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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袭苍)风舞云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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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他骨子里的愤青元素又开始作用了,自己都能察觉得到。
  现场挂了号,发现好像要等很久,于是他带阿苍去位在地下楼层的便利商店逛逛,给阿苍买了一瓶饮料外加一盒巧克力棒。
  回到候诊区找了排空的椅子坐下来,看电视上一再翻来覆去疲劳轰炸的新闻报导。
  看诊室的号码跳得很慢,他们离开又回来这段期间才看了两个病人而已。
  这会儿,一个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从看诊室推门出来。
  「阿来帮我打开好不好?」阿苍把巧克力棒盒子递给他。
  「你就不会自己开吗?」嘴里碎碎唸,手上还是耐烦地拆开纸盒,拿出一份铝箔包来撕开,再递还阿苍。
  阿苍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慢慢吃,停一停,再抽出第二根。
  等巧克力棒全部吃完了,还没有轮到他们。已经养成睡午觉习惯的阿苍开始犯睏,起先只是有些呆滞,过了一会儿,把头歪过来靠在他肩膀,再后来干脆挪了挪位置,上半身趴在他腿上。走过的人无不投以异样的眼光,他倒不在乎,只是新闻实在有够无聊,应该带本书来的。
  排在阿苍前面的病患陆续进出看诊室,他不经意瞄见负责看诊的是位女医生。
  「……苍先生?」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护士小姐终于从看诊室出来叫阿苍。
  他动了动腿晃阿苍:「喂,到你了。」
  阿苍慢吞吞坐直起来:「阿来带我进去?」
  「废话。」他站起身来,伸手拉起阿苍,一同进去,把阿苍的医疗保险证交给护士小姐。
  看诊的女医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来着,年纪大概三、四十岁,他记得好像是姓练。
  「请坐。」
  阿苍乖乖坐在看诊凳上,他站到旁边。
  「你是家属?麻烦请到外面等候。」护士小姐对他说。
  他懒得解释一大堆,直接把难民证、监管同意书影本等等从口袋掏出来递给护士小姐,平淡地说:「他恐怕无法自行说明状况。」
  护士小姐看医生好像没反对的意见,随便看了看那些文件就还给他,没再说什么。
  练医师看了看簇新的空白病歷表,又看看他们,问:「苍先生,状况是?」
  阿苍静静坐着,看了看他,没开口,他代为回答:「他认为自己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练医师看看他,又看看阿苍,说:「是忽然变成这样的?还是有过什么事件?」
  看来不说明事情经过也不行。
  「呃,他是我在三个月前去外岛出差时意外救回来的。那时正巧碰到暴风雨,他被沖到海岸上,可能是遇到海难。最初是昏迷不醒,醒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没发现有外伤。一般动作都还OK,但好像有点肢体协调的问题,尤其是手的动作不是很灵光。」
  练医师问了阿苍一些应该是基于诊断目的的问题,用小型手电筒照了一下阿苍的眼睛看反应,然后安排阿苍先做一些检查。
  「走吧!去做检查。」他对阿苍说。
  阿苍站起来牵住他的手,乖乖让他带着去各种检查室进行检查,但心底并不乐意,表情很像那次去照相馆拍照时那样。
  虽然耗掉不少时间,还好不用等下次才能拿到检查报告。
  他们回到看诊室,练医师仔细检视那些检查报告,然后说:
  「现在看不出他脑部有任何创伤,就算曾经有血块也已经化散掉了。」
  「你的意思是他脑部正常?」
  练医师看了他一眼:「不,我只能说没有眼睛看得到的问题,我会再安排进一步检查,但可能也查不出什么。你说他认知自己是个五岁的小孩子,那记忆方面呢?」
  「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有印象的样子。说到认知,虽然他自己说是五岁,我对五岁的小孩子该是什么样子不是很清楚,可是有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小,尤其是最近,好像感觉比最初稍微成熟一点。这是有可能的吗?」
  「这么说好了,假设他现在确实的年龄是三十岁,那么从出生到三十岁的成长记忆其实都储存在他的脑子里,他现在是指标错误指到五岁的记忆,可能对他本人来说,那个时期具有某种特殊意义,例如说发生过比较有影响的事件,但事实上其他的记忆也都是存在的。」
  「你是说他的记忆与认知有可能乱跳?」他脑子里浮现一种想法,阿苍现在的记忆像是一张CD,播放时因为碰到了刮痕而跳针停在同一个地方repeat……
  「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比较可能的是经由对脑部的刺激,逐渐表现出回復的样态。或者是,因为某种触发,让他忽然间回復正常,好比从梦中醒过来。」
  「所谓的回復,是指回復到原本应有的状态吗?」
  「因为创伤或是疾病而引起的退化是有很多案例的,疾病引起的通常属于不可回復,而创伤造成的一般则比较有回復的可能。不过这还是要看个案,没有定论,我没办法跟你说他之后会怎么样。他可能会突然恢復,也可能慢慢回归到一个水准,也有可能持续维持现在的状态。也许你会觉得这样的答案很不能令人满意,不过事实便是如此,对于他这样的状况,现今的医学能给予的帮助实在非常有限。我可以安排他做心理治疗,但必须告知,这种治疗形式对物理伤害引起的倒退现象并没有显着的效果。至于动作协调方面,他的电泳神经检测结果看起来还好,手神经的反应是稍微慢了点,但并不严重,推测可能是曾经受损但已经在復原中。復健、动作练习都有帮助。嗯,他好像很依赖你?」
  「…………」 没料到突然被这样问,他一时无语。
  「他能做的事最好尽量让他自己做,对神经协调会比较有帮助。」练医师平淡地说。
  他转向阿苍:「哼,你听到了吧?」
  打从出门起就闷闷的阿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摇头。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问出口:「听说……失去记忆又再度恢復的人,很可能会忘记失忆期间所经歷的一切?」
  「是有这样的情况。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凡是经歷过的都会留下记录,只是是否成为意识的问题。」
  练医师安排了进一步检查的时间,不过他不认为有什么必要了。
  回去的时候,阿苍很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出神。正好是下班尖峰时间,路上非常塞。
  「你干嘛?被电傻了?」在做电泳神经检测时,阿苍身上被检验师贴了垫片连接检测线,来来回回电了好多次。
  阿苍摇摇头,闷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是五岁?我已经长大了?」
  阿苍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迷茫,阿苍心底深处该是一直对自己身体与心理成熟度的差距深深感到困惑,只是除了最开始,后来很少表现出来。
  他瞥了阿苍一眼,淡淡说:「你曾经是个大人,只是现在又回到小时候了。」
  「那我会好吗?」
  他停了片刻,淡淡说:「我不知道。」
  阿苍望着他,问:「如果我好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跟阿来在一起了?」
  他闭上嘴,沉默了。
  如果阿苍「好了」……有很大的可能,是忘了他吧!忘记自己曾经像个小屁孩似的,喜欢跟前跟后黏着他。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没有什么不能的,只是会不会的问题。」
  他知道现在的阿苍不懂他所说的。
  他知道不管现在的阿苍如何不想跟他分开都无法保证以后的事。
  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
  而他仍然选择随心所欲,放任一切。
  「我晕车。」阿苍忽然低声说。
  他瞄了阿苍一眼,这还是第一次,阿苍搭他车表示不舒服。
  「把车窗摇下来好了。」
  阿苍摇摇头,解开安全带,放低椅背,弓着身体趴到他腿上。如果阿苍矮个二、三十公分,做这样的举动会顺利很多。一个个子挺高的成年男人像隻猫样挨着他,这景象在旁人的眼中大概会觉得突兀又怪异,可是那又怎样?
  反正是自排车,不太需要动到排档,他也就由得阿苍,没有加以阻止。仔细想想,就算是手排车,他大概仍然会随便阿苍怎样,他好像没有拦阻过阿苍任何事。
  「你真晕车吗?」
  「我心里晕车。」阿苍轻声说。
  「哼。」你现在绝对不止五岁,他心想。
  自我认知混乱的阿苍,大概也没办法搞清楚自己的心灵逗留在哪个阶段吧!
  「我不想回家。」阿苍忽然说。
  「不回家你要去哪里鬼混?」
  「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回去。」
  他稍稍垂下视线看了阿苍一眼,阿苍的身体像虾米般蜷曲成一团,脸朝他腹部,看不见表情。
  他没有回答,却临时打了方向灯,大动作转动方向盘往山路的方向驶去。
  随着车子转弯的离心力,阿苍抬手抱住他腰,脸往他身上埋,长长唿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细微的举动也许表示了阿苍心里的压力,而传达到他皮肤上的微热温度,不知为何触发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受,从他的小腹冉冉上升蔓延到鼻端、再到头顶。
  他把一隻手放在阿苍头上,没有开口。他确实想,把阿苍留在身边,一辈子。也许这想法会随着时间改变,但此时此刻,它是真实的。
  他到底把阿苍当什么?领养来的小孩?还是捡回来的宠物?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混乱的人不是只有阿苍而已。
  夜晚的天空开始有些飘雨,他启动雨刷,扫去挡风玻璃上的细密雨珠。


第18章 
  自从去过医院,阿苍就没有再说要下棋,成天只是把那些棋子当作迷你货物或是小人玩。甚至连话都说得少了。
  他们曾经说要制作的模型大桥以及银行大楼,因为材料没有收集齐全而停摆。也许材料不够什么的都是藉口而已,不管是他,还是心灵年龄仍然是小孩子的阿苍,似乎都以凝滞的态度在等着,也许有一天会来临的变化。彷彿这么做,就能让时间的流动变慢似的。或者退而求其次,能让面临变化的时候,心境从容平常。
  不过,这可能是他自己在揣想罢了,也许以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单纯没了劲,如此而已。
  日子还是一样过,没有太明显的改变,直到那天。
  他去公司开了场会议,傍晚买了外食回到家里。他进门的时候,阿苍没在沙发上睡觉,而在模型室里,听到他回来,背着手从里面出来。
  「你在干什么坏事?」
  阿苍抿嘴淡淡笑,摇头。
  他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忙,两人吃过以潜艇堡为主的简单晚餐,他弄了杯热咖啡,进去房间,坐下来对着电脑一头栽入程式码的世界。
  阿苍没有吵他,那傢伙从来也没有吵过他。
  闷头写了几十行程式之后,卡在一个地方,思索的时候,从敞开的房门听到极为细微的声音,似乎是翻动书页的声响。
  起先他没想什么,就是一个念头突然闪进脑海,他悄悄起身,无声无息地走到模型室门口,阿苍在翻一本书,很专心,没有察觉他来了。
  阿苍在阅读的是他的一本书,全是文字没有图的那种,就他记忆中,他没有五岁孩子可以看得懂的全字书。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然后静静转身回到房间,重新坐下来,却再也写不出任何一行程式。
  十点左右,像平常一样,阿苍洗完澡爬上床睡觉时,他还坐在电脑前,他的工作进度停滞在两三个小时前,毫无进展。
  「晚安。」阿苍说。
  他没有吭声。
  「阿来?」
  「有多久了?」他低声问。
  背后,阿苍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回头,看见阿苍坐在床上,视线微微落下。
  他连人带椅转过去:「你已经不是五岁的小孩了,是不是?」
  阿苍抬眼注视他:「阿来生气了?」
  他闭上嘴,虽然不像幼童那么稚气的感觉,但这种说话的方式似乎也不像大人。
  不,不是生气,不是任何能简单用一个形容词准确描述的心情。
  他有点想问阿苍自己觉得现在几岁,又觉得就算得到答案又怎样?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知道答案。
  「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没有很久。」阿苍注视他的眼睛,轻轻问:「你不会再对我那么好了,是不是?」
  他凝视阿苍的脸,不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你像个天真的孩子,所以这样对你。那是怎样呢?他忽然发现,他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淡淡开口说:「我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了,从没觉得自己会喜欢小孩。」
  阿苍专注地望着他,没有开口。
  他停了一两秒钟,继续说:「这是我没预料到过的生活模式,我只是随心所欲对待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心只有五岁。我没有希望你永远都是我刚捡到你时那个样子。」
  阿苍想了一下,以一种思索的表情说:「阿来说的话常常很难懂,大概是因为你并不是为了哄我才说的。」
  「我才不哄小孩。」
  阿苍微微笑。
  明明知道不再只有五岁,他好像还是觉得阿苍很可爱,也许是因为他对于熟悉的人事物本来就很偏心。
  「那么,要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吗?」
  「你应该自己睡了吧?」
  「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是一样大小,之前可以,现在当然也可以。」
  他连人带椅挪近床边,用手指轻轻戳阿苍的额头,说:
  「你的身体本来就是大人样,难道等你的脑子完全变回大人时还要跟我睡吗?」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通常只有。。。。。。」他忽然闭上了嘴。
  「只有什么?」
  他没有回答,心底的震动出乎意外,似乎从望见阿苍凝神翻书的那一刻起,他看阿苍的眼光起了变化。如果阿苍继续这样跳跃式地「成长」,他要怎么看待阿苍?
  阿苍没有追问,安静了片刻,轻声说:「我不想这样。」
  他抬眼看着阿苍。
  「不想因为我恢復不恢復而不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可是,那未必是你可以决定的,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因为我有一天会忘记你,是不是?」
  他闭着嘴,没有回答。
  阿苍慢慢趋前,抱住他脖子。
  「我喜欢阿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现在说,也许是怕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来不及说。
  「晚安,阿来。」阿苍松开手,迳自躺好转过身去睡觉。


第19章 
  他把包装成小布丁杯样的咖啡粉放进咖啡机,按下按钮。等待咖啡滴出时,他用食指与中指的指节夹捏了几下眉心。
  这是今天第几杯了?虽然他那像是精钢打造的铁胃没有抗议,不过这样酗下去,早晚要咖啡因中毒。
  这几个晚上,他好像没有睡着过。
  阿苍蹭他,他的感觉开始变得有些奇怪,阿苍不蹭他,他又有些怅然若失。相较起来,阿苍对于自己的变化倒显得很安然。
  一方面他觉得阿苍如果会持续「长大」,应该还是要买张单人床才对,另一方面,心底的另一种声音却与阿苍的论调是相同的:为什么不行呢?
  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世俗的习惯安排每件事呢?管它阿苍心理年龄是多大、管它他们是什么关系,一起睡不一起睡,只要他与他都觉得OK就行了不是吗?
  「怎么?最近带小孩带得太辛苦了?」
  他回头,吞佛拿着用看的就知道很昂贵的保温杯进来茶水间。
  他没搭理,继续望着咖啡滴滤而下。
  「公事有这么忙么?」吞佛淡淡问。
  他最近每天都进公司,而且还一待就一整天。
  「怎么?你要负责打我的考绩吗?」
  「只是有人交代我要来关切一下。」
  他瞄了吞佛一眼:「九祸?」
  「毕竟阁下是本公司牵一髮动全局的重要人物。」
  「去你的。」
  「你一副史无前例精神耗弱的样子,难怪她要担心。应该不是Kelly吧?」
  「跟她没关,我跟她有成个月没见面了。」
  「吵架?」
  「没,她没找我,我也没找她,如此而已。」
  他想到之前Kelly说过考虑结婚的事,也许是真的有对象了吧!按她的个性,一旦决定了自然会说清楚,他没有想去多问。以他的立场而言,似乎太过淡漠了点。但,这世上他真正心存好感的人并不多,Kelly绝对是其中之一。
  喜欢与爱恋毕竟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异,他对她欠缺占有慾的心情。反之亦然吧!
  「所以,真的是你养的宠物的问题了。」吞佛说。
  他没有否认,把杯子拿起来,啜了一口。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只是在想,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心智年龄成长。」
  「他恢復了?」
  「没有。……我估计他现在可能变成十岁左右。」
  吞佛看了看他,淡淡问:「你想找出变化的原因,然后呢?你是要努力促使他继续进步?还是要竭力避免?」
  他望向吞佛,闭上嘴。
  其实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心底有一个无法摘除的念头,他想要阻止阿苍的成长。有没有办法做到是另一回事,他的矛盾在于,这与他讨厌塑造的原则是相违背的。愈是与阿苍相处,这种念头就愈强烈。而这念头愈强烈,他就愈憎恶这样的自己。所以他才不惜牺牲平生最爱的宅居生活时光,好给自己釐清思绪的空间。
  这种事情对于他自己以外的人也许没有任何意义,但他没办法对自己交代。
  吞佛勾勾嘴角,拍了拍他肩头:「你好自为之吧!」
  他是一个喜欢庸人自扰的男人,有一个喜欢看他庸人自扰当乐趣的损友。
  那天下午又开始下雨,他开车回家的时候,雨势还不小。
  雨刷左右规律摇动,像极了催眠用的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精神其实还可以,就是眼睛因为太过缺乏睡眠而很痠涩。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是:阿苍还一个人在家。
  巨大的撞击粗暴地扭曲了车身,他下意识抓过手机紧握在手里,但是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了。
  他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吊着点滴,身上多处包扎,感觉很沉重,但他意识很清楚。
  当他见到医护人员,第一句话就问:「我的手机呢?」
  但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护士只说这里是翳流医院,他发生车祸被送来,但还好状况不算太严重,也没昏迷很久,说完便匆匆找来医生。
  医生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说:「我们今天会把你转到普通病房。」
  「我的手机呢?」他再问。
  「抱歉,我不清楚。」
  他问现在几点,得知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后来他被告知,他是被一辆酒驾逆向冲过来的车子正面迎撞,肇事者伤得比他严重,还在昏迷中,可能有生命危险。警方已经根据他的驾照资料设法连络他的亲友,他的东西都收在旁边柜子里,护士帮他看了看,包着他衣服、皮夹的密封塑胶袋里没有手机。
  「我得打个电话。」
  「可是先生你还不能下床。」
  「我家里有小孩子。」
  后来好心的护士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他,好在他脑子没撞坏,记忆力还是很强,他拨了阿苍的手机号码,打了好几次就是没有人接。
  不知道这该不该说教育成功,他虽然给了阿苍手机,但嘱咐过阿苍不要接听他手机以外的号码拨去的电话。如今阿苍把他的话贯彻到底。
  他想了想,拨了Kelly的电话。脑子里转着,如果找不到Kelly,他该找谁?好在这是多虑了,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
  「是我,这是护士小姐借我的手机。我出了车祸,想麻烦妳一件事。」
  『出车祸?你在哪里?还好吧?你说,什么事?』Kelly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我现在人在医院,可能还得待上一阵子,阿苍一个人在家里,我手机不在身边,很不幸我曾经敎他不要乱接别人的电话,所以我联络不上他。我知道也许会造成妳困扰,但我想拜託妳跑一趟,带点东西给他吃,把他带去妳那里待几天。他认得妳,会开门让妳进去的。我告诉妳地址。」
  Kelly要他等一下,去拿了纸笔来写下他的地址。
  『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要第一次去你家呢。』Kelly 轻声说。
  「……抱歉,我欠妳一个大人情。」
  『嗯,我最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了。我等等就过去。』Kelly问他在哪家医院。
  「翳流医院,妳不用过来。」
  『我再看看吧!』
  他把手机还给护士小姐,说了声谢谢。
  「你是单亲爸爸哦?」
  「……」
  「啊,放心我不会多事去告你的,单亲家庭有时把小孩子放在家里也是不得已的,我姊姊也是,不过真的有时就会有麻烦。」护士小姐好像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匆匆结束了谈话,离开病房。
  他感到很疲倦,似乎也不只是因为车祸受伤,也不只是因为过去几天缺乏睡眠的缘故。好像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阿苍抱着米黄色的大垫子蜷伏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样子。
  大约一小时后,那位护士小姐特地来告诉他,说有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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