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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玲珑骰子安红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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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神色有些飘忽,只对她说道:“你姑姑来了。”
凤九一惊,心里一下便知道这是要被拖回青丘了,伸手便拦住正要离去的东华,扯着他袖子一角嗫嚅:“九儿这恩还没有还完,帝君,你拦住我姑姑好吗?”
东华顿住脚步,白浅已然走了过来:“小九,你以为拉着人家袖子就管用吗?二哥说了,就是用捆仙绳也要把你绑回去,谁都救不了你,看你是要自己随我回去,还是我半夜来把你绑回去。”
凤九仍不死心地向东华求救:“帝君。。。”
东华轻轻拉开她扯着自己的手,说:“去吧,你一个青丘女帝成日在此也不象话,这恩就算报了。”
凤九神色一黯,她也明白帝君这回对自己已很是纵容,慢慢的松开了手,对东华行了一礼:“是,多谢帝君多日宽容,凤九这便告辞了。”
回青丘的路上,凤九一个字儿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路景色,脚下江山无限,飞快自眼前闪过,然而这八荒六合再怎么秀丽,在她心里始终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好看的。
凤九本以为这趟又会挨上她爹那往死里打的鞭子,不料白奕只是淡淡说了句:“既是安然无事,便好,只是记住了你上仙和女君的身分。”
心里虽很是惊异,不明白她爹这回怎地如此慈爱,也没心思多想。
才在青丘安分了不过数月,九重天几道帖子便下来了,原是凤九她表弟的生辰宴,这位小天孙素来是夜华夫妇的心肝,每逢万年生辰总要撒下帖子四海同贺一番。
“这帖子来的甚是时候啊,我看你上次回来后便一直郁郁不乐,阿离的这个宴会你就去吧!”
折颜路过青丘时顺道探了探凤九的伤势,见她很是低落,便劝着她上九重天去散散心。
凤九把玩着头发,没头没脑的问了折颜一句:“折颜,你说,如果三生石上面自己抹去了姻缘,要怎么才能重新刻上去?”
折颜同白真面面相觑,以为她突然这么问,是又想做甚么傻事,忙说道:“丫头,你可别犯傻,再去刻甚么字了,这雷刑难道还不够你受的?”
凤九摇摇头:“我就是随口一问,没什么。”
“这三生石定天下姻缘,可从来就没有人如东华一般将自己名字抹去,所以即便你问的是我这只活了数十万年的凤凰,我也没法解答。”
“是啊,小九,你就把你那份心思藏起来吧!这么多年你也该释然了,帝君与你是难有善果的。”
凤九笑了笑,笑中藏着几分神伤和凄然的意味。两日后,她收拾一番,驾着云,带上了贺礼,便去赴宴。
凤九到的较早,在她姑姑那里安顿好之后,掐着指头算尚有两三日才开宴,闲得发慌,便老是在宫中四处闲晃。几次三番,脚下都不由自主地往那处去,可每每到了宫墙外,又总是惊醒,急忙就回了头。后来,她便索性不再往任何朝着太晨宫方向的所在去,以免一念成魔,又鬼使神差地去纠缠。
隔着洗梧公不远处便是诛仙台,凤九每回经过总要呆立许久,三生石巍峨地耸立在上头,一圈密密麻麻的字刻在上头,然而,独独没有他的。她知道,或许自己终其一生,白凤九三个字,便注定只能孤零零的了。诛仙台的风甚是强大,掀起凤九裙带飘逸,消散风中的泪珠不知究竟是因为风沙迷了眼,还是为悼念她自己那份千疮百孔的真心。
胡乱抹了抹泪,心里仍是一阵抽疼,刻骨的眷恋,每晚午夜梦回总是敲打着她。凤九有些失魂落魄,她并未看到深紫长袍的身影,银发的帝君凝望着她微微踉跄的步伐,和被风吹乱的鬓发,凤九眼角的泪珠,便堪堪落入他掌心,修长的指头一收,便入骨。
攀着阶梯旁的手把,凤九一闪神踩着了裙角,身子一倾眼看便要滚落石阶,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衣袂间熏着的白檀味和发间淡淡的佛铃花香,是她日夜都不会忘却的气息。东华右手揽住她,旋了两圈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彷佛是她还不知晓他是何人的那日便暗将一颗心都丢了的时候,凤九痴痴地倚在他臂弯里,忘了如何动弹。
东华仍是微蹙着眉头,深深望着她,眼中似有波澜。
天地岁月,长路漫漫,绕了几圈,原来始终逃不出命运。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打自一开始便注定了的,缘起缘灭,但当年的他们,都高估了自己。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
☆、伤情
很久以后,凤九想起那日他碰巧便抱住了她,问东华为何会遇见,东华轻轻抚了她的头发说道,那时他见她在那里便停下脚步,她在他怀里,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对视凝眸,流年恍若静止,天地间便仅存他二人,那些曾经的爱恨嗔痴、缱绻眷恋,都在道不尽的目光中悄悄滋生。
当东华意识到时,神色逐渐清明,凤九从他怀中出来,彼此却还存着怦然的余温。
凤九默默低头道:“谢帝君相救。”
东华看了她一瞬,抬了脚同凤九擦肩而去,经过她时撩起的微风,连着她淡淡的发香,荡漾在心头。凤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要说甚么,面上一片怅然。
待了一阵,好容易才收了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发现左耳的耳坠子不见了,本来一个耳坠子并不算甚么,丢了便丢了,可这对白玉坠是当年在凡间时东华亲自捡了赠与她的,凤九想了想约莫是方才勾在帝君的衣领上了,想着便急急地朝着太晨宫去。
连宋在殿内同司命候着东华,他听闻此番凤九来了天宫,便按捺不住想来同东华说上一说,却老半天都没等到人。
“司命,这帝君是去哪了?”
“小仙怎么会知道?”
“唉,算了算了,本想着告诉他一声,青丘那位如今正在夜华宫中太子妃那处,要没事就绕开点,以免碰上了又折腾出麻烦。”
“三殿下这话甚么意思,小仙没听明白啊!”
连宋叹了口气,“上回白凤九受伤时,帝君亲自修补了她的仙脉,又生生接了三道天雷,如今身子很是不好。我不是不愿他二人相见,只是依帝君如今的状态,相见不如不见,不见才不会伤神。”来回走了几步,又说着:“真是冤孽啊冤孽,司命,你说这三生石怎就如此麻烦?好好的连三万年前的陈年旧帐也要算,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我这些日子来同帝君一处时,老觉得他苍白的过份,委实有些不妙。”
司命也是一口气叹道:“帝君同小殿下一路走来,确实也太过坎坷,这上苍总不是很眷顾帝君的模样。”
“哎对了,我记得帝君他曾说过这天命本也不是能束缚住他,我瞧他那般,看上去甚么也不在乎,只怕心里是愿意青丘女君做他帝后的。”
司命闻言有些紧张,环顾望了一会道:“三殿下慎言啊,这帝后二字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何况帝君如今的样子又怎能。。。”
话说到一半,后半句便卡在了喉咙里,连宋顺着他目光看去,凤九脸色苍白地站在殿门口。她方才本欲来太晨宫讨回自己的耳坠子,才一到门外就听见连宋那句“只怕心里是愿意青丘女君做他帝后的”浑身便是一震,颤抖着,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颤声问道:“三殿下,司命,你们方才所说可是真的?帝君他其实有法子的是吗?”
“小殿下,这。。。小仙怎敢胡言乱语,更不能妄加揣测帝君心意。况且,小殿下不也明白的很么?不能够逆天啊!”
“不,我要同帝君问个清楚,从前我就不相信没有法子,如今连三殿下都如此说,肯定能的。”
说着,泪水便沿双颊滚滚而下,带着朦胧的眼色,视线一片模糊中,东华从远处缓缓而来。
东华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清丽面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手让司命先下去,连宋也识趣地跟着走了。
“帝君。。。”
“你来找本君,可是为了这个?”东华走到凤九跟前,握着的右手一摊,一只玲珑剔透的雕花玉坠静静躺在他掌心,温润的光泽映的东华神情也些许温柔。
凤九正要伸手取过,东华却突然贴着她的身子,轻巧地替她别上了耳坠,他手的温度碰到她的耳垂,凤九便是一颤。
东华又道:“日后莫再莽撞,去吧。”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那样近,那样好听,那样令她深深沦陷。
凤九将心一横,伸手便环住东华的腰,略带哭腔的声音软软地道:“东华,其实你是愿意娶我的对不对?你是想我在身旁陪着你的对不对?我都听三殿下说了,三生石并非没有法子,只是从前我太傻,你看,我现在既是女帝又已经是上仙,真有甚么劫数我也是能应付的。东华,你让我陪着你啊,有法子的不是吗?”
东华心上一颤,伸手却推开了她,冷着脸硬声道:“胡闹,本君早早便同你说过,我和你没有可能!
”“不是的,东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只是你担心会遭孽报而已。”
“谁说你便知道本君的心意了?”
“我就是知道,你我在凡间破屋相遇,刚才在诛仙台上,我都知道!”凤九红着眼眶,带着哽咽的声音有些激动。
“那好,本君便告诉你,我不需要甚么帝后,这过去数十万年我都是这般,未来数十万年也依旧会是这般。你同本君,不过是一场孽缘。”
东华背过身去,声音很是凌厉严正,凤九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东华疾声问着,凤九的心霎时便慌了,泪珠断了线的下坠,“我。。。”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本君过去对你种种,不过是,不愿欠着你的情债罢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落入凤九耳中,她身形一晃,脸色煞白如雪,颤抖着问道:“帝君你方才说甚么?”
背对着她的东华不动如山,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闭上了眼,双唇亦是苍白,说道:“本君从前对你种种,宽容爱护,只不过不愿欠着你白凤九的情债罢了,若有甚么让你误会的,抱歉。”
凤九脚下踉跄,仍不死心,“可是你曾说若当年你没有毁去自己的名字,你会喜欢我。。。”
“可本君确实毁去了。你走吧,不要再到太晨宫来了,同本君纠缠不清,于你没有好处。”
凤九紧咬着下唇,咬出了血浑然不觉,她眼神灰败空洞,整个人彷佛被抽空一般,雪白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生气:“原来。。。如此,是凤九自作多情了。。。”
步履蹒跚,一步步艰难的拖着走出了太晨宫,头也不回,化作一道烟便回了青丘。
东华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阵剧痛涌上,他摀住胸膛,疼的跌坐在榻上,额间豆大的冷汗涔涔。猛烈的咳嗽随之袭来,守在外头的司命和连宋听见动静忙冲了进来,却见东华一口血咳在掌心,脸色煞白,神情痛苦,一双眼睛却定定地瞧着宫门口转弯处一株刚结了新叶的凤羽花。
“帝君,可要小仙去请药王?”
东华强压着不适,将喉中的腥甜咽回去:“不必。”
十里桃林锦绣千层,暮春芳菲,落英缤纷。
凤九那日回青丘,神色空洞恍惚,一路行来摇摇晃晃的,一身红衣鲜明地明灭在绿草如茵中。迷谷见她这般模样,上前劝了好一阵,她却只是呆呆地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任由迷谷拉着她,向东便是东,向西即是西,整个人的魂都丢了。她坐在亭子里,晚风徐徐扑面,凤九抬起头,天边云卷云舒,云上是那一十三天太晨宫。
她蜷起了身子,双手抱住膝盖,倚着亭柱,白日里东华同她说的那几句话反反复覆在脑中重现,句句都是重捶,一点一点地,击碎了心。
压着好几个时辰的心伤总是忍不住了,眼眶初时不过微微一红,凤九喃喃自语:“白凤九,你是青丘女帝,不能哭、不能掉眼泪。情伤、情伤而已,没有甚么的,反正从来都是这样的。不要哭,不要哭。。。”
哪知一面说着,一面就掉了眼泪,这眼泪一掉便是停不住,扑扑簌簌直沿着双颊而下,滴滴落在手背上,几缕风拂过便将泪水擦去,徒留一片沁凉。
青丘的星星很亮,她便想起了在凡间时,她同他说:“陛下,九儿的家乡有很多的星星,那里的星星可美了,我小的时候姑姑总是带着我到处寻星星。甚么时候,我也带陛下去我们家乡看星星啊!”
彼时揽她在怀的男子宠溺一笑,道:“好,朕若得了空闲,便随九儿去家乡看星星。”这一等,三万年已悄悄走过,青丘的星星终究没能等到她带着他来。
她本想着,来日方长总有办法,总有一日她能盈盈地对他说:“东华,甚么时候我带你去我们青丘看星星啊!”
可他竟同她说,一切都是孽缘,他太晨宫不需要帝后,他东华紫府少阳君更不会欠任何情债。
凤九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坐了多久,只不过看着天亮了又天黑,日落了又升起,当她想起来有些渴时,竟已三日。脸上被风吹干又湿了的泪痕纵横交错,哪道是新、哪道是旧已然分不清,她只知晓,这过去的三万余年,那些她曾经以为的好,也不过是枉自伤神。
凤九从来不爱喝酒的,小时候白浅虽循循善诱,可她每次一饮酒就不省人事,显然不是个能喝的,出过几次糗后再也不愿碰酒,就算只是果酒也能醉上半日,丝毫不像个青丘小狐狸。缓缓起身,窝了三日浑身都有些酸疼,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回洞中随手换了一身她许久未曾穿的藕荷色衣裳,捏了仙诀往十里桃林飞去。
折颜本同白真下着盘棋,厮杀已有把个时辰,忽见凤九有些苍白地蹭近,两人便停了手中一盘无果的死局起了身。
“小九,你不是上九重天去给阿离贺生辰了吗?”
凤九轻轻笑了两声,并未答理白真,只是有些疲倦的向折颜道:“老凤凰,你那里有没有那种一喝就能让我醉上十天半个月的烈酒?”
折颜同白真交换了一个眼神,道:“怎么突然这般。。。”
话都没说完,便被凤九有些愠怒的声音打断,“你倒是说有没有啊!”
“有是有,不过丫头,你不是不怎么喝酒的么?”
“突然想喝了,我琢磨着你这里的酒总是比青丘的要好,能醉得更沉一些。”
凤九的嗓子有些哑,夹着丝丝缕缕缠绕不清的凉薄,淡淡的语气中含了无尽凄怆。折颜取了三四壶酒给了她,凤九一把接过,想也没想开了酒罐子仰头便饮,起初几口喝的急了,还呛了好一会儿。她随意捡了一棵桃树坐在树下,默默地一口接一口,不到一盏茶时分,一壶酒就见了底。
白真扯着折颜到一旁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怎么就把酒给了她?小九这副样子丢心失魂的,这么饮酒很是伤身啊!”
折颜一摆手,“你看她那个模样,多半是受了甚么大刺激,如今同她说甚么也都是无用的。我方才看她脸色不好,看着像是一口气结在胸中,这么用力一醉倒能排出一些郁结之气,反而会好一些。”
白真皱了皱眉头,略一沉吟道:“这小九,别不是又为了东华帝君而伤情吧?”
折颜一哂,摇摇头:“这世上除了东华谁还能令她如此?不过我看她这回是被刺激的狠了,照这阵势,怕是要大病一场才能磨了这胸中的郁结。”
“这帝君也是,到底都同她说了甚么,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白真有些气闷,看着自家侄女儿这般胡乱喝酒,伤心伤身都为了一个人,偏偏这个人还总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害。
折颜拍了拍他的肩道:“这种事只有等她自己想开,你生气也没用,东华想必也有他的苦衷,只可惜缘分浅薄,天命本就难违。”
☆、无奈
九重天上这几日因着阿离的生辰宴会,连着热闹了好几日,唯独一十三天太晨宫一如既往的安静。白浅那日发现凤九不见了,也没多说甚么,只道她是贪玩不知逛到哪儿了,光是接待宾客便已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她。糯米团子得了他表姊的新奇玩意很是开心,回头就把凤九给忘了,光顾着玩弄手中的礼物。
东华自凤九去后咳出一口血,几日下来费力好生调理了一番,才显得不那么憔悴。司命同连宋看着着急,却又甚么也说不得,只能自个儿搓着手白紧张。
不过两、三日光景,一道南荒的折子火急火燎地递到太晨宫,便搅浑一汪无波静泉。
“帝君,驻守在南荒十余万年的仙使上了道奏折,说是三十万年前您亲手封印的那妖君缈落不知为何,这几日竟是有些异动,里头妖息大作隐隐有冲破封印之势。”
“是么?想来竟是当年留下后患了。再派些人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
“是。”
众人退下后,东华掌心一闪,铜镜中倒映出凤九的影子。粉衣少女衣襟裙摆上沾着片片桃瓣,脚边几壶七歪八斜的空酒瓶子,手中仍捧着一壶兀自灌着。她有些摇晃的起身,踢开了脚边的酒瓶,右手拿着酒瓶凑在嘴边喝,左臂弯里还抱着两壶酒,步履间毫无章法,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只差没撞到树干上去。凤九两颊晕红得发烫,双眼半睁半闭,行过之处扬起满地落叶纷飞。
东华眉眼蕴着苦涩,静静看了一阵,将铜镜收入怀里,和衣盘腿打坐。
案几上燃着的香炉,烟雾缈缈,熏着一室白檀气味,同太晨宫中一贯的佛铃花香彼此相融交织,缓缓便散着一段过往。
举杯浇愁愁更愁,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以为醉了便能忘了,谁知那份痛楚只有在酒醒过后更加分明罢了。凡人看不破,神仙也看不破,但凡跟情字沾染上的事情,便没有什么路子可遵循。
也不知究竟喝了几个时辰,桃花一层又一层的迭着,遮住白日与夜晚,遮住云彩同月光,独独遮不住铺天盖地的愁绪,空悲切。
凤九神智迷糊,脚边是伤心时摔碎的酒瓶,陶瓶犹有酒气氤氲,朦胧了她额间冷丽的凤羽花。她伸出手,似想抓住些什么,可纤弱的手指在空中徒挥,抓住的也只是一片哀伤,胸口郁闷至极,凤九感到脚下愈来愈重,一口气全憋在了心头,恁是缓不过来。
腥甜上涌,对着面前的白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点滴撒在她四叔洁白的前襟,眼前再也看不清,脑中一黑身子软软倒下。白真蹙起眉头接住了凤九,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一片滚烫。
“折颜,小九这是怎么回事?”
折颜远远的瞧见,负手缓步行来,看着白真怀里面颊发红唇色却苍白的凤九,切了一会脉后道:“这口血是该吐出来,也还好她没憋着。”
“什么意思?”
“她受大刺激,一口气郁结在心,时辰一长便会化作瘀血,这口瘀血此时若不将吐出来,而进入了脏腑间就不好了。我昨天给她那么多酒,为的就是让这丫头大醉一场,把瘀血从胸中给逼出来。不过,她这些日子心气郁结,这么看来病上一病是无法避免的了。你把她放到屋里,让她在我这里好好养着吧!”
隔着迢迢一十三天,东华刚议完事,在书房中拿出来铜镜,手一挥,见到的却是凤九消瘦的身形,轻轻皱着眉,躺在榻上,唇边犹含着血迹。他手上一抖,险些将铜镜摔在地上,内心一阵翻腾,眉眼间再无半分淡漠。心疼、不舍、自责、悔恨,那些五味杂陈的情绪一时间全都纠葛在眼底,东华并未意识到,额角的青筋隐隐的闪现,握着铜镜的手,指节间紧的发白,格格作响。
折颜处,凤九昏睡已有四五日,并无见醒的模样。她时常便皱起了眉头,口中不知呓语着什么,日夜反复,但折颜上天入地绝古通今的医术,只淡淡说:“她这样是我意料之中,不会有大碍的,就是多睡十天半个月而已。”
挥挥手,便将急得直搓手的迷谷赶回青丘。
迷谷前脚才走,本在煎药的折颜忽听林间一阵声响,落叶细碎的声音入耳,脚步间分明着急却死死压抑着,他摇摇头,只这么几声脚步声便能知晓来者何人。搁下手中扇子,他推开了门,东华紫色衣袍映入眼帘。
“我刚才一听就知道是你,放心吧,她没怎么,就是病一病,如今正昏睡着,过不了几日便能醒转。”
东华微微颔首,左脚轻抬了一下,却又生生顿住,踟蹰着竟迈不开这一步。
折颜挑了挑眉:“你都来了,又在这犹疑什么?去吧,哪怕看一眼也好。”
东华这才又缓缓上了阶梯,门半掩着,从缝隙中便能瞧见凤九熟睡的脸庞,她安静的躺在榻上,眉目清婉,寸寸都描摹进他心底。
折颜忽转身道:“东华,你又是怎么回事?”他停了一停,半字未说,径自关上了门,留下门外神色越发凝重的折颜。
东华半蹲坐在榻旁,距着她的脸不过寸余,凤九神情看着很是难过,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东华,不要走、不要把我推开。。。”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几分鼻音的哭腔,扯得东华心口隐隐作痛。
眼里盛满痛色,情难自禁,伸手便将凤九轻轻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字字苦涩:“九儿,我在。”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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