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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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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过后,他心冷硬如刀。

乱民无辜?

有些人是无辜,但领头的就是匪徒和歹徒,灾民们跟着他们,在抢劫中人性的贪婪和恶毒被刺激得膨胀,他们不仅抢劫,很多大户人家的妻女也都被他们****至死,这种时候,若不狠心强势镇压下去,必定酿成大患!

这时候,方初不想讲什么大义,想起清哑募捐赈灾传授纺织,却落得如此下场,他就有杀尽这些人的冲动。

黑风此时也在对面那家。

他并不乱杀,不是他心好,而是他有目标的。

他盯住了一个大板黄牙的汉子。

这人是河间府营山的山匪头子。

那汉子也发现了黑风,加上禁军枪实在厉害,心知不妙,当即猫腰从灾民人丛中溜走,黑风追了上去。

两人在城中大街小巷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游戏在沈寒冰赶来后结束了,大板牙汉子被堵在一小巷深处,一番打斗后被捉。

沈寒冰和黑风当场审问他。

黑风问:“前次去方家,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们?”

沈寒冰阴恻恻道:“你若说了,我说不定能保你一条命,反正我手底下养了许多‘高’人。你若不说实话,哼哼,爷让你生不如死!”

大板牙汉子急忙问:“三爷说话当真?”

黑风不耐烦道:“沈三爷说话响当当的,能骗你?快说!”

大板牙汉子忙道:“我说,我说。那日……”

刚说到这,忽然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喊“小心……”可是晚了,一支黑色小箭射入他咽喉,他被黑风牢牢钳制住,躲也没躲开;至于沈寒冰,只来得及为黑风扫落另一只小箭。

沈寒冰立即飞身去追,四周一片寂静,哪里有半个人影。

沈三爷气得一拳将旁边墙壁给轰塌了。

林世子展开了强硬的镇压手段,令人胆寒。

乱民们这才发现:朝廷、官府、官兵并非都无能,至少对他们这些性命像蝼蚁一样的百姓,杀起来凶狠的很。他们尽管心中有滔天的愤怒和不平,也只能屈服在这种镇压下。加上奉州赈灾做的完善,林世子一边镇压,一边令官府安置从外地涌来的灾民,灾民们有了保障,也不愿去抢了。

灾民们消停了,匪徒便无处藏身了。

林世子又悬赏:凡有证据揭发匪徒身份和趁乱作恶的歹徒的,都重重有赏,一时间掀起一轮互相指证和揭发。

不出两天,城中肃清一空。

********

攒文的可以看了,虐结束了。弹劾继续……

第1072章 严未央的光辉业绩

一时间,林世子得了个杀神的称号。

他身为皇亲国戚、白虎王林家分支,不像一般世家的纨绔子弟,他的心性和能力都非凡,绝非凭借祖辈的荫恩在朝中立足。

百姓们对这个年轻的钦差又恨又怕。

然很快,他们就对他不止恨和怕了,他做了一桩事,让奉州一地的百姓对他感觉复杂起来:镇压乱民暴动后,他开始杀贪官!

慈善中心募集了几千万银子,不可能全部用在奉州,也不需要这么多,结合方初的商业赈灾计划,花一千万顶天了。银子也不是一次性拨下来,头一批只拨了五百万,分给奉州各地。顺昌帝预计,这都绰绰有余呢,真按方初那个计划执行,其实朝廷不用拨款的。可此次募捐是以奉州灾情为名的,若一点都不拨给奉州百姓,对外不好说,于是先拨了五百万。他想等来年春耕再看情形,若艰难再拨款。

可是,现在奉州却发生了灾民暴动!

天下百姓不会去计算奉州赈灾需要多少银子,他们只会想:为什么捐了那么多银子,奉州百姓却得不到安置,还被逼得暴乱抢劫,甚至抢到此次募捐最大功臣郭织女家去了,还想抓了郭织女跟方家和朝廷换赎金?那些银子究竟去哪了?

百姓的悠悠众口堵不住,皇帝也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若没有人为此次暴动承担罪责,皇帝就会被指为昏君!

方初将其中关窍分析给林世子听,林世子当场煞气腾腾。

其实不用方初说,他奉旨赈灾却闹出了这样的事,也是觉得大没面子,不杀一批人不能出这口恶气!

他咬牙道:“这些狗官,哪来的胆子!”

方初叹道:“自然是银子给他们壮胆。”

郭织女两次出面募集了几千万银子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奉州,奉州各地官员纷纷大喜。他们并不知道顺昌帝心中打算,以为朝廷不会吝啬拨款赈灾。他们想的也有道理:捐了这么多银子,若不能将灾民安置妥当,朝廷如何对奉州百姓交代?

按他们以往的经验:这时候一定要哭穷,向上面要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绝不能死心眼地实打实办事,若是一次就将灾民安置妥当了,朝廷便再也不会拨赈灾银两下来了,白便宜了其他地方。

你也这样想,我也这样想,然后倒霉的就是百姓了。

林世子不大懂俗务的,听了方初分析才恍然大悟。

他气道:“好,本世子就让他们哭!”

这次是真要哭了!

第一批用来祭奠死难百姓的是奉州城附近几个府县的官员,其中就有睿明郡王妃舅舅的儿子——王妃的表哥,易县于县令。

这次来奉州赈灾,王妃也跟来了。

睿明郡王和王妃得知消息,一齐赶来求情。

林世子丢给他一句话“我的表哥一样杀!”

睿明郡王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家那么大家族,数起来也有族亲在奉州做官,巧的很,也是林世子的表哥——他二婶娘家兄弟的儿子,河间府罗知府。

河间府最先乱起来,这罗知府和于县令先后逃来奉州城。

他们有依仗啊,林世子和睿明郡王就是他们的依仗,来了这求救,把灾情扩大些,把灾民说得凶狠些,趁机再讨一批银子回去。

不过,他们回不去了,被砍头了。和他们一起被杀的,还有奉州附近几位地方官员,他们虽然没逃,却被林世子传来了。

这日,城外搭了高台。

寒风凛冽中,林世子当着逃难来的灾民面,将五位地方官员正法,不仅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所有参与贪污赈灾银两和克扣赈灾米粮的人一律被斩首。

以他们的罪名,原本罪不至死,顶多罢官削职加流放、财产充公,但是,因为他们的贪婪导致这次暴动,致使无数灾民和被抢大户亲人都丧生在这次暴动中,这个账要算在他们身上。

这是第一批贪官,是林世子杀来平息民怨的。

接下来,他又杀了第二批、第三批,大小总计五十多官吏。

后面这些人是收集了证据、奏明朝廷后才斩杀的。

此是后话。

奉州各地官员中,唯有清河官员毫发无损。

朝廷拟将军工织造局建在清河城郊外,蔡铭等几位朝廷派来的官员到清河后,也参与赈灾安民,然后筹建军工织造局。

这清河知府和属下官员也试探截留赈灾银两、私自倒卖赈灾米粮,一面又对上哭穷,要求追拨赈灾物资和银两。蔡铭得知消息,上门劝诫制止。黄知府对蔡铭推脱,心想谁不是这么做官的,你蔡家也未必干净。一面贿赂和蔡铭同来的几位官员,他们便装聋作哑。

相持之下,惹恼了严未央。

她不是不知官场猫腻,然当日在慈善中心,清哑请求将赈灾支出公开时,她也在现场,蒋大人等都发过誓的,所以,她敏锐感觉:这次奉州赈灾非比寻常,若任由他们这么贪恐怕要出大事。当下,她骑着马、提着长鞭,带领蔡家护卫冲进黄家,立逼黄知府开仓放粮。

黄知府气得倒仰,摄于她的淫威,不得不屈从。

严未央做事做绝,将黄知府妻、子挟持家去,用来逼黄知府。

因此缘故,这清河府的赈灾一直进行很顺,灾民也都得到妥善安置,除了冻死两个年老体弱的,居然没有其他伤亡。

当林世子祭起尚方宝剑斩杀贪官的消息传来,黄知府和夫人连夜赶到蔡铭住处,对他夫妻纳头便拜。双方前仇一笔勾销不说,从此两家成了至交。这算是严未央夫人生涯中的光辉业绩。

林世子血洗奉州,别说奉州官员和百姓噤若寒蝉,便是睿明郡王对这个表侄也忌惮心惊不已,未敢多说一句闲话。

当初,睿明郡王得知皇兄任命林世子为钦差正使,心下是很不忿,认为皇兄不信任他才故意让林世子压在他头上。现在想来,若非林世子来了,奉州这么大动乱自己会如何处置?不管如何处置,他绝不会有林世子这么大魄力镇压乱民,也不敢像林世子一样杀贪官。

杀一个两个可以,杀这么多,树敌太多,根本无法立足。

可是林世子不怕,林家权倾朝野,不怕树敌。

他成了帝王手中刀,树敌越多,遭人嫉恨,皇帝越放心。

第1073章 一支红梅出墙来

睿明郡王有些惆怅。

身为先帝皇子,他也有一腔热血。

可惜,他永不能像林世子这样作为。

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能力不如林世子的。

睿明王妃为表兄收尸,哭得泪眼朦胧。

她舅舅只有表兄这一个儿子,也没考上进士,只得了个举人,熬了多年费尽心思才弄了个县令做着,这一下丢了性命不说,连两个儿子也跟着丧生,舅舅算是绝了后了。

可是林世子连自己表哥也杀了,她就算不甘也无话可说。

将于县令父子装殓后,王妃伤怀之下得知一个消息:林世子狠杀贪官是听的方初的主意,顿时粉面凝霜、杏眼透煞。

……

方家,内外上下正收拾行装,准备返京。

粮食都被抢了,买卖也没法做了;清哑也教了一段日子纺织,已经有许多女工都学会了织混纺布,由她们再去教别人即可。

其实这都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方初要走。

其一,方家精细食材都被抢了,他不愿清哑留在这过“苦日子”;其二,他想带清哑离开这个带给他们夫妻噩梦记忆的地方。他想,等回去了,把这一切都忘了,他们自然会和好如初。

从那天在梅园和清哑吵架后,他便封了梅园。

清哑站在通往梅园的月洞门口,看着被砖头填堵得严严实实的月洞门,诧异地问细妹:“这门怎么封起来了?”

细妹也诧异,她也不知道呢,便看向紫竹。

紫竹忙上前回道:“回大奶奶,是大爷让封的。昨日大奶奶受了惊吓,大爷就让人把这封了,说是不干净,叫别进去了。”

清哑才不信这话,要说不干净,现在他们住的院子才是真不干净,那天晚上院子里死了那么多人,她可是亲眼看见的。

方初到底想干什么?

待要去问他,又觉得心烦意乱——若问了,两人是不是又要吵?

想起园内开得正盛的梅花,还有梅心小筑烧得暖和的地热和大炕,她有些遗憾,信步顺着墙根往前走。忽见前面一支红梅从墙内伸出来,枝头花儿红艳艳的,正对她展开笑脸。

她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想起刚搬进来时的情形。

那天,方初迫不及待地带她来后园,扯下一条梅枝示意她看,笑道:“瞧,起花苞了。这东西也亏它能煎熬,旱了这么长时候,一下雪就精神了,居然能开花了。也是牛二子会办事,就冲这片梅林,还有林子当中的梅心小筑,他断定我们会喜欢,就作主买了这宅子。”

他笑得很开心,说他从小到大调教过许多人,牛二子是他收的最便宜、调教最成功、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人。

清哑也十分惊奇喜悦,抚摸枝上小小的凸起,期待它们展开花苞,这满园将是怎样云霞似锦?想也想得出那片灿烂。

她随口回道:“二子是很好,就是油滑了些。”

她更喜欢圆儿,行事没那么露骨,有礼有度。

方初笑道:“二子从小在市井长大,身上带着市侩习气难免的;圆儿虽是下人,从小就跟着我,也读了些书,自然不同。”

这说得倒是,清哑点头道:“二子不容易。”

话题从牛二子身上扯到他姐姐牛姑娘身上。

方初便说让牛姑娘来奉州主持技术这一块,她已经嫁人了,嫁的是舒雅行的管事,正好他们夫妻一块来西北发展。

……

回想往事,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方初朗朗说笑声。

抱厦廊檐下,方初看着前方墙根下的侧影,系着大红缎面绣花大毛斗篷,仰面望着墙头探过来的花枝,白狐领衬得她纤巧的下巴和脖颈曲线柔美婉约,静静的好像一幅画,他不由心一疼。

那边园子的梅花就这么值得她惦记吗?

他走下台阶,大步向清哑走过去。

紫竹先看见他,忙屈膝道:“大爷。”

方初径直走到清哑身旁,刻意不去看那墙头的花,伸手握住清哑的手,摸了摸,温声责道:“出来怎不带个手炉?”

其实那手是温的,并不凉。

清哑道:“不冷。”一面往外抽。

可是抽不出来,方初握得紧紧的。

方初道:“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要回家了。”

清哑一愣:“回家?”

方初点头道:“事情都完了,剩下的不关咱们事。已经腊月了,该回去了。我估摸着,父亲母亲带着莫哥儿和无悔应该到了。”

他知道怎样转移话题,且能吸引清哑。

清哑果然被吸引了心神,忘记了抽手。

她很想儿子和闺女呢。

她便问:“哪天动身?”

方初道:“明天就走。”

清哑觉得时间有些紧,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奉州离京城也不是特别远,就算雪天路难行,也不过几天的行程而已。

方初见她这样,眼神闪了闪,又道:“虽然这里遭了灾,吃的东西是没有,别的土产总还能寻出几样,咱们回去还是要带几样玩意给孩子,不然见面可怎么哄呢。尤其是无悔,别不认得咱们了。”

找件事让她做,她一忙起来就忘记其他了。

清哑也认同他的话,心里默默计算都要买些什么。

出一趟远门,分别这么久,不带些东西给小孩子,他们觉得不受重视,觉得你在外没有牵挂惦记他们;若带了合心意的东西,不但满足他们的濡慕之情,还能满足他们对未知地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方初度其心思,主动道:“街上买卖虽不景气,但奉州还是有些出名的土产,老字号的店家我也知道几家,打发人上门去淘换些精巧的手工艺品,总还能淘得到……”

一面说,一面不着痕迹地带着她向回走。

细妹和紫竹无声跟在后面。

紫竹见大爷穿着藏青色斗篷,身材伟岸,和大奶奶红色秀雅的身姿相得益彰,欣慰之下,也暗暗松了口气。

回去后,他们就开始收拾行装了。

方初叫来管事,吩咐道:“这宅子死了许多人,晦气,等我们走后就卖了,另外再挑合适的置办一处。”

管事急忙答应了。

正要退去,方初忽又叫住他。

方初出了一会神,才道:“也不用急,等明春天气回暖,外面安稳了,各地买卖人都来了,行情想必能好些,那时再卖。”

管事赔笑道:“大爷想的是。”遂转身去了。

方初又叫方剑来嘱咐……

第1074章 归去

方初清哑离开奉州时,林世子和睿明郡王到城外长亭相送。

寒冬腊月,长亭内冷飕飕的,长亭外也冰天雪地,不像春天绿意盎然,送行话别的人可以在道旁折柳枝相赠,增添诗意。

马车行近,方初和沈寒冰下马,清哑也下了车。

林世子不等清哑拜见,先问她好,十分有风度。

睿明郡王见清哑黑眸澄净中透出寒冰般光泽,微微失神,忽见清哑朝他看来,想要对他见礼,不知为什么他本能避开目光。

昨天方初已经去钦差行馆拜别他们了,今天他们来送行,一是因为林世子和方初私交情分,二是礼贤下士、给郭织女脸面。

林世子既然来了,睿明郡王不好不来。

原本他们这些人到奉州来,做的是积德行善的好事,等把灾民安置好了,上上下下都能安心过个好年。结果,半中间出了这样惨烈大事,坏了所有人的心情,想必顺昌帝心情也不会好。

清哑无法痛恨乱民,但可以理直气壮地痛恨贪官。

所以,对于斩杀贪官的林世子,她由衷钦佩。

京城有权势的人很多,不是每个有权势的人都有这份魄力,眼前这两个人就天差地别。若让睿明郡王来处置,哼,还不知怎么推诿、拖延,最后拿几个没有背景的官员顶罪,不了了之。

她对林世子道:“多亏了世子,百姓才能出这恶气。”

——主要是她出了这口恶气。

林世子笑眯眯道:“听了织女这话,我高兴的很。要知道,这些日子外面人都骂我杀人狂。唉,这名声算是毁了!”

清哑道:“世子杀人就是救人。做官就要像世子这样。”

睿明郡王听了这话,十分怀疑她意有所指,而且指的就是自己,意思是做官要像林世子这样,不能学睿明郡王那样。

他腹诽,暗道这是善良的织女说的话吗?

织女应该不主张杀人才对,应该感化!

他不看清哑,对方初道:“听说昨日韩希夷也回去了。怎么你们没约好同行?”含笑注视方初,仿佛很随意地问。

方初爽朗地笑道:“希夷他跟我们不一样,他要回江南过年,已经先一步派人去京城通知韩大奶奶了,行程肯定赶。我和沈三爷带着女眷,走不快,只能慢慢来了。”

说罢,好奇地看着睿明郡王问:“希夷去向王爷辞行了?”

睿明郡王摇头道:“没有。本王也是听说的。”

方初笑道:“这就是了。希夷受了伤,走得急,没告诉几个人。王爷倒是消息灵通,居然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他笑容不改,深深地注视着睿明郡王。

睿明郡王和他对视,终究抵敌不住,目光闪了一下,微笑道:“咱们一块来的,自然要关注些,况且他又受了伤。”

方初道:“是啊,伤得不轻呢。”

他目光越来越深沉,仿若吞噬人的深渊。

睿明郡王瞥了清哑一眼,没再接他的话。

林世子在旁听着,总觉不大对,心中困惑。

然方初和郡王都不露声色,他自然不好探问。

见他们说完,他指着长亭外官道上那黑压压一片整装待发的禁军,对方初道:“我派了手下带这五十个禁军送你们回去。在城里已经让织女受惊了,若是回程再出点事,别说皇上和太皇太后要责怪我,便是祖母也要责怪我无能。”

一面将身边亲卫介绍给方初,是带领这支禁军的。

方初急忙拉着清哑对他施礼感谢。

他十分感激林世子的安排,放心不少。

寒暄已毕,拱手告辞,亲携了清哑送上马车,然后和沈寒冰上马启程,奔京城去了。



这一路上,方初和清哑表面恢复如常。

清哑虽然很少说话,但不再对方初冷淡。

方初像以前一样处处呵护她,令她产生一种错觉,那天晚上的事不曾发生过。她当然不会真当事情没发生过,却也没了当时那种深刻的印象:绝望痛心到感觉嫁错了人一样,没了前途和希望。

现在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那晚他们心情都不好,他做出了反常的行为;而她的行为也不理智,打了他不算,还吐了他,还说后悔嫁他,等等。

曾经的患难与共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消散了。

反而是这件事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淡、变浅。

不过,要他们回复如初也不容易,心里多少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表现在外,各种微妙。

因在旅途中,两人无法分床睡。

第一晚,方初无意中碰到清哑身体,清哑本能一缩一颤,往床里退了退。方初心下一黯,主动往外让了让,免得她受惊。等听见她均匀的呼吸传来,估摸她睡着了,才转脸,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第二晚,等她睡着后,他悄悄将手臂放在她腰间。

早上醒来,清哑也没怎么样。

夫妻多年,有些习惯哪能说改就改呢,她也没想太多。

这天,方初心情莫名地好。

第三晚,等她睡着了,他就从后抱着她了。

清哑次日醒来,也明白了方初的求好之意。

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往旁边移了移,坐起来,侧首打量身边同床共枕了数年的男子:随着年岁增长,他面部轮廓越发棱角分明,一字浓眉眉峰突出,好像山峦,罩住下面两弯凤眼。此时眼帘阖闭,睫毛遮住了里面光芒,然清哑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它们喷出燃烧的怒火,要将她焚烧成灰烬。

她不禁感到茫然,对他有种熟悉的陌生。

她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个梦,等梦醒了,她还在前世的现代,根本没穿越到郭清哑身上这回事。

她低头,用手指掐住胳膊一块肉用力拧——嘶,好痛!

方初本来听见她起身了,听了半响又没动静,悄悄把眼睛睁开一道缝,见她直直地坐着,黑发如流瀑般倾泻下来,撅着红唇,满脸起床气;又不像没睡好的样子——她目光炯炯,精神着呢——不由纳闷,这是想什么呢,一脸不开心?

他“呼”一下坐起来,叫“清哑?”

清哑转头,看着他。

她的黑眸映照着他的影子。

第1075章 不认得了?

他心一沉,忙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面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哎呀,冰凉,看冻了。”

他从后将她环抱住,顿时感到她身子冰凉,忙把蚕丝被往上拉,将她裹紧,一面高叫紫竹等进来伺候。

清哑感到身后坚实的胸膛,被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心安定下来,又听他说“再有两天就到家了,莫哥儿怕是长高了……”她便没心情想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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