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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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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鬓发。

  “陛下······”

  皇上深深望了朱祁铭一眼,缓声道:“你起来吧。”

  待朱祁铭正身后,皇上起身走下御台,来到武隆面前,“你误听两个贼人的谤诬之言,让越王受了委屈,委实不该如此不知轻重!”言毕移目看向朱祁铭。

  武隆一愣,目光随即一亮,双腿在地上一旋,转向朱祁铭叩了三个响头,“越王殿下,在下误信人言,冒犯了殿下,小的知罪。求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权当在下是个无知小奴好了!”

  误信人言?朱祁铭淡然一笑,也懒得看武隆,只匆匆望了皇上一眼,就定在那里一言不发。他什么也不想说。

  王振在皇上的身后轻声笑道:“自洪武以降,大明便再无丞相,如今竟有人称丞相,这倒新鲜!”

  皇上凝目看向门外,良久后叹口气:“武隆,还是要你下锦

  衣卫狱的,把有些事说清楚,给越王以及内外臣一个交代。”

  王振一努嘴,就见两名锦衣卫押着武隆出了乾清宫。

  王振走到皇上身边,“陛下,那两个人还须留着,否则,武隆下狱,锦衣卫不好结案呀。”

  皇上咬咬牙,“那二人污了朕的耳朵,片刻都不可留!”

  朱祁铭有些茫然。眼前的皇上堪称仁君,朝中奏请赈济灾民、抚恤孤寡时,皇上的恻隐之心与仁爱之德体现得比谁都要充分,可是,一旦涉及社稷权谋,仁德的皇上依然会决绝无情!

  王振告退,殿中的禁卫也悉数被皇上挥退。皇太后、静慈仙师、吴太妃从内室走了出来,郕王也从偏殿走了出来,一时间,乾清宫里开始上演家庭聚会,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吴太妃笑盈盈地款款移步至朱祁铭身边,“越王,皇帝陛下仁德,只是有奸佞扰乱圣听,这才造成了一场误会。这事算过去了,你不可往心里去,哈。”

  朱祁铭躬身,“谨遵皇太妃教诲。”

  那边皇太后冷笑一声,“祁铭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惜便宜了别人。哼,此时此刻,恐怕有人在偷着乐!”

  皇太后也不理会吴太妃的哀婉和静慈仙师的冷眼,径直走到郕王面前,“哟,数月不见,郕王又长高了一头,愈来愈像个大人了!正月间,你与许太嫔宫里的一名宫女搂搂抱抱,被许太嫔逮住了;二月间,你在福安宫与一名宫女行苟且之事,被御用监的人撞见了;三月间,你把雍肃殿的一名宫女拉入林中,不知做了什么,被至少三个内侍瞧见了。”抿嘴轻笑几声,发髻上的头饰随之一阵摇晃,“你说你做事为何这么不小心,总被人瞧见?”

  乾清宫里顿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瞬不瞬,连呼吸都似乎被刻意收敛了起来。

  皇太后摇头轻叹:“唉,这后宫都快成郕王的后宫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一颗炸雷,在人们的脑海里掀起了滔天狂澜。殿中依然是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的神色在持续变换,一张张脸上,忧色、惧色、怒色、喜色各有所属,构成了一道奇异的众生相。

  “啪”的一声,烟萝手中的那把折扇失手滑落在地上,那声脆响惊得众人齐齐一震。

  “哟,这不是长安宫的宫女吗?”皇太后含笑唤烟萝上前,“你年纪不算大,可哀家记得你是随静慈仙师伺候过先帝的人,怎么,何时跟了郕王?”

  “她叫烟萝。”梅子道,说话时眼中有分诡异的意味。

  “烟萝?这名字真好听!”皇太后握着烟萝的一只手,对着她上下打量个不停,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引得烟萝不停地抿嘴微笑,“瞧这脸蛋,瞧这身姿,啧啧,堪称绝世美人!只是,你的肚子有些奇怪,为何凸起?”

  “嘿,莫不是有了身孕?”梅子惊道。

  殿中又是一阵似约定好了的沉寂。忽闻“哗”的一声,皇上把御案上的茶盏摔落在地,晶莹的碎屑四散而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卿本无辜

  阴云密布的天空只给阳光留下了一道狭小的缝隙,雷声响在天外,而雨滴却迟迟不肯光顾久旱的大地。

  乾清宫里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沉闷得让人倍感压抑。

  “皇太后!”吴太妃凄然一笑,那分哀婉囊括了目光里所有的内涵,“郕王年少,纵有不堪,您作为他的嫡母,管教便是,何必罗织一些莫须有的秽事,坏他一世的名声!”

  “名声?”皇太后一改盛气凌人的往日做派,眉眼间有副雍容之态,举止从容,语气和缓,“哀家也替他感到惋惜。唉,郕王行苟且之事时,为何就不想想自己一世的名声呢?”言毕淡淡看了静慈仙师一眼。

  静慈仙师正呆呆地望着烟萝微微凸起的肚子出神,脸上泛起无尽的落寞。凄楚令她憔悴,憔悴催人苍老,转眼间,她似已老去十岁,气韵的流逝超越光阴的速度,姿容在向迟暮之年极速滑落。

  她显然预感到了厄运正在临近,自己手下的宫女,自己把她派往郕王身边,而今若果真是珠胎暗结,她这张长辈的脸面将付何处存放?

  移目看向皇太后,眼中的怒意一闪即逝,旋即望向郕王身边那张失色的花容,“烟萝!”一声叫唤撕裂了记忆里的重重帘幕,飘荡出如梦的往事,风光也好,潦倒也罢,一切皆成浮云。撇开她这几年与皇太后虚张声势般的争吵姑且不论,盘点身上仅存的随身之物,却发现自己原本就只有温良恭俭让这五样东西,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一个良善女子,身处深宫大殿,面对深如大海的万重心机,终究是高处不胜寒!

  吴太妃在猝不及防之下,仍不失沉稳,“为郕王择定近侍宫女,当时太皇太后不再理事,皇太后您是点过头的。”

  皇太后的轻笑依然在给冰冷的大殿加温,而声音无比的悦耳动听,“择定宫女本身无错,把她们派到郕王身边,此事不能怨哀家思虑不周,怨只怨某些人教子无方!”

  郕王侧目望向烟萝,见烟萝一脸的惶恐,像只无助的羔羊。于是,郕王在御座前跪下,“臣并未秽乱后宫,望陛下明鉴。”

  皇上淡然摆摆手,示意郕王平身,随即扭头它顾。

  郕王起身面向皇太后,眼中不再有惧意,“皇太后把儿臣的戏份排满了一整个春季,想必人证都已张罗齐全了,儿臣不想对号入座也是枉然!”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儿臣终究是无辜的。”

  “那好,也不必闹得阖宫不宁,此女是否有孕在身,传个医婆或稳婆过来号号脉,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郕王凄然一笑,“皇太后铺排了一大堆的事,却只对准最为突出的一点加以求证,只要一事为真,则不会再有人怀疑事事都真,于是,儿臣不得不背负所有的恶名。”

  “如此说来,你承认了此女早已珠胎暗结?罢了,还是让大家都看个明白吧,传医婆!”

  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烟萝眼

  角滴落,“奴婢失德,与郕王无关,何必留在世上连累不相干的人!”忽听一声呜咽,昔日堂堂亲王身边那朵无比艳丽的娇花转眼变成了飞蛾,张开翅膀朝门外的亮光飞去。

  “快拦住她!真是做贼心虚!”

  门外响起内侍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愈来愈远,向西苑那边飘去。

  乾清宫里再次迎来了死一般的沉寂,而隐隐的雷声已然被人们的感知屏蔽。众人心思各异,但都有一个情绪共同点,那就是暗自焦急!

  皇上几番扭动身子,终于离座走下御台,紧走几步来到朱祁铭身边,目光对着门外,心思却放在了朱祁铭身上。“离宫的事纯属误会,三弟不要往心里去。”

  “臣明白。只是出入无禁这道恩令,臣愧不敢受,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罢了,在紫禁城里谨守规矩也是好的。”

  “臣知道陛下与太皇太后商议过别院近侍人选一事,依臣遇见,黄安、小喜子是越府的人,随臣入宫应属违制之举,还是让他二人留在越府吧。臣漂泊数载,惯于诸事自理,别院里留下崔嬷嬷即可,不妨让那两个小宫女去别处做事。”

  “内侍的事依你,宫女的事再说吧。”皇上敛起眼中的那分焦急,凝目望了朱祁铭一眼,“你只想跟朕说这些琐事?”

  “臣还想从陛下这里知道一件事,那两份密函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事暗中查探了许久,可以断定是瓦剌人所为,而且有太多的嫌疑指向脱欢、也先父子二人。”

  脱欢、也先使离间计?朱祁铭暗自咬牙切齿。

  门外传来紧凑的脚步声,一名御前内侍当先入内,禀道:“陛下,烟萝投井自尽,被小奴们救了上来,料无大碍,只是······只是她小产了。”

  “哈哈哈······”皇太后大笑,“纸是包不住火的!哈哈哈······”

  踏着皇太后的笑声,郕王猛地奔了出去,嘴上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

  毕竟是自家血脉不保,那边吴太妃侧过脸去,眼中有泪光浮动。

  雷声在乾清宫上空猛然炸响,轰的一声,未能吸引殿中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就见皇上猛然转过身去,狠瞪了梅子一眼,黑着脸疾步走向御台。

  四周弥漫着仇恨的浓烈气味,朱祁铭不愿在此久留,独自举步离去,身后的吵嚷声一直追着他的脚步飘到坤宁宫附近,直到被隆隆的雷声所掩盖。

  想紫禁城的人们往日无怨,只因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得太久,就能仅凭某种奇特的意念演化出刻骨深仇,不经意间即可释放决绝无情的巨大能量,简直让人不堪承受它所带来的那份震撼。这或许全都源于传说中的诛心之罪!

  远远望见郕王跪在井口边,身形似已凝固,只有衣袂与发丝在随风轻拂。近前一看,郕王脸上并无泪痕与戚色,此刻他目光如炬,似有烈焰在体内燃烧

  ,火星点亮了他的双眸。

  唉,如此可怖,可惜了那双迷人的魅眼!

  “她宁可自尽,也要保全你的名声,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朱祁铭挨着郕王蹲下身子,“罢了,她还有得救,多思无益,你还是有机会撇清自己的!”

  郕王的头微微动了一下,“做了就该承担,伊本无辜,我岂能无情!在这深宫之中,死都由不得自己,各人自顾不暇,谁又能保全得了谁!”

  郕王若不出面认领烟萝的事,烟萝必死无疑,弄不好还会搭上一家人的性命,眼前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念及此,朱祁铭不禁黯然。

  郕王侧过脸来,“顺德公主连紫禁城都不敢回,就是怕惹出什么是非来,累及其生母。可惜,静慈仙师还是被我连累了。”

  “方才听皇太后提及此事,也未听真切,静慈仙师恐怕要迁宫了。也好,换个冷僻的住地,自可远离宫中是非。”

  “我的母妃只怕也要受罚。”

  “禁足而已,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忍忍也就过去了。”

  郕王凝思良久,突然一把抓住朱祁铭的手臂,“越王,我至今只爱烟萝一人,其它的烂事都是别人编织的谎言,你信我吗?”

  “我信。”

  “谢谢你,越王!可是,你一人信又有何用?我恐怕要赴藩了,寻个偏僻之地,筑个王城,从此深居简出,了此一生。哼,想想也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日后你我难以谋面。”

  “这不可能!”

  “此话从何说起?”

  “宫中还有太皇太后。如今边境不宁,天子随时都有可能御驾亲征,可皇上尚未大婚,紫禁城里并无太子,天子一旦御驾亲征,朝中何人监国?皇上待你甚厚,是不会轻易让你赴藩的,退一万步讲,即便皇上起意命你赴藩,太皇太后也不会答应呀,你不必胡思乱想。不过,紫禁城你是住不成了,你多半会于近日内迁出宫去,入住郕王府。”

  郕王摇摇头,“未必如你所想,京城不是还有你这个越王吗?”

  朱祁铭跟着摇头,“你一走,我岂能独留?在天下诸王和满朝文武看来,郕王监国天经地义,而越王监国则是名不正言不顺。国之神器不可错授,否则就会地动山摇!”

  郕王怔怔地望着朱祁铭出神,浑然忘了方才亲历的那场人间惨剧,“你心中装着仇恨吗?就是让你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的那种仇恨?”

  朱祁铭的双眸被郕王的语意瞬间点亮,“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怀揣私仇那是一种过度的奢侈!郕王兄与我不同,不妨多想想国仇,常念及国忧,你就能看轻许多事,而忍耐也是万分值得的。”

  郕王久久定在那里,神思俨然飘到了遥远的天外。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零星的雨点洒落下来,他缓缓站起身,望着身前的井口,眼中终于浮起了一片泪光。

  “此井差点害得烟萝一尸两命,不如填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悠闲难久

  “殿下,赛罕公主总念叨着殿下呢,她说大明再大,她却只与殿下一人熟识。她还要妾身问殿下一声,殿下还想不想看她跳舞?”何叶的语气有些特别,听上去就像在谈论自家孩子似的,或许,她与赛罕相处得久了,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熟识?还没到那一步吧!朱祁铭无法认同此语,他在竹雨轩与碧玉轩之间的宫道上驻足,几点雨滴落在他脸上,捎来丝丝凉意。

  “她是藩邦使者,能入住紫禁城,这是无尚的荣耀!她本该感念大明的礼遇,谨言慎行才是,怎能随性胡为!”

  何叶怔怔地看了朱祁铭一眼,“小孩子嘛,又是草原女子,殿下不宜拿她与大明的女孩子相提并论。”

  一道清丽的琴声飘了过来,倾耳一听,是,竟然声声都在调上。朱祁铭心中有分尴尬,吕夕谣说得不错,赛罕的琴艺已不输他这个亲王。

  就想举步前往碧玉轩,耳边蓦然回响起皇上的那番话,那两份密函像一道魔咒,触动了朱祁铭敏感的神经,一时间,心底的滋味只剩下仇恨肆虐后留下的无尽痛楚。

  嘴角抽搐了一下,牙关在此刻咬响,“不可再让赛罕擅闯别院,从今往后,本王无暇陪她!”

  何叶睁大了双眼,吃惊的表情久久驻留在脸上。“可是,由殿下陪赛罕公主,这是皇上的旨意。”

  朱祁铭眼中掠过一道犀利的光芒,“那是以往!本王被赛罕羁绊多日,背地里却发生了许多事,不为本王所知,如今那些事都过去了,往后皇上不会在乎本王是否还会陪伴赛罕!”

  何叶惊得张大了嘴。

  朱祁铭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于是,朝碧玉轩投去最后的一瞥,就见赛罕的身影飞了出来,她脸上笑得如草原上盛开的夏花。片刻后,那抹灿烂的笑容如遭冰封,僵在了赛罕脸上。

  你是一朵来自草原的毒花!朱祁铭咬咬牙,快步朝别院那边走去,撇下一脸愕然的何叶。

  回到别院,他蒙头大睡,直到皇太后命人前来送膳时,才被崔嬷嬷叫醒。

  此后一连数日他都未去咸熙宫,也不想到紫禁城任何一个地方走动,反正太皇太后、皇太后免了宫中众主的晨昏定省,又赶上阴雨连绵,他索性自闭于别院,除了习武,就是反复细读卫青、霍去病、窦宪等汉代名将破击匈奴的经典战例。偶尔读读史籍,重新品味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史实。

  心中还是有所牵挂的,只是那个被他时常念及的人却迟迟未来别院。

  这天,骤雨初歇,朱祁铭来到院中习剑。也不便携带真剑入宫,连木剑都不能带入别院,故而他在习完拳法、身法之后,只能以竹枝代剑,练习九华十三式。

  虽是以竹代剑,但一招一式无不神形兼备,那分娴熟与力道,自非一年前可比。茵儿、渠清在一旁观看,刚开始还不敢分心,到后来二人的注意力全被朱祁铭的剑法吸引,惊咦与喝彩声杂现,一时间忘了形,竟对崔嬷嬷的叫唤充耳不闻。

  崔嬷嬷快步走来,吩咐茵儿、渠清二人回去做事,自己则留下来驻足静观良久,直到朱祁铭收手后才迎上前。“殿下,郕王已入住郕王府。”

  朱祁铭扔下竹枝,举步朝正殿走去,“这是何时的事?”

  “就在烟萝投井的次日,郕王便迁出了紫禁城,还是太皇太后派人传了话,郕王才得以留居京城,要不然,郕王多半要赴藩。哦,还有那个烟萝,听人说她落下了暗疾,怕是不中用了。”

  朱祁铭驻足,“她随郕王迁入郕王府了么?”

  崔嬷嬷摇头,“还被宫正司拘着。未治她的罪,这已是开恩了,哪能还让她留在郕王身边?等病情稍有好转,宫正司恐怕会打发她进浣衣局。”

  朱祁铭无言地摇摇头。

  “殿下,郕王身边的嬷嬷找过奴婢,郕王不想把自己宫中的奇珍异宝带入郕王府,郕王说什么也不想带走,全留给殿下。殿下,咱们能收吗?”

  想郕王迎来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转折,许是打算告别过去的许多事,包括那些让他丧志的玩物!这个时候接受郕王的物什是一件相当敏感的事,可是,谁又会与珍宝过不去?

  “还是收下吧,挑些好的送给常德公主,剩下的先存放于清宁宫,不必急着移入别院。”

  “是。”

  朱祁铭出了一身的汗,自然要去沐浴更衣,这个时候,他是断然不会让茵儿、渠清她们近身的,至多准许崔嬷嬷替他更衣。

  沐浴后换了身亲王常服,朱祁铭顿觉遍体通泰,一人进了书房,就想续读汉代战例,忽闻曲廊那边响起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他咧嘴一笑,起身奔了出去。

  “妹妹为何今日才来别院?”

  吕夕谣微微一笑,顺手将手上的雨伞放在栏杆边,“天公不作美,再说,我总不能天天往紫禁城里钻吧?”

  “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伴读,还要教我琴棋书画呢!”

  吕夕谣又是一笑,贴着他的身子就拐过曲廊。朱祁铭转身追了上去。

  “妹妹,习琴棋书画可是要日日用功的,你不来,我的那点薄底子恐怕就都不能算数了,又得从头学起。”

  吕夕谣深深望了朱祁铭一眼,旋即侧过头去,“我父亲还在侯讯呢,莫非你忘了进学一事?”

  朱祁铭一怔,“我可不敢忘!唉,皇上不发话,我也不想请旨,罢了,一个亲王,日后只会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伴,学那么多干嘛!”

  说话间二人进了书房,吕夕谣瞟一眼书案,微微蹙眉,“当年窦宪大破匈奴,登燕然山刻石记功,史称‘燕然勒石’,可是窦宪功高震主,最后走上谋反的不归路,以辉煌开始,以惨淡终局,值得后人引以为鉴。”

  一副爱训诫人的小先生做派,无趣!朱祁铭撇撇嘴,“窦宪是谋反还是被谋反,此事只有汉和帝清楚,后人不便妄论。况且,我只对他的战法感兴趣。”随即咧嘴一笑,“妹妹快坐。”

  吕夕谣随朱祁铭入座,眼中似有

  一丝疑惑的色彩,“我父亲命我给你捎话,武隆算计你,被下锦衣卫狱,大家原以为他走走过场就能出狱,可如今武隆被人揭出勾结妖僧伽和的秘事,伽和曾被先帝钦定为逆贼,这下武隆恐怕难以活命了。我父亲有些担心,此事是否于你不利?”

  朱祁铭立马想起了越府长史欧阳仝提及的旧事,便轻松地扭扭脖子,“让先生放宽心,此事与我无关,是别人之间的积怨使然。妹妹有所不知,早在先帝殡天前,宫中便传出了由王振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消息,当时司礼监有个叫蔡奎的典簿与王振有私仇,于王振外出传旨的途中,邀集江湖死士截杀王振,后被随行锦衣卫击退,蔡奎逃匿,不知所踪。巧的是,最近蔡奎在通州一带现身,四处扬言,大骂武隆过河拆桥。此人说先帝殡天前,当时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武隆许以重利,指使他行刺王振,但武隆事后一直都未兑现,还派人四处追寻他的下落,想杀人灭口。这样的传言传到京中,自会生出许多事来。”

  吕夕谣仍是一脸的疑惑,“传言而已,王······公公会信么?”

  “管他呢!或许王振愿意相信此事是真的,咱们又不是神仙,怎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吕夕谣面色一宽,目光定在了朱祁铭脸上,许久后才轻轻一笑,“这些日子你没忘记什么不该忘记的人吧?”

  “谁?”

  “赛罕。”

  朱祁铭撇嘴,“妹妹为何提她?来,妹妹,咱们不妨摆上棋盘对弈,嘿,若论手谈,我不一定会落下风。”

  “赛罕走了,听何司赞说,启程前,赛罕对着紫禁城足足望了半个时辰。”

  朱祁铭脸色微沉,“一个鞑女,提她作甚!”

  “赛罕对你可不一般,人家何止是认识你?心里分明还装着你!”

  朱祁铭恍若未闻,冲门外道:“茵儿,快奉茶。”随即笑望吕夕谣,“嘿嘿,今日我准赢了你!”

  吕夕谣莞尔,起身移步至琴案边落座,嗔道:“不准你耍赖!”

  朱祁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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