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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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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烛悠悠然有些追忆,“是啊,二十几年啊,还好,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没有机会的”哈炎不知哪里来的劲头儿,突然大吼,“族长之位,哈朴之后,有哈洛哈茗,大统领之位,哈烈之后,有哈龙哈虎,汉人一窝一窝的才子能人,一堆一堆的钱粮,我们僰人,认字儿的都没有几个,没有机会的”

  说到后面,哈炎已经歇斯底里。

  “混账”哈烛被触到了逆鳞,手中的铜爵朝着哈炎重重砸出,哈炎“嗷……”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脸鲜血,他身后的哈利更是浑身哆嗦,蜷成一团。

  哈烛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哈炎身前,梗着脖子,眼睛里充满了狰狞,“不,我们还有时间,我们有的是机会,打天下,靠的是力气,是刀枪,不是劳什子的识文断字”

  “咳咳……”哈炎在地上仰躺着,“哈烛,你被欲望和仇恨迷了眼,也迷了心,你没有机会的。”

  哈烛脖颈青筋贲张,杀机满脸,却又很快隐去,努力缓和声调,“哈炎,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强大的力量,再勇敢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你说是不是?”

  “哈烛,我们爬到现在的位置,我们失去了多少?我们做了多少背弃祖先的事?现在我看清楚了,这不值得。”哈炎脸色也变得冷硬。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哈烛脸色变得扭曲,“哈炎,既然你要背叛我,就不要怪我心狠。”

  哈炎呵呵一笑,反而如释重负,“即便我不背叛你,今晚,你也不会放过我的,现在哈朴安然无恙,白莲也败了,大势已去,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送,还有什么你舍不得”

  哈烛气极反笑,缓缓拔出腰间佩剑。

  “哈烛,事已至此,我也不怨天尤人,符江场的惨案,调换米粮,都是我做的,你放过我的族人,放过我的儿子”哈炎看了一眼自己的熊包儿子,哀哀求恳。

  哈烛嘴角一抽搐,冷冷拒绝,“我也想放过他们,但是那个汉人书生不答应。”

  “你,你……”哈炎翻身而起,手指颤抖指着哈烛,“哈烛,这可都是你的命令,你竟然……”

  仰天而笑,“哈哈哈……好,好一个兄弟,你哈烛做初一,我哈炎就做得十五”

  “来人呐,给我把哈烛拿下”

  房间里迅速涌进数十个黑衣大汉,把哈烛和他身边的红衣女侍包围在中央。

  “哈烛,我知道你带了大队人马,想要把我鸡冠岭连根拔起,但就算鸡冠岭死绝了,你也绝对出不了这个屋子”

  哈烛挺直的腰背微微弯下,仿佛受到了某种打击,“是么?”

  只见红衣女侍腾空而起,剑光连闪,哈利的头颅骨碌碌滚落,一个鹞子翻身,软剑深深刺入哈炎的咽喉,哈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黑衣人猝然大惊,齐齐挥刀扑上,红衣女侍不急不忙,身子盘旋而上,一个倒仰急急坠下,青丝飞舞,裙摆绽开,如同一朵红色莲花,手上剑花不停,如同电光闪烁。

  惨叫声响起,一蓬一蓬的血花洒出,膀大腰粗的黑衣人们挨个直挺挺倒地,鲜血自喉咙间汩汩流出。

  窗外,更剧烈嘈杂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撞击声响起,哈烛知道,那是他的人马在肃清鸡冠岭的僰人。

  哈烛脸上无悲无喜,在尸体遍布的大堂里,他突然有了欲念。

  他如往常一样向红衣女侍扑过去,却被一脚踹了回来。

  “红莲,你……”哈烛怒。

  “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红莲鄙夷。

  “你也杀过汉人,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哈烛满脸戾气。

  “我,至少可以做个相对干净的女人”红莲的嗓音有些迷惘。

  “你要守身?为了谁?”哈烛的声音带上些戏谑。

  “你不配知道。”红莲收起软剑,转身而去。

  红裙曳地,拖过地面,裙边染成深红,一朵妖艳绽放的女人花。


第二十二章 套路为王


  ZQ府,铜梁,张佳胤府邸。

  林卓在书房里被接见了。

  这位张佳胤大人服色素淡,轻袍缓带,举止进退严整有度,神色温文谦和,隐隐然有飘逸之气,颇有风仪。可能是因为丁忧的缘故,脸色略有不佳,但是精神头儿很好,青须黑发,47岁的老男人,一点儿都不显老。

  林卓上前拜见叙礼之后,就端坐在侧,等待张佳胤垂询。

  却不料,此老虽然面上是个不苟言笑的个性,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文艺青年,内心里却也是颇为谐趣。他见林卓不说话,径自也不说话。

  只是抚着短须上下打量。

  嗯,倒是副好相貌,神完气足,颇有规矩,神气也比较冲和雍容,丝毫没有少年得志的跋扈之气。

  张老先生越看越是喜爱,还拿来跟自己的长女婿做了下对比,结论是,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倒是颇占胜场,不由抚须微笑。

  老先生在这里看得津津有味,自得奇趣,林卓却是如坐针毡。

  这是个什么情况,没听说过张老大人好男风啊,就算是有此雅好,在居丧期间,也不大便宜吧,总得换个时间啊。

  呸呸呸,换个时间也不行。

  想着想着,林卓的脸蛋儿就开始涨红了,不见了待人接物的老油条模样,反而是有些忸怩的小儿女情态,让张老先生看得更是心生促狭。

  “老大人,晚生有下情上告……”林卓终究不是真正的少年人,片刻就恢复干练模样,主动开声。

  “嗯,那些浮杂事且不去说它,你既是县学童生,在叙府很有些文名,”张佳胤很是言者谆谆地分析开了,“然而,诗词终究不过是小道,你那《精卫》倒是意境上佳,颇见心胸。”

  “只不知,经学可扎实?制艺又如何?”

  “……”林卓沉默无语。

  套路,又见套路。

  “且请老大人命题……”林卓咬着牙缝说道。

  特么洒家最不怕的就是考这什么劳什子的制艺了。

  “好!”看林卓一副胸有成竹不骄不躁的模样,张佳胤更是见猎心喜,桑梓之地又出人才了乎?

  随手写下个题目,看着远远坐着的林卓,“且上前来,莫要拘谨,到老夫案前答卷。”

  林卓躬身一礼,安然从命。

  良久,张佳胤捧着林卓半柱香挥毫泼墨的成果,品味念诵不停。

  “字体遒劲,倒也算老成……体例规整,别出机杼……雄辩滔滔,一气呵成……果然是佳作。”

  “你可曾破过此题?”

  套路不其然的再度出现。

  “敢请老大人命题。”

  林卓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跟这套路死磕到底了。

  ……

  书房里的命题答卷活动持续了很长时间,不时还有探讨声传来,林卓根据前世所知的嘉靖七子张佳胤的理念,杂糅自己的想法,将性灵说略一加工,标榜士大夫不务空谈,而尚实践,不以艰涩骄矜,而以通俗教化为贵的观点,也很合张佳胤的口味。

  一老一少,你来我往。

  张佳胤脸上的笑意憋都憋不住。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直到张佳胤的夫人向氏亲自前来书房相请,才发现,业已金乌西坠。

  张佳胤一脸的舒爽,满眼全都是发现良才美玉的兴奋,丝毫不把林卓当外人,拉着他的手臂就要请他一起就餐。

  “那……”慈眉善目,富富态态的向夫人见状,颇感无奈,慌不迭的指使丫鬟,“菱儿速去传话,让二位小姐回避一二……”

  “不必,不必,这后生老夫甚为喜爱,就当是自家晚辈……”张佳胤的文青病一犯,那也是不管不顾的类型,扯着林卓就要去吃饭。

  “……见过夫人……”林卓弯下腰要给向夫人行礼问安,搞搞讲礼貌的套路,给这个很是慈爱的老太太刷刷好感度。

  哪知张老先生不以为然,自顾自拉人上桌,活生生给他打断了技能。

  让林卓颇为唏嘘,心中兀自不乐,套路没走完,各种不爽。

  须知,得套路者得天下,老先生坏我大事。

  张府夜宴。

  林卓是个农村娃儿,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吃土长大的。

  虽然这辈子到了县城,混了个公子的职称,但是接触面最高也就是叙府的陈文杰知府了,骨子里的土鳖基因,仍旧是比较顽固的。

  因此,面对大明朝封疆大吏的豪门夜宴,很需要一番心理准备,饭桌上可是很容易暴露属性的。

  堂堂四百年老妖林卓公子,头一次对大明朝土著产生了敬畏心理。

  刚刚刷起来的好感度,不会在餐桌上就着饭菜祭了五脏庙吧。

  心中斗争如火如荼,面上依旧一派雍容自在。

  特么,倒驴不倒架,豁出去这顿饭不吃饱也不能丢了气势。

  出来浪,都是要还的。

  林卓这厮下了狠心。

  慢着,慢着……

  等会儿丫鬟端上来的茶水,我是喝下去,还是吐出来?

  我可没有手绢可以遮着嘴巴啊?

  直接吐会不会不太雅?

  要不要找二小姐借一张先?

  任他林卓心中百转千回,张家的夜宴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一张偌大的八仙桌,盘碟错落,盆钵略陈,色彩亮丽,瓷光致致,造型珊珊可爱。

  细看之下,林卓心中略松一口气。

  如此熟悉的菜肴。

  不正是洒家原创的全竹宴么?

  张家正在居丧期间,素食为主,这全竹宴倒是正合适不过了。

  三人来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女子俏生生立在那里等候。

  较大的那个,风姿绰约,颇为端庄,正附耳在妹妹旁边安慰着些什么。

  较小的那个则是玲珑剔透,很是活泼,此刻扯着姐姐的衣襟,皱着张小脸儿,一只手儿还在轻抚着肚皮。

  一番厮见之后,林卓才得知,这就是张佳胤膝下的两个女儿。

  大的那个叫做张可儿,已经出阁,只是回乡守孝,脸上还有些惨淡惆怅的模样,笑容有些勉强。

  小的那一个叫做张怜儿,约莫十一二岁左右,言语无忌,素面朝天仍是眉目如画,樱桃小嘴不停歇,不停地叫饿了,在母亲怀抱里痴缠不休。

  向夫人就忙碌着呵护抚慰不已。

  张佳胤对这个幼女很是疼爱,很是风趣的冲着小女儿连连道歉,说道:“误了二小姐的饭时,都是为父的罪过,晚餐罚饭一碗以作惩戒,如何?”

  逗得满堂大笑,怜儿也耸着鼻梁给老爹一个俏生生的白眼儿。

  余光瞟到林卓,倒也不怯生,眼里闪过一丝好奇,转瞬即逝,轻启朱唇,如同黄莺鸣啭,“这个林卓哥哥也要罚饭一碗……”

  青葱一样的小手指还兀自指着林卓。

  “二小姐令下,林卓如聆仙音,自当遵从。”林卓对这个伶俐活泼的女孩儿也极有好感,跟着张佳胤的语气逗她一逗,“只是林卓素来食量甚宏,再加一碗,怕要风卷残云,二小姐又要挨饿了”

  怜儿歪着脑袋听林卓听完,眨巴着钟灵毓秀的大眼睛,似乎在盘算着罚合适还是不罚合适,最终不得其解,索性放弃。

  拧着小蛮腰,傲娇地一“哼”,后脑勺大…法使出,不理睬他了。

  餐厅又是好一阵笑声四起,可儿大小姐都用锦帕掩嘴,香肩抖动,轻笑连连。

  看着这温情四溢的一家人,林卓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和妹妹,心头柔情涌动。

  当然,他也看到了张佳胤夫妇眼底的遗憾,有二女绕膝解语,却无子孙传宗接代,却也是老夫妻俩心中的隐痛。

  菜过五味,一家人围坐品茗。

  “叙府那食无竹,据说是你家产业?”话匣子在这里打开。

  “正是,正是,晚生家境萧然,偶有所得,幸有同窗相助,方才侥幸在县城立足。”林卓说得也是坦坦荡荡。

  “哦?你且详细说说,家中是何情形?”张佳胤意外地想要寻根究底。

  林卓当即就不遮不掩的把家里情形说个透彻,他本就口才极好,更何况亲身经历,情绪浓重,说得更是活灵活现,感人肺腑,尤其是说到娘亲和妹妹的时候,林卓心中酸涩大盛。

  向夫人母女三人却已经是泪光闪动,极为动情。

  张佳胤沉默着听完,也是一声叹息,看着林卓,缓缓说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你如今学业有成,日后科举登第,也是一家和美,再行回报慈恩,犹未晚也。”

  “说来老大人见笑,抛却雄心壮志,林卓孜孜所求,唯家人康健平安,衣食无忧,娘亲笑口常开,妹妹快乐长大,”这个氛围里,林卓颇受感染,也不想刻意刷好感神马的了,说起了自己这一世睁开眼后就许下的誓言,“一生不受人辱。”

  听完,张佳胤定定看着林卓,点点头,“此赤子心怀。”

  怜儿听得眼睛红红,像一只小白兔,踩着小皮靴“噔噔噔”跑上前来,扯着林卓的衣袖摇晃,“林卓哥哥当大官儿就好了,比爹爹还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纯真女孩儿别有的信任和期许,竟让林卓这个老油条猝然间措手不及,心神震动,仿佛被女祭司赐福了一样。

  林卓微微俯身,看着这个名义上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儿,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从未享受过的青春,有羡慕,也有留恋,滋味不同寻常。

  他诚挚地一笑,跟她对视着,“会的,我会当大官,让萱萱一辈子幸福快乐,”缓缓一顿,老司机恶习难改,逗逗小萝莉,“就跟怜儿一样……”

  似乎是被林卓的眼神烫到了还是闪到了,怜儿的脸颊上腾起一抹嫣红,转身风风火火跑到娘亲背后去了。

  一对小儿女的短促互动,如同青萍雨过,了然无痕。

  张佳胤和向夫人微微对视,旋即错开。

  却未见,可儿大小姐眸中,缓缓凝起了更多的悲伤。


第二十三章 名门子弟


  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总有些奇妙的缘分。

  这个缘分的构成很复杂,跟天时地利人和都深有关系。

  可能你心情好的时候,觉得那胖子很萌很可爱,换个时间,又觉得那肥猪真是太油腻了。

  林卓跟张佳胤的缘分,大抵如此碰巧。

  林卓为他送来了复出前在朝廷的声音,所以张佳胤会接见他,之后,领略了林卓的才气无双,相谈甚欢,晚餐之后,一生无子的张老先生算是被重情重义、真情流露的林卓给迷住了。

  而恰恰,林卓的最后一击,来自于张老先生十足温暖的家庭氛围。

  世事总无常,好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在当晚的书房,林卓仍旧发挥出耿直boy的本色,将自己在叙府、戎县的折腾轨迹巨细靡遗全部给这位老先生交了个通透。

  也不知道是何种磁场,林卓在面对张佳胤的时候,总是不打算遮掩什么,与林公子传统的腹黑风格委实大为迥异。

  看张佳胤的样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你以区区童生之身,能做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张佳胤暂时没有去说别的,先肯定了林卓的功劳。

  “晚生误打误撞,一路因人成事,实在不敢居功。”林卓赶紧谦逊。

  “不然,不然……”张佳胤却是个较真儿的个性,并不打算让林卓就这样糊弄过去,“因人成事之说,虽说属实,却非本相。”

  “对那白莲贼子和贪官污吏,董之以刑,对金凫与那少族长,结之以义,对陈苏等人,示之以诚,对那邓将军,迫之以势,对那何举县令、陈文杰知府,则是诱之以利,凌之以威,老夫这张虎皮,倒是都在你算计中啊……”

  “晚生惭愧……”林卓这些权谋手腕,虽说有些不厚道,但却问心无愧,“晚生志大力小,故而不得不迭出心机。”

  “请恕晚生直言,以家国之痛谋私利者,****也,值此有利之机,倾力一搏,或可毕其功于一役。”林卓严肃起来,语调也变得铿锵有力,“府县二尊,颇有中庸之心,林卓局促其中,不得不仰赖老大人”

  林卓站起身来,朝着张佳胤深施一礼。

  张佳胤已经切换了模式,不见了文艺老青年的潇洒俊逸,多了一些政治家的深思熟虑,眉头一卷,面貌都变得立体得多了。

  他朝林卓微微摆手示意无妨,然后沉吟片刻。

  “即便此事上奏九重,果然便能建功?”

  “老先生,依晚生之见,高拱权势熏天,与赵贞吉势不两立,京察过后,赵贞吉已然摇摇欲坠。”说起高层政治,林卓的小心翼翼也都去掉了,说得激情澎湃。

  “赵贞吉之生机在二,一是其本人不曾泥足深陷,二是张居正与高拱自相疑虑,戎县之事涉及边事,干系不小,赵贞吉居中运作,把柄俱在,实在是取死有道,若是由申时行老大人提出,则高拱、张居正必然并力,生机全去,赵贞吉断无幸理。”

  说完之后,书房内沉凝片刻,张佳胤脸上并未轻松。

  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向林卓发问,张佳胤轻轻说出一句,“高、张二人,谁可久持?”

  显然,张佳胤在思考的不仅是出手弄翻赵贞吉,还有自己的政治前途。内阁高拱和张居正两家独大,张佳胤又在其中颇有建树,起复之后,也需要找个依托。

  “依晚生之见,二者皆不足为恃。”林卓偷换了概念,给出了一个十分跳脱的答案,让兀自沉思的张佳胤轻轻一震,眼神飘过一丝责备,有些微恼。

  但是他却也并不出声斥责,下巴一抬,竟似给个机会让林卓自圆其说。

  张老先生还是很民主的。

  “高拱为天子师,备极荣宠,以才略自许,盛气凌人,行事迫急,失之圆融,内廷外朝,积怨久矣,有帝王宠信,自当横行无忌,不然,当在旦夕之间……”林卓先把高拱分析了一番。

  张佳胤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

  “张居正权欲强烈,用心深沉,且锐意进取,高拱之后,不作第二人想……”

  林卓说到这里卡了下壳。

  “如此,缘何说此公亦难以久持?”

  张佳胤很注意纪律,就算是私下里说话,林卓高拱、张居正满嘴巴飞,他也丝毫不曾逾越。

  “自严嵩以来,阁臣愈发势大难制,首辅几成独裁,故而……”

  “严嵩强势,亦掌权二十五年,有何不可?”看样子,张佳胤对张居正的印象很不错,倾向跟张居正一起玩耍。

  只是林卓不这样打算,张佳胤的雄厚政治基础,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张佳胤完全可以跟张居正分庭抗礼,甚至凌驾在上。

  咱含辛茹苦穿越四百年,可不是来当老二的。呸。

  “主少国疑,子弱母壮,张居正也好,内宫也罢,或可有限合作,却不可为恃。”林卓的信息量很大。

  张佳胤蓦地一怔,眼睛里精光四射,缓缓吐出四个字,“你意如何?”

  “扶保储君,独树一帜。”林卓的八个字打开了张佳胤的思路。

  沉默良久,他站起身来,走到林卓身边,张口想要问话,又突然闭口立。

  “老大人,晚生所知,皆来自于府县,晚生所想,即晚生所说,绝无虚言矫饰。”林卓也站起身来,微微低头,诚恳的说道。

  老大人包涵,那事儿,是真不能说。

  “你对老夫一直推心置腹,老夫岂能无感在心。”张佳胤诗人的感性色彩并没有完全退化,说的话也掏心窝子,很有感染力。

  “林卓,不知你可有师承?”张佳胤突然思维折跃,问出了一个让林卓喜出望外的问题,这条金大腿居然,居然主动朝自己伸过来了。

  林卓当即轰然跪地,“林卓福缘浅薄,曾有一蒙师,于去岁仙逝,舍此并无师承。”张佳胤看到林卓跪地的动作,就捋着青须,颇为得意,“今日有幸得老大人指点,林卓获益良多,若蒙老大人不弃,愿拜老大人为师,朝夕聆听教诲。”

  “好,好,如此甚好,老夫得此佳徒,快慰平生,哈哈哈……”张佳胤的文青基因大爆发,仰天长笑。

  林卓呢,呃,没节操的货,跪在地上偷笑呢。

  张佳胤又跟林卓彻夜在书房深谈良久,好像谈论了诗词,好像谈论了军略,也谈论了朝政。

  直到东方既白。

  天明时分,如获至宝的张佳胤带着林卓直入后院,要为他重新引见家人。

  一夜未眠仍旧精神亢奋的林卓突然发现张佳胤家里的环境如此清幽,花儿那样红,草儿那样绿,连茅房都如此有格调。

  在后院一番扰攘后,向夫人母女三人算是知道了张佳胤收徒的事情,她们都对林卓深有好感,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向师母少不得给老张甩几个白眼儿,大清早带着徒儿横冲直撞,登堂入室,险些走了光去。

  前院,正房。

  张佳胤一家人,家中远近亲眷,家中仆役齐集一堂。

  张佳胤夫妇端坐正堂,林卓依礼跪拜奉茶,口称“恩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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