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当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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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松点头，“这个小的明白，还请恒少爷赐个名字给小的！”

　　　　钱恒倒也懒得费心思多想，直接张口说道，“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叫你武二就是！”

　　　　武松的眼神里微微闪过一丝疑惑，刚才就问自己有没有兄长，现在又给自己按了个武二的名字，怎么听起来，武松都觉得眼前这位恒少爷有很多心思没有表露出来。

　　　　不过这种时候，也不是武松想计较就能计较的，只是点头应下。

　　　　想想这武松可是做过杭州府的都头和提辖，对于训练兵丁和管理巡捕捕快应该有不少的经验，所以张楚也乐得带着武松，不，带着武二直接赶奔猪场而去。

　　　　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武松这个人了。

　　　　钱有早已经等在猪场，现场其实也没多少混乱的地方，不过在距离那个圈着育肥猪仔的猪圈一旁，墙壁上一个明显的豁口，偷猪仔的人就是从这个豁口爬进来的。

　　　　现在猪场里的猪仔，最大的也超不过四五十斤，一个人拎着一头走，根本不费劲。

　　　　钱恒凑到猪圈跟前，隐约也能从猪圈的矮墙上看到拖拽的痕迹。

　　　　三头猪仔丢失，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如果这个口子一开，搞不好会连续不断的出现这种事情。

　　　　钱恒招呼武松，“武二，你来看看这里的痕迹，有没有什么发现？”

　　　　其实不用钱恒多说，武松就已经靠近猪圈边上，耐心查勘上面可能存在的线索了。

　　　　就见武松忽然一抬腿，迈过猪圈的矮墙，快步朝圈内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不知道抹了一把什么，又把手指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这才站起来，转身回到钱恒的跟前。

　　　　“恒少爷，小的刚看了下猪圈里的状况，里面有猪仔的血迹，不过滴落出来的血迹不多，那三头丢失的猪仔，应该是被敲断了脖子才带出去的！还有，进入猪圈里干这个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钱恒眉头动了下，“你去墙外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武松点头，就见武松脚下猛地一踩地面，手臂横挂在墙头上轻轻一蹿，整个人便翻身去了墙外。

　　　　看到武松的身手，一旁猪场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惊叹不已，钱有也低声笑道，“恭喜恒少爷，收了一名高手！”

　　　　钱恒对于武松显露出来的武艺也十分赞叹，现今钱恒也在学黄裳传授自己的五禽戏，可五禽戏更多是强身健体的作用，

　　　　和真正的武技比起来，还要差得多。

　　　　不够现在有武松在身边，这家伙可是杀过人的猛人，多少也会有点杀人的技巧吧？

　　　　在这乱世将至的时代，如果没有点杀人技巧傍身，钱恒自己心里也很没底的。

　　　　钱恒正胡思乱想的功夫，武松已经翻墙回来。

　　　　“恒少爷，确认了，墙外确实有人接应，来偷猪仔的一共两个人，就一个人进来过猪场里面，而且看样子是奔着济水河边去了。”

　　　　武松所说的济水河，其实是古济水的一条分支，因为黄河泛滥，其中一支流经寿张县城郊，是整个县治日常用水取水的重要源头。

　　　　这时，武松又说道，“恒少爷，小的刚才看了下，根据那些血迹的新鲜程度，猪仔被盗走还没超过三个时辰，如果我们赶上去，说不定能找到偷盗之人！”

　　　　钱恒眼中精光一闪，“武二，你是说，你能找到盗走我们猪仔的贼人？”

　　　　武松点点头，“只要他们没有丢掉猪仔，小的就有把握找到他们！”

　　　　武松敢打这个包票，（）也是看到猪仔滴落的血迹留下的线索，这一路滴落的血迹，便已经指引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如果顺着这个方向找过去，再找不到盗贼，武松也白在府衙做那一任提辖了。

　　　　武松这么大包大揽，其实也是抱了想在自己新主子跟前展露一下自己本事的主意。

　　　　武松从见到钱恒的第一眼，就感觉到钱恒和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武松作为杭州知府高权的亲随，见过的文人士子也不算少，可没有一个能有钱恒身上这种淡定坦荡的气质。尤其是钱恒作为身具秀才功名的文人，居然还亲自过问猪场的事情，这种毫不忌商的性情，确实也引发了武松心中的好感。

　　　　而且武松能十分清晰的体会到，钱恒对待他很敬重，可能表面上依然是主仆的身份，可钱恒对待他不论说话还是办事，却没有任何大户人家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感觉。

　　　　不论从那一点来看，武松都觉得钱恒是个不错的主家，这也是武松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替钱恒着想的一个重要动因。

　　　　看到武松这么笃定的样子，钱恒也有种捞到宝的感觉，嘴角微微挑起来一丝笑意，“如此，我现在就安排两个人跟你一起过去，武二你尽管施展你的本事，只要不出人命，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把盗贼给我抓回来，后果我来担着！”

　　　　武松躬身应了声，直接带着两名钱家猪场里的雇工，直奔济水河的方向追踪而去。

　　　　钱恒则扭头冲钱有吩咐道，“泡上一壶热茶，我们去茶棚那边等武二回来！”

　0035章　地痞怕恶人

　　　　既然武松打了包票，钱恒就选择相信他。

　　　　时间不是很长，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武松和两个钱家猪场的家仆，带回来两个一身泥垢的家伙。

　　　　其中一个，还是两个家仆架着那人的双臂硬生生拖回来的。

　　　　钱恒等看清了两人的打扮，便已经猜出这俩人的身份，看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加上满身的尘土和一脸的滋泥，甚至还能看出这俩人肤色里浓郁的菜青色，一看就是很久没吃过饱饭的主儿。

　　　　武松来到近前，低声回禀道，“恒少爷，人抓回来，就是他们两个进猪场偷走的猪仔！”

　　　　钱恒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流民吧？”

　　　　武松脸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嗯了声，“恒少爷慧眼，确实是流民，而且上流民里的地痞，小的已经询问过他们，说是受了一个叫冯言的安排，才做的这件事！”

　　　　钱恒眉头微微皱了下，“冯言可是咱们寿张县的主簿大人，武二，有些话可不要乱说的！”

　　　　武松愣了下，随即会意，低头解释道，“恒少爷，咱们寿张县仁义，每日里还给这些流民提供一些热粥充饥，这两个地痞，就是在喝粥的时候，听了冯主簿的说法，说是咱们这猪场里有不少已经被阉割了的猪仔，是无用之物，养着可惜，说是能弄出来熬点肉汤喝，也是替咱们钱家猪场减轻一些压力！”

　　　　听到这个说辞，钱恒忍不住冷哼了声。最新最快更新

　　　　这冯言找的理由倒是挺奇葩的，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被阉割了的猪仔就没有用处了？

　　　　不过猪仔被阉割过的事情，冯言居然都能打听清楚，可以想象得到，似乎自己这猪场里，也是有对方耳目的。

　　　　意识到这一层，钱恒忽然笑了起来。

　　　　钱恒也知道，想要杜绝被人安插耳目，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没到那个份上。

　　　　或者说，钱恒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

　　　　钱恒所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冯言所能理解的。

　　　　不过以后的一些生意，却是要做好保密工作才行的。

　　　　想到这，钱恒瞅了眼站立身侧的武松，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的老师还真是雪中送炭，自己正缺这类人手的时候，黄裳就给送来一个懂行的武松。

　　　　钱恒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两个流民地痞身上，这才注意到，那个被架着过来的家伙，一条腿已经断了，直接趴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还在那磕头呢。

　　　　钱恒轻咳了声，“武二，这个人的腿是你打断的？”

　　　　武松微微一愣，“小的只是轻轻踩了下，没想到这人的身体这么不结实！”

　　　　钱恒的眉头忍不住挑了下，也知道，如果不是这家伙被武松打断腿，恐怕也不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这么清楚。

　　　　对于武松这些手段，钱恒也不会排斥什么，毕竟是为了自己做事，只是这故作轻松的言语，让钱恒有点不舒服，所以也只是点点头，“也好，打断也就打断，不是什么问题，希望以后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武松瞬间恍然，连忙躬身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当时也是看这家伙嘴硬不说实话，才打断他一条腿的！”

　　　　武松能这么快理解自己的顾虑，反倒让钱恒对武松更多了几分期待。

　　　　有能力，有手腕，还能这么快领悟自己的担心，这种手下倒是个可以好好对待的了。

　　　　直到现在，钱恒才真得把武松当成了可以放心指使的手下。

　　　　而且看这两个家伙一副恐惧的样子，也能猜到武松肯定是用了些手段的，钱恒心中轻笑了声，看来这地痞还是怕恶人的，想要让那些地痞不在对自己的猪场动脑筋，还只有让武松这个恶人来出面才行。

　　　　不过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主动做好防范，才是正题。

　　　　想到这，钱恒才说道，“武二，今天开始，我交给你一件事情做，给我招揽二十名家丁，你来具体负责这件事，挑选什么条件的人手，你根据自己的需求安排，后续的管理也要你来负责！”

　　　　武松先是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神色，钱恒这个安排，无益于是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武松现在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原本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而且杀得还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儿子。搁在任何一个人手里，武松都不可能获得这么高的信任机会的。如今钱恒敢放手让他做事，武松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备受鼓舞？

　　　　那种感激之情，滥于言表，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绊，“小的谨遵恒少爷吩咐！”

　　　　武松无比恭敬的深施一礼。

　　　　看到武松这个姿态，钱恒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武松自然不会知道，钱恒压根儿就没担心蔡京那方面的威胁，按照时间估计，等钱恒自己有所成就的时候，恐怕蔡京都已经无暇他顾了。

　　　　钱恒自然不会跟武松说这些缘由，不过武松彻底归心，总是个好事，才有继续吩咐道，“咱们钱家的人，要做家丁护卫，可能没有什么可选的人手，你既然已经接触过那些流民，不妨从里面挑选就是，到时候在咱们手底下做事，管足吃喝还是不成问题的！”

　　　　钱恒的意思很明确，让武松挑选的人，未必都是身强力壮的主儿，只要做到人尽其用，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做好便是。

　　　　至于这些流民，都是周边府县逃荒过来的，只要有一个温饱提供，巴不得上赶着过来卖命的。

　　　　听钱恒这么一说，就连地上被打断腿的那个流民，也连声高呼，“恒少爷仁义，我等瞎了眼相信那个冯主簿啊！”

　　　　钱恒只是笑了笑，没理会地上这家伙的叫喊，继续对武松吩咐道，“关于这件事你要尽快，咱们这猪场可不止这么一点营生，后续的生意，有不少需要守卫的地方，你尽快把这个队伍给我建起来，之后如果在有需要，说不定还要增加人手！”

　　　　钱恒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考虑到，后续不管是拿芒硝炼制纯碱，还是以后做肥皂，这些生意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到时候如果没有自己的壮丁守护，是肯定不行的。

　　　　得了钱恒的嘱咐，武松自去下面安排着筹备这些事务去了。

　　　　钱恒做好了计划，又安排吩咐钱有，“武松筹备这些壮丁守卫的吃住，就先安排到猪场这边，你做好安置就好！”

　　　　钱有低头应下，却没有离开。

　　　　看到钱有似乎还有话要说，钱恒不禁问道，“怎么？还有其他事情么？”

　　　　钱有脸色有些为难的偷偷瞅了眼钱恒，忽然跪倒在钱恒跟前，“恒少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爷您责罚！”、作者为您推荐一款免费手机

　0036章　高粱种不对

　　　　钱有这话，让钱恒的心里也是一沉，“具体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一点！”

　　　　钱有连连点头，方才说道，“恒少爷，您不是安排属下去购办高粱种子，足足收来十万斤，可属下检查那些种子的时候，却发现有些差别，种子的模样都不一样，另外还有一万斤并非高粱种子，这个属下已经查实，应该是北方常见的黍谷种子！”

　　　　钱恒眉头挑了下，继续问道，“且不管是什么种子，确保按照我的要求，收的都是去年的新粮么？”

　　　　钱有连忙应道，“这个还请恒少爷放心，就算手下人再大胆，也不敢拿陈粮来充数的！”

　　　　钱有这么一说，钱恒的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是什么种子，只要不是收购来的陈年旧粮，钱恒就不担心什么。

　　　　至于说究竟是什么种子，一切都要看过才能作数。

　　　　想及此，钱恒才吩咐道，“走，带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种子！”

　　　　存储种子的库房，就在猪场内，是专门建造的储藏仓库，一切按照钱恒的安排，搭建起来的。

　　　　库房的房檩极高，足有丈余高的空间，进去之后，原本空旷的库房里，已经堆满了种子。

　　　　也亏得钱有心思多，每种不同的种子，都专门放进一个不同的粮槽里面。

　　　　每一个粮槽，都是用方石堆砌起来的，下面用石灰粉掺土夯实之后，又垫上麻布，才能放置这些粮食种子。

　　　　看着这一堆堆的粮食种子，钱恒有种莫名的充实感澎湃而生，这些种子，可都是让自己迅速壮大的本钱。

　　　　民以食为天，整个山东境内，连年大旱不说，各个府县逃荒的流民也越来越多，加上北方金辽之间的战争，还有很多北地流民，也逐渐朝钱恒所在的寿张县这边涌入。

　　　　所以钱恒在听到钱有说高粱种子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担心，如果不是甜高粱的种子，那还可以做为普通粮食来种植的。

　　　　等钱恒仔细看过这些种子之后，才知道钱有所说的没错，大致估算了一下，真正的甜高粱种子，最多也就五万斤左右。

　　　　按照登州那边重盐碱地的范围来计算，这五万斤的甜高粱种子，却也差不多够了。

　　　　不过另外的四万斤高粱种子，却也不算太差，略显深红的种子，全都是最常见的红高粱品种，这高粱的甜度或许比不上甜高粱，可高粱的产量，却要比甜高粱高出一倍多来。而且这红高粱不管是种子可以作为食物，秸秆和打了种子的穗子，都有很多用处的。

　　　　粗略计算了下，这么多的红高粱种子，完全可以把寿张甚至整个东平府境内的荒地全部利用起来，等入秋产出来的粮食，不仅可以解决本地人和那些流民的粮食消耗，甚至还能留下大批的高粱用来酿酒。

　　　　钱恒仔细看过高粱种，全都是新产的种子，这方面倒是没有问题。

　　　　此时的高粱种，和钱恒所了解的高粱种，没有什么大的差异，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没做做过品种改良，是最原始的种子。

　　　　为了确保高粱种的发芽率，钱恒每一种都筛选了一把，带出仓库。

　　　　“钱有，给我准备一盆温水，再准备一个大的澡盆！”

　　　　初春的天气，多少还有些寒峭，也不是种高粱的时节，不过想要测试发芽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在专门养育种猪的圈里，已经做了防风处理，避风向阳的种猪圈，温度保证高粱正常发芽还是能办到的。

　　　　不过钱恒这么折腾，却让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在听闻猪仔被偷的消息之后，吕紫陌也急匆匆的赶来，却正赶上钱恒做发芽率的测试。

　　　　见到吕紫陌过来，钱恒微微笑了下，看来有人帮自己做活儿了。

　　　　“恒少爷，您这也太麻烦了吧，咱也见过种高粱的把式，都是大把撒到地里，不用这么费事，就能出苗的！”

　　　　钱有看着钱恒在那里忙活，却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点都插不上手。心里有点发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钱恒瞅了眼钱有，“那高粱的收成有多少？出苗整齐吗？在没弄清楚出芽率之前，一切试验都要按部就班的来做！”

　　　　什么试验？

　　　　什么出芽率？

　　　　不只是钱有，跟过来帮忙筛土的几个伙计，也都听得一头雾水。

　　　　反倒是吕紫陌兴趣盎然的问道，“恒哥，你说的这出芽率是什么啊？”

　　　　钱恒笑着解释道，“这个啊，简单，你们帮着数数，看这一堆种子有多少粒，记到本子上，等我种在这木桶里出了苗，再算一下长出来的苗数，就能弄清楚这出芽率是多少了。”

　　　　“我知道了，恒哥儿是想要看看这些种子有多少能出芽的，对吧！”

　　　　吕紫陌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可是这个有什么用呢？”

　　　　钱恒见吕紫陌好奇，便放下手里的活儿，让伙计帮着一层层的往木桶里垫那些松软的湿土。钱恒则坐到一旁，抄起一根木棍儿，在地上画起来。

　　　　“看到没，我们想要把这种子充分用起来，就得按照这种垄沟的样子来种，隔两尺一条垄沟，既能保墒，又可以防止高粱长起来之后被风吹倒。可要是这么种，就必须要弄清楚这出芽率有多少，才能定量下种！”

　　　　吕紫陌盯着地上钱恒画出来的垄沟结构，忽然问道，“如果这么种，能比之前撒种省多少？”

　　　　听到吕紫陌这个问题，钱恒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总算有人理解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了。

　　　　正常种植高粱，如果想要种苗密度合适，撒种子至少要用到四五十斤的量，才能保证不缺苗，而这种开沟封垄的种植方式，一亩地不到二十斤，就能保证出苗密度够用。

　　　　这么算下来，高粱种所能用到的占地亩数，能够翻一倍，可想而知，其产量和收益，又是多么客观。

　　　　当知道这种开沟封垄的种植方式，能比普通撒种少用一倍种子的时候，吕紫陌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真要跟恒哥儿说的这样，那得需要多少地来种啊？”

　　　　钱恒一笑，“土地咱们不缺，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保证丰产的基础上，种出更多的高粱来，只有我们的收获足够多，才有余粮酿酒啊！”

　0037章　第一批芒硝

　　　　不管是熬制肥皂还是酿酒，都已经在钱恒的计划当中了。

　　　　此时距离靖康年已经没有几年的时间，为了确保自己能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钱恒必须要多赚钱才行。

　　　　加上有了一个武松做手下，钱恒的野心也变得大了几分。

　　　　少不得要培养一批忠于自己的人马才行，而这一切想要实现，都需要大笔的钱粮才能养活得起。

　　　　赚钱要趁早，已经成了钱恒眼前最重要的目标。

　　　　发芽率的验证，还需要至少七八天的时间，钱恒还没来得及离开猪场，便又有消息传过来。

　　　　宗泽老大人从登州运来的第一批芒硝到了。

　　　　当听到宗泽居然派人送来两万斤芒硝的时候，钱恒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给吓到。

　　　　这么快就送过来这么多芒硝，让钱恒十分意外。

　　　　钱恒让人把那个负责送芒硝过来的管事叫过来，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宗大人显然也是担心钱恒中途变卦，当时回去就开始让人收集地里的芒硝，就这过年的功夫，按照钱恒提供的方法，一点点的用水过滤，晾干。

　　　　钱恒还专门过去验了货，虽说不及后世的芒硝那么精纯，芒硝的结晶也有些浑浊，但终归是可用的。

　　　　接收了这批芒硝，那个管事还专门问了下高粱种子什么时候能到。

　　　　钱恒忽然间觉得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多了起来。

　　　　先是带着这管事去存放高粱种子的库房里看过，让他且放下心来，钱恒这才安排人，去准备石灰和煤粉。

　　　　最原始的芒硝，除了少量用来做配药的辅料之外，是无法直接使用的。

　　　　钱恒之所以要这么多的芒硝，其实是为了提纯纯碱。

　　　　纯碱是调配氢氧化钠的重要原料，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能把肥皂造出来。

　　　　连续几天对添加了煤粉和石灰的芒硝进行高温煅烧，钱恒总算炼出来一批纯碱，虽说这经过土法炼制出来的纯碱，不论是卖相还是纯度，都无法跟后世的纯碱相提并论，但核心的物质却是没错的。

　　　　反正这纯碱也是用来生成氢氧化钠的。

　　　　当一包包炼制好的纯碱，倒入早就准备好的石灰水中时，原本澄清的石灰水，瞬间变得浑浊起来。白色的絮状沉淀物，开始逐渐沉到水底，一直加到不再有白色絮状物生成之后，钱恒才停下来。

　　　　连续几天的时间里，吕紫陌都紧紧跟在钱恒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钱恒的每一步操作。

　　　　按照钱恒的要求，吕紫陌是要将这所有的过程全部记下来，以后具体操作流程的管理，都是要吕紫陌来负责监督的。

　　　　氢氧化钠，是熬制肥皂的关键原材料，当易刚缸的氢氧化钠摆放在猪场的院子里时，被放在培养盆里的高粱种，终于发芽了。

　　　　发芽率这个问题，经过钱恒求证之后，做出一个大致的统计。

　　　　能够正常出芽的种子，能达到九成以上，而因为种子不饱满延迟，但已经有出芽迹象的，综合算下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