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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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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作数。”

  “那又如何?”

  “若有人想要孙儿提前赴藩,孙儿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孙儿犯了事!”

  “你是说囿于以往朝中的定论和皇帝的金口,明着让你提前赴藩便是自食其言而致物议沸腾,虽经你自请仍不能准允,所以只能暗中生事找你的茬子,如此才能给你的提前赴藩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太皇太后徐徐叹口气,头枕在椅背上,闭目默然许久,这才缓缓

  张开双目。“皇祖母说过,你万不可心生怨怼,既要心系社稷,又要受得了委屈,没办法,这就是你的命,皇祖母爱莫能助。”

  太皇太后的言语如同冰雨,打在朱祁铭心头上,无边的寒意瞬间冰冻了所有的期许。

  红蓼款款走了进来,望一眼朱祁铭,快步至太皇太后座前行大礼,“奴婢咸熙宫掌事宫女叩见太皇太后。”

  “你来做什么?”

  “端午节快到了,皇太后那里新得了几把别致的团扇,着奴婢送来孝敬太皇太后。”

  “起来吧。”太皇太后瞥一眼朱祁铭,也不看红蓼,拄杖站起身来,一只手捂向额头,“,唉,头疼。”旋即扫视三名近侍宫女,“你们都来伺候。”

  “你自己一人坐吧。”太皇太后临行前的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朱祁铭听的。

  三名宫女拥着太皇太后进了内室,正殿中只剩下朱祁铭与红蓼二人。红蓼缓步至朱祁铭身边的案几前,案上摆放着几瓶插花,略显凌乱,红蓼弯腰重新摆弄一番。

  “殿下不可小视皇太后的眼光,在皇太后看来,殿下可留可用,而郕王则绝对不可留不可用。”

  朱祁铭伸手取了案上的茶盏,移盏轻啜一口,却尝到了一股陈年的味道。“都绑到一起了,可与不可有何分别?”

  红蓼回望内室那边一眼,转过头来,取出瓶里的插花,一枝一枝重新插入瓶中。“当然有分别,皇太后按兵不动就是明证。”

  朱祁铭勉强咽下嘴里的茶水,蹙眉放下茶盏,“天子虽然年少,但莅大位已经七个年头了,自然知道山头林立乃国之大患的道理,又有许多老谋深算的人从旁献策,天子早把后宫在前朝的势力消解于无形,两宫无法借助外势,故而行动迟缓。”

  “殿下此言差矣!做这样的事怎能借助外势?当然是本家的力量更为可靠。皇太后只要动用孙府的势力,就不难找到涿鹿山那边的离宫,咸熙宫迟疑至今,只因担心误伤了殿下。皇太后只想伤及一方。”

  朱祁铭倏地扫了红蓼一眼,随即伸手取盏,也不管茶水的滋味如何,举盏连饮几口。

  红蓼又取下了另一个花瓶中的插花,“福安宫还是舍不得白白浪费多年前的心血呀,据说,离宫的形状颇像寺院,于是,福安宫就把它变成了寺庙,里面住上了不少的僧侣。”

  “咳咳咳······”朱祁铭被茶水呛到了,连咳几声,急急放下茶盏,眼中一片茫然。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红蓼住了手,“倒是乾清宫那边恐怕正好相反,乾清宫担心误伤了郕王。”言毕起身离去,把深深的疑惑留在了朱祁铭眼中。

  一名御前内侍匆匆走了进来,“越王殿下,皇上传殿下去乾清宫聆讯。”

  聆讯?来得真快!朱祁铭起身望了内室那边一眼,此刻,内室里十分安静,于是,他整整衣冠,随内侍出了清宁宫。

  乾清宫内外戒备森严。皇上端坐于御台上,脸色阴沉;王振、武隆一左一右侍立在御座侧前方,王振面无表情,武隆则难掩

  一脸的得意神色。

  朱祁铭刚刚行罢礼,就见皇太后带着梅子匆匆走了进来。皇太后略显焦急地望了朱祁铭一眼,随即一脸疑惑地看向御座那边。

  皇上微敛阴沉的脸色,“母后为何来此?”

  皇太后猛然把头侧向一边,“太皇太后把祁铭交给哀家看管,哀家不能不来,否则,哀家哪还像个皇太后!”

  这时,吴太妃与静慈仙师双双走了进来,就见皇太后厉目盯视吴太妃,“哟,有人心虚,终于坐不住了!”移目看向静慈仙师,“哼,还叫来了一个壮胆的!”

  静慈仙师脸上的温婉气韵倏然而散,“皇太后这是何意?紫禁城里就这么几个人,臣妾再不济,也是越王的长辈,难不成来看个究竟的资格都没有!”

  皇上咬咬牙,懊恼地朝门口的内侍挥挥手,内侍领着皇太后、吴太妃、静慈仙师进了内室,但见白影一晃,内室门口的那道珠帘放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人影。

  忽见郕王一头闯了进来,身边跟着那个叫烟萝的宫女。烟萝的身材似乎有些异样,至于如何有异,朱祁铭无暇细想。

  “皇兄,那些传言肯定是不实之词,恳请皇兄不要让越王受了委屈。”

  传言?如此说来,皇上与郕王透露过口风?朱祁铭闭上眼睛,把一声苦笑留在了自己心里。

  “你来做什么?出去!”

  郕王扭着脖子定在那里,表现出了少有的倔强。

  这可是抗旨,皇上会放过郕王么?朱祁铭让自己的思绪暂时摆脱压抑气氛的羁绊,开始思考这个有趣的问题。

  皇上极不耐烦地摆摆手,“老实呆在偏殿里,不经传唤,不可出来!”

  郕王未受任何斥责,不情不愿地带着烟萝进了西侧的偏殿。

  皇上的目光在朱祁铭脸上驻留片刻,随即转向武隆努努嘴。

  武隆挺直了微曲的身姿,“越王殿下,有人举报殿下在涿鹿山那边建有一处隐秘的离宫,可藏兵一万,易守难攻,另有多处隘口可供大量屯兵。”

  人间奇冤!朱祁铭只在心底叫唤一声,旋即看向皇上,他无从得悉皇上是真不知离宫的主子另有其人,还是佯装不知。

  当他把目光落在武隆脸上时,他看到了一副胜券在握的骄傲面孔。

  “本王若逾法,自有三法司查探,宗人府问询,你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足不出内廷,何以知晓本王的行踪?有何资格向本王问话!”

  “巧了!”武隆扭扭脖子,眼中并无半分的怯意,“两班人马先后找到洒家,将殿下的所作所为说了个一清二楚,他们可作人证!洒家身为陛下身边的近侍内臣,岂敢有一丝的隐瞒?洒家今日问话,自有陛下的授权!”

  皇上冷眼扫向朱祁铭,“在朕这里把话说清楚总比交由宗人府审理强。”言毕朝门前挥挥手。

  “带人证!”

  随着门前内侍的一声通传,一老一少两人被锦衣卫带入殿中,朱祁铭瞟一眼二人,只觉得那名年轻人面善,似在那里见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渐入佳境

  “草民叫于有善,年五十六,保安州人。当初草民随其他二十多个匠人、近百名帮工被带到涿鹿山山中,从二月底开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修建离宫,完工后受了重赏,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于有善跪在地上,身子在微微发抖,嘴上却相当的利索,一番呈供下来,让朱祁铭都听得有几分心惊。

  殿中响起武隆阴阳怪气的声音:“这是那一年的事呀?”

  “草民有些迷糊,好像是一年前,又像是两年前点事。”

  武隆胸有成算似的,并不急于确定具体的动工时间,一张脸笑得很开,“两年前越王殿下正在涿鹿山,若是一年前的事,则越王殿下正在京郊练兵。”

  修建离宫只能有一个时间点,但武隆却拿两个时间点说事,句句话都是在扔刀子!朱祁铭颇感疑惑,想武隆把弦绷得很紧,似乎忘了刚则易折的道理。

  皇上厉目扫向于有善,“究竟是何年的事?”

  于有善打了个哆嗦,上半身俯伏于地,“草民想起来了,是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皇上略一沉吟,徐徐道:“两年前越王正在涿鹿山那边,这倒是合上了。”

  武隆的目光扫向那么年青人,“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年青人显得十分镇定,伏地顿首后直起上半身,“小的叫苏更,年二十一。小的是江湖女侠云娘的手下,前年小的跟随云娘,几次碰见越王殿下,最后一次是在涿鹿山一带,当时听见云娘劝越王进涿鹿山,还说起过‘离宫’这个地方,不错,云娘确实在越王面前提起过离宫!此后小的再也没有见过越王殿下,不知越王殿下去了哪里。”

  云娘的手下?朱祁铭定睛看了苏更一会,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云娘手下的死士,不过人走茶凉,苏更离开云娘不出两年,就另择新主,而且还称云娘是江湖女侠,隐去了其锦云阁堂主的身份,专挑于朱祁铭不利的关键字眼说事,显而易见,苏更已被人收买!

  武隆转身面向御台,“陛下,苏更说云娘三年前见过越王殿下,且提起过离宫,至于此后越王是否隐入涿鹿山修建离宫,传那个云娘一问便知。据说,云娘就在越府。”

  皇上凝视朱祁铭良久,却未发话。

  “陛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娘与越府护卫军指挥使梁岗赴梁岗的老家成婚,梁岗为此事已告过假了,兵部、五军都督府有案可查。”朱祁铭淡然道。

  “真巧!”武隆嘟囔一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朱祁铭,里面挂着傲娇两个字。

  皇上突然切换了话题:“越王,有传言说你北征回京途中,借故迁延,其中数日不见你的踪影。你究竟去了何方?”

  那边武隆身子微微一弓,“陛下,此事宜传参战的亲卫军、越府护卫军讯问。”

  事情闹到这一步,朱祁铭很难从容以对。不可心生怨怼,皇祖母的告诫音犹在耳!况且,皇上肯定不知道离宫另有其

  主,否则,皇上断然不会让这道最终将延烧到郕王身上的火苗在庙堂上窜起。一切的麻烦都源于幕后主使的授意和内外官中奸佞之人的蓄意挑拨,而其中打头阵的就是武隆!

  此刻,要想自证清白并不难,自己去了哪里,身居何处,有许多人可以出面作证。那个心机颇深的盛千户应暂时排除在外,除去盛千户,还有方姨、云娘、徐恭、梁岗、牛三、蒋乙······可是,看看这份长长的名单,朱祁铭便难以从容,把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一帮人全扯进漩涡里,无形中给他们印上一道“越王党徒”的标签,这是愚蠢之举!

  更何况对武隆的居心不可不察。武隆是否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逼得他这个亲王为求自保,不得不出卖离宫的真正主人!一旦出卖了福安宫,自己恐怕就会与吴太妃反目成仇,而皇太后也会加深而非减弱对自己的猜疑,果真如此,自己在紫禁城还怎么立足!

  说到底,一切的麻烦皆因皇上而起!或许武隆吃定了皇上,知道拿郕王说事在皇上面前行不通,而拿他这个越王说事则还是有些市场的。皇上对郕王从来就没有过疑心,但对他这个越王的疑心已然潜伏于脑中,会不时因别人的翻搅而冒将出来。

  不可心生怨怼,但也不能委曲求全呀!朱祁铭无比恭敬地对着皇上行了大礼。“陛下,臣以为不公!正统元年正月,臣遭人行刺,而后为瓦剌人所掳,回京途中历尽千辛万苦,屡次遭贼人追杀,背后的元凶究竟是何人?对此,时至今日朝中尚未给臣一个说法,可是,如今竟以一个子虚乌有的离宫传说,便让臣做了半个戴罪之身!臣斗胆问陛下,是陛下本就希望臣有什么苟且事,还是奸佞之徒是妖孽附体,以至于仅凭无稽之谈就能蒙蔽圣听?”

  武隆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王振的眼睛变得活泛了起来,皇上则是面色一震,直直地站起身来。

  “朕希望你有什么苟且事?放肆!从你遇刺那日起,朕就命锦衣卫全力追查元凶,一道道圣旨白纸黑字放在那里,你不知道?锦衣卫查而无果,朕也为此大伤脑筋,朕何曾把你的事抛在脑后!”

  朱祁铭顿首,“正统三年、四年,臣漂泊于涿鹿山一带,离京城只有咫尺之遥,可是,臣还是被人相忘于江湖。”

  “好!总算说出了你的心里话。”皇上的声音很高,但面色渐缓,“有些往事并非朕不想说给你听,而是朕实在是不想旧事重提!你以为当时朕不愿派大军寻找你的下落并护你回京?朕是为了你好!当时京中有传言,说越府、卫府与京军私相往来,这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镇边城守军截获了两份瓦剌密函,一份是给越府的,一份是给卫府的,两府受禁的主因皆源于此!”

  瓦剌密函?为何皇祖母、杨溥等人都没提起过?朱祁铭心中一震,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皇上入座,脸色彻底和缓了下来,似乎忘了在乾清宫设堂的初衷。“你在瓦剌人的手上成了人质,而越府、卫府本

  就被私交京军的传言所困,若两府真在暗地里外通瓦剌人,这对江山社稷而言意味着什么,想必朕不说你也明白,朕不能不作最坏的设想,换句话说,当时越府、卫府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那个时候,寻你回京是好事么!”

  皇上脸上再次泛起冷意,“朕虽然年少,且受辅佐大臣逼迫,但朕也懂得分寸,并未将事情做绝,只让两府受禁,暗中却在派人甄别密函的真伪,查找密函所提诸事的来龙去脉,陆续发现密函上的说辞大多是无稽之谈,再加上瓦剌使臣矢口否认有此密函,于是,朕便下旨解除了对越府、卫府的禁令,可惜,朝廷前前后后费时一年有余,等尘埃落定时,卫恭王已无疾而终,越靖王已因病而薨,朕每每念及此事,心中也是万分难受,不料你竟然枉顾朕的一番苦心,在此反咬一口,令朕心寒!”

  “如此说来,当时有贼人追杀臣,朝中有人怀疑是瓦剌人故布疑阵?”

  “当时的情势的确十分可疑,朕不能视社稷大事为儿戏!”

  心中尚存深深的疑惑,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盛千户肯定知晓密函的往事,或许,从他那里不难解开谜团!一念及此,朱祁铭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殿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武隆的眼睛又泛起了亮光,似乎不想让沉默持久。“陛下,越王须把离宫的事说清楚。”

  朱祁铭怒目扫向武隆,“武隆,本王从未听说这世上还有一个离宫!你一个内官,平日里足不出内廷,何以知道世上有离宫?你开口闭口都是离宫,那么,离宫何在?是何样式?你不妨说给本王听听!”

  武隆一愣,嘟囔道:“不是有人去查离宫的地址了吗?”

  皇上转视王振,“先生,派去涿鹿山的锦衣卫回京了么?”

  “回皇上,他们回京了,此刻正在乾清门外候命。”

  皇上挥挥手,王振立马高声道:“传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觐见!”

  殿内殿外的内臣将这道旨意一路传唱下去,片刻后通传声就落在了乾清门外。

  通传声方歇,内室那边就响起了静慈仙师的质疑声:“世上究竟有无离宫,此事尚未查实,就在乾清宫设堂问讯,这不是先认定越王有事,再拿出所谓的证据一件一件往上套么?堂堂亲王,竟遭一个内官这般对待,真是欲加·······”后面的字眼太过敏感,料静慈仙师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武隆的傲娇劲不见了,脸上似有分紧张的神色。御台上,一丝尴尬在皇上眼中一闪而过。

  这时,马顺快步入殿,上前行大礼,“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叩见陛下。臣奉旨率人奔赴涿鹿山,依照那个于······有善提供的地图,反复寻找数日,只在标明的地址上找到了一处寺庙,里面还有数十名僧侣。”

  寺庙!就见武隆双目一瞪,顿时面如死灰。

  内室里传来静慈仙师、吴太妃一前一后两道叱声。

  “荒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箭明枪

  “退下!”

  皇上挥退马顺,略一凝思,脸上的神情仍不失从容,淡淡瞟了王振一眼,冲门口的近侍内侍吩咐道:“去看看,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该回京了。”

  龙骧右卫?朱祁铭的心砰砰跳了几下,头皮一阵发紧,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栖仙楼的一幕,那个挨打的年青人称其兄长是龙骧左卫指挥使!原来常德公主早得知了另一路查探队伍的消息,暗中给他这个亲王传递消息,以便自己有机会结下一个善缘,留条后路?

  或许。栖仙楼的那一幕正是常德公主一手策划的!

  可惜,阴差阳错,皇上派出的亲卫军竟是龙骧右卫!右卫与左卫只有一字之差,带来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看来,皇上真的是希望他这个亲王有点什么事!

  秘密派龙骧右卫前去查探,竟对王振和锦衣卫也防了一手!显而易见,皇上对他这个越王的猜疑心已然冒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祁铭有些后悔,一开始就抱定了不出卖离宫主人的想法,搞得自己失去了回旋余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等会龙骧右卫若真发现了什么线索,他这个越王想不一人硬扛都不行了。

  唉,吴太妃做事不干净,或许是想掩盖什么痕迹,竟留下了一条“寺庙”的尾巴,若龙骧右卫拆墙翻壁,会发现诸多可疑之处也未可知!

  那边武隆的脸上恢复了生气,而王振的额头上似在冒汗。

  王振转身面向皇上,“陛下,锦衣卫或许有所疏失······”

  “王公公,你在挑事么!”朱祁铭大吼一声,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没办法,这个时候绝不能听任王振耍滑头,以致引起别人的怀疑。

  王振张嘴愣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内侍领着一名军官装束的人来到乾清宫门外,内侍禀道:“陛下,龙骧右卫姜指挥使求见。”

  “传!”

  姜颉快步至御座前行礼,“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姜颉起身肃立,躬身道:“陛下,臣奉旨率众赴涿鹿山查找离宫,已有结果,特来复命。”

  “讲!”

  “是。”

  朱祁铭闭上了眼睛;王振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武隆瞪大双眼巴巴地望着姜颉,嘴巴歪向了一边;皇上双手放在御案上,一颗头在缓缓往前伸。

  “臣经过仔细查探,可以确认,那里只有一处寺庙。”

  朱祁铭暗中松了口气,张目看向王振,见王振脸上浮起一片淡淡的喜色。

  皇上愣在了座上,“发现可供屯兵之用的隘口了么?”

  “有五处山间凹地,全是天然而成的,并无一砖一瓦。”

  皇上神色黯然,懊恼地冲姜颉摆摆手,姜颉随即告退。

  朱祁铭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日栖仙楼里的一幕,当时,另一个挨打者称其父亲也是指挥使,莫非他是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的儿子?

  天意,

  不,是人意!朱祁铭斜了武隆一眼,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嵌着两颗圆鼓鼓的死鱼眼睛。

  王振欣然转向皇上,“陛下,既然涿鹿山那边根本就无离宫,那么,有关越王的传言就纯属捏造!有人以谤诬之言扰乱圣听,望陛下明察!”

  内室那边再次响起静慈仙师的声音:“奸佞之辈竟敢诬陷亲王,用心何其歹毒!长此下去,天下的皇室宗亲岂非要人人自危!”

  皇上厉目扫向武隆,“武隆!你不是言之凿凿,说敢以人头担保,涿鹿山中必有离宫么?”

  “陛下,涿鹿山中是真有离宫的呀!为何说没就没了?”武隆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稳住神,把目光投在了于有善的身上,“于有善,你不是说离宫是你与别人亲手建的么?”

  伏在地上的于有善浑身开始抖动,“真的有离宫呀!七年前······七年前······草民亲手所建······”

  “七年前?你方才分明说离宫是两年前所建,为何此时又变成了七年前?快说!在天子面前胡言乱语,最终难逃一死!”朱祁铭厉声道。

  “这不关草民的事呀!”于有善抖得更厉害了,挣扎着扭头看向武隆,“武丞相,你要草民说·····两年前建了离宫,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呀!”

  丞相?这牛皮吹大发了!朱祁铭缓缓扫视殿中,见皇上、王振,还有禁卫无不目瞪口呆。

  从内室那边传来了吴太妃的声音:“皇帝陛下,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怎可由着一个口无遮拦的烂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污了圣地?不如找个干净的地方赶紧打发了!”

  于有善一口气没倒过来,当即晕倒在地。

  苏更的身子也开始抖动,“武丞相,小的本是锦云阁旧部,小的这套说辞是经您首肯了的,您可不能不管小的······”

  “住嘴!”皇上无比厌恶地扫一眼于有善、苏更二人,然后朝殿中锦衣卫使劲挥挥手。

  数名锦衣卫扑上前去,拖着于有善、苏更二人离去。一旁的武隆跪在地上牙关打颤,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发。

  “陛下······”

  皇上深深望了朱祁铭一眼,缓声道:“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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