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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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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定定神,相继把目光投向朱祁铭,等待他对方才赵岗的疑问给出答案。

  “本王熟读鄞国公生前所著,也查过户部、翰林院的相关记录,知道赤城堡周围方圆近两百里内,分布着大小三十余个村庄,有八百余户人家,再加上云州、赤城两堡的居民,足以诱使鞑贼大举入寇。鞑贼从松树堡、独石堡越境,深寇至此,一路上至多遭遇零星驻军阻击,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兵部恐怕会以为鞑贼深寇至赤城堡一带的难度偏大,道远难行,故而此地很容易在大明捉襟见肘的兵力分布规划中成为盲区,且只有八百余户边民,在此集结重兵所费,与预期收效之间不成正比,正因为如此,才给鞑贼留下了可乘的空隙。

  众人大概是觉得朱祁铭一番推断的可信度极高吧,脸上不再有半分的疑惑。

  沉吟良久,商怀英叹道:“大明在北境陈兵百万之众,却拿区区小股鞑贼无法,洒家百思不得其解!”

  朱祁铭淡然一笑,“并不贵多。边军不善野战,坚城固守,接阵拒敌,这些不过是守株待兔的战法而已,根本就不足以与飘忽不定的瓦剌骑兵相抗衡!”

  “再者,各地卫所军分区自守,相互之间不通消息,只能由着鞑贼纵横驰骋。咱们就不同了,咱们不受地域所限

  ,可随时随地截击鞑贼,咱们不能取胜,还有何人能胜!”

  梁岗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殿下,咱们如何获悉鞑贼入寇的消息?”忽然脸色一凛,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旁听者,转而略显懊恼地道:“冬衣、棉被全在仓库里,仓库就在附近。”

  梁岗前言不搭后语,令众人齐齐一愣,众人思虑片刻,终于明白了梁岗的尴尬来自何处,于是相视而笑,让一旁的梁岗觉得更加郁闷。

  开心过后,众人似乎意识到了梁岗的疑问事关重大,便相继睁大眼睛看向朱祁铭。

  朱祁铭正待作答,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的歌声。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可奈何!”

  朱祁铭闻歌心一沉,那边商怀英直翻白眼。

  这都唱些什么呀?败军之哀歌,不吉!

  估计只有亲卫军才会发此哀歌!朱祁铭抬眼扫视蒋乙、赵岗二人,赵岗抖抖手上的马鞭,黑着脸奔了出去。

  片刻后,歌声响起处传来几声尖厉的鞭声,伴着赵岗的怒斥声。

  果然是亲卫军!朱祁铭摇摇头,想亲卫军已有赴死之心,但心中想必还有七牵八挂,故而才在此刻有感而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音乐自古就在呼唤和平,控诉战争,好不容易遇见直面战争题材的音乐吧,还是同情弱者、失败者的,这让一帮血性男儿情何以堪!

  赵岗回来了,嚷了一句“乘早让这帮怂货收心”,就与商怀英他们一道,重新把目光投向朱祁铭。

  “明早便派出三路快骑,每路二十人,分赴龙门、松树堡、独石堡,隐伏于各峡谷、隘口,闻警讯速来回报。快骑由亲卫军这边派出,持五军都督府核发的文牒,遇衣食不济可向当地卫所军求助。”

  商怀英点点头,蒋乙、赵岗齐道:“是!”

  唐戟瞟一眼商怀英,转视朱祁铭,“殿下,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商公公,自明日起,本王每日赴各地勘察地形,誓将踏遍龙门至独石堡一线的山山水水,对周遭的山川地貌了然于胸。你四人轮班,每日由两人随本王出行,另二人留在此地督训,操训一日不可稍废!”

  商怀英拱手道:“殿下思虑周全,如此甚好,洒家无异议。”

  众人领命,却还不想告辞,迟疑间,忽闻峡谷那边传来一阵激昂的歌声,不消说,肯定是许多越府护卫在齐唱,倾耳听去,可辨出唱的是。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护卫们的歌声淡化了隐含的焦虑与不安,唱出了舍我其谁的慷慨气势,聊以励志,但此歌的原唱毕竟是刘邦这个天子,越府护卫随口唱来有些犯忌。朱祁铭不禁微微皱眉,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商怀英、赵岗二人一眼,见他们都在垂首凝思,似乎还沉浸在方才谈及的兵事中,并未留意远处的歌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 首战

  天寒霜重。三百余骑人马沿山脚下的栈道自北朝南疾驰,在他们的右手边,就是独石水,此刻,崖壁上的翘石遮断了望眼,目光所及处,不见水流,只能凭本能判断出那边似有一条无底的深壑。

  急骤的蹄声似汇成了滚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深壑那边不时有悬石滚落下去,良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刺耳的轰鸣。

  前方豁然开朗,坡势渐趋平缓,被崇山遮蔽已久的阳光蓦然挥洒下来,让三百余骑士沐浴在耀眼的金辉中。

  “殿下,穿过这片矮丘,前方便是独石水的下游——龙门川。”赵岗紧随朱祁铭右侧,语气透着分发自内心的亲近**,这个过去总爱无事生非的亲卫军副千户如换了个人似的,每次看朱祁铭时,目中自然流露出来的笑意与其说是源于恭敬,不如说是出自崇拜。

  眼见五百亲卫军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一群让人一瞥之下,精神不禁为之一振的虎贲之士,又亲耳聆听朱祁铭一谋一算都如此的丝丝入扣,令人顿生强烈的期待感,换了谁都不能不对这个少年亲王刮目相看,赵岗自然也不能例外。

  朱祁铭右侧的商怀英则矜持得多,不过,这份矜持也只是仅限于神态上而已,至于语气嘛,商怀英话中流露出来的那分亲切与赵岗相比,不遑多让。“殿下,一个多月了,能走马的地方都跑了个遍,有些地方勘察了多次,接下来还要四处勘察吗?”

  “不必了,本王熟读,又经实地勘察,对这里的山川地貌已了然于胸。”

  前方的山势陡然变得峻峭起来,一条落差极小的坡道呈现在眼前。降下马速,顺着坡道前行里许,就见到了龙门川的河床,浅浅的细流如一条碧练蜿蜒南去,两岸白石横陈,让人一瞥之下,不禁想起王维的诗句,“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朱祁铭举起右手,三百余人立马勒住马,定在了缓坡上。

  只须涉水渡过龙门川,对岸就是宿营地。但朱祁铭的归心并不迫切,只是离营一日,在外露宿一晚而已,此时他还有心情从容欣赏这里的自然风光。

  良久之后,朱祁铭扭头后顾,身后是五十名弓兵、五十名槊兵、一百名刀兵,还有一百名亲卫军,此刻他们个个在马背上挺直着身板,相互间的间距如测量排定一般精准。在如此严整的军容下,应该潜藏着比岩石还要坚硬的意志。

  他心中有分欣慰,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身后两名年轻百户脸上。右手那人是弓兵百户,年仅十七岁,叫石峰,生得眉清目秀,虽然长相清秀,但力气大得惊人。大明卫所军大多只能开一石弓,越府八百勇士中的弓兵则用两石弓,而石峰能开两石以上的强弓,至于这“以上”是个什么概念,还真不好说,反正达不到三石,传说中的三石弓、六石弓在大明不存在,或许是历代计量单位不断调整带来的统计混乱吧,在明朝开三石弓,拉力超过两百八十公斤,这一重量比现代大力士的最新举重世界纪录还高出不少,想想都不可思议。总之,石峰的臂力惊人,且骑射准头极佳。

  当初组建弓兵时,只求单项突破,以期在骑射上超越瓦剌骑兵,

  故而弓兵全由特长生组成,且平日里只练骑射,配置的短刀聊作防身之用。但不料石峰用短刀也是得心应手,短刀如“鱼肠剑”一般锋利,石峰用它十次中有五次可刺穿厚甲,殊不知,别人十次能刺穿一次就要欢呼雀跃了。可惜,石峰没练过长刀、马槊,否则,他真有可能成为全能冠军。

  紧随朱祁铭身后左侧的,是刀兵百户王烈,年纪更小,只有十六岁,身材与石峰相当,于石峰相比,姿容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年前朱祁铭在越府筛选幼军时嫌他年纪太小,身板又不够出众,差点将他扫地出门,退回到京营中,不料去年末比武赛艺挑选八百勇士时,王烈脱颖而出,绝对力量不大,但他十分的灵巧,一柄刀使得迅捷无比,比别人明显快一拍,落刀处必中要害。

  刀兵配双刀,一柄长刀一柄短刀,长刀用于马上冲杀,短刀用于近身格斗。王烈的短刀功夫也十分出众,算来算去,恐怕只比石峰略差。

  朱祁铭用人可没什么官场讲究,只要能力强、胆气壮就行,这两样刚好石峰、王烈都具备,于是,他们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线主官。你还别说,年纪长些的士兵还没有不服气的!关键是用人风气要好,风气一坏,什么能力与胆气都是浮云!

  那边商怀英无心赏景,只顾凝目而思,良久后叹了口气,“已过去了一个月,龙门卫、松树堡、独石堡一带并无动静,,今年秋冬两季瓦剌人或许不会越境劫掠了。”

  “不来正好,边民少受劫难正是本王之所愿。”朱祁铭转过头来,淡然一笑,“商公公不必心急,鞑贼今年不来,还有明年,咱们不缺耐心。”言毕举手一挥。

  三百余骑人马开始涉水渡河,水流最深处还不能尽没马腿,故而渡河十分顺畅。

  骑队上了岸,绕行五里远,便回到了营地的练兵场。唐戟与蒋乙急急迎了过来,不待朱祁铭下马,唐戟就禀道:“殿下,方才松树堡那边一名快骑来报,有十二骑鞑贼入境,沿西边一条小道一路南行,距此约七十余里。”

  “快骑是何时来报的?”

  “在下看过沙漏,此时距快骑来报不出一刻。”

  “西边那条小道距此十余里,快骑的马速超鞑贼不足三成,眼下往北绕道前去截击已经来不及了。”朱祁铭自言自语地盘算着,略一凝思,打定了主意,目光在唐戟、蒋乙、赵岗脸上扫来扫去。

  赵岗一步跨到唐戟身前,身子站得笔直,眼含期待地望着朱祁铭。

  “我的话还未说完呢!”唐戟抢到赵岗身前,冲朱祁铭笑道:“殿下,您看······还是由在下领军前去截击吧。”

  朱祁铭的目光落在反应速度总比别人慢半拍的蒋乙脸上,“蒋乙,正南方向距此三十里处有条岔道斜插向西边那条小道,你曾随本王前去勘察过,你熟悉地形,速点齐五十名亲卫军、五十名弓兵,绕道于前方截住鞑贼,记住,务必提前设伏。”

  “是!嘿嘿嘿······”蒋乙这次反应倒快,唐戟与赵岗刚转身望去,蒋乙的人已到了练兵场上的弓兵队列前。

  两道喝令声过后,就见百余骑人马快速启动,转眼

  间便绝尘而去。

  “奇怪,那边并无村落呀?”朱祁铭下了马,一边犯着疑惑一边转过头来,见石峰、王烈二人正巴巴地望着自己,当即宽慰道:“你们随本王一路奔波,已是疲惫之身,不宜出战。”

  商怀英下了马,兴奋地扬扬脖子,“殿下,总算等到鞑贼入寇了!”

  “区区十余骑人马,何足道哉!”朱祁铭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本王不宜再去勘察地形,否则会贻误战机。”

  王烈牵了朱祁铭的坐骑,与石峰一道朝马厩那边走去,一路上说着什么,好像还在不住地摇头叹息。

  “唐戟、赵岗!”朱祁铭把那两个正在郁闷的家伙叫到身前,“从即日起,每日留下一半的人马,免其操练,人不解甲,马不卸鞍,随时待命。”

  “是。”

  不知为何,朱祁铭转过身来,又把目光落在石峰、王烈的背影上。

  商怀英似看出了朱祁铭的心思,奏到他身边低声道:“公侯伯不便随殿下出征,但应该有贵室子弟报名从征,如此才好向天下万民有个交代。”

  朱祁铭一愣。本王是这么想的么?嘿,石峰、王烈二人虽出生于平民之家,但其风采与贵室子弟中的俊秀者相比,不差分毫,唉,他们要真是贵室子弟就好喽!想古时贵族视为国捐躯为无尚的荣耀,而如今贵族难见,土豪倒是不少!

  罢了,有个亲王在此足矣!

  ······

  午膳时分,远处传来愈来愈骤的蹄声,众人纷纷舍了膳食,朝练兵场奔去。

  “蒋千户,战况如何?”

  “蒋千户,截住鞑贼了么?”

  蒋乙在人们众星捧月般的围堵中翻身下马,默然不语,径直朝朱祁铭的营地奔去。

  “殿下。”蒋乙一头闯将进来,急急禀道:“嘿嘿嘿,斩首五级,我部无一伤亡。”

  斩首五级?不是十二人么?朱祁铭只是淡淡看了蒋乙一眼。

  “还有七人是回回商人,被鞑贼一路尾随。但回回商人手执兵器,身披厚甲,据在下推测,鞑贼一定是无隙可乘,这才让回回商人躲过一劫。”

  原来如此!

  营外挤满了士兵,众人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有说鞑贼笨的,有说鞑贼胆肥的,还有说回回商人武艺高强的。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拍手称快,欢呼雀跃。

  当年朱祁铭与徐恭在北境斩杀四十余名鞑贼,后来朝廷议过功,但鞑贼被记在了鞑靼名下,因此,在大明与瓦剌人的交锋记录上,胜绩一直为零。

  后人翻看正统朝的奏本和皇帝的敕谕会觉得不可思议,大量往来文书只为一名鞑贼脱逃,或数名鞑贼越境无阻这样的琐事而揭发来、斥责去,显得十分的荒唐可笑。

  今日一口气斩首五级,这可是相当惊人的战绩,捷报必将震动整个朝廷,此刻,众人包括商怀英、赵岗在内,无不兴奋异常。

  但朱祁铭却是一脸的淡然。这样的小胜与他期待中的大捷想比,差得何止是一星半点!

  不过,他还是给了蒋乙一个笑脸,“蒋千户首战告捷,可喜可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酣畅淋漓

  一连数日朔风劲吹,有水源的地方都已结冰,可是预期中的降雪却迟迟没有来临。

  总觉得营地四周有诡异之处,朱祁铭便带着百名刀兵、亲卫军四处查看,也不敢跑太远,离营地最远处不出二十里。

  往南绕过那道绝壁,见山坡上似有一条小径通向半山腰,奇怪的是,小径上满地枯草,好像多年未走过人了。

  朱祁铭挥挥手,五十名亲卫军下了马,顺着小径直奔半山腰。

  商怀英策马近前,“殿下,不宜在此耽搁太久,咱们该赶紧返程回京,若大雪封山,鞑贼不便重兵深寇,咱们留在此地也是徒劳,万一被大雪被困在这里,待开春后方能启程,这期间粮草不济呀!”

  心中有分不甘,朱祁铭茫然打量周遭,并未作答。

  一名亲卫军从山坡上急急奔来,“殿下,山上有个村落,可是······”亲卫军话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里。

  朱祁铭翻身下马,朝小径奔去,商怀英快步跟了过来。

  来到半山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村落的轮廓,只是处处残垣断壁,大火延烧后不知留存了多少年的炭灰依然黢黑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走入一栋还算完好的民居,一眼望去,堂上躺着四具骸骨,或缺头或断肢。

  朱祁铭的胸口如遭重击,转身缓行到林边,一屁股坐在枯草地上,目光顿时变得比刀子还有锐利。

  这些人多半是永乐、宣德年间移民实边时,从山东、河南那边迁来的百姓,不料近二十年后,竟客死异乡,可悲的是,官方恐怕还不知他们的死活。

  思绪蓦然回到数年前,在谷林集那边,他见过百余名孤儿,屈指一算,那时该有多少村落毁于鞑贼毒手呀!

  “你们四处看看,将遗骸悉数葬了!”

  下令后,商怀英听得众亲卫军齐齐应了一声,便转身来到朱祁铭身前。

  “殿下,地上寒气重,快起来吧。”一把扶起朱祁铭,“不可再耽搁了,万一被困在了这里,误了归期,京城那边恐怕会有人说不那么容易入耳的怪话!”

  好一个忠厚的商怀英!淡淡的感激之情从朱祁铭心底掠过,待亲卫军葬完遗骸,列队完毕后,他咬咬牙,挥手示意众人下山。

  回到山下,刚翻身上马,一眼瞥见王烈策马疾驰而来。

  “殿下,快骑来报,今日巳正时分,龙门卫之北一百余里处有大批鞑贼入境,人数不下于百人,全是轻骑兵,行进方向朝南。”

  朱祁铭浑身一震,激情似被瞬间点燃,烧的他打了个激灵。“你速返回营地,命所有人在练兵场集结待命。”

  “是!”

  “驾!”再望半山腰一眼,扬鞭时,朱祁铭手上比往日多加了几分劲力。

  驰驱中,目光猛然扫向身边的商怀英,“鞑贼往西是长城,往东是崇山峻岭,故而鞑贼只能南行。南行有两条路可走,西边那条是捷径,但正对着龙门卫,料鞑贼区区百余骑人马还无力攻破龙门卫,本王料定鞑贼必走东路,东路正对着五个村落,离龙门卫最近处约二十里。”

  商怀英略显疑惑,“殿下,咱们该在何处截住鞑贼?”

  “东路曲折难行,即便途中不歇息,日暮前他们也到不了那五个村落附近。本王料鞑贼必在途中宿营。”

  说话间,朱祁铭一行人已到了练兵场,但见千余人马整整齐齐排在那里待命。

  朱祁铭举目扫视众人,一见众人的脸色,他就知道他们此刻必定有些兴奋,还有分初临战事的紧张感。

  他特意多看了亲卫军几眼。亲卫军刚来此地时,不少人还思亲念旧,五心不定,可是,只过了两个月,他们就似乎顺应了新的境遇,想必已真正做好了迎接血战的心里准备。

  迎战百余名鞑贼,这是明军首次成规模地与瓦剌人正面交战。瓦剌人的战力相当惊人,他必须万分小心,以尽量减少己方的伤亡,把硬仗变成速胜。

  一念及此,他微微皱眉,再做片刻的思量。

  “唐戟,龙门卫东北方向四十里处有片平坦的低地,那里有水源,是鞑贼野炊宿营的首选之地。低地西边有块高地,你点齐槊兵、刀兵各一百人,全速开赴那片高地,如见鞑贼就地野炊宿营,你们便隐伏不动,等候本王的旗令;如鞑贼仍向南行,你们须死战堵住他们,若让附近村民遭了鞑贼毒手,你提头来见本王!”

  “是!”

  唐戟麻利地点齐人马,率众离去。

  朱祁铭的目光落在了赵岗和石峰脸上,“赵岗,你点齐一百亲卫军跟着本王;石峰,带着你的人随本王行事”

  “是!”

  “是!”

  随着两道间隔时间极短的响亮应声盖过众人头顶,余者的脸上大多露出了失望之色。

  ······

  日暮前,朱祁铭率众赶到了低地正南方向的一片矮丘下,经一名护卫探路回报后,朱祁铭下了马,只带数名近侍护卫徒步登上矮丘,隐在丘顶仅有的几棵柏树后,悄悄望去,只见前方低地上散布着数小片树丛,树丛里冒着几缕炊烟。定睛一看,便见鞑贼已是人、马分离,隐约可见近十名鞑贼在四周警戒,余者分作数处聚集。

  东侧有条极窄的溪流,已经结冰。偶有鞑贼到溪流边取水,似继承了狼的天性一般,鞑贼取水时东张西望,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看来鞑贼刚刚在此落脚,此刻警惕性极强,故而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朱祁铭扭头看向西边的高地,想唐戟他们肯定早已到位,此刻必隐伏在暗处等待这边发出旗语。

  目光移至身前,见矮丘的北坡坡势较缓,其间不乏平缓之处,正好便于骑兵借势俯冲。

  朱祁铭心中暗喜。也不知鞑贼是过于谨慎还是大意,竟无人在高处警戒。要是他们不怕暴露目标,派人在高处瞭望,别人想要偷袭他们恐怕不易得手。

  夕阳西斜,负责警戒的鞑贼不再频频转动脑袋,而聚在一起的鞑贼似乎正在大声谈论什么,说笑声远远飘了过来。突然,白影一晃,林边有人早早动手搭建毡房。

  鞑贼已经懈怠!

  朱祁铭吩咐一名近侍护卫返回丘下传令。

  尽管石峰、赵岗是率众牵马徒步登上丘顶的,但还是弄出了些许的动静,底下的鞑贼似有警觉,有几颗人头直直地望向这边,大概是因为没见到人影吧,鞑贼似在犯楞。

  朱祁铭果断地挥手示意石峰率众出击。但见百名弓兵快速上马,策马越过丘顶,开始加速俯冲。

  朱祁铭赶紧吩咐近侍护卫朝西侧高地发出旗语。只需这边旌旗一摇,高地上的人马很快就现了身。

  “殿下!”赵岗叫了一声,一脸焦急地看向这边。

  朱祁铭挥手发出了最后一道号令,赵岗立马率众冲了出去。

  三班人马的出动有着明显的时间差,出击效果如何,还须实战检验。

  鞑贼的实战经验那可不是盖的!石峰等人尚未完全冲下缓坡,就见鞑贼纷纷奔向战马,转眼间大部就已跨上马背,熟练地掉转马头,迎向这边。

  但闻石峰大喝一声,百名弓兵动作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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