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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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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商议了个多时辰定下进兵策略,章钺决定先取蓟州。次日一早,庄少、蓟平文率部渡过蓟水,将取道玉田县返回九龙寨待命,并收集沿边军情。乌鸿应、高文敏率部回驻芦台军,继续接应沧州粮草辎重,守卫后勤补给线。
以明金鹏、安守忠、翟通虎率一万步、骑为后军,拔营搬运辎重武器跟上;以乾宁军庞从铎率五千骑沧州兵为前锋进逼孙村,章钺率彰义军、横海军、平卢军一部随后跟进,到孙村以东五里时,前锋哨骑回报,辽军已经撤走。
章钺命哨骑再探,果然辽军正在撤往香河县的路上,香河县距蓟州三河、幽州东面的潞县都有六七十里左右,而距幽州东南面的漷阴仅四十里,那么依此情况看来,杨衮自然是依三河、潞县、漷阴这边的东线布防。
杨衮果然与不愿自己决战,一切如前所料。此时前锋快到孙村,而后军才刚刚出宝坻乡不久,三万多兵行军队列拉得很长。章钺传令明金鹏、安守忠部,率后军步骑寻机脱离,带辎重避开辽军耳目,北上渔阳争取与内应静塞军、雄武军取得联系。主力则轻装简行走得不紧不慢,佯作一种随后追击辽军的假象。
战争就是这样,兵不厌诈,往往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虚晃一枪也是一种惑敌策略。因为这时两军的作战目的不一致,而又大致摸清了对方兵力,隔着不远自然对敌方动向格外关注,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细节。
章钺若不率部尾随,杨衮则会反追回来,这其实就是个很简单的“障眼法”。就像两个人打架一样总有一个主动,主动方不追,被动者又不甘心,一追的话,被动方会跑得更快更远,等发现主动方没追来时已经迟了。
而这就是章钺所希望看到的,香河县又在宝坻乡西北,在已经派出后军带辎重北上的情况下,主力没什么负担,稍微绕远一点也同样离渔阳更近一步,并不耽误多少路而又能送上杨衮一程,只需要争取那么一点点时间也就足够。
第0507章0 巡途遇袭
时间回到一天前,也就是二月十五的下午,赵匡胤率禁军五万终于抵达武强大营,而此时郭荣已乘水师船队走运河水路北上,十六日幸河间,次日傍晚便赶到莫州瓦桥关,行军速度极快。
对于这坐自后晋开运末失守的关城,郭荣惦念已久,现今重归大周,身临其地不免心怀激荡,兴致勃勃在关城上巡视一圈犹感未窥全貌,干脆率从征武官员出关城二十里,沿南易水向东北而行,身边随从侍卫、内侍不过一指挥五百多人,群臣都深感惶恐。
南易水东北方向五十余里,与北面拒马河夹峙的一块河洲地带就是益津关,这里距辽境近在咫尺,自韩通调禁军北上换防,辽军队探马频繁过河而来刺探军情,前线局势已十分紧张。
王朴也随侍着沿河岸行了二十多里,见皇帝仍兴致不减心中担忧,忙找来前瓦桥关守将,现任的莫州防御使姚内斌问道:“近来北面可有规模战斗爆发,辽军不会过河来?”
“这可不准,前几天西北的彰义军撤走,虎捷左厢授命接替换防,辽军三四百骑瞅着空子,乘羊皮筏走白沟河快到了容城县,恰逢都虞候张光瓒带着粮草器械落在后面,发现辽军打了一场,斩首两百余级,诸军闻报大为振奋。”姚内斌回道。
“好啊!以胜积为大胜,若如此则军心可用,不过现今御驾在此,万不可掉以轻心,这附近可有驻军召来护卫?”王朴担心皇帝安危,可又不想扰了兴致。
“有!再往前十多里有座红城寨,驻军一指挥,隶属瓦桥关,要不末将传令前来迎驾?”眼前可是东京西府枢相,要在往常这种重臣,姚内斌一个初附之将根本见不到,当下陪着心。
“十里?有点远呐!”王朴犹豫片刻又点点头,让姚内斌派亲兵传令。
马仁禹率一百骑殿直禁军在前方一里外开路,两侧与后方各有骑队护卫,郭荣与魏仁浦、韩令坤、高怀德几名将领骑马沿河走走停停,欣赏河岸风光,不时谈论军略,不觉天色渐渐暗淡,暮蔼初现,易水河上雾汽缭绕,枯黄的芦苇丛随着晚风摇拽,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
“想当年,朕在民间与邺中大商颉跌老爹往江南贩卖茶货,深知商事获利之厚,且快过农税许多,若善加利用,三司府库充盈,此战功成则可再次南征,一举荡平天下!”
郭荣一路风尘仆仆到瓦桥关尚未休息更衣,头戴折脚幞头,身着团龙纹紫绛纱袍常服,手按腰间佩剑,脖领间围着一袭红底紫面的虎纹披风,在河风中飘拂着猎猎作响,不时露出另一侧腰间玉带上挂着的牛皮弓囊。
“陛下志在四方,用人惟贤,此国之幸事,臣等敬服!”魏仁浦微笑着,此时郭荣壮志满怀,自然只好应和凑趣。而且,这些年来朝中对外用兵胜多败少,淮南之战时也多赖郭荣亲临督战,甘冒矢石,不辞劳苦,确实令禁军将士心生敬畏。
反观前几朝,皇帝虽也亲征,但多是带着内侍宫人无数,奢侈无度,待在后方大营做做样子贪图享受,甚少到战阵指挥的,以致禁军常常是出工不出力,甚少取得高效率的大捷,以致国库总是空虚状态。
而今上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加上太祖朝三年积累,几乎年年有战,三司仍能从容调度,一定程度上是前三司使李谷、现任的张美两人理财能力不俗,另一方面也是一些好的政策措施,加上皇宫内庭开支大副缩减,多方面的合理支出才能促成这些年的辉煌战绩。
起来,皇帝常莫名担心韶光易逝,人生短暂而功业不就,知道王朴精通音律,擅知易学术数,有一次问对时从容问道:朕当得几年?
王朴回道:陛下以苍生为念自当福祚绵长,臣辄以所学推算当有三十年,之后便非所知了。
郭荣闻言大喜道:若如卿所言,朕当以十年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
魏仁浦是后来听过这话的,心下暗赞王朴狡黠,其实是不以为然的。郭荣在京时理政格外勤奋,大事都要过问,错过御膳时间也不觉饥饿,而出征时更是事必躬亲,事多而食少,常常也因战事不顺而焦虑,导致睡眠不足,这样不是长寿之道。
虽也有近臣进谏,但郭荣已养成习惯,事过就忘,外臣又不敢在这种事上多,正月时出征前,郭荣就病了一次,好在新进太医署奉御梁著用药得当,不过半月就康复了。
“咦?伯吊在后面作甚,快上前来,朕有话。”郭荣见王朴立马河边路旁与一名军将着什么,便回头大喊道。
郭荣这身衣着非常显眼,又被众将簇拥在中间,也许这一声喊暴露了身份,忽听河堤下芦苇丛猛地一阵晃荡,一大群水鸟扑腾而起,四散飞窜,撒得漫天羽毛飞舞。
“不好!陛下心……”随行在外侧的高怀德手提长枪一直不怎么出声,反应却非常迅捷,大喊一声时已然摘下圆盾举起,随之就听“夺夺夺”一阵闷响,那盾牌上插着几支白羽雕翎箭颤动不已。
“护驾!”群臣们一阵发呆,殿直士兵们却是反应极快,齐齐大吼一声靠拢过来,取出盾牌将郭荣一下遮护得严严实实。
“来人!跟我杀!”高怀德一把甩掉圆盾,也不管河堤下的地形挺枪跃马就冲了下去,远远见水鸟惊飞处的芦苇丛中一下现出数十名身着精良皮甲,头戴狐尾护颈卷檐皮盔的辽军士兵,正集中在一起单膝跪地朝这边不停放箭。
高怀德身手敏捷,手中枪杆长期使用,以致磨得银光闪闪的点钢枪舞得如车轮一样四面拔打,叮叮身响中箭矢纷飞,瞬间便冲过六七十步的距离,眼见这地形不利纵马,双脚踏鞍一路而起,腾空连翻两个跟斗,落地左右拐跑几步绕开了正面之敌,长枪一个“夜叉探海”刺向侧边芦苇丛,倏地便传来一声闷哼,一下又露出一堆手持刀盾的敌军。·k·s·b·
第0508章 严密封口
韩令坤也随后率百余骑殿直士兵们大吼着驱马离队,分为左右冲下河堤,纷纷跳马改以步行,呈扇面展开包抄之势,同时张弓搭箭连连还击,使得辽军小队大为惊惧,匆忙射出几轮箭矢,便返身隐入芦苇丛分散奔逃。
芦苇丛能起掩护作用,也能绕乱视线,对箭矢的精确度造成影响,但人在里面一跑动起来也会带出连串的芦苇晃动,很容易暴露踪迹,先下去的高怀德已跟着跑得没影了,韩令坤率殿直士兵距离几十步狂奔着紧追不放。
“竟敢偷袭,真是找死!”这会儿郭荣也反应过来,恼怒地一把推开眼前拼接的盾牌,乘士兵们举盾观望河堤敌兵时,猛地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冲了出去,远远地喝道:“朕的利剑饥渴已久,斩几具首级带回去祭旗,再临战阵必能建功!”
“陛下不可啊!”魏仁浦惊得大喊起来,待要追上去郭荣已骑马顺河堤小路跑远了,好在这时马仁禹也反应过来,赶紧率百余骑快马跟上护驾。
这条河堤路下的河…床,最宽处不过七八十步,经过冬天霜雪冻得零乱,有的被河风吹得连绵倒伏,辽军士兵们很快冲出芦苇茂密地带,郭荣在小路上策马奔跑无所障碍,视线也是居高临下,立即张弓搭箭瞄准一名辽军,随着战马奔跑起伏稍作调整,嗖的一箭射出,那名士兵应声而倒。
郭荣惊喜地大笑一声,精神上顿时受到莫名的鼓励,兴奋地拍马狂追,连连放箭,结果再没射中一名辽军,心中大为不甘,干脆放缓马速一跃而下,呛的一声拔出佩剑就冲下河堤。
“陛下小心啊!”马仁禹迟了一步没跟上,急得大叫起来。
郭荣正在兴头上,巴不得将他们甩得远远的,冲下河堤快步奔跑,以他这速度自然再也追不上敌军,反倒累得气喘吁吁,连头上的纱罗幞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尚不自知。而前方追远的殿直士兵们还在不停放箭,弓弦声伴着吆喝声传得老远,偶尔还传来几声惨嚎。
郭荣拄剑而立,待呼吸渐渐平稳正要转身回去,忽听身后一阵沙少声响,回头一看,倒伏的芦苇堆后一条人影猛地一跃而起,手中弯刀如一道匹练般斜辟过来。
“好胆!”郭荣大吃一惊,但常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他的胆识和体魄,当即下意识挥剑格挡,空中闪过一串火花,刀剑相击磨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嗞嗞声,随之一道巨力传来,伴随着几点暗红飞溅,郭荣身不由己地踉跄几步倒退开去。
这名敌军肩头被一支箭矢贯穿,血液染红了衣甲,但临死前的力气竟大得惊人,见眼前贵人气力不及尚未站稳,狞笑着大吼一声,倒持弯刀和身扑上,试图来一个抹喉,就算不成功也能将其放倒。
其实倒不是郭荣力气不够,而是剑太轻利于刺杀,但不利于战阵劈斩。见敌兵张臂扑击一下就明白了他的企图,竟不退反进,非常冒险地主动跨步相迎,持剑直刺过去。
“嘿!”两人同时一声大喝,瞬间接近,互相怒目圆瞪着近在咫尺的脸,一阵沙沙声响起,红艳艳的鲜血顺着两人的衣袍流淌下来,汇成了一滩渐渐扩大。
马仁禹飞快追上来,惊见郭荣脖颈上正架着弯刀,而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脚下的乌皮靴,不由脸色一白,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栽倒,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去,趴伏在地悲呼:“陛下啊!”
“大惊小怪!没见过朕杀敌么?”郭荣没好气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将左手紧握的敌兵弯刀小心冀冀地拿开,并顺势轻轻一推,眼前敌兵如木头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刺入其胸腹的剑刃跟着脱离出来,鲜血如一条红线般直流而下。
“陛下!您……您的手……”马仁禹又惊又喜,撩起衣袍下摆撕下一大块,连忙上前强自拉过郭荣的手腕,不及细看他左手掌到虎口的刀伤,赶紧先包扎起来止血。
“一名小兵竟也能伤着朕,看来这几年枪棒武艺都落下了啊!”郭荣似是郁闷似是感慨地说。
这时附近的殿直士兵都跟上围过来,见郭荣手上带伤,衣袍染血,而身前倒着一具敌军尸体,都眼露惊奇敬畏之色。马仁禹见此吩咐道:“都楞着干什么?去个人把首级斩了,看他们抓到活口了没有,一并带回来!”
魏仁浦带着士兵们终于赶来,见此情况连忙劝说郭荣回关城,这时天色已经晚了,被这事一打扰,郭荣也没了巡游的兴趣,召来随行的姚内斌一问,红城寨倒是离这儿更近。
不多时,高怀德、韩令坤等人带着三十多颗首级回来了,报称剩下十几名辽军探马乘羊皮筏下河逃走,追之不及。听说皇帝遇险纷纷惊叹,连连劝谏。
郭荣有些不胜其烦,翻身上马率部而行,打算去红城寨宿营,结果才上了马背便感胸闷气促,头脑一阵眩晕发黑,眼前金星狂闪,晃悠了两下,身体不受控制地软绵绵倒下去。
“陛下!”马仁禹正随侍在侧还没上马,惊呼了一声连忙一把扶住,可怎么扶也扶不稳,郭荣身体绵软无力很是沉重,士兵们见此也过来邦忙,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郭荣抬下马,都有些不知所措。
王朴倒很是镇定地脱下衣袍铺在地上,将郭荣扶上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好在还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忙以大拇指按住他鼻下人中穴,见郭荣还是没反应,又轻抚他的胸口,不时按压一下。
好一会儿,郭荣悠悠醒转,见众臣一脸焦虑地围着顿时心中明白,又晕倒了。这种情况自去年十月就有了,偶尔会发生一次,但郭荣只当是劳累过度,并未重视,后来召梁著诊视,也没看出什么病症,只开了几幅药方调养一下便作罢。
“都围着作甚?朕还好好的,恐怕是刚才用力过度吧!”郭荣话语出声暗暗心惊,刚才还说话明朗,这一会儿竟嗓子沙哑。
“陛下!还是赶紧回关城吧!”马仁禹着急地劝道。
郭荣以手臂撑地缓缓坐起,低头沉吟片刻,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再抬起头时眼里闪过坚定冷酷之色,肃然道:“朕于关城外郊野遇袭,勇不可挡,斩敌数名,诸卿可明白?”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反应快的倒是脑筋转过弯来,马仁禹却显然不太理解,这本就是事实,还要问什么。
“甄别人选,严密封口,事后厚葬,重赏其家属!”皇帝不方便说的话,王朴只好接着说了出来。
马仁禹大吃一惊,总算明白过来,北伐之战才刚刚开始,皇帝御驾亲征,不愿半途而废,龙体安危会影响军心,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随行的重臣军将们也看到了,但不可能对他们动手,这轮到看见皇帝病情的士兵们了。
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再去红城寨宿营,王朴和几名将领扶郭荣上马,一行人打着火把缓缓而行,返回瓦桥关。而剩下的一些赃累活,也只能是马仁禹去动手了。
第0509章 一层阴影
瓦桥关城位处狭长的河洲平原,浮滹河与南易水、狐狸淀四面环绕,形成天然的护城河,但关城并不大,城墙高度也只一般。此时前军以侍卫司为主的五万禁军已部署在益津关,赵匡胤率殿前司五万兵力进驻,关城内外到处是兵营,显得十分局促拥挤。
虽是随驾从征在外,但重臣军将们照例要到皇帝行宫觐见。因担忧皇帝病情影响到这次北伐的顺利进行,王朴这一晚翻来覆去都没睡好,早早就起来,在营房前散步一圈回去匆匆吃点东西,再到关城军衙右边的大宅,这儿就是郭荣的临时起居之地。
天色还没大亮,前院房檐下高挑着成排的灯笼,魏仁浦、中书舍人扈载几人正站在前庭廊檐下小声交谈着,另有韩通、赵匡胤、韩令坤、高怀德、慕容延钊、石守信等几十名禁军大将也在院中三五成堆等着,人多喧哗不断。
王朴背着双手迈步而入,双目漫不经意左右一扫便看出,这些将领大多都围在赵匡胤左右,而侍卫司韩通、步军都指挥使张令铎两人站在一角,显得有些势孤。
“肃静!如此吵闹成何体统!”皇帝昨日显露病情,王朴感觉这些人显然是在私下说起这事,当下站在院中瞪眼一个个扫视,声音不大,倒是很有威严。众将一听都面露讪讪,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各自散开列队等内侍传唤。
好一会儿,终于有数名内侍打着灯笼列队出来,引众臣入见,过前门穿过中庭,里面正堂略略狭小,又摆放了许多条案矮几,几十名文武列队进去,一下将里面挤了个爆满。
这时郭荣衣着整齐出来,看起来精神气色不太好,但步态稳健似无大碍,直到屏风前条案后坐下,也没用内侍搀扶。出征在外一切从简,自然也没赞礼官随行,王朴看向魏仁浦点头示意。
“臣等拜见陛下!”魏仁浦出前一步稍稍整理仪表,躬身拱手,一众文武紧随其后同声道。
“众卿平身!”郭荣挥手示意,待众臣各回席位落坐,轻咳一声又道:“按之前议定,明日以先期赶赴益津关的邠州节度使刘重进为前锋都指挥使、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罗彦环副之,领虎捷右厢两万步、骑北上,先取永清、固安,于安阳水架设浮桥以待主力会齐。”
郭荣诏令说完,却久久无人应声,因昨日看到皇帝病情,韩令坤犹豫片刻出列道:“陛下!现今有辽军宫帐骑兵皆在幽州之北大举集结,恐怕不宜深入!”
“嗯?卿此言何意?莫非心生胆怯,不欲出战?”郭荣一听大为不悦,心下明白这是昨天的事已让众将开始担忧,可如今箭在弦上,没有引而不发的道理。
何况,按事先军令,侍卫司马军副都指挥使李处耘已率一万二千骑前天到达易州,而今天肯定已与袁彦部两万共同出兵了。沧州那边虽暂无消息,但也不会拖延。
“臣无此意,惟今宜谨慎行事。”韩令坤确实是因为知情,想进谏让郭荣留下养病,但又觉得很不好开口。
其实,尽管昨天傍晚马仁禹做了封口的保密措施,但在场的人太多,郭荣身体不适这件事,很多高层将领都已经知道了,众人心里悄然蒙上了一层阴影,只是没人敢于公开议论。
“禀陛下!诏令已发,诸军自当奉行,稍后可以韩通前往益津关坐镇,陛下宜处理好后方之事再行进兵。”王朴见此连忙出列,又道:“去年冬,孙行友到任后便一直忙着修治河道,赢、莫诸州这一块目前仍没理清各军辖地,这样若禁军北上,后勤调运方面会出乱子,宜妥善处理。”
“罢!那便拟诏。改瓦桥关为雄州,辖容城、归义二县,以姚内斌权知州事。以益津关为霸州,割莫州文安,大城二县隶之,以王洪权领州事;以淤口关置信安军,原益津关守将终延晖调为兵马都监。”
郭荣微微颌首,顿时明白了王朴的意思,因为这道诏书一下,授命的官员要赶来谒见,那就要在瓦桥关耽搁,顺便体息几天也好。
当下又命内侍取出地图,于定州边界,易州南部这一块交通不便之处设置了广信军、安肃军、保塞军,各领一县,分治一军两千五百兵力,划入义武节度孙行友治下。随后让众将参照地图商议,按沿边河道选定后勤粮草调运路线,命水路都部署赵匡胤总揽其事,向前线各军支应。
军议结束,韩通、慕容延钊率兵开赴益津关,郭荣则领众臣留驻关城,就近处理后方事务。同一天,易州西路军正式出兵,以李处耘率兵一万渡涞水,一早夺取了岐沟关,等袁彦率兵到时,李处耘已兵临范阳城下。
范阳为涿州州治,唐时辖有范阳、归义、固安、新昌四县,辽国得幽州后又划辖区,仅辖范阳、新城、新昌三县,改设为军州,额定兵员为蕃、汉军五千。这里的蕃兵,并不是指西北一带的蕃人,而是辽军治下契丹人以外小部族抽调青壮编成。
因大战将起,沿边辽军有了一定防备,将汉军调往州南两县和岐沟关一带,驻守范阳的为蕃兵两千五百人。所以李处耘取岐沟关轻而易举,对另外两县只派兵招降,同时派斥候侦北上良乡,东往固安一带刺探军情。
因去年夺取了易州,西京大同府的辽军无法从蔚州入境,而奉圣州和山北的援军又还没南下,萧思温为守住幽州城,不得不收缩防御圈,将外围兵力调回幽州近郊一带固守,所以边境一带并没多少兵力。
范阳城墙高约三丈,强攻并不容易,李处耘先于城东北涿水南岸扎下大营,并派兵收集砍伐木料,于河上搭建浮桥,到下午未时,袁彦率步、骑两万二千人赶到,全军稍事休整,随之便排兵布阵展开攻城。
李处耘率马军列阵于北门外,一面继续修筑营盘和浮桥,同时给守城辽军施加压力,袁彦率兵攻打西、南两门,两个方向各部署一万兵力,独留下东门不打,进行围三阙一。
镇州成德军这次是有备而来,五十架轻型投石机列于西门外两百步一齐发射,打得守城蕃兵四处躲藏,十轮之后墙上都看不到人影。这时中军袁彦一声令下,两千弓箭手上前交替射击掩护,四千步兵簇拥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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