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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画风有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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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景贴在她身后的气息骤然一乱,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雨水是如此沉重,让他时时有窒息的感觉,他只能拼命呼吸着,呼吸着夹杂着她甜美气息的空气。

“我心悦你。”

雨声骤停,孟湘的耳朵却被他宛若惊雷的一句话炸的有些耳鸣,直到她愣了好久,雨声才缓缓传来,去总好像跟她隔了一层薄纱似的,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孟湘攥紧手中的直缀,笑道:“现在的你怎么会有这等春花秋月的心思,是有什么要有求于我吧?”

嬴景站在她的背后,微微俯下身子,唇几乎要挨上了她的耳朵,炙热的呼吸包裹着那只越来越红的耳朵,而他眼睛里的颜色也越来越深,里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他难耐地舔了舔双唇。

“你即便站在我的面前,可我思念你的心情却不会减少半分,我并非会胡言乱语之人,也正像你所说此时是我一生最落魄的时候。”

“可是……”他有些难耐地用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轻轻发出一声尾音微颤的叹息,那声叹息几乎要融化春日,驱走春雨,“我却想要宠爱你。”

宠爱?

孟湘在心底冷笑一声,若是她只是目光短浅只看得到情爱的女人,这时候说不得已然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从而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宠爱。可惜,那并非是她。

话又说回来了,若她真是这样的人,此刻怕早已经嫁做人妇了,此时的种种便都无可能发生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出声请求道,“我保证只是抱一下,什么都不做。”

“不行。”孟湘冷酷地拒绝了他,“我不乐意。”

即便她没有回头,她也敏感地感觉到身后的那人撒发着悲伤的气息。

“你是在拒绝我?”嬴景的声音重归于冷淡,孟湘头顶上的伞也朝着她的方向不断倾斜,就好像身后的人已经连握伞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难道是想说从你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人拒绝你吗?”孟湘语声带笑,却像是把带着血槽的利刃,不仅直接捅进他的心里,还让他的一腔热血不断流逝。

孟湘撸了一把胸前湿漉漉的头发,淡然道:“也许在你看了,宠爱是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赞赏,以及心意的最好表达,可是在我看来那确实你将我没有当作一个人而是当作一件物件的证明。”

她抬头冷冷地看着门前的渠水,声音带了丝冷冽,“我是女人,但首先我是个人。”

“我……”嬴景简直百口莫辩了,他想说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周围的人都在这么对待最受自己宠幸的妻妾,他便也这样说了,可他着实冤枉,他何曾将她当成了一个物件?又或,他嬴敏能为了一个物件儿一再违背自己的初衷?

“哎呀,我又惹你生气了吧?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孟湘笑嘻嘻地说道,却擎着那件衣服离开了他的伞下,“而且,这里也不是你这位贵人该来的地方。”

嬴景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能仅仅用语言将他伤城这样。他隐隐有种预感,或许在世俗身份上他是高高在上,可在另一个他不擅长的领域,他永远匍匐在她的脚下。她轻悄的脚步踏着他的心,他的血铺成了红锦,引领着她在他的心里加冕称帝。

就在孟湘扶着门要推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猛然从背后响起,那时难堪的遭遇顿时涌入孟湘的脑海,她立刻加快了动作,可是那人的动作更快,他劈手便夺过了她手里那件直缀。

孟湘一懵,从后背伸来的一只手直接将伞柄塞进了她的手中,孟湘不顾他的警告即刻转身,眼前出现的却是嬴景的背影。

他背对着她,手里死死攥着秦藻身上的直缀,声音如雨水一般冰冷,“伞给你,这件我带走了。”

孟湘脑子里一转,便朝他柔声道:“谢谢你。”

嬴景的脚步一顿。

孟湘即刻道:“当然谢谢只是谢谢,我不会收回我之前的话。”

嬴景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雨地里,消失在桃花树下的雨雾里。

等孟湘擎着伞回到院里,就见玉娘正支着窗户对着院子里的雨吹云吐雾,看上去好不惬意。

“是九娘回来了?”玉娘笑着问。

孟湘点了点头,而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是看不见的,便低低应了一声,可正在她准备跨进门的时候,玉娘却突然开口了——

“我都听到了。”

孟湘停下了脚步,屋檐下的春雨如线,她的视线突破重重雨线扫向她。

“九娘你果然是个明白了。”玉娘用烟杆敲了敲窗棱,嘴角勾起了一个凉薄的笑意,“男人可都是这样,没得到的时候百般诱哄,许下无数承诺,可等真得到手里又会弃之如敝履,郎心似铁啊……”

孟湘敷衍了一声,玉娘却又说起一个跟刚刚的话题不相干的,“整个西渠县的人都在称赞你跳的那场祭舞呢,说的就像是桃花神母娘娘真的下凡了一般,让我好奇的紧,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最为可惜我的双目已然失明。”

说实话,孟湘对自己在这场祭舞中的表现并不满意,而欣赏过足够多舞蹈的秦藻等人也明白她是受了人陷害,才导致舞技有了瑕疵,然而内行看门道的人太少,外行看热闹的人却极多,孟湘的舞蹈就因为与之前好不想同,又兼天色很快就改变下雨,人们便认为是她的舞蹈足以出色,打动了神母娘娘,才让神母娘娘降下雨来。

“这也没什么好看的,我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孟湘低头道,说实话,这并非是她的动作生涩,而应是这具身体没有在很小的时候就做过相关训练,以至于身体一直不够柔软。

“九娘何须自谦,我也曾当作青州教坊的舞伎,只是从他们的形容中我便难以想象你的动作了,足见九娘你的本事。”

“说起来……”玉娘趴在窗台上,声音沙哑,那股子懵懂劲儿,似乎下一刻便能睡着了,“我与九娘你还挺像的,只是当那个男人对我示好的时候,我答应了他。”

“你想知道结局吗?”玉娘将半张脸藏进了伏在窗台上的手臂里。

第七十六章

细如牛毛的小雨冲刷着斑驳朱色的窗棱,而流经下的雨水就像是落下的血泪,玉娘宽大的袖摆从窗台上坠下,雨水洇痕不断往上攀沿。

玉娘嗤笑一声,“我原来也是有个孩子的。”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处,脸上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怀他的时候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他的心跳,可是——”她的脸上骤然滑过狠厉的神色,“都是那个人,他这个杀人凶手,是他亲手杀死了我们两个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恨他一辈子。”

恐怕不仅仅是是恨吧。

孟湘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了什么,却没有多言。

玉娘收敛了神情,手掌支着脸颊,手指敲击在窗棱上,又低声笑了起来,“我昔年以玉腰舞冠绝青州教坊,九娘可想要见识见识?”

孟湘眼睛里骤然一亮,她能够拒绝嬴景的示爱,却绝对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觉得我真就如她们所说,只是瞎了眼睛就是个废人了吗?”玉娘微微一笑,“你等着。”

雨还在下着,低沉的乌黑云彩渐渐迫近树尖,孟湘举着那把犹带着嬴景体温的伞,踩着积水朝院子当中走去,那棵合欢树下玉娘身着红色的舞衣,上衣短小露出一截柔韧的白皙腰肢,明明玉娘早已经过了最容易保持身材的年纪,可她的腰肢上却没有一点赘肉,好像被人特意保持着,腰上用白绸系着一个小鼓,鼓身上嵌着玉叶子,她手上则拿着两个精致的小鼓槌。从叶片间落下的雨打在她的身上,打在她的鼓上。

玉娘微微一笑,曲腿转身跳,青丝与红裙齐飞,鼓声与雨声共落,白玉腰肢与碎玉叶子同辉,孟湘这才晓得她为何被称作玉娘,而她所跳的腰鼓舞被称为玉腰舞。

那既蛮又韧的腰肢如蛇一般扭动着,合乎鼓点,曼妙而诱人,渐渐的,鼓声越来越急促,她旋转的越来越快,红色的裙角旋开一朵花,整棵树在旋转,整个雨幕在旋转,整个天都在旋转。

孟湘猛然一阵晕眩,眨了一下眼睛,而鼓声却骤停,玉娘将鼓锤投掷到天上,猛地一个空翻而后稳稳停在原地,接到了落下的鼓锤,她仰着头,将两只鼓锤放在头顶敲击了两下,而后便停在了这个动作上。

一阵风来,凝聚在叶片上雨露哗啦啦全都落了下来,孟湘走至她的面前,用手中的伞遮住她,玉娘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却因为方才剧烈的运动,她抬头的时候,眼睛上遮的白绸一松,滑落了下来。

看到她总是遮住的眼睛,孟湘强自忍住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伸手接住那条湿漉漉又带着些温热的白绸。

“怎么样?”玉娘上挑着唇角大笑,那张扬的样子依稀可以看出她当初的美艳与狂傲,只可惜那双眼睛一个只留下空荡荡的洞,眼边还有些翻起的深红肉芽,另外一只眼睛倒是完好无损,只是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神采。

“好。”孟湘嗓子有些哑,顿了顿才继续若无其事道:“果然不愧为青州教坊的第一舞伎。”

内行人的夸奖自然与其他人的夸奖不一样,玉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一直努力保持着状态,不过……”她抿了抿唇,唇角不自觉地向下撇了一下,“青州教坊里比我厉害的还是有的,九娘你就不想去见识见识吗?我可以将我所学尽数教给你,我也会为你引荐……我的好姐妹啊。”她的尾音无端令人发冷,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孟湘对于别人的恶意是极为敏感的,毕竟她能一步步走到高处是避过无数暗箭明枪的,她一直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她曾亲眼看见过一个极具天赋、才华横溢的前辈是怎样被与舞蹈无关的迫害排挤,最终以一种不名誉的方式退出了这个她挚爱的领域。

然而,看着玉娘那双眼睛,孟湘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她,孟湘会联想到若是自己有一天也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会不会也变成这副模样?现代人一直自信的以为自己比古代人要聪明,然而,无论什么环境唯有适者方能生存,若是自己一直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恐怕会被这种异常反噬自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她真是那样甘于混入这个时代,泯于众人之中,她也就不会拒绝那个人了。

无论考虑了多少,说到底,她心中唯一的声音便是答应玉娘,她也想去见识见识在这个时代舞蹈这一行当的环境,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

孟湘伸出手,拉住了玉娘的袖子,轻轻提起了她的手,玉娘一脸的莫名。

“我也想去看看,若是玉娘你也要回去,不如我们一起?”她声音柔软,像是软绵的果肉,甜的让人心尖儿发颤。

然而,更让人心里发甜发酸的是她的动作。

孟湘将手中的伞柄放进玉娘的手中,玉娘疑惑地接过来,纳闷道:“怎么了?这伞不是那人……”话还未说完,她便觉得眼睛上微热,而那触感已非她早已经习惯的。

玉娘脸色一白,迅速抬手想要去摸,孟湘却径直抱住了她,阻拦了她的动作。

“不要动。”孟湘的声音和动作一样温柔,将自己袖子中干爽的帕子垫在玉娘的眼睛上,而后用玉娘原本的白绸系住,当孟湘双手环过她的头在她后系带的时候,玉娘全身都僵硬的厉害。

“好了。”孟湘带着笑意收回手,接过她手中的伞,轻声道:“咱们两个还是早些进屋吧,春雨寒凉要是不小心生了病,那就不妙了。”

玉娘咬着下唇,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白绸,又徒然地放下了手,语气尖刻道:“不要装出那副样子来了,要笑就笑,要惊讶就惊讶好了,也不缺你这一个。”

孟湘没有笑,也没有惊讶,只是用淡漠的近乎凉薄的语气道:“你怎么样和我无关,我不会随便分心给别的什么。”

玉娘偏头,作出一副观察孟湘的样子,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就因为孟湘这副凉薄的口吻,莫名让她松了一口气,直到两人一个进了东间,一个进了西间,孟湘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假借关心,随意刺探她的**。

门帘晃动一下,孟湘刚进门,就见孟子期正蹲在门口抬头盯着她。

“哟,吓我一跳!”孟湘拍着胸口道。

孟子期仍旧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孟湘疑惑扭头朝正坐在炕沿边正读书的孟扶苏问,“期哥儿这是怎么了?魔怔了不成?”

孟扶苏笑眯眯地将书抵在嘴上,低声道:“许是被娘惊吓到了。”

孟湘一脸疑惑。

孟扶苏却自顾自地嗤嗤笑了起来,眉眼弯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狡猾的小狐狸。

这苏哥儿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倒是越来越狡黠了。

孟湘摇了摇头,食指轻轻点住孟子期的额头,笑眯眯道:“乖,告诉娘,你在想些什么?”

孟子期砸吧砸吧嘴,意味深长道:“娘你……你简直……”

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孟子期竟然还有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孟湘倒是稀奇的紧,“简直怎么了?”

孟子期鼓了一下两颊,像只气鼓鼓的小松鼠,“简直像是话本里说的……”

“嗯?你居然还认字啊。”

孟湘那一脸惊讶的表情顿时激怒了孟子期,他一边嚷嚷着:“那些也是有图的好嘛!”一边准备起身,却起不来了,他盯着他娘按在他眉心的那根手指,两只眼几乎成了斗鸡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是你娘我会些妖法,孟子期你怕不怕?”孟湘故意沉下脸,阴测测地吓唬他。

孟子期非但没有被吓到,还一脸无奈道:“娘,你别玩了。”

孟湘没有达到目的,疑惑地眨眨眼睛,孟子期却嘟囔道:“反正即便娘你是妖怪山精变得也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他沉甸甸的信任让孟湘愣住了,心口沉沉的,也暖暖的。

“啪——”孟扶苏将书本扔到一边,脸上虽然带着笑,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牵过他娘的手,将孟湘往里屋带,“娘,你都没有注意到你身上都湿了吗?若是着凉了又要找那个假惺惺的郎中来了。”

“人家有名有姓的,而且你不是喝了他给你的药才好些了吗?”

“可是他看着娘的表情,着实令人讨厌。”孟扶苏软着声音,像是在向她撒娇。

孟子期越长开便越显得面貌清俊,笑起来像是个温润君子,而他此刻露出的软糯的神情让孟湘欢喜到心里。

“你娘我大概因为行事奇怪,才总是引得人用异样的表情看。”

“娘才不奇怪。”孟子期撇开头,淡淡道:“奇怪的明明是他们。”

“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意思了。”孟湘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道:“可是喜欢才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与众不同产生的错觉,迟早都是会消散的,你不需要在意他们。”

孟扶苏看着有些时候过于精明敏感,有些时候又太过迟钝懵懂的娘亲,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可并不像娘说的那样,也罢,这些事情也用不着她来操心,还是让他来为她解决吧。

他暗暗下了决定后,朝孟湘露出无邪的笑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烧水,喝点热水还能驱驱寒气。”成功赚取娘感激和欣慰的眼神后,他便乖巧地去了外间。

孟子期恶狠狠地盯着他,孟扶苏只当看不见。

“喂!”他出声喊他哥。

孟扶苏脸上则挂着在他口中“假了吧唧”的笑容,用他最讨厌的温柔口气恶心他,“期哥儿,出了什么事吗?”

孟子期忍不住抖了一下,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啧啧。”他摸着自己的胳膊绕着孟扶苏转了一圈。

“你心里不痛快,也别冲着我撒气。”孟扶苏收敛了笑容淡淡道。

“哼,我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孟扶苏露出恶劣的笑,“那天早上你怎么自己去洗亵裤了?”

孟子期顿时涨红了脸,“我,我都这么大了会洗自己衣服的!”

“哦——”孟扶苏怪声怪气道:“别以为你藏着的那些什么绘着图的话本我不知道是什么。”

孟子期的脸更红了,“那、那又有什么问题,男人、男人都看!”

“男人是都看……”

孟子期舒了一口气,谁料——

“可你敢说,你对着那些话本都想到了谁吗?”

遮掩的薄纱被孟扶苏毫不留情的挑开,孟子期顿时白了脸。

——

曙光微朦,窗上那层薄薄的白纸就像蒙在了夜明珠上,从稀疏纤维里溢出半丝半缕的微薄光线,就像老天都爱慕他的颜色,即便是那熹微的光亮也落在他的侧脸上。

孟湘微微一笑,伸出手,揪着他的脸颊狠狠一扭。

“嘶——”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景郢皱了皱眉,像蒲公英冠毛似的睫毛微微扇动着,下一刻那双上挑的眼睛便睁开了,清凉如水的眼眸漂浮过藻荇,那清醒的神色一点都不像刚刚睡醒的模样。

孟湘笑得温柔,“你醒来了?”

他抬起一只手,手背搭在额头上,微微阖眸,“啊……”

旁边传来孟扶苏切切索索爬起来叠被子的声响。

孟湘笑眯眯地朝他看了一眼,便背着手微微前倾身子,“那大官人你什么时候起来呢?”

“唔……”景郢应了一声,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快点醒来了,难道你想被发现吗?”孟湘慢吞吞道,却使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双清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却无神。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许久,他才皱着眉道:“你在做什么?”

她笑了笑,退回原处,老老实实道:“没干什么啊,你快去吃饭,一会儿家里就要来人了。”

景郢紧锁眉头,孟湘摊手笑道:“这可没办法啊,我也是要挣钱的。”

他嗤笑一声,反问道:“难道我给你还不够吗?足够你将挣钱的活计停一停了吧。”他的眼里似乎凝成了坚冰,冰面下冻住了翠绿的颜色。

孟湘没有被他的态度伤到,反倒好心地指了指他的衣领,原来他正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这亵衣也不知是用什么丝织就的,他虽然一晚上睡的老实,可一起身,这轻如云薄如雾的衣服便敞开了大半,以至于他大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你这……”他得了她的提醒,忙去拉衣服,却见她一点害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眉宇间的不郁之色就更深了。

这时候孟扶苏已经收拾完了,刚迈进灶间又倒退了回来,“娘?”他有些不满道:“不是说好了我做饭吗?”

孟湘笑眯眯地点了一下他的脑门,“哪里说好了啊,我先起来就我做了。”

景郢看了两人一眼,低头仔细整理好领口,然后坐在炕上,抬起双手。

孟湘跟孟扶苏两人诧异地望着他的奇怪姿势。

“哈?你以为这里有什么使女来给你更衣吗?”孟扶苏的语气充斥着讽意。

景郢轻咳一声,双手缩了回来,嫌弃地看了一眼昨晚他脱下来,现在却不知为何在墙角卷成了球的褶儿,便看着孟湘好声好气道:“那我穿什么?”

“呃……”被他那双幽暗中却含着一丝翠色的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孟湘却不得不打破他的期望,“你知道的,我们家的情况,所以你要换的话只能穿我亡夫的衣服了。”

景郢轻声哼了一下,那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软绵绵的不满,可是他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在这里停留便已经知道了这座房子里居住之人的情况了,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孟湘给他找出一件白布袍,他拈着那件袍子,慢吞吞地往身上穿,明明是一副极为诱人的更衣图,她却头都没回,径直往灶间去了。

“娘。”孟扶苏轻声唤了她一声,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虽然知道此人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爆开的炮竹,可毕竟他们有求于人,而且这人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江洋大盗,虽然孟湘并不迷信赌博,但是,真遇到了好机会,她却并不在意试一试,毕竟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若不是做些出格的事情那么便永远无法脱离这个阶级。

孟湘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有分寸,此人不凡,你也该好好学着些。”

孟扶苏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握住了她的手,沉沉地“嗯”了一声,“我不会再让娘吃苦的。”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像是拂过花瓣的清风,没有留痕,却带走一片幽香。

“奇怪了,为何我会腰酸背痛的?”景郢一脸奇怪地摸着自己的肩膀,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奇怪。

孟扶苏马上侧过身子轻咳了几声,“我先去打几桶水。”说罢,他便拎着木桶跑了,好在门口不远处便是一条水渠,往常用水都是从渠子里提的。

景郢看着他跑的飞快的身影,沉吟道:“该不会是这小子使的坏吧。”

“胡说。”孟湘侧着身子挎了一眼他,埋怨道:“我家大郎跟你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对你使坏?你可别没凭没据的冤枉人。”

她那一眼蓄满了风情,景郢却不满地撸起了袖子,将胳膊探到了她的眼皮底下,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你看,你看,我这胳膊还有腿可都青了。”

可不是嘛,景郢自幼锦衣玉食供养着,多少婢子伺候着,一向身娇肉贵,可眼前那片白皙的胳膊上却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虐待了呢,而他望着她的眼睛水润清亮,眼中藏着的那枚翠玉也越发晶亮了。

说起来,他从小到大不知道用了这招多少次,但凡是被他这样看着,无论男女无不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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