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倾天阑-第1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秋容瞪着这孩子,这孩子低头不敢看他,却将腰牌收了回去,一副你不给我见太后我绝不说的模样。
李秋容微微有些犹豫。
他今晚绝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已经围成铁桶一般的景阳殿,但此刻这腰牌却有些令他乱了方寸。这腰牌关系正牌皇帝的下落,这等重要的消息怎么可以放过?
这孩子死不松口,看样子是想用皇帝下落来换他自己一条命——谁都知道,傀儡迟早要被灭口的。
但李秋容不认为这三岁多的孩子能懂得这么多,还懂得要挟和交换,背后必然有人指使。那么是谁?三公还是朝中其余反对太后的势力?又是谁看出了这孩子的问题?
这些都是关系性命的要紧事,不能搁着糊涂。
李秋容不敢现在对这孩子下手逼问,宫中并不全是太后的人,早年先帝在的时候,三公中的魏严曾经代领过侍卫大臣之职,有相当一部分有头脸的宫人是在他手中被选拔出来的,之后这些宫人虽然先后被太后贬抑或驱逐,但这些呆久了的老人,在宫中多年,谁没经营出一张关系网?而这样的关系网却又是隐秘的,谁也不知道哪处看管门户的小太监就是哪位老人的徒弟或义子,他和太后又不能立刻将整个宫中的人都换个干净。
所以一切都恨太后掌权时日还太短。
李秋容犹豫了一阵,终于退后一步,对车子躬身。
“是,您不见太后也有些时日了,太后今日也念叨着您,想来此时太后还没睡下,老奴现在就陪您去。”随即手一挥,命车马改道。
太史阑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李秋容不给景泰蓝和她接近景阳殿,景阳殿和日宸殿隔得又远,她便是在日宸殿跳大神,又如何能影响宗政惠生孩子?
景阳殿的殿门也紧闭着,看见李秋容才打开,门槛很高,车只能停在巷道上。
在车子停稳之前,景泰蓝从夹壁中爬出来,示意那小子自己爬进去,顺手把那腰牌给收了。
太史阑跳下车,伸手去接景泰蓝,一旁的太监忽然都狐疑地转头看向她。
太史阑一怔,还在想什么地方不对?景泰蓝已经对一个小太监招招手,那太监飞奔过来,跪在车下,让景泰蓝踩着他的背下车。
太史阑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幸亏此时李秋容正背对这边和开门的人说话,没瞧见。
景泰蓝小靴子狠狠地踩在那太监背上,心中充满恶气——他当然不想踩麻麻的背,但他想麻麻抱他下来,可是又不能,所以他将一腔怒气都发泄在那倒霉的太监身上。
不过当太史阑一个眼神转过去,他立即乖乖跳了下来,站在她身边。
小子故意站得很近,小鼻子使劲抽,想要嗅麻麻的香气。
太史阑微微低眼,打量着夜色中景泰蓝的身形,觉得似乎瘦了点,又觉得他穿一身小龙袍真是萌到人心软,就是帽子上的宝石太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压到他的短脖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影子斜叠,景泰蓝发现了,又往后站了站,让自己站在麻麻的阴影里。
穿着正装,戴着大帽子的景泰蓝,看起来和那个傀儡也没什么不同,至少李秋容就没注意到,他回身亲自来牵景泰蓝,“陛下请。”
几个随身太监跟了进去,太史阑和花寻欢也跟着,李秋容瞟她们一眼,貌似无意地询问西局的一些事情。太史阑和花寻欢,偏偏是和西局打惯交道的,对西局大小事务了如指掌,李秋容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端倪,倒让她们跟着一直走到了前殿。
在这段边走边问的时辰内,太史阑和花寻欢身侧一直没有断过人,很明显只要一句话不对,刀子便要一起抽出来了。
到了前殿,已经可以看见里头的灯火,人流来往脚步匆匆,却没有一点声息。
“你们留在这里。”李秋容吩咐所有跟随的人,“我陪陛下进去。”
众人恭声应是,太史阑眼神一闪,这时候宗政惠在生产,就算是李秋容也不能进去,更不要说景泰蓝,他带他进去做什么?
她心中在急速思考——内殿重地,无论用什么理由,李秋容都不可能让她再进入一步,但她也绝不能让小小的景泰蓝一个人去涉险,她现在该怎么做?
太史阑之前在路上就想过到底怎么处理这事,她想杀宗政惠,但不想杀那个无辜的孩子,以前她也许觉得没什么,但自从有了景泰蓝,唤醒了她的母性,她便不愿再亲手扼杀任何一个孩子,所以在她看来,最好的处理办法是等宗政惠生下孩子,想办法杀了宗政惠,留下那个孩子。
但这一点要做到何其难?一旦让宗政惠生下孩子却又没能杀了她,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景泰蓝!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所爱的人残忍,她同样不能让景泰蓝置身任何危险。这个难题终于难住了她,她想了一路,都没能想出最好的办法。
里头忽然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凄厉悠长。
李秋容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管她们,飞身冲向内殿。
他冲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拉景泰蓝,景泰蓝却一声尖叫,跟着也冲了过去,“太后!太后您怎么啦!”
院子里的太监原本要阻挡,看见皇帝亲身冲出,都怔了怔,趁这功夫,太史阑和花寻欢二话不说,也跟着景泰蓝一步冲进了第二进院子。
太史阑冲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犹豫。
因为景泰蓝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尊重他的选择,之后便有什么后果,她一力为他承担便是。
“景泰蓝。”她冲出去的时候在他身边急速地问,“护甲穿着没?”
“有!”
“好!”她咬咬牙,此刻她唯一的杀手锏不是人间刺,不是腰间暗器,是眼前这个无比金贵的孩子,想要宗政惠输,只要她敢抛出景泰蓝!
“等下记得十三叔叔教你的落地方式!”她一声低喝。
“所有人不许随意走动!拦住陛下!”李秋容已经窜到内殿殿门前,横身挡在殿前,厉声大喝。
灯光下老李眉毛竖起一脸杀气,里头又是一声尖叫,“救命——”还有婆子们纷乱的低呼,“娘娘,用力!用力!马上就好了,看见头了!”
“拿布巾来给娘娘咬住!”里头有人在威严地指挥,“不能这样叫喊失了力气!”
“刚才那布巾给娘娘挥到地上弄脏了……”
“蠢材!”啪地一声耳光脆响,“还不赶紧去换!”
女子疯狂的尖叫声和婆子们紧张的催促声外,殿内再无声息,过了一会,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门开这一刻。
太史阑忽然冲前一步,一把抱起景泰蓝,扔了出去!
她这一下太突然,拦在她们面前的太监直愣愣地仰头,看着景泰蓝飞过头顶。
他可以拔剑拦,但是这是皇帝,他没那个胆量拔剑将他拦腰砍断。
连挡在阶下的李秋容都愣了一愣,虽然在他的认知里这不是皇帝是个傀儡,但好歹傀儡扮演的是皇帝,众目睽睽之下对皇帝出手,之后会不会给太后带来后果?
他只愣了一瞬,便下定决心,抬手一引准备将景泰蓝的身子引开,顺便给这小子下点暗手,让他在该死的时候快点死。
他手刚刚抬起。
景泰蓝身在半空忽然对小肚子一拍。
“嗡”一声低鸣,声音极低却震动猛烈,听得人连心都似乎颤了几颤,感觉到四面空气都似乎被震裂。
李秋容身为高手,一听便知道这是极其强劲的机簧发射出的暗器,就这声音震动的力度来看,这暗器的速度无法想象,大惊之下霍然向后一倒。
砰一声他平平栽倒在高高的门槛上,后背被坚硬的门槛咯得几乎要断了,他紧紧闭着眼睛,只感觉到鼻尖上一凉一痛,几股极其猛烈的风一窜而过,刮得脸上裂痛,随即身后便是几声女子惨呼,哐当一声又是什么东西坠地,有潮湿的液体洒了他一头。
再然后就是一团风声过,然后一个小身子蹦到他肚子上,借着他肚子跳了进去。
老李给踹得肠子都险些翻出来……
这些事都发生在一瞬间,外面的人只看见景泰蓝飞出,然后老李倒下,正好将殿门空了出来,然后殿门后几个端水出来的宫女忽然也喷血四散地倒下,那小小的孩子落在老李的肚皮上,在他肚子上一蹦而起,直窜入了殿内。
等人们回过神,景泰蓝早已踩着一地鲜血和尸首奔进去了。众人张大嘴,吸进一口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午夜凉风——刚才那个是皇帝吗?不是小煞神恶鬼?
谁见过三岁娃娃不动声色杀人,脚踹李大总管,看见一地尸首毫无惧色,踏血狂奔的?
太史阑唇角微微露出笑意,微带骄傲——她的景泰蓝,经历过战争血火,洪水灾难,杀过人,使过计,是这天下最强大的小孩。
李秋容忍痛爬起,一抹鼻尖一手血,鼻尖已经少了一块肉,他也当真是忠心,捂着肚子便要回身去捉景泰蓝。
太史阑忽然向前奔了过来,四面有太监想拦,花寻欢顺手拔起身边一棵花树横扫,“小心我的上天入地杀人无穷梅花针!”
她力大无穷,出手凶猛,全力一挥之下,树上枝条四处迸射,人们纷纷躲避,太史阑趁机奔上台阶,正迎上了李秋容。
李秋容一边对里头喝道:“拦住皇帝!”一边冷笑看着太史阑,他本就注意着这两个“西局随从”,如今见她们果然暴露,唇角笑意森冷。
太史阑却在他面前一步停住,从袖子里唰地掏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老李一眼看清这张纸,瞬间好像被山砸了下来,险些晃上一晃。
这下换太史阑唇角冷笑,喝道:“欢!上来!”
花寻欢花树脱手飞出,众人纷纷避让,她一个箭步上到台阶,护在太史阑身侧。太史阑已经将纸张收起,对李秋容道:“大总管,记住你的誓言。”
李秋容神情木木的,太史阑手指在唇边一横,做了个噤口的动作,随即坦然从李秋容身边走进殿中。
她从这绝世高手身边走过,神情自如,花寻欢也是个胆大的,毫不客气从他另一边挤了进去。
李秋容没动,也没回头,忽然一声暴喝,“上头侍卫,不可伤及陛下!”
哗啦一阵破瓦声响,随即安静。
看来宗政惠生产不可谓不小心,不避嫌地在屋顶上都安排了侍卫。
太史阑一步进屋,一眼看见景泰蓝竟然没有等她,小小的身影已经飞过地转过纱幕屏风,绕过那群傻住的婆子,欢喜地扑入内室。
“太后!”他笑嘻嘻地叫,“父皇托梦让儿臣来瞧瞧你,问弟弟怎么还不出来?”
太史阑瞬间汗毛直竖!
“啊——”一声惨厉的尖叫。
那叫声言语无法形容,充满恐惧和绝望,似一道带血的闪电,劈在了所有人头顶,满屋子的人簌簌发抖,一个宫女直接晕了过去,太史阑这样心志坚毅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太史阑冲上去,绕过纱帘,正看见景泰蓝面对着宗政惠,而榻上披头散发的宗政惠的眼神……
那眼神也无法形容,但太史阑知道自己一生都无法忘记。
她瞧着宗政惠,宗政惠则直勾勾瞧着景泰蓝,太史阑二话不说,抱住景泰蓝一把将他向后拉,退出纱帘。
这小子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胆子大得出邪,话说得也奇怪,刚才那短短一句,其中意思之可怕,连她当时都浑身一麻,可以想象乍然看见他,又听见这句最诛心的话的宗政惠的感受。
想必那一霎她死都不如。
太史阑伸手摸摸他额头,生怕他冲撞产房,被什么东西给附了。
一摸之下只觉得景泰蓝额头冰冷而两颊火烫。身子也微微发抖,太史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忽然觉得心疼。
她原本不想伤及一个无辜的孩子,可是此刻看着三岁的景泰蓝为心中的深埋的恨、为自己的生存和皇位挣扎,忽然就再没了任何不安和犹豫。
世间何谓道德正义,她只想护佑自己爱也爱着自己的人。
里头的惨叫却没停,化作了一声又一声疯狂的挣扎和呻吟,隔着一道朦胧的纱帘,她看见宗政惠翻腾的身影,似乎在床上不断折腾,两三个婆子拼命压她也压不住,也不知道已经生产了大半天的人,哪里还来的力气。
她还在不断嘶叫,声音已经低哑,婆子们满头大汗地喊,“……娘娘,娘娘,别乱动,别再乱动……”一个宫女匆匆奔出,端着一盆血水,心慌意乱,险些将那盆水泼在地下。
而宗政惠却在尖叫,“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你滚开!滚开!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啊……你敢杀他……你们敢杀他!救命——”
第三卷笑凭阑第十三章掳入国公府
她忽然惨叫一声,身子往上一挺,不动了。
里头立即由极闹变为极静,死一般的僵窒,半晌,太史阑听见婆子低声道:“死胎……”
她心中“咚”地一下,随即又静了下来。
就这样罢。
从此后便是你我深仇,不死不休。
宗政惠似乎有短暂的清醒,正听见这一句,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我的孩儿啊——”随即再无声息。
里头又紧张起来,婆子在低喊,“不好了!快,快!”
身后风声一响,太史阑警惕地抱着景泰蓝让开,却是李秋容不顾一切扑了过来,根本没注意她们,扑到了纱帘上。
他满脸是血,脸上肌肉抽搐,眼神直勾勾地,手指将厚厚的平锦实纱凤帷生生扯出了十个洞。
太史阑瞧着他神情,心中叹息一声。宗政惠刻薄凶恶,却有这么一个人真心相护。
但此刻她没有心思感叹别人的忠心,她只想着三公有没有安排?她要如何逃出宗政惠地盘,带景泰蓝平安渡过今夜?
只要过了今夜,明日宫门一开,早朝一上,景泰蓝就没了大的危险。
最好的办法是杀了宗政惠……
李秋容忽然放开那被他死死蹂躏的屏风,霍然转身,厉声道:“杀了她们!”
他指的是太史阑和景泰蓝等三人。
这绝望愤怒之极的老太监,竟然要连景泰蓝都一起杀了。
太史阑却也一声大喊,“杀了宗政惠!”
她是乱喊,只想趁此机会让李秋容分神,好逃脱,谁知一声喊出,上头忽然传来轰然应诺之声,随即便刀剑连响,屋顶上喊杀四起。
屋顶上不仅有宗政惠的埋伏,竟然也有三公的!
或者,是容楚给她安排的高手?
紧接着远处又是一阵喧嚣,隐约有人喊“走水了”,李秋容怒极,衣袖一挥,砰一声靠西边的窗扇打开,现出西边的火光,火势不小,半边天都已经映红。
火光映着李秋容的脸,他愤怒得连眉目都已扭曲,神情狰狞。
太史阑却松了口气,宫中起火,属于紧急大险,三公便可以以此理由紧急调驻守城外的天节军,以及城内可以调动的武装力量来救护。这种情况下,某些人想要为所欲为就得有点顾忌。
她一昂头,盯着李秋容,冷冷道,“李大总管,想要赶尽杀绝?放心,我的书馆即将开张了,自有专人打理,今日我留在此处,明日满城便有新故事,你要不要听?”
别人听来,这只不过是她说她被害会传得满城风雨,李秋容却明白她指的是那些秘辛。宗政惠现今失了孩子,这个孩子本就怀胎时日太长被人猜疑,如果再传出那些要命的流言,那可就真的再无立足之地。
“太后生死未卜。”他漠然道,“老奴也没什么可挂心的,左不过大家一起死罢了。”
太史阑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明白三公为什么说只让宗政惠流产便是不错的结果,还是因为李秋容在,这忠心耿耿的老狗,掌握着宫廷里绝大多数力量,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宗政惠还能活下去,他有顾忌,自然会为了宗政惠暂时退步,留待日后报仇,如果宗政惠死了,他才不会管什么皇帝,不会管之后宗政家如何倒霉,朝局如何混乱,必然会先报仇。
“你们都退下。”李秋容一声下令,除了太史阑这边三个人,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屋顶上动静渐渐小了,但还不断有瓦片被踩动的声音,想必正在对峙。
“我知道你们想杀了她,我知道你们不想她生下这孩子,所以我做了准备。”李秋容转过身,慢吞吞地点起一盏灯火。
太史阑瞧着他的动作,觉得心腔有些发紧。
李秋容擎着灯火转过身来,青幽幽的烛光映着他的橘皮老脸,他神情漠然。
“看见这火没有?用的特制深海鲛油。”他将灯一晃,眼神阴邪,“还有特制的灯芯,风吹不灭,水浇不灭,暗器击打也不灭。”
他将灯对着地下一指,把屏风踢开了些,太史阑赫然看见地砖的缝特别宽,露出些深黑的犯着油光的东西。
“这产房是我为太后准备的,在她搬进来之前,我将这地面整个翻修过。”李秋容古怪地一笑,“现在,只要我一失手,这灯火掉下去,这间屋子,会立刻炸毁。”
他斜眼瞅着太史阑,“太史阑,你厉害,厉害到三公敢把这样的事托付给你,不过你能厉害到让我不失手么?还有上头那些高手,再厉害,敢说一定能让我不失手么?”
太史阑默然。
花寻欢哈哈一笑,“老狗,吓唬谁呢,谁不知道你对宗政惠死心塌地,她掉根汗毛你都要心碎,你舍得连她也炸了?”
“我跟随太后多年,我清楚她的性子。”李秋容淡淡道,“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再失去权柄和地位,她会生不如死。所以,大可以大家一起死。”
“事到如今,我不觉得我们有谈判的可能。”太史阑终于开了口,“如今谁活着,对方都寝食难安。我放过她,那是自己找死。”
“别说得这么有把握,谁放过谁还不一定。”李秋容冷笑,“我知道你们在宫中有人,也知道你们马上就会趁乱逼宫,但无论如何,你们现在在我的地盘上,如果我拼了命,你真以为就这些人,能够救下你和皇帝?”
“可以试试。”
“太史阑,不要以为只有你狠别人不敢狠,也不要以为只有你能要挟别人,别人要挟不了你。”李秋容目光转向景泰蓝,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撇撇嘴,“原来他在你那里,难怪你那么大的胆子。不过太史阑你用尽力气,为的不就是他皇位稳固,你可知道,如果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他的皇位一样不稳?”
“我只知道,皇朝已经没有足够威胁他的皇嗣了。”太史阑一笑。
“还有旁支。”李秋容冷笑,“还有皇叔。”
“儿子做不了皇帝了就老子上么。”太史阑笑得比他更冷。
李秋容宛如被针刺,花寻欢瞪大眼睛。
“我给你看样东西。”李秋容手掌一摊,掌心里赫然是道旨意,盖着玉玺和皇帝私印,太史阑一眼扫过去,心中又是一惊。
怎么会有这么一道旨意,真的假的?
“这是影本,真本在康王那里,而康王,最近受托代管勋卫和御卫,以及拥有节制天节军的一半虎符。”李秋容道,“如果我不能传出平安消息,你猜康王会有什么动作?”
“我怎知你这旨意真假?”太史阑口气淡,心中却恼恨。先帝驾崩前到底吃了宗政惠什么迷魂汤?连这样的旨意都给了她?
这旨意很简单,说的是如果继任皇帝不堪为天下之主,便可废帝,宁可在宗室子弟中另寻有为子弟,也不可误了南齐苍生云云。
这样的旨意前朝不是没有,但一般都会交给三公之类的顾命大臣,也不会只由一人保管,这旨意如何落到宗政惠手里,实在是件让人想不通的事,也不知道先帝最后一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难怪宗政惠拼命把景泰蓝往纨绔子弟方向教养,难怪她一副有恃无恐模样,宁可顶着流言也要生下肚子里那个,原来当真有后路。
只是这后路不知真假?
回头想想,真假也没必要较真了,先帝最后一段时间据说是宗政惠代为掌理政务,出入御书房,她有足够的机会和方便,搞出一个无可指摘的真圣旨,假的也是真的。
仅仅是这么一个东西,其实并不能动摇景泰蓝的地位,朝中那么多老臣不是吃白饭的,景泰蓝又无大过怎可废帝?但问题是宗政惠竟然把兵权暂时交给了康王,康王手中有这旨意,再加上兵权,一旦得到宗政惠流产以及死亡的消息,会不会怒而起事?
一条希望的路断绝,自然会铤而走险走第二条路。
太史阑如果只有一个人,她不会让步,但是她怀里有景泰蓝,她不想让他冒一点险。
“你想要怎样?”她问。
李秋容见她口气松动,也没有喜色,耷拉下眉毛道:“今晚的事没发生,太后怀孕日子太长,孩子出来时已经是死胎,这是意外。之后,一切如前。”
“一切如前?”太史阑冷笑,“你能替宗政惠担保她不报复?你信?你信我不会信。”
李秋容脸颊抽搐一下,“你要如何肯信?”
“还政于陛下。”太史阑立即答。
“那不可能!”
“那就一起死吧。”太史阑一指他手中灯火,“快点心慌,快点手抖,快点掉下去,炸了这屋子。嗯,太后娘娘已经不呻吟了,想必血止住了,看样子孩子虽失,命还是能保住的,保住命便还有翻身希望,你确定你真要她一起死?”
“保住命还有希望,你确定你也要让陛下一起陪着死?”
“一切如前,还是宗政惠掌握大权,陛下留在这宫中,迟早还是会出事。”太史阑淡淡道,“早死迟死,无所谓。”
李秋容眼光下移,看着景泰蓝,眼神微微有些惊异,他发现这孩子一直在认真听,而且似乎听懂了,更要命的是,他听懂了竟丝毫没提出异议。
三岁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