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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乞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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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没了邢老哥,老夫这条命早就做了水贼的刀下鬼,何来如今看着我家俊儿娶妻的逍遥岁月?”

    当着外人被训斥了,自感面子下不来的赵管家居然腆着肚子气哼哼的转身就走,让赵员外又是噎住了片刻,保养的很好一层富态脸上翻起红色怒气,好一会才无奈的对着邢老倌又是做了一揖。

    “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邢老哥,总之,今天之事拜托了!”

    “岂敢岂敢,老汉定当全力效命!”

    又是嘱咐几句后,事情太多,赵员外又是转身出去招呼起客人来,邢老倌则像个被老师表扬了的孩子一般,急急匆匆奔回班子里,揪住还在忙碌准备的戏班子诸人,张口就训斥起来。

    “今天可是赵员外家大喜事,也是咱们邢家班能不能在西安城立足的重要一战,今天谁要出了差子,老头子亲自抽死他!”

    “那他呢?”

    别的戏班子艺人哆哆嗦嗦听着,大黄牙却又嘴贱的冒出头来,伸手指了指一旁宋青书。

    扭头看着傻愣愣还看着热闹,浑然没有关乎自己觉悟的宋青书,邢老倌儿也是迷糊起来。

    “小萝卜,他就跟着你了,看好他,别给戏班惹祸!”

    “是,师傅。”满是不情愿,昨晚刚被爆过菊,今天却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小萝卜无精打采应了下来。

    听的宋青书就郁闷了,哥好歹是个大学僧,至于吗?
………………………………

第八章。对台戏

“赵员外,恭喜恭喜!”

    “呵呵,同喜同喜,刘员外快请快请。”

    亲自到门口去迎客,穿着一身绿锦衣的赵员外显得尤为精神,笑容可掬的不断作着揖,老赵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在附近方圆几里街坊间都人缘不错,中国人传宗接代可是大事,他家儿子娶亲,附近的街坊邻居,商业伙伴,全都提着礼物上门道喜,整个赵家酒楼门口显得尤为的热闹。

    这个年代可不像现代随礼给钱那么赤裸裸的俗套,来宾送礼多出自心意,自己纳的鞋,做的糕点,没接受一份礼物,老赵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层。

    这功夫,新郎迎亲的喜轿队伍也是回了来,神清气爽的新郎官赵不同戴着大红花潇洒的下了马拜见父亲,然后在赵员外合不拢嘴的笑容中搀扶着一身红绣衣,披着大红盖头喜气洋洋的李家小姐下了轿子,在一片鞭炮轰鸣中跨过火盆,顿时,好几百号来宾又是一阵欢腾的喝彩声。

    一旁角落里,谁都没注意,邢红娘依靠在墙角,痴痴的看着。

    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凤冠霞帔,风光出嫁的一幕?她现在,却是没希望了。

    也不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至少一旁总是偷偷观察她的宋青书看在眼里。

    男人,还总是有股贱意,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妞叫什么,还被他凶神恶煞的差不点没打死,糊里糊涂签了卖身契,不过看着她寂寥的模样,宋青书总是心里不舒服,犹豫了好一会,鼓足勇气,宋青书可算拿出当年想要向初恋表白时候都没拿出的勇气,磨磨蹭蹭上了前。

    “那,那个,那个大红喜轿,凤冠霞帔,将,将来,将来我也会为你办,办一场,办的……”

    磕磕巴巴,宋青书自己都有点听不清他自己说啥了,不过还是怀着满心热情与期盼的看着邢红娘那娇俏的脸颊,可惜,被打扰了遐想,脸色微微泛红的邢红娘却是毫不客气泼辣的掐着苗条小腰,不屑的讥讽着。

    “臭傻子,说什么傻话呢?就凭你这德行,一辈子也顾不起这样的轿子,给人抬轿子还差不多。”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出工,填饱你那大头肚子才是正事!”

    说完,邢红娘已经急匆匆的转身回了去。与她擦肩而过,宋青书脸上先是错愕,旋即一股尤为的羞辱又是涌现出来,头一次,两个眸子中熊熊燃烧着火焰,咬着嘴唇,宋青书把手指甲都拧到了肉里。

    不过他没注意到,擦肩而过匆匆离去的邢红娘,脸颊上居然不自觉的凝固着一层喜悦的红晕。

    虽然知道不可能,这傻子,到还算是可爱!

    就在宋青书傻呆在一旁赌咒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给这个欠收拾的小娘们好好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冷不防刹那间菊花一阵剧痛,差不点没把早上吃的白米粥喷出来,捂着腚,宋青书悲催的蹲了下来。

    满是郁闷与不耐烦的模样,身高不到一米四二的小萝卜悻悻然把刚刚爆过绝招千年杀的鼓锤和铜锣塞到他怀里,面无表情的吩咐着:“一会让你敲锣你就敲,让你嚷嚷你就喊,千万别出乱子!”

    干什么呀喂!用得着这么猥琐吗?捂着腚,宋青书疼的嘴唇都直哆嗦,没等他表达抗议,小萝卜已经拖着他的衣领,伸手就往前拽了去。

    当当当当当~嘹亮的铜锣声亦是在酒楼门外响了起来,起初宋青书还尽量往鼓点上敲,可这矮子实际上是闷头瞎敲,咋响亮咋敲,弄得宋青书一身的艺术细菌更加郁闷不已。

    可也佩服这个时代人欣赏能力的低下,哄乱的声音中,外面看热闹的一大群祝贺闲人纷纷围拢了过来。

    “今天我邢家班,借赵员外家大喜之地,略现薄技给大家,还望大家多多捧场啊!现在,我商丘柳大柱子,给大家献丑了!”

    吸引了人的注意力,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人高马大却精瘦的大师兄柳大柱子,一出场,一杆河北大枪就被他抓在手中,颤巍巍的枪头迅速在空气中爆出了数个灿烂枪花,荡漾的红色枪风逼的附近观看的观众们都是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不愧是大师兄,这枪耍的虎虎生风,颇有点杨家枪味道,看的后头的闲人们亦是跟着大声喝彩。

    听着喝彩声,柳大柱子一杆大枪更是舞的卖力,可眼看着枪花绚烂,正事威风时候,忽然咔嚓的一声猛地响了起来,力道十足的沉重枪头居然飞了出去,呼啸回旋的枪头吓得观众们差不点没拔腿就跑。

    说来也怪,回旋的枪头居然像是有什么控制一般,在观众群前绕了一圈,居然回来了,噗嗤一声,不偏不正,正好插进了正在对着傻乎乎的宋青书训话,神气非凡的小萝卜腚中。

    噗嗤一下,听着这入肉声,宋青书脸都吓白了,谁知道当事人居然跟没事一般,给了他一个狡猾且得意的眼色,旋即方才装成一脸痛苦,捂着屁股当当当的蹦了起来。

    “哎呦我的腚啊!哎呦我的娘啊!哎呦我的神啊!”

    屁股上插着半米多长的枪头,断茬着地,小萝卜抬起短矮的双脚,跳跳虎一样围着表演圈子蹦个没完,滑稽的侏儒模样,夸张的表情,看的吓出一身冷汗的观众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青书更是看的目瞪口呆,铁头功他听过,铁腚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眼看形式一片大好,不少过路的路人都是被吸引过来跟着喝彩时候,冷不丁对面街道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通红的鞭炮爆发出一片雷光,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邢家班好不容易积累到的人流又全都惊愕的回过头去。

    原本对面三层木楼禁闭的大门忽然洞开,十多个青衣伙计抬着一块牌匾快步抢了出来,几步就把牌匾挂在了上面,通红的檀木写的金字招牌,施记酒楼!

    真跟变魔术那样,一尺高的台面几下就被抬了出来,后面也挂起了红绸子台布,咿咿呀呀的唱腔中,十来个穿着比这个时代明人还古装的戏服走马灯一样出了台,台下,穿着黑色丝绸大褂,腆着肚子,左脸上一块长着黑毛痦子颇为恶心却背着手显得洋洋得意的大胖子踱步出了门,不屑的看了一眼正在表演的邢家班嘟囔了一句。

    “低俗!”

    后面,正在看着徒弟们表演的邢老倌猛地一下阴沉着脸站了起来,门楼,还在迎接着客人的赵员外,喜庆的脸色亦是阴沉了下来…………
………………………………

第九章。送钟?送终?

对台戏这个词可就产生在明清相交这个戏曲大发展时期,其剑拔弩张的意味可想而知,虽然对面那个戏班子唱的是南剧,与自己杂耍不相干,可这个时候出来抢客,那可就有点太挑衅了。

    邢老倌这还仅仅是意气之争,赵员外这儿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之争了。

    赵员外营生够大,一间南北杂货铺子,一个南货茶叶庄,还有些零碎买卖都挺有进项,可赵员外最得意的,还是他着起家的酒楼醉秦楼。

    这倒好,挑他儿子成亲之日开张不说,还唱起了对台戏,这不明显砸场子吗?

    颇有些恼火,赵员外实在忍不住,暂时放下了迎客,在一群来贺喜宾客错愕中,撩着衣摆迎着对面酒楼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哈哈哈哈,赵掌柜,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鄙人施天福,初来咋到,还望赵掌柜多多提携啊!”

    正在指挥布置戏台子,看到赵员外过来,黑绸缎胖子倒是颇为热情的迎了上去,笑容满面的迎合说道,可看他脸上那痦子上的黑毛耸动,怎么都透出一股奸诈模样。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见到施天福这么一副热情迎接模样,赵员外也不得不将不满埋在心里,也是撑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拱手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提携不敢当。”

    很是谦虚的摆了摆手,昂起胸来,赵员外倒是表现出了一股傲气来,笑着捋着胡须说道:“论年龄,老夫倒是痴长施掌柜几岁,日后经营上有何不懂之处,大可以找老夫讨教。”

    “今日犬子大婚,适逢施掌柜开业,倒是双喜临门,还请施掌柜到酒楼一叙,也好指点指点我家大厨手艺,如何?”

    这话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论资排辈了,这个年代,酒楼可不像后世,随去随吃,一般都是提前预定下席面的,官场上迎来送往,商人们摆阔宴请,富人们过个大寿,娶亲什么的,才是酒楼的主要营生,至于平头老百姓什么的,对不起,出门右转王婆子家的茶叶蛋还是不错的。

    就因为如此,资格越老,认识的上流显贵越多,生意才能越红火,赵掌柜是提醒这个施胖子,别痴心妄想了。

    至于第二句邀请,更是个示威,开业第一天,老板跑别人家铺子里吃饭去了,他家这酒菜味道,能比的上吗?

    不愧是老生意人,赵掌柜不软不硬两句话,就把场子找了回来,听的施天福也是怔了一下,旋即脸色也是略微阴沉了下来。

    “小弟多谢赵老哥盛情了,不过,这不今个小弟也开张吗!抽不开身,就不去叨扰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人不到礼的到,施六,去把老爷我上个月去福建掏弄回来的东西抬过来,就当小弟给令公子的新婚贺礼了!”

    几个伙计呼哧呼哧费力的搬下了个大家伙,一眼看去,赵员外红扑扑满是喜气的脸也是禁不住变得难看起来。

    东西倒是好东西,一人多高,漆的金黄的桐木面上雕刻着西洋番鬼的神啊,长翅膀的鸟人什么的,下面盒子玻璃面里,单摆来回摇动个不停,表盘子上还镶嵌着稀碎的宝石洋人数字,显得颇为富丽堂皇,居然是一口西洋自鸣钟。

    这东西别说这时候,宋青书那个时代也算是稀罕玩意了,他在工地累死累活干一年,买不下一款这样大钟,如果要是古董,更是干一辈子都买不起,东西是够新奇奢华,气派,看的后面看热闹的宋青书都是直咋舌。

    问题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赵掌柜儿子娶亲!没等新媳妇娶进门,你跑来送钟(送终),你什么意思啊?

    看着赵员外脸皮子直抽,找回场子的施天福不禁更是乐出声来,大笑着说道:“老哥哥,今个小弟我请到了蒲大家开唱,俗事缠身,就不多作陪了,赵老哥,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目送着施天福得意洋洋的回了酒楼内,再回头看着滴答滴答的自鸣钟,赵员外恨不得直接砸了这东西,可惜,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赵员外也不好发火,只能忍着一股火气对自己伙计狠狠挥了挥手,无奈的吞下这个哑巴亏。

    “抬回去!”

    忍着一股火,赵员外终究还是放不下,回去又是招呼了两下客人后,把事物撇给了管家,自己又是闷声闷气的到了杂耍班子那儿,沉闷的看着对面忙碌的戏台子以及练着嗓子的生旦净末丑,凑合到邢老倌耳边低沉的询问道:“老哥,能不能压住这群厮?”

    “老汉我尽全力而为!”

    对于邢老倌,赵员外还是颇为信任的,听着他的保证,赵员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回头闷声进了自己的酒楼中。

    对于这场对台戏,邢老倌亦是鼓足了火气,给邢红娘使了个眼神后,韩娟,邢红娘杂耍班女眷几个急急匆匆去了酒楼后园。

    这功夫,宋青书还傻愣愣的像向对面戏台子张望着,这对台戏对他来说可够新鲜,让他浑然没有当事人觉悟,正看的出神,冷不防脚面一阵剧痛猛地传来,疼的他嗷一嗓子,倒着蹦出半米多远,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疼的龇牙咧嘴,宋青书悲催的揉着屁股,回头就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可刚扭过头,他又吓得眼睛溜圆,刚刚还捂着腚卖丑直蹦的小萝卜忽然噗嗤一声,屁股里喷出一米多远的血浆子,蹬了蹬腿,挂了。

    “尼玛?肛裂而死?”

    宋青书这一嗓子也把正在回头看对台戏的观众注意力吸引了回来,看着当街死人了,也是惊骇的退了几步议论纷纷着。

    “逆徒!你竟然敢自相残杀,谋害你师弟性命,气死我也,哇呀呀呀呀呀!!!”

    惊怒交加,邢老倌怒气勃发从后面大步走了过来,手中的鞭子还啪啪的在地上抽了两下,抽起一下子烟尘。

    “徒儿我,冤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大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屈了起来。

    两人是悲从心生,一唱一和,不过这声音却是抑扬顿挫的,跟黄梅戏似的,看着要多假有多假。

    一师一徒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听的宋青书差不点没晕过去,多大事儿!还有心思卖弄?看了一眼邢红娘几个不在这儿,回忆着后世忘得差不多的急救知识,宋青书焦急的扑到这矮子身上,就想试试能不能把他再救回来。

    谁知道,宋青书这人工呼吸还没等上上去,一阵钻心的痛又是从大腿传了过来…………
………………………………

第十章。压轴戏

“臭傻子,别给演砸了,快拖老子走!”

    好歹没疼的叫出声来,听着小萝卜急促的一句后,又是“栩栩如生”的继续死了过去,气的宋青书直咬牙,反正这会儿傻子的帽子摘不掉了,他干脆也真的装起傻来,憨乎乎拖着小萝卜两条短腿儿向回拖去,一道上,小萝卜那脑袋在石头上,沙子上,狗狗大便上扑通扑通磕个没完。

    就算这丫的还敬业的装着死,两个眼角也是疼出了泪花。

    还好这功夫已经没人注意到他“这具尸体”了,全都被邢老倌与柳大柱子声情并茂的表演所吸引。

    唱的分外的动情,老泪横流,邢老倌就跟杨六郎斩子一样,咿咿呀呀的责备着柳大柱子不该误杀师兄弟,柳大柱子更是跟窦娥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自己多冤,看的离得近的几个老太太都是跟着涕泪横流。

    拖走了小萝卜,宋青书看着也直感叹,这丫的看上去高高壮壮挺硬朗,也是个演技派啊!要是进了后世娱乐圈,绝对人才!

    正想着,这出感情戏也到了高潮,猛地对着邢老倌磕了两个头,柳大柱子忽然大义凛然的一挥衣袖,英雄落幕般的高声吟诵着。

    “事已如此,劳烦天定吧!上家伙!”

    跟着柳大柱子的吼声,好几个戏班子伙计抬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好家伙,密密麻麻的一张钉床,上面钉满了黑乎乎的尖钉子,尤其咽喉,乳突,髋骨等位置,还插着几根寒光闪闪的枪头,虽然早就在电视上看过躺钉床,可真亲眼看着这一副家伙事儿,宋青书依旧感觉头皮发麻。

    尤其掂量了两下钉床后,柳大柱子随手拔起一根枪头,狠狠向街头的柳树甩去,砰的一声,枪头竟然是入木三分,这可是能杀人的真家伙了!

    噱头弄得十足,展示完钉床后,柳大柱子又是扑通一声给邢老倌磕了个头,悲切的叫嚷道:“师傅在上,弟子去赎罪了,如若不死,回来再报您老养育之恩。”

    话刚说完,柳大柱子居然是风骚的一个凌空翻身,在一帮子观众惊骇的叫声中,狠狠趴在了钉床上。

    双臂展开,柳大柱子挺在上面,足足寂静了几秒钟,居然啥事没有,有的看热闹的女人已经蒙住了眼睛,男人也是撇过了脸,小心翼翼回头瞄一眼,没有看到臆想中的血流成河,顿时,一群人心松了下来。

    不知道谁开始,激烈的掌声迅速响了起来,不少人还吹着口哨叫起好来。

    本来躺钉板,江湖杂耍中也不算什么高深的本事,许多戏班子也会,不过让邢老倌这一师一徒悲悲切切的渲染出来,效果倒是格外的好,看到柳大柱子没事后,不少念佛的老太太居然一把把的扔铜钱过来,很快扔了一地。

    今天开场的第一笔看赏啊!

    宋青书还在目瞪口呆的看着,看的眼红的小萝卜已经狠狠地一觉蹬到了他的腚上,恶狠狠的骂道:“还傻愣着干嘛?等着晚上喝西北风呢?还不快去捡!”

    真跟坐了火箭那样,直接飞了出去,端着个铜锣,宋青书亦是冒着傻气踉踉跄跄到了表演圈儿的最外围,手慌脚乱的在地上拾取着铜钱,还要兼顾着把铜锣举到头顶,接着扔过来的钱,活像个大猴子,自然的模样甚至比小萝卜还滑稽,引得附近的看客不少都忍俊不禁。

    “看,大傻子!”

    “哈哈哈,真傻!”

    喧嚣的人群哄堂大笑,看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一根根手指,还有大人孩子肆无忌惮的哄笑声,茫茫乱乱的宋青书却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些许他怎么也不愿意想起的记忆,抑制不住的浮现了出来。

    昏暗的小学操场,天空中还飘洒着毛毛细雨,风阴沉卷过破烂的校舍屋檐,发出呜呜的嘶鸣,校园不远的河水也因为连绵不停的雨,厌倦的咆哮着,老旧的道路满是泥泞,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踩着泥浆,喷溅的到处都是。

    孩子也许是最天真的,有时候却是最残酷的。

    “看我乾坤大挪移!”

    哈哈笑着,一个又高又壮的孩子头笑哈哈的比划着像模像样,十多个孩子小弟也如同真是他的内力一样,二十多只手抓过去,另一个可怜的孩子被压在了地上。

    冰冷的泥水抹了一脸,一身,冰冷刺骨,孩子恐惧的把头抬起,伸出手挣扎着,却又被迅速把头按进了泥地里,泥水淹到了鼻孔,窒息的感觉更令孩子不停的扑腾着。

    那个孩子,就是宋青书。

    “哈哈哈,宋青书,你已经被我张无忌打趴下了!”

    “说,莫声谷莫师叔是不是你杀的!”

    “且,这小样还想跟小爷抢芷若!”

    “哼,他这个熊样,我才不愿意装周芷若被他抢呢。”

    指点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声嘲笑都像打在宋青书心底一般,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变成了学校后山的小河一般,嘈杂的声音亦是那个欺负自己的孩子王放肆的笑声,不知不觉中,宋青书的脚步停滞了,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血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想什么呢?”

    就在宋青书觉得自己像个烧开了的水壶,马上要爆炸了的时候,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一下子让宋青书回过神来。

    人群还是破破烂烂的古装人群,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屁股朝向自己,全都转了过去,听着对面戏台咿咿呀呀的唱腔起来,柳大柱子还躺在钉床上,邢老倌儿则没有心思继续演下去,本来弥漫在脸上的皱纹更是如同苦了几千年的黄土高原一样愁苦。

    人的名,树的影,对方请的是西安城的名角儿,就算邢老倌这般费力,竟然还是拼不过对方。

    而宋青书眼前,则是邢红娘略带关心的脸庞。

    “没,没什么!”满头虚汗,宋青书干嘛把脑袋撇在了一旁,心虚的嚅嗫着,却听着邢红娘自嘲的笑了下。

    “我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啊!”

    头一次有了强烈辩驳的欲望,宋青书刚要气冲冲的叫嚷他不傻,却冷不防邢红娘又是把一大卷绳索抛在了他手里。

    “行了,咱们可是压轴戏,现在得提前上场了,接着,一会你来配合我!”

    说着,换了一套戏服的邢红娘又是背过身躯,背着小手下腰做起来准备活动来。

    看着她长长的水袖,柔韧的身躯,宋青书却是惊呆的咽了咽口水。

    大明真这么开放,当街玩捆绑式啊?

    艰难的吞着唾沫,回忆着记忆中岛国爱情动作片的一些“技术细节”,双手抻开绳子,宋青书却是迷迷糊糊的对着邢红娘酬了过去…………
………………………………

第十一章。戏演砸了!

唰~精心准备的麻绳甩了出去,然后仿佛蛇一样缠绕过来,狠狠地裹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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