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永历四年-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我军之中,每个人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本分事才可以胜利,就像是筅以救牌,长枪救狼筅,镗钯救长枪一样。”
眼看着这个汉子似乎还是有些懵懂,陈文立刻补了句狠的。“在战场放弃袍泽就是逃兵,逃兵一律处死,你可记住?!”
“卑职记下了。”
陈文叹了口气,如果浪费些许口水就能够让一个苦命的家庭守住得来不易的希望,他到也并不怎么在乎多说两句。
吩咐了石大牛的队长每天早上起床时把他刚刚的问话重新问一遍的事情后,陈文便准备回营吃饭了,只是此时胡二却突然赶到了西校场,气还没喘匀便传达了王翊的召见。
陈文很清楚,早在八月底他还在招兵的时候,南下新昌的明军就已经攻陷了虎山所,而由于刘翼明和陈天枢的离开,俞国望也只是简单的对新昌县城进行了围城以方便他的辅兵们在新昌县的范围内搜集粮草。
整个浙东的局势和历史上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那么此刻王翊连晚饭都不让吃就急着开会,看来是浙江清军终于想起来今年还有作战任务没完成的事情了。
冲着浙江清军统帅们的这等几近于老年痴呆的记忆力,陈文也只得先抛开吃晚饭的事情,
赶忙随着胡二前往中军大厅,至少也得弄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前,大兰山老营中军大厅的二堂,王翊看着眼前的一打书信满是气愤,而坐在下手的王江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刻意推动此事。”
“完勋。”王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是谁在促成此事,我们都要先以着国事为重,断不可凭着个人意气行事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也别无选择了。”
听到这话,王翊也只得叹了口气。“确实也别无选择了。”
见自己的中国合伙人依旧心怀不忿,王江也只得继续劝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古来有之的道理,我等还是日后再做补偿为好。”
“那就这样吧。”说出了此言,王翊也瞬间从犹豫不决中走了出来,再度恢复了往日的那份坚定。
………………
待陈文赶到中军大厅时,大兰山老营的相关官员都已经到齐了。陈文行过礼后立刻坐到了他的座位上,上手是监军文官沈调伦、邹小南和领兵将领黄中道、毛明山,而对面则是褚九如、孙钰等几个负责后勤五司的官员,至于中营的那两个守备和五司的再下一级官员则显然是无权参与会议。
见人已到齐,王翊便命令胡二严守大门,继而说道:“余姚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鞑子的浙江提督标营已经开始向余姚集结,估计此时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
清军迟到了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让早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的大兰山明军很不适应,甚至包括褚九如在内的一些知晓内情的官员也颇有些怀疑陈文的情报来源,只是王翊和王江始终在压制着这种念头才没有引发更大的质疑。
从今天看来,这份质疑显然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个时代由于通信技术的落后,很多计划都是含糊不清的。此次清军睡过头迟到了半个月也不算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毕竟人家也需要时间梳洗打扮才好赴约不是。
陈文很清楚这一个月整个大兰山的知情人们的焦急心情,只是他分明记得清军是九月出击的,而且今年清军也绝对拥有出击的理由和必要,这并非是大兰山决定,而是舟山,毕竟鲁监国对于满清在浙江的统治威胁可是不一般的大。
虽然不知道清军为什么到现在才出动,但是陈文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翅膀扇得劲儿大了,还是黄宗羲写错了。既然眼下已经开始集结,那么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本官决定,集结包括我大兰山在内的四明山王师各部,按照陈游击先前制定的计划先行进攻余姚方面的鞑子,待将其击溃后,再行迎战自奉化而来的鞑子。”
为会议定下基调后,王翊立刻分配任务。“褚主事。”
“下官在!”
“汝立刻出发联络先前约定好的各部,前往既定地点集合,不得有误。”
明军在北线的既定集结地点在梁弄镇,梁弄镇地处四明山北麓,大兰山以北,乃是一座千年古镇。
梁弄镇据说最初为梁、冯两姓的聚居地,故而叫做梁冯镇。后来由于北方战乱频仍,很多大姓南迁,至后唐时已“人烟辏集,亦一巨镇”,因为街道弄堂很多,故取谐音为梁弄。梁弄镇在抗日战争期间曾为浙东抗日根据地的领导中心,包括党委、司令部、公署在内的领导机关都坐落在此地,号称“浙东小延安”。
陈文选择此地为集结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以清军的规模,想要从余姚进攻大兰山,最好还是沿着后世横穿四明山的宋梁线——浒溪线公路的大致走向从余姚出发,途径永和镇、四明湖、梁弄镇,最后到达大兰山。
就算清军选择绕远,不走四明湖一带,从凤鸣山以南绕过来,明军也可以凭借距离更近的优势回师驰援大兰山,而清军是不可能比明军的速度更快的。一旦进入四明山地区,清军就要时刻提防明军的袭扰,因为整个四明山地区全部被各种类型的明军所占据,清军在此地没有任何群众基础。
这样的话,只要在梁弄镇集结完毕,明军便是进退皆可的事情了。
“下官遵命。”
见褚九如已经轰然应是,王翊立刻点到了第二个官员。
“孙主事。”
“下官在!”
“梁弄镇的库房里现有的粮草可够大军一月支用?”
“回禀经略,卑职十日前刚刚随最后一批调往的梁弄镇的粮草前往此地检查过,足够支用。”
“很好,孙主事,粮草乃是大军的根本,存放在大兰山的粮草要随时准备起运,无论是北线,还是南线。”
南线的预定集结地点在四明山镇,不过粮草却并不会过早的运输,因为按照计划南线明军需要设法拖延自奉化出发的清军的行军速度,虽然陈文给毛明山讲解了不少后世游击战的理论,但是能拖延多久陈文却根本不知道,甚至就连毛明山和奉化以西最大规模的明军吴奎明所部也不知道。
“下官遵命。”
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王翊挨个将老营中与此次战事涉及到的部门和官员点到,保证了后勤之后,便开始调动军队。
“黄都督。”
“末将在!”
“明日一早,汝便回到梁弄镇,越过永和镇向余姚派出斥候,设法弄清楚鞑子的动向。”
黄中道的前营负责大兰山北部的防御,其中有一个守备就驻扎在梁弄镇,所以北线前期肯定是由黄中道负责。
“末将遵命。”
“毛都督。”
“末将在!”
“明日一早,汝便回到防区,按照陈游击的既定计划进行那个游击作战,同时知会吴帅随时准备出兵。”
王翊说完这话,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能你是游击将军,你的战法就叫“游击战”吧,要是等你升到了参将,那这个战法难道也要跟着改叫“参战”吗?真是莫名其妙。
“末将遵命。”
“沈主事、邹主事。”
“下官在。”
“明日一早你二人便开始动员中营的那四个守备,后天早上出发前往梁弄镇。”
听到这里,无论是陈文,还是其他官员都颇有些奇怪,王翊就算打算倾其全力也不至于把中营的四个守备全调往前线吧,难道老营就指望那些役夫和临时招募的民勇负责守御吗?
“下官遵命。”
与会的大兰山明军官员们只剩下了王江和陈文没有分配任务,王江无需多言,自是负责老营这根本之地的,这也是王翊和王江一直以来的习惯,诸如王翊第二次攻陷上虞县城和南下为吴奎明解围,以及历次前往鲁监国行在朝觐时都是如此。
那么,剩下的就只是陈文了。
“游击将军陈文。”王翊深吸了口气,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游击将军陈文率领本部兵马负责协助王副都御使守卫大兰山老营,老营一带所有军务全权由汝负责!”
“……”
死一般的寂静,除却命令的发布人王翊和参与制定此命令的王江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这份情报是陈文带来的,作战计划也是由陈文牵头负责制定的,甚至为了这场战事陈文还费尽心思的编练了一个战斗力不俗的营头,怎么到最后即将决战的时刻王翊反而命令陈文镇守老营了呢?
这个疑问在一瞬间便闪过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脑海,同时闪过的还有他们的目光,从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翊,到转而试图从陈文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他们得到只是一张比他们更加吃惊于此的面庞。
“末将不服!”
第六十一章 变相(下)
“末将不服!”
第一个喊出不服二字并不是陈文,而是毛明山,甚至可以说是陈文还没想好怎么说,心直口快的毛明山就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经略,陈游击的南塘营战斗如何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不让陈游击率部参战,鞑子这次来的可是田雄那贼的提标营,几乎都是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此时不倾尽全力如何能够取胜?经略若是担心后路,末将愿意派出部分士卒来将陈游击换出来。”
见毛明山已经把话说出了口,黄中道也只得起身行礼,将他对此的想法说了出来。
“经略容禀,末将思来经略必有思虑,可否说与我等,做个参详,可好?”
看着众人的不解,以及陈文那已经开始逐渐被愤怒和疑惑充满的眸子,王翊很平静的将桌上的一叠书信推到了远离他的一边。
“陈游击,你自己拿去看吧。”
听到这话,褚九如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他也认定陈文需要冷藏一段时间来磨一磨性子,但是此时此刻一个人付出了颇多的计划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排除在外,这份失意他却也能够想像得到,而这个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力,以至于此时的褚九如已经并不好意思再去看陈文。
陈文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王翊的桌前,一封一封的把书信打开,信中的一字一句还是陆陆续续的浮现在在他眼前。
“王经略容禀,陈游击才具过人,只是……”
“……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陈游击性情……”
“……此子过于恃才傲物,即便善于操练士卒,战时也未必……”
“……如此跋扈之徒,日后必是操莽无疑……”
“……为国朝计,此子当磨砺一番性子方可大用,还望王经略深思。”
这些信来自于四明山明军各部,有些陈文听说过,有些他根本没听说过,但是这些人却能够有志一同的传达同一个理论,那就是陈文此人不可重用,若是此战王翊带领其出战的话,他们就不来了。
这些信的落款乃是四明山各部明军的首领,他们兵力不同,从属不同,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但是却能如此团结一致,换谁也绝不会想象到这是出自内斗频仍的南明各势力之手。
耐着性子看到最后,陈文终于看到了一封与众不同,想来也是正常,毕竟这可是出自史书上留下过大名的名人手笔。
“……完勋吾兄明鉴,陈文此子必是阉党余孽无疑。阉党祸乱天下……当远远逐之,勿使其为祸朝廷,以至断送……”
落款赫然写着愚弟冯京第这五个大字。
从最开始那段内容,陈文很清楚这就是王翊曾经和他提过的冯京第愿意联兵参战的那封书信,只是显然王翊并没有把这封书信的内容全部告诉他,或许这和他刚刚看过那些书信还没有寄到有关吧。
只不过,有个概念还是让他颇为诧异……
阉党?
就因为我支持余煌的理论,反对赴日乞师就是阉党了?
且不说老子是不是阉党,阉党怎么啦?
是谁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改良了造纸术,传承了人类文明?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伏边定远,为大唐平定西南蛮夷?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操持国政;挽唐廷于既倒?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拓边西北,经略幽燕?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扬帆远航,扬国威于万里之外?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只手擎天,压制祸国殃民的东林党?
是阉党!是阉党!
无论什么时代,说谁都会,做可就未必了。
平日素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有素手谈心性的功夫把国事、政务以及尔等应尽的本分尽到了,还特么用得着临危一死吗?
一帮嘴炮!
看完这些书信,陈文不厌其烦的将它们收归信封之内,随后恭而敬之的重新交还给王翊。
“他们说得好有道理,末将竟无言以对。既然此间已经没有末将什么事儿了,末将营中还有些紧急军务需要处理,告辞。”
说着,陈文在众人的目光中平静的离开了中军大厅,至少在在场的大兰山官员们的眼中是这样。
王翊万万没有想到陈文会是这么个反应,只是也正是因为陈文的这个反应,更加坚信了王江先前对陈文的评价。
“陈游击的账册吾已经审核过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每一文钱都花在了养兵、练兵上,从来没有挪用过哪怕一文钱,甚至就连你我给他的报信赏银都用来养兵,这样的人练不出精兵就奇怪了……为了军饷去殴打褚素先,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上山两个多月了,陈游击似乎每天都在精力旺盛的做着有关力图恢复的事情,甚至连女色都没有招惹过,这在他这个年纪实在是少见的很,如果不是他连男色都没兴趣……”
“陈游击直到今天也不过只有一个亲兵,还是胡二那厮的妻弟,八成还是看在你我的面上才应下的……”
“钱财无所取,美色无所动,就连需要人尽心伺候的生活似乎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一个出身富贵之家的年轻武将竟会如此自苦,实在是闻所未闻,即便如戚少保也曾经贪恋美色,可是这个陈文似乎满脑子都是如何驱除鞑虏。这是好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完勋,陈文此人与其说是跋扈,还不若说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这是张居正曾经得到过的评价,虽然王翊和王江并不明白支持着陈文如此行事的这份信念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张居正的下场,以及王江口中的那个谋国可能存在的另一层含义,着实让王翊有些不寒而栗。
“辅仁,你已经有了赞画之功,朝廷是不会忘记的。你既有才华,那么日后功劳还不说唾手可得吗?或许今天你会怨我,但是为了国朝,也为了你的将来,这份功劳还是应该分给其他人一些。”
看着陈文离去的背影,王翊深吸了口气,心中默默念到,似是在安慰那个渐行渐远的属下,也或是在安慰他自己。
中军大厅的大院外,一众与会的官员武将的从人和亲兵们正在一起插科打诨,张俊身为王翊身边的随从胡二的妻弟,此刻又是大兰山明军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南塘营指挥陈文的亲兵,自然是备受关注。
就在这时,一众人听到了大院里传来了脚步声,满以为会议结束了的他们却只看见了陈文一脸冰冷的走了出来。眼见于此,众人立刻行礼,而他们行礼的对象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般径直的走了过去。
张俊跟随着陈文走在返回营区的路上,直觉得自从陈文从中军大厅出来后,整个大兰山的温度都好像降了许多,冻得他一路上连嘴巴都不敢张开。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陈文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后的太师椅上。随着屁股重新接触到椅子面的那一瞬间,陈文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
作为计划的制定者,陈文很清楚这一次四明山明军的出兵数量,质量什么的先抛开,光战兵就有将近万人之众,甚至比清军那边的提标营和绍兴绿营的总和加一起的两倍还要多。
如果从这些日子以来,王翊、褚九如和几个大兰山武将得到的情报来计算的话,家丁、亲兵之流的精锐也达到了几近两千之众,这个数量级的兵力仅仅用来对抗北线的清军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而他的那几百兵虽然看起来比较精锐,但几乎都是步兵不说,数量也实在太少,就算是按照王翊的要求编满那一千人,和那六、七千的四明山各部明军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其结果也不问可知。
“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吧?”
看到那些书信的内容,陈文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历史上在永历三年被同僚谋杀的四川明军将领杨展。
在张献忠入川的日子里,四川明军为了对抗张献忠疯狂的劫掠民财以求自足,但却还是鲜有胜绩;而杨展控制的嘉定州却能够恢复生产,自给自足,后来更是堵住了张献忠南下出川的道路,将其一举击溃,陈文那个时代著名的世界级宝藏“张献忠江口沉银”就是张献忠在被杨展击溃的那一战中所造成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知道爱惜民力的武将,最后还是死在了前去投靠他的同僚的阴谋之下。杨展死后,嘉定州也陷入了那些谋杀者的手中,好容易在这乱世之中安定下来的四川百姓也再一次迎来了颠沛流离,甚至是为乱兵屠戮的命运。
“我心心念念的谋划着,不知疲倦的忙碌着,为的不过是让你们这些暂时还不愿意屈从于满清的义士能够有机会继续保留着汉家衣冠活下去。”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想多了而已,原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们中的一份子,原来我特么从头到尾根本就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后背倚在太师椅的椅子背上,脊背上的疲乏无力似乎是得到了稍稍的缓解,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既然你们觉得用不着老子了,那你们就自己玩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心头的怒火在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的无力,就连眼前多宝格上摆放着的那件曾经被陈文称之为古董的民窑瓷瓶也愈加的碍眼起来。
“砸碎它!”
“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你买的,砸碎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不破不立,砸碎了它之后,那个位置才能放置其他你更加喜欢的东西。”
“砸碎它!”
“……”
无数个声音在心中回响,这一切都促使着满脑子已然被愤怒所充斥的陈文自太师椅上站起身来,他走到多宝格前,将那个瓷瓶拿到手中,随即高高举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那件曾经还被陈文认定拿回去就可以换套房的青花云龙纹瓷瓶便在地心引力和陈文施加的自上而下的作用力下,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只在一瞬间,这件现在根本不值钱,但若是放在几百年后当古董卖还有些价值的瓷瓶便再不复存了。
随着瓷器破碎的巨响,作为亲兵始终守在门外的张俊连忙冲了进来,可是迎接他的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滚!”
随着这个字喷薄而出的不仅仅是愤怒,甚至连心中郁结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仿佛筋疲力尽般喘着粗气的陈文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瓷瓶,他很清楚,哪怕是最巧手的工匠也很难将其重新拼接、粘合起来。
破碎了,便再也无法回到原样,但是绝大多数人却从没有要破罐子破摔,他们的心中都还充满了对于未来的希望。哪怕这些希望在曾经的那段历史中只是妄想罢了,但是每个人都有梦想和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若是此刻选择放弃,那我何必留下来,在郑成功麾下从幕僚做起不比此间轻松、安全?
我留下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能够有机会活下去,从而带领着他们在浙江抗击满清的暴虐统治吗?
不是吗?
示意房门口那个已经惊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少年将地面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陈文便再次回到了桌子前,沉心定气之后,他便重新修改先前为了应对一旦战败的可能所制定的补救计划。
“人生而平等,所以皆有选择道路的权利。老子不是圣母,既然你们不想活了,那你们就去死吧,老子和老子的南塘营一定会带着那些愿意信任我们的人设法活下去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
第二天,随着中营动员的开始,南塘营也接到了留守大兰山老营的正式命令。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