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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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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飞抓起黑子,说道:“先来一盘。别说,无论甚么戏耍,刚学会的时候最喜欢。”

    “皇上言之有理。”孔献道。

    孔献伸袖子轻轻擦了一把汗,他是见过阵仗的人,倒不是吓的,确实很费力!下棋这事儿,最难的不是和顶级高手下,大不了输嘛……难的是和皇帝下,似乎不能赢,但是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叫皇帝兴致索然。

    也有人可能不怕在棋盘上赢皇帝,毕竟只是消遣之物;但孔献不能,此时让皇帝心情好点,说不定将来去了汴京能封个好过点的官。

    来回几手,陆飞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哩。”

    孔献兄弟都愣了一下,孔俊终于吞吞吐吐道:“是,是……”

    孔献忙道:“皇上夸赞你。”

    孔俊这才道:“谢皇上……”

    难怪这世上之人,都在追逐功名权力,孔俊此时此景的样子,不就是因为陆飞拥有了极大的权力?

    就在这时,那白胖宦官来到门外,又道:“皇上,杨将军到了。”

    陆飞道:“哈,正好,叫他进来。咱们定个规矩,谁输谁观棋,轮流来下。”

    陆飞从余光里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啪!”陆飞落了一子,道,“孔公,朕此番西巡专门在邠州逗留,你可知为何?”

    ……孔献脸色顿时一变,欠了欠身道:“臣愚钝。”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却见陆飞看着棋盘作沉思状,仿佛注意力投入到棋盘上了。

    西北好几个藩镇,皇帝偏偏针对静难军,孔献心里想了很多,一则可能是以前的私怨,二则皇帝不信任自己?

    而且皇帝现在竟然当面说出来,是要翻脸么!

    窗外的风吹到孔献的脸上,他几乎打了个寒颤,夏末的风原来这么凉了。在这深宅之中,孔献有种与世隔绝之感,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却一时间仿佛被抽掉了所有权力势力……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此时孔献很恐慌,或许之前判断的被削夺兵权、内迁汴京的期待,不一定能得偿所愿。

    一瞬间,仿佛十年。安静的院子里,如同一个闲适风平浪静的午后,但此时邠州无数人都在等待着结果。

    陆飞的抬起头来,说道:“听说前河北节度符昭寿在造反派人找过杨将军。”

    杨延昭欲言又止,没有轻易吭声。

    陆飞继续道:“杨将军此事做得好,不仅亲自到汴京来禀报;而且禀报的时候,带亲自带来了符逆的人头,更可怕的是要非如此朝廷还不知道符家会造反。杨将军的忠心,显而易见。”

    杨延昭终于拜道:“皇上待臣厚恩,臣岂敢忘恩?”

    “不过……”陆飞话锋一转,“既然符昭寿如此看重杨将军,孔公是杨将军的世交,怎么能不顺带争取一下?符昭寿有联络过孔公?”

    孔献听到这里如坐针毡,脑子“嗡”地一声,作势要站起来:“臣有罪!臣一时疏忽……”

    陆飞伸出手,在空中往下轻轻做了个按的动作,“坐,坐下说话。咱们就是谈谈,很多事说开了就好,孔公以为如何?”

    “是,是。”孔献的眉间露出三条竖纹,心都堵到嗓子眼了,“臣当时着实收到过符昭寿的书信,可是他在河北,臣在西北,相距数千里,只当是无稽之谈,便没有理会……”

    “河北离邠州确实很远,孔公没有重视是合情合理的。”陆飞点点头。

    孔献道:“臣着实疏忽了,又听说杨延昭将军在河北先下手为强,为朝廷除一大逆,便觉得符昭寿的事会公诸于世。”

    “那么……”陆飞道,“孔公不必亲自来汴京,上书言语一声是不是可以的?”

    孔献忙道:“是,是。”

    就在这时,杨延昭站了起来,抱拳弯腰道:“臣也有罪……”

    陆飞饶有兴致似的看着杨延昭,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便仰着头问:“杨将军何罪之有?”

    杨延昭道:“臣先斩后奏,而且那时臣是符昭寿的部将,这……”

    以部将杀主将还是请示朝廷,这怎么也算不得大义,陆飞点点头:“杨将军还是明大义的。”

    杨延昭道:“请皇上责罚。”

    陆飞却道:“大义灭是气节忠义,可是人非草木,六亲不认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做的?朕也不是不懂亲情的人,朕不会怪杨将军。”

    “皇上隆恩!”杨延昭动容道。

    孔献呆坐在那里,脑海中一时间几乎一片空白,感觉手脚都不受控制了,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他几乎带着哭腔道,“臣从未有过二心……”

    陆飞道:“其实这就是件小事,干脆说开了就好,朕只是觉得此事孔公确实疏忽了点。”

    孔献道:“臣悔之莫及!”

    “下棋罢,该孔公了。”陆飞道。

    孔献脑子里一团乱麻,早已将棋盘上的局势忘得一干二净,此事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没看进去。又怕皇帝等急了,便小心翼翼地放了一粒白子,手都在微微抖动。

    事情完全不在预料之中,孔献措手不及,也没能事先猜到皇帝的心思。

    本来以为,皇帝不过是因为私怨造成这几年的关系疏远和不信任;本来也猜测,自己没干甚么无伤大雅的事,最多也就失去兵权,去汴京坐享富贵……可是现在呢?

    他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一开始的气氛已经不见了,刚刚一会儿之前君臣还有说有笑。现在书房里十分安静,陶瓷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而清晰。

    一番折腾下来,孔献的棋下得一塌糊涂,陆飞已经在棋盘上掌控了赢面。倒不是陆飞的棋术多高,实在是孔献的心境太差了。

    就在这时,陆飞开口道:“孔公不能在邠州任职了。”

    孔献颤声道:“臣自知有错,请皇上惩处……”

    陆飞道:“灵州的朔方节度使冯继业性格暴戾,不知自律,常年对西北党项人烧杀劫掠,这等作为不周合此时朝廷对西北诸部的国策,不能让他继续在边陲。”

    陆飞顿了顿道,“孔公移镇灵州,代替冯继业吧。”

    孔献顿时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这……”孔献发出两个无意义的声音。

    陆飞看了他一眼:“孔公在西北诸部心中还是有些威信,特别对党项人……孔家在府州时,就应该与党项人打过交道。朕觉得让你去灵州,对稳定边陲颇有好处。”

    孔献这时才回过神来,感激涕零道:“皇上不仅不责罚,还委以重任,臣肝脑涂地尚不能报皇恩于万一!”

    陆飞皱眉道:“我为何要责罚孔公?”

    孔献:“……”

    陆飞“哦”了一声:“你说那事儿,刚才我便说了,只是小事。孔公甚么都没做,就是一时有点疏忽,朕不能因为重臣的一点小疏忽,就要问罪吧?”

    孔献忙道:“皇上心胸如东海一般宽阔……”

    陆飞好言道:“你们可以完全放心,只要无伤大雅,甚么事都不会有,男儿哪里会小心眼置气?有点甚么不高兴,说开了转眼就忘。

    咱们君臣之间关系很粗,却很实在可靠。功过赏罚都是实实在在的,臣子确实干了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才会受到实在的惩处,一切都有律法可查。”

    孔献等人听罢又是一拜。

    ……等下完了棋,孔献等三人拜别陆飞,从行宫走了出来。外面很多人关注着邠州的大事,孔献自然把结果告诉众人,让族人部将们安心。

    潘美等也在关注,很快打听到了结果。

    潘美听到了消息后,神情很怪异,说道:“真是有点意外。不过皇上如此处置又十分妥当,嗯?应该是最好的做法,我怎么没想到哩?”

    卢广孝道:“皆因此事皇上没和咱们商量。”

    潘美看了卢广孝一眼点了点头。他又沉声道,“西北这边一团糟,又离汴京太远,传递消息来回都耗费时日,朝廷很难直接插手;在边陲留一些有实力的藩镇并非坏事,还能帮国家抵御诸部袭扰,有厚重的纵深作为缓解地带。

    孔献不可能造反,他没那么大实力,也没甚么好处。而且孔家处理边陲诸部的关系还是颇有威信的。”

    卢广孝小声道:“潘使君言之有理!下官瞧那冯继业的作为,和铁捶有得一比。朝廷此时并未想对西北诸镇以武力征服,留他在朔方那关键地方实在不妥。”

    潘美在大堂上来回踱了一阵,不经意间又想起几年前就和陆飞的私交,以及陆飞对他由衷的欣赏尊重,一时间有些许感叹:“人生难得一知己……有此君臣之义,幸甚幸甚。”

    陆飞此番西巡不出国境,只沿着大唐版图西北各地巡视,终点是灵州。此前潘美等人就已派出官吏去灵州安排迎驾,以及与西北诸部联络。

    此时潘美拜别陆飞,提前离开大队,亲自前去灵州主持诸事。

    皇帝仪仗大军人马随后缓慢继续北上,静难军节帅孔献带上一队人随行,一路伴在陆飞身边,相处之下私交越发熟悉了。

    不两日,秦州雄武节度使王皓父子赶到了军中,请奏面圣。

    陆飞立刻在中军大帐接见。

    王皓已经六十二岁了,陆飞见他时,只见他步履蹒跚,两腮陷进去,目光也有点浑浊。

    “王老节帅免礼。”陆飞率先就免了他大礼,又道,“来人,赐坐,给王老节帅垫个软些的垫子。”

    “老臣拜谢皇恩。”王皓抱拳道,又转头道,“之舍,快叩见皇上,皇上待咱们王家厚恩呐。”

    一个身穿戎服甲胄的年轻汉子忙跪在地上磕头,高呼万寿无疆。陆飞好言叫他平身,又赞了一句:“虎父无犬子。”

    五年多前秦凤之战,陆飞除了与王皓并肩作战,还见过他的长子,当时王皓的长子头发都花白了。

    而今日王皓赶来面圣,带的却不是长子,而是幼子之舍。陆飞心里冒出一个心思,老人果然还是喜欢小儿子。

    王皓家同样是西北军阀,秦州那地方几乎算是大唐版图的最西端,所以王皓还有个差遣叫“西面都部署”。不过王皓算是比较靠得住的军阀,因为和陆飞曾经一起打过仗建立起了情谊(戴恩西征)。

    加上王皓年纪又大了,所以陆飞语气很好很客气:“王老节帅高寿,不必亲自大老远过来的。”

    王皓叹道:“汴京太远了,皇上好不容易到西北来,这次老臣叫人抬也要过来见见皇上的……岁数不饶人,这一次,或许便是老臣最后一回见皇上了。”

    陆飞听到这里,心里忽然竟是一酸。

    他的声音也有点走样:“王节帅保重身体才好……”

    周围的文武听到皇帝的声音,神情也为之黯然。

    王皓露出一个笑容,道:“生老病死,谁也免不了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老臣有机会提早来向皇上道声别……”

    他的笑容很复杂,有些许悲切又有些许无奈。他又说道:“只是有点遗憾,老臣戎马一生,东奔西窜,也没干出甚么名堂来。如今皇上要建树大业,老臣却跟不上了。”

 第0279章 悲伤

    陆飞听到这里,心里越发难过。突然的悲伤,毫无防备,他不敢出声了……陆飞觉得自己枉为武夫,有时候他的心肠真是硬|不起来。

    王皓说罢转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陆飞把他的眼神看在眼里,明白了王皓的意思,其实王皓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想把后人拜托给皇帝、让陆飞以后照看一下。

    当着众人的面,陆飞是皇帝,他觉得自己手握的其实是公共权力,不能太顾私情的。他也不明说,只道:“王老节帅对国家的功劳,朕一直都会记在心里。”

    他说完这句,便把目光转向王之舍,问王之舍练的甚么武艺,读过甚么兵书,问的很详细。那王之舍对答如流,口齿清楚,叫陆飞频频点头。

    王皓没有明说,陆飞也没提起。但是一切都在家常闲话之中。

    王皓的老脸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言语了一番,陆飞又笑道:“此行朕要去灵州,让王之舍随朕一路罢。”

    王皓高兴道:“能为皇上牵马执鞭,是之舍修来的福分,也能跟着皇上长长见识哩。”王之舍又跪伏在地,磕头感激。

    陆飞忙叫他起来。

    ……王之舍随驾北上,不多久,又有一些人请旨随驾。

    随后,西北各镇节度使带着侍卫来到了行营觐见,请旨作为皇帝西巡的护卫。

    这些人都是西北节镇,是大唐部署在国境线附近纵深的武力准备,相比内地已经被削了大半权力、精锐抽调殆尽的节度使,这些节镇是有点真正实力的人,在各自的地盘上权力也比较独立。

    陆飞准他们随行,沿途朝夕相处,逐渐熟悉。陆飞在此时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因为很多古人在意的礼节细节他不在乎,也比较好说话;加上他也在军中混过十余年,谈起戎马中的事儿,与武将们很谈得来。

    君臣相处甚欢,旅途上也没那么乏味了。

    此时的制度和规矩不是很细密,武将们与陆飞建立私交,便能增加信任……就好像经常走动来往的亲戚,和不常走动的亲戚相比,情分会完全不同。

    ……

    西巡还没动身时,潘美和卢广孝早先已经安排了很多使者,在朔方找到当地向导,尝试联络诸部落。包括甘州回鹘、阿柴诸部、吐蕃脱思麻各部落、西面党项各部落以及西域诸部。

    当然,这一片地区势力最大的党项拓跋家不会落下。

    枢密院的使者去夏州不太容易,除了夏州中部牧场和北面的草场,进入的沿路地形很多沟壑,极容易迷路。

    好在夏州各地的官府制度竟然比较完善(被戴恩打服了),使者一行人很快得到了接待,并且由专人护送去夏州中枢……

    夏州各地,比起亭台楼阁风物秀美的内地都市、是完全比不上的,乍一看粗糙贫困,房子很低矮,全是土房子,有的像土洞一样,有的则以动物的皮毛覆盖屋顶,看上去一块块像是破衣服打的补丁一样;只有少量的瓦顶房屋,听随行的党项人说那种住瓦房的人都有身份,惹不起。

    但是,只要留心注意,夏州地区的党项人比较殷实,奢侈品少、可是牲口、粮食、铁器工具、盐等生活用度一样不缺,比一些内地有灾害的地方要殷实多了,上次边界战乱已过去几年,边境趋于平静,大唐设在边境上的榷场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有的党项人髡发,有的和内地人一样束发,衣服更短小窄,看上去虽然明显与中原人的习俗不同,但也没相差到迥异的地步,交领等款式和农具都能找到中原的痕迹,与汉人来往的时候很长,习俗还是受了汉家不少影响。

    使者还有个感受,这些人明显不如中原百姓恭顺,礼仪也几乎没有,比较生野好斗。

    夏州,古称“统万城”,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池。宋西征后封拓跋德明为西平王,拓跋居住的王宫对外称定难军军府,实则和宫城差不多。

    此时拓跋德明住的地方正传来“笃笃笃”的木鱼声。一个头戴五彩圆帽的年轻女子拿着三枝香在蜡烛上点燃,然后交到拓跋德明的手里。

    拓跋德明接过香来,便对着一尊泥菩萨虔诚地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念着经文。

    周围侍立的几个人都十分安静,殿室内只剩下木鱼单调的敲击声。

    拓跋德明的鬓发已经斑白了,面相与中原人差别不是很大。他们家在唐末平叛有功,才由拓跋氏改姓李,据说祖上父系本来就姓李。

    他很专注地背诵着经文,又仿佛在祷告着甚么。

    就在这时,一个头上戴着锥形高帽的人急匆匆地走到了门口。旁边的女子回头一看,把食指轻轻放在朱唇上,轻轻发出“嘘”的一声,然后眼睛看向正背对着门口的哥哥。

    女子的眼睛十分明亮灵动,仿佛会说话一般。来人立刻就看懂了,急忙弯下腰,小心地走进来侍立在一旁。

    不料就在这时,拓跋德明忽然说话了:“有甚么事?”

    来人忙上前几步,在拓跋德明耳边小声说道:“大唐官员到夏州了,请求王上接见。”

    拓跋德明却一点都不惊讶,淡然道:“唐国皇帝西巡,自然会派人来的。”说罢睁开眼睛,对着菩萨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了,在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来。

    刚进来的贵族道:“咱们还没回应契丹人那边,王上是否要见唐国使节?”

    “要见。”拓跋德明毫不犹豫道,“你叫人安排一下,禀报于我。”

    那贵族听罢沉声道:“王上英明。契丹使者是大辽北院枢密副使萧达翎派来的,我听说萧达翎是当今唐国皇帝的手下败将(河东之战)……”

    拓跋德明发出一个声音,不置可否。

    贵族见状,便鞠躬拜退。这时旁边的女子道:“我送送野利俊秀叔叔。”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殿后,神情便轻松了一头。

    野利俊秀俊申露出笑容:“我进宫之前,黑鹰还问起拓跋沉香。”

    名叫拓跋沉香的小娘肤白,脸上泛出一丝红霞便分外显眼,她目光闪烁,左顾而言它:“契丹人和汉儿都想与父亲结盟,野利俊秀叔叔更喜欢哪边的人?”

    野利俊秀道:“要说喜好,两边我都不喜欢。汉儿面貌忠厚,实则奸猾无比;契丹人却野蛮暴戾,都靠不住。还是咱们自己人好。”

    拓跋沉香点头称是。

    野利俊秀道:“不过部族来往,不能看喜好;我更倾向于唐国人来往。萧达翎派人来的意思,是想要咱们起兵抗唐,辽国愿意借兵相助……”

    拓跋沉香道:“王兄信佛,不愿意妄动兵戈,何况小元昊还在汴梁为质呢。”

    野利俊秀不置可否,又道:“唐人也好,辽人也罢,都是强者,我党项夹于二虎之间,难处也……”

    ……

    此时的上京,萧达翎见到了从夏州派回来的信使。信使带回消息,谈判很不顺利。

    党项人先是质疑辽国是否能真正派出兵马帮助他们,然后认为辽国所言唐国禁军西巡要攻打夏州不实。

    汉官范艺径直说道:“党项人的理由不过是借口,实则是见风使舵之辈,见唐国|强盛,便向唐国称臣。”

    萧达翎以为然,叹息道:“终究还是大辽势微,威信下降了。”

    范艺进言道:“此时唐国武力日渐强盛,目标又是咱们大辽,不会对党项逼迫太甚。此时要说服党项再次起兵造反恐怕不易,不如改变方略,约他们在唐军无暇西顾时再扩张地盘、辽国愿意鼎力相助……那边只要有动静,至少能牵制唐军,有利无害之举。”

    萧达翎道:“此计甚妙,我立刻叫人尽快赶往夏州。还要叮嘱使臣,提醒拓跋德明看明白些,一旦唐国主腾出手来,不会信任党项人,让他把目光看远一些!”

    范艺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大汗如此对待萧公,萧公依旧对大辽忠心耿耿、劳心费神,胸怀着实让人敬佩。”

    萧达翎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公不公的,河东之耻我理应自请降爵,好了,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范艺低头不语。他作为一个汉官,萧达翎也知道他不便多说。

    此番调动,萧达翎心里何尝不是有气?征中原失利他也算是势如破竹了,仅任区区几数骑兵就深入汉地上千里,破城近百,要不是耶律体哥在雁门门那边按兵不动,不能对汴梁形成两面夹击,何愁中原不得;这是人因,还有天意,鬼知道那宋军(河东之战时陆飞尚未称帝)将领用的甚神兵利器,刚一开仗就弄得战场上震天似的炸雷响、黑烟滚滚,咱大辽的骏马何时见过如此骇人的阵仗,战马失了惊,这才导致我大辽铁骑在混乱中稀里糊涂的败了,要说委屈,我萧某是真委屈,要说不委屈那也确实是败了,败军之将何也言勇。

    萧达翎被调到北院做枢密副使,连决策权都没有……相比做南院大王,现在他的权力削弱很大!

    萧达翎忍下一口气,说道:“你们可安心,我一向没有甚么过错,大汗不会拿我怎样?太后日后还会重用于我。”

    其实他也没底。

    ……过了几天,辽国大将耶律斜轸带兵出巡回京,萧达翎为他接风洗尘。

    晚上喝完酒,耶律斜轸与萧达翎单独在一起时,萧达翎便道:“我卸任南院大王时,本想举荐将军为主持南院,前思后想没有上奏。若是我出面举荐,恐怕反而对将军不利。”

    耶律斜轸顿时一脸恼怒,他是出身地位高,胆子大得多,当下便径直道:“萧公尚在幽州时,我便派心腹约你,你不答应,现在如何?”

    萧达翎道:“我若是答应将军,现在幽州是否还是大辽之地,恐怕难说。”

    耶律斜轸皱眉不语。

    萧达翎道:“幽州若失,大辽国运堪忧。如到了那般境地,不仅于大辽全局有害,咱们身为大辽贵族,又岂能好过得了?”

    耶律斜轸听罢拜服,又忧心道:“本将只怕太后会对萧公不利,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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