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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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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富贵在天’的话,真是半点也不假。看来本王得收拾收拾,准备回京了。”

  道衍却忽的一笑,闪着眼盯着朱棣:“殿下回京做什么?不说朝廷邸报还没发出来,就算朝廷邸报到了,若是皇上没有明旨叫您回京,您也是不能回去的。”

  “什么?”朱棣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道衍:“大哥去了,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该回去奔丧么?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本王?又会怎么看我们的兄弟情分?”

  


第二十四章 【大变在即】


  太子暴毙,北平燕王府后花园的吟风楼内,道衍却提醒朱棣,若是没有朝廷明旨,万不可贸然回京。

  朱棣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跟前这位胖大和尚:“大哥去了,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该回去奔丧么?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本王?又会怎么看我们的兄弟情分?而且。。。。。。他毕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论起君臣忠义,本王也是应当回去奔丧才对啊?”

  道衍目光灼灼地在朱棣脸上扫了一扫,摇了摇头:“太子薨逝,朝局动荡。如今万岁心里只怕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这江山应该传给谁了?依着贫僧看来,万岁近年来年岁日高,显见是有些倦政了,而且也绝了换太子的念头,只是一心想着给太子铺路。嘿嘿,岂料造化弄人,临到晚年,最后的关头,居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国之储君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没了。说起来,万岁也真是苦命啊。”

  眼见着这和尚长吁短叹地感叹了一番天命,朱棣仍没有听出为何自己不能回京奔丧的缘由来。显见的这和尚虽说是出家人,但旁观了这件大事,也是心中多有感慨,已是跑题了的,便也不打断,只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果见道衍闭眼捻珠默念了几声佛,已是回到这冷冰冰的世界来,闪眼看了看始终不动声色的燕王,仿佛很是疲倦似的,淡淡地说道:“如今朝局如此动荡,是个极易惹出是非的时候。况且。。。。。。说句不恭敬的话,万岁晚年可是个多疑克忌的主儿。如今太子薨逝,原本没有的事万岁都免不了会想三分,有点影儿的事便会往十分去想。哼哼,太子新丧,藩王不得旨意就夤夜进京。说是奔丧,可谁又能保不是进京夺嫡呢?甚或者,会不会是看着皇上老迈、朝局动荡,进京逼宫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朱棣原想着如今储君之位空虚,正该砥砺精神,入京奔丧是一回事,其实陪伴皇上身边准备待选才是主要,只是这个心思却不便说出来,现在听了道衍一番剖析,才觉贸然进京不是良策。

  道衍似乎看透了燕王的心思,摆了摆手,一笑道:“殿下不需着急!太子薨逝的信儿,只怕没几日便要传遍天下,几个藩王定然会有不少擅自进京、自投罗网的。这些人,嘿嘿,心中的念想越切,实际上反而越不讨好,会成为被万岁最先淘汰掉的一批人,嘿嘿嘿。殿下只需安坐燕山,上表悼念,抚慰万岁丧子之痛即可。待看完这一出好戏,想来万岁定有旨意下来的。此佛家所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朱棣想了想,看着信心满满、神情神秘的道衍和尚,却仍有些担心太子宝位让人捷足先登了,不禁又沉吟着问:“那。。。。。。可是发生了这天大的事儿,难道要本王甩开手、万事不管么?”

  “殿下如今倒来着急了。还记得十年前杨怀宁灭门案时,贫僧便建言殿下将擒获的杨府管家杨英审上一审、关起来,大可以收归己用,作为一根金箍棒,一举将太子和秦王打落下马。嘿嘿,那时候殿下怎么不着急?非得将杨英交给了太子。哎,当时贫僧便断言,值此一事,殿下便还需多等上十年。如今果然不出贫僧所料,十年之期刚到,就出了这天大的事。不知殿下还记得么?”

  道衍不无得意地笑了笑:“只是如今天变在即,却还不见天意如何,所以,现在还不是着急的时候。免得一招下错,招招错,想挽回局势就难了。”

  道衍所说之事,朱棣自然记得。那是洪武十四年,燕王大婚在即,都御使杨怀宁一家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人人原本都在怀疑是太子支使杨怀宁举发空印案,如今空印案刚过,又发生了这杀人灭口的事,那太子自然是身背最大的嫌疑了。

  不想杨怀宁灭门案中唯一的人证、杨府管家杨英在机缘巧合之下却落入了燕王的手中。道衍原本建言燕王顺藤摸瓜,顺着这杨英的线索,定然能将太子和空印案的幕后黑手秦王朱樉一举牵制、甚至打落马下,则太子嫡位空缺,以燕王刚在空印案中收拢百官人心的义举,是极有可能取太子之位而代之的。

  怎奈燕王朱棣一时不忍,不愿背后放太子冷箭。道衍无奈之下只有取了中策,即将杨英送与太子,引出太子与秦王二虎相斗的局面来。不想这一局面竟持续了十年之久。如今太子暴毙,秦王失宠。局面总算又出现了回寰!

  正想着,道衍沉吟着又问:“殿下,好像听您说起过,皇后大丧时您曾遇到了当年的皇子座师**颜,不知是也不是?”

  “嗯?”朱棣不想这个和尚怎么又会想起这档子事来,诧异地道:“哦,确有这么回事。本王原先读书时倒是没少惹他操心。原以为他平顶山隐居、不问世事的,不想那一日听他说起我们几个皇子来,竟似乎都还知晓不少情由。哎,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他爱重的几个兄弟竟都不中他的意,倒是我这么一个调皮捣蛋、不会舞文弄墨的皇子得了他一番爱重。世间事,真是不好说啊。嗯?你怎么说起他来了?”

  “他是当今天下硕儒嘛,与皇室宗亲也有渊源,嘿嘿嘿,这么一个人的一句话,只怕顶得别人千句万句”,道衍诡异地笑了起来:“如今太子薨逝,接下来最重要的,天下人都在巴巴儿地看着的,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重立太子。嘿嘿嘿,太子的人选,该选谁,不该选谁,除了万岁爷圣心默定之外,不还得听听人言嘛。既然这位硕儒爱重殿下,若是他能出来替殿下说上一句话,那。。。。。。”

  道衍话没说完就悠然住了口,朱棣却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都放出光来,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那。。。。。。本王这几日便去郏县走一遭?”

  


第二十五章 【太子死因】


  朱棣听说了道衍的主意,脸上都放出光来,已是明白了他的深意,便要亲赴郏县走一趟。

  “不,不,不”,道衍却连连摇头:“殿下不能入京,也不能擅自离开北平,这些都要招来嫌疑的。如今正是山雨欲来之时,半步也走错不得。许多事,殿下能不出面就尽量不要出面的好。这一条,还望殿下切记!”

  “那。。。。。。”

  “这不难,殿下只需遣郑和走一趟就好了的”

  “郑和?”朱棣不禁踌躇:“怕不行吧?这许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又如何能知晓?况且去见恩师,总得带些礼物才是,郑和年纪太小、武艺不行,又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让他去郏县。。。。。。本王放心不下啊。”

  “不需带礼物”,道衍嘿然一笑,深沉地眸子黑不见底,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殿下只需让郑和去请他开一张书单即可!”

  “书单?”朱棣实在不明白这和尚在打的什么哑谜:“什么书单?”

  道衍望着窗外黑得发沉的夜色,咬着细牙诡异地笑道:“殿下给他带一份信,只需说您少年时不知用功、只是好武,如今就藩北平,辖下一方,征战尚可以为之,慰抚百姓却觉力不从心,顿觉为学重要。如今燕山战事基本平定,正可以空出功夫来读书,因而特请恩师开一书单,殿下自当善读之。嘿嘿嘿,如此,殿下以为如何?”

  朱棣一边听一边踱着步子,待道衍说完,眸子已是放出光来。请开书单,看似小事,可也可以看出自己这位燕王不曾将隐居的恩师忘却,此其一。论起当年不思进取,如今才知读书之重,这有讨好之嫌,却也能见自己安抚北平一方之后并不贪图欲乐,反而能砥砺有为,此其二也。信中又言及北平燕山一带战事基本平定,乃是要炫耀武功,其实单此一项,其余皇子便是比不了的,此其三。

  一件小小的求开书单的小事,值此时候,反倒多了这许多意味,也亏得这位胖大和尚能在一念之间想出这等妙招来。

  有了这么一件事,等太子薨逝、重选太子的消息一经传遍天下,这位以天下为己任的皇子座师,怎会袖手旁观?他自然是要上表的。可他上表保的谁?其实不问自知的了。

  饶朱棣素来冷峻刚毅,如今听了道衍这一手奇招,也不禁击案叫绝,喜道:“好,好啊。大师果然智慧绝伦,常人难及。此事本王这就去办。总得赶在太子大丧的邸报传来之前去办了,才能不露痕迹。”

  道衍见须臾之间燕王便已对其中的深意了然于胸,也暗暗赞赏这位王爷心思灵动不说,行事果决周密更是难得。

  随着朱棣与道衍的一番密谋、郑和悄然入郏县拜会当世大儒**颜,一场夺嫡的大戏悄然开场。只是远在应天府宫城内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却毫不知情,好不容易从老年丧子的剧痛中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朱标暴亡对大明江山意味着什么。可如何重新选立太子?又该选谁为太子呢?

  正当朱元璋为此冥思苦想时,太医院最年轻的医正金纯却忽然在柔仪殿外求见。金纯本是太医院最有可能接替华中成为院使之人,也是此次会诊太子朱标的医正之一,他深更半夜来求见自己,又是为的什么呢?

  朱元璋原是要发作太医院的一干医吏救治太子不力之罪,可想到太子平素仁厚的性子,若他还活着是断然不会同意自己迁怒于人的,因而始终忍着罢了。如今听说太医院的人竟厚颜无耻地敢来求见自己,不禁心生厌恶,不耐烦地朝内宫大太监梁民摆了摆手道:“不见不见,叫他滚出去!”

  梁民素来老成持重,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眼见着朱元璋心绪不好,也并不退缩,反倒有些诡异地道:“万岁,这金纯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隐情要禀。。。。。。皇上是不是。。。。。。”

  朱元璋似乎也没料到这位新晋的内宫大太监竟敢违拗自己,也是一愣,诧异地看了看一脸诚恳肃然的梁民:“隐情?有何隐情?”

  “这。。。。。。嘿嘿嘿,下官便不晓得了”,梁民捏着鸭公嗓陪笑道。

  朱元璋眉头皱了皱,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便叫他进来吧”。

  洪武皇帝居然在自己稍加劝解之下改了主意,这是许多宰辅相臣都没有的面子,放到常人身上还不定如何脸上放光、觉得欢喜呢,可梁民却神情木然,淡淡地回了句“是——”,便躬身退了出去。

  须臾,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瘦弱中年摆着柳条似的身子进来,恭恭敬敬地磕头行了礼:“下官太医院医正金纯参见吾皇万岁——”

  朱元璋微眯了一眼金纯,也不叫起,自顾自地端起身前的茶饮了一口,许久方冷冷道:“金纯,你见朕,有何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这本是洪武皇帝的一句揶揄,不想金纯并不以为杵,反抬眼看了看苍老得不成样子的朱元璋,泰然正色道:“万岁,下官确是有惊天大事要禀!”

  “嗯?”洪武皇帝眉棱骨一跳,端着的茶杯悠然放下,像看一个地下刚刚爬出来的怪物一样看着金纯。

  金纯被朱元璋凌厉地眼神看得一激灵,头皮不禁发麻,想开口,又觉得气息有些乱、嘴巴一张一合只是颤动却不能发声,忙提了提起,定住心神:“下。。。。。。下官要奏太子殿下的医脉。”

  “嗯?”朱元璋又是一愣,听是要奏刚刚亡故的太子的事,一时也说出话来。

  “下官等汇集柔仪殿为太子殿下诊病时,太子殿下脉象已经迟缓、跳动无力,身上带着寒热,舌苔殷红,此风寒之象也。至次日凌晨,太子殿下脉象渐无,体热转凉,甲间现出些许红斑,舌苔转白,四肢冰冷,此风寒入五脏六腑之象也。至此时,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术”,金纯渐渐平定了心中的紧张,一五一十地奏道。

  “这些。。。。。。你们不是早就已经奏过了吗?”朱元璋有些诧异。

  “是,是奏过”,金纯说起医道,已是来了精神,但见他半跪于地,颀长的身子停得笔直,侃侃而言:“这些医脉,寻常人看来,定是因为风寒以致寒毒入体,五脏受损而亡。实际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朱元璋惊得已是站了起来,手脚都有些发颤,看架势竟随时要倒似的,慌得梁民赶紧几步上前一把扶住。朱元璋却并不领情,猛地用力推开梁民,指着金纯:“你。。。。。。你说什么?太子不是死于风寒?那是什么?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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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貌似网站改版了,点击量受影响很大,无语。

  现在全靠老读者撑起点击,新读者全无!

  三月的大好形势瞬间没了,无奈啊。

  写作动力极度受损中。。。。。只想快点写完。。。。。。。。。

  


第二十六章 【蹊跷毒杀】


  听金纯说太子并非死于风寒,老迈的洪武皇帝惊得手脚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太子不是死于风寒?那是什么?”

  眼见朱元璋面目狰狞得可怕,金纯却还把得住,稳稳地跪在当地,语气十分的平和,劝道:“万岁且息怒!若是皇上身子骨儿也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大明可如何是好啊?还请皇上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小心身子,制怒静养。”

  惊怒交织的朱元璋听了太医院医正金纯的这几句话,也是一愣,想想也是,如今太子薨逝、国家大变,若是自己也把持不定出个什么意外,那刚刚立国二十余年的大明还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想着,朱元璋已是按捺着心烦意乱的心思,缓缓回到案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长吁了一口气:“好,好……朕听你的便是……你……你说吧——朕还支撑得住”,仿佛不尽疲倦似的。

  金纯瞟了一眼朱元璋,这才缓缓道:“万岁,寻常风寒自染病出现不适,到寒毒入腹、以致脉象迟缓,少说也得十天。饶是被寒毒侵蚀得重了,也只伤及五脏六腑,还不会损及心脉。况且要从脉象迟缓到耗尽心脉,寻常人少说又得十天时间。可是太子殿下呢……不仅病来得突然,而且我们太医院会诊时,殿下脉象虽然迟缓却还算有力。只一夜的功夫,就变得细若游丝、回天无力,这……太不寻常了。”

  朱元璋于医理并不熟知,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却也隐隐明白了金纯的意思,鬼火一样的眼睛冒着精光,声音却异常地冷峻平稳:“那……兴许太子得的不是风寒,而是其他什么症候,只是你们太医院诊错了脉,耽误了医治吧?!”

  金纯听得一激灵,心知这位皇帝起了杀心,不禁咽了口唾沫,舔着发干的嘴唇,强自镇定了心神答道:“这……原先下官也以为太子殿下的症候虽然跟风寒很像,却并不是风寒,可翻遍医书,除了风寒,对此病候已没有其他病理的记载。下官当时也甚疑惑。这才想起给太子殿下看苔时,殿下的舌苔殷红中却带着几点不易察觉的白斑。待太子晏驾时,下官又留意看了看,发现太子殿下的眼角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白斑。只是白斑太小,寻常人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白斑?什么白斑?”朱元璋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打量着跟前这位太医,实在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金纯无奈,深吸了一口凉气,打定主意似的咬了咬牙,沉声道:“万岁,舌苔殷红、藏有白斑,那是心脉中毒之像。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生出各种症候,使人气血上涌。人死之后血气褪尽,若有残余毒素则会渐渐显出。由于人眼多含血丝,眼角肤薄,毒素最易现出于此。所以……下官断言,太子殿下乃是中毒而死。”

  “中毒?”朱元璋霍地起身,逼视金纯良久:“太子膳食都出自御膳坊啊,宫禁之内怎能下毒?”

  想着朱元璋忽然朝守在殿门口、听得寒湿重衣的梁民厉声叫道:“梁民,去传御膳坊的而聂过来——”

  梁民看似讷言,心底里却比常人聪慧了不知多少倍,最是知道守身保身之道的一个人,今夜听了这一出惊天秘事,其实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了去,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说不定还可以保全性命。正自提心吊胆地思量着如何转圜,猛听朱元璋一声厉喝,整个人瞬间就瘫软下来,爬在地上,许久方反应过来:“这……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回来!”

  梁民正待要走,朱元璋又断喝一声将他叫了回来。只见须发苍白、老迈得不能再老的朱元璋眸子精光四溢,躬着身子不住在地上踱着步子沉吟,嘴角吊着令人胆寒的笑意:“哼哼哼,要在宫禁之内下毒,能下的话,只怕早就下了,何必等到现在?”

  “下官也深以为然”,金纯忽然沉声道:“下官以为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乃是慢性剧毒。”

  一旁的梁民瞥了瞥侃侃而谈的金纯,心中暗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书呆子,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卖弄,看来是不要命了”。

  朱元璋扭头看向金纯,蹙眉道:“何为慢性剧毒?”

  “剧毒者,伤人五脏六腑、断人心脉于瞬间之物。观太子殿下症候,五脏、心脉尽皆受损,毒发只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在下断言,太子所中之毒是剧毒无疑。可是会诊时,下官曾问及太子,原来太子殿下稍感不适已半月有余。因症候并不持续,一日只两三次,且并不明显,片刻即消,因而并不在意。等毒发时,太子已是一病不起,不到一夜便已没了心脉。所以,依此看来,毒药在太子殿下体内已久,只是没有毒发罢了。”

  “既是剧毒,一入体内即将发作才对,如何能经久不发,一发致命了?”朱元璋不无疑惑。

  “嗯……这个……下官曾在一本古书中看过一些法子”,金纯咬着薄薄的嘴唇沉吟道:“有些放毒之人,为避嫌疑,故意将剧毒冲淡,取少量沾于毒针之上,等毒液干了,再在毒针四周涂上薄薄的一层蜜糖,将毒液裹住。有的则在毒针上涂上蜜蜡,如此一来,毒液放出时,外面其实裹着一层蜜蜡,则可在体内保留得久一点。只是这些蜜蜡粒子乃是有形之物,容易被发现罢了。却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中了这等毒法的。”

  朱元璋沉着脸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子并不是在宫里中的毒,是也不是?”

  金纯正待点头,旋即又觉得这个保票可打不得、也打不起,犹豫了一下便道:“这个……。依着下官看来,太子不是这几日中的毒是定必的事儿的。”

  这话有些答非所问,可朱元璋却明白他的心思,蹙眉凝目地想了想:“嗯,好,你敢于言事,这很好。只是这个消息乃是宫城禁忌,除了今日在场的你我、以及梁民,若有第四个人知晓了内情,就别怪朕不念恩情,留不得你们两颗项上人头了。此所谓,君不秘,失其国;臣不秘,失其身。你们可都牢记了?”

  


第二十七章 【明诏天下】


  一旁的梁民此时不知多懊悔当时不该放这个不知死活的太医进来,如今摊上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宫廷秘事。梁民虽然年轻,却也知道,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尤其是要保守一个皇帝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那是内宫最大的禁忌。但凡这种人,总是被割了头都还没看清身后的黑白无常呢。

  可事已至此,也是无法,只得与金纯双双磕下头去,应声道:“下官遵旨,定不外泄”。可说这句话时,二人其实早已经寒湿重衣了。

  朱元璋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旋即却敛了:“嗯……兹事体大,太子薨逝,朝局不免动荡。朕看……。这几日,金纯便不要出宫去了。梁民,你去给金太医安顿一下吧。”说着朱元璋挥手示意二人退了出去。

  是夜,年迈的洪武皇帝一夜未眠,夤夜召见了陪同太子西巡的锦衣卫指挥副使蒋瓛、太子侍读黄子澄、兼着工部右侍郎和刑部侍郎的张昺、御史胡延平,详细地追问了太子此次西巡途中的饮食见闻。

  待黄子澄、张昺、胡延平退了出去,被单独留下的锦衣卫指挥副使蒋瓛已隐隐觉察出了一些什么,可他是个冷人儿,并不爱多话。他替洪武皇帝做了太多秘事,也最知道这位皇帝的手段,因而其实心里早已经如坠崖的石头一样,直沉了下去,面儿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

  朱元璋似乎十分的疲倦,半依在前太子朱标最喜爱的垫着鹅毛褥子鎏金须弥座儿上,发了一会愣,旋即微眯了一眼跪在当中、始终不言声儿的蒋瓛,淡淡地说:“蒋瓛,你随朕也有十年了。许多事朕都不瞒你。你和杨宪两个,可以算是朕最信得及的人了。所以太子这次西巡,朕才会将他的安危交与你一人。你可知道?”

  “臣,知道!”

  若是常人,听皇上如此说,定要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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