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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人家-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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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年不好过,所以这时候国公府的物资更是要清清楚楚,每样都要算得清楚,花得更是清楚。

她也是把府里的用度都减了下来,以前再如何,家里的膳桌上再少也是要摆十二道菜的,她现在是减到了八道菜,仆人们的话,也是从三菜一汤减到了二菜。

这个主子自个儿都减了,下人们对自己只减了一菜一汤也无话可说,这年景,平常人家能桌上有一个菜都不错了。

现在大雪,来往非常不便,各庄子里的情况也不清楚,谢慧齐也是知道国公府的产业估计是大半都受影响了,但这时候也不能坐在家中不管,等到雪融再去处置,所以她也是跟齐君昀商量着把家里的管事派出去几个,先去最近的庄子把情况打听清楚了再说。

至少,管事们坐着雪橇出去,也是能教会庄子里的人做雪橇。

庄子不比国公府护卫多,是养了不少狗看庄子的,所以还真是能做成不少雪橇出来,不像国公府,所家里所有养的狗都加起来,也不过做了三辆雪橇出来了,挺不够用的。

谢慧齐以往做的那些应急措施总算在这时候显出用处来了,之前因国公府有那财力和人力,她的很多小办法也有实施的可能性,所以她出的那些小主意做出来也都算是有用,垒得整齐的柴火和备足了的黑炭,还有放在地窖里储存得当的冬白菜冬萝卜,还有挂满了三间大屋的腊肉,玉米棒和诸多干菜等,就是庄子里不送菜过来,也足以养活国公府一大群人一年了。

国公府的雪橇被齐君昀赶到宫里出没过一次后,满京城都是狗拉的雪橇了,齐君昀这日进宫,皇帝阴恻恻地看着他问起此事的时候,齐国公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家里一个养狗的下人想的法子。

皇帝也只是随嘴一问,没想多说,这时候他提起了问,就又问起了齐君昀,“现在西北想来也是无法打仗了,你说,朕叫太子回来如何?”

齐君昀看向他,不问他叫太子回来做甚,只是淡道,“能回得来?”

这种天气回来,这是让本就不康健的太子病死在路上不成?

皇帝被堵住了话,心口一阵窒胀。

宫变之昔,齐君昀令了自己身边的人去护东宫的皇长孙,但去的时候到底是晚了一步,若桑重伤,被她护在怀里的皇长孙也是胸中了一剑,皇长孙到底是救了过来了,可若桑已是不行了。

齐君昀也是知道皇长孙肯定求到了皇帝面前,想让父亲回来看不知何时会走的母亲一眼。

皇帝倒是想当个好人,但他开口说这话,难道不知太子回来,十有八九会跟东宫的若桑成为一对泉下的苦命鸳鸯,这恶人他自己不在皇长孙面前做,是想让他来做了不成?

第199章

皇帝看着刺他眼的齐国公,半晌无话,挥退了他下去。

宫里已经杀了一半的人了,十几个重臣,国之脊梁已是没了,再办齐国公,朝廷就要彻底乱了。

他不能办他。

齐国公走后,皇帝叫来了皇长孙,把他立到跟前,扶着他的肩膀与他道,“朕不能叫你的父王回来。”

他只能让他这个现在还在他身边的皇长孙伤心。

皇帝现下已经彻底明白,为何从古至今,当皇帝的只能成为孤家寡人。

当皇帝的,不论怎么做,在人的眼里都是错的。

到了最后,连自己都要怀疑自己。

温尊听了之后,在他皇祖父的注视下,默默地闭上了眼,把所有的失望都掩在了眼底。

他听母亲说,他是在齐国公府出生的,那个时候,他们的父王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只能把他们放在齐国公府。

后来,等他父王离开皇宫,他们终于有安全的地方,他皇祖父的手够不到的地方可以去了,他方才回到了他父王的身边,有过上了有父有母的日子。

后来,等再回到皇宫,不幸就又降临。

温尊很想尊敬眼前的这个老人,但他的生母要死了,他的父王远在他站得再高也看不到的地方,他天天站在城墙上盼,也从没盼到他回来过。

他没办法觉得自己是眼前这个江山之祖的亲孙子。

如果真的是亲人,怎么会把所有不幸都给了他们一家?

他那对他父王念念不忘的母亲,就要死了啊,而她怕是连最后一眼都不能看到他了。

他便是伤心,连眼泪也不能掉,因为宫里的公公说,不能在圣上爷面前哭,给他找晦气。

在这宫里,即便他是所谓的皇长孙,却没几样是他能做的事情。

这就是皇家。

“尊儿……”老皇帝摸着孙儿的脸,在皇长孙满脸的忍耐的表情下,他最终慢慢地放下了手,渐渐地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来。

他的小皇后说得对,他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爱他。

他从来不想承认,事到如今,怕是只能承认了。

**

正月初九的雪还在下,国公府主院门前的雪早上刚刚扫完,用不了一个上午又是厚厚的一层。

国公府离京不远的庄子已经有消息报回来了,国公府庄子里的温棚和谢慧齐想得差不多,有一半被雪压垮了,但有一半建在长亭下的温棚还存活着,只是里面的菜大多已是冻死了。

所幸庄子里的人还是好的,吃喝因去年存的粮够,暂时不成问题。

准备充分的国公府尚且如此,周遭的庄子和百姓家的情况更是惨烈,他们的棚子早已被大雪压垮,就是人也冻死了不少。

这时候,即便是京中有存粮,床上有厚被的许多百姓家,不少老人也在这场雪灾中无声无息地过了。

朝廷上下,一片惨淡。

国公府里,谢慧齐已不再去更多的了,她初九就把国公府现在在国公府备着的东西清点得差不多,初十就开始给那些家中办丧事的各府送了些柴火与炭。

米粮这些,各府都是准备了的,应该不缺,就是柴火与炭用得快,送去一点也是心意。

谷府那边,谷舅父也是几次从鬼门关被大夫拉了过来,谢慧齐听说表姐也差一点跟着去后,整个人都无法言语。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悲痛都有词可说的。

齐君昀这几天不在家,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去了死去那十几家重臣家吊唁,送上了妻子给他们准备的东西。

等到正月十一这天,他就准备不出去了,但到中午,宫里又来了人,说若桑夫人想见国公夫人最后一眼。

谢慧齐听了泪如雨下。

她根本不能动。

这最后一眼,怕是见不成了。

齐君昀进了宫,见了若桑。

若桑从齐国公嘴里知道谢慧齐受伤,现在根本不能动后,她渴望地看着齐国公,“国公爷,那我能去见她吗?”

她就要死了,可她没有办法就这样死去。

她必须再去求那个心软的夫人一次,为儿子,为太子,要不,她无法安心地走。

皇长孙一直站在母亲的床边不语,这时候看到齐国公沉默着不说话,他一把就跪到了齐国公的面前,不发一言,狠狠地给齐国公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他抬起眼来,坚锐狠决地看着齐国公……齐君昀直到很多年后,当已是皇帝的温尊再用这种眼神跟他说他临终的决定时,他才彻底明白,在当年尊皇生母死去的那天,他对于温室皇族的憎恨已然深深烙在了他的骨子里,至今他死,他都不放过温家皇族,乃至流着温家皇族血液的他自己。

齐国公这时候却是没再多想,太子走之前,已经恳请他照顾这母子俩,到这份上,他不能再推托,当下就转身去了皇帝处。

“为何要见你的夫人?”皇帝疲惫地窝在龙椅的深处,倦惫地看着底下的齐国公。

“许是求她事罢。”

“求她什么事?”

“照顾皇长孙?”齐君昀淡淡地道。

“朕就不能照顾他了?”皇帝撑着龙椅,慢慢地坐正了起来。

“呼……”齐君昀这时候轻吐了口气,上了殿阶。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紧张地提起了手中的手。

皇帝阴戾地朝他们看了一眼,这时候,皇帝身边幸存下来的公公赶紧朝他们摇头,这些侍卫迅速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候,齐君昀已经走到了龙椅处,在皇帝的旁边盘腿坐了下来。

“给齐国公端盘炭火过来……”皇帝突然喊。

“是。”服侍的公公赶紧尖声叫道,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地去搬炭盆去了。

齐君昀这时候开了口,他看着皇帝脚边那垂着的龙袍下角,“姑父还记得当年太子生下来时,我姑姑是什么样子的?”

皇帝没吭声。

“我妻子给我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女人啊,不管她以后是好是坏,都是要与我过一生的人……”太监喘着气端了炭盆上来,齐君昀接过他手中的火盆,放到了身前,在火上搓了搓手,接着道,“姑父,您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

皇帝撑着椅面,慢慢地坐了下来,太监见着,忙把龙椅上的毛皮子拉了下来,垫到了他的屁股下,这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也伸到了炭盆上,烤着他冰冷了许久的手。

“我祖母第一见次太子回来,她还是高兴的,她说姑姑也很高兴,只是,第二次从宫里回来,她就不高兴了,那次她还跟我说,让我以后对太子好点……”齐君昀接着淡淡道,“您还记得,那个时候您是……”

“那一次,是我打了你姑姑,”皇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嘴角也冷冷地翘了起来,“你姑姑说她就是死都不愿意给朕生孩子,好,她不愿意生?朕还稀罕了不成?”

所以,他不把她生的孩子当他的孩子看,看她如何?

他那个时候,还想等着她跟他求饶。

可她直到死,也没求他。

他跟太子,这么多年,也就爱恨交织地过来了。

他早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皇后生的儿子亲近了。

可是,这不并代表他不疼皇长孙!

“朕也曾想过要跟你姑姑过一生,”皇帝盯着炭火盆里那烧得红热的炭心,抿着嘴一脸的阴戾,“可她不想,朕又能如何?朕不把太子当太子,她又何尝帮太子当她的孩子过?”

他当然炽爱她的心,何尝比眼前这红热的炭心少过几分热度?可她甚至都不愿意为她的孩子低一次头,她自己都不心疼她的孩子,那还让他来心疼不成?

她宁肯死也要离开他,不愿意在他身边过度日如年的日子,那他为何不成全了她?

难道让她认为他非他不可吗?

“自此以后,”齐君昀接过话,依旧淡淡地道,“太子就是我家管的了,许是国公府管得太多了,您也看我不顺眼了罢。”

“呵,”皇帝嘲讽地笑出了声音来,“你当朕真不疼太子?我要是不把他当儿子,你能进皇宫跟着他念书,能把学士阁当你自家的书房用?”

“可是,最后想杀太子的,也是您不是?”齐君昀这时候抬起了脸,看着皇帝平静地道,“所以,太子敬您爱您,却也怕您,若桑不过是想当年国公府给了太子一席庇佑之地,也想替她儿子求一次罢了。”

“求你难道不行?”皇帝讥俏地翘了翘嘴。

齐君昀看着炭山,沉默了一会,随即也是笑了笑,摇了摇头,口气依旧不愠不火,透着无穷的凉薄,“许是若桑也是看穿了,国公府的男人不可靠,只有国公府的女人才最终承了国公府的家风。”

若桑想来也不是不信他,只是,她不信在权利面前站着的男人。

如皇帝,亦如他。

“去罢……”皇帝突然想起了那个护了太子一生的齐老太君,那个老太婆最恨进宫,却也会为了给太子出头,哭到宫中来求他对太子好一点。

要是小皇后像了她爱哭的娘一样,能对他多哭哭,也许,他的心也早就被她哭软了。

可她不像她娘,却像足了她那铁骨铮铮一生的父亲,一生从未真正为他低下过一次头。

“嗯,大总管,劳你去门边给我的侍卫送句话,让他送东宫里的人去趟国公府……”齐君昀朝下面的内侍说了句话,又回过头在炭火搓了搓手,他看了看脸色暗淡阴戾的皇帝一眼,淡道,“皇上,让我再跟您多说会罢。”

皇帝拉拢了身上的披风,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

说说话?

也好。

也有好多年,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了。

他是该说说了。

**

若桑吞了太医给的那把强心的药,上了轿子。

温尊跟着她的轿子在雪地里一脚一脚地踩着,若桑好几次掀开窗帘,看着不愿意坐雪橇陪着她的皇长孙,几次都笑了出来。

冰天雪地里,他不在,至少他们的孩儿还陪着她。

进了国公街,若桑看着在雪地里也被掩去了所有繁华的国公府,也是微微笑了起来。

漫天的飞雪还在下着,但至少这处被掩盖了所有一切的地方,还藏有她的一丁点希望。

齐容氏在国公府的门口迎了若桑。

若桑朝儿子看去,见皇长孙想也不想地跪在雪地里,给老国公夫人磕头的时候,她闭上了眼,忍住了眼里的眼泪。

她啊,这一生,当真是喜极,也悲极。

喜极遇上了心爱的人,生了他们的孩子,悲极她穷其一生,所有最爱的,她都不能长久拥有。

她还当她能陪太子死去,却没想到,她这次,是要走在他前面了。

谢慧齐在青阳院的暖阁里,这时候已是硬是半坐起了身,靠在了炕头,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只是,等到若桑被抬进来后,她看着那不复艳丽,脸上只余一片青黑的女人,她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

“嘟嘟给您请安了。”温尊快一步走到了炕前,朝她磕了个头。

“您快快请起。”国公府的婆子赶紧扶了额头一片红肿的皇长孙起来。

“老夫人……”被扶着坐到了炕边软椅上的若桑这时候朝老国公夫人看去。

齐容氏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颔了颔首,带了下人出了暖阁。

“你怎么样了?”若桑倾过身,朝谢慧齐关心地问了一句,又勉强用着身上的那点力气扯出了身上的帕子,给谢慧齐的脸上拭泪。

谢慧齐睁开眼,抽抽鼻子也是笑了,“没事,好得很。”

“那就好。”若桑点头。

这就好,没事就好。

国公夫人跟她不一样,她啊,是怎么给自己挣命,老天从来都不成全她,可国公夫人要的,老天都是给的。

这是她得不来的,她是真羡慕她呢。

“这次来,是来跟你道别的……”若桑看着她微笑着道,“还有,最主要的是,来求你一点事的。”

“啊……”谢慧齐睁开眼看了看房顶,眨掉了眼睛里的眼泪,长长地吸了口气,方才回头看着她笑着点头,“好。”

好,只要她求,她就答应。

全都答应。

“我也是没想,”若桑也是笑了起来,真正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走在太子面前,你也知道,太子跟我是一起长大的,宫里没人疼他的时候,我疼他,宫里没有人爱我的时候,他爱我,我曾跟他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当个卑贱的小宫女也是要死皮赖脸看他一辈子,哪怕一年只看一眼呢,也是行的,只是没想成,我的这一辈子啊还是短了些……”

若桑看她说到这,谢慧齐已是满脸的泪,她轻叹了口气,也是为自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人呐,真是越想有什么,就越得不到。

她也没什么办法啊。

“太子回来后,”若桑心口疼,但她这时候也是无力去安抚自己了,她要走了,她爱的两个男人却都没安排好呢,“还请你想办法帮我安抚住他,也请你帮我找找人,过过目,找几个好点的人照顾他,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齐国公呢又是个有办法的人,齐国公疼你,定会好好帮你的……”

谢慧齐咬着嘴,哆嗦着手去够她。

若桑伸出了她因中毒太深泛起了黑的手也去够她,一白一黑两只手哆哆嗦嗦地碰上了,在手碰上的那刻,若桑最终哭了起来,“你别怪我拿死逼你帮我,我是没办法了,慧齐姑娘,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太子得活着,我们的儿子还没长大啊,我没办法看嘟嘟娶妻生子了,我只能但愿太子能了啊,嘟嘟不能连他父王都没有,太子没了,在这世上他就无依无靠了,慧齐姑娘,我一想起这个,我的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啊……”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求到她跟前来的。

“娘,”站在温尊握着拳头跪了下来,抖着嘴求她,“您别说了,我求您,您别说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割他的心。

他已经疼得不行了。

“好,好……”谢慧齐闭着眼睛哽咽着,“我知道了,我都答应你,我答应你,除非我死了,我定会让你的太子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儿子娶妻生子。”

她都答应。

她没办法当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的面拒绝她。

“诶,慧齐姑娘,”若桑抱着儿子的头,流着泪轻叹了口气,“对不住你了,让你费心了,儿啊……”

她低下头,对着已经泣不成声儿子道,“你一定要记得,往后一定要报答她,替娘,替你父王的份一起报答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吗?”他不回答,若桑又轻轻地问了他一句。

“知……知道了。”温尊心里痛苦得无以复加,他拿手狠狠地捶着头,嘴里回答着。

“嘘,嘘,孩子,我的孩子……”若桑紧紧抱着他,安抚着他,“我的孩子,回去吧,娘跟国公夫人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带娘回去吧,啊?”

温尊最终收住了泪。

要走了,若桑看向了床上那睁开眼,眼睛哭得已经红肿了起来的谢慧齐,她看着这个即便是哭得凄惨也分外美丽的女子,心想以后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光景了,还真是为自己可惜了起来。

美丽的女子,心爱的男人,她身上掉下的肉,这世间所有好的一切,她都要看不到了。

真是太可惜了。

“我要走了……”若桑想她是真的要走了,她不能死在国公府,她得死到他们的家,她爱的男人从小长大的地方去,想着能回到他的身边,他们的家,若桑笑了起来,她最后摸了摸国公夫人的脸,说出了她一直想对她说的话,“你真美。”

真的很美,即便是为难了她,她也愿意成全她。

“我很感谢你,你会有福报的……”若桑在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微笑着对谢慧齐道,“再见了,慧齐姑娘。”

再见了,慧齐姑娘。

第200章

若桑是在半路的轿中,在她孩子虚弱的怀抱里走的。

温尊把她带回了宫里,放在了他父王的床上。

“那你走吧,等他回来,我会记得告诉他的。”

他会告诉他的父王,他的母亲,那个至死都在深深爱着他的女人在离开这世间的时候,有多遗憾看不到他。

**

齐君昀回国公府后,带回了若桑已走的消息。

看着呜咽着哭得凄惨的妻子,齐国公没再忍心说皇长孙又倒下了的事。

他叫了齐大,又差了府里两个忠仆跟着进了宫,跟着皇长孙打点后面的事。

谢慧齐在大哭过后,又让自己忙碌了起来,她不再躺着一动不动,就是疼也会试着挪动一下。

她现在就是残废都残废不起了。

国公府在宫变的时候派进宫里打听消息的齐昱齐斯他们都被三王的人关了起来,人虽然没死,但都受了重伤,被抬回来后也是一直卧床不起,出了正月十五,国公夫人还起不来,齐昱却带着堂弟齐斯来打下手来了。

他们俩在国公府是主要负责国公夫人手里的大部份庄子的事的,手下的管事跟管事娘子加起来有二十来个,齐昱的手里有十六个,齐斯手里有八个,他们倒下,管事跟管事娘子就得直接见主子了。

而事情繁杂,主子未必管得过来,另一个他们歇久了,到手的权利也就没了,齐昱他们家担搁不起,尤其齐昱,他是他们这一代的领头人,更是不敢歇在床上,拖着病体笑嘻嘻地来办差事了,齐斯病更重些,他是伤着骨头了,但他权小更不敢拖,因为府里有的是人在等着取代他。

这光景,下去了就是下去了,到时候想再爬上来,就更难了。

谢慧齐没想有比她更拼命三郎的,也是乐了,她自己都是有事人都当没事人使,也就不跟齐昱他们说些婆婆妈妈的话了,事实确实是他们现在不起来,她就得找人代替他们,代替他们的人事情做的好,她也不可能等齐昱他们好了,就把做的好的人压下去。

谁的命,都是要自己博的。

齐昱还着堂弟笑嘻嘻地来了,国公夫人也笑眯眯地迎了他们,就是等着上来的那一批下人暗地里咬碎了牙。

谢慧齐也不为难这两个有功的大伤患,暂且没让他们出去跑腿,只要他们能动嘴,吩咐下去的那些需要跑腿的事就让脚好的下人去办,他们紧盯着不出差错就是。

出了元宵节,这雪总算是停了,天上也总算是出了太阳,朝廷在宫变之后就派出了不少人拉着雪橇去附近的州府察看消息,这时候各路的消息也渐渐回了朝廷,这场漫长的大雪死亡的人数,和受灾的地方也渐清晰明了起来——不过几天,送到朝廷通报的死亡人数已有近两万人。

这还只是离京城最近的三州的数目,如果全国二十多个州的数目都加在一起,不知是何等庞大的人数。

齐国公府离京城不远的东北的庄子也送了消息过来,庄子的温棚是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好在庄子的大管事见势不妙,把长在棚子里的大白菜萝卜等作物能扯出来的都扯出来了,有些尽管还没长出成果来不能吃,但用来喂家畜也是好的。

总之,庄稼人家手里没有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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