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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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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有肉来,郭家当然不能再送肉过去,因此送了一对红鲤鱼、一对桂花鱼,还有红枣,都是吉祥又实在之物;然后,吴氏又把昨日做的豆腐包子、豆腐饺子和油炸糯米肉圆子分别装了两斤,加上送江明辉的锦衣和鞋袜,这回礼也很体面。

给蔡家的年礼是一样的,只没有锦衣,而是蔡氏帮老娘做的一件棉布对襟褂子,鲤鱼也小些,豆腐包子等少一半。

一切打点妥当,江明辉便不得不上路了。

算起来,年初二他再来,也不过就隔两天工夫。

可是,话却不是这么说的,再来就是明年了。

江明辉和清哑便有些难以分别。

清哑还要好些,有爹娘、哥哥嫂子和可爱的侄儿女占据她生活,整天忙来忙去,热热闹闹准备过大年,这气氛对于她很新奇,所以和江明辉分开还不觉太失落。

江明辉一想到要离开清哑,心简直就空了,对于回家后种种皆提不起半点兴趣,只觉索然无味。

要是能跟清哑一块过年,那多好!

再不舍,也是要走的。

明天腊月二十九,就是过年了,因这年没有三十。

于是咬咬牙上了船,满腔萧索如同水乡冬日的田野。

回到家,他将郭家回礼拿给爹娘看。

江老爹夫妇见那对大红鲤鱼一样大小,极为难得,十分满意;再看那件锦衣,更是眼前一亮。说是一件,其实有两件:锦衣罩在外面,里面夹衣包括里外两层,一层绸布,一层棉布,中间铺了薄薄的棉花,还用细密的针线缝出大花纹,以固定棉花,防止乱窜。

江大娘手举着衣裳,里外翻转检查。

江老爹也在旁觑着眼看,叹道:“这锦是清哑织的?”

江明辉得意地点头。

江老爹又问:“衣裳也是她做的?”

江明辉道:“那当然。”

江老大摸着那腰带上的扣环道:“这个是我做的。”

江明辉忙道:“清哑说大哥做的好漂亮呢。”

江老大摸着头呵呵笑了。

江老爹道:“清哑手真巧!”

江明辉满心认同,心情稍好一些。

面对这些,江大娘也没话说,挑不出一点失礼。

但她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江家过去的礼也丰厚。

光那四扇屏风就值多少银子了?

她想,总算郭家还知眼色、会做人。

因大家只顾看这些,对豆腐包子、豆腐饺子等反没留心,想着不过是些寻常东西。然等吃饭的时候热了一尝,原来都是掺了肉的,做法精细,味道更是妙,因此都赞不绝口。

江明辉便道:“别看就这点东西,那馅儿可是清哑弄了一下午的,有七八种料呢,剁得精细。豆腐包子用豆皮包的,包好了,还要在老汤里卤一遍;豆腐饺子填了馅,用一块块的小纱布包好压实在,不然容易散,然后再上蒸笼蒸……炸糯米圆子里面也有肉……”

众人这才明白,这几样也不是寻常的回礼。

江大娘当即要儿媳妇拿碗来,一样捡半碗起来。

江老爹忙问:“做什么?”

江大娘道:“送些给他二婶和五奶奶尝尝。”

江老大忙道:“娘,拢共才这么点,咱们自己吃还不够,还送人?”

江大娘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明辉媳妇家送的,叫他们都尝尝,也是个意思。敞开吃,有多少吃不完?你这么馋,回头过了年跟明辉一道去他岳丈家吃去。看人不笑话你!”

大家听了都笑了。

最后到底还是捡了些送了。

对于江大娘来说,越是这些东西好,越不能自个囫囵吃了,必须送给亲戚尝,然后让他们在村里传扬。

因为这不是吃东西,是吃脸面!

清哑做的衣裳等明辉穿出来,人家就会看见,看见了就会问;清哑做的吃的,若是不送给人尝,别人怎么能知道呢?

听她吹当然不如亲口尝了体会深刻,所以她才要送。

这样方能让大家知道江家定了一门多好的亲事!

江大娘的目的达到了。

到正月初一,走家串户拜年的时候,毛竹坞传遍了江明辉的媳妇能干手巧,家底丰厚,人长得又好看,真是百里挑一!

跟绿湾村张家沾亲的那个表姐,人称“九姑婆”,对张、郭、李、江四家牵扯的来龙去脉颇为了解,心中自有一套见解。

因对江明辉身上的衣裳无法诋毁,对江家族亲吃过的东西也无法挑出意见——那做法她听都没听说过——于是认定郭家这样费心思给江家回礼,是上赶着求好的意思。

为何呢?

因为郭家闺女退过亲!

退过亲的人名声不好听,难嫁人。

几个婆子一块闲话时,不知不觉又说到这件事上。

九姑婆惊喳喳地对江大娘道:“到底是江家,要家底有家底,儿子又出息。怪道郭家那么热心,又是答应陪二十亩田,又是帮明辉做衣裳,又送吃的……生怕江家不肯答应亲事,拼命倒贴。要我说,这门亲江家是吃亏了些,到底郭家闺女退过亲的,名声不大好听,容易嫁不出去。你家明辉就不同了,求亲的踩破门槛。我说嫂子,你怎么不想想好就答应了呢?我认得两个闺女,比郭家的强许多。明辉要没说亲,我就能保媒。”

江大娘忙道:“退亲不怪郭家,是先头那家儿子不要脸。”

她维护清哑名声,就是维护江家名声。

若不然,难道承认江家娶了个不名誉的媳妇?

那不是自己打嘴巴么!

九姑婆神情僵了下,讪笑道:“郭家这也太热乎了。先前跟张家结亲的时候,可没说陪嫁二十亩。还有衣裳,那好的衣裳郭家儿子都没有呢,就舍得给明辉做。这不是倒贴是什么?”

对于这点,江大娘却没与她争辩。

人家倒贴求儿子,对江家来说是有脸面的事,所以不用否认。

江家送郭家丰厚年礼的事,她也大度地不说。

她只“谦虚”笑道:“郭家最疼闺女的。郭亲家最喜欢明辉,看得他跟亲儿子一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比我和他爹还看得重呢。我那儿媳妇也手巧,我们家做的竹丝画,都是她画出来的呢。”

她心里一热,便将这事说了出来。

九姑婆等人都睁大眼睛,都惊异万分。

待问明白怎么回事后,更加感叹。

因此,江大娘这一解释,不仅没消除传言,反而坐实了郭家拼命使手段倒贴以求嫁女的事实。

蔡大娘听说这事,不禁替女婿家辩解。

可她越辩解,人家越觉得她心虚,正是越描越黑。

这些事,郭家均一无所知。

一家人忙着过年,忙得脚不沾地,劲头十足。

今年虽有退亲的晦气,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好,因为换了个比原先还要好的女婿。只一想年初二新女婿登门,郭守业两口子就浑身是劲。

俗语说的好,“远是亲,近是瘟。”亲戚近了难免不那么亲香,就算有“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也抵不了相互间磕磕碰碰的。所以,往年张福田也要到郭家走新年,却不像今年江明辉给郭家人的期盼大。

在这样氛围下,清哑虽然有些思念前世的爸妈,碍于现实,却也只能认命,帮着娘和嫂子张罗年货。对于吃喝,她的见识自然不是郭家婆媳能比的,因此郭家今年比往年多做了许多新鲜稀奇的吃食和菜肴。

家里到处飘香,郭勤三个小的都乐疯了。

清哑每做出一样来,都要弄些给他们尝尝新。

蔡氏、阮氏见了欢喜,不住吩咐“别乱吃,当心年饱。”

然就算每样只尝一口,三个小的也吃了个肚儿圆。

大年下的,对于这情形吴氏很包容,没有呵斥孙子。清哑每做出一样新鲜吃的东西,她都会吩咐一声“把这样捡些收起来,明年女婿头一回走年,不能把剩碗碟摆出来招待。”

两个儿媳答应得脆脆的,各样东西都收了一份单放。

天黑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赶趟似的。正屋廊檐下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东西厢房门口也挂了。灯笼骨架是郭守业自己做的,买了红纸糊在外面。清哑还在每个灯笼上写了“平安”“富贵”等字样,虽然简单通俗,但对于农家来说,没有比这更实在的了。一切就绪,十里八乡爆竹声就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除旧迎新的过程轰轰烈烈,绝非清哑前世可比。

她只觉心中欣喜压不住往外冒,转身走进堂间。

祭祖的香案就摆在厅堂上方,她点了三炷香,跪下拜了三拜。

这是拜前世的爸妈,祝福他们平安,不要挂念她。

正虔诚地跪拜,就听外面有说话声,不似家人那样兴奋,带着些哀婉的恳求。她拜完了,便起身出去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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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细妹

廊檐下,站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妇人,衣衫破旧,牵着个黄瘦的小姑娘,正哽咽地对吴氏说话:“……当家的这一倒,吃了几服药,我们就扛不住了。上回借了东家两百文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还,不能总是借。细妹今年十二了,样样家务都会做,我就想,东家……要是想给小姐找个伺候的,她手脚还算伶俐……”

说到后来便没了声音,想是觉得惭愧。

这是郭家的佃户杨安平的媳妇和闺女。

郭家有两户佃农,另一户姓朱,叫朱顺。

清哑看向那个“细妹”,还真是人如其名,好细瘦的一个小女孩,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润泽。

见她打量自己,细妹慌乱低头,自卑又瑟缩。

清哑心头有酸胀的感觉,冲淡了过年的喜悦。

吴氏叹了口气,招呼道:“杨家妹子,进屋坐吧。我看看这事……我跟他爹说说,总不能叫你年三十卖女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再说,我们清哑也不是什么小姐,不要人伺候。她倒天天帮我做许多的事呢,比她嫂子都强。唉,我就当给儿女积积德,我再帮你一回。”

说着,扬声叫郭勤喊爷爷来。

郭守业父子正在西厢耳房整理东西。

那妇人不住口道谢,跟着吴氏进了堂间。

清哑没有跟进去。

落魄到这个地步,大年三十晚上要卖女儿,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也不愿被人围观打量。她就算没有恶意,站在那,细妹也会把自己与她做对比,岂不难堪!

她便站在廊下,就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和灯笼光芒看雪。

光影内,雪花兴奋地追逐飞舞,透着一股无声的热烈。

她一面看,一面竖着耳朵听屋里说话。

“……我是真心的,不是故意的赶在今晚上来借钱,叫东家过不安生年。东家就算好心,还能帮我们一辈子?总是我们没有田亩,平常还好,一有个三灾两病的,就熬不过去了。要是东家要了细妹,我们也能喘口气。不是我做娘的心狠,我们帮郭家种了这些年的地,晓得东家品行,说是卖女儿,细妹在郭家我们放心。要是换一家,不晓得好歹,我哪舍得……”

这时,郭守业从西厢过来了。

看见廊下的闺女,忙道:“站外头做什么?别冻了,快进去!”

清哑想了想,跟着他一块进了屋。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细妹,要听个清楚。

郭守业进去后,杨安平家的急忙站起来,叫“东家。”

郭守业看了她一眼,就在桌旁坐下了,问吴氏“什么事?”

吴氏就把杨安平媳妇的来意说了。

郭守业就沉吟起来。

佃农要交租、要交税,丰年才能得个温饱,遇上灾年或者生病等情形,卖儿女是经常见的。冬月里,杨安平不小心得了风寒,病倒了,谁知就走到这一步。

只不过,他看惯了世情冷暖,并不像清哑那般悲悯。

这世上穷人多的很,都这样悲悯哪里还有日子过。

甚至,他还看出了杨安平媳妇的一点小心思:把闺女卖到郭家,日子肯定比在杨家过的好;运气好的话,郭家图省事,说不定就把细妹许给郭大贵了;就算不许给郭大贵,跟着清哑学织锦学茶饭和女红,也不吃亏……

然他自有打算:郭家不过将就能过,可不是呼奴使婢的人家。就是清哑,那么能干,细妹来了,还不知谁伺候谁呢。就算把细妹调教出来,清哑又要出嫁了。至于许给郭大贵,那不可能,他儿子又不是娶不上媳妇的人,怎么会买个童养媳呢。

想到这,他和吴氏交换了个目光。

两人几十年的夫妻,颇有灵犀。

吴氏便对杨安平媳妇笑道:“杨家妹子,你别急。谁这辈子还没个难过的时候,挺一挺就过去了。你们家也就老杨病了,才这样子。我借你一两银子,你先用着……”

正说到这,忽然瞪大眼睛。

只见清哑从东次间出来,手里拎了个篮子,满满一篮子东西,沉甸甸的。看得见的有豆腐、豆干、糯米肉圆子,还有一块肉;看不见的有两个纸包,不知包的什么;另外有个小瓦罐子,吴氏记得是装米糖的。

清哑走到杨安平媳妇面前,把篮子递给她。

杨安平媳妇哪里敢接,结巴道:“不能要!这怎么好拿的!”

一面把眼光去看吴氏和郭守业。

清哑便道:“爹,娘,明年让细妹来帮我。”

不是伺候,是帮。

细妹闻言抬头,瞪大眼睛看她。

清哑眼神安静,并没有施舍的宽容和怜悯。

莫名的,细妹忐忑的心就安宁下来。

吴氏不知如何说才好。

不答应,闺女没面子;答应,舍不得。

她便望向郭守业。

郭守业脑子急转,忽地醒悟过来,急忙道:“杨家妹子,你就收下这些东西吧,回去好好过个年。大全他娘,你再拿一两银子给她帮老杨看病用。”转向清哑又道:“清哑,你写个借据来。”再转向杨安平媳妇,“多的话不要说,先把年过了再说。明年我们家活计多,就叫细妹来帮忙,给工钱的。这不比你卖女儿强?”

杨安平媳妇不料有这番转变,呐呐道:“这……这怎么好?”

吴氏虽不知老头子什么心思,却很相信他,因此笑道:“我都敢借,你还不放心了?放心吧。这篮子东西是送你的,不用还的。你家里还有两个小子,回去做顿好吃的过年吧。”

杨安平媳妇这才相信是真的,拉着细妹就跪下磕头。

吴氏急忙扶了起来,一面对清哑使眼色,要她去写借据。

清哑便上楼去写了,半响转来,把张字纸递给郭守业。

杨安平媳妇深知郭家,要说大奸大恶那是不会,但两口子精明过人却是无人能及,否则也不能攒下这份家业了。今天平白送这些东西给她,可不是吴氏大方,全是她闺女的意思。

因此,她见清哑来了,拉着细妹又给清哑磕头。

清哑吓一跳,忙闪开来。

闪避间,碰见细妹目光。

怯生生的,却充满感激和信赖。

她便微微对她轻笑。

细妹也动了动嘴,羞怯地低头。

两人都很安静,交集无声无息。

这时候,杨安平媳妇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姑娘写的字纸,我还能不信!东家也不是那欺压穷人的,我们哪一回不是这么摁的手印,从来没见郭家骗过人。”

原来是摁手印呢。

清哑没有再插嘴。

有借有还,这是常理。

爹娘平日是怎么俭省的,她都知道,所以并不充烂好人。

至于送杨家的那些东西,她自有理由说服爹娘。

吴氏见事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因又对杨安平媳妇叮嘱道:“别的东西我就不说了,你都晓得怎么弄,就是这豆腐饺子和豆腐包子,最好用蒸笼蒸热了吃,别在水里死劲煮,煮烂了就没味道了。”想想又问,“你家里米还有吧?鱼总有的……”

杨安平媳妇急忙点头,道:“有……米。鱼也有。多谢东家了。”

又千恩万谢了许多遍,才挽着篮子,牵了细妹出去。

细妹回头看清哑。

清哑也看着她,依然没说话。

细妹就转过身去了。

她们在门口遇见阮氏,又寒暄几句,感谢一番,才走了。

阮氏等她母女走得看不见了,才对屋里道:“爹,娘,咱过年了。”

那郭守业正低声对吴氏说话,“……到时候要找许多人。细妹这样的,正好能帮忙。”

吴氏一边听,一边对外应道:“嗳,端菜吧。”

阮氏就回头去向厨房。

清哑听了爹的话,放下心,也跟着去了。

这里,吴氏失悔道:“你不早说!要是这样,不如把细妹买下来,用起来才好放心。”

郭守业斜了她一眼,道:“用的人多呢,靠细妹一个顶什么用!杨安平现在有难处,咱能帮的也帮了,挺不挺得过去就看他运气。——我看八成挺不过去。要是挺过去了,他总记得郭家恩情,将来干活也尽心;要是挺不过去,还得卖细妹,那时候咱再买了那丫头,他也没话好说,对咱们只有更感激的。不单杨家,这村里村外的,往后见了你都要多些笑脸相迎。咱们要办大事,总要收几个贴心人……”

他一面说,吴氏不住点头。

说话间,儿孙都到正屋来了,个个喜气洋洋。

清哑和嫂嫂将菜一碗碗往桌上端,很快摆满。

吴氏心里揣着美好前景,眼前年夜饭又如此丰盛,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火红的日子点燃了,沸腾喧嚣。因大声笑问:“老大媳妇,可煮了甜酒?今晚上我们女人家也要喝些酒。就喝甜酒。叫娃们也喝点。热乎乎的喝了暖和身子。”

蔡氏忙笑道:“煮了,煮了的。”

吴氏就起身,风风火火地指挥安排。

一时菜上齐了,大家入座。

四方的大桌子,老两口坐在最上方,郭大全两口子坐在右手边,郭大有两口子坐在左手边,郭大贵和清哑坐在下首,连娃们都上了桌,安插在三个桌角,围得满满当当。

开席前,郭大全出去了。

一通鞭炮响后,这才回来入席举筷。

对着一桌菜,清哑一点不觉得腻,竟然很有食欲;又想起细妹刚才的样子,肯定吃不到这样好的年夜饭的;再想想郭家也不是每年的年夜饭都这样丰盛的,更别提平常了,她就觉得食欲更加旺盛,每样菜看在眼里都是那么诱人。

非常感谢大家支持,今天还有加更,投票支持原野吧。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在赶情节。因为前面的铺垫不能省,但是我可以赶在上架前发给你们。偷笑:不要太感动了!

第40章 新衣

洁白嫩脆的冬芹是她的最爱,吃完了还余香满口。

这菜种起来费时费力,采洗的时候更费力,在寒冬腊月尤其珍贵,郭家也不是天天吃的。

直到前两天她才知道,冬芹是皇宫贡品。

因为水土的关系,别的地方种不出来,或种了也不好,只有霞照县出产的最好,所以被列为贡菜。往年郭家都是卖的,今年因为她出事,好容易又说了一门亲,江明辉这个女婿也常上门,她又特别爱吃冬芹,所以一棵也没卖过。

想起这点,她就觉得这冬芹特别甜。

冬笋红烧肉自不必说,冬笋也是她最爱,吃了又吃。

炒三丝也不平常,是用青椒、红椒和冬笋炒肉丝。这辣椒可不是大棚种出来的,是吴氏在柴房角落圈了个栅栏,用草灰储藏的秋辣椒,有些辣,但很开胃,佐饭最合适。

清蒸桂花鱼的肉就跟蒜瓣似的,又嫩又滑,不可不吃;炖老鸡是清哑亲自处理的,肥油都剔除了,又加了几个红枣,放了些冬笋,汤色清亮,最是滋补;粉蒸肉是二嫂做的,很香;糖醋鲤鱼是清哑做的,酸甜嫩滑;红烧鸭子是大嫂做的,若是平常大家自然抢着吃,不过搁在今晚的桌上并不出彩……

那碗猪颈肉是吴氏做的,拌了些酸笋和细葱,看上去不错。

清哑搛了一块尝了,咸津津的十分有嚼头,不禁眼睛一亮。

“怪道人都喜欢吃猪头肉下酒。”

从不吃猪头肉、嫌弃那东西脏的清哑没想到娘有这般手艺。

她情不自禁端起面前的米酒喝了一口,腮颊立即染上一抹酡红。

旁边的郭大贵笑道:“小妹,别看这是甜酒,也醉人的。”

郭大有忙道:“有什么要紧,待会早些睡就是了。”

郭大贵听见二哥这样说,忙端起自己的杯子邀妹妹再喝。

清哑便端碗和他相碰。

郭大全笑着和郭大有也来凑趣,兄妹几个同干了。

清哑喝了半碗米酒,忙又搛了一块猪颈肉吃了。

因见爹爹郭守业笑眯眯地看着她,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一向清淡的她居然又是酒又是肉,若是前世爸妈见了怕是要震惊。

吴氏笑容满面地对她道:“这个咸,你少吃些。今晚上菜多,先捡新鲜的吃。像炒菜和蒸鱼那些剩了再热一遍,就不好了,没味道,最好吃完;猪颈肉那些不要紧,吃不完能放,明儿蒸了再吃。”

说完,帮她从砂锅里舀了一勺豆腐青菜。

这菜看似平常,但清哑放了些蛋饺和糯米肉圆子在里面,那汤汁就十分鲜美浓稠,经过冬雪的青菜都炖烂了,鲜甜可口。

清哑吃了觉得十分好,忙帮一边的巧儿也舀了些。

这是怕她乱吃肉食积了食,这个吃多些没事。

郭巧甜甜道:“小姑,我饱了。”

郭捡也叫“我也吃饱了。”

碗一推,就要下桌。

从下午开始,他们就不停吃,小肚子哪里能撑得住。

清哑听了微怔,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也吃多了。

可是,桌上还有好些菜她都没来得及伸筷子呢。

郭大全看着妹妹笑道:“吃不下了吧?你们能吃多少!”

说笑间,和郭大有碰了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们父子喝的是黄酒,连蔡氏也喝的是黄酒。

大人和小娃儿不一样,一年到头十分辛苦,自是能吃能喝。好容易赶上年三十晚上丰盛的酒菜,又不用操心田间地头的事,接下来半个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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