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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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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四侧脸瞅了一眼,连连点头,“回老爷,认得,他是城西胡家酒肆的胡大毛”

    汪中仁接着说,“那好,本官再问你,上月初七掌灯时分,胡大毛是不是去过你家里”

    王四又是一阵点头,十分肯定地说,“是的,去过。”

 第0165章 呈上

    汪中仁这次没开口,他身后的刑名师爷吴子实从县丞身后站了出来,摇头晃脑地说着,“王四,公堂之上可容不得半句虚言,包庇也是要吃官司的,上个月之事,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刚才你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说,是不是在说谎”边说着声音便利害起来。

    王四惊吓之下,浑身哆嗦,“大。。。大老爷,小人,说的都是真话,上个月初六是我兄弟媳妇过门的日子,小人在胡家酒肆订了几桌饭菜,用作酒席,当时只付了些定钱,约好第二天他上门来取,所以小人才记得这样清楚,小人哪里敢在公堂之上说假话”

    “那好”刑名师爷吴子实围着站在地上的两人打着转,“那晚你一共给了胡大毛多少钱”

    王四还是张口就来,“一共是五两七钱”

    这时汪中仁眼前一亮,随手拍起了惊堂木,‘啪’,“带呀,将物证呈上”

    一名衙役手捧托盘,托盘上码放着一个灰色的巴掌大的布袋,汪中仁示意衙役端到胡大毛跟前。

    “胡大毛,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汪中仁问道。

    衙役弯下腰,胡大毛看了一眼盘中之物,便说,“是的,这是草民的钱袋子”

    衙役转身把托盘放在案桌上,然后将袋子口上的绳子给解开了,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一时托盘中满是碎银,还有几十枚铜钱,另外还有一枚戒指,衙役清点了一番然后对县丞说道,“老爷,一共有碎银十八两,铜钱三十七枚,另有镶玉金戒指一枚”

    汪中仁摸了摸胡须,问道,“胡大毛,这些东西可是你的随身之物?”

    胡大毛木纳地点点头,“回大人,是的”

    ‘啪’一声惊堂木。

    “好你个毛贼,如今物证都在你面前,你还有何话说,本官早就派人问询过你的家人,你那日出门前身上就带了这三十七枚铜钱,本官已查明,这金戒指和多出来的银两正和李家那晚被盗之物如出一辙,还不将如何勾当的事实一一招来”

    胡大毛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大人,不不,不是偷的,真的不是偷的,那晚,草民离开王四家时,走到街角,见有个黑影从草民对面的李家的院墙上翻下来,草民就轻轻喊了句,那人没说话,一阵风似的跑开了,后来,我就发现地上有这些东西,许是那人掉的,当时我也没多想,白得了这些钱,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冲出一班衙役,把小人给抓了”

    “可有人证?”汪中仁端起茶杯,慢腾腾地喝了一口。

    胡大毛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当时已是亥时(晚上9…11点)初刻,街上没人”

    ‘啪’惊堂木响起。

    “好你个胡大毛,在公堂之上你也敢信口雌黄,说,你是如何潜入李家偷盗”

    陆飞听到这,不尽眉头一皱,暗想这王八蛋县丞审案倒也有条有理,并无出格,胡大毛也确有作案的嫌疑,捡来的东西虽然不能治罪,但拿不住真犯那也没法洗脱嫌疑,看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这县丞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混蛋。

    堂下胡大毛还在连连申辩,一口咬定那些就是捡来的,但又拿出不证据。

    刑名师爷吴子实俯下身子在汪中仁说道,“老爷,对付这种刁钻的毛贼,非动大刑不可”

    汪中仁早就不耐烦了,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筹子往堂下一扔,“来呀,用刑,先打他三十大板,看他开不开口”

    几个衙役一涌而上,将胡大毛按倒在地,扒下他的裤子,露出那还带着棒伤的红肿屁股。

    一通劈哩啪啦的板子下去,胡大毛那原本就挨过板子的屁股已经血红一片,皮开肉绽了,胡大毛杀猪般的狂叫着。

    李顺轻轻捅了陆飞一把,意思是是不是要制止一下。

    陆飞没理他,他认为这个胡大毛不管有没有作案,这通板子也不冤枉,涨涨记性,得知道不义之财不是那么好拿的,这县城日后在他新任知县的带领下那得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陆飞吃惊不小,堂下胡大毛已经被打晕了过去,趴在那一动不动,这时汪中仁朝师爷吴子实始了个眼色,师爷会意,从案桌上取下一张早就写好的供词,朝胡大毛走了过去,立时便有一群衙役给围了上来,将吴子实和胡大毛包裹在里面,陆飞变换着位置,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但衙役们包裹严实,他什么也没看清。

    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想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不一会,众衙役重新站立两旁,师爷吴子实将手中的供词递给汪县丞。

    汪县丞一拍惊堂木,“好,犯人胡大毛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现已当堂画押,本官现判决如下,胡大毛入监一年,罚银五十两,退堂”

    正在这时,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且慢,大人就这样结案了?”

    县城中发生几起盗窃案原本就是小事一桩,其实也根本用不着县丞亲自出面审理,随便交到一地保手里便已经算是关心民间疾苦了,只不过这次案件比较特殊,两个月的时间里,东南西北城连接发生近三十起入室行窃,这在小县城里引起了很大的恐慌,一时家家自危,人人不安。

    县丞汪中仁这才感觉压力山大,保不齐哪天这事要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那来年的吏部考绩,那只会给自己平添上一抹劣绩,这宿松知县的位子那是空了有些日子,他还指望着能顺理成章混个七品正堂,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堂堂县丞,放下全县民政、税务等等一系列他的本职工作,亲自审理偷盗案。

    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天下靠吃屎,这县丞那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做什么都不忘记捞一把,这可就苦了这些个白白被冤枉的县城老百姓了,凡是有过盗窃前科的,半夜还在街面上逗留的,还有衙役们随手抓来应付差事的,前前后后关了几十人,县衙大狱都快放不下了,谁想洗脱嫌疑那就得交保银,这一下县丞便有了大把银子的进项,一应牢子衙役也乐得分点萤头小利,捉捉放放,前后持续两个来月。

    看来今天这汪县丞是感觉捞得差不多了,细水才能长流,日后如果主了县政,便不愁银子不到自己碗里来,于是找了个替罪羊把这案子给结了,安安民心。

    这时汪县丞正打算退堂回家清点银两,一听衙门口有人喊话便朝外间看去,打着官腔大声说着,“何人在外喧哗?”

    陆飞晃了晃脖子,对着挡在他前面的两衙役拔了拔手掌,“嘿嘿,哥们,借过,你们县丞老爷叫我呢”

    两衙役正在面面相觑,李顺已经伸手将两名衙役从中分开,不屑地说着,“躲开躲开,听见没,站得跟个桩似的,老爷请”

    陆飞一步一晃地朝大堂里走着,见大堂门口两边的圆柱上雕刻有一幅对联,便装作古人读书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刚念完,李顺忙凑了过来,指着左边的那根柱子,轻声提醒着,“老爷,你念反了,是从这边念”

    陆飞见出了笑话,脑子一转,很快便给自己找到台阶下,“老爷我知道,我这故意这么念的,这县丞做的事不正和这幅对联相反吗”

    李顺一竖大拇指,“老爷英明,随口念幅对联就能暗讽这种不正之风,佩服,佩服”

    汪中仁见来人气定神闲,悠哉游哉,进入公堂犹如在自家后院,这也太不把这堂堂县丞老爷当回事了,抬手便拍响惊堂木,厉声嚷着,“哪里来的刁民,胆敢冲撞公堂”

    陆飞已然来到堂下,这近距离听着惊堂木声还真有点震,便伸出无名指不紧不慢地掏着耳朵,随手将掏出来的杂碎在大堂上乱弹着,又对着手指轻轻吹了吹,等一切收拾干净了,县丞老爷已经青面獠牙,怒容满面了。

    两排衙役一时个个发愣,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一会看看汪县丞,一会看看陆飞,茫然不知所措。

    汪县丞正要再次拍响惊堂木,陆飞忙快步过去按住他的手,嘻皮笑脸地说着,“别别,这东西挺能唬人的,别给你甩坏了,日后我还得使呢”

    汪县丞这时已经怒火中天了,气得那撮山羊胡子直往脸上翻,他一把甩开陆飞的手,颤声说着,“反了,反了,来人,来人哪,将这两个扰乱公堂的刁民即刻收监,关起来”

    众衙役被县丞一吼这才回过神来,呼喝着,挽袖子抬胳膊朝陆飞和李顺涌了上来。

    李顺哪里见过这等阵式,吓得一缩脖子就钻到案桌底下去了,两个衙役已经将陆飞两手反背的押住了。

    “哥们,轻点轻点,你哪个学校毕业的,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不?”陆飞躬着身子低着头喊着。

    李顺这时也被两个衙役从案桌低下给扯了出来,身上早就挨了几下,正吱哇乱叫。

    “押走,押走”汪县丞一挥手,本来了结案子,打算去称银子的好兴致全被这两人打乱了。

    陆飞趁两衙役不注意,用力一挣,挣脱开来,对两衙役一伸手直住他们再次扑过来的身形,回头对汪县丞说着,“慢着慢着,汪大人,刚才的案子你就这么了结了?”

    汪县丞正在气头上,一拍惊堂木,“本县丞断案,岂容你这刁民在此饶舌,速速押走”

    陆飞抖了抖被衙役们扯乱的衣服,派头十足地盯着正要再次上前的几个衙役。

    几个衙役还真被他给唬住了,敢和县丞老爷顶嘴想必那也不是寻常人物。

    “汪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不过你这办案的能力和你这官威那就是恰恰相反了”陆飞走向李顺,把押着李顺的两衙役也一一推开。

    汪县丞正又想发作,一旁的刑名师爷吴子实忙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大人,这小子出言不逊,来者不善,可能有点来历,小心起见,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辞”

    汪中仁眼珠转了几转,捏了捏山羊胡子,思量一番后朝堂下衙役挥了挥手,“你们暂且退下”

    转眼间汪县丞已经变了个模样,说话也不再盛气凌人,看着陆飞说道,“堂下之人,莫非是胡大毛的家人?”

    陆飞摇摇头,“不是”

    汪县丞又问“莫非你是被盗的苦主?”

    陆飞又摇头,“也不是”

    汪县丞一簇眉,“难不成你是讼师?”

    陆飞一时没听明白这‘讼师’是什么,李顺俯耳说着,“就是替人打官司的人”

    “都不是,我说大人,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案子不能就这样判了”陆飞在大堂上来回走着。

    汪县丞和师爷吴子实对视了一眼,都在猜想着这人到底是谁。

    还是吴子实老道一些,带着几分恭敬说着,“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但说话得有根据,胡大毛勾当时被衙役们当场拿获,从他身上也搜出了脏物,况且他已当堂画押,伏法认罪,怎么就不能结案了”

    陆飞哈哈一笑,用脚踢了踢还晕死在地上的胡大毛,“人都打成这样了,他还能画押吗?屈打成招得到的供词怕是有失公平吧”

    汪县丞听得火起,怒目而视,一指陆飞,“你。。。。。。”

    吴子实忙伸手按住汪县丞,“大人,别急”

    吴子实把案桌上胡大毛的供词拿了起来,“这位公子,人证物证都在这,你要想翻案是不是得拿出证据来”

    陆飞不慌不忙,伸手把李顺腋下挂着的水壶取了下来,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四周看了一圈,“证据,这哪里用得着证据,胡大毛有没有罪这以后再论,但是,这案子里还有几个细节县丞大人并没有说清楚”

    “你且说说”汪县丞轻蔑一笑。

    “这第一,按大人所判,这胡大毛就是案犯,据我所知,这两个月以来,县城共有三十多起类似案件,其中只有一起被盗的脏物出现在他身上,大人为何不问其他被盗的脏物都藏在哪;第二,这胡大毛既是案犯,那么怎么解释他被收监之后城里发生的盗窃案,他是不是还有同伙,这个大人也没有问;第三。。。。。。”

    不等陆飞说完,汪县丞呼的一下站起来,“案子已经定了,你想怎样?”

    “重………审!”陆飞也不示弱。

 第0166章 哈哈

    汪县丞闻言哈哈大笑,在这宿松县衙里,汪中仁那也是判过不少的案子,就算是以前知县大人在堂,也不曾说要推翻经他手判决的案子,“重审?好大的口气,这县衙大堂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本官念你年少无知,就不加罪于你,但咆哮公堂,不罚不能服众,现罚你银钱十两,以敬效尤”

    陆飞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李顺肩头的包袱,“大人,银子我没有,不知道这件衣服能不能值十两银子?”

    李顺会意,解下包袱,随手一抖,就在大堂之上当着众人面,将包袱中的那件七品正堂的官服给抖落开,往陆飞身上一披,正声高叫着,“新任宿松知县陆老爷,讳飞,吏部公文在此”说罢李顺便把贴有红贴糊面的信函甩到吴子实面前。

    陆飞伸手弹了弹官服上的褶皱,微微一笑,“汪大人,你看这件衣服够不够交罚银的”

    汪县丞脸上一阵抽搐,青一阵白一阵,山羊胡子不停地抖动着,他哆嗦着嘴唇,“这这,这。。。。。。”

    陆飞往前一步,伸手拿过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吓得汪县丞身子一抖,差点从座椅上掉下去。

    “这什么这,我年少无知,不知道有没有资格重审这件案子”陆飞讥讽着说道。

    吴子实看了一眼那吏部发出的就任文书,也是一脸惶恐,颤抖着手将公文放在案桌上,支支吾吾地说着,“陆。。。陆大人,这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吏部也不提前来个通知,小。。。小的等也好安排迎接太尊大人”

    李顺现在是得意洋洋,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绕过案桌,走到坐在正堂椅子上的汪县丞身边,对着汪县丞朝堂下努了努嘴“嗯嗯!”。

    汪县丞慌忙站了起来,弯腰示意,“太。。。。。。太尊请上坐,上坐”

    陆飞也不客气,裹了裹披在肩上的官服,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还不等汪中仁开口,便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将胡大毛重新收监,把这案子所有的卷宗都送我这来,本知县三天后重审此案”

    汪中仁煞白着脸,嘴唇上下蠕动着,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陆飞又是一声重重的惊堂木声,“退堂!”

    陆飞来的突然,自上一任知县于任上辞官归里之后,县衙后寝也就一直无人居住,犹显落败,为了表示盛情,下午汪县丞亲自出马忙前忙后的带人打扫一番,倒也干净。

    而陆飞和李顺此时正在县衙侧面的值房里审阅着偷盗案的卷宗,由于这只是一件很小的案子,根本不值得太书特书,看着那一堆的卷宗,展开来看其实那纸张上就只有寥寥数语,大多都是某月某日某时,哪家被盗,所盗之物有几何,还有一些所谓的疑犯供词等等,而真正有用的线索却未置一文。

    陆飞靠在椅子上,卷着袖口裤边,一双布鞋拖沓着,翘着二郎腿,手里拿了个蒲扇不停地摇着,不时伸手揩揩划过脸颊的汗珠。

    李顺站在他边上,一边念一边解释,一卷念无后合起手里的卷宗,似有担心的对陆飞说着,“大人,这次我们是不是有些冒失了,这种小偷小摸的无头案,查无可查呀”

    陆飞当然对这案子没什么兴趣,偷盗案哪天不在发生,想管管得过来么,他只是想借这事给自己初来乍道立个小威,顺便也借这事压压汪县丞在县里的威信,能挤掉他那是最好不过的,要让全县人民都知道,衙门里来老爷了,以后要孝敬那得找准了庙门。

    “是吗?你这么认为?”陆飞听他念完所有的卷宗,也是一头雾水,根本找不到线索。

    李顺将卷宗放下,接过老爷手里的蒲扇替他扇着风,“莫不如还依旧维持原判,这样两下都方便”

    李顺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这一个知县一个县丞两下讨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陆飞一拍李顺的后腰,呵呵一笑,带着轻视看不起的语气说着,“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我看还是打轻了,不涨记性哪,读书人的骨气上哪了”

    李顺堆起眉头揉着疼处往边上挪,“这伤是小事,我是怕大人你因小失大呀”

    “怎么说?”陆飞眉头一扬。

    李顺凑近了些,轻声说着,“从案卷上来看,这胡大毛不像是真犯,真犯肯定另有其人,如果大人您破了此案,这也无非就是您份内之事,但那就完全推翻了汪县丞的判决,以后共事起来势必难以周转,如果大人您破不了案子,后果可想而知了,大人,你这两下都落不着好呀”

    陆飞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不过大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只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新任知县老爷要在三日后重审案子,开弓也没有回头箭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把火那就是在引火烧身哪,不过转念细想,我连一个小小的县丞都应付不了,一个屁大的偷盗案都破不了那这知县趁早别干了。

    于是陆飞敲了敲桌上卷宗上的胡大毛的名字,“那依你说这胡大毛就活该冤枉”

    李顺嘿嘿一笑,“这不都在于大人您嘛,您可以轻罚轻判,略以薄惩不就两下相安无事了”

    “那这案子还是没有了结,真犯没有抓到,早晚都会再次作案的,这怎么交待”陆飞没好气的说着。

    李顺转到另一边,说着,“大人,这有何难,天底下的梁上君子多了,所有的案子谁能说都是一人所为,再说了,就算这案子破了,大人你就保证以后城里不再发生类似的案子?”

    听他这么一说,陆飞倒是感觉有几分道理,点点头然后又快速的摇着头,“不不,一码归一码,这个案子老爷我是破定了,还有,你是我的人,我不防直接告诉你,早晚我都会让那汪县丞滚蛋,你最好别打两边讨好的小算盘,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帮我把这案子好破了”

    李顺被揭了老底,脸上一阵尴尬,还好这时值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尊,太尊”汪县丞满面春风的跑进了值房,“真是委屈您了,后衙现已打扫干净,一应起居用具都是新换的,您一路鞍马劳顿,还请入后衙歇息,晚上卑职亲自为太尊接风洗尘,明日一早,下官将携阖县上下人等专侯大人升堂点卯”

    陆飞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这人在县城里口卑太差了,为官一任,就算是有些小贪小贿或可原谅,最可恨的是不作为,县城治安混乱,城墙年久失修,满大街都是要饭的,这种人不但不配做官,更该杀。

    陆飞往椅子上一靠,根本就没把这汪县丞当回事,有意发难,“我说汪大人,老爷我要干什么是不是都要你事先安排”

    汪县丞讨了个没趣,细想下感觉自己说话还算得体,怎么这新来的知县会处处针对他,难道以前有过过结?

    于是汪县丞拱着手,十分拘谨地说着,“太尊大人误会了,迎接和安顿好新任县尊那是下官的份内之事,不过,如果太尊您另有安排,下官也定然遵从”

    陆飞见他这样沉得住气,想挑事也找不到借口了,何况这小子是替自己办事的,也就爽快的一笑,站了起来,“汪大人,开个玩笑嘛,何必那么认真,行,照你说的办,前头带路”

    这一连半个多月,风餐宿露的,也着实让陆飞身体大感吃力,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在这没头绪的苦想案情倒不如踏实的睡上一觉或许会柳暗花明。

    汪县丞一直都在暗中琢磨着这个年轻的新知县,见他时而放荡不羁,时而又一本正经,实在是难以揣度,看着没什么城府,却总是不痛不痒有意无意地让表达出一种对自己不满的态度,这很是让汪县丞不安,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汪县丞忙让在一旁,弯腰作了个请,“太尊,请随下官来”

    陆飞将脚上半拖着的鞋子在地上嗑了嗑,甩着手出了值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李顺说着,“你也有日子没回家了,这样吧,你先回家团圆团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正式上班”

    “上班?”李顺翻了翻眼。

    “哦,就是就职的意思”

    汪县丞领着陆知县一路经过大堂、花厅、县丞衙径直走向知县后衙,像是绕了一个圈,经过一条近百米的青石甬道,眼前豁然开阔,一座和大堂紧紧相连,却又独具一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大堂是威严气派,这后衙相对来说那就是幽雅闲静,真正是劳逸结合的最好体现。

    汪县丞站在后衙门外的台阶下,拱手说,“太尊请,您先在此休息片刻,有什么吩咐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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