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宫中,淑妃林媛隔岸观火,笑看着右丞相在朝中闹得人仰马翻。
右丞相这一次是下血本了。他针对的可是兵强马壮、战功赫赫的西梁!他一介文人,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竟然敢和武将顶上。若一着不慎,冯怀恩他们喘过气来就有本事铲除他。
他是被林媛逼得没法子了。林媛是个疯女人,如果他不肯顺从,这女人就真准备和左丞相联手。
皇后此时根本不敢出声,西梁王年纪太小,没有城府手腕,任人宰割地被带到了京城。
“后党”缄默不敢言,吴王党羽中,西梁一派陷入危机。很快,朝臣中再也没有反对淑妃北上的声音了。
乾武十九年六月二十七,林媛至长信宫中拜别皇后。上官璃称病不肯见她,却也不敢公然阻拦,只是命心腹的姑姑出来传话希望她一路平安云云。
她乘坐马车,没有设淑妃仪仗,连夜从宫中出发了。
这一路并不太平。林媛早有预料,随行的武士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心腹,个个武艺高强。
京城距离皇帝所在的靖边城足有一千五百里。她日夜兼程,却在半路上遭到五批刺客。大秦国内忧外患,这话一点不假。匈奴、蒙古那边的大战堪称惨烈,朝中吴王和东宫的争端却同样惊心动魄。林媛是太子生母,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她身边的禁军们死伤惨重,好在她准备充分,最终毫发无伤,只是延误了好些日子的行程。
林媛平生第一次来到战场。空气中的血腥很重,她几乎想要呕吐。
她来得不巧,前头皇帝刚领兵出城了。靖边城是匈奴领土,两年前被秦军攻占,如今两国,不,是三国,仍在争夺这座北地的险关重镇。它往北十五里,在黑水河的另一面,有三万匈奴先锋兵马驻扎。这一仗打了半个月了,匈奴人全是汗血马骑兵,人少但跑得快,秦军大军打过来他们就往回跑一百里回后方兵营,等到夜晚又来偷袭,秦军不堪其扰。
往西两百里,正是蒙古大军。蒙古人夺下了秦国北部的一座小城,灌县。
靖边城腹背受敌,好在秦军兵力充足,皇帝亲临,这个城市守得还算安稳。蒙古并不敢和匈奴结盟,三方各自为战,却依旧打得惨烈。
不得不说,拓跋弘是个勇武的帝王。他没有如寻常君主那样,躲在距离前线百里的城镇中“运筹帷幄”,而是亲自上马杀敌的。
连日短兵相接,血染红了大片草地,秦国这边每天都有缺胳膊断腿的伤员被送回来。靖边城里自然血气弥漫。
林媛面前是靖边城三丈高的铜门,巍峨城墙上头满是秦军的弓箭手,黄土烧制的墙壁上涂着厚厚一层凝固的血水,听闻那是十日之前,匈奴人攻城时造成的。她看得触目惊心,神色中都流露出恐惧。前来迎接的官员都是武将,面上恭敬地将她迎进去了,转首就在背后轻蔑地议论道:
“是个皇妃,宫廷里的贵夫人,从来没见识过战场的。你们没看她吓得那个样儿,前头那位珍妃,好歹是练过武的……”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听说是奔着皇上来的,啊呸!我们兄弟浴血奋战,她们这种人养尊处优,还折腾着来靖边城里争宠!”
这里不单血气刺鼻,因着地处边塞,凛冽的风沙和逐鹿行宫所处的峡谷完全不同。
一路从城门走来,林媛口鼻里都塞了沙子,嗓子早就哑了。
第二十二章 北上(3)
她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拓跋弘,而是吴王。
吴王没有骑马。他的个头比太子稍高,穿着一身瘦小的铠甲,将佩剑握在手中至林媛面前行礼。
“淑母妃?”他笑着,两颗刚长的虎牙从嘴角中露出一个尖:“儿臣听闻您来了,特意预备了酒席。”
林媛定定看着他。这个孩子只有十岁,和太子一般大。他面颊上扑着灰尘,比几月之前在宫中的样子瘦了许多,脸也晒得漆黑。
因为只是吴王不是东宫,拓跋珷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宫里长大的孩子,就算面对杀母仇人,他也必须泰然自若,有礼地微笑。
“吴王有心了。”林媛道:“酒席就罢了,大敌当前,本宫不敢贪图享乐。”她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红色纸包:“吴王,叶氏的事情,本宫也很难过。”
吴王身旁的随从代他接过了。吴王静默地垂着头,伸手解开纸包,里头是一串玛瑙。
是在叶绣心被烧死的尸身上头发现的。
吴王捧着玛瑙珠子,在一众将领面前嚎哭起来。林媛叹一口气,安慰他道:“你是大秦的皇子,希望你不要因此悲伤,前线的敌军才是你应当考量的事情。”
吴王哭了很久,是林媛将他送回了宅院。
这时候,皇帝仍没有回来。
淑妃林媛北上的消息早传了过来,拓跋弘已吩咐了人给她安排住处。当然,在这种鬼地方,吃住哪能和宫里比。不过是一个四合小宅院,院门前都是土路,连个回廊都没有,一间红瓦正房外加一圈的厢房罢了。
靖边城是匈奴的领土,这里的匈奴百姓都被赶到了城南坊间。秦军军士们拥挤入住,挤不下的就搭帐篷,几处官家大院被征用做皇帝和将军们的住处。
林媛自然不敢挑剔屋子。
跟随她同行的只有初雪一个宫女,旁的随从,就算是侍女,都拥有一身武艺。两个面目平庸、神色肃穆的女子将屋子洒扫了一遍,服侍她梳洗用膳。
林媛强咽下一口芹菜饼子,咬得牙都疼了。若放在上辈子,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加班吃泡面是常事。然而她现在做了十多年的宠妃了,每天用玫瑰香露洗澡,吃的每一道膳食都是出自天下大厨之手……
早被娇惯坏了。
这真的很痛苦。
她再一次感慨当皇帝不容易。拓跋弘可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皇子,他不单要和将士同吃同住,还要拿着真刀真枪去拼命。
所以说,战功这个东西不是谁都能得的。为了夺嫡上战场的皇子,那个罪不是人遭的。
她吃过了饼子,命令两位面无表情的侍女退下。
“初雪。”她招手:“吴王这孩子……你怎么看?”
初雪沉默了很久,摇头道:“正如娘娘所言,还是个孩子。”
吴王不够成熟。所以他面对林媛,面对宫廷中的众多嫔妃、皇子们,他只做到了最简单的隐忍。他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显然没有学会掌控他人的情绪。
如果换做扇玉……在北塞战场上见到淑妃后,她不会只是微笑行礼而已,她会做出更多的事情。
比如试探,比如挑拨。
“你说得对。”林媛眼睛中迸发出凌厉:“所以我们能够断定,叶绣心还活着!而且,她就在靖边城附近,甚至是城中!”
她将叶绣心的遗物递给吴王时,吴王的反应是嚎啕大哭,不顾下属将领们在四周。
这样的反应未免太……过火了。
如果叶氏真的死了,吴王心中埋下血海深仇,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用哭泣来宣泄仇恨。越是深仇大恨,越应该深藏心中伺机报仇,而不是在仇敌面前落泪!
吴王痛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叶氏还活着,吴王以为林媛不曾看穿,故而也做出一副母亲去世的样子蒙骗林媛。他的手段太稚嫩了,他担心骗不过去,就演得很卖力。
这一“卖力”,他露馅了。
林媛不再多想。她一路奔波早累得筋疲力竭,很快吹烛火睡觉。
“这几日皇上不会有时间见我。倒是明日,珍妃会按礼数来拜见我。”她吩咐初雪:“你将咱们从京城带过来的礼物准备好。”
珍妃是住在皇帝的宅院中的。
她比林媛早到了一个月,顺理成章地跟在皇帝身边服侍。然而林媛却是横插一脚,仓促之间皇帝那边已经没有空屋子了。
林媛对此并无不满。珍妃不仅是得拓跋弘喜爱的皇妃,她手中还握着吐蕃的兵马。她的价值和自己完全不同。
第二日黎明刚过,珍妃早早地前来拜见林媛。
和吴王不同,珍妃一介女流在边塞呆了多日,容貌体态竟一如从前。不过想想也是,她本就是吐蕃苦寒之地的女子,肤色深沉经得起风霜,又自幼习武。和秦国宫廷里娇养出来的贵妇可大不一样。
她着一身藏青色罗裙,不施脂粉,三千青丝用发带牢牢束在脑后绾成了平髻,发簪都不用一个。她上前行礼道:“淑妃娘娘一路劳累了。这几日战况艰难,皇上焦心地很,有娘娘您陪伴是再好不过了……”
林媛淡笑出声:“这些日子多赖珍妃服侍皇上,本宫还要感谢你呢。”
珍妃谦逊地称不敢,双手奉上了几匣子礼物,是匈奴边城中进贡的碧玉和中原罕见的珠宝。“听说娘娘最喜欢五色的璀璨珠宝,匈奴不是盛产宝石的大国,但这些宝物都是颜色极绚烂的……”她笑意盈盈地:“娘娘您看中不中意?”
身后的随从们将那几个匣子都打开了,摆在炕桌上。林媛抬头看一眼她,心里微微惊诧。
本以为云丹随皇帝北上,身为和亲皇女的尊贵,和独享皇帝恩宠的荣耀能够让她变得更加骄傲。
但恰恰相反……云丹对待最忌竟然比从前还要恭敬。
林媛握了握手指,情况没有她想象地那么糟糕。皇帝心里一定是偏向东宫的,云丹亦不敢轻举妄动!
“是济丰火山口的黑曜石,还有绿松石,芒珠……珍妃有心了。”林媛扫一眼匣子,抬手吩咐身后侍女将从京城中带来的大小物件赠给云丹。
不过是碧螺春、奶葡萄、鲑鱼酱之类,宫中司空见惯,到了这儿却是最昂贵的奢侈品。初雪领着宫人们将东西呈上,又击掌三声,屋外头一位武力内监领着几个看起来同样孔武的太监进屋叩头。
林媛笑道:“吃食倒也罢了,这几位内监都是一路上随行本宫,护驾过来的,寻常的刺客都奈何不了他们。在这战火纷飞的地方,咱们女流之辈,少不得要多养几个这样的人。”
云丹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盏,安静坐了下来。她的目色在几个内监身上停驻半晌,笑道:“淑妃娘娘真是体贴呢。”
心里只暗恨咬牙,她的位分堪堪在淑妃之下,却不得不被她死死压着。如今皇帝身边只有她们两人,这些后宅琐事自然是由淑妃决断。
淑妃自恃为太子生母,目中无人,想往她身边插人都是明目张胆地,一点不忌讳!
西厂养出来的武力内监么?真是可笑。她身边跟着数万吐蕃勇士,难道还需要秦国的武士来护驾么?
自然她绝不敢顶撞淑妃。压下心绪,她从容收了人,抬头和林媛说起靖边城中的战事。
说起靖边城,她似乎有了无限的活力。她的话很多,面上是神采飞扬的欣喜,睁大了她那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娘娘您是不知,我们从匈奴俘获的汗血马跑起来快得像风一样啊!自从皇上坐镇北塞,匈奴几次被杀的大败,秦军士气高涨,不日就能一雪前耻了!还有宗务冰川,那座山的风景太美了,皇上领兵打下了牢县,那一年皇上就领着我爬上山顶,北风吹起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锦绣江山……”
她说得高兴,发髻都晃动起来,系在束发带上的金叶子碰撞出簌簌的清脆声音,面颊上则是潮红的愉悦。林媛看得有些呆,这么不同寻常的、灿烂的美丽,让人着迷的女子啊。
她突然觉得空落。女人一辈子究竟该如何活着?
飞蛾扑火、燃烧生命,云丹所选择的路和自己完全不同。然而她得到了真正的快乐。
片刻之后有一位军士前来传令,说是皇上领兵回城了,召见两位皇妃。
林媛微愣,想不到拓跋弘竟这么快就有时间见自己。
一壁匆匆地换衣。
这不是宫里,林媛出宫时就把所有的苏绣云锦、珠玉佩饰都留在了玉照宫,打仗的地方还顾着梳洗装扮显然是不太搭调的。她随意套了一身小袄,发髻拿了银簪子绾上,素面朝天地和珍妃一块儿出门。
时隔一年有余,她再次见到了她的夫君,大秦国至高无上的帝王。
今日外头的风沙比昨日更甚,还好是夏季,没冷得让人发抖。林媛一路过来,头上脸上都蒙了一层灰。
然而拓跋弘并不介意。他挥手命身旁两位将军退下了,大踏步走过来将林媛紧紧揽在了怀里。
这个男人的胸膛变得更加宽阔,双手孔武有力。
林媛有一瞬间的窒息。
第二十三章 交战
一年戎马,他自然比在宫中时黑了很多,脸上亦瘦了些。这个样子的拓跋弘更让人感到心安。
“臣妾有罪……”她抓着男人的手掌,那里有一层粗糙的伤疤,不知是何时留下的。“臣妾一介妇人,来北塞怕是给皇上添乱了吧。”
“哪里会,朕很想念你。”他温和道:“东宫的事情朕都听说了,太子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许,‘鸾仓案’一事,朕很满意。”说着低头捧着林媛的脸:“媛儿,今日朕带你去前线看看好不好?”
云丹在侧站着,看林媛被皇帝揽在怀中,面上虽有郁色却不敢发作。她笑着道:“淑妃娘娘该去骑马走一走,这里的风光和京城大不相同,很是壮美呢。”
林媛的心一寸一寸平静下去。
她自作主张来到北塞,皇帝没有任何责怪之意,认为她不安分或是给自己找麻烦。显然,拓跋弘明白如今东宫与吴王夺嫡的激烈,乐意看到身为东宫之母的淑妃不远千里前来,为自己的儿子铺路,也乐意看到东宫顶着压力往上爬。
虽有吴王跟在皇帝身边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但目前看来,皇帝的心还是偏向东宫的。
为了东宫和太子的夺位,她心力交瘁,生命充满了煎熬和焦虑,但在拓跋弘面前,好歹有一丝的心安。
于是她微笑点头。
第二日时,皇帝再次领兵出关,淑妃、珍妃随驾。
大军征战时,有先锋,有侧翼。皇帝圣驾是处于大军的最中央,林媛和云丹这种本不该出现的女流,则是骑马跟在队伍的最后。先锋军和主力的距离往往超过十里地,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前方飞扬的尘土,身处大军当中,其实是十分安全的。
鼓声震天,隔着黑水河,林媛看到了匈奴的战旗。
而自己的周围,是秦军的几十万大军,绵延数十里地的骑兵。方才她随众人一同淌过一片草场,这里的泥土都是赤红色的。云丹对她说,几月之前匈奴人和秦人争夺靖边城,匈奴战败,有五万的俘虏被就地坑杀,就埋在这片草地里。
所以它才会是红色。
心脏都被攫住,她太震撼了。原来这就是战场,一个用鲜血和白骨堆成的,一个象征着帝国威名的神话。
“娘娘放心,我们不会有危险的。”云丹朝她恬淡微笑:“我们跟在大军的最后。您瞧,前头是吴王和洛将军领侧翼兵马。”
吴王年岁尚小,虽领了将军名头,但只是被皇帝命令跟随大将洛容真,领副将职权。
林媛的眼睛眯了起来。刚满十岁便能够领兵么?
在秦国,武将氏族的公子,十岁上战场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而以战功显赫的楚家、上官家,祖训严厉,战场上父子兵,就算是嫡出的公子也必是从无名小卒做起,一步一步凭功绩往上爬。
只是皇族中的皇子,他们征战、立功,多是为了夺皇位。一上战场就有了统帅的名衔,亦不足为奇。
林媛明白吴王这个十岁的孩子是多么强有力的对手。他的身后站着西梁,站着吐蕃。
她绝不能掉以轻心——皇帝没有责怪她擅自奔走北塞前来夺嫡,却也没有怪罪吴王擅自领兵出宫。拓跋弘和康靖帝不同,他不是那种眼睛里只有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给所有的孩子公平的机会。看到吴王小小年纪就习武有所成,且不畏生死亲上战场,他心中十分宽慰,也乐意培养吴王。
若是吴王的确比东宫更出色……
林媛握住缰绳的手指猛地缩紧。
小指指肚被刮破一层血点。她缓缓拿帕子擦去了,侧目看向云丹,温和道:“珍妃的骑术比本宫出色很多。哦对了,那几个武士用得可还顺手?今日怎地没见他们跟出来随驾服侍你呢?”
云丹一愣,随即敷衍地笑笑:“淑妃所赠,自然都是好的。只是今儿跟随大军出城,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臣妾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
林媛点头不语,偏过头去眺望北塞草原尽头的群山和雪峰。
“列阵——”很突然地,有一位武将沙哑地高喊起来。林媛还未反应,四周军士已大动起来。随行的亲信武士将两位皇妃围拢在中央,而旁的军士则抽出弯弓,迅速骑马往两侧奔走,排成“雁阵”。
前方有尖利的哨声,风沙骤然刮起,林媛惊恐瞧去才发现约莫一里外的草场上,有黑压压的军士从对面袭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非常刺耳,身旁随从拱手道:“娘娘,号角的声音不像是匈奴。是蒙古人来袭。”
林媛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料到,这么快就会经历一场短兵相接。这一日出城时,拓跋弘本是要跨过黑水河攻打“单于庭”,匈奴哒袒部落的边境。但蒙古军横插一脚。
洛容真抽出长剑,直指天际,喊道:“王司马率军回防备!靖边城空虚,蒙古人必会趁机攻城!”
军令如山,林媛身旁扬起漫天黄沙,一队约莫三万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匆忙骑行往回赶。四周更多的军士又在几位将军的命令下趋前作战。
林媛隔得远,甚至看不清前头的盾阵,但弓箭射在盾牌上的清脆金属声色还是如雷贯耳。最前方的军士是三排人马持盾防守,虽然素日里他们训练有素,但片刻之后,还是有箭羽冲破盾墙,擦着林媛的衣衫划过。
林媛眼睁睁看着一位挡在自己面前的心腹随从被一箭射穿了脑袋,翻滚摔下马。她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尖叫,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马背上。
“杀光他们!”拓跋弘挥手命令:“要快,今日之内我们必须赶到单于庭!”
洛容真眉头紧蹙。若是散兵游勇也就罢了,然而蒙古人来势汹汹,是数万的精兵。他尚且不知他们是冲着秦国皇帝的性命来的,还是身后疏于风范的靖边城。
秦军调转马头迎击从侧面袭来的蒙古人。因是奇袭,蒙古人起初占上风,秦人随后稳住了盾阵,才堪堪减少伤亡。先锋将冯怀恩率先带人列开“锥形阵”,直插蒙古军。
“请皇上回城……”有将领风尘仆仆地快马赶至皇帝身旁,劝道:“今日遇袭,单于庭怕是要搁置了。蒙古军骁勇,我们不可急于一时,回靖边城才是上策!”
前方战火已经越发猛烈。冯怀恩率领的一万先锋被蒙古盾阵挡得太死,迟迟打不开缺口。另一位张姓偏将见敌方凶悍,皇帝又催得急,竟命令拉起了深埋在草地下头的“木锥”。
木锥向来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排削尖的硕大木块斜向拉起,指着敌军。我方人马能够踩着木锥,顺着坡度跳到对面,而骑兵从对面过来,鲜少有能跳得过去的马,大半都会被木头尖戳死。这东西拉起来了就再没有底牌。
“单于庭必须在七日之内拿下,不能再拖了。”拓跋弘非常坚持:“不惜代价,解决掉这一队蒙人!”
传令官很快将圣旨传到了最前方的冯怀恩耳中。他抹一把脸上的血,无奈看着眼前坚固的敌军盾墙,不得不再次提剑冲杀。
“将第五排木锥拉起来!”他大声喊道。
第五排木锥冲出了地面,横亘在先锋军和主力军之间。
这意味着先锋军一旦回头,就会撞上木锥。冯怀恩使用的是一道最简单的兵法,背水一战。
绝境求生,先锋军果然勇武大增。冯怀恩身先士卒地杀进蒙古军团里。
后方大军的箭羽从头顶上飞过,援助先锋。还有更多的军士从木锥上踩踏过来,加入到近身战中。
甚至年幼的吴王都骑马过来了。
战火如荼。拓跋弘面色沉沉,心绪很是恼怒。他看到了蒙古人的援军从天际浩浩荡荡地赶过来,粗略估计有数十万人。
冯怀恩当然也看到了。他手下的士兵们有人开始惊恐起来了,但没有人能跳得过木锥,所以都不敢做逃兵。
冯怀恩高声喊杀,领兵越发地深入蒙古人腹地。蒙古将领见此立即命重兵包围冯怀恩,但被秦军后方军士冲破。
这一战注定艰难。
突然间,面前敌军有退兵趋势。冯怀恩追击了几百米,四周的蒙古人纷纷退走。拓跋弘神色一变,问道:“方才他们还在击鼓,为何撤走?”
传令官飞奔与两军之间,半晌后带回来消息道:“蒙古大妃携汗王长子,在两军中央劝和。”
“温庄?”拓跋弘微微眯起双目。
两年之前,蒙古汗王原配阏氏病逝,元烈扶了育有长子的温庄为正室。
这些年秦、蒙交战,拓跋弘早已不再指望和亲的温庄了。但凡温庄有一丁点能耐,蒙古人也不至于和秦人翻脸。他还以为,作为和亲的帝姬,温庄怕是早就按照蒙古旧例,被处死了。
然而后来却得到温庄被尊为金帐大妃的消息。拓跋弘那一次动了大怒。
显然温庄站在了蒙古这一边,为了个人利益不顾母国。
第二十四章 劝和
“皇上,是否退兵?”有亲信副将上前询问。
温庄驾临的消息迅速传开。林媛眉色一凛,她在来北塞之前就早已得知,元烈率领精兵绕过靖边城奇袭匈奴王城去了。正因元烈不在,她才敢来靖边城。元烈确实没有露面,然而温庄……
林媛挥动马鞭往前走。越往前越危险,但她并不怕。她慢慢地接近皇帝所在的位置,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远方,两军对峙的空地上隐约能看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