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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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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子澄与张昺对望了一眼,也都拿不准王官的话是真是假,只不过自己一行人微服出巡,少惹麻烦为好。况且王官也只是路边一个生意人罢了,兴许是与人私奔出来,不愿多说也说不定,未必就是坏人。因而二人也就不再多言。

  


第七章 【西入临潼】


  “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北。终始灞浐,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乃是司马相如《上林赋》中的诗句,说的则是八水绕长安的奇景。

  所谓八水,指的是纵横于古城西安的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系。其中以泾水为首的沣、涝、潏、滈、浐、灞等河汇于渭水。渭水东流,至潼关而入黄河。因沙土不同,泾水清澈,而渭水浑浊,二流于西安西北的高陵相会却不相融,于是东流的渭水成半清半浊、顺流而下,此即所谓“泾渭分明”的由来。

  太子朱标一行人自在潼关下了船,见了渭水也觉得新奇,便一路沿着渭水往东,经华阴、华县、赤水、临潼,直奔西安。

  待到临潼时,以备边陕西为名接管了西安兵权的李景隆早已青衣小帽、换着便装,带着数十名近卫等侯在了临潼的东城门下。

  李景隆乃是曹国公李文忠的次子,身材颀长,眉目疏秀,顾盼间十分伟然。曹国公在世时,每遇朝会,因见李文忠举止雍容,洪武皇帝都不禁为之侧目良多。故而李文忠薨逝后,洪武皇帝朱元璋特旨擢拔身为次子的李景隆承袭了曹国公爵位,并多次遣其赴湖广、陕西、河南等地练军,如今已是掌管京师左军都督府的大将军了。

  李景隆与其父李文忠一样,都是铁杆的太子派,远远地见朱标一行人迤逦而来,忙紧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含笑躬身就要行礼。太子朱标见了他也自高兴,笑着一把拦住了:“我这次是微服于江湖,可不许张扬”。

  黄子澄人宫较晚,加之李景隆今年来常被派往各地练兵,并不在京师,因而黄子澄并不认得,待见此人风姿如此,却也不禁暗暗惊讶——竟然有这等人物,自己入京师多年却不能识,也真是一件憾事。御史胡延平却认得李景隆,只因自己位卑品低,历来只能仰视,更别说结识了。

  几个人里头,稍微能与李景隆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年轻新进、兼着工部右侍郎和刑部侍郎两职的张昺。张昺因上前一步笑道:“公子一路轻车简从,更不入府进庙,从山东到河南,都没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嘿嘿,你可是个大忙人,如何就能知道在这里等我们了?莫不是我们这一路都有你的眼线不成?哈哈哈”。

  李景隆波光只是一闪,稳稳地笑了笑:“景隆也是知道规矩的,哪里敢做那些事?只是我料着公子从东边入西安,必从潼关一路过来,那就必过临潼无疑,因而算着日子在这里候着呢。不瞒诸位,我可是在这里侯了有半个月了呢。嘿嘿,原想着要去潼关等的,可又怕我走了,这西安城里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得了。嘿嘿,也怕冒失地闯出来,会坏了公子的事儿。所以啊,只有按捺着想念公子的心思,苦巴巴侯在临潼了。哈哈哈。”

  众人见他神色自如,谈笑间既摆了苦劳又表了忠心,话说得在情在理,十分动人,语气却很淡然,心下也暗自佩服,不愧是世家子弟,气宇毕竟不凡啊。

  “九江(李景隆,因生于九江,便以九江为字)身负重任,已是辛苦,何必如此?”朱标颔首笑道:“我也只比你长个五六岁,少年时常带你一处玩耍来着,如今大了,怎的就生疏了?还是公事紧要些,不必拘礼”,言下瞧着神情,朱标却是对这位既忠心又聪颖、更气宇轩昂的李景隆是极为满意的。

  黄子澄早为李景隆的气度谈吐倾倒,此时也插口玩笑道:“我们如今是到了九江公的地面儿,不知九江公这位地主要如何铺排我们啊?”

  李景隆抬眼闪了黄子澄一眼:“这位想必是洪武十八年的探花郎,如今的太学东卿,坊间与方孝孺并称为‘南北二家’的黄子澄吧?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如今能在这西安得见,真是景隆之幸,岂敢怠慢呢?”

  黄子澄自觉出生寒微,入宫后的品级也低,这位皇亲国戚的李景隆定然是不认识自己的,不想他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对于自己才封的“太学东卿”的官职也了如指掌,甚至坊间的说法都清清楚楚,不禁对他大起好感,脸不觉地已是一红,慌忙摆手:“岂敢岂敢?真是折煞了子澄也。”

  朱标见二人客气,一笑,截住了道:“子澄说得是,既然我们到了你的地面儿,你这地主儿不铺排铺排可是说不过去的。领略一下这秦晋之地的好处,可也是我此行的题中应有之意啊。说吧,预备着带我们去何处啊?我们从潼关上岸,一路上也算见了些世面,你可别想拿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糊弄啊。啊?哈哈哈。”朱标似乎见了李景隆心绪十分的好,一路上都温文尔雅的人也开起玩笑来了。

  黄子澄却心里清楚,太子朱标一路都心不在焉,想着旨意。自己和张昺虽说都是太子的近臣,可毕竟涉足朝局太浅,权势也太微,参赞劝慰的事可以,可若真要做什么事,只怕十个黄子澄和张昺都比不得一个李景隆呢。如今与李景隆会合一处,太子的安危也不用全系于不明底细的锦衣卫手里了,朱标又怎能不心情大好呢?

  “我守在这临潼便有此意呢”,李景隆仍旧一副稳稳当当、滴水不漏的气度:“这西安自西周,历秦、汉、西魏、北周,至隋、唐,历来都是都城之地。就连宋时,赵匡胤原也是要迁都于此,只碍于诸多功臣旧部在开封置了许多产业,才打消了念头。因而从秦之咸阳宫,汉之未央宫、长乐宫,隋之大兴城,到唐之大明宫、兴庆宫,可都留下了不少遗迹古城呢。若是要都看个遍,只怕没有一两个月是看不完的。”

  众人听他说起留存此地的前朝殿宇如数家珍一般,也都被惹得心痒难耐。黄子澄是读书人,最爱看这些前朝古迹,忙问道:“那今日带我们去何处?是咸阳宫,还是未央宫?”

  李景隆却神秘地摇了摇头,许久方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华清池!”

  


第八章 【别宫斗口】


  华清池,又名华清宫,位于临潼西北,背骊山、面渭水而建,原是唐时的皇家别宫。白居易曾作《骊宫高》,诗曰:“高高骊山上有宫,朱楼紫殿三四重”,说的就是华清宫。 相传西周时的周幽王就已在骊山修建此处别宫,秦、汉、隋各代先后重加修建,至唐代则数次增建,初名曰汤泉宫,后改名温泉宫。到玄宗时则大兴土木,治汤井为池,环山列宫,至此得名,曰华清宫。因其宫建于温泉之上,所以亦称为华清池。

  朱标一行由临潼关东门骑马南行,只一个时辰便到了华清池的望京门。稀罕的是门外竟还有军士把守。朱标诧异地拿眼瞧了瞧李景隆:“不是说这华清池都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么?怎么还有军士把守着?”

  李景隆挨着朱标当先而行,几名军士显然都认得李景隆,躬身行礼:“参加李将军”,并不敢阻拦。

  李景隆微颔首,也不说话,入了望京门,这才悄声跟太子解释道:“先前长兴侯耿炳文营建西安时,因万岁曾有意迁都西安的意思。殿下知道,长兴侯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想着这华清池历朝历代都是皇家别宫,极紧要的地方,自也不敢大意,便将这华清池给看管起来了。秦王殿下就藩之后,除了大肆兴建秦王府,也在打这里的主意呢,前些年已经着手修缮了。下官自接管了西安防卫,也是不敢马虎的”。

  听说秦王私下营建别宫,朱标眼中只波光一闪,却不说话,径自往里走去。待往西南方向走了不到十步,众人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但见偌大的清池边林耸塔绕,由北至南,楼宇、亭台、石塔,星星点点、错落有致铺将开来,绚丽得就犹如一幅浓墨画卷。而在池水的另一侧,挨着水面竟坐北朝南矗立着一座比城楼还高的恢弘殿宇。只殿宇东侧已然塌陷了下去,墙面也断出成了几截,露出的青砖上隐约可见青苔杂草丛生,显见是有些年月了。

  “这就是芙蓉园了”,李景隆站在朱标身边,望着这处殿宇悠然叹了口气:“哎,这已经是被秦王殿下稍加修缮过的模样了。多少富贵成了烟云啊?当年这里的繁华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呢。可如今呢,还不是成了这副光景?真是可惜了。殿下,您如今还只是在远处瞧呢,还看不出什么。待走近了,殿下便会晓得其实这里头的亭台大多都已是毁了的。只是大唐的气魄,还隐隐地瞧得出端倪的。”

  朱标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当年与宋老学士在应天府时曾看过唐时的画士李昭道所作《芙蓉园》的摹本,当时便被这芙蓉园的气魄惊住了,原还道是文人雅士闲了意想天开呢。今天算是终于见了见它的颜色,才知李昭道所画,也只是它的十之二三罢了。若是这芙蓉园能留存下来,真不知会是如何的惊世骇俗呢?”

  “在唐时,这芙蓉园只是太宗皇帝赏赐给李泰的一座御院。芙蓉园在这华清池,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李景隆跟着朱标缓缓往里走,一边解说:“据说当年南至骊山西绣岭,北到北什字,东至石瓮谷,西到牡丹沟,可全是华清池的地界呢。嘿嘿,一个华清池,无论是从东到西,还是从南到北,就算骑着快马来跑,没有大半个时辰也是不行的。”

  一旁的黄子澄、胡延平、张昺都在京师为官多年,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读过不少典籍的人,可听李景隆说起这么一个旧朝别宫的规模竟如此之大,也是不禁咋舌吃惊。

  朱标四下看着里头的景致,悠然而叹道:“毕竟是历朝古都,确是不凡。说起气宇来,应天还真是比不了的。怪不得父皇至今还惦记着迁都之事呢。”

  李景隆虽说是武将,却也博学,顺着朱标的话点头说道:“这西安八水环绕,而入黄河,乃是始祖轩辕黄帝和神农炎帝的源起之地。阪泉之战,黄帝打败了炎帝,两个部落融而为一,便成华夏,华夏至汉代而称为汉人,唐以后又称为唐人,千百年来流传至今啊。这样的地界,自是非比寻常。皇上会有迁都的想头,并不奇怪。”

  说着李景隆又设了一问:“殿下一路走来,不知以为这秦地如何?”

  “瞧着你的意思。。。。。。看来你也是想迁都了?!”朱标淡然一笑:“若论地势之险,这西安确是易守难攻的去处。这一条,江南是比不得的。况且,雄踞秦晋之地,居高临下,要占中原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这倒正印了三国时诸葛武侯所定的‘三分天下,占川汉而望魏,取魏则可南下横扫东吴,一统天下’的方略了。”

  论起军事,正合了李景隆的喜好,便来了兴头:“当年秦灭六国,也是先灭韩,取武关以守门户。再往北灭赵,接着灭魏,自此将秦晋之地连成一片,据为己有。而后方是北上取燕,之后才是由北往南,灭了齐国,最后方灭了南边的楚。再看看唐,却是先就占了关中之地,灭了薛举从而占了陇西,后杀刘武周,从而将秦晋拢入袖中,依为根基。接着方才南下东进,与王世充、窦建德争中原。至于江南之地,直到武德七年方才彻底平底,天下归一。再看宋,也不外如是。所以说起来,天下之争,在于关中与中原之争。可二者相较之下,关中占着地利,最易成事。这便是为什么宋太祖赵匡胤由中原而得天下,却仍想着迁都西安,占据关陇为都了。”

  黄子澄贫寒出身,又是南方人,此时见李景隆口若悬河、不无得意地贬南颂北,不禁心里对这位风姿卓越的世家公子生出些许腻味儿来,忽然插口道:“曹国公世代名将,于天下战法自是高人一筹。只是下官有些不解,依这曹国公所言,历朝历代一统天下,都无外乎由北而南,所不同者唯在先占关陇还是先占中原,不知是否?”

  “自是如此”,李景隆不查黄子澄神色有异,还道是他有意请教,便耐心解说:“其实关陇和中原之争,也只在宋一朝。除宋之外,历朝均是先占关陇,而后中原。所以这一条,其实也并没什么可争议的。”

  “那当今皇上呢?”黄子澄忽然眨眼问道:“洪武朝难道不是先占了江南,而后才灭了张士诚,最后北上驱了元贼,占了大都,再西进取了关陇之地么?依这曹国公所言,难道我洪武一朝,不是天下一统么?”

  黄子澄心头也不知哪儿来的怒气,一时冲动竟说将出来。可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九章 【夜宿飞霜】


  论起军事,李景隆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说将起来,不妨惹得黄子澄心生反感,揶揄道:“那当今皇上呢?洪武朝难道不是先占了江南,而后才灭了张士诚,最后北上驱了元贼,占了大都,再西进取了关陇之地么?依这曹国公所言,难道我洪武一朝,不是天下一统么?”

  话一出口,连黄子澄自己都吓了一跳,暗悔自己冲动。更别说走在前头的太子朱标和李景隆了。

  二人悠地停了步子,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有些不相信似的。

  李景隆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反应却快,回身强笑道:“探花郎好生性急啊。这便是我要说的——纵观数千年天下大势,总是分分合合,从不能传之千年、万年者。景隆私下揣摩多年,这才发现历朝历代,打天下的均是由北而南。只我洪武朝却是例外。因而窃以为,跳出这分合大势者,兴许我大明便是此中鹄螯呢。”

  这话说得有些牵强,却也算得机智了。众人都知李景隆圣意极隆,乃是当今皇上有意为后世栽培的重臣,故而也不去抬杠,皆抚掌而赞。便是黄子澄也再不敢胡言,眼见是个台阶,忙拾阶而下,点头称颂:“曹国公见识超凡,下官今天算是受教了。若有冒昧处,还望曹国公不要见怪才是。”

  朱标性子宽厚,眼见囧境解了大半,也笑着出来解围:“九江与这探花郎是初识,不知他的秉性。他随着我在太子宫多年,我却最是知道此人耿直敢言,心存忠义,乃是我大明魏玄成(即魏征)呀。”

  “哦?”李景隆皇亲贵戚子弟,气度极好,扭头诧异地打量了黄子澄一眼,颔首笑了笑,显是没有见怪的意思了。

  众人一路说笑,游了芙蓉园,竟花去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过曲桥,走清风阁,待到飞霜殿时,天已渐渐黑沉,只西边隐约还有一轮夕阳的红光,眼见也是要没了。

  李景隆眼见众人都走得乏了,便驻了步子:“殿下,天眼见是黑了,再走只怕也瞧不出什么。不如今晚就歇在这飞霜殿如何?”

  朱标诧异地打量跟前这座暗红漆柱、雕栏画栋的大殿,奇道:“这便是飞霜殿?据说是唐玄宗与杨贵妃在这华清池的寝殿,不知是也不是?都历千年了,还能有如今这般模样儿,也真是难得。只是。。。。。。这唐时的宅院,到如今里头还能住人不成?”

  李景隆听了一笑:“若是唐时的物件那是定然留不到现在的。只这华清池的地面儿,加之玄宗皇帝和杨玉环的名气,历朝历代的王公贵戚都要争着来此小住,因而一直留存修缮。秦王殿下近些年也曾专门修葺过,里面的陈设只怕不比秦王府的差呢。只这外墙还来不及漆上新漆,秦王就被召回了应天,所以从外面看,确是有些陈旧的。”

  朱标听他若有若无的说着秦王的事,心下会意,却不多言,只“哦”了一声便驱步往里走去,一边沉吟着叹道:“飞霜殿,嗯,也真是个风雅的好名字。玄宗当年沉迷贵妃杨氏,也算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这才有了安史之乱,好好的一个大唐也便就此沉沦了。不知太宗皇帝泉下有知,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李景隆知道这位太子自幼酷爱儒学,年长之后与秦晋二王有些相似,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沉迷女色,却有一条——好色而不重色,从不将女子看得太重。说起来,几个皇子中,不好色的似乎只有如今的燕王,四皇子朱棣一人而已。而秦王,自少年时就有了好色之名,却也惧内,最是畏于邓氏。而邓氏此人,虽然美艳,却素来不修德,最是贪财暴戾、作威作福的一个人。

  想到这些皇子中的混账事,李景隆也觉得头皮发麻,便岔开话头道:“据传这飞霜殿乃是玄宗和杨玉环观雪之地。每年冬天,玄宗和贵妃便会从长安到华清宫,号称‘避寒’。待下雪时,漫天飞雪落下,却因华清宫地下温泉流动,热气上升,与雪交融,便化雪为霜,故而得名‘飞霜殿’。嘿嘿,说起来,玄宗也算最会享福的一个皇帝了。”

  朱标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入殿看去,果见里面收拾得齐整,便安置黄子澄、胡延平、张昺、蒋瓛及一众锦衣卫在了东西配殿,这才与李景隆躲进了正殿。待见里面一应茶点,样样俱全,朱标不禁笑道:“九江,你将我们引到这飞霜殿歇息,怕是有意为之吧?”

  “殿下聪慧,自是瞒不过的”,李景隆也是笑了起来:“这华清池内殿宇林立,不少军士都在里头看顾。只有这飞霜殿独立于西门之侧,最是清静的一个地方。若是有什么事,出了殿门百步便是西门。嘿嘿,西门可是离临潼最近的地界儿。下官来时,已调了五千军士在临潼接应,要应付什么是绰绰有余的了。”

  朱标赞赏地看着李景隆点了点头,又问:“你出了西安府,来临潼接我,那西安的防卫怎么办?”

  “皇上派下官来备边陕西时,还遣了徐辉祖、蓝玉随行”,李景隆嘴角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嘿嘿嘿,我出了城,防卫自是交给了蓝玉”。

  朱标一愣,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徐辉祖虽说与李景隆相似,都是自幼便与朱标多有来往,是铁杆的太子派。只是有一条,徐辉祖乃是魏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辉祖如今已是承袭了勋爵,又兼着左军都督府,可以说是与李景隆同为年轻一辈最得用的勋爵世臣了。只是碍于和燕王朱棣的姻亲,常受李景隆和蓝玉的挤兑。

  朱标原想说,蓝玉也未必就是可靠之人,可又觉得自己尚未登基为帝,便猜忌近臣,恐不是什么好事,李景隆听了还不知会怎么想呢,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景隆不查,继续沉吟着道:“因惦记着殿下的安危,我与蓝玉商量过后,便定了由下官换上便服在临潼侯着殿下。一来是护卫殿下,二来嘛,也是先看看殿下的主意,再入城才好一些。这可不?我瞧着殿下身边这些人,黄子澄这些倒还罢了,只一直拖后没有言语的那个汉子不知是什么来路?瞧着。。。。。。。怕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这样的人,殿下留在身边,还是应当小心才是!”

  


第十章 【一举两得】


  听李景隆说起了蒋瓛,朱标若有若无地笑了笑:“那是蒋瓛,锦衣卫副都指挥使。我此次西巡,全靠此人护卫着。”

  “哦?锦衣卫?”,李景隆蠕了蠕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转了话:“蒋瓛。。。。。。倒是个应天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啊。”

  朱标听他话里很淡,淡得出奇,情知他心中所想,也是冷冷地一笑:“是啊,是个谨慎小心、实心办事的人。父皇让他随行护卫,不会无因。如今看来,倒是选了个得力之人。”

  李景隆一愣,已是明白过来,朱标所言蒋瓛是皇上派来的,自是暗示自己一些什么,干咳了一声,也是无话。

  “西安府现今是怎么个情形?秦王不在,政事如何措置?”朱标四下看了看,见连个仆从护卫都没有,想来是李景隆有意为之,便自在一张垫着虎皮垫的太师椅上坐了,指了指旁边:“此地果然清静,你也坐下说吧。奔波了一天了,也确实乏了。”

  李景隆笑道:“殿下放心便是,这里都打点好了,百步之内,除了黄子澄等人,便没有外人了”,说着也不多让,自在朱标旁边坐了:“这西安府里的事,秦王素来都是不管的,所以他如今去了应天,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妨碍。”

  “哦?”朱标愕然道:“那这秦地的事儿,都由谁来处置?”

  “长兴侯耿炳文”

  “哦”,朱标恍然:“他自洪武初年就在陕西,无论是戍边还是筑城,都是他办下来的差事。最熟这秦晋之地的,只怕还真要属长兴侯了。他如今任何职?怎得在西安城内?他在西安多年,秦王出了事儿,他竟然没有受牵连,嘿嘿,也算是有能耐的了。”

  李景隆听了不禁一笑:“殿下还不知长兴侯吗?当年打下天下,开朝功臣里争功劳的、争勋爵的,不知多少人。却只有这长兴侯,不言声儿地躲到最后。平日里只是办事,也不去结交其他人,也不为自己谋私产。嘿嘿,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这些年啊,一直在秦王府任左相都督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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