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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傻小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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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殿下他怎么样了?”张小七急切地问道。
“放心,现在这小子正睡得香着呢,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了!徒儿,你快说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这样的!”张小七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众人讲了一遍。
还没讲完,偃云道人就听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愤然而起,“上官奚这老贼!伤了我徒儿,此仇必报!”
冲云道人也跟着说:“是啊,师父,这老贼三番五次地来找麻烦,甚至都跑到您的云梦山了,明显是不把师父您放在眼里,我们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云中子无奈地摆了摆手,“唉,你们有所不知,此事还有内情,听为师慢慢给你们讲!
这上官奚可能你们不知道,可是他父亲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乃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风赶浪鬼见愁,上官烈!为师早年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这上官大侠为人正直,忠义刚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后来,我听闻他去了西域,在那边创立了阴山帮,带领当地百姓抗击突厥,做了不少好事。
只可惜如此英雄竟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唉,这小子不听管教,跑到中原,四处为祸,我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才迟迟没有对他动手。”
冲云道人神色忧虑,“师父,那我们如此纵容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这回我的徒弟和师侄都险遭不测,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再来!”
偃云道人也附和道:“是呀,师父,您得早做决断!尽快铲除这个祸害才是!”
云中子点点头,“眼下,李恪重伤未愈,我徒儿和翟珊的婚期也不能延迟,办完这些事以后,我们再做商议吧!”
两个人闻言,神情落寞,无奈之下,只得留下来张罗婚事。
不觉又过了十多天,李恪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这期间,张小七和翟珊经常一起来看望他,李恪则表现得很冷淡,神色哀伤,说话敷衍了事。
眼看婚期迫近了,这一日,张小七正独自在房中闲坐,突然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李恪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张小七连忙起身相迎。
李恪一摆手,在门口傲然而立,神情冷峻,“张小七,你不要这样,我说过了,你不必叫我殿下,我也不想叫你师叔!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我李恪决定从今天起放弃亲王爵位,到军中当一名小卒,靠自己的本领建功立业。我宁可战死,也决不像某些人,没有半点功名,却靠着师祖的偏袒,忝居此处,蒙骗师姐的芳心,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言尽于此!告辞!”说罢,就要昂然而去。
李恪的话字字如刀,直刺到张小七的心坎里,他只感到胸口热血翻涌,大声把李恪喊住了,“李恪!既如此,我张小七愿与你一同投军!不仅如此,我还要与你一较高下,若我张小七挣得的功名比不上你,在珊妹的事情上,我情愿退出!”
第十六章 比武招亲
男人,都是视尊严如性命,尤其是在自己的情敌面前,更不能认怂。张小七和李恪就是这样,你傲?我比你还傲!不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誓不罢休!
这下,两人算是杠上了。
李恪点点头,“好!是条汉子!既如此,来而不往非君子,我李恪若输了,愿做你张小七的马前卒,给你牵马坠蹬,绝不反悔!”
当天晚上,两个人打点好行装,在房间里留下字条,启程下山。
路上,李恪建议去较近的并州投军,而张小七则决意取道灵州,以便找机会为魏火长和当年同火的兄弟们伸冤报仇。
两人争执不下,就在半路上分道扬镳。
且说张小七晓行夜宿,顺利来到灵州大营。一到军中,他就四处打听闷头和拐子六的下落,结果却无人知晓。
张小七很诧异,“按理说,他们俩现在不是校尉,至少也是个旅帅了,怎会没人知道?算了,还是先做自己的事,只要他们还在军中,早晚会碰到的。”
过了两天,大军开拔,说是要赶赴京师待命,张小七也随军起行。
一路日夜兼程,这一日,大军终于来到了京师郊外,渭水河边。张小七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但见一排排的营帐密密麻麻沿着渭水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已经聚集了多少人马。
军中传言,近期要与突厥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大会战,作战计划皇上都已经部署完毕了。果然,很快军令下达,即日起,各路军马放假三日,三日后,大元帅李靖将举行祭天大典,誓师出征。
士卒们难得几日清闲,都三三两两地搭伴进城游玩。张小七不想凑热闹,就留在营帐里歇息。
午后时分,几个士兵挑帘进帐,他们兴致高昂,谈兴正浓。
一个道:“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你看台上那小娘子是真水灵啊,我都有点跃跃欲试了!”
另一个道:“你可算了吧!想死你就上去,你没听说吗,这小娘子可是大有来头,她爹就是当年瓦岗山的大头领翟让!娶她的不是王公就是勋戚,能轮到你我?别痴心妄想了!”
张小七愕然,急忙走过去,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兄弟!这你都不知道?翟让的闺女在京城摆下擂台,比武招亲,这几天城里都开锅了,那场面比咱们出征都火爆!你不去凑凑热闹?哎呀,那小娘子那身段,啧啧!看着真让人流口水!”
那人还没讲完,张小七就跑了出去,心急火燎,连战马都忘了骑。出了大营,施展轻功,陆地飞腾,嗖嗖嗖直奔京城而去。
说起翟珊也够可怜的,本来眼看就要结婚了,心情大好,没事就躲在房间里偷偷研究女红刺绣,琢磨着将来当个好媳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可偏偏这时候,相公跑了,她如何能不生气!
翟珊拿着字条禀告师父师祖,非要去寻张小七。云中子连同她的师父师叔三个人都劝阻不了,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
翟珊下山之后,一路打听,历尽辛苦追到京师,可以说是千里寻夫!来到京城外,她一看到处都是连营,找个人跟大海捞针一般。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出了比武招亲的计策,拿这件事引张小七出来见面。
可是连翟珊自己都没想到,这场子一支起来,竟然搞的是万人空巷。京城之中,下到平民百姓,上到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全都来了,不时还有几个长相怪异的西域人前来切磋。一时间,人山人海,拥塞不堪,每天为了近距离一睹翟珊芳容,被挤伤踩伤的人不计其数。
翟珊对这一切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坐在后面,漠然地看着台上两个男人玩命地打斗,心不在焉。
一开始,上来的都是普通百姓或者江湖豪侠。有一个年轻人武功不错,接连打退了很多挑战者,一时没人敢比。翟珊一看,自己不出手不行了,刚要起身,一个身着光鲜的帅小伙飞身上台。
年轻人一拱手,“朋友,报个号吧!”
帅小伙呵呵一笑,“我乃鲁国公程咬金之子,程怀亮!”
年轻人听完,登时结巴了,“公,公子爷!小,小的怎敢与您比武!小的弃权!”一招没使,跳下擂台,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接下来登场的就全都是勋戚贵族,官宦子弟了,什么尉迟恭之子尉迟宝庆,房玄龄之子房遗直,柴绍之子柴令武等等等,一个个风流潇洒,贵气逼人,看得下面百姓惊叹连连。
这时候,张小七赶到了,他二话不说纵身跳上擂台。翟珊一见张小七来了,眼睛就是一亮,但是心里赌气,仍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有做声。
台上,程怀亮和房遗直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个人用眼角的余光一瞟,“诶?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位来!”连忙停手,观看来人。
“你是何人?”程怀亮斜着眼睛瞥了瞥面前这个大头兵。
“张小七!”
房遗直气乐了,用手点指着,“去去!一边去!你没看看都是谁在比武吗?”
“我管你是谁!”
程怀亮一拉房遗直,“诶!咱们是比武招亲,又不是比贵招亲,谁上都可以嘛!”说着,他扭脸朝翟珊笑了笑,回过来接着说道:“不过,朋友,你要上,也要等到我们两个比完才行啊,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呢!”
“不用!一个一个打太麻烦,你俩打我一个,还有谁想上,一起来也行!”
程怀亮轻轻地哼了一声,“行啊,小子,挺狂啊!敢在爷们面前这么讲话!我擅使链子锤,这位遗直兄擅使短刀,你擅长什么!”
“我擅长空手撇人!”
“你!你欠揍!”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实在挂不住了,跳将过来,就跟张小七斗在一起。
还没到两个回合,张小七就把两人一手一个给拎了起来,“我去你的吧,给我飞吧!”嗖嗖两下,把他们撇下擂台。
这些勋贵子弟平时都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哪吃过这亏!两人心中不服,挥舞着兵器又往上冲,没过两招,又被扔了下去。
其他公子哥也不干了,纷纷挺身而上,半刻都没撑过,就纷纷横身而下!后来,有的人连家丁都带上来了,结果,张小七转了一圈就把他们悉数撂倒,霎时间,擂台上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最后,这些骄矜自持,傲气非常的公子哥终于原形毕露了。程怀亮指着张小七,气急败坏地叫道:“张小七!好小子,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得罪了我们,看你以后在军中还怎么混!”
话还没有说完,又一个人飞上了擂台。他来到程怀亮跟前,扬起手啪啪地抽了他两个嘴巴,“就得罪你了,怎么了!快,回去找你爹报复我呀!”
“你是谁!”程怀亮的脸已经气成了紫茄子色儿,揪住来人的脖领子就要打,可凑近了仔细一看,顿时傻眼了,“殿,殿……”
李恪啪地又抽了他一个嘴巴,“我叫李三!”
李恪为了掩饰身份,刻意在脸上化了妆,下巴还粘了很多假胡子,但是熟识的人还是能从声音和身形上分辨出来。
“您,您!”程怀亮不明就里,也不敢多说,愣愣地看着他。
“在下此来是要挑战这位仁兄的!”李恪指着张小七,对程怀亮说:“你若不服气,咱们也可以来一局!”
程怀亮顿悟,急忙说了句,“在下技不如人,愿意认输!”然后,朝其他勋贵子弟一招手,狼狈离场。
张小七也认出来了,哼了一声,“李三,名字起得不错嘛!”
李恪微微一笑,“来吧,上次还没比完,这回正好决一胜负!”
“住手,不要比了!”这时,翟珊气冲冲地来到张小七跟前,厉声说道:“小七哥,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清楚的!”
“珊妹!”
“你不要再说了,给你两条路,要么你现在跟我回去成亲,要么你当兵,我跟这位李三公子成亲。你自己选!”
张小七紧紧地抓住翟珊的手,“珊妹,你听我说,我已经与人立下约定,大丈夫说话掷地有声,岂能言而无信!我张小七要堂堂正正地赢得你,我要让你的师父师叔,这小子,还有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翟珊听完,气得一巴掌打在张小七脸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张小七!你把我翟珊当什么了!当你的赌注吗!为了你那点自私的面子,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这句话吗!张小七,我恨你!”说完,她转身就走。
“珊妹!”张小七跟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讨厌你!”翟珊用力挣脱开张小七的臂膀,负气而走。
看着翟珊远去的背影,张小七一个人颓然站在原地,恍惚间仿佛与这世界都隔绝了,心头涌起阵阵酸楚。他回过头来,看着更加凄凉的李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的约定不变,我张小七决不反悔!”
这回,张小七当着全长安城老百姓的面,上演了一出凤求凰,这八卦是不胫而走,军中也传遍了。
晚上,张小七回到营里,同火的士兵都跑来献殷勤,“七爷,您是我偶像!”“七爷,晚饭给您准备好了!”“七爷,洗脚水来了!”
可是张小七哪还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他随便应付了两句,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黯然神伤。
其实此时,同样郁闷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闷头和拐子六!这俩小子今天也去凑热闹了,张小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得真真切切!
“这个傻子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变得这么牛!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必须得尽快想个计策将他除掉!”
第十七章 连环计(上)
闷头和拐子六这三年过得也很不如意。
自打他们在淤泥坑设计害死了魏火长等人,回去后便顺理成章地冒领了张小七的军功,当上了校尉。
可是这战争年月的军衔是要靠真刀真枪说话的,这俩小子就是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每日只知道吃喝嫖赌,胡作非为,一遇正事就滥竽充数,如此怎么可能长久!
果然,不出两个月,他们就在一次战斗中临阵脱逃,被抓了个现行。本来是理应问斩的,不过好在最后战斗胜利了,再加上王旅帅苦苦求情,又把张小七的战功拿出来将功折罪,这才勉强保住了他们的性命。王旅帅怕他们再惹是生非,就把他们留在了自己帐下。
一晃三年,这俩小子是恶习不改,依然到处鬼混。这一次,他们听说前来比武招亲的是一个绝色美人,这种场合他们怎会错过!
俩人在人群里踮着脚,抻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了大半天,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飞上擂台,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一开始他们还没认出来,可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两个人顿时魂不附体,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他,他,他还活着!”闷头不由得失声惊叫。
拐子六连忙捂住他的嘴,“我的小少爷,小点声!”随后,他警觉地四处扫视了一遍,拉着闷头慌慌张张离开人群,溜进了一个没人的胡同里。
闷头不可思议地摇着脑袋,“我明明看到他没到坑里去了,怎么逃出来的?”
拐子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这小子回来肯定是来报仇的!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对策,要是被他发现,焉有我们的命在?”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一时哪有什么好办法,这样,我们先跟着这小子找到他的住处,然后再一起找旅帅他老人家商议一下!”
闷头想了想,“唉,也只能如此了!”
两个人再也没心思看热闹了,撒开脚步径直出了城,在去军营的必经之路旁,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一直等到张小七从这经过,走远了,才战战兢兢地出来,壮着胆子跟在后面。
张小七一路想着翟珊,魂不守舍,一点也没发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就这样混混沌沌地回到军营。
闷头和拐子六远远地确定好了位置,急急忙忙跑回王旅帅的营帐。
进了大帐,两人依然惊魂未定,浑身战栗,面如死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王旅帅见状,连忙屏退左右,皱起眉,大声骂道:“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闷头跑到王旅帅旁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叔,大事不好了!张小七那傻小子没死,又回来了!”
王旅帅闻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变了,“你说什么!我当初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么点事都做不好,真是两个废物!气煞我也!”
拐子六在一边劝道:“旅帅,事到如今,您就别再埋怨小少爷了!我们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您讨主意来了么!”
王旅帅背着手在帐篷里来回踱步,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年,我们帮你们平的事还少吗!一出事就要我给你们擦屁股!两个没用的东西!”
“可小少爷毕竟是您的亲侄子,您老人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呀!”
王旅帅沉吟了半晌,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真是孽障!说吧,你们在哪看到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闷头和拐子六就把擂台上见到张小七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旅帅听完,坐下来,脸色缓和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们说的事今天我也都听说了,刚才我还在纳闷,是谁连那些王公贵族都敢招惹,闹了半天是这个傻子,呵!这就对了!”
“叔,您就别卖关子了,要不回头我找个机会给他饭里下点猛料,保准送他见阎王,到时一了百了,我们就都安心了!”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战在即,若这时候死了人,上面一定会严加追查,到时我们都难逃干系!”
“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吧!”闷头有些焦躁不安。
“你急什么!这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怕他作甚?这几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待我观察观察,再做安排!”
“那好吧!”两个人无奈,对视了一眼,退了下去。
设计害人这种事对王旅帅而言就是老本行,熟的不得了。闷头和拐子六走后,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想了一会,很快一条天衣无缝的毒计就在他脑海中生成了!
第二天,王旅帅早早地出去布置好了机关,挨到入夜时分,他趁四下无人,摸到张小七的营帐外,把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从门缝处塞了进去,而后迅速离开。
没多久,就有人发现了书信,“七爷!这有一封您的信!”说着,忙不迭地给张小七递了过去。
张小七一看封面,上写:“张小七亲启”,连忙将它打开,上面很简短的一句话:“翟珊有难,现被困在鲁国公府,速去救援,迟则晚矣!”
此时的张小七满脑子都是翟珊,心乱如麻。一见到这封信,想也没想,提着刀就冲了出去。
外面,月光满地,树影婆娑。这军营到长安城的道路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白练,一头拴着张小七的心,另一头则伸进了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
张小七抹不去心头的惦念,纵马飞奔,正疾行间,突然身侧的树林里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救命!救救我!”叫声不大,但是在这寂静无人的黑夜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张小七停住坐骑,戒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林子里朦朦胧胧,好似有一团白雾在狰狞的枝杈间缠绕升腾,树影斑驳,忽明忽暗,诡秘非常。
张小七才不管这些,他下了马,快步如飞闯进了树林。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似乎被绑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上,那人影的头顶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还在不停地晃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刺穿那人的脑袋!
随着张小七的到来,诡异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救人要紧!张小七毫不犹豫,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摘下了那把匕首,而后轻轻落在被绑的人面前。
可是脚刚一沾地,就听嘎吱一声响,消息触发了,翻板一转,张小七直接掉下了陷阱!
众所周知,这陷坑分为净坑,脏坑,梅花坑。净坑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张小七上次在乱石寨遇到的就是这种;脏坑里面放进石灰粉,可以让掉下去的人即刻丧失抵抗能力;而这梅花坑是最毒的,里面布满了尖刀利刃铁蒺藜,下去的人十之八 九要被捅成筛子。
张小七这次陷落的就是一个梅花坑!他一掉进去,上面的翻板就自动闭合了,坑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张小七心叫不好,周围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好丹田提气,尽量减缓下落的速度。
即使这样,那利刃也无可避免地刺透了张小七的鞋底,扎在了脚心上,一阵钻心的剧痛。张小七也顾不上这些了,急忙踩着刀尖施展轻功提纵术,再次腾身而起,这一回,他一头撞在了上面的翻板上,咣的一声,翻板没被撞开,张小七只觉得天旋四转,眼冒金星,身体失去了平衡,又向下跌去。
再下去,必死无疑!慌乱间,张小七下意识地用手中匕首往坑壁上一扎,就势把整个身体挂在了上面,终于算是暂时止住了下落。
王旅帅这次真是下了死力气了,那翻板就是一整块厚重的铁板,只有上面的人才能打开,坑里的人想要出去,势比登天!张小七就这样挂着,如果上面没人帮忙,时间长了,体力耗尽,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眼瞅着已陷入死局,无计可施,可张小七就是命不该绝。偏偏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搭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鬼鬼祟祟地朝这里走来,这两人正是闷头和拐子六!
这俩小子从王旅帅那回来后,算是把心放肚里了。“反正凡事都有旅帅罩着,吃喝玩乐咱可不能耽误。”
这不,今晚他们俩又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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