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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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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一会,严氏见清哑露出疲态,便吩咐她:“你才回来,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不急在这一晚上。”

清哑便和巧儿等告退了。

孩子们都被留在前面跟祖父母,不叫打扰他们。

清哑回房后,热热地泡了一个澡。

这寒天冻地的,在香香的大木桶里泡着,软绵绵的通体舒泰,身心全部放松,奉州那些事仿佛消散在天际,影响不到她了。

尚未洗好,清哑差点睡着。

紫竹怕她冻了,在外催促。

清哑努力爬起来,任凭紫竹帮自己收拾头发,擦了个半干就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睡眠十分密实,别说梦,连丝缝隙都没有,紫竹帮她盖被子、吹灯等统统不知道。

方初回来,见清哑睡了,也迅速洗了一回,然后上床,歪在清哑身旁,右手手肘撑在枕头上,静静地打量熟睡的清哑。

这是家里,帐内放了一颗夜明珠。

方初喜欢用夜明珠,朦朦的光晕很舒服,不用特意引火点灯,夜里有什么动静照亮也方便,也不用担心没放好引起火灾。

白莹莹的光芒下,清哑睡颜十分宁静。

她眉目是舒展的,可见睡得踏实。

或者说,这个家让她踏实,儿女们令她踏实。

他轻轻凑上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细细的发丝,触及他的耳畔,犹如拂过他的心尖。

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直到困倦得合了眼,才顺势在她身后躺下,又顺势将手臂揽住她腰,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清哑是被一阵啾啾低语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床帐内亮晃晃的,不是灯光,是天光大亮了。转脸看向扇形隔断门外,适哥儿兄妹几个正在外面矮榻上不知干什么,想是怕惊醒了她,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很小心。

她收回目光,静静感受了一下——神清气爽。

睡得好,心情就好!

她微笑着坐起来,故意低咳一声。

外面声音顿时消了,三小一齐转头望进来。

“娘——”

无悔的叫声百转千回,余韵不绝。

跟着,精致的玉人儿“蹬蹬”跑进来,撂开帐子对着清哑露出灿烂的笑容,“娘,你醒了?我们等你老半天了。娘,我想你,还想爹。我醒来就找你们。爹不见了。娘还睡着……”

她一开口,就像清脆的鸟儿鸣叫不停。

女儿的小脸红扑扑的诱人的很。

清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道:“娘也想你。”

一面在心里疑惑: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适哥儿和莫哥儿也进来了,站在床前,哥俩端端正正地对清哑行礼,“给母亲请安。”一副孝子模样。

清哑笑着冲他们招招手。

适哥儿先回头冲外喊道:“紫竹姐姐,母亲醒了!”

听见外面紫竹答应了,才笑着走过来。

莫哥儿早扑到床沿上,看着清哑。

清哑瞧着高矮不等、长相各异的三个孩子,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更是飘飘的、暖暖的、柔柔的,问:“你们起来这么早?”

第1079章 家信

无悔抢道:“给娘请安。”

适哥儿笑道:“我们睡得早。不像父亲母亲刚从外面回来,累得很。母亲,你睡好了吗?身上酸不酸?”

清哑道:“睡好了。不酸。”

这些话从小人儿嘴里问出来,格外暖心。

一时紫竹带着众丫鬟端着水盆手巾进来,伺候清哑起床。

紫竹一面服侍一面回清哑:“大爷一早就出门了,临走时让告诉大奶奶:他要去处理些买卖上的事,恐怕要几天才能回来。叫大奶奶好生歇息调养几日,凡事有太太在呢。他已经请太太费心了,叫大奶奶不用操心费神。还叫哥儿姐儿们要听话,别惹母亲烦恼,回头他家来知道了要罚的。适哥儿是哥哥,要照料弟妹……”

一大篇话说出来,适哥儿和莫哥儿都束手听了。

无悔却撅嘴道:“坏爹爹,又走了。”

清哑却松了口气。虽然回来后,她表面和他恢复如常,但心底还是有些别扭,若不在众人面前,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恐怕就没那么自然了,还是得等一段日子,等那件事再淡些才能和好如初。

又想,他这么匆忙出去,是不是也躲着她呢?

清哑洗漱完毕,带着儿子女儿们去给公婆请安。

因年关已近,他们又不是常住京城的,不过是偶然才决定留在京城过年,一应过年需要准备的物事比别人家更繁杂。严氏上房内,进进出出的人就没断过,加上孩子们在里间玩闹,那个喜庆忙碌的气氛很快便将清哑感染了,充实紧张。

大家忙碌的事不外乎两样:

一是为过年准备年货和年礼;

二是为方制定亲准备聘礼。

两件事既赶到一块,同类的东西便合起来一起准备了。

早饭后,她婆媳两个在炕上坐了说话。

那时身边没旁人,严氏便将郭大全托他们带的信交给清哑。

清哑展开信看,方才知道郭勤和范家姑娘范馨怡的事。

这是个回绝吴家的借口,若吴家坚持要和郭家结亲,吴青梅只能给郭勤做妾——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郭大全要清哑婉转对吴家说清楚,如何选择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严氏一面吃茶,一面看着清哑看信。

她和方瀚海是后来才知道郭勤和范馨怡的事,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据他们对郭家的评判,那是极为护短记仇的。当年因清哑被坏了亲事,郭家对谢家是恨比天高,逮着机会就将谢家往死里踩。

郭勤被吴青梅羞辱,郭家怎会甘休!

吴尚书太托大了,还想通过结亲挽回女儿颜面,以为这是放低了身段,殊不知更令郭家恼怒羞辱,觉得被逼。现在郭勤攀上了范家姑娘,还是在得知吴青梅收了他的扇子以后,不啻于狠狠给了吴青梅一个耳光;吴青梅没了退路,只能给郭勤做妾。若不是凭空冒出石寒天刺杀天子一事,吴青梅等一众贵女抱住一干书生,吴尚书当机立断将女儿许给章怀安,此事还不知怎么下场呢。

清哑看完沉吟不语。

严氏放下茶盏,微笑道:“我听说吴尚书将女儿许给一个姓章的应试举人了。就是慈善中心出现刺客的那天,姑娘们被惊吓,然后……”

她没说完,清哑也明白了。

她将信折起来,放进袖中。

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不用她再多事。

郭大全还在信中提到巧儿的亲事,说严纪鹏已经对郭家透了口风,要等严暮阳高中后就向郭家提亲,问清哑这边是如何打算的。

巧儿的亲事清哑有些犹豫。

并非她不中意严暮阳,而是严暮阳的母亲梅氏一直瞧不上巧儿,这是一。再有,之前玄武王妃和靖安大长公主都向她透露了想要求娶的意思,玄武王府是为张继,靖国公府是为林熙,这两个少年清哑都见过,印象都还不错。

既然有另外的选择,清哑当然不想巧儿被梅氏嫌弃。

但要说起门当户对,还是严家和郭家更适合些,那两家门楣都太高了;且严暮阳和巧儿自小熟识,比别人更亲近一层。

清哑很是踌躇,比自己嫁女儿还要费心。

话说回来,巧儿就跟她女儿一样,自然慎之又慎。

严氏此次进京,受哥哥委托要将巧儿定下来,正要跟她细说商议,就有管事媳妇来回事,只得按下这个念头,另找时间再说。

横竖清哑是她儿媳,什么时候说都行。

清哑也没空多想,赵管事媳妇带人送了各式糕点进来,全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出产的名点,让太太、奶奶和哥儿姑娘们品尝,觉得哪种好,将数量确定了,她好去下单订做,年底送来。

清一色瓷白的小碟,只有茶碗口那么大,每样糕点都被切成小指头大的块儿,装在碟内;又有许多银质的小勺,用来品尝糕点。

严氏忙吩咐叫孩子们,都来尝尝。

一面对清哑道:“咱们自己家也做,外头的也要买一些。咱们是江南来的,孩子们没吃过京城的糕点,买了吃个新鲜。过年么,各样都准备些,越丰盛才越喜庆。早些定了人家好预备,不然到时候说声要,给了银子人家临时也做不出来。”

清哑微笑道:“母亲说的是。”

有了孩子,一切当以孩子为重。

适哥儿等人都出来了,听说叫尝点心,适哥儿忙对弟妹们道:“快来尝尝。”一面牵了无悔,亲自喂妹妹吃。

孩子们尝着糕点,叽叽喳喳像鸟儿一样发表意见。

严氏又和清哑说起其他的年货,也都开列了单子,叫买办去买来,有些却是等江南那边送来,算起行程也快要到了。

她道:“像各种布匹绸缎、海产河产、江南的干鲜果品干菜干笋和茶叶那些,本来就是从江南那边运来的。或者咱们自己作坊织造,或者庄子上出产,或者在当地市场采买,都比在京城采买方便优惠。

“我都一一列明了,吩咐他们随后就送上京来。

“一是咱们自己过年要用;二是为了送年礼。

“京城这边的亲朋故交,往年年礼都不曾落下,然今年咱们一家子都在这边过年,适哥儿又封了爵,往来应酬怕是要多出好些,年礼也自然要比从前不同。这些都是马虎不得的。”

人情往来是一门大学问,绝对要花心思的。

清哑认真听着,仔细看那厚厚一摞单子。

第1080章 子承父业

她指着松子香榧等干果单子问:“这些在京城买吗?”

严氏道:“对。这些东西还是北方产的多,味道也不同,我就省得从南方折腾来了。倒是那些干菜腊味,都是从江南送来,咱们自己吃或者送人都好。京城这边的菜式到底不大合我们的口味,冬天应季的蔬菜也少,咱们南边的人还是愿意吃清淡些。”

婆媳两个说着话,就听那边孩子们七嘴八舌说“这个好”“那个好”,严氏忙道:“既喜欢,一样来十斤。快别尝了,吃多了存了食。”

赵管事媳妇忙传出话去,叫采买的每样都来十斤。

刚将点心撤下去,又有锦绣坊的掌柜娘子送来衣裳。

于是继吃点心后,孩子们又开始试穿衣裳。

严氏又对清哑道:“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衣裳,不过北边不比咱们南边,这边冷的很,还是要再做些合适的大毛衣裳。再者京城这边的时兴样子和南边不同,入乡随俗,按这边的样式做几套,过年是个意思。小孩子们,过年都要打扮的喜庆热闹,才有过年的样子。”

清哑已经为家里人裁制了过年新衣,且都是她和巧儿设计的新样子,由巧儿带着方家针线上人和丫鬟们亲手制作。

因为他们这次来京城,只带了两个针线女工和还有两个绣娘,预备给清哑设计打下手用的。这大批裁制衣裳,靠她们几个做肯定不行,所以清哑便没裁那么多。就这样,便是巧儿都亲自动手了呢。

严氏这批是在京城有名的成衣坊锦绣坊订做的。

她说几套,其实每个孩子都有十几套。

再加上大人的,这可是一大笔买卖。

丫鬟们全部动作起来,为哥儿姐儿试穿衣裳。

清哑见满屋子花团锦簇、珠翠耀眼,自然不能干坐着,也穿插在孩子们中间,看他们衣裳是否合适,再告诉锦绣坊的绣娘好修改。

锦绣坊的掌柜娘子面对清哑很紧张,生怕衣裳不入郭织女的眼,若被挑剔了,赚不到银子是小事,砸了招牌是大事。

巧儿见她头上冒汗,心下明白,暗自好笑。

严氏很大方,给秋姨娘也做了十几套,连同几套头面首饰,一齐命人送了过去,让她试穿,有不合适的记下来叫改。

过了一会,秋姨娘便扶了丫头过来,谢太太体恤。

足忙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锦绣坊的人打发走。

巧儿才问清哑:“姑姑,怎么咱们伊人坊不在京城开个分铺?”

清哑道:“顾不过来。”

严氏嗔道:“你当这京城的买卖是随便做的?人家锦绣坊可是老字号了,背后有人的。伊人坊根基浅,若是你姑姑或者严姑姑在京城常住,那还好说;现在她们两个都不在京城,若只派一个管家奶奶在这边打理,伊人坊做的都是权贵富豪生意,来往接待的不是官眷就是富家太太奶奶和姑娘,京城到处都是王公贵族,若出一点事,那管家奶奶如何能摆的平?总不能为这个要你姑姑和严姑姑不停跑京城。”

巧儿恍然,自悔想的不够周全。

这些日子她跟着严氏学习长进不少,很是钦佩。

这个缘故道理清哑却是明白的,所以伊人坊只在湖州和霞照两地开设。严未央说,等蔡铭做了京官,她就把伊人坊开到京城来。

跟着,就有人回禀:江南那边送年货的来了。

严氏忙命人传赵管事接收,一面叫拿单子进来验看。

就这样,清哑从早到晚都跟着严氏忙个不停。

严氏并不要她操心帮衬,却喜欢跟她唠叨:为何买这样,为何做那样,人情来往要留意哪些等等。清哑是个绝好的听众,偶尔建议做些添减,严氏觉得好,赞她想的细心。

有时又怕她累,赶她一旁歇息去。

清哑并没有婆婆在她家指手画脚的感觉,她是个专心的人,不喜欢操心管太多事,既然严氏包揽主持了家务,她便将心神转移到孩子们身上,照顾和看管孩子们,这和其他事一样重要。

她便进了里间,看适哥儿等人嬉戏。

这些孩子正是三四岁到十来岁之间,正可爱的时候,便是什么也不做,只在旁看着他们、听他们天真的童言稚语,和嘀笑皆非的言论,也是其乐无穷,感觉这日子充实有趣。

莫哥儿不是个爱玩闹的,见清哑进来,立即丢开哥哥姐姐跑过来,对清哑笑道:“母亲,下棋。”

清哑见儿子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也笑道:“好。”

母子两个便摆开阵势,厮杀起来。

下了一会,清哑便发现,莫哥儿这几个月棋艺长进不少,看来公公没少在他身上花费精力。

她老毛病又犯了,悔起棋来。

“娘刚才没想好,是要放这的。”

说完,她把刚放好的棋子换了个地方。

莫哥儿微笑瞅她,和清哑一样安静的眼眸光芒闪耀,荡起层层涟漪;粉嫩的红唇不再抿着,像花瓣一样张开,笑意浅浅。

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出孩子的活泼和虚荣。

能逼得母亲对他悔棋,他很有成就感;而大度地容忍母亲悔棋,小男孩觉得是件幸福的事儿。

母亲和父亲下棋时就是这样的!

等清哑放好了,莫哥儿才老神在在地走了一步。

清哑就开始拧眉思索。

思索了半天,才犹豫地走了一步。

莫哥儿毫不犹豫地出手,堵死了她去路。

清哑在心里嘀咕:这孩子怎么下棋这么有天分呢?适哥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才勉强学会而已。同是方初的儿子,不该差别这么大。

她不好意思再悔,这太明显了,只得苦思下一步。

莫哥儿正等她悔了重来呢,见她半天不出声,小男孩没了成就感,主动对她道:“要是娘没想好,可以重来。”

清哑疑惑地看着他——可以吗?

不是下棋的人都爱说“举手无悔”吗!

莫哥儿对她点头——在我这可以!

小男孩笑的十分安静优雅。

对于他来说,看母亲悔棋极有意思。

父亲和母亲下棋的时候,母亲老是悔棋,父亲总是不让,总说母亲没有棋品,很是严格的模样。他那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下棋,跟母亲一起将父亲打败,或者陪母亲下棋,随便她怎么悔棋。

第1081章 寒冬的追杀

儿子让她,清哑还有什么说的,悔了!

本来就是她陪儿子玩嘛,儿子也陪她。

两人你来我往,下的有滋有味。偶尔清哑悔棋,又不知该怎么走才好,莫哥儿便主动指点她,攻防兼备。

正下得不亦乐乎,适哥儿跑来了。

适哥儿见清哑悔棋,忙暗中指点;极哥儿大惊小怪道:“大伯娘,不能悔棋。举手无悔嗳!”婉儿也知道清哑悔棋的脾性,忙道:“莫哥儿都没说,关你什么事?!”大家吵了起来。

莫哥儿绷着小脸喝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些人好讨厌,打扰他和娘下棋。

众人顿时收声。

只有无悔糯声道:“娘悔棋,爹爹骂……”

在众人都停下来的空隙,这声音特别突出。

清哑莞尔一笑,抱着女儿用力亲了一下,眼前不经意地浮现方初捉住她手,带笑警告道:“再悔棋,看我不罚你!”不由沉静下来。

方初经常罚她,罚得很温柔、也很香艳。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在这时,外面人回:“沈三奶奶来了。”

婉儿欢呼道:“我娘来了!”

适哥儿道:“二姨接你来了。”

清哑便起身,到前面去迎盼弟。

婉儿这些日子很想家想爹娘,但要离开方家,她又有些舍不得。何况又来了这么多弟弟妹妹,正热闹。她眼珠一转,便对众小邀请道:“我请你们去我家做客。我家有许多好玩的。”

极哥儿忙道:“去,去!”

他巴不得到处玩。

清哑和孩子相亲时,方初杀了个回马枪,回到奉州地界。

在河间府一小镇的客栈客房内,小黑子向方初回道:“大爷,黑风叔来了。”方初命他进来。

黑风在上次回程中,被方初派了出去,追寻山匪。

“……河间府营山这伙匪徒总共有四位头领,都是江湖中人。奉州大灾,他们聚集了不少灾民,一副要造反的架势。不过被禁军杀得不剩什么了。四个头领,除了那死的大板牙,还有两个被林世子派人追杀射死,只剩下一个断臂的,逃回河间府老巢……”

听到这,方初打断他问:“断臂的?”

黑风道:“对,只有一条胳膊。”

方初蹙眉,眼前浮现清哑在奉州梅园一脚从雪中踢出来的断臂,心中一凝,道:“就是他!传我的话给咱们北地商铺:若发现这个独臂人,不惜采用任何手段,下药也好,蒙骗也罢,都要把他抓住!”

黑风疑惑道:“这个人……”

方初道:“你忘了咱们园子里那节断臂?”

黑风反应过来,拍桌道:“是了!”

方初吐出三个字:“要活的!”

于是大家分头追查这个独臂人。

一天后,有消息传来,说这人三天前离开了河间府,不知去哪了,也许钻哪深山里去了,因为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他。

方初虽不甘焦躁,也无可奈何。

年关已近,父母儿女都来了京城,他不能不回去过年,只得交代下去让各地商铺留心细细查访此人踪迹,他自返京过年,再从其他途径追查幕后主使。

这次他出来是和方瀚海商议过的。

他虽未告诉父亲清哑失身,却含蓄说了韩希夷中毒的事,方瀚海立即明白对方是冲儿媳来的,不由震怒,命方隐跟他一块出来,务必要将背后黑手揪出来,不然寝食难安。

方隐其貌不扬,放人海中不引人注目,但行事缜密、身手了得。他与方瀚海有些渊源,藏在方家做门房,谁也不注意他。他平日只逍遥喝酒享福,开门关门自有小厮。方家偶尔用到他出力,他自然尽心尽力,所以查访比别人更仔细。

方隐没有查到独臂人下落,却带来另一个消息:

河间府辖下玉林县县令庄胜是个伪君子,贪婪无度,表面却装作清官模样,百姓背后都道他最会装神弄鬼。他也没逃过林世子法眼,被押解去了奉州。禁军抄了他家,却并没有抄出多少家财。有人说他养了美貌外室,生了一儿一女,所有值钱物事都藏在外室那。他对正妻和儿女却苛刻的很,家中清贫的很。谁能想到他贪?这次事发前,他暗中命那外面养的妾室带着一双儿女和大量财富跑了。

方初如今对奉州所有贪官都恨之入骨。

他当即决定,要将庄胜这狗官后路断绝。

哼,想让后代享受这不义之财,做梦!

他问方隐:“方叔可知他往哪跑了?”

方隐笑眯眯道:“大公子莫急,他们跑不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根据他们走的路线,我猜他们定是去了江南。据见过那女子的人描述,那是个江南女子。这么一来就对了。江南那是咱们的地界儿。有了目标,管她藏哪儿,挖地三尺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方初道:“那咱们赶紧去追。”

于是,一行人折往江南去了。

路过枫林镇时,方初又住进平安客栈同一间房。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起清哑。

那年和清哑住这里,清哑摘了许多红叶,夹在书中。殷红的叶片衬着墨香的书页,合成一份不褪色的记忆……

在景江支流码头,他们追上了庄胜的美妾。

那是一个娇艳的妇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和十来岁的男孩,站在寒风中,恓惶地打量脏乱的码头,所有物件,不过是妇人胳膊上挽的两个小包袱,连坐船的钱都没有了。

据说,东西被人抢了。

他们却不敢报官。

方初只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方隐从码头另一边走过来,低声回道:“大公子,韩家的船刚走不久……还有鲍二爷……”

傍晚,方家的船追上了鲍二爷。

那时,韩希夷正在鲍二爷船上。

韩希夷内穿天青色袍服,外罩宝蓝缎面水貂斗篷,束发冠上镶嵌一块莹润青玉。也只有他,冬天穿这颜色,好像秋日长空下的白云,悠远、淡然。剑眉下,星目眸光也是淡淡的,细看还有一丝忧伤。

谢吟月端坐在他身旁,一派从容。

在他们对面,是鲍二爷和夏流萤。

鲍二爷神色很不耐,道:“韩大哥,我们夫妻做的可是正经水上买卖。你这样无凭无据指责我们,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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