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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画风有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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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些什么!”秦藻沉着脸,上前欲揪住他,谁知王诗微竟料敌于先机,稳稳当当退后了两步,躲开了他。

“咦?奇怪了?”王诗微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为何如此忧虑紧张呢?”

秦藻深知,王诗微此人看似不着调,却是有真材实料的。他曾与之交谈,竟发现他竟真的精于传说中鬼谷弟子所善的“数学、兵学、游说学、出世学”,这般人物当以天下为盘,以万物为筹,入世为利,顺势而动,只可与之结交,不可与之为敌。

虽然知道这些,不过秦藻还是很不满王诗微来随意揣摩他的心思,便道:“我忧心谁,担忧谁,你会不知?你出世不正是为了他而来?如今拦我,难道是存了什么不轨的私心?”

王诗微顿时扔掉手中的胡饼,嬉皮笑脸地举着手道:“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秦藻懒得理会,便从他身边走过,王诗微弯了弯嘴角,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还是不要去找九殿下为妙,毕竟不论原来你们两个是有多亲密,也抵不过枕边人的笑颜。”

秦藻脸色骤然变化,猛地扭身就朝孟湘的方向望去。

就在此时,突然人群中一个男人猛地就朝桃花神母祭祭舞队伍扑了过去,然而,等秦藻仔细观察那个男人,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惊恐和意外。

秦藻立刻朝那男子原本所在的地方望去,黑色的幕笠隐在人群中,他却知道嬴景就在那儿。

那男人一扑进祭舞队伍中,便撞散了队伍,众人皆惊而逃,孟湘也借机从那肩舆上下来,她盯着那个男人看了一眼,视线便落在了不远处嬴景那里。

让秦藻意外的是,嬴景瞄了她一眼,就慌里慌张地避开了,他竟从未见过九皇子这般不从容的时候,然而,等孟娘子收回了目光,他又偷偷地看她。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啊?”王诗微“咔嚓”一声咬上了果子,笑眯眯道:“没想到九殿下会变成这副模样吧?所以,人才是最有意思的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已然不是人了一样,秦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王诗微却毫不介意,他还朝孟九娘的方向努了努嘴,“快去吧,殿下还等着呢。”

“什么?”

王诗微偷笑道:“还有什么啊,九殿下想要英雄救美可是又不能露面,只能由你代劳了呗!”

秦藻刚想嘲笑他,既然嬴景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插手了,九皇子殿下可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性子反而凉薄的很。

可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嬴景所在方向的时候,正见着嬴景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并朝他微微颔首,示意孟湘的方向。

秦藻微微抿唇,眼睛朝下弯,眸中星星水光。

王诗微却故意道:“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心里不好受吧?”

秦藻恍若未闻,径直将身上因为清晨寒凉而披上的直缀脱了下来,用双手捧着,随之,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紧张做什么?”王诗微偏偏来撩拨他,“不过是个九殿下爱慕的寡妇,噗——”他捂着嘴发出的笑声却十足惹人厌恶。

“你是在故意让我厌恶你,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不过,你说的这些难道会让你不站在九殿下这边了吗?”

王诗微将咬过一口的果子放在指尖把玩,“我当然是更欣赏有情有义的九殿下了,毕竟这样才有意思。”他翘了翘嘴角,“比起无情无义的四殿下,九殿下可是好的太多了。”

他说的这番话完全是将自己当做了局外人,甚至将皇子、皇上也当做了给他演戏,供他取乐的戏子……

秦藻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视线放在孟湘的身上,提了一口气,立刻奔了出去。

“神母娘娘!桃花神母娘娘!”秦藻一脸癫狂地奔了过去,刚刚按住那个男人的衙役们立即防备地围了过来,他却猛地双膝一跪,将那件衣服擎到与脸齐平的位置,遮着自己的脸大声道:“桃花神母娘娘请您踏在我的衣服上舞蹈,让我也感受到您的福祉。”

他生怕孟九娘露出什么不适当的表情,以至于他这场戏无法演下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藻遮掩着望去,见孟湘拦住了要将他带走的衙役,她浅浅一笑,眉宇间画成的一朵桃花越发显得她妩媚多娇,她红唇微张:“桃花神母娘娘也是不愿你们如此对待她的信徒的。”说着,她的眼神便若蜻蜓点水一般拂过他。

衙役们互相看了看,在她娇媚可人的祈求神情下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而且这支祭舞队伍已经在这里耽搁够久了,若再不启程错过了吉时,这责任是谁也担不起的,他们也只好同意了。

孟湘道谢后,莲步款款地走向他,秦藻将头埋的更低了,却见绯红的裙摆下一双如玉一般的赤足,他的头皮一麻,眼前有些晕。

她醉人的芬芳扑面而来,在接过直缀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蹭过他的手心,然而她却像采过蜜的蝴蝶一般,裙角一转,就从他的视野中逃离,秦藻抬眸,她正回首朝他嫣然一笑,那一刻他几乎真信了桃花神母,若是真有桃花神母那应该是她的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

秦藻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三个字,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祭舞队伍已经从他身旁经过,而人们只当他过于激动,所以才长跪不起,并未引起什么怀疑。

他站了起来,没来得及掸掉裤腿上的泥土,便抬眼看向肩舆上拿着桃花跳舞的她。

她将他的直缀铺在肩舆底部,赤足踩在他的直缀上摆动身体,或如蝶恋花,或如燕子飞,当真是身段柔软媚态近妖,神情威严如神。

“可恨竟为他人做嫁衣。”王诗微笑嘻嘻地凑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学士可别又不小心掉进这个深渊啊。”

秦藻眼中骤然凝结成冰,脸色发黑,寒声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他与表妹廖汀兰的事情是他的命门,一旦有人触及必然翻脸,偏偏王诗微非不怕死地要来刺激他,也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抱歉。”王诗微的神情倒是认真了些,可在正经了两个字后又道:“不过,这件事你还是早些忘记为好,毕竟你上了这条船,迟早是要回梁京的,将来若是跟顾相对上你也要冷静些,不要因为廖娘子的事情失了理智,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顾夫人才是。”

“这些不用你提醒我。”秦藻冷漠地扭过头。

王诗微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眉梢,转移话题道:“你也认得今日要给孟湘捣乱的人吧?”

还未及秦藻回话,嬴景已然走了过来,他看了秦藻一眼,秦藻便知道这是他无声的责备,毕竟当初他是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来办,结果竟还出了差错。

秦藻低下头,嬴景却先出声:“你也无需责怪自己,毕竟这事是我的一点私心,却让你大材小用了。”

秦藻不确定他只是单纯的说这件事,还是话里面有敲打的意思,便低声道:“一国之主的私事也是国事。”

这既是提醒嬴景,也是在提醒自己。

“不如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王诗微笑着摸了摸鼻子,“毕竟我还未给殿下您送上什么投名状。”

嬴景审视他片刻,露出和善的笑容,“先生何需什么投名状?”话虽然这么说的,可他却并未拒绝王诗微。

对于孟湘来说,这种陷害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原本她也是怀有警惕心的,担忧沿路会不会有人故意朝她扔一些臭鸡蛋、烂菜叶子什么的,也怀疑肩舆会出什么问题。然而,出手害人之人终究还是太小心了,只是将肩舆上抹了水,底面的板子打磨的又光滑,如此一来就令她很难维持动作了,若是被追查,他们可能也会用那是沾上了露水的借口推脱罪行。

现在这两人果然也是这样说的。

“大人,他们可不能这么空口白牙地诬陷我,我好歹也是为西渠县跳了好几年祭舞之人,如何不知此次祭舞的重要?又怎敢蓄意破坏?大人,冤枉啊!”曲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她的儿子曲朔还被衙役死死压在堂下不断叫嚣着,“松点!松点!该死的,你们可知道我谁,我要你们好看!”

突然扑进祭舞队伍中的人正是曲朔,衙役还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弹弓和一袋子小石子,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孟湘又向霍如琢提出肩舆上故意被人撒了水的事情,他当下拍案而起,毕竟他现在正努力逢迎着九皇子,此次桃花神母祭他就是要用来讨好九殿下爱宠的,出了这档子事简直是在打他自己的脸,饶是这曲家母子给了他不少好处,他这回也公正无私了一把。

霍如琢这样做让曲婆子是傻了眼,毕竟这事儿做的也不是多么隐蔽,多么天衣无缝,要是霍如琢还跟以前一样稍微抬抬手,她就一点事儿也不会有。然而,霍如琢突如其来的铁面无私让曲婆子也束手无措,只能一口咬定这事儿与他们无关了。

霍如琢都快把惊堂木拍烂了,那曲婆子就是不松口,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先揍几下的时候,一名衙役突然跌跌撞撞地跑到堂前跪下,曲婆子一见这人脸色顿时白了。

第七十四章

“大人,小人知错了,都是曲婆子那财物来诱惑小人,我一时鬼迷心窍,便……便……”

霍如琢“哐”的一声砸了下桌子,威严道:“事到临头你还不将此事真相速速说来?”

那个衙役一抖,扭头朝他背后看了一眼,哆哆嗦嗦道:“小人按照曲婆子所说将水泼到肩舆底部,曲婆子还曾嘱咐过小人,若是此事东窗事发,便推脱到保管之人的身上,都是保管之人监管不力,才让肩舆沾上了露水。”

“大人,小人冤枉。”站在一边的一个衙役猛地就跪了下来,不断朝霍如琢磕头,他就是那个本来要背黑锅的倒霉鬼,若不是那个衙役说出来,这次的事情也只能拿他开刀了。

奇怪的是这个衙役为何会自己说出来呢?

孟湘满是疑惑,等视线落到那衙役的身上,他又是一脸恐惧慌张地朝身后看去,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身后到底有什么?

“大胆刁妇曲氏,你可认罪?”

“大人……我……”

霍如琢没等听她的解释,便砸着惊堂木大声喝道:“你还敢有所隐瞒?看来是不知悔改了?来人啊——”他拖长了声音,等着曲婆子出声。

而曲婆子果然正如他所言,脸色惨白,哆嗦着嘴飞快道:“我认了,我认了,都是我一人做的,与我儿无关,大人,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婆子吧!”

“娘——娘——”曲朔太阳穴上糊着的一块膏药都被他蹭了下来,却不管不顾道:“这狗官收了你那么多钱还不为你办事,我告诉你霍如琢,我一定会告你,我就去青州州府去告你,我要扒下你这身狗皮,你这个狗娘养的……”

曲婆子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连忙喊住他,可那曲朔就像是条疯狗一样逮到谁就咬谁,还骂孟湘是个惯会爬床的贱娘们,嘴里不干不净,到底是将霍如琢得罪狠了。

“来人啊,给我掌嘴!”霍如琢气得直跳脚,一面让人去教训曲朔,一面偷眼去瞧孟湘,生怕她露出丝毫不满意,再吹吹什么枕头风。

“大人,我儿真不是故意的,您息怒,就看在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就饶了他吧。”

噼里啪啦的掌嘴声响在大堂之中,让人听着就一阵肉疼。

霍如琢这才重新落座,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这曲大郎真该好好教导了,本官的名声可是尔等刁民可以随意诬陷的?”

“是是是,都是我家大郎一时昏了头。”曲婆子看着自己儿子嘴里吐血的模样,心里都在流血,可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附和着霍如琢。

霍如琢朝上方微微拱手,朗声道:“下官上敬鬼神,下恤平民,更是忠君……”说着,他给了孟湘一个暗示性的眼色,“因而,我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大秦!”

他说的是振振有词,神采飞扬,而曲婆子都快哭了,却只能抱着儿子不断点头。

孟湘看着眼前宛若闹剧一般的场景,心里累的很,对眼前这个世界的印象便又黑暗了几分。果然,一流的演员都是政治家,只有二流的演员才活跃在摄像机前和舞台上。

等霍如琢命人将曲家母子两人押入大牢后,他自己则飞快地从上位跑到下面来,一脸的体贴和歉疚,“真是让孟娘子你受苦了。”他抬抬手想要扶住孟湘,却只是虚虚做了个动作,根本碰都没碰上她。

孟湘轻轻摇了摇头,虚以委蛇道:“大人您多虑了。”

霍如琢眉眼弯了弯,轻声道:“若是和贵人说起这件事儿,孟娘子该知道如何回话,唉,你我都是小人物,都不容易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个锦盒,将这个锦盒往孟湘的怀里塞去。

孟湘连忙退后几步,霍如琢却直接将那个锦盒扔到她的脚前,孟湘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推拒不了的话来,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绯红的裙角拂过那个锦盒,没有丝毫留恋。

“啧。”霍如琢望着她的背影咂了下舌,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没有一个是傻的。”他蹲下身子重新将那个盒子拾了起来,脸上满是心疼,“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东西了。”

当霍如琢正为孟湘有眼不识金镶玉而惋惜的时候,孟湘则在庆幸甩掉了一块烫手山芋。得人恩惠可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个人随时需要拿你换些什么的时候。

孟湘沉沉舒了一口气,耳边却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孟娘子何事烦心,不如说出来让我为你算上一卦。”

她扭头一看,王诗微正懒洋洋地倚在一棵树上,一腿微屈蹬在树干处,她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是在县衙里竟然没有人拦他?

“不用看了,有钱可通鬼神,我已经打点好了。”王诗微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快拿出来给我瞅瞅。”

孟湘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不会吧?”王诗微猛然瞪大了眼睛,绕着孟湘走了好几圈,“我可不信霍如琢什么都没给你。”

孟湘脸色顿时一边,似笑非笑道:“是给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王诗微眨眨眼。

“呵呵,我不告诉你。”孟湘裙角飞起,气势汹汹地就朝门口方向走去。

王诗微扁嘴跟在她身后,“你这人真小气,不过,也挺坏心的。”

她没有出声询问,他便自己接了下去,“要问为什么坏心嘛,那当然是你既然没拿就直说好了,偏偏又来骗我,这样一瞬间就能猜到的真相,骗我有意思吗?”他笑嘻嘻地喋喋不休。

“既然你一瞬间就能猜到,那又问我做什么?”孟湘顿住了脚,扭头看了他一眼,王诗微立刻停在了原地,朝她讨好的笑了笑,又疯疯癫癫地蹦跶到她身前,“不过,孟娘子你就行行好,跟我去见一个人吧。”

孟湘绷紧下巴,戒备地看着他,“不去!”

王诗微苦着一张佳人脸,“你猜到那个身份尊贵的人是谁了吧,你就去吧,我保证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冷笑一声,“怕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他的眼珠子一转,眯着狭长的眼睛,笑道:“龙困浅滩,这可是孟娘子你的机遇。”

孟湘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朝地面啐了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个红了眼想要找这样机遇的?他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情,又与我有何干系?”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县衙外,而孟子期同孟扶苏两人都站在门口等着她,见到她正与人说话,便乖巧地没有再靠近。

王诗微探究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好像在查探她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针对他的视线,孟湘则高高扬起下巴,骄傲地像个女王,“别说我不喜欢他,就是我喜欢他,我还不至于卑贱到丢掉自己的人生和尊严靠着男人过活,他纵使能许我天下江山,可这若不是我想要的,又于我有何用呢?”

这下,王诗微看她的目光是既惊且喜了,却还压着不羁的性子,故意道:“可是为女子就是要以夫为天,只有夫君出人头地才,才能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孟九娘你是要逆这世道而行,是要不容于世吗?”

孟湘笑了,她将脸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此时天色阴沉,她的面容却好像在闪闪发光,许是因为她的神情太过特别了,就像是不需要借它物发光的夜明珠一般,珍贵而动人。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孟湘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既然不是真心想要劝我,就不要惺惺作态了,当你听到我不容于世的想法的时候,眼睛可是在放光呢。”

王诗微眼角下弯,嘴角上弯,那是一个略带忧郁的笑容,随即,他又像掩饰一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发张狂而无所顾忌。

她相信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娘?”孟扶苏试探地出声。

孟子期则挠着脑袋道:“快点啦,再晚就赶不上饭了。”

孟湘将王诗微撇到身后,一手挽着一只胳膊,笑眯眯地带着两个儿子回家。

“错过了,娘就请你们吃好的。”

“娘……”孟扶苏迟疑。

孟子期则毫无顾忌道:“你兜里还有钱吗?”

“有啊,这次跳祭舞的报酬可还没有给我呢……”

母子三人渐渐远处,只留下温馨的话语,等三个人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王诗微才停下笑声,他轻轻拂过自己的肩膀,沉静的立在那里。

不久,天空竟落下了牛毛细雨,湿漉漉的扬起了一层纱一样的白雾。

他站在雨雾里,伸手捂住眼睛,凝在睫毛上的雨珠沾湿了手心。有人说他神奇,有人说他疯癫,他出格的行为则被大多人认为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名声而故意做来,却不知道他这个一出生就意味着丑事、违背伦常、不容于世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做着微弱的反抗。

说起来,他还是将别人所定的伦常看进了眼里,并没有像别人以为的那样不在乎,听了孟九娘的一番话,他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虚伪,为什么他不能说一声“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而放过自己,不再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呢?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嬴景倒还真是个有运道的,否则又如何能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这么一个宝贝。

王诗微扬眉一笑,他双手插在袖子里,坦坦荡荡,从容自若地走在细雨中。

细雨夹裹着桃花瓣落在了素色伞面上,伞下青衣男子正垂眸立在门前,眼尾的泪痣也仿佛要随着伞边的雨滴一同滴落。

孟家母子三人举着一件衣服踏过青石板上的水凼,飞快地跑到家门口,然而,门口却站着一个朦朦胧胧快要在烟雨中晕开的人影。

孟湘见他堵在门口惊讶不已,她原本以为自己当初那样落了他的面子,他即便不记恨,也一定不想再看见她了。

第七十五章

细细的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唰唰的声响,嬴景微微抬起伞面,露出了整张脸,那双润透了的眼睛像极了雨中湿漉漉的柳叶,他不说话,只是这样望着她,便像将整座青山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孟子期哼哼唧唧地吐出了一句,却被孟扶苏狠狠拽了拽袖子,差点将毫无防备的孟子期拽到泥地里。

“你!”孟子期怒瞪他,孟扶苏却朝他摇了摇头,孟子期抿紧嘴,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又看了看嬴景,轻轻哼了一声。

孟扶苏却体贴地笑了起来,“娘,我跟子期先进去。”

“喂,我不……”孟子期抵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扶苏硬生生地拖拉硬拽进可雨里,雨水灌了他一嘴巴。

两人将那件遮雨的直缀让给了孟湘,孟湘想拦住他们两个,可是转眼两个人便跑的不见了踪影。

她无奈一笑,双手举着那件衣服隔着雨帘望向他。

嬴景踩过水坑,溅起的水花沾染到他皂靴、青衫上,他则将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身上,不肯离开片刻。

素色的伞面挡住了孟湘头顶上的天空,他擎着那把素面纸伞,路过她,像是无意一般替她遮住了细雨。

难道他等在这里只是为了一次路过,孟湘疑惑地想要转回头,嬴景却停在她身后阻止了她。

“不要回身。”

孟湘僵在了原地,口气却冷淡道:“为什么?难道你想要做些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除非能够得到你的允许。”

孟湘轻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他说的话,嬴景却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又接着自己的话,柔声说道:“很抱歉之前对你做了那样失礼的事。”

他的气息带着水汽的湿冷,然而从身体传来的热气却不断炙烤着她的后背。

“我之所以不让你转过来,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的脸。”

孟湘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笑了,不想看见她的脸便不要来见她啊,这样突如其来的站在她的面前,却又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在故意挑衅她吗?

她正胡乱想着,嬴景叹息的声音便和雨声一起落下,“我只是……在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还没有办法面对你,我害怕你对我露出讨厌的神情。”他一向冷淡的声音里竟出人意料的带了丝彷徨和忧虑,那种低沉的像是风带动山谷中雾气缓缓流动的声音此刻听来竟如此醉人。

他的气息碰到她的而后,就如他所言,他并未做什么,可他的气息无一不包裹着她。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孟湘背对着他皱起了眉,“你的行为可越来越让我糊涂了。”

嬴景贴在她身后的气息骤然一乱,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雨水是如此沉重,让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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