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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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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对心中愿景的无限向往形成共振效应,便合成了看似荒诞不经实则事出必然的惊人一幕。

  此刻,朱祁铭不愿回应,他心中有些伤感,暗道:若如今还不能成为男子,等到真正成年之后,自己就只能做圈养的猪了!

  沉默许久,吕夕谣张张嘴,欲言又止。

  “妹妹想说什么?”

  吕夕谣微微一愣,“哦,我方从竹雨轩过来,常德公主资助你三万两银子,已着人送去了越府。”

  朱祁铭一震。这是连日来他听到的唯一喜讯!莫非她担心我拉薛桓的差?此念在脑中刚一闪现,他就暗中责怪自己藏有小人之心,堂堂一个嫡公主,临嫁前把大半的箱底钱投资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战中,这笔投资于她而言,注定没有半分的回报,还有什么好说的!

  “替我谢谢常德公主。”

  吕夕谣点点头,起身道:“常德公主还等着我,我得走了。”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物什,递给朱祁铭,“我母亲去潭柘寺为你请了一串佛珠,你戴着它,愿佛祖保佑你平

  安归来。”

  人影一晃,就见飞扬的襦裙如流云般飘走。朱祁铭拿着那串佛珠看了看,纹理清晰的玛瑙颗粒,由鲜艳的红绳串联,表体光滑,还残留着吕夕谣的体温。

  望望门外空空荡荡的宫道,只觉得收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混沌,唯有临别前吕夕谣脸上淡淡的红云久久定格在眼前。他如梦方醒,飞快地将佛珠套在手腕上。

  出了庆元殿,从容打量着路边的一草一木,不知不觉到了奉天门外。

  此去练兵场,宿营于彼处,入秋后开赴北境,或许要顶着漫天的雪花踏上归程,等到重回紫禁城的那一日,将会正式入住幽僻的别院,想想那个宫禁森严的独院,他不禁对越府和清宁宫的自在时光倍感留恋。

  除了吕夕谣,无人前来送别,或许该他去各宫一一辞别······罢了,各有各的清福可享,何必徒增伤感!

  “视国事如儿戏,如此荒唐之举,当真是千古仅见!”

  一道寒意透骨的声音飘了过来,朱祁铭举目望去,发觉自己竟然到了千步廊上,那边杨荣迎面走来,脸上有分落寞,目光却很是不善。杨荣的身边跟着一人,应是行在礼部尚书胡濙。

  对这番嘲讽,朱祁铭可以承受,或许,还会有无穷无尽的冷嘲热讽等着他。

  不过,私怨如沉渣一般,经搅动后突然泛起。朱祁铭凝视杨荣,只觉得往事如一场宿醉,酒醒时分,以往心灵上的伤痛全化作**上残留的不适感,此刻,这分不适来自于视觉层面,目光所及处,一副苍老的容颜,透着“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沧桑。

  “世人成圣为哲太难,许多时候,鸿儒也不免流俗,凡事囿于成见,那便落了下乘。小王涉世尚浅,如同一张白纸,可以书写许多的奇思妙想。而杨阁老阅历不凡,可是心中装了太多的旧方,便容不下新策了!”

  胡濙本想施礼,闻言一怔,似被这番略显刻薄的言语惊到了,旋即摇摇头,把少不更事的评判转化成了淡漠的身体语言。

  前方不远处就是五军都督府和六部衙署,那里有无数颗聪明的头脑,这些聪明的头脑大概都把他这个少年亲王的举止视若儿戏,或许,只有杨溥是个另外。

  杨荣、胡濙与朱祁铭错身而过,前方的光线突然一亮,但见有个人影跟在二人身后,定睛一望,赫然就是杨溥!

  “殿下为何在此处走动?这不是要落入口实么!”杨溥控制着自己的音高,却任由惊、怒交加的表情恣意泛滥。

  “小王方才走了神,一不小心便误入了千步廊。”

  杨溥面色一缓,举步靠近朱祁铭,微微弯下腰来,“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悄悄去京郊宿营,入秋后悄悄开赴北境,淡出人们的视线。”

  “小王谨受教。”

  杨溥转身就想离去,却猛然驻足,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杨阁老,皇上命直殿监少监商怀英为监军太监,五月赴任。此人甚

  是忠厚。”朱祁铭急急道。

  “老朽已知此事。”杨溥抚须沉吟片刻,“殿下,撒马尔罕使团在哈密境内遭遇劫掠,眼下朝堂上君臣震怒,欲严旨切责哈密忠顺王倒瓦答失里。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想瓦剌四处挑拨离间,甚至不惜嫁祸于人,这才是大明与周边诸邦纠纷不断的根源!长此以往,大明必将到处救火,应接不暇,不可避免地落入瓦剌人的圈套,朱祁铭不禁为大明的被动处境深感担忧。

  “杨阁老,此事背后必是瓦剌暗中作祟,瓦剌让大明难受,大明也可让瓦剌难受。若大明不想与瓦剌撕破脸,那也犯不着与自己的藩邦生龃龉呀。到处与自己的藩邦、邻邦争争吵吵,让瓦剌在一边看热闹,大明哪还像个上国!”

  杨溥冲朱祁铭笑笑,旋即叹口气,缓步离去。

  ······

  离了紫禁城,快马回到北郊练兵场,朱祁铭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的思绪牢牢定在兵事上。

  唐戟快步迎了过来,脸上挂着灿然的笑容。“殿下,那些亲卫军果然变老实了。”言毕嘿嘿笑个不停。

  朱祁铭瞟了那边的亲卫军一眼,见他们训练得有模有样,一切都像预期的那样,他也只是略感欣慰而已,不似唐戟一般大喜过望。

  “你吩咐人回越府替本王收拾行装,从今往后,本王便宿于此地,昼夜与你们呆在一起。”

  “是!”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不准任何人告假,不准一兵一卒擅离练兵场半步!”

  “是!”

  唐戟领命而去,那边蒋乙、赵岗一路小跑过来,抱拳半跪行大礼,“参见越王殿下。”

  “你们起来吧。”朱祁铭吩咐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赵岗一眼,见他前倨后恭,一副小人的嘴脸,心中本来有气,但一想到练兵备战的大局,便畅然一笑,让过往的不快随风散尽。

  “内府库拨来一万两银子,天恩浩荡啊!你们以往的马、兵器、铠甲俱不堪用,本王将为你们置办一套崭新的行头。”真应了那句俗语,所谓手中有粮,心底不慌,而今朱祁铭攥着大把的银子,说话时底气十足。

  蒋乙只顾嘿嘿笑着,并不答话,一旁的赵岗扭扭脖子,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从即日起,五百亲卫军须听从本王的号令,练兵如同实战,申明军令之后,练而不力者杖,违令者斩!士卒三违军令,罪在主官!”

  那边蒋乙猛然一凛,生生收住笑,而赵岗则是昂首挺胸,端出了最为严整的军姿。

  “是!”

  望着蒋乙、赵岗离去的背影,朱祁铭想着即将到来的征战,心中半是期待,半是惴惴。

  他输不起!输了,于国而言,或许会被瓦剌窥出大明的虚实,导致鞑贼的进犯更加肆无忌惮;于己而言,会让千步廊那边无数等着看笑话的人如愿:所谓少年亲王出征,真的只能付诸笑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门不入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经彻夜的白露侵消,再加上拂晓时分习习凉风的荡涤,大地上积攒了数月之久的暑气似已彻底散尽。

  沿着峡谷,一条官道蜿蜒北去,顺着官道极目远望,但见远方峰峦叠嶂,在空濛的背景中,近处苍翠与淡黄交错杂陈的林色映在清晨第一抹阳光下。

  忽闻蹄声大作,绵密的蹄声愈来愈骤,唤醒了一个个沉睡的山村,村民们陆陆续续跑出门来,不少人衣衫不整,他们先是诧异地看向官道,继而兴奋异常地朝前奔去,一时间,呼邻唤友的叫声往四下里扩散开去,于是,兴奋的情绪如火焰般蔓延开来,一道道人影奔向官道两旁。

  蹄声骤歇。人们惊奇地发现,一支威武的骑兵停在官道上,军容之严整,军纪之严明,为他们平生所仅见。骑士们身着明亮的铠甲,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而又显得十分友善,不像以往见到的官军那样,粗暴地喝斥、驱赶路人。此刻,骑队正被一名老农驾驶的牛车堵住了去路,但骑队似乎并不着急。

  那辆牛车横在官道上,拉车的牛似被迎面撞见的骑兵吓懵了,定在那里,任老农怎么驱赶也不愿挪动半步,而那个老农脸都急黑了。

  “老伯,慢慢来,别急。”骑队中有个铁塔一般的年轻骑士叫了一声,语气相当的和善。

  听见这道招呼声,围观的村民心中残存的惧意一扫而空,但闻哄笑声四起,众人开始无情地嘲笑那头蠢牛和那位无能的老农。老农受到众人的讥讽,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咬牙,额上青筋暴突,扬起鞭子狠劲抽向牛屁股,瞧那架势,想必此刻宰牛的心都有。可是那头牛显然不想配合,吃痛后哞哞叫了几声,之后就圆瞪着眼睛犯楞。于是,四周的哄笑声就变得更加响亮了。

  有几个村民上了官道,去助老农拽那头犟牛,更多的人则把目光投向方才那个发声的年轻骑士,瞧他的装束,像个军官。

  世上竟有如此年轻的军官?

  顿时,众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突然,他们扬起脖子,瞪大了双眼,直直地怔在了那里,目光聚焦到了一人身上。

  只见在铁塔骑士的身边,一个少年披银色的铠甲,戴银色的头盔,头盔上一缕红缨迎风轻拂,衬得他面有异彩。少年精致的五官自带十分华贵,漆眉星目天然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很是耐看,让人一望之下,便再也不愿移开目光了。

  咦!莫非是将军!如此年少竟是将军?

  围观的小孩似受到了一根无形绳索的牵引,三三两两结伴,朝盔甲少年身边靠拢过去。大人们则在原地驻足观望。

  盔甲少年缓缓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那道笑容极富感染力,引得路边的小孩张嘴就笑,露出了一溜的豁牙。年纪大一些的少男少女笑得较为含蓄,只是笑时脸上大多挂着分羞涩。

  那边数人连抽带拽,终于牵动牛,将牛车移至岔道上。只见盔甲少年举起一只手来,似要发出号令。

  忽见

  前方一辆马车迎面驰来,车后还跟着数骑人马,占去了大半个官道。

  马上少年微微皱眉,一旁的铁塔骑士低声道:“越王殿下,干脆清道得了!”

  “唐戟······”朱祁铭话没说完,却闻前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姐,快看,是公子,公子!”

  朱祁铭循声望去,见有两骑人马驰到了马车侧前方,马背上的人十分面善,定睛一望,赫然是花千枝、史多!

  只见车帘一晃,一对星目急急地扫了过来,落在朱祁铭脸上,车帘后的俏脸一震,旋即些许的笑意浮上眼角眉梢,瞧那神态,似有几分喜出望外。

  荀馨?朱祁铭就想开口寒暄几句,左顾右盼一番,觉得自己当着护卫的面,须装模作样端端亲王的架子,便改向荀馨颌首。

  见到这个曾与自己闹过别扭的小故人,朱祁铭的思绪顿时回到了身处卢家村的那段短暂岁月,蓦然念及方姨,心中略感怅然。

  探视方姨的心情是如此急迫,以至于他一时间有了离群而去的冲动。

  但启程前皇上命他直赴北境,不可在途中盘桓,他拿不准在卢家村稍作停留算不算途中盘桓,故而不便仓促行事。身边有亲卫军跟着,还有监军太监盯着,他终究是做不了性情中人!

  于是,咬牙扭头它顾,暗道:干脆与眼前的故人形同陌路好了!

  不料花千枝、史多公子、公子地叫个不停,须臾间便抵达朱祁铭身前,花千枝自怀中掏出一物扔了过来,朱祁铭拿眼一扫,见一个绣袋朝自己飞来,想或许是当初霓娘扔给他的那个绣袋吧,当即侧身一避,绣袋贴身掠过,坠入道旁的浅沟中。

  唐戟一把抓住刀柄就想拔刀,朱祁铭赶紧示意他收手,旋即转过头来,也不看花、史二人,而是淡然看向路边的乡民。

  路边众人齐齐一凛,纷纷用肢体语言表示他们只是吃瓜群众,乱扔杂物绝非他们所为。

  “唉,绣袋里装了许多宝贝,全是山货,那可是我兄弟二人搜罗了许久才找齐的,只想当作见面礼送给公子!”花千枝大概是觉得自己该改口了吧,言毕拉了史多一把,二人翻身下马,立于道上行着不伦不类的礼。

  “小的拜越王······越王老爷。”

  越王后面再拖条老爷尾巴?这是什么奇葩的称呼!朱祁铭觉得好笑,却也不看道上施礼者一眼。

  越王?咦!围观的村民大概有人听出了玄机,一阵嗡嗡的耳语声过后,就见四处变得一片寂静,不少人微微屈膝,看样子是想行跪礼,却又一时拿不定主意似的。

  这时,那辆马车在花、史二人身边徐徐停下,荀馨掀帘就想下车,扭头瞥见后队一骑人马疾驰而来,当即收了脚,身子退回车中。

  来人在朱祁铭身边勒住马,他年约三十出头,神态略显憨厚,正是直殿监少监商怀英,“殿下,出了何事?”

  商怀英只因擅骑射,便摇身一变成了堂

  堂监军太监。由少监到太监,仅一步之遥,可是,称谓上的一小步,意味着官运上的一大步,须知许多内臣都把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永远留在了少监的岗位上。

  朱祁铭看了商怀英一眼,想忠厚之人绝不会有害人之心,但正因为忠厚,故而更加忠诚于天子,它日若有事,此人肯定不善于在天子面前替别人遮掩什么,便笑道:“这里无事,本王偶遇几位故人。”

  “故人?”商怀英疑惑地看向花千枝、史多,直看得二人有些手足无措。

  “荀夫子还好么?”朱祁铭终于举目望向花、史二人,语气甚是平和。

  花千枝、史多闻言面色一宽,嘿嘿笑了起来。“好着呢,老爷总念叨着去京城拜见老爷······不,是殿下您,说要当面谢恩。”

  朱祁铭脸色微沉,“荀夫子扶危济困,代天子抚民,皇上闻讯后这才下了恩旨。一切都仰赖皇恩浩荡。”言毕冲商怀英咧嘴一笑,商怀英赶紧收回目光,垂首陪笑。

  车中响起了荀馨的声音:“莫非你······殿下不是去卢家村看陆夫人的?”

  朱祁铭一怔,凝思片刻,幽然道:“有皇命在身,此行不便,请转告本王对陆夫人的问候。”瞟一眼商怀英,转而吩咐花千枝道:“你们快让开道。”

  “大家快让开,让开!”花千枝殷勤地吆喝车、马往道边避去,突然若有所思地扭过头来,“殿下不会忘了当初的诺言吧?”

  “本王何曾有过许诺?”朱祁铭诧异地道。

  花千枝用手比划着,眉飞色舞地说开了:“当初在州城那处宅院里,小的提起那件事,殿下一口应承了下来,还说‘好好好’,连说三声好。”

  这个也能算承诺?你可真能胡扯!朱祁铭直想吐血,有些难为情地看了马车一眼,立马举起一只手,发出了行军的号令。

  马车中响起荀馨含嗔的声音:“花千枝,问你你总不说,到底是何承诺?”

  花千枝嘿嘿笑道:“再过两年,嗯,最多两年,小的一定说与小姐听!”

  朱祁铭策马疾驰,身后传来花千枝略显焦急的叫声:“殿下,殿下!话要说清楚······再来的时候······别忘了到荀家歇息呀!”

  朱祁铭直想塞住耳朵,恍惚中碰到商怀英疑惑的目光,朱祁铭定定神,笑道:“当初本王随一群孤儿流落此地,曾获许多乡民相助。”

  商怀英徐徐点头,“哦,原来如此!皇上不准这路人马途中盘桓,可惜呀,若未奉皇命,殿下也可去看看故人不是。”

  这是你对皇命的解读么?朱祁铭撇撇嘴,随即吩咐道:“商公公还是回后队吧。”

  “是。”商怀英应了一声,放缓马速,转眼就被朱祁铭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前方就是岔路口,朱祁铭扭头东顾,想搜寻卢家村那片记忆里依然熟悉的影子,无奈丛林遮断了望眼。

  一声叹息被湮没在如雷的蹄声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未雨绸缪

  申初时分,一千三百余人的骑兵抵达赤城堡与云州堡之间的小眉山山脚下,进入一条狭长的开阔地带。举目四顾,但见西边有一道绝壁遮挡,东边正是小眉山西麓,小眉山那边有道巨大的豁口,大概是通往独石水、龙门川等水源的必经之路。

  朱祁铭回想起鄞国公的,他对那上面有关此地山川地貌的描述早已烂熟于心,此刻,亲眼观察之后,两相对照,觉得所载十分契合实际,想当年,鄞国公必定是到处跋山涉水,那分辛劳非常人所能感知。

  依的记载,此地应有南北向坦途畅行无阻,往北,可绕行至松树堡、独石堡等边塞城堡;往西南,可直抵龙门卫一带。

  朱祁铭缓缓举起右手,顿时,传令声一路向后传递过去。

  “唏吁吁!”

  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千余名骑士勒住马,定在原地,等待后续命令。

  “殿下!”那边梁岗率十余名越府护卫迎了过来,在梁岗的身后,站着近百名越府匠役。

  “梁指挥使!”朱祁铭招呼一声,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迎过来的护卫。

  “殿下。”梁岗回指身后,“营房、马厩全已建好,粮草也悉数备齐,足够三个月之需。”

  朱祁铭道一声辛苦,转而吩咐梁岗道:“梁指挥使在此歇息一晚,明早率众启程回京。”

  商怀英、唐戟、蒋乙、赵岗过来与梁岗见礼,梁岗看似不愿返京,但当着一大帮人不便出言抗命,只得吩咐自己带来的护卫分头招呼千余骑兵入营,各自排定住处。

  多数营房落在一个低矮的山包上,少量营房建于那道狭长的平地上。

  朱祁铭及商怀英、唐戟、蒋乙、赵岗的营房全在山包上,由一个个木棚组成,有大有小,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

  众人步行至山包上,各自去寻找自己的住处。朱祁铭随梁岗走入一个大小适中的木棚,木棚虽陋,但里面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张榻、数把临时赶制的杌凳摆放得井然有序,棚内还散发着黄熟香的香味。

  “嘿嘿,殿下,就地取材,倒是节省银子。”梁岗显得很是得意,忽然头一斜,凑近朱祁铭道:“殿下,让在下留在此地吧?”

  “不行!”朱祁铭连连摆手,“留你在此,便成了越府护卫军而非八百勇士出战。”

  “那不是一样吗?”

  “大不一样,罢了,你不懂,多说无益,留下二十名厨役,余者悉数带回越府。”

  这时,商怀英、唐戟、蒋乙、赵岗认了个门就一起返回到了朱祁铭身边,显然是想就接下来的事进行会商。

  “殿下为何断定鞑贼会在此地而非大同、密云那边大举入寇?”商怀英抢先开了口。

  “问得好!”朱祁铭扫视众人,见他们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便知道这道疑惑已折磨他们许多天了。“大同和密云两地连续两年都有鞑贼入寇,鞑贼从大同那边入寇人数最多的一次据说有六百人之众,如

  此大的阵仗,那该造了多大的孽呀!再从那里越境劫掠,不会捞到多少油水!何况朝廷已严令大同、密云两地增兵警戒,瓦剌人不会往重兵堆里钻。”

  “反观宣府一线,两年来太安静了!瓦剌人不傻,知道把羊养肥了再宰的道理。本王料定鞑贼今明两年必在宣府一线重兵入寇。”

  众人目光齐齐一亮,绷着的身姿也随之松弛下来,看来是认同了朱祁铭的判断。

  “宣府一带边民甚众,是鞑贼入寇的首选之地,可此地离宣府甚远,万一鞑贼从宣府那边入寇,咱们该如何是好?”商怀英又道。

  朱祁铭摇摇头,“万泉、张家口堡那边长城城防坚固,集结着宣府三卫、万泉两卫,还有怀安卫等数卫重兵,鞑贼在那边无隙可乘,难以入寇。而龙门、松树堡、独石堡一线的长城并未连成一片,到处都是缺口,且兵力薄弱,必为鞑贼入寇的首选之地!咱们只需兼顾龙门、松树堡、独石堡三地即可。”

  众人略一沉吟,随即纷纷点头。赵岗跨前一步,姿容显得甚是恭敬。“敢问殿下,龙门、松树堡、独石堡附近边民极少,鞑贼即便入寇,人数想必也不会太多,故而想要打痛鞑贼,恐怕难以如愿吧?”

  这时,门外不远处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棚内众人扭头望去,见十余名亲卫军聚到一颗巨松下,一番说笑后,其中一人竟张口开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一首唱得甚是激昂,但过于悲壮,且与此番出征的主题不合,朱祁铭听后直摇头。赵岗见状就想过去教训那十余名亲卫军,被朱祁铭挥手制止。

  众人定定神,相继把目光投向朱祁铭,等待他对方才赵岗的疑问给出答案。

  “本王熟读鄞国公生前所著,也查过户部、翰林院的相关记录,知道赤城堡周围方圆近两百里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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