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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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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骧卫到了涿鹿山?看来,皇上担心这边生乱,故有此令!”庞哲轻叹一声,抚须凝目而思。

  烟萝追了几步,随即驻足,“诶,殿下,奴婢以为,白马、盔甲、面罩、长剑对殿下还有用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殿下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皇上心中有数,掩人耳目纯属多此一举!朱祁铭不以为意地暗叹一声,淡淡道:“本王午膳后来取。”

  顺着小径回到杭苇居门前,两位嬷嬷听见脚步声,出来探了个头,遥对朱祁铭躬身施礼,而后进厨房忙碌去了。

  推门入院,院中百花竞艳,芳香扑鼻。朱祁铭沿石径信步漫游,在经历了昨日的奔波之后,此刻心中有分安适,亦有分莫名的伤感。

  无意间扭头东望,见空中飘着一只蝴蝶状的风筝,“蝴蝶”的翅膀迎风上下摆动,这让他脑中蓦然浮现出一副往日的景象,十余年前,在灯市彩楼中,吕夕瑶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一如眼前“蝴蝶”的翅膀。

  人影一晃,就见双儿笑盈盈来到矮墙边,“公子回来啦?诶,公子的盔甲呢?”

  “脱下了。”

  “原来公子竟是如夫人的贵客!”双儿手扶矮墙,笑色中透着分深意,“诶,公子,我家小姐手巧,要不,奴婢去给小姐说说,谎称是奴婢自己想要,求她绣一个香囊,奴婢转送给公子,让公子见识见识她的绣艺。”

  朱祁铭默然无语,缓缓掏出颈下的玉佩,玉佩上套着一个精致的络子,正是当年身居皇宫别院时,吕夕瑶假托渠清、茵儿之手所绣。

  “她绣得了这样的络子么?”

  双儿诧异地张大了双眼,“这个络子出自公子的娘亲之手?”

  朱祁铭摇头。

  “那便是公子身边的丫鬟、嬷嬷所绣!”

  朱祁铭再次摇头。

  “莫非公子有心仪的女子······”

  双儿住了嘴,吃惊地望着朱祁铭,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嗔意,片刻后转身便走,回眸一瞥,埋怨的目光里闪动着两个字:骗子!

  双儿走远了,朱祁铭择方石凳入座。空中的风筝开始斜垂,显然放飞人正在快速收线。

  微风送来一缕花香,淡淡的,只维持了短短一瞬,来时若有若无,散时无影无踪。

  !!:!!


第三百二十五章 筹码

  午膳后,朱祁铭来到芙蕖楼,正待披挂上盔甲,外出寻找吕夕瑶的小落,却见庞哲匆匆走了进来。

  庞哲支走丫鬟,“北境刚刚传来消息,宣府那边有大批鞑贼入境,意图不明,殿下宜速赶往宣府,迟恐生变!”

  朱祁铭一惊,脸上立马浮起难色,“夕瑶妹妹下落不明,小王怎能一走了之!”

  “请殿下放心,郕王早有吩咐,在下定将设法找到吕姑娘的下落,殿下不妨将这边的事交给在下去办。”

  交给你们?本王今日回来时,你们问都懒得问她一声,本王又如何放心得下!朱祁铭心中不乐,面上还算淡定。

  “新来的贼人武功不俗,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

  庞哲暂不说话,先邀朱祁铭上了游廊。

  “龙骧卫的人马到来后,那些贼人相继遁去,吕姑娘有凌虚道长相护,料不会有失。再说,殿下不是见过那个马利吗?他们并未回京,而是就地隐伏了下来,马利的身手颇为不俗,有他相助,必能找到吕姑娘的下落。”

  朱祁铭扶栏遥望天边的流云,默然不语。

  “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在下发誓,若找不到吕姑娘的下落,庞某愿以死谢罪!”

  朱祁铭心有万般不情愿,但庞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便再固执己见。

  “也罢,小王即刻启程回宣府,这边的事便拜托庞先生了!”

  “郕王的事过去了,而今庞某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寻找吕姑娘的下落上,但请殿下信任庞某。”庞哲邀朱祁铭在栏边的木椅上入座,“殿下,瓦剌该不会是打算开战吧?若瓦剌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大明只怕够呛!”

  朱祁铭伸手抚弄扶栏边的一盆含羞草,含羞草迅速卷起叶片。

  “算算时日,瓦剌在这个时候动手似乎为时过早。”

  庞哲思虑片刻,“唉,想不到泱泱上国竟落得如此境地!”

  朱祁铭怅然,“小王仔细想过,其实,从宣德末年开始,大明的国运便开始衰落,只是表面上的繁华蒙蔽了世人的眼睛,真是当局者迷呀!积弊日重,大明自己看不清,瓦剌却探得清清楚楚。内忧必招来外患,而外患一生,大明更不敢大刀阔斧革除时弊了,使得内忧愈来愈重,内忧愈来愈重,束缚住了大明的手脚,外患便随之愈来愈重,内忧与外患,就像形影不离的一对兄弟!”

  庞哲点头,“管仲说得好,‘内政不修,外举事不济’!眼下即便平定了浙闽叛乱,那也仅是治标,要想治本,还须大刀阔斧革除时弊,整肃吏治,抑制豪强,让天下苍生各得其所,迎来一个海清河晏的治世,到了那时,大明岂会遭受瓦剌这样的蕞尔小邦欺凌!”

  对庞哲描述的这番愿景,朱祁铭不禁悠然神往,片刻后,他的神思回归现实,“庞先生的抱负须等到大明击败瓦剌之后方可施展。”

  “不,在下以为,眼下该有所作为了,有些名高实劣的大员仍混迹于朝堂之上,这对大明摆脱当下的困境而言,无异于拦路虎!”

  朱祁铭诧异地望了庞哲一眼,“这里的许多人都遭受过苦难,小王猜得不错的话,他们的苦难恐怕全拜权贵所赐!而今这些历经苦难的幸存者成了庞先生手上的牌,可以用来随时拔除先生所说的‘障碍’,是么?”

  庞哲神色穆然,“在下如此行事,虽有失君子之风,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下一心为社稷着想,顾不得太多!”

  许是担心一帮苦命人的安危吧,朱祁铭心中顿觉难受,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忽见烟萝款款走了过来,梅姑娘竟然跟在她的身后!

  “参见越王殿下。”烟萝转身轻轻拉住梅姑娘,“这是梅姑娘,听说殿下与她见过面了。”

  “参见越王殿下。”梅姑娘本来低眉垂首想要冷待朱祁铭,却忍不住抬眼望了他一眼,脸上的冷意随即散去了数分。

  朱祁铭颌首,就想告辞,回到杭苇居收拾行装,那边烟萝开了口。

  “先生,梅姑娘答应随咱们的人入京,状告胡濙的侄子胡庆挟私报复,雇凶杀人,杀害梅姑娘全家。”

  朱祁铭心头一震,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终究是抛不开对眼前这个孤女的怜悯之意。

  “庞先生是想打出梅姑娘这张牌,扳倒胡濙?”

  庞哲迟疑良久,点点头。

  “庞先生是否替梅姑娘想过,她一旦走入公堂,便再也回不到这个世外桃源了!世事无常,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如何应对京中不测的风云?谁知道别人会否对她暗施毒手?”

  烟萝抢先道:“殿下毋忧,等沉冤昭雪后,梅姑娘自然就安全了。”

  “可是,你们要对付的人是胡濙!胡濙位列九卿,是累朝老臣,堂堂顾命大臣!”

  庞哲徐徐道:“实不相瞒,胡濙等人素来交好襄王,关键时刻,他们必定会替襄王说话,这对郕王不利。朝中其他人遇大事难有主见,胡濙则不同,他的心机极重,扳倒胡濙,襄王在朝中的影响力势必大打折扣。殿下,‘二王密会’这场好戏想必已让皇上对胡濙生厌,这个时候乘机翻旧账,胡濙多半会被逼致仕。”

  一旁的梅姑娘听得似懂非懂,但她当然听得出朱祁铭的好意,故而眼波一转,不知不觉竟移步靠近了朱祁铭。

  “庞先生这是一厢情愿!眼下内忧外患当头,皇上只想维稳,对亲王和朝中九卿绝不会施以霹雳手段,此时让梅姑娘涉险,殊为不值!万一她遭遇不测,大家于心何忍!”朱祁铭沉声道。

  烟萝向庞哲使个眼色,二人先后进了芙蕖楼正门,显然是想找个地方密议一番。

  朱祁铭看了可怜兮兮的梅姑娘一眼,“你不必急于报仇雪恨,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作恶的人会遭天谴的!”

  “多谢殿下。”梅姑娘盈盈一福,双手捏着衣摆,犹豫许久,小声道:“殿下的那个络子是吕姐姐绣的吧?方才听如夫人提起吕姐姐,如夫人说她貌若天仙,才艺超群,不知雪儿能否有幸见到她?”

  雪儿?她叫雪儿?朱祁铭想了想,笑道:“她与你有些相似,等哪天你们见面时,她指不定会拿你当亲妹妹看。”

  梅姑娘愣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

  烟萝与庞哲一前一后回到游廊上,庞哲拱手,“殿下说得在理,方才的事留待日后再议,届时还望殿下帮忙筹谋。”

  朱祁铭不禁暗自咬牙,最后望了雪儿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


第三百二十七章 隐秘的算计

  眼见门外有无数人影朝这边飞奔而来,个个身手不凡,国字脸心中骇然,又见一个不知好歹的手下无故行凶,不禁大怒。

  “混账东西!”

  众人还没看清他的身形,国字脸已然拔出剑来,适时挡开壮汉的长刀,一脚踢在壮汉腰眼上。壮汉只在地上翻滚一圈便爬起身来,吃痛呻吟几声,定在那里不敢动弹。

  “杀了她,咱们都会死无全尸!快撤!”国字脸吼道。

  “砰”的一声,国字脸像一头发疯的公牛那般往前猛冲,生生撞开北墙,率先逃出破庙。那群劲装汉子紧随其后,没命地从豁口逃出。

  近三百人飞奔而来,堵住了破庙的大门,马利冲进破庙,匆匆瞥了吕夕瑶一眼,旋即奔到豁口处,就像追出去。

  “马利,不必追了,让他们去吧。”

  一道低沉的声影飘了进来,紧接着人影一晃,庞哲缓缓入内,先打量地上的周晓蝶及其手下片刻,而后走到吕夕瑶身前,静静地望着她,“侄女,你受苦了。”

  侄女?吕夕瑶一惊,觉得眼前这人有分面善,只是搜遍记忆中的故旧,依然无法认出他的身份,“敢问阁下是谁?”

  “庞哲。”

  庞哲应了一声,转身朝豁口走去。

  “庞伯伯?”吕夕瑶蓦然翻出了儿时的记忆,十多年前在灯市彩楼对面的茶楼,一位儒雅的伯伯与自己的父亲相谈甚欢,听父亲说,他姓庞名哲,是个世间少有的高士,此后自己还见过他数次。

  吕夕瑶愣在了那里,眼中泪光一闪。

  那边马利靠近庞哲,附耳低声道:“我方才远远看见了一个熟人,应是襄府护卫军指挥佥事罗昶,抓住他,就能把襄府的恶行昭告于天下!”

  “罢了!”庞哲回望吕夕瑶一眼,转过头来将声音压得极低:“襄府的事并不新鲜,越王心中有数,抓住罗昶又能如何?送入京中交给皇上处置?若如此,罗昶肯定会死得尸骨无存,朝中对襄府的恶行也会不了了之,那是白耽误功夫!”

  庞哲转身瞥了周晓蝶一眼,目中浮起一丝深意,“方才老夫在门外观察了好一阵子,此女欲对吕姑娘下毒手,无所忌惮,她来头不小,将她押送回京,皇上会如何行事?越王知悉皇上的所作所为后,又当如何?”

  马利怔了片刻,随即连连点头。

  庞哲回到吕夕瑶身边,“你快随庞伯伯走,找个隐秘的地方住下来疗伤。”

  吕夕瑶收了木剑,坐在椅上躬身施礼,“多谢庞伯伯!庞伯伯,凌虚道长若得悉夕瑶不辞而别,定会万分焦急,不如等凌虚道长归来再说。”

  “这便去见凌虚道长。庞伯伯身上携有越王的亲笔书函,将它拿给凌虚道长瞧瞧,凌虚道长自会将你放心交给庞伯伯。”庞哲扭头冲门外黑压压的人群道:“来人,将庙中人绑了,押解回京!”

  ······

  烈日当空,暑热难耐,在一个连草木都在打蔫的午间,龙门川东岸的山谷中蹄声大作。

  朱祁铭亲率千名护卫沿峡谷一路疾驰,在他东西两侧各数里远的地方,石峰、王烈领着另两路人马与他并向而行,以为策应。

  营寨中只留下数百人守备,其余人马全都撒将开来,在早已熟悉的山川平野中苦苦搜寻二十余日,可是,入境的鞑贼依然了无踪影。

  不为劫掠,不为攻城略池,鞑贼入境的目的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勘察地形!

  可悲的是,鞑贼的动向只被郕王的暗探所察觉,却不为宣府守军所知悉,抑或宣府守军得知了警讯,但未奏报给朝廷。

  他无法号令数万宣府守军,仅凭三千越府护卫,要想在茫茫山野里发现鞑贼的踪迹,这堪比大海捞针!

  “报!”

  一起快马飞驰而来,“殿下,西侧十里远的地方发现数十骑可疑人马,此时正向北逃逸。”

  “快截住他们!”

  朱祁铭一声令下,骑队策马加速,一时间蹄声震天,扬起的尘埃掩住了荒凉的古道。

  在一处空旷的平野上,三路人马如三条长龙蜿蜒而出,汇集在一起。

  居高遥望北方,可见前方飘动着隐隐绰绰的人影,目测一下距离,应在五里开外;粗粗点点人数,应不下于两千。

  “殿下。”石峰策马而来,神色显得颇为沮丧,“唉,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右侧响起清脆的蹄声,朱祁铭移目望去,见是王烈。

  “殿下,鞑贼比咱们还熟悉这里的地形,想要截住他们,何其艰难!”

  “再难也得追!”

  朱祁铭猛然挥手,三千护卫连忙策动战马,往北追去。

  鞑贼的骑术十分了得,地形又熟,故而越府护卫使尽浑身解数,依然无法截住他们。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越府护卫已追至边境一线,朱祁铭举目北望,茫茫林海中哪还见得到半个人影!

  朱祁铭命众人下马歇息,忽闻东侧蹄声飘来,循声望去,只见赵玟率千余骑人马向这边驰来。

  “参见越王殿下。”待离得近了,赵玟熟练地翻身下马,抱拳施礼。

  “赵大人不必多礼。”

  赵玟趋前数步,“哨探察觉这边有动静,回禀后,在下率众前来看个究竟,不料却是殿下亲临此地。”

  朱祁铭从容下马,双眼望着北方的密林,目中有分落寞,“本王追踪入境的鞑贼,可惜还是让他们逃走了!”

  “鞑贼?”赵玟茫然睁大了双眼。

  “此地离独石堡有多远?”

  “约有六里。”

  瞧瞧赵玟的神情,朱祁铭料鞑贼肯定不是从独石堡那边越境的,在蛮荒的北境线上,长城并未连成一片,到处都漏着风,也难怪鞑贼来去自如!

  鞑贼越境试探意图何在?他想起了那日当着杨洪之面提出的疑问,彼时杨洪并未作答,不过,此事已无需作答,鞑贼的意图不言自明!

  “赵大人,想必鞑贼已对宣府的地形、守军的虚实了如指掌,任其探测下去,宣府这边大战一开,大明与瓦剌恐将主客易位!”

  赵玟面色一凛,“请殿下吩咐。”

  “传讯给杨俊,守军总呆在城堡怎能固边?须派出人马分赴各处巡查,遇鞑贼越境,尽力截住他们,若你们无力截住鞑贼,可速命人告知本王。”

  明知这番吩咐终将会泥牛入海,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事关国之大势,他不得不苦口婆心,极力谋求最好的结局。

  :;;!!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刀两断

  夜已深,雍肃殿内仍灯火通明,御案上堆满了题本、奏本,皇上强打精神,就想批阅完最后几封急奏,再去安歇,可他神思倦怠,眼皮愈来愈沉。

  王振缓缓入内,驻足扫了一眼,数名近侍内官立马躬身退去。

  “陛下,据锦衣卫回报,几路人马都已退出涿鹿山。”

  皇上抬起头,灯火映亮了他的双目,“总算消停下来了!”

  话虽这样说,他的心里却不见得有多欣慰。权术容易让人上瘾,自亲政以来,他喜欢臣下之间有些争意,朝臣也好,宗亲也罢,无处不在的争意如催眠药,能让他安然入睡。只要事态不失控,利用争意远比玩弄制衡之术有效。

  他期待天下大定时,再把权术玩到另一个境界,那便是巧妙地利用争意,拉一派打一派,不,准确地讲,应该是拉一派打一派扶一派!如此一来,自可将臣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天子的大位便能稳如泰山。

  至于争斗的双方谁事谁非,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陛下,涿鹿山那边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江湖人,领头者却是一名儒士,他叫庞哲!”

  庞哲?片刻的茫然之后,皇上终于想起了多年前致仕的庞哲其人,心中一惊,“一名隐士与江湖人混在一起,此事不容小视,速命锦衣卫仔细查查!”脑中突然掠过一道疑云,“是锦衣卫发现了庞哲?”

  “陛下,这与锦衣卫无关。据周家一名仆役说,周妃娘娘的妹妹率家丁远赴涿鹿山,欲对吕氏不利,被庞哲抓了个正着,当时庞哲自己报出了名号。”

  皇上直直站起身来,“吕氏呢?”

  “启禀陛下,应该是被庞哲率众救走了。”

  庞哲救走了吕氏?皇上顿觉脑中疑云密布,“莫非越王在结交世外隐士和江湖中人,暗中培植势力?”

  “陛下,此事还难以得到佐证,不过,庞哲早年与吕希交好,二人的私交非同寻常!”王振抬头望了皇上一眼,“眼下周家次女的处境堪忧,陛下不可不察。”

  皇上目光一滞,“她身在何处?”

  “今日天黑前被江湖中人押送回京,幽禁于越府。”

  “周妃的妹妹只知道胡闹!”皇上暗中咬咬牙,大步走下御台,在殿中踱起步来。

  社稷多事,册立皇长子朱见深为皇太子一事已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巧的是,万妃已诞下皇次子朱见潾,这个时候,周妃的名声不容有损,否则,朝廷上必是物议沸腾!

  而周妃的名声与周家的口碑密切相关,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世人议来议去,势必将周晓蝶的私行与周妃搭上关系,疑为周妃暗中唆使,甚至与皇上密令锦衣卫追查吕夕瑶一事联系在一起,疑为天子不仁不义!若是如此,册立皇太子一事必将引发前朝与后宫的恶斗,进而损及天子的圣誉。

  国难当头,朝中经不住折腾,天子的圣誉也伤不起!

  王振似已窥出了皇上心中所忧,“陛下,越府如今是长史欧阳仝当家,就怕他将周家次女押送进顺天府或刑部。早先为了吕氏,周家的名声已经受损,再说,锦衣卫追查吕氏的秘行也经不住世人议论呀,而今周家次女的私行一旦传入坊间,京中难免会掀起惊涛骇浪,恐为奸人所乘!”

  顿了顿,续道:“陛下,凡事都得做好最坏的预案,您说,越王会因为前番遇险,朝中并未给他做主,故而怀恨在心,欲伺机扰乱京城,从中有所图谋吗?”

  皇上一震,匆匆驻足。他自然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道理,但他终究是心软,即便是玩弄权术,也留有余地,不愿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样的秉性让他此刻犹豫不决。

  “求皇上给臣妾的妹妹做主!”

  周妃凄恻的叫声远远飘来,皇上嘴角一咧,沉声道:“速命锦衣卫去越府救人,将周家次女送回家中,越府知情者一律封口!”

  “老奴遵旨!”

  ······

  时值盛夏时节,龙门川一带下了几天的细雨,天晴后早早迎来了一丝秋凉。

  朱祁铭巡查途经东河村,就见村中男女老少听见动静,陆陆续续聚了过来。

  他也不知自己是第几次来到东河村了,这里的人们与他愈来愈熟,对他颇为好奇。在村民看来,说他是个亲王吧,可一举一动总给人带来几分亲切感,甚至连农家的粗茶淡饭都不嫌不弃;说他不是亲王吧,可他的眉眼间天然带着几分贵气,且凭那副绝世姿容,又岂是凡夫俗子可堪比肩的!

  每当他出现在村民视野中的时候,人们总有分说不出的兴奋,只因有威武的越王在此,何人胆敢劫掠村民?

  “越王殿下总与咱们农人呆在一起,只怕失了尊卑礼制。”一名耆老好心提醒道。

  “无妨。”朱祁铭平和地笑笑,“本王当年落难时,曾被一户好心的农家收留,做过农家小子,吃过农家饭,还做过农活。”

  他连回忆带吹嘘,引来众人一片善意的哄笑。这番话让一帮本事未见多长、心眼却比天高的半大小子听来很是受用,瞧瞧,英武善战的越王与咱们一样,都做过农家小子!

  一群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少女也不知避讳,躲在人后纷纷窃笑,不时瞟他一眼。

  另一位耆老抬手抚须,一脸的肃然之色,“老夫总算看明白了,只知窝里横的人一遇鞑贼,多半是个怂包!而像殿下这样令鞑贼胆寒的人,却能善待老百姓。”言毕冷冷瞟了旁边的一帮年轻人一眼。

  这些年轻人一看就是习武者,许是有人平时恃勇欺人吧,此刻闻言羞愧地垂下了头。身教重于言传嘛,越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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