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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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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贵、王青很不识趣,赖在存心殿门口不走,也不听红蓼劝。二人对福安宫送来的赏物十分好奇。

  若福安宫的赏物只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他们便权当笑话收藏;若太妃的赏物分量超出了太后,嘿嘿,那可是犯忌的大事!

  小乐子浑然不觉门外人正黑着心,兀自润了润嗓子,准备唱吴太妃的赏单,忽闻朱祁铭哦了一声,便猛然顿住了。

  “哦,公公,此刻殿中无人接收赏物,不如免了唱礼,皇太妃的赏赐,我自当铭记于心。”朱祁铭道。

  小乐子这才意识到越王府只有王妃、王子二人在殿中,自己一时不慎,差点让王妃、王子亲手接礼,实在是唐突!转念一想,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扭头瞟了门外的毛贵、王青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当着他们的面唱赏单,岂不是摆明了要与咸熙宫比赏赐分量较劲吗?

  好险,差点上了擂台!

  “殿下说得是,小的唐突。”小乐子连忙躬身道,随即吩咐随来的人将礼盒置于案上放好。

  小乐子想行礼告辞,扫一眼门外,又犹豫了起来。见识过小王子的机智之后,他不想再惹麻烦了,何况福安宫的主人势弱,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可是,若两宫人马又缠到一处,,非闹个鸡飞狗跳不可!

  这时,朱祁铭对犯楞的母妃道:“请母妃招呼诸位公公。”随即走向门外,笑对毛贵、王青二人道:“怠慢了,我送你们出府。”

  “不敢,不敢,殿下留步。”毛贵、王青躬身一礼,识趣地转身随红蓼离去,远处的黄安赶紧小跑过来为三人引路。

  红蓼回眸深望了朱祁铭一眼,内心在为小王子疯狂点赞。

  走在曲曲折折的游廊上,望着静穆而又明丽的庭院,情不自禁地拿小王子与年龄更大的皇上、郕王作了一番比较,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呸,呸,呸,大逆不道!

  


第五章 疑惑与焦虑


  两宫人马终于相安无事地先后离去,王妃怔怔地望着朱祁铭,心中疑窦丛生。

  方才的情景她自己都束手无策,偏偏七岁的儿子却能举重若轻,将一场冲突化解于无形,这是自己的儿子么?

  在她的记忆中,儿子虽然聪明,却贪玩厌学,总无正形,令她大伤脑筋。

  永乐以降,皇室宗亲多酒囊饭袋,自己的儿子天资聪慧,王妃可不想让他步那些废物的后尘。她有一个宏愿:将儿子培养成小一辈宗亲里的翘楚!

  若有朝一日,儿子成了宗亲里的“芝兰玉树”,那么,她会觉得那是她一生的成就!

  巧的是,她这番培养儿子的用心竟与太皇太后不谋而合,这让她得到了来自宫中强有力的支持,故而动力十足。

  两年前,她信心满满地亲自做了儿子的启蒙老师,一月前,她又托人请来了九华派高手梁岗做祁铭的武师,督促儿子文武双修。

  可是,越王的心思与她完全相反,他认为皇室宗亲既不能入朝为官,又不能“下海经商”,终其一生,左不过宅男一枚,学那么多东西干嘛,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好在有太皇太后撑腰,王妃倒不怎么担心越王从旁作梗。

  偏偏儿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玩心极大。一年前她问儿子长大后想做什么,儿子的回答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要访仙寻道,逍遥于江湖!”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是逍遥王,儿子进而想成仙!她当场没有发作,事后暗中下了禁令:再有道教中人到访,一概不许朱祁铭见客。

  半年前她又问同样的问题,儿子的回答愈发荒唐。

  “我要美女如云!”

  屁大点孩子,却有天大的色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对呀,这事好像怪不到他老子头上,越王可是天下罕见的专情男呀!

  王妃性子再好,也经不住这等刺激,拎着他的耳朵训斥了好一阵子,只是儿子却是难缠的主,一番喊痛放赖,她心一软,便撒了手。

  从往事的不堪中回过神来,王妃深深打量了儿子一番,思绪仍然七零八落的。

  这是自己的儿子么?

  恍然中,王妃瞥见殿外一名约莫十岁的小内侍兴冲冲地朝这边奔来。

  朱祁铭立马恢复了小孩子的天性,换了个人似的,蹦蹦跳跳迎上前去。

  片刻后,殿外响起二人的低语声。

  “殿下,西苑有好大一只金头促织!”

  “真的!抓住了吗?”

  “可惜让它跑掉了。”

  “跑掉了?你真笨!跑哪儿去了?”

  “钻进了西跨院,这下可不好抓了。”

  “干脆带入将西跨院扒掉得了!”

  “啊?”

  为了一只促织就要扒掉西跨院?瞧瞧,这个才是自己的儿子!

  王妃这才觉得生活变得真实了起来,恍惚之情顿时散去,沉声道:“祁铭,过来!”

  朱祁铭迈着懒散的步子,不情不愿地回到王妃身边,“干嘛?母妃,我还有正事呢。”

  臭小子,拆屋捉虫子就是你的正事?这样的话王妃自然不会说出口,温婉的她自有更合适的管束方式。

  “你父王在后殿,还不快去见礼。”

  朱祁铭应了一声,随王妃穿过穿堂,进入后殿。

  三十岁出头的越王端坐于殿中,一动不动地观赏着案上的一帧画,身边只有一名内侍伺候。

  只见他身着常服,姿容儒雅,脸上透着某种不近俗尘的淡泊之气,只是双眼闪着光,显是对那帧画欣赏至极。

  “父王。”朱祁铭一溜烟跑到越王座前,哪还有半分礼数?

  越王粲然一笑,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在座椅右边腾出一点空隙,然后抱起儿子将他塞进空隙中,父子二人并坐一椅,场面有些滑稽。

  朱祁铭转头看向案上的画,只见画面上一株蜀葵亭亭而立,绿叶扶疏中绽放着一朵朵素净妍芳的花冠,两只彩蝶在上方翩翩起舞,呼之欲出。

  “好美呀!”

  越王笑道:“这是戴进的新作,《葵石峡蝶图》,可惜父王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观赏几日便要还与人家。”

  “戴进?借的?”朱祁铭听说过戴进的故事,知道他是此时天下首屈一指的画师,曾被先帝召为“直仁殿待诏”,后因才高遭同道排挤,不得已离京回浙江隐居。朱祁铭年纪小,对画还欣赏不来,只是对父王借画的行为颇为不解。“父王,宫中有许多画师,何不请天子赐画?”

  越王不屑地摇头道:“宫廷画师?匠气太重,俗!”

  言毕瞟了心事重重的王妃一眼,转对内侍道:“下去吧。”

  内侍走后,越王手抚儿子的头,眼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祁铭,方才的事父王都知道了,日后再遇此类事,你不用管它,别人的事,咱们只管装聋作哑便是了,天塌不下来。”

  “孩儿明白了。”

  难道平息剑拔弩张的宫廷风波也是多管闲事么?对父王的话,朱祁铭似懂非懂,不免有些疑惑,但疑惑一闪即逝,他很快便换了副嘻皮涎脸的面孔。“父王,读书好苦哦,孩儿身上都不见长肉。”

  “你读书不过是学些做人的道理而已,又不指望你成才,无人逼你。”越王笑道。

  朱祁铭有些不服气地望一眼王妃,然后一把抱住越王的右臂,“父王说得极是!依孩儿看来,五经大可不必去读,孩儿又不能参与科考,学那么多干嘛?是吧,父王?”

  越王依然是笑,“不读五经?嗯,也无不可,只是。。。。。。《左传》还是要读的。”

  望着这对奇葩父子,王妃无奈,只好再次抛出了那个永恒的话题,以期将儿子从迷途中拉回来。

  “人得立志,祁铭,你有何志向?”

  朱祁铭立马抱住头,一副万分难受的样子,挣扎了许久,这才吐出四个字来:“行侠仗义!”

  这边越王哈哈大笑,“分明是胡说,你又不能行游江湖,如何行侠仗义?”

  那边王妃气恼不过,叫你跟梁岗习武就学了这么点志气?不过儿子总算有了进步,不再喊“美女如云”了,便暗暗劝自己:儿子的一小步,便是你教育事业的一大步,知足吧你!

  转对越王道:“皇太后、皇太妃给赏,祁铭少不得要入宫谢恩。”

  “祁铭,玩去吧。”

  越王笑望儿子出了殿门,脸上渐渐肃然。

  “大丧礼以日易月,过去得真快!如今皇上正筹划为太皇太后、皇太后上尊号,并择几位合适的宗亲加以晋封。这个时候,紫禁城里一定是。。。。。。暗流涌动。”他显然不想让儿子入宫谢恩,只是说辞大有深意。

  阵风拂来,挂帐摇曳,窗棂呜鸣,光影迷离。

  王妃面色一震。她深知越王的逍遥半是随心任性,半是掩人耳目。他不喜抛头露面,不事张扬,连宫中来人都不愿出面接待,且人前言谈总不离琴棋书画与山水风物。可是,当夫妻二人独处时,只要他严肃说话,就必定令她脑洞大开。

  “谢恩而已,不至于掺乎到宫里的是非之中。”她把心里担心会发生的事以否定的语气说了出来,显得底气不足。

  “你要想清楚,皇太后、皇太妃为何送赏?你太小瞧自己的儿子了!总以为他贪玩厌学,没个正行,你试着与他谈论天下大事看看,他的言谈没准将你吓个半死!。可惜呀,生在皇室,太过聪明,是祸非福!”

  “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吗?”王妃半信半疑,嗫嚅道。

  越王起身肃立良久,幽然叹道:

  太皇太后心系社稷,对宗室里的事总有顾念不到的时候。日后越王府怕是不得安宁喽!”


第六章 雨夜惊魂(一)


  越王府西苑有个规模很大的学堂。当初建学堂时,本以为越王会与其他亲王一样,妃媵成群,儿女成堆,不料越王只娶了王妃一个女人,只生了朱祁铭一个孩子,于是,偌大的学堂便闲置了下来,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学堂北边,有块占地数亩的草地,这里是朱祁铭的习武场。

  夕阳西照,晚霞低垂。朱祁铭与百余名王府护卫围在草场四周,静待武师梁岗上演每日一场的“夕照飞剑”大戏。

  这百余名护卫全是幼军,脸上稚气未脱,年龄最大的也只有十五岁左右。梁岗在自己练剑或给朱祁铭传授武功时,偶尔也允许幼军旁观,兴起时甚至还会指点他们一二。

  此刻,梁岗竖剑肃立于草场中央。只见他年约二十七、八岁,身材结实而不失匀称,浑身上下精气神十足。

  运足内力,亮剑指诀,脚步缓移,剑势滞重,开始两招似使足了全力,显得无比凝重。忽见身形一顿,步伐与剑势越来越快,转眼间舞剑者顶着朵朵剑花,如踩着鼓点一般,极富韵律地转寰腾挪,到最后,漫天剑影之中,唯见人影绰绰,其身形已非现场观众能够看清半分。

  突然,随着一声尖厉的剑嘨,剑影倏地散去,梁岗冲天而起。众人一声惊叹,随即齐齐举目望天,在无边的霞光中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道炫目的寒光弥漫于天际,只见梁岗身形倒垂,自空中极速下坠,似有千钧力道,森森剑气直透地面,顿时,如茵的草场翻起道道绿波。

  “九华十三式第九式,苍鹰击殿!”人群中有个看熟了眼的家伙卖弄地叫道。

  话音未落,梁岗在离地不足一丈的地方凌空一旋,卸下沉沉劲力,片刻后,双脚缓缓落地,草地上的片片落叶飞旋而起,随即四下飘零。

  发时如凌于九天之上,收时如隐于九地之下,如此绝世剑法令围观者好一阵心荡神驰。

  雷鸣般的欢呼声飞速卷向草场中央。

  在这帮半大小子眼中,梁岗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梁师傅,收我为徒吧!”

  “收我为徒吧!”

  面对幼军的“无理”要求,梁岗自然是一笑置之。

  朱祁铭咧嘴一笑,环视周遭,面对倍感失落的众人,娓娓讲起理来。

  “你们以为做梁师傅的徒弟是那么容易的么?得有天分,你们有天分吗?唉,如今像本座这样的武林奇才打着灯笼也难得找出第二人了!”

  梁岗闻言莞尔,众人却深以为然,在他们眼中,小王子的天分是明摆着的,光智商就可无情碾压他们这帮大孩子。

  “王子殿下,小的也有习武天分!”

  人群中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一个铁塔般的小巨人抱着一柄大得不像话的马槊沉沉走了出来,众人望去,见是幼军中的大个唐戟,于是,一道道质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力士啊! 

  朱祁铭双目一亮,立马对他手中的兵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马槊!”梁岗也是大感惊奇,“如今天下使马槊的人大概只有小哥一人了,稍加调教,小哥日后必是足以抗击瓦剌、鞑靼铁骑的猛士!”

  马槊是重型骑兵武器,长矛的增强精品版,当年大唐的精锐之师正是依靠马槊的巨大冲击力击败了强悍的突厥骑兵。马槊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三年方成一槊,且成功率不足四成,造价昂贵,只有世家子弟才用得起。可惜如今的贵族子弟耽于安逸,毫无古时贵族的赤胆热血,耻于披坚执锐,哪会对马槊这样的笨重兵器感兴趣?而普通人家又没有那个财力,所以,在大明的兵器序列中,马槊几乎绝迹了。

  听了梁岗的一番话,朱祁铭只觉得体内热血上涌。自打跟随梁岗习武以来,自他口中多次得知北境不宁,鞑子肆虐,这让朱祁铭的习武之举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感。

  习得盖世武功,揍他****的鞑子!

  这时,现场嘘声四起,小护卫们直接无视唐戟的自尊心,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起来。

  “唐戟,你使槊比程咬金的三板斧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总是那几招,我们早看腻了!”

  “你这身蛮力与武功也不搭呀,趁早到一边凉快去!”

  “唐戟,你夸下海口,说自己会轻功,要不,试试?”

  唐戟被激得一愣一愣的,只得放下硕大的马槊,硬着头皮去兑现方才夸下的海口。

  深吸一口气,向前腾腾快跑数步,引身飞纵。。。。。。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唐戟脚下一滑,紧接着头着地,双脚朝上,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夹角,像犁地一般,滑行丈远,草地上立马多了道浅浅的凹槽。

  “咦!”

  “哈。。。。。。”

  惊叫之后是哄笑,众人纷纷捧腹笑翻在地。

  “这小子肯定练过武功,方才。。。。。。怯场了。”梁岗在朱祁铭身边低声道。

  “可惜!”朱祁铭摇摇头,暗中为唐戟的失手感到惋惜。

  唐戟尴尬地爬起身来,吐出嘴里混着草屑的泥块,捂着流血的鼻子,含糊不清地道:“这个不算,我分明能纵起一丈来高的。”

  现场嘘声四起,众人对唐戟重试的欲望失了兴趣。

  “王子殿下,露一手呗!”

  小护卫们将注意力转到了朱祁铭身上,一人开了腔,其他人纷纷发声附和。

  朱祁铭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昂着头,端出武侠的架势,缓缓走到草场中央,移步侧身,顿时,身体如陀螺般飘旋起来。

  小护卫们见状,大感失望。

  这都什么呀?转圈圈,小儿科嘛!

  可是,片刻之后,他们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显然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朱祁铭的身法看似稀松平常,但他身体的位置飘忽不定,下一刻会出现在哪个方位,根本就无法预判!设想一下,若自己站在他身前发动攻击,手中的兵器找不准目标,肯定会屡屡落空!

  上乘武功当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没有内功,连身体自身的力道都小得可怜,一经绝妙的身法包装,便立马变得高大上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武功?”当朱祁铭收身站定之后,一名小护卫急急问道。

  “嘿,梁师傅教我的身法,‘九华三幻’。”朱祁铭脖子一扬,很是傲娇地道。他年龄太小,正是打根基的时候,哪有拿得出手的武功?若拿自己初通的几套入门拳法亮相,肯定会被众人小瞧了去,幸有“九华三幻”,正好拿来炫耀一番。

  “好身手!”

  “妙不可言!” 

  “武林奇才啊!”

  赞美声如潮而至,朱祁铭飘飘然不可自制,张嘴便道:“晚膳上全羊!”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喜不自胜。他们对小王子的拥戴并非完全源于身份,还在于小王子年虽幼,却聪明过人,关键是为人还豪爽,这不,一高兴便赏了全羊,这叫什么?人格魅力!

  “殿下日后必是一代宗师,拳打鞑靼猛士,脚踢瓦剌悍贼,英明神武无人可挡!”

  “小的们追随殿下左右,真是三生有幸!”

  。。。。。。

  朱祁铭笑得合不拢嘴,扬手道:“晚膳上美酒!”

  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

  一旁的梁岗连连摇头,很不以为然。傻小子们,瞎乐呵啥子?上了美酒你们喝得了吗?到最后还不是便宜本武师!

  扭头望向朱祁铭,眼中略有忧色,众人露骨的吹捧令他不适,不过,这丝忧色很快一闪即逝。

  好孩子嘛,都是夸出来的!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朱祁铭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举目望去,只见天色突变,晚霞、落日余晖似乎蓦然之间被风吹尽,漫天乌云沉沉压在头顶上,疯狂翻卷,像愤怒的怪物狂舞着无数触须。

  一道恐怖如经络状的巨型闪电映在天际,十分刺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不远处炸响。

  四周的树木迎风狂舞。乌云完全遮住了天空,天色暗如黑夜。

  “殿下快去避雨!”梁岗缓过神来,赶紧吩咐道。

  “梁师傅走好。”道别后,朱祁铭迈开双腿,朝甬道边的游廊跑去,途中回首向那帮小护卫叫了一声:“你们快去膳房,本座许下的全羊、美酒作数。”

  大伴黄安远远迎过来,将一件披风套在朱祁铭身上。

  电闪雷鸣中,那帮小护卫追着朱祁铭的身影齐齐奔向游廊,有人望着梁岗西去的背影叫道:“梁师傅,待会儿咱们将美酒给您送去。”

  梁岗挥挥手,一副欣然而受的样子。

  朱祁铭与黄安跑进游廊不久,那帮小护卫也跟了过来,众人刚刚站定,“哗”的一声,廊外暴雨如注。

  “殿下,这里离甬道口还有半里远,一路上除黄公公外,再无他人护送殿下,小的们心中不安,不如由小的们送殿下到甬道口。”

  朱祁铭方要举步北去,却听见一名小护卫出言相请,便若无其事地道:“此路是熟路,前方不远便有守门护卫,不用担心,你们快去膳房。”

  唐戟走到朱祁铭身边,略有些迟疑地道:“殿下,小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发慌,要不。。。。。。”

  “不必了。”朱祁铭打断了唐戟的话,“都是这鬼天气把你们唬的,大家累了一日,快散了吧。”

  众人迟疑片刻,这才不太情愿地转身离去。

  朱祁铭与黄安沿游廊北行,一路上雷声震耳,闪电刺目,朱祁铭心中泛起一丝惧意,侧身往黄安身边靠了靠。

  四周一片昏暗,雨幕中的游廊已提前入夜。

  朱祁铭有些后悔了,要是有那帮小护卫守在身边,也好人多壮胆呀。

  绕过一道廊柱,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猛地驻足回首。。。。。。

  一条诡异的人影赫然站在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鼻息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

  闪电照亮了游廊,一张满脸虬髯,眼光微微泛绿的面孔映在白得发青的电光中,当真是恐怖至极!

  遇见鬼了!


第七章 雨夜惊魂(二)


  “你是何人!”

  黄安一声断喝,迅捷地护在朱祁铭身前,只是他纤瘦的身材搁在那个壮汉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鸡!

  方才看得很清楚,那家伙比梁师傅还要高出一头,至于腰围嘛,得有梁师傅的两个粗。

  黑暗中,那人无声无息,身形呈跃然欲扑状,如同幽灵一般。

  廊外落雨渐疏,雷声渐歇,只有闪电还在不时擦亮天空。

  突然,廊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透过一闪即逝的闪电发出的光亮,朱祁铭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原来是那帮小护卫去而复返!

  “有贼人!”黄安叫道。

  廊中那团硕大的人影飞快地向外移动,但小护卫的反应十分敏捷,转眼间便有许多人影向外扑去。

  廊外接连响起小护卫吃痛时发出的叫声。

  在又一道闪电亮起的时候,朱祁铭发现数名护卫倒在地上翻滚,显然是被壮汉摔的,而壮汉的手中此刻还提着一名护卫正欲摔出。

  一对一,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不被摔个满地找牙才怪!

  “大家一起上,抱住他的四肢!”朱祁铭喊道。

  人小力弱不要紧,只要人多,又有一颗聪明的头脑把大家的力量串联在一起,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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