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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袭苍)风舞云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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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小时后,那位护士小姐特地来告诉他,说有位小姐打过电话来,请她转告他已经接到阿苍。
「谢谢。」
那傢伙很识时务的,跟谁应该都没问题,他想。
隔天冷醉跑来医院看他,形容他车祸的消息是:震惊朝野、上动天听。
「不过看起来老大好像没怎样嘛!」
他没好气说:「那你是希望我怎样?」
冷醉勐摇头摇手:「我不是那意思啦!我是说,凭老大你的铜皮铁骨、超人体魄,很快就会好的。」
「够了你。」
冷醉又说:「吞哥出差去了,等他回来搞不好你已经出院了。」
「没差,反正我也不指望他。」
「老大是不想让吞哥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吧!」
「你是欠K吗?」
冷醉笑。
他要冷醉去帮他弄支手机来,然后把新的手机号码给了Kelly。
『你要不要跟阿苍说话?』
「……不用吧!」
虽然他这样说,Kelly还是说:『你等等。』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阿苍静静轻轻的声音:『喂。』
他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我很快就会出院了,你就在那里待几天。」
『嗯。』阿苍的声音还是像刚刚那样,静静的、轻轻的。
「没事了,挂电话吧!」
『……掰。』
他切断通讯,心中却有一种牵挂,无法切断。
医院绝对不是适合休养的所在,二十四小时总是有人走来走去,也总是有灯光。他不太能睡得着,即使睡着也睡不沉。但就算是这样,依照一般常识,他还是恢復得很快。
他每天打一通电话给Kelly问阿苍的状况,但很少要求跟阿苍通话。
九祸来看过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说她听说责任主要在肇事者。
「听起来妳好像有其他看法?」
「没,只是我好像知道你有时喜欢开车到山里面晃晃,驾驶技术不是一般的好。」轻易便能看透他的女强人说。
他沉默了片刻,淡淡说:「我没事。」他指的不只是他的伤。
「没事就好。万一需要协助的话就找冷醉,他处理不了自然会向我报告。」
医生评估他最严重的腹部外创復原状况良好,只要持续没有感染,这两天就可以让他出院。
那天晚上,稍稍出乎意料的,Kelly来到医院。
「我把阿苍带来了,我让他在外面等一下,因为我有话想跟你说。」Kelly说。
他没有开口,Kelly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倦,有些特别。
「我要结婚了。」Kelly静静说。
并不是太意外,虽说他确实没料到是在这个节骨眼。他应该说声祝福的,但是Kelly的语气与表情都让他保持了缄默。
「他很乖,完全没有找我麻烦。我本来也想说不要带他来医院的,但是我没办法,等一下你看到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Kelly停了停,又说:「我没想过你会如此在意一个人,更没想到过我居然会因此感到失落。」
他不知道Kelly是不是问了阿苍什么,聊起了他什么,他确实在意阿苍,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不能否认,也不想否认。
Kelly微微笑了笑:「所以我想,在自己还没有变成斤斤计较、讨人厌的女人之前,爽快做个了结吧!」
他没有开口,到这种地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叫他进来。」Kelly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Kelly推门之前,忽然转身说:「你以前发表过议论,说单单是生理需求根本不重要,随便都能解决。如果让你决定,找一个人陪你过一辈子的话,就是阿苍了,是吧?不管你到底把他当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心底真实之声穿过所有的矛盾、迷惑与质疑,来到他的唇舌。
「应该吧!」他说。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坦然。
「抱歉。」他轻声说。也许这声抱歉,是为了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太自我中心。
Kelly摇了摇头,推门出去。
一会儿,阿苍推门进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有些苍白,几乎回到他最初捡到他那时的样子,紫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很疲累,下面阴影很深。
阿苍的脸上泛起微微笑意,来到床边望着他。
「怎么变成受伤的人好像是你?」他轻声说。
阿苍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像隻小猫似的把脸埋进他肩窝,细细慢慢唿出一口长气。
「我有没有碰到阿来受伤的地方?」
「……傻瓜。」他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隻手,抱紧那个既聪明又傻气的大孩子的头。几天以来晃晃盪盪无法安稳的心,终于回到了该在的位置。
阿苍微微动着头,他是喜欢阿苍用脸用鼻子摩蹭他,不管阿苍到底有着几岁大的心。
所有的摇摆与困惑也许都是不必要的,也许他们之间会产生变化,也许有一天一切会突然改变,但此时此刻,他与他是彼此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这是真实的,那便足够了。
第20章
好不容易出院回到家,感觉上像是被流放到最偏远的地方终于归来。
他第一件事便是把把身上衣服都脱下来扔进洗衣机。
「衣服都换下来。」他对阿苍说。
阿苍看了看他,乖乖去换了套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他扔洗衣机洗。
他想拖个地,这会儿阿苍开了口:「医生有说你暂时不能劳动。」
他瞄了阿苍一眼:「我不能劳动,你来吗?」
阿苍接过除尘拖把,像画符似的在地上熘。他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把拖把的控制权拿回来:
「拖个地死不了的。」
阿苍安静看他走过来走过去拖地,然后说:「我好像帮不上阿来什么忙。」
「我又不是认为你会有用处所以把你捡回来。」
阿苍没有吭气。
他回头看了看阿苍,又说:「怎么?现在你已经到了自我怀疑的年纪了?」
「我也不知道。」
「之前,你是刻意不下棋的,是吧?」
阿苍没有回答。
「你认为下棋会刺激你的头脑,促使你恢復,所以你才不想下棋,是吗?」
「大概吧!」阿苍轻声说。
他停了动作:「坦白说,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能一直停留在某种状态。但是,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生个小孩子,他会长大。养隻宠物,它会变老,有一天死去。所以为什么我要希望你停留在某个样子不改变?只因为我觉得这样过日子很愉快很好?我不认为一个人有权力对他人做这样的事——即使办得到。……总之,该怎样就让它怎样吧!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些话,与其是说给阿苍听,也许更是说给他自己听。
「阿来的意思,是希望我想怎样就怎样吗?」
「你能怎样?」
「想欺负阿来也可以吗?」阿苍的眼底闪动着带着调皮笑意的光采。
「好胆你就试试看。」他说。
阿苍抿嘴笑,上前轻轻拉他一束头髮。
「你想干嘛?」他轻声问。
阿苍笑着,在他脸上有伤疤的地方含蓄地亲了一下。
「你不要乱来,谁教你的?」他低低说。
「为什么这是乱来?」
「不管怎样,你样子是个大人,这种举动不可以随便做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对阿来以外的人这样。」
这么一句单纯的保证,竟然让他的思考乱了调。一个很强烈的念头骤然而生,他真的不想、打死不愿意,阿苍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做这样的举动。
可是,一旦阿苍恢復了记忆,是不是就像是一跨步进入另一个时空,在那个世界里,阿苍会有自己喜欢甚至爱恋的人,会对他以外的人如此这般微笑着、亲暱着,而他会被遗忘在旧的世界里,不再会被看见、听见、触及。
对于那个未知的、也许根本不存在的、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圆是扁的假想存在,他竟然产生一股蛮不讲理的嫉妒心。
「阿来不高兴?」
他摇头,然后说:「我告诉过你我是怪人。」
「所以高兴的时候反而会脸臭臭的?」
「谁说我高兴了?」
「那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是高不高兴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阿苍问得很认真。
他闭上嘴。
难道要将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对小朋友说吗?他不想像一般人哄小孩那样对阿苍随便唬弄过去,再说阿苍这傢伙也未必那么好唬住。
「不说。」
看到阿苍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了起来,欺负阿苍果然是他喜欢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不定你也有,只是我不晓得而已。」他想着,你有很多很多连你自己都遗忘的「秘密」。
没想到阿苍的玻Р'眼微微弯了起来:「对,我有秘密。」
嗯?他玻鹧劬Γ醋判Φ猛τ淇斓陌⒉浴
「什么秘密?」
「不能说,说了就不算秘密了。」阿苍一派安然自得地说。
「……臭小孩。」他喃喃骂,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去玩火车了。」阿苍转身往模型室去。
他目送阿苍施施然走开的背影,突然有种小孩子长大了的感嘆。
家里没存粮,他带阿苍去外面吃饭,去他喜欢的超市血拼,之后还去了超市附近的一家冰淇淋专卖店。阿苍点了杯看起来挺华丽的圣代,他则点了相较起来阳春许多的漂浮冰咖啡。
阿苍吃东西一贯地慢,原本漂漂亮亮的圣代变成浑浑煳煳的奶昔。他的咖啡早已经见底,一手撑着头看阿苍慢吞吞地解决那一大杯黏乎乎的东西。
因为他很闲,所以无所事事间便很有机会发觉其他桌的客人在偷瞄他们,尤其是年轻女孩子。
随便望过去,整间店里就只有他们这桌是两个男的,其他桌不是有男有女就是有小孩子,再不然就都是女孩子。
我们这隻也是小鬼,只是你们看不出来而已,他这么想着。
「阿来很无聊?」阿苍忽然问他。
「知道就好。」
「等会儿要回家了吗?」
「干嘛?你还想去哪里野?」
「等阿来好了再说,何况现在也没有车。阿来以后还开车吗?」
车子进厂大修,短期之内还回不来。
「为什么不开?」
阿苍安静了一会儿,说:「上次阿来晚上开车带我去山上,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他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阿苍。
「那好像是我们去探险。」
他也很喜欢那样的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到有人陪伴,而且是他能接受并且感觉好的陪伴。不只实质上,更是在某种隐晦的心灵层面上。
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淡淡说:「等我车子拿回来吧!」
阿苍望着他没说话,可眼睛在笑。
晚上他洗过澡之后躺在床上给自己腹部的伤口换药布,阿苍趴在旁边看。现在科技进步,药布防水性很好,贴着洗澡也没问题,旧的撕下来,换块新的连同加强外层贴布平平整整贴上去就行,相当方便,不必又包绷带又贴胶带的。
「会不会很痛?」阿苍看着他面积挺大的伤口问。
「现在不痛了。」
阿苍盯着他的伤口,忽然稍稍凑近,轻轻吹了一口气。就像最开始在那个岛上,阿苍对着他脸上的旧疤吹气。而他此刻的感觉,比那时鲜明很多,也复杂很多。
大概是见他忽然不吭气了,阿苍抬起头来看他,透出疑问的眼神。
「……没事。」他说。
「我帮你贴?」
「你行吗?」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把撕开一边胶膜的药布交给阿苍。
阿苍接过药布,很专心很仔细地慢慢贴好。他一动不动,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强烈的念头,他想、很想,把阿苍紧紧抱住。
为什么他会想要这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不管是当作什么看待,是不是都会自然而然想要做出亲暱的举动?想要靠近,想要接触。
「贴好了。」阿苍看看他:「阿来今天还要用电脑吗?」
「干嘛?」
「我想阿来陪我一起睡。」
「为什么要我陪你睡?」
「因为好久没有跟你睡了啊。」
「哼。」
说着坦率得有些天真的话的阿苍,似乎又回到最初那个五岁的小鬼。
于是那天晚上才十点不到,屋子里就全部熄灯。
阿苍心满意足地面朝他侧睡,一下子就甜甜蜜蜜地掉入梦乡。
而他毫无睡意,虽然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好过,包括在医院那几天,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这么早睡的缘故。
他原本是平躺着,躺了一会儿,他翻过身去面对阿苍,伸手轻轻拨开落在阿苍眼上的头髮。看来应该带阿苍去剪个头髮,已经长到没型了。
手拨着头髮,顺势轻轻摸捏阿苍的耳朵,惹得阿苍动了动头,往他怀里钻。
如果他们之间应该顺其自然、随心所欲……
他张开手臂,把那个明明是个大人样、可是他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傢伙轻轻揽住。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什么,不知道阿苍之于他算什么,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平静安稳。
他闭上眼睛,意识的水平随着阿苍唿吸的节拍摆盪,慢慢下沉,落进睡眠的海洋。
第21章
有了那次车祸的教训,也因为阿苍确实「长大」了,更因为他决定了不去限制阿苍可能的进步,他开始改变对阿苍的「教育」方式。
首先,手机里多输入几组电话,以防万一需要的时候可以求助。
他给了阿苍一付家里的钥匙,并给了阿苍一个钱包,里面有一些现金。
钥匙圈是他用螺帽与金属线做的,深咖啡色的皮质拉鍊小钱包是网购买来的,之所以没买黑色的,是因为他觉得阿苍的东西应该跟他的东西有所区别。
「为什么要给我这些呢?」
「我不在的时候,练习自己出去走走,买买东西吃什么的,你现在既然不是幼儿,总不能生活方式还老是跟之前一样。」
阿苍看着手上的钥匙与钱包,若有所思。
虽然没有明讲,不过他打算每星期给阿苍一些零用钱。他开始带阿苍徒步熟悉附近的环境,哪里有公园、哪里有便利商店、哪里有小吃店……他不在的时候,阿苍可以自己一个人出门逛逛走走,晒晒太阳,或是买买东西。
会不会有一天,阿苍在外出的时候,突然回復记忆,然后忘了这一切、再也不回来了?
其实他想过这个可能,也没有那么侥倖地认为一定不会那么凑巧,但他还是决定这样做。
他是喜欢阿苍依赖着他,最好阿苍永远都这样陪伴他,最好阿苍的世界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但如果因此而限制阿苍接触外界,甚至刻意把阿苍关在家里,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去做这种事。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良好人,但总有些作为是不合他格调脾气的,是非对错好坏无关。
能够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如果仍然愿意栖息停留在他肩上,才显得可贵。如果不是那样的繫绊,也就没有强留的必要。
现在的阿苍已经能跟他一起看某些影片跟他一起玩电动,打扑克牌。
他们又开始下棋,阿苍的棋力几乎快要跟他旗鼓相当了,让他的自尊心稍稍受到打击,有时晚上他还偷偷上下棋网站磨练棋力以免被迎头赶上。
他试着教阿苍玩数独,但是阿苍对于这种数字的游戏似乎不太感兴趣。
就他的观察,以个人活动而言,阿苍比较喜欢看书,其次是看电视,对于玩电脑则不是那么喜欢。
为了锻鍊阿苍的神经反应,他买了魔术方块还有其他需要用手脑并用的玩具给阿苍玩,结果他自己远比阿苍入迷得多。
每次吃虾子他仍然继续负责剥壳,否则阿苍一顿饭可能要吃到天荒地老,而他们还挺常吃虾子,因为他们两个都喜欢。
阿苍的手现在已经很稳,几乎做任何动作都看不出什么异状。
有一天,阿苍问他能不能借用他的相机。
「干嘛?」
「我想拍模型。」
他借给了阿苍,但他的单眼数位相机是职业级的高档货,不是那么容易操作,而据他的观察,阿苍对于机械操作方面并不是太灵光。后来他买了另一台比较一般的傻瓜相机给阿苍,机壳是紫色的,很现代感,挺漂亮,阿苍拿到相机时,显得非常开心,比拿到任何东西都来得高兴。
没想到阿苍喜欢摄影,他暗自思量,不知道跟丧失记忆之前的职业有无关系,不过阿苍没有提过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阿苍自己参照说明书研究了几天新相机,在模型室里东拍拍、西拍拍。
那天他在客厅看电视,阿苍拿着相机从模型室探出头来对他说:
「阿来让我拍一下好不好?」
他回头,阿苍举起相机对着他,按下快门。
「不要拍我。」
「可是家里只有阿来是『人物』,每种模式都要练习才会进步。」阿苍说。
「哼。」最后,他到底是没有坚决拒绝。
他不喜欢被拍,但反正阿苍只是拿他当练习模特儿,又不会把他的生活照流出去,所以也就随便阿苍了。
某种底线之上,他好像愈来愈没原则。
阿苍还拍过他打电脑的样子、打扫的样子、煮东西的样子、晾衣服的样子、剥虾壳的样子。
有一次一起看电视时,趁广告的空档,阿苍拿来相机拍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的照片。
他拿过相机看了看阿苍的成果。
「还行。」这是他的评语。
阿苍抿嘴笑,把相机拿回去收起来。
比较特别一点的,阿苍拍过他的手,还有肚子上伤疤的特写。他有时觉得自己像阿苍的大玩偶,阿苍没事拉拉他头髮、摸摸他的脸、玩玩他的手、往他身上随便蹭。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他通常都比阿苍晚睡,他上床时,阿苍早就不知道睡到哪边去了,他偷捏阿苍的脸啊鼻子的惹得阿苍睡梦中乱躲是常有的事。
他们开始动手制作模型桥以及模型大楼,为此他还特地去买了新的护目镜与手套给阿苍,好让阿苍也能参与焊接的过程。他们第一次一起戴上护目镜玩焊接时,阿苍笑个没停,说他们两个好像在演外星人打仗。
他们一起拿着画笔给模型上色,在颜色的品味方面有些差异,往往用猜拳解决。他的赢的次数没有比较多。
车子终于修好拿回来之后,他开始带阿苍去兜风。有时晚上去游山看夜景,回程的时候,阿苍往往已经支持不住,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那天夜里,微风清凉,在无人的山腰凉亭里看星星时,安静了很久的阿苍望着满天星斗轻轻说:
「我想永远跟阿来在一起。」
而他知道,其实没有谁可以跟另一个人永远在一起。
然而愿望总是比现实更远更大,因为虚渺,所以美丽。
第22章
那天晚上,阿苍照常比他早爬上床睡觉,临睡前,忽然问他:
「阿来有找到沙发床吗?」
坐在电脑前的他闻言不由得回头。
「如果没有的话,模型室那里好像可以放得下一张单人床。」阿苍说。
他沉默了两秒钟才慢慢开口:「你想睡模型室?」
「可以吗?」阿苍问。
「……我再看看。」
「嗯,晚安。」
阿苍向他道了晚安,很快就安安心心跌入梦乡。而他坐在电脑前,心思纠结。
正常来说,小孩子长大了,自然会想要自己的空间,想自己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睡在一起才是奇怪。理性上是可以想得明白,可是他没办法阻止自己心底浮出微妙失落。他发挥起比之前搜寻沙发床十倍以上的认真度,开始搜寻单人床。
他凌晨一点上床睡觉时,列入考虑的单人床架资料已经有几十笔。他躺在床上,望着在黑暗中煳成一团的天花板,了无睡意。他转头看了看阿苍,看不清轮廓,那傢伙唿吸平稳深长,显然睡得很熟。
也好,这傢伙自己睡,他就可以重新享受独自睡大床铺的自由自在,半夜不会再有人把手或脚搁在他身上,也不会再有人明明自己有枕头不睡却滚过来挤他。他应该乐观其成、积极进行、满心期待才是。他翻了个身背对阿苍,试着入睡。
然而他躺了半个多钟头,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干脆起来,摸黑走到模型室,打开桌灯,从抽屉翻出捲尺,走去丈量大模型桌旁边的空地大小。停止思绪胡乱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赶快做个决定。
半夜两点,他重新开电脑上网,从所有的床架资料中剔除尺寸过大的,最后挑了一张实木简约风格的暗色单人床架。
隔天早上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并没有对阿苍提起这件事,他离开家门,骑机车去上班。
「吞佛今天进不进来?」一进公司,他遇到冷醉,这么问对方。
冷醉回答说:「不知道欸,吞哥进来的话我再通知老大好了。」
他没说什么,直接进入维修室坐下来跑模拟程式,做这事他可以在工业电脑前一坐一整天不跟任何人说上半句话,冷醉曾说,这样的他活像是闭关修练的武林高手。
下午三点多,冷醉拨内线电话告诉他吞佛进公司了。他从维修室出来,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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