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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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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进阶中间都雕着一副九蟒五爪的龙案。

  程贡不禁心惊肉跳,暗想着:“这可是违制僭越到了极致了,若说谋反也都不为过的,我怎么稀里糊涂来了这去处?现在可好,想走也都走不了了”,想着腿都不自觉打颤起来。

  如果说原先利诱杨怀宁捅出空印案还情有可原的话,那自打进了这山洞里的宫殿,程贡便是走进了鬼门关,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第十七章 【江湖奇人】


  正当程贡胡思乱想时,石阶上的一处“宫殿”内隐隐传来一阵铮铮的琵琶声,只听琵琶声或犹如铮铮金石,或余音袅袅犹如晨曦,一会声音又忽的转高犹如大鹏展翅,临了声音间歇,却余音不断,犹如龙吟,端得听得程贡心头起伏、五神迷乱。

  程贡驻了步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口要说话,却觉早已是吐字无力,空自长吁罢了。直到此时,宫内忽然又传来一阵清幽的吟唱声:“章台路,还见褪粉梅梢,试花桃树。愔愔坊陌人家,定巢燕子,归来旧处。黯凝竚。因念箇人痴小,乍窥门户。侵晨浅约宫黄,障风映袖,盈盈笑语。前度刘郎重到,访邻寻里,同时歌舞,唯有旧家秋娘,声价如故。”

  席婆见程贡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呸”的一声骂道:“哼,这个汪德享老怪物没事又在摆弄他那把琵琶了。成天除了用琵琶讨秦王的好便没其他本事了,总有一天瞧我不砸了他那把烂木头,哼哼”,说着便气呼呼地拽着程贡往里面闯。

  “什么?是。。。。。。是汪德享?”程贡吃惊不小,一把拉住席婆问道。

  席婆见他反应如此大,也是奇怪,撇了撇嘴:“不是那个老怪物还有谁?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喜欢躺在女人裤裆里睡觉的老怪物、老色鬼么?”

  程贡听了不禁哭笑不得。

  要说这汪德享,可算得上是元末明初的一大怪杰了,曾经声震天下,名动一时,这席婆竟然敢对他如此不恭?说来也是天大的怪事。

  汪德享成名甚早,传说中在十二岁时便能精通“八音”三十二种乐器,被时人誉为神童。岂知更出奇的还不止于此,而是这汪德享在精通八音三十二种乐器之后竟然弃之不顾,反而一门心思钻研由西域传来琵琶,令时人扼腕叹息。然而这汪德享却总是出人意表,凭借非凡的天赋浸淫琵琶十二年之后,至二十八岁时早已穷困潦倒流落中都当街卖唱。熟料随着其指尖轻拨,铮铮琴音随之发出有如天籁,一时间技惊四座,路人纷纷驻足。一曲终了,人人都掏钱叫好,瞬间铜钱如雨。而汪德享的声名就此享誉天下,被指可以和唐太宗时期来自西域的“五弦”名手裴神符一较高下。

  为此元惠帝妥懽帖睦尔曾六次下诏请他到大都演奏,都被其拒绝。而后不堪烦忧的汪德享避居山野,远走海外,从此便没了音信。谁曾想就这么一个奇人竟然躲在了秦王朱樉的私邸,而且还被席婆这么一个老鸨一样的人奚落嘲弄,说来也真是够传奇的了。

  说话间里面琵琶声又起,还伴着吟唱道:“吟笺赋笔,犹记燕台句。知谁伴、名园露饮,东城闲步?探春尽是,伤离意绪。事与孤鸿去。官柳低金缕。归骑晚,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

  至此一曲周邦彦的《瑞龙吟》方才终了,程贡早已听得痴了。

  这样的词曲,再配上汪德享那出神入化的技法,程贡只觉得便是嵇康复生,他那一曲《广陵散》也不过如此罢了。若非要用什么词句来形容汪德享弹奏的这一曲《瑞龙吟》,怕只有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那一首《琵琶行》里的诗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会比较恰当了。

  想是听曲子终了,席婆慌忙扯了程贡往里走,进了汉白玉雕龙宫门,只见里面红纱曼曼。

  “哟,老怪物,你昨晚摆弄那群女孩子还没摆弄够?今儿又来摆弄你那堆烂木头了?你这把老骨头,就不怕把自己摆弄死?”席婆人未到,话先至,而且言语尖酸刻薄,丝毫不留情面。

  程贡跟在身后,掀开红纱迈了进去,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整个殿内暖意融融。抬眼看去,只见剑眉目朗的秦王朱樉十分潇洒地穿着一件素白的圆领窄袖袍,微眯着眼正半躺在一张雕龙镶玉的足金龙椅上,身侧两边各坐着一名极为美艳的少女依偎入怀。少女身上都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红纱裙,玉肌酥胸若隐若现,煞是诱人。

  亏得程贡是风月中的常客,见惯了风月场的红唇娇媚才不至于失态,却也还是忍不住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连忙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顺势跪倒拜道:“下官曹县知事程贡拜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嘿嘿嘿,席老婆子,是不是没人摆弄你。。。。。。你心生嫉妒吧?”

  跪伏在地的程贡不禁一愣,看身后那席婆也正跪在自己身侧,且这声音刁滑桀骜、干涩苍老,明显不是秦王的声音。可自己正在行礼之时,秦王都还没说话,又是谁敢插嘴呢?莫不是那汪德享?那他也忒放肆了些吧?!

  想着程贡又竖着耳朵听去,只听那人走到席婆身前又耳语道:“嘿嘿嘿,老怪物我这辈子就爱两样,一是琵琶,二是美女。若是没人这两样,那我才是生不如死呢。但是。。。。。。嘿嘿,若能因这两样而死,那真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可是席婆你呀,明明年老色衰,偏要做那风骚模样,嘿嘿,就算如此,只怕你想求人摆弄。。。。。。也都没那个机会咯,哈哈哈。”。

  说话间程贡只见一双干瘪的赤脚从自己身前踩过,不禁诧异地抬头,只见一个又黑又干的老头正瞪着一双大眼一边撇着嘴轻蔑地看了看自己,一边走向另一侧的桌案。

  “程贡,你起来吧。席婆,哈哈哈,你也起来罢”,却在这时秦王朱樉搂着两个忍不住偷笑的少女也笑着说道。

  “谢秦王殿下”,程贡这才颠着肥胖的身躯爬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这才看见方才那个干瘪老头身侧还坐着一个人,这人黑长的须发,道士服饰,手持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做派,正上下的打量自己。站在自己身侧的席婆想是刚刚被汪德享揶揄,正气得满脸通红瞪着双目只是不语。

  秦王朱樉见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哈哈哈,席婆,你且下去吧。汪老师利于口舌,你又不是不知道,偏还敢去招惹他?不是自讨没趣么?哈哈哈。。。。。下去吧。”

  席婆吞了一口唾沫,咬着牙瞪了一眼汪德享,这才不依不饶地朝朱樉福了福,很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见席婆远去,朱樉这才指了指西侧的一桌席面朝程贡道:“你且坐那儿吧”

  见程贡道谢坐了过去,朱樉又指着东侧汪德享两个人继续道:“嗯,本王给你介绍介绍”,说着已是踱了下来,来到汪德享的跟前道:“这一位名叫汪德享,是本王的老师,专授本王琴艺”。

  程贡见所料不错,那精神矍铄、虎目圆睁的干瘦老头正是闻名遐迩的汪德享,忙起身作揖,恭敬道:“久仰久仰,久仰汪老先生大名了,能够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再看那汪德享,却是看也不看程贡一眼,兀自大快朵颐,权当没有程贡这么一个人似的。

  朱樉似乎早已对汪德享的举止习以为常,只是一笑,又走到那名道士身侧继续介绍道:“这一位是龙虎山的裴先生”。

  “裴仪山?”程贡吃惊道。

  “哈哈哈,正是,正是老道我”,那道士却并不倨傲,淡然一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认得我,哈哈哈,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第十八章 【隔岸观火】


  程贡早已是惊得呆了,这龙虎山的裴仪山是当今天下闻名的相师,相术仅次于他的同门师弟柳庄居士袁珙的一个奇才。只袁珙除了早年刚刚出山时小试牛刀、风靡一时,此后便没了踪影,无人知其所踪。而裴仪山则喜好结交权贵,因而声名日隆。

  这两人同一师门,早年均拜龙虎山聂云真人为师,修习道法及相术。传言聂云临死前属意二弟子袁珙接任掌门之位,岂料裴仪山暗中使了巧计,待聂云一死,不仅夺了袁珙的掌门之位,更将袁珙赶出了龙虎山。说来也是天意,那袁珙被聂云打出龙虎山之后,忍着疼痛四处流落,竟然在一处仙岛巧遇高人,学得神奇的相面之术,天下自此无人能及,可也再没人知其踪影,只偶尔江湖中传出一些关于他的传说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虽如此,这裴仪山也可算得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相术大师了。

  想不到汪德享和裴仪山这样的江湖奇人也都可以被这年轻俊朗的秦王收入囊中,这位王爷的手段也端的高明。

  “裴先生,如何?”朱樉忽然问道。

  裴仪山凝视着程贡半响,这才沉吟道:“程大人面阔堂圆,肤白发黑,细眉小眼,眼中无白,鼻嘴隆肥,嗯。。。。。。。方才见程大人举止沉稳,步阔有力,乃是虎步也。若贫道没有看错,程大人能奉一代明君,且位居宰辅也。”

  “什。。。。。。什么?”程贡吃了一惊,愣愣地望着裴仪山,只觉得不可思议:“我能位居宰辅?”

  “自然,自然,贫道从不妄语”,裴仪山缕着胡须颔首而笑。

  朱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回到龙座,捏了捏一位少女的俏脸,方才回过身来笑问道:“你是说。。。。。。父皇日后要以程大人为相?”

  “非也,非也”,裴仪山故作神秘地看了看程贡:“程大人所事之君绝不是当今洪武皇帝。”

  “哦?!那会是谁?”朱樉诧异着脸问道,。

  裴仪山看了看程贡,又掐指算了算,这才道:“程大人所事之君,不是当今皇帝,乃是我大明二世祖也”。

  程贡不禁愕然:“明世祖?!那又是哪个皇帝?”微一沉吟,已是明白过来,却原来历朝历代开国之君不外乎“高宗”、“高祖”之类的谥号,而“世祖”、“世宗”则多用于第二位皇帝。

  “莫不是说程大人要在我大哥当朝之后做宰相?”朱樉又问。

  裴仪山看了看程贡,诡异地笑了笑,却摇了摇头。

  程贡至此已明其意:“这是说大明的第二位皇帝不是太子朱标,而且许自己以宰相之位,这是要自己谋反啊”,想着已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慌忙摆手道:“下官何德何能?岂能有福窃居宰相高位?道长说笑了,道长说笑了。”

  裴仪山见他如此胆小,笑了笑还要再说,秦王朱樉却摆了摆手,在龙椅上伸了伸腿,惬意地搭在一位少女的身上,又倒向另一位少女的怀里,瞧着空中出了一会神,忽然道:“程贡,朝中现在如何?那杨怀宁怎样了?”

  程贡见说到正事,忙跪了下去,正色道:“杨怀宁自上奏之后便要告老辞官,万岁爷没准。前一阵子他又向万岁告了假躲在府里,已是不敢出来。听说他府里这几日不是遭人拨粪,便是有人送去匕首,更有人在半夜朝他府里扔火把差点把他的宅院都给烧着了,闹得整个杨府都鸡犬不宁的。”

  “哦”,朱樉一笑:“他找过你没有?”

  “找过”,程贡警觉地看了看朱樉:“可是下官没见他,一直躲着,直到吴管家找到我将我引到此地。”

  朱樉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空印案一事你立下大功,且不用回山东曹县了,便留在这栖霞山吧。”

  程贡情知这是要自己做“木轱辘”,比之之前的“红线头”虽没那么自由却已是升了一级,心中也是高兴,忙叩首:“谢秦王殿下”,说着又迟疑道:“可下官若不回曹县复命,是否会有干碍?”

  朱樉正从少女手中用嘴接过剥好的葡萄,稍稍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只觉得甘甜入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道:“这个你不用操心,自然有人替你料理。你且先下去歇息吧”。

  “哦,是,是”,程贡一想也是,以秦王朱樉的神通和手段,这些事情他定然早已想到了的,起身要走,且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又道:“殿下,现在朝中都在联名上奏要保各地督抚和户部司官,要不要下官交代一些交好的官员。。。。。。”

  “交代他们做什么?”朱樉忽然起身,笑望程贡:“要他们写折子要父皇严惩?”

  程贡见朱樉神色,反倒有些摸不准了,迟疑地点了点头:“是。。。。。。是”。

  “噗嗤”一声,一旁的裴仪山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插嘴道:“哈哈哈,程大人,要我们的人写折子继续落井下石?哈哈哈。你真是迂啊。有杨怀宁那一本已经够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子吧,你操什么心啊。”

  程贡看了看朱樉,见他笑而不语,显然是赞同裴仪山的说法,不禁疑惑,却不便再说,只沉吟着退了出去。

  待见他退出,一直没有说话的汪德享忽然道:“殿下,我们真就不管这空印案了?”

  朱樉微微一笑,起身踱了过来,莫测高深地点了点头:“咱们已经点了火了,跑得远远的看别人救火就行了,还去掺和作甚?”

  见汪德享还是有些不明白,裴仪山又笑着解说:“秦王这一招真的高明啊。利诱太子的人来捅出空印案,逼着太子不得不救,可是太子一救便要得罪当今皇上,哈哈哈。这是逼着他两头都不能得罪,又两头不是人啊,哈哈哈”。

  “你是说,皇上是要严惩空印案的?”汪德享若隐若现地明白了过来。

  “哼哼,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必定是要严惩空印案的”,朱樉秀目中闪着精光,狞笑道:“可是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以他文弱的性子,又定然是不会丢下那群官员不管,毁了自己的声誉的。”

  “所以。。。。。。”汪德享恍然大悟:“所以空印案虽然会死一些人,可是最后定然是以太子惹得当今皇上对他更加不满而收场,哈哈哈,高啊,秦王真是高明啊”,说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朱樉却阴沉着脸,咬牙狠狠道:“最好是父皇多杀一些官员,这样百官就会恨太子多一些。太子也会因此对父皇更加不满。可父皇呢,嘿嘿,也越会觉得这个太子不合心意。如果这样。。。。。。”

  “如果这样。。。。。。那太子被废,就指日可待了。而秦王身为二皇子,太子之后的长子,继承皇位也就是情理中的事了”,裴仪山忍不住说道,已是高兴得脸上放出红光。

  “那那个程贡呢?殿下就不怕他走漏风声?”汪德享又忍不住问道。

  朱樉沉着脸,咬着细牙只是一笑:“哼,既然他没见杨怀宁,便可以多留他几天性命,兴许后面还有用。只要他在栖霞山,便逃不脱本王的手掌心。”

  这几人在栖霞山说话间已是一番密谋妙策,却可怜了另一边的太子朱标带着老迈的宋濂尚在为联络百官、操劳不已,说来令人唏嘘。

  


第十九章 【名声大震】


  接连几日,朝堂内外的奏折就如雪片一般飞入了奉天殿。可此时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却不似平日在奉天殿处理朝政,而是正日夜守在坤宁宫忽然染病的马皇后身边,早已无暇顾及堆积如山的奏折。

  马皇后原是与韩山童、刘福通齐名的起义军首领郭子兴的养女,后下嫁那时还在郭子兴手下从军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二人自那时起便患难与共、互相扶持。协助朱元璋成就了王霸基业、被封为皇后之后,更因其见识非凡、持身谨慎,深受朱元璋的敬重和感激。

  若说马皇后此番染病,说来也是稀奇。

  马皇后历来身体康健,不妨前夜领着众公主、嫔妃在春和殿外的御花园纺织军衣方毕,夜入亥时,马皇后正要绕到坤宁宫,因见夜色静谧,凉风清爽,因而驻足御花园要观夜色。却在这时只见天空中一颗极幼的北星闪着蓝光,很是夺目。蓝星之侧一颗硕大的红星正缓缓向蓝星移动,成拱卫之势。红星虽然蒙着一层黑云,却极有光彩,停于蓝星之侧,越发衬得蓝星不同寻常。马皇后正自诧异间,又见漫天的星星都渐渐移动起来,聚拢于蓝星四周,十分怪异。马皇后何曾见过这等星象,惊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就此病倒。

  经过几日的调理,马皇后已然大好,却仍旧不能下床。因见皇帝的近侍太监庆童几次三番来请皇帝,心知朝中必有要事,忙催促朱元璋:“天下得来不易,皇帝当以天下为重,朝中有事便当及时措置,莫要因臣妾一人而废了国家大事,若如此臣妾心中难安。心若难安,病又如何能好呢?”

  “可是你的身子。。。。。。”向来杀伐决断的朱元璋不禁犹豫。

  马皇后莞尔一笑:“皇帝且去吧,臣妾这几日得陛下照料已然好多了,不碍事的”。

  朱元璋凝视着马皇后,确见其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因见太监庆童又要来催促,不耐烦摆了摆手:“你且去传旨中书省整理百官奏本后报与朕。。。。。。众皇子及有爵位的大臣的奏本马上送进坤宁宫来给朕看。另外传旨百官,今日酉时在奉天殿议事!你去吧,不要再来扰朕了。”

  言罢转头握了握马皇后双手,歉然道:“我再陪你半日,半日之后我便去处理朝务!”

  马皇后见皇帝对自己如此眷顾,又是感激又觉幸福,不禁也是无话。

  当日酉时刚到,朱元璋匆匆赶到奉天殿,在朝百官及众皇子早已在奉天殿内跪候。朱元璋接过庆童递来的泸州进贡的六安瓜片,轻轻汲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瞧了瞧满大殿跪着的朝臣,也不叫起,淡淡道:“你们很是齐心啊,我朝共有两千零一十八名官员,竟有一千三百五十九人上了奏本。一千三百五十九人中又有一千零二十七人是要朕从轻处置空印案的”。

  说着朱元璋拍了拍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本冷笑道:“嘿嘿嘿,你们好齐心啊。朕早已言明,只要五品以上在京文官上折子议事。可是你们呢?什么阿猫阿狗的,在京不在京的,文官武官,都掺和进来了。好啊,既然都掺和进来了,那便都来议一议,嘿嘿嘿,朕也好一体发落啊!”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暗觉不妙。

  朱元璋冷冷一笑,忽然凝视左侧站立的太子朱标道:“太子,你的奏本朕看了,你还是要朕宽宥涉案人等是吗?”

  朱标私下早已和宋濂拿定主意,此番定要保下涉案官员才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官员齐心上奏也多是出自他和宋濂的居中串联。此时听朱元璋发问,上前一步从容道:“儿臣以为督府和户部官员依成例做事,并不违反《大明律例》,不应给予惩处。”

  朱元璋盯视朱标半响,眼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狞笑着转脸望着众臣道:“你们呢?你们怎么看?”

  众臣听说共有一千零二十七名官员上本请求宽宥涉案官员,此时便再无疑虑,顷刻之间朝堂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顿首齐声道:“臣等以为太子所言极是,恳请吾皇宽宥!”

  朱元璋愣了愣,似乎众人如此齐心也出乎他的意料,旋即朱元璋定了定神,起身绕过銮座,从九步金阶上踱了下来,到众臣的跟前站定,忽然放声大笑,转身盯着太子朱标沉声道:“太子,看来你很得人心嘛?!这么多人跟你齐心?!哈哈哈”。

  响彻奉天殿的笑声惊得众人心里都是一紧,暗自打鼓。太子却是不察,反而面露喜色,暗暗以为自己总算在皇帝面前长了一回脸而窃喜不已。

  朱元璋却并不理会太子朱标的心思,很快转了脸色,看着依旧直挺挺站着的三皇子晋王朱棡问道:“晋王,看来你跟他们的看法不太一样啊,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朱棡面若冠玉,睁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凤目,冷冷道:“欺君罔上有什么可说的?大明律早已言明,欺君者诛灭三族!”

  “诛灭三族?哈哈哈哈”,朱元璋闪着眼看着朱棡忽然大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又转到朱棡身后的朱棣跟前,收了笑声静静地看着面不改色、沉稳站立的朱棣:“燕王?!”

  朱棣听朱元璋唤自己封号,忙跪地叩首:“儿臣在。”

  “嗯,燕王是越发的沉稳了”,朱元璋赞许地点了点头:“朕看此次上本奏事的人里头有不少武将也掺和了进来?!”

  见朱棣无话,朱元璋淡然一笑:“而且。。。。。。他们的看法似乎跟燕王上的折子如出一辙。嘿嘿嘿,你且说出来,让朝臣们都来听听你和众武将的看法罢。”

  看着转身回到銮座的朱元璋,朱棣不妨皇帝有此一着,要自己在奏折里对满朝文臣的冷嘲热讽当面说出来,这得罪人的事怎么能做呢?可那道衍和尚偏偏鼓动自己如此作为,如若真救了百官那还罢了,万一不成,自己将四面树敌,不容于朝臣了。想到此,朱棣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禁犹豫。

  “怎么?不敢?”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棣,声音悠然抬高。

  皇帝如此相问,年轻的燕王原就冷峻的脸上不禁显出红晕,血气顿时上涌。朱棣冷冷一笑,咬了咬牙高声道:“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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