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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悲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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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农村人的观点,养儿防老。按道理,有三个儿子的他是不用担心老伴死后的生活。可他不这么想,儿子是儿子,老伴是老伴。儿子再好也不能代替老伴。他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老伴先他死了,他也要死,上吊,自杀,投井。连自杀的方式他都想好了。听得人都认为他是在说笑,其实他自己也当是说笑,因为他有一身病,他断定自己一定死在老伴之前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王太海还没有病死。他老伴却先他一步,跳河死了。当时,他正赶集买羊羔子去。晚上的时候,他老婆和他商量好了,老三也不小了,到了找媳妇的年龄。他老婆叫他买几只绵羊,喂大了能赞个成总的钱,好给三儿子娶媳妇。在九三年的农村,娶个媳妇也就话三五只绵羊的钱。那时娶媳妇还只是娶媳妇,不像现在会牵扯太多太复杂的关系。

  王太海在集市上转了两圈,还没决定买什么样的羊羔,李成福从后面拉住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叔,你快回家吧,婶子不行啦。”

  “咋的啦?”

  李成福摇了摇手,喘着粗气说:“你快回家吧,看看就知道了。”

  王太海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他一路小跑,七八里的土路,他硬是一口气跑回家。家里聚集了一院子的人,见他来了。都自动地让出一条路。堂屋里,他老伴在床上直直的躺着,老大和老二趴在地上娘啊娘啊的嚎啕大哭。王太海左看右看,眼中尽是疑惑和迷茫。他想让人告诉他到底咋回事?可人们眼中流露了是面子上的悲痛和让他顺其自然的安慰。王德江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啥话都没说。

  “二叔,这咋回事?俺赶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当他知道事情真相时,老伴已经死了半个月。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村里人在桥南面的树荫下乘凉,说闲话时说到了他老伴的死。

  “养儿防老?也未必。”李德道大声嚷嚷,他耳朵有问题,也认为别人的耳朵也有问题,所以,他说话时喜欢大声嚷嚷。“你们看看王太海的老婆,还不是被她儿子害死啦。”

  说这句话时,王太海正好路过,他没大听清楚,就问:“二哥,那刚才说啥?”

  李德道见是王太海,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王太海老婆的死,全村人都统一了口径,要瞒着王太海。尽管没人一个个的通知,可人们心里所想的都差不多。他们知道王太海的性格,如果让他知道他拉老婆是因为自家的三儿子死的,人们怕他会打死老三。人都已经死了,何苦在多一条命啊。

  “你说啥?”李德道大声说。

  “俺让你把刚才讲的话在说一遍。”

  “你让我滚蛋?”李德道大声喊,“我说王太海,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为啥要俺滚蛋?”

  乘凉的人见李德道说话驴唇不对马嘴,都笑了。王太海可没心情笑,老伴死后,他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了。老大老二怕他想不开,晚上轮流监护着他,怕他做傻事。他向老大老二保证,自己绝不做傻事,两个儿子这才放了心。

  “你听错啦。”

  “我说过啦?我说过啥了?你这人真是,和你说不清楚。”李德道一摆手走了。乘凉的人怕王太海找到他们,也都走了。当天晚上,王太海来到王德江家里。一进门,王德江就知道王太海为啥来。他经历的太多了,世上的时哪还有他看不透的。

  “太海啊,村里人瞒着你是为你好。你不要怪他们。”

  “我知道。叔,咱们都一个村子好多年了。虽然平日里有些磕磕碰碰,但都是老少爷们,谁也没有孬心眼。俺就是想知道他们为啥瞒我?”

  “太海啊,按道理,他们不说,俺也不能说。不然俺成啥人了?可俺看你这几天慢慢地从你老伴死的阴影了走了出来。俺想,你也是六十多岁的人啦。孔老夫子说,六十随心所欲而不予矩。就算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做傻事的。”

  “叔啊,还是你了解俺。”

  王德江叹了口气,把那天王太海老伴怎么死的说了清清楚楚。王太海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抽烟,抹眼泪。一包烟抽完了,王太海擦了擦眼泪说:“叔,俺该走啦。”

  “你家老三年龄小,犯浑也是难免的。咱们年轻时不也犯浑。等他大大,他自己就知道错了。”

  王太海老了,从他走出王德江家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就佝偻下去。第二天,他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村里人险些没有认出来。他到老二家要馒头时,王文祥的老婆还以为是个要饭的,正准备拿棍子打出去。幸好王太海说话的声音没变。不然一棍子就落头上了。

  王太海说他不蒸馒头了,要老大家和老二家轮流着送,一天六个馒头。他吃三个,给大黄狗吃三个。王文瑞的老婆艳茹亲眼看到老头子拿着雪白雪白的馒头扔给狗。她不敢说老头子,回家学给王文瑞,说老头子太败家了。大白馒头竟然丢给狗吃,也就是这两年,收成好些。前年连人都吃不上馒头呢。王文瑞觉得艳茹说的有道理。他赶到父亲家里,父亲正拿着梳子帮大黄狗梳狗毛,地上还有零星的馒头渣子,看来艳茹说的老头子拿馒头喂狗是真的了,王文瑞心想。

  “爹,一天六个馒头够吗?”

  “不够。要不你们一天给我八个馒头吧。”

  “爹,不是俺舍不得馒头。你要是能吃了,别说六个了,就是十个俺也得给啊。可你拿着馒头喂狗,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它不是狗,她是你妈。”

  “爹,你说啥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糊涂不糊涂它都是你妈。”王太海生气道,“如果你嫌我要六个馒头多,就给我三个吧,我不吃了,给你妈吃。”

  王文瑞认为他爹一定是糊涂了,百分之百的,不然不会说那样的话。回到家里,他告诉了艳茹,并再三叮嘱艳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抖搂出去,说出去咱家脸上也不好看。艳茹问咋办?

  “还能咋办。就按老爷子说的做吧。一天六个就六个,老爷子说那狗是俺娘,俺就把它当娘养着。”

  王文瑞是个孝子,至少相比于村里的大多数人,他是孝顺的。尽管他从未主动的到老爷子哪里请安,但对于老爷子的意思他也不违背。他想,既然老爷子喜欢拿馒头喂狗就让他拿馒头喂狗好了,这两年收成好了,也不差那几个馒头。当然,这只是他肤浅的认识。如果他知道老头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让大黄狗钻进被窝里,恐怕他会疯掉。

  王太海搂着大黄狗睡觉是在他老伴去世后第四十九天,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老伴变成了大黄狗。醒来后,大黄狗就在他跟前站着,眼睛里流着泪水。他呆呆的看着大黄狗,看着看着,他恍惚想起了什么。想起什么呢?他努力的回忆,终于回忆起来了。他老伴的眼睛,不错,大黄狗的眼睛和她老伴的眼睛一模一样,他又想到刚才的梦。他相信大黄狗就是他老伴。至于他老伴为什么会变成大黄狗,他有充分的理由。这只大黄狗就是他老伴捡来的。说起来十年前的事情,老三还穿着露裆裤子。他老伴从娘家回家的路上,捡到了这只狗,当时还是一个小狗,快饿死了,皮包骨头。在老伴的喂养下,大黄狗茁壮成长。一晃十多年了,大黄狗和老伴之间的感情可以和他与老伴的媲美。老伴死后,大黄狗绝食三天。

  现在,他的三儿子,竟然又杀死了大黄狗。他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可是,他老了,就算儿子不还手,就算自己拿着棍子,也无法惩治儿子。当一个人彻底绝望时,痛苦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开始行动


  王天奎对王文格使了个眼色,两人轻轻地跑了出去。当然,走的时候,王文格还未忘记扛着那只大黄狗。两人去了王天奎家。王天宝扒狗皮,王文格烧水,两人忙活大半夜,一锅狗肉终于煮熟。打开锅盖,香气四溢。吃肉时,两人才想起没有买酒。王文格去敲二占成的门。在门外面,王文格听着屋里有女人的声音,可二占成是个光棍汉,哪来的女人?二占成骂骂咧咧的开了门,王文格想闯进去,二占成伸手挡住了王文格,说:“大半夜的找俺干啥?”

  “买酒。”

  “草,大半夜的喝的哪门子酒啊。”

  “你少管,快给我拿五斤白酒。”

  “你等着。”二占成反身把门关上,俄尔,他拎着五瓶白酒出来。递给王文格,说:“大半夜的,明天在付钱吧。”

  回去。王文格把酒摆在桌子上。他告诉王天奎二占成房间里有女人。王天奎说这有啥好稀奇的。你以为咱们村的人都干净?屁。大白天都人模狗样,晚上干些啥事都心里有数。

  “那是。他们都偷偷摸摸,哪像你啊?”

  “俺怎么了?不就是想着和廉瑛睡觉吗?关他们鸟事了。别把我惹急了。咱村谁干啥缺德的事情,俺都知道。”

  “给俺说说呗。”

  “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哪能告诉你。”

  两人说说笑笑,一锅狗肉下肚,五斤白酒也喝光了。喝完最后一口时,两个人都醉了。王天奎甚至连自己怎么爬上的床都不知道。当他醒来时,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他掀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打开房门时,雪都已经把门口给堵住了。王文格还在地上躺着,身上也盖着被子。

  王天奎踩着雪,到院子里撒了泡尿。这时,他闻到了一股羊肉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肚子里“咕咕”的直叫唤。顺着香味,就来到了何有发家。

  何有发的老婆正撅着屁股从锅里捞羊肉。她是一个很随性和平实的女人。在双水村的媳妇中,她不算出类拔萃。论相貌她比不过老三的老婆莲瑛,论干活力气,她比不过王满仓的老婆苗桂花,论聪明,她聪明不过村支书的老婆香秀。就她这么个朴实平凡的女人,身上有着老辈人流传下来的而现在人遗失殆尽的美德。虽然她不漂亮,但她温柔。不管何有发有没有道理,只要是何有发冲他发火,她就默默地忍受。不反击,不辩解。等何有发发过火,她在找时机慢慢对何有发讲道理,直到自家的男人接受。

  她没有多大力气,但她任劳任怨。干活从不说累。夏天割麦子,她第一个下地,披星戴月,等她割完一陇麦子,村里的其他人才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往地里走。她家喂着三头猪,四只羊,还有数不清鸡鸭。伺候这些牲畜并不占用她正常干活的时间。她一年纳的鞋底比村里其它妇女的都多。她还会织布,一入冬,她就开始纺棉花,上色,织布。像她这么大的女人,会织布很少了。

  还有,虽然她不聪明,但她认学。从小,她就没上过学。家里的兄弟多,她又是个女孩子,她爹便没让她入学校。她认为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母亲,她姑姑,还有她认识的好多女人都没上过学。虽然没上过学,可她认识几个简单的字,譬如她的名字喜云,譬如东西南北,男和女。她还会些简单的加减运算。对于她来说,会加法和减法,赶集买菜让人骗不了就行了。

  另外,她还知道一些老一辈流传下来作为女人应该知道的道理,这都是她母亲口头形式告诉她的。譬如,要对丈夫顺从,要对公婆尊敬。在这点上,她做的最好。何德才的四个儿媳妇中,她最让何德才夫妇待见了。老大的老婆菜花老说她装蒜,冲好人。有时,她的这种好人有一点点的冒充成分。就拿前几天说吧,菜花嚷嚷要把老头子的几棵杨树给分掉。然后,菜花把老四家翠红和老三家莲瑛找了,当着老头子的面,举手表决要不要把杨树分掉。翠红他菜花站在一起,同意分掉。;廉瑛说老爷子还活着,听老爷子的。喜云也说听老爷子的。气的菜花火冒三丈,当着众人的面骂她。她只是笑了笑,转身走了。不是她不敢还嘴,也不是她怕菜花。她觉得妯娌之间打架会让村里人瞧不起。菜花倒没什么,她几个姑娘,丢不丢人都能嫁出去。可她不行,她儿子都十五了,不上学马上就要说媳妇。她不能给人落下口实,影响她儿子说媳妇。

  最为可贵之处,她能从大局考虑。譬如何有发做一队的队长,平日里会得罪不少人。何有发前脚得罪了,她后脚就给人家道歉,拿些家里富余的东西,几个地瓜,一些花生,几根黄瓜。到人家家里,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数落何有发的不是。“他那个人,爱管闲事,俺早就劝他不要做啥子队长了。有啥好处,天天管闲事操闲心,自家的事情不做,到头来还不落好。”到最后,说的人家都要感动哭了。

  她就是这么个人,做事时把各方各面都考虑到了。比如煮熟的这锅羊肉,她已经盘算好了。老大家人多,多给点。老四的老婆俺干净,他就用新买的碗装上给送去。虎子爱吃,她就给廉瑛分些没有骨头的。王天奎进她屋门时,她刚把羊肉分完。

  “你的鼻子够好使的。”喜云笑着说。

  “俺是属狗的。”

  “这几天没见你,干啥去了?”

  “想俺了?”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想俺也是白想,俺就喜欢你们家莲瑛。”王天奎伸手从锅里捞出一块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二哥没在家,干啥去了?”

  “刚才让王文成喊走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跟着王文成走了?不行,俺的去看看。”王天奎把手里的肉丢进锅里,说,“嫂子,给俺留着点,过会俺还要回来呢。”

  在王天奎往王文成家赶的途中,王文成正在家里同何有发商量村干部选举的事情。他也是去乡里开会听到的。说是过完年全县里要进行一次村干部的轮换。这次轮换方式和以往不一样。以往是乡里的人直接任命,这次是每个村的全体村民进行选举。王文成问好端端的怎么要搞选举了?乡长说现在连国家主席都是选举,现在国家是从下到上要步调一致,所以,村干部虽然不算什么官,但也要选举,这样才能体现社会主义的公平和公正。

  从乡里回家的路上,王文成心里就发憷。他知道,村里人对他家人没有什么好感了。从他爷爷王兆祥,到他爹王德彪,再到他,一家三代,四十多年了,一直是村支书。村里其他人早就看不惯了,尤其是依王天奎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早有把他赶下去的想法。只是,以往的村干部是上级任命。他做村支书这么多年,早就把上面的路走熟了。所以,尽管王天奎很嚣张,但他不怕他。现在不行了,如果搞选举,恐怕他一票难得。

  他找到他爹,把乡里的规定说了。他爹骂他没出息,当着这么多年的领导遇事还是慌慌张张的。他问他爹该咋办?他爹摸了摸头,说:“咱家在咱们村里是没有威望了。想当年,你爷爷当村支书时,躲一跺脚,整个村子都得抖三下。”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俺问是现在该咋办?”

  “你狗×的俺说话你插啥的嘴。有本事你别来问我。”王德彪骂道,“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吧。不是说过完年才搞选举嘛,这不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村里人搞好关系啊。”

  “他们烦咱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改变他们对咱家的看法,不可能。”

  “还没做你咋就知道不可能。事在人为。”王德彪说,“你现在不是还当着村支书啦,你可以利用你手里的权利,让村里的对你有好感啊。”

  “怎么做?”

  “你狗×的啥都不懂。俺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去吧。”

  王德彪用棍子把王文成赶走。王文成琢磨老爷子的话,似乎懂得了点。他盘算着平日和他有来往的那些人。李成福是不行了。他明显感觉出李成福与他有隔阂了。至于因为什么,他想不出。像李成福这种人,如果不能控制住他,让他翻起身,会是一个很大的对手。他有些后悔,当初小翠来村子里找李成福时,他就不该替李成福隐瞒。那次若是把李成福搞臭了,他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现在,他感觉李成福会是自己村支书的最有力竞争者。

  然后,他想到了何有发,他觉得何有发这个不错。平时本本分分,不显山不漏水的,让他做什么事情,没有反驳过。如果能把何有发给争取过来,对他来说会是件非常有利的事情。想到就做,尽管外面还下着大雪,他依然冒着严寒到何有发家把何有发叫来。

  他递给何有发一颗烟,说:“尝尝这颗烟。”

  何有发点着,深吸了一口,说:“不错,劲挺大的。”

  “下这么大的雪,麦子不缺水了,来年又是一个大丰收。”王文成说。

  “是啊。这几年老天爷挺给面子,风调雨顺。”何有发说。

  “你这话说的在理。不光咱们老百姓,一个乡,一个县,一个国家不都是希望风调雨顺。”王文成说,“就拿咱这做领导的吧,都希望能领着老百姓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咱村这几年在你的领导下,不一直平平安安的。”

  “你真这么认为?”

  “俺这是心里话。”

  “老二啊,俺当这个村支书吃多大苦,受多大累,别人不知道,你可是知道。俺也不图人家说俺好,也不希望人家报答俺。俺就想着能领着咱村的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俺就心满意足啦。”

  “你这话说咧。要不是你领导着,咱村的人能吃上白面馒头?俺还想着,能让你多领导几年,再让咱村上一个台阶。”

  “不行了,不行了。”王文成摇手说,“你这样想没用,别人不想让俺干下去。”

  “谁啊?”

  “李成福。”

  “他想做村支书?”

  “他虽然没说出来。可俺看他平日的意思,能感觉出来。”

  “就他那样的也配,俺第一个不服。”

  “谁说不是。”王文成说,“这是咱两个在这里说话,有啥说啥。论能力,李成福比我厉害,他有能力当村支书。可是,他啥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李成福在‘水上江南’包养小姐还不是前年的事情。要是让他当了村支书,他还不拿着咱村里的钱尽情享受啊。”

  “就是,坚决不能让他当。”何有发说,“平时俺也盘算过,咱村里谁当都不如你当。”

  “好啊,老二,有你这句话,俺算是知道你这个人了。你放心,只要俺在村支书这个位子上一天,俺就不能亏待你。”

  有了何有发的保证,王文成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何有发临走时,他让何有发带了一盒方才何有发抽过的那种烟。那可不是一般的烟,一盒都要四五十快,他买了一条,去乡里活动门路。用了八盒,还剩下两盒,他是咬着牙给了何有发一盒。

  何有发刚走出王文成家的大门,就碰到王天奎。何有发问他大雪天的干啥去。王天奎说找他。

  “找俺干啥?”何有发问。

  王天奎没有回答,他见何有发嘴上叼着烟,趁何有发不留意,抢了过来。看了看烟巴上的字,说:“我嘞个乖乖,二哥,谁给你的烟,太奢侈了。”

  “这烟很贵?”何有发问。

  “五十多一盒。”

  “我操,一头山羊的钱。”

  “还有没有,给我一颗?”

  “没啦。王文成给我的。”何有发说,“你还没说找俺有啥事?”

  “到你家再告诉你,咱们边吃羊肉边说。”

  “你去过俺家啦?”

  “俺是闻着羊肉味去的。”

  “你就是个狗。”

  两人说笑着到了家。喜云已经盛了一盆子肉,摆着桌子上。何有发问王天奎喝不喝酒。王天奎摇头说:“不喝了。刚同文格喝了顿,到现在头还痛。”

  “不喝酒就吃吧。”

  王天奎拿了一个羊腿,边啃边说:“王文成给你吸这么好的烟,他是不是有事求你啊?”

  “没说有事求我啊。”何有发说,“俺两就是说了会闲话。”

  “都聊些啥?”

  “没聊啥。他说李成福要当村支书。”

  “俺明白了,他现在对你好,是想拉拢你。”

  “他拉拢俺干啥。”何有发说,“就是李成福想当也当不上啊。村支书都是乡里任命的,他王文成当了能几年的村支书乡里能没人?”

  “你还不知道吧。以后的村支书不是乡里任命,是要全村人共同选举。”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俺听谁说的。俺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消息绝对准确。”王天奎得意的说,“俺计划着让王文成下台得费一番周折,没想到政策改变了,真是老天爷帮助俺。”

  “你想当?”

  “不,俺让你当。”

  “你为啥要让俺当。”

  “俺觉得在双水村里救你有这个能力。”

  “得了吧,你别给我白活了。你到底想从俺这里得到啥?”

  “俺上次不是说了,让你帮俺说说你家老爷子,让廉瑛嫁给俺。”

  “现在老爷子不是你娶廉瑛的最大障碍了。”何有发说,“俺娘死后,俺感觉俺爹一下子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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