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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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得文一样，把所有的脾气赶走之后，精灵王又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提篮，才走进了国王寝殿。

　　　　在内王宫，佛诺尔的行踪对精灵王来说根本不是秘密。听说佛诺尔叫侍从把他刚完成的欧瑞费尔王后画像挂进国王寝殿，瑟兰迪尔很想马上去看看画像是不是挂在了欧瑞费尔画像的旁边。可听说画像挂好之后，佛诺尔一直凝视着欧瑞费尔王的画像，并且遣退了所有的侍从，瑟兰迪尔收回了迈向国王寝殿的脚。

　　　　得文一定向她传达了木精灵期盼王后的意愿，所以无法再次拥有伴侣的她才会难过得连孩子送的礼物都忘了拿走。可是凝视着我父亲的画像又是为什么？

　　　　优雅的一个转身后，瑟兰迪尔对回廊上的侍从说道：“去露台边的景观台把提篮给我拿来。”

　　　　在精灵王看来，正是因为自己送了对方喜欢的礼物，才能得到爱的机会。而喜欢孩子们的佛诺尔不可能不喜欢孩子的礼物。再送她一份喜欢的礼物，她总不好一张嘴又说出拒我于千里的话吧？一边感慨着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一边下定决心绝不放弃的精灵王示意侍从把大门推开。

　　　　随着两扇雕刻着穹鹿图案的厚重大门被缓缓推开，精灵王很容易就在欧瑞费尔画像前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带着薄帽的女精灵背着大门而立，稍稍仰起头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前精灵王画像，回忆着与之有过的所有间接接触。

　　　　第一次间接接触是……距离现在四百多年的二纪元2952年，佛诺尔才19岁。

　　　　对于100岁才成年的精灵来说，19岁相当于人类的5岁左右。但19岁的她还是记得欧瑞费尔王派来了几个画师，让孩子的她静坐了一个小时之久。随着七张不同角度画就的画像被送回绿林王宫，19岁的精灵孩子得到了她当时无法使用的，国王赐下的礼物。现在想来，那个礼物的确很有欧瑞费尔王的风格。简单却不失精致的白金额饰除了与瑟兰迪尔的战斗额饰是一对之外，也代表着欧瑞费尔王的肯定。当然，也让孩子的母亲下定了送她去往人类王国的决心。可是奥德莉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份国王赐下的礼物却再也没有代表亲近关系，或是暗示女儿未来地位的物品了。

　　　　一百多年后的二纪元3054年，从矮人王国回来的佛诺尔收到了欧瑞费尔王赐下的第二份礼物。精灵贵族间贺礼常见的配备，严谨到连每种物品的大小和数量都按照礼仪而来。看着母亲奥德莉夫人略显失神的样子，佛诺尔却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接下来的的两百年里，国王的礼物总会按时到达，但礼物的内容更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传达着关爱，也让佛诺尔敏锐地发现了逃离命运的一丝机会，这丝机会当然是欧瑞费尔王透露出的不认可态度。

　　　　二纪元3287年，刚在父亲的帮助下走出半兽人酷刑阴影的佛诺尔又得到了一个试探的好机会。从来没有去过林地王城的盖姆打算前往林地王宫拜会欧瑞费尔王，目的是请国王帮助他凑齐足够的财富。

　　　　在盖姆看来，要让不关心其他生灵任何事的烈焰公主同意将佛诺尔带回东方国，并且传授柔术，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正好此时的烈焰公主身陷政斗危机，她一定不会拒绝足以助其翻身的巨大财富。唯一让盖姆担心的是，欧瑞费尔是否乐意提供帮助――这笔财富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

　　　　“ADA把这个额饰还给国王吧。”撑着尚未完全康复的身躬，佛诺尔找出了三百年前欧瑞费尔王赐下的额饰。“趁NANA还没有回来，赶紧拿着它去找欧瑞费尔王。也许他收了这个额饰，会答应您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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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〇二、来者可追

　　　　两天后，忐忑不安的佛诺尔等来了欧瑞费尔王的答复。当着奥德莉夫人的面，盖姆把额饰拿了出来。这自然引得奥德莉夫人对佛诺尔发了好一通脾气。不过欧瑞费尔王让盖姆传达的话很快打消了奥德莉的怒火，也让佛诺尔长舒一口气。原来并不是欧瑞费尔不收回额饰，而是将它暂时留给奥德莉保管。这样的举动自然是表示着，国王确实希望王子的配偶可以由其他精灵担认，但他并没有忘记当初与奥德莉夫人的约定。

　　　　在奥德莉夫人忙着给锐雅准备晚餐时，盖姆搓着手在佛诺尔耳边说。“陛下夸你聪明。还说……还说……”

　　　　“还说希望我可以更聪明，远离王宫对吗？ADA有没有帮我答应他？”笑着帮盖姆理了理衣袍上的皱摺，佛诺尔几乎可以肯定父亲在欧瑞费尔王面前因过于激动做出一些大动作，弄皱了衣袍。

　　　　“我很生气的说了他！他以为当了国王就可以轻视所有生灵，也认为所有生灵都想与他扯上关系吗？就算是他来请，我的女儿也不一定乐意见他。”满心内疚的盖姆看都不看自己的大女儿，垂下眼睑低声问道：“也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你会怪ADA擅自为你做决定吗？”

　　　　出乎盖姆的预料，从不喜欢其他生灵代自己做决定的佛诺尔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反而笑得开怀。

　　　　“当然不会。我还会按照ADA说的话，以后不见欧瑞费尔王。”

　　　　几十年后的二纪元3326年，看过画像的欧瑞费尔王亲自从林地王宫赶来接见22岁的艾薇儿时，她回避了。一百多年后的二纪元3434年，被进入叛逆期的独子深深困扰的林地国王再次前来，并且指名要见她时，她也很婉转的表达了不想相见的意思。可惜，再多的借口也拦不住一个国王。

　　　　佛诺尔很肯定，从她自人类王国回到林地后，欧瑞费尔王就一直对自己不喜欢不认同。作为一个合格并且拥有永生的国王，他当然可以永远呵护自己的独子，并且希望独子拥有一个单纯可爱的伴侣，而不是深谙政治，未成年就懂得谋算的精灵。佛诺尔非常理解，也赞成欧瑞费尔王的想法，却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无常。

　　　　若不是当年的瑟兰迪尔险些走进一段不该有的情愫，出动了所有导师及官员都无法规劝，行事稳重的国王又怎么会冒险把她请去王城？即使是冒险，欧瑞费尔王还是拼全力降低了所有的风险。当时的佛诺尔猜测，欧瑞费尔王会在瑟兰迪尔回复正常后，尽快找机会让他接受艾薇儿。事实也的确是，她一提出把自己的妹妹接来王宫，立刻就得到了欧瑞费尔王的快速响应。可是，林地所有生灵都期盼的结局，却在即将到来前被残酷的战争击了个粉碎。还不止，依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可能还会发生欧瑞费尔王最不希望见到的事。

　　　　明知道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认可自己，却打算接受他。这完全就是不顾其他生灵感受的自私行为！更何况还有上万林地子民，他们都在翘首期盼着迎接完美的王后，绝不会是一个有着已婚身份，得不到前任国王认可的精灵。

　　　　佛诺尔突然觉得画像上的精灵神情出现了改变。原本笑容可掬的欧瑞费尔王变得忧伤起来，眉眼间还隐隐透出愤怒之意。随着精灵王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画中精灵的表情直接变成了怒发冲冠，刺得她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看。

　　　　“我父亲的画像有什么不妥吗？告诉我，我来改。”一无所知的精灵王低头看着身边的女精灵，稍稍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想把对方揽进自己的怀里。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手里的力度完全没有大到女精灵无法抗拒的地步，佛诺尔却一转身直接把头埋到了他的胸前。还没来得及高兴，沉闷的哭声已经从胸前冒了出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瑟兰迪尔用什么样的语气询问，都只换来哭泣着女精灵埋首在胸前不断的摇头。他只好沉默着挺了挺胸脯，让无法使用双手的佛诺尔可以靠得更加舒服一点。直到哭声越来越小，怀里的女精灵也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擦拭佛诺尔眼角边残留的泪痕。

　　　　到底是个女精灵，再坚强也会有脆弱到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能被佛诺尔当成依靠的感觉让精灵王暗自窃喜，于是他打算用更显强大的姿态安慰对方。

　　　　“是不是得文跟你说了木精灵期盼王后的事，你才这么难过？”在瑟兰迪尔看来，一个已婚的女精灵不可能再获得婚姻，所以得文一提及“林地王后”佛诺尔就会因为自己无法再次结合的身份而痛哭。“做不了我的王后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等会我就去下令，林地生灵谁也不许提‘林地王后’。为了你，我愿意永生都不要伴侣。别难过了好吗？”

　　　　岂料这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让佛诺尔又流出两行清泪。不同的是，这次她退开了两步，摇着头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用痛哭的方式将内心的委屈赶走后，佛诺尔抬手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两张画像问道：“看看你的父亲和母亲。如果真的可以在他们的画像前说出永生都不要伴侣的话，我相信你。”

　　　　在欧瑞费尔王和母亲的笑容之下，瑟兰迪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很清楚欧瑞费尔王对自已的期盼，在最后的同盟战役之前，大绿林上一任国王拿着星光宝石对还是王子的瑟兰迪尔说：“在适当的时候把它送给某个金发女精灵。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当然知道，父亲所指的金发女精灵，并不是已经铭刻在自己眼睛里的佛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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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〇三、苍促布局

　　　　“对不起，我不是想逼你。只想让你认清事实罢了。”走到精灵王身后用肩轻碰了一下对方，佛诺尔用充满感慨的声音说道：“说不出来就别说了。也许你父亲把我带到王宫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当时我严辞拒绝欧瑞费尔王的邀请，就不会让你如此痛苦了。”

　　　　是时候结束这段让所有生灵都会反对的感情了。你必须留下，而我应该离开。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金色背影，佛诺尔缓缓向大门处走去。推开大门的前一刻，她再次转头看看了依然在画像前沉默着的精灵王，在心里默默说道：“再见，伟大的王者。”

　　　　走出内王宫的佛诺尔在月光下迟疑了一会，到底没有走向王宫的出口。她叫住了一个路过的侍从，请对方代为传话。“去请埃德蒙和得文大人来，就说我这里等他们。”

　　　　现在就西渡的话，的确有许多事要交待。除了请埃德蒙派个木精灵到自己家里等待锐雅，还有一些关于林地的建议必须告知得文。而林地王国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反而是林地王后的人选。带着一抹苦笑看了看位于最高处的内王宫，佛诺尔走到一边的大理石台前，叫侍从拿来了纸和笔。

　　　　得文和埃德蒙赶到时，佛诺尔正趴在装饰用的大理石台前，书写着对林地王国的建议。对着两位官员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请他们稍等，面露急色的得文已经先一步出声。

　　　　“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可以去内王宫给你传话的人。”快速喘了几口气，得文急匆匆的说道：“千万不要跟陛下提王后的事，我下午刚被陛下狠狠训了一顿。陛下对你一向不手软，你要是因此受到惩罚，我哪有脸再见你？”

　　　　这话让佛诺尔并就是握着笔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尖锐的笔尖在薄薄的纸张上画出了一道划痕。

　　　　得文会被瑟兰迪尔狠狠责罚，无外乎就是提及了林地王后或是表露出了迫切期待王后的心理。可是这个再正常不过的期盼，却因为自己的存在不仅会变成林地的忌违，更让从心里爱着国王的木精灵受到责罚。即便如此，无辜受罚的得文还在担心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维我周全。多么单纯而又可爱的木精灵！而我目前所写的东西，又要欺骗所有善良的木精灵……

　　　　你还有脸继续待在这里，让木精灵永远也等不来属于自己的王后吗？

　　　　下定西渡决心的同时，佛诺尔写下了最后两个字。把纸张递给得文后，趁着后者还在阅读纸张上的内容，她对坐在一边静静等待的埃德蒙说道：“埃德蒙大人，我想请您安排一个侍从到盖姆家里去。如果等到了盖姆大人的二女儿，告诉她，至亲都在维林诺等她到来。”

　　　　“这是艾薇儿请您办的事吧。这都怪我，其实早就该安排了。盖姆大人一家真是……”埃德蒙感慨无限，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埃德蒙离开之后，得文带着佛诺尔走到一边的简易房间里，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问道：

　　　　“广结盟友，言必公函，还绿于林，桑节加冕？这四项倒是都不难，陛下也下令向箩林森林求购10万棵树苗，并且让箩林那边负责种植。预期几年之后，10万棵树苗会全部种植完毕。就是在桑果节举办加冕礼，怕陛下嫌麻烦不肯答应，再说陛下在战场上也办过冕礼了。”

　　　　“战场上的加冕礼过于苍促，算不得数。战事之后，我林地是精灵王国中最快复兴的国家，正好借加冕礼向所有盟友展示我林地的实力。陛下那里……”佛诺尔眼神的恍惚了一下，片刻又恢复了坚定。“我会去说服，您只管去筹备吧。记得要让所有的木精灵都出现在加冕礼上。”

　　　　让所有的种族都见到木精灵对精灵王的敬爱之意，便再也没有阴谋家敢对林地王国起一丝一毫越俎代庖的心思了。得文一边埋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一边连连点头。可看到纸张最后一段话，他倒吸了一口气，连语调也提高了不少。

　　　　“一百年内诱导育后分居夫妻同室而住。这怎么可能办到？”想到顾问虽然有过婚姻，但是没有生育过，他决定给出最详细的解释。“精灵夫妻诞育后代就分房而住是长久以来的传统。诞育之后不分居的话，对精灵来说简直是邪恶的行为。就算这条政策由陛下亲自发布，就算不理会其他精灵对这种‘不圣洁’政策的看法。真要让林地的精灵做出育后不分居的行为，只怕是绑着他们也不答应。我知道现在的林地需要更多神赐的礼物，也很赞成您的这个想法，但是怎么才能办到呢？”

　　　　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国王顾问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反问起他来。“得文大人，您与您的妻子分居多久了？”

　　　　这和刚才的话题有直接的关系吗？得文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出了确切的答应。“我的独子已经两千多岁，我与妻子自然是分居两千多年了。”

　　　　“那么就请得文大人先与您的妻子结束分居状态吧。听说您和妻子的感情很好，除了互道晚安自各回睡房，其余的时间您和您的妻子就像新婚夫妻一样。不过就是在同一间房休息而已，不难办到吧。”

　　　　的确是不难办到，有时候妻子午休的时候，得文就在她的睡床旁边喝酒。但是孕后就分居是精灵长久以来根深地固的想法。就像渴了要喝水，士兵要带着武器上战场一样。要做出有违种族常理的事，得文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只好坚定地摇了摇头。

　　　　发现得文的表情有一丝犹豫，佛诺尔强忍内疚之心，赶忙急声道：“只是把您妻子的睡床搬到您的房间里面去，虽说同睡一个房间，实际和分居没有区别。大人您在战场上时，也曾和许多女精灵一起在群宿帐休息过，怎么反倒和您的妻子做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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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〇四、以势善诱

　　　　佛诺尔还轻言细语的补充：“可以让您的儿子也把床搬过去，这样就有群宿帐的感觉，也不违反我们的圣洁。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们的陛下关爱所有的子民，要开始为所有的子民修缮住宅。所以您家里其他的房间都开始修缮了，只剩了一间暂时可以居住的房屋。不过修缮房屋的时间会比较长，可能要一百年才能修好。毕竟现在林地的精灵数量不多，没有太多的工匠。”

　　　　用修缮房屋的借口把精灵夫妻哄到一间房去住，这倒是个好办法。反正孩子们也跟着父母同住。只是这样的话，禁止分居的目的不一定可以达到。夫妻同住一个睡房，孩子们也在，怎么能让林地的生灵数量在短时间内快速增长？

　　　　得文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上在他与妻子、儿子同住一间睡房的一周之后，得文的独子就找借口住到朋友家去了。这一情况在所有孕后精灵夫妻的家庭同样上演着。十几年后，得文抱着刚诞育下来的女儿，兴喜若狂之后在心里止不住的腹诽国王顾问实在太狡猾。她一定想到孩子们绝对会找借口去朋友家暂住，或者干脆支个营帐也不乐意打扰父母的独处时间。

　　　　几十年后，迎来第二个儿子的得文略显淡定，但还是开始计算距离当初所说的“一百年”还有多久。再圣洁的生灵与心爱的伴侣同居一室，时间长了也难保不亲近。看来只有真正分居才可以永保圣洁了。不过看着神赐的两份礼物，得文高兴的情绪明显多于自责。

　　　　一百年内禁止育后分居的政策不仅让林地王国的精灵数量快速超越了战事之前，也让2514年后，即第三纪元2515年的精灵王成功阻止了佛诺尔分居的行为。

　　　　他得意洋洋倚门而靠，对抱着莱格拉斯企图离开的佛诺尔说：“看来我有必要跟你回忆一下三纪元1年的事了。那时有一个女精灵为了让林地精灵数量快速恢复到战事之前，想出了一个办法骗得孕后精灵夫妻不得不同住一室。作为这个建议的发起者，让我的子民做出了有违种族圣洁的事，也让矮人称我林地为‘没有信仰’的国度，你必须要受到孕后禁止分居的惩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在国王顾问期盼的眼光下，得文到底点了点头同意做了林地的带头者。他也没忘加一句：“其实最好的带头者应该是陛下。只可惜陛下不肯要王后。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让陛下早日成婚才好。”

　　　　还没从又一次为了国家利益欺骗木精灵的内疚中完全走出来，得文的话又一次给了佛诺尔一击。她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才能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您说的对。给陛下一点时间淡忘过去吧。”

　　　　只要我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的精灵王自然能看清事实，并且慢慢淡忘一切。到时候在木精灵的期盼下，在国家的需求下，林地自然能迎来最配匹他的王后。我要做的不过是尽快离开罢了。这听上去一点也不难？

　　　　对着得文行了一个告别礼，佛诺尔转身向内王宫走去。她当然没有听到得文的呢喃。沧桑感颇重的最高官员摇头无比感慨的说：“连顾问大人也发现了陛下对艾薇儿的执念。看来真的需要给陛下多一些忘掉过去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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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蒙派去盖姆庄园的侍从刚走到能依稀望见远处高耸着的尖顶，就被精灵王安排在庄园外监视东方人的木精灵士兵发现了。

　　　　得知对方由王宫总管派来长驻于此，为了等待盖姆大人的二女儿，木精灵士兵提醒侍从不要与东方人过多接触，并且给予了放行。看着夜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士兵有些拿不定主意。

　　　　派自己过来的卫队长交待过，盖姆庄园有什么情况都必须上报，难道自己国家的精灵进入庄园也要上报吗？想到东方人一直以来都是专心修缮，见了物资输送队也只是说一声谢谢，以至于没有任何情况可以上报，士兵决定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上面的卫队长。

　　　　提醒一直躲在树上喝酒的另一个士兵不要放松警惕后，士兵转身向王城方向跑去。就在他起程返回王城时，沉默了许久的精灵王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但一张嘴就让埃尔隆德又觉头痛不已。

　　　　“这绝对是伊露维塔的惩罚！”

　　　　精灵王不会忘记在“最后战役”时两只手臂都受伤的那个夜晚。尽管伤口依然在痒痒作痛，但那个夜晚是心仪已久的女精灵第一次表露出接受他的意思。虽然分开一晚之后，女精灵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并且严词教训了自己后转身离去，但至少从接受到拒绝有一整晚的时间。可这次呢？短到只有半天！这不是伊露维塔的惩罚还能是什么？

　　　　在淡雅的宝石光芒之下，瑟兰迪尔用不断绕着睡床踱步的方式，企图吸引埃尔隆德的注意。可坐在床上的后者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里的古书籍上面，连眼神都没有离开过书籍。瑟兰迪尔只好靠着床脚边坐下，提高了声音。“我说埃尔隆德，对伊露维塔不敬之后，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发现智者拿着书籍向另一个方向侧了侧身，全然是一辐“不要打扰我”的模样，瑟兰迪尔一把抽走了对方手里的书籍。还没忘加一句说明：“她又要跟我拉开距离了……”

　　　　“瑟兰迪尔，你有点太过份了。”正看到入迷时被打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即使是胸襟大到能容下整个中土大陆的智者。“虽然你是国王，但是冒冒然打断其他生灵也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也许正是因为你总是做出一些不太好的行为，所以得到不到其他生灵的倾慕呢？”

　　　　出乎埃尔隆德的预料，精灵王不但没有发脾气，反倒捏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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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〇五、转怒为喜

　　　　片刻后，瑟兰迪尔点头道：“我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过份。换成以前，哪怕是熬夜我也会把公函全部审阅完。可这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