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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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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看着楼湛的目光中除了怜惜外,还藏着几分愧疚:“阿湛,楼大人和楼夫人,并非是被仇家寻上而死。”

“嗯。”

“他们……是因为先皇才被人刺杀。”萧淮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先皇临崩前,因为朝中形势严峻,便将一样关乎社稷的重要东西交给了楼大人。”

当年先皇驾崩前,镇守边疆的几个藩王见太子尚幼,蠢蠢欲动,欲挥军北上。先皇同楼承年轻时就交好,临此危难之际,诏楼承进宫,隐秘地交给楼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但没想到宫中出了内奸,消息走漏,过了半年,云京中渐渐冒出许多来查探的人。楼承不得不作出假象出京省亲,实则是想借机将那东西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没想到,这一出京,就遭了毒手。

可是派出刺客的人没有在楼承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这些年都还在不停查找。

楼湛恍然:“他们怀疑我父亲将东西送去了江家?”

萧淮颔首。

如果廖松和蒋帆是那人安插的内奸,刻意针对江家,也就说得通了。若是江家被搞垮了,他们就可放肆无忌地四处搜查。

“可是江家同楼家早已……”楼湛说着说着,灵光一闪,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所谓的一刀两断,可能只是给那些人看的。既然断绝了关系,楼承自然不可能将很重要的东西送去江家。

恐怕这些年江家虽然明面上对楼家三姐弟不闻不问,实际上却在一直暗中保护。如果被满门抄斩的是江家,那后来……

此时,那些人应该只是怀疑江家藏着东西。

“今夜这两批刺客里,有一批十有□□就是当年那人派来的。”萧淮顿了顿,眸色微深,“阿湛,我们总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人的尾巴。”

楼湛沉默点头。

似乎窥破了一个秘密,却没有丝毫云破月来的豁然开朗之感。

当真是难断。

***

楼湛和萧淮本想继续慢慢游历而下,不想才过了几日,九月刚至,在徐州的边界,一个小镇上,碰到了王堰的人。

来人将信物交给了萧淮,跪地不起:“我家大人前日为奸人所害,现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守府封锁了消息,而今只有府丞张影把持。大人昏迷前吩咐小的送信给殿下。”

萧淮看过信物,心中微沉,“信呢?”

来人连忙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淮。萧淮拿过信,拆开看了看,长眉一轩,默然不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半晌,萧淮将信收好,扶起王堰的手下,温和道。

看着那人渐渐走远了,萧淮这才摇摇头,“阿湛,恐怕我们得乘船赶路了。”

虽然萧淮没说,但楼湛知道肯定是要紧事,点点头。

点了头楼湛忽然想起,靖王的封地业阳,就在扬州。

也不知道萧淮会不会效仿上古时期的大禹,过家门而不入。

用过饭,萧淮打听了附近的码头,两人买马赶路,直到下午近暮,才赶到最近的码头。

只是个小码头,来去的大船不多。夜幕渐至,晚风吹行舟,顺风好行船。码头边还有一艘不大不小的商船靠着,正准备离开。

萧淮和楼湛运气好,赶上了上船。同船家商议好了价钱,便有人引着两人到了舱里。

同行多日,两人几乎都没有分开过,独自一人走进小舱里,楼湛还有些不适应。待门被关上,楼湛才惊醒过来,凝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才刚刚离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适?

最近她是真的太依赖萧淮了。

靠着门思索片刻,楼湛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太阳穴。陈子珮常说她太不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

以后……不如在萧淮面前,柔和一点?

这样想着,楼湛心里的感觉倒是没那么怪异了。走到床铺边坐下,刚坐好,旁边薄薄的木墙上就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响。

嗯?

楼湛一怔,想到隔壁是萧淮,叫道:“萧淮?”

隔壁传来低低的笑声,又是两声的叩响。

那声音轻轻的,就像他平时在耳边的一声低唤“阿湛”,低沉优雅,微含笑意。

楼湛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有样学样,也轻轻叩了两声。

这是一艘老船,薄薄的木墙间早有了缝隙。楼湛侧身对着木墙,能听到隔壁轻轻的笑声。

楼湛的心情莫名就轻松了。

夜色渐深,有人送来晚饭,楼湛顺手点亮了油灯,借着昏黄的光晕看了看晚饭。一荤一素,荤菜是鱼。

盯了这菜色半晌,楼湛摸出一根银针,插/进汤里。不过半晌,银针就附上了一层黑色。

有毒!

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试了试,竟然真的有毒。

楼湛霍然起身,推门而出,一把推开萧淮的门,就见萧淮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心中一慌,楼湛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走过去一看,盘中的菜被动过了。

“萧淮?”楼湛忍住内心的颤抖,轻轻叫了声,伸手将他的头抬起。

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也不知是中毒还是发病,楼湛连忙拖起他,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将他安置在榻上,开始找解毒的药丸。

平时萧淮都是将药瓶放在包裹里,楼湛翻了翻,却没找到。目光重新回到萧淮身上,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得罪了。”

旋即伸手进他怀中摸索,却还是摸了个空。楼湛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有些发白,将手伸入萧淮腰间重新摸索。

才伸过去,手就被按住了。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湛,你再摸,我可就受不住了。”

楼湛一怔,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咬牙:“萧淮,你开什么玩笑!”

骂完还不解气,恨恨地掐了他的腰一把。

她虽有些怒意,手上却没狠心用足力道,那一掐软绵绵的,不痛,倒有些勾起了萧淮心头的火。

萧淮眸色一暗,一把将楼湛拉到榻上,膝盖稍稍分开她的两腿,手撑在她头边,低头看着她,笑意更深:“阿湛,掐得我好痛,给我揉揉?”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压在身上的萧淮:“下去。”

萧淮眸中笑意愈浓,看了她半晌,“阿湛真是可爱。”

……可爱?

头一次被人用这个词形容,楼湛震了震,唇上就被一片柔软覆上。同在徐州太守府里一般,怜惜又温柔地辗转缠/绵。

手被拉住,十指相扣间,楼湛听到萧淮满足的笑声:“我想这样很久了。”

☆、第四十五章

……是吗。

楼湛垂了垂眸,思忖半晌,屈起膝盖,猛然一膝盖顶上萧淮的小腹。趁他痛得蹙眉无力,一骨碌滚下了床。

萧淮被她这么一顶,脸色愈加苍白,颇为无力地靠在床边。本就凌乱的衣衫微微滑落,隐约露出形状精巧的锁骨。

他的发丝凌乱,仪容不整,笑吟吟地看着楼湛:“生气了?”

楼湛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淮掩唇咳了几声,垂眸看了眼掌心里咳出的血色,面不改色地将手缩到袖中,继续笑道:“我就知道阿湛担心我。”

“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害我担心?”楼湛又羞又怒,咬牙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门边,伸手就要去拉开门闩。船突然狠狠晃了一下。

楼湛及时抓住了身边的柱子,稳住了身形。

怎么回事?

这儿离船头近,楼湛蹙眉侧耳,隐约听到船头有人在大喊大叫。

“慌什么!不过是翻了个浪花!”

老船家的斥责声清晰入耳,楼湛微微松了口气,正要离开,手又被按住了。

萧淮已经整理好了仪容,走了过来。按着她的手,一副任打任骂就是不放手的姿态。

楼湛皱眉:“放开。”

“以后不会了。”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淮眨眨眼:“以后不会再让阿湛担忧了。别气我了,好吗?”

楼湛面无表情。

“阿湛,这船上有问题,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们不能分开。”萧淮脸色诚恳,说得真心实意。想到那桌有毒的菜,楼湛的脸色缓了缓,沉默半晌,点头应了。

已经上了船,断然不可能再回头。现下处在江中,四面都是水,她一直居于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泅水。若是要跳水逃亡,未免太为难人。

既然下了毒,那人也会出现。如若江家的那人未走,也能随时出来帮忙。

见楼湛同意,萧淮放松了力道,楼湛顺势抽回手,坐到桌边一语不发。

萧淮轻松耸肩。

真是……失策。

不小心撩过头了。

***

是夜,明月高悬,映衬碧波。晚风徐徐,水声悠悠。商船上的人基本都歇下了,四下一片静谧。

下午最后来的两个客人就睡在靠近船头的舱里。

两个粗布麻衣的长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湛房前,对视一眼,将门缓缓推开。房中的油灯早已吹灭,四下昏黑,桌边却没有想象中的人。倒是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影。

没动这些菜?

两人再次对视,其中一个长工一挥手,另一个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把窄窄的匕首,走到床前,手一扬,狠狠地刺了下去。

刺下去的瞬间他就发觉了不对,连忙将杯子一掀,这才发现,里面只是个枕头。

“人不见了。”他回头小声道。

另一个人皱眉:“难道……”

“难道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笑吟吟的声音,温润清恬的嗓音,“你们在找我们吗?”

两个长工都是一惊,连忙回身一看。迎面而来两道嗖嗖黑影,躲闪不及,两人齐齐中招倒地。

门边的萧淮放下袖子,遮住腕上精巧的袖箭,回头一笑:“看,果然来了。”

楼湛也放下了袖子,淡淡瞥了眼地上那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她心中无比平静。

不杀人,人杀我。

顾不得那些妇人之仁。

两人沉默片刻,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船上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正在此时,船身忽然狠狠一颤,向前倾斜了些许。萧淮脸色不变,快步走到隔壁的房间,轻轻说了声“打扰”,便推门而入。

屋内的人倒地不起,桌上的饭菜明显都动过了。

萧淮上去试了试鼻息,叹了口气。

“怎么样?”楼湛不太适应开始晃荡频繁的船,扶着门没走进去。

“死了。”萧淮顿了顿,站起身来,目光复杂难言,“不必再看了,船上应当没有活人了。”

为了杀了他们两个,竟然毒死了整只船上的人。

楼湛背后不免一凉,脸色有些难看。

萧淮抬步走过去,敛了笑,沉声道:“当真是丧心病狂。”

说话间,船身又是猛地一颤,船板上开始漫出水来。楼湛脸色一沉,明白了对方为何只派两个人来。

在这江水之中,只要船沉了,还怕他们不死?

“阿湛。”萧淮伸手拉住楼湛,呼了口气,“等会儿不要放开我。”

楼湛犹豫了一下:“我……”

“我知道,你大概不会泅水。”萧淮微微一笑,“所以待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开手。”

楼湛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没过多久,船就沉了。顷刻之间,船板上哗啦啦涌来冰凉的江水,瞬间就覆没了两人的头顶。

萧淮虽生在云京,却长在河流众多的扬州,熟识水性,单手将楼湛按在胸前,手一划,便冒出了水面,顺手扶在一根浮木上。

这水域一望无际,要游到江岸边不知得过多久。对方应当知道萧淮熟识水性,但也知道萧淮身体孱弱,不说带着楼湛游个把时辰到岸边,光是在夜间冰凉的江水里浸泡一时半会儿,就够受了。

楼湛抹了抹脸上的水,低喘一声:“江家那个人……”

“听说不识水性,大抵没跟上来。”萧淮了解得颇多,从容地解释了,脸色却突然一阵青白,原本只是淡色的唇也白了。

楼湛心中一沉:“发病了?怎么样?药呢?”

萧淮苍白着脸,似乎连明亮的眸光都黯淡了许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无妨……我们再多撑一会儿,或许能碰上其他夜里行船的船家。”

看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人间,楼湛心中愈发沉重了。尤其是想通了对方的用意后,楼湛开始有些慌了。

倒不是为眼前困境所慌。

她沉默着伸手去摸萧淮的脸,指尖不由一颤。太凉了,简直不像是活人的体温。

“阿湛是在担心我?”萧淮低头一笑,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了几抹红润,一笑间仿若桃花流水,极尽鲜妍。

楼湛点点头。

她难得如此耿直,萧淮扬扬眉,侧头轻咳一声,意识混沌了一下,片刻又清晰过来。他回头看着楼湛,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才答应了阿湛,不会再让阿湛为我担心,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时辰……”

楼湛垂眸:“别说了。”

她心中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酸楚,泛到了鼻尖,竟然有些想哭,还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疼意。

“冷不冷?”

萧淮摇头,将楼湛抱得紧了些,眉目间尽是轻松笑意:“不冷,就是……有些难受。”

“难受?”

“就是难受。唔……如果阿湛愿意主动吻我一下,说不定我就不难受了。”萧淮轻笑着调侃,不想话才出口,楼湛就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半晌,道:“低头。”

萧淮闻言,乖乖低头。

楼湛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下,仰起头,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上他的唇,温凉而柔软。

萧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呆怔了半晌,眸中浅淡的笑意愈来愈盛,仿若晴空擦洗,月色隐去,次第亮起的繁星。

他也闭上了眼,将楼湛抱得愈发的紧,用心去品尝怀里的人虔诚温柔的亲吻。江水中两人的身子都冷若冰块,此时却又仿佛都升起了温度,驱散了所有寒冷。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忽然传来两声干咳,期期艾艾:“咳咳,那个,主子,楼大人……两位啊,虽然我觉得,打扰你们似乎不太好,但是江水这么冰凉……你们两位不如上来了再继续?”

楼湛猛然惊醒,轻轻推开萧淮,抬头一看。

明月清风之下,阵阵碧波之中,前方不到一丈远的水面上,浮着一叶小舟。消失已久的青枝正捧着脸,笑眯眯地坐在船舷上,无意识地将手里的木桨啪啪拍着水面,轻松自在的模样。

楼湛怔了怔,随即,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了炸,原本浸泡得冰冷的身体从脚底烧到了头顶。

看这样子,青枝已经观摩很久了。

窘得要死,楼湛尽量维持着没有表情的脸,将脸埋进萧淮怀里。萧淮的胸膛颤了颤,似乎也在笑,语气却是淡淡的:“你倒是悠闲得意,在船上看着我们泡了这么久,看得可高兴?”

青枝嘿嘿笑着“高兴高兴”,翻身一跃,将萧淮和楼湛提出江水。足尖一点,三两下就回到小舟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优美,不见一丝滞然。

将两人放到舟上,青枝一边在小舱里扒拉找被子和衣服,边笑嘻嘻道:“这不是看两位情意融融,不忍心打扰吗?主子好不容易得手了,小的怎么忍心破坏气氛。”

楼湛凉飕飕地瞥他一眼。

青枝扔来衣被,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个罐子,叹道:“早就知道会如此,还好我机智地早早备了姜汤……”

楼湛敏锐地抓住关键词,脸色一冷:“早就知道?”

青枝悚然:“不不不,不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听错了!”

楼湛黑了脸:“你早就回来了?萧淮也知道?”

青枝冷汗都冒出来了。只是得意地顺口一说,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楼湛黑着脸转向身边一语不发的萧淮,才刚要质问,萧淮的身子忽然晃了晃,直直倒下。

☆、第四十六章

在水中浸了那么会儿,萧淮受了风寒,发了高热。

青枝急得差点蹦起来,赶紧将小舱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将萧淮抱进去扒衣服。

楼湛等了片刻,里面有烛光幽幽亮起,青枝钻出来,脸色不好:“麻烦楼大人给主子喂点姜汤。”

这茫茫江面上,根本寻不到药,也亏他一时兴起,还带了一罐姜汤来。

楼湛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略微不适的蹙眉点点头,俯身进了小舱里。萧淮身周清出了一片空地,青枝往舟上塞了两床被褥,现在正好一床铺地一床盖着。

楼湛走过去跪坐下来,低头看了看萧淮的脸色。白玉似的脸上苍白无比,两颊上却夹杂着几分病态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困难,看来烧得厉害。

看了看身边小瓷碗中的姜汤,楼湛犹豫了一下,挪到萧淮头边,从旁边拿起张不知从哪儿而来的渔网铺在膝盖上,这才小心地将萧淮的头移到膝盖上。

姜汤还有几分热意,楼湛尝了一口,只觉无比辛辣。顿了顿,用小勺舀起,耐心缓慢地给萧淮喂下姜汤。

小舟有些摇晃,烛光微闪,让人不由生出睡意。楼湛给萧淮喂完姜汤,已经过了许久,膝盖都有些麻软无力了。

江上的风透过帘子漏进小舱来,湿寒湿寒的。楼湛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如果不换衣服,恐怕萧淮还没醒来,她就得倒下了。

犹疑半晌,她拿起萧淮的发带,将他的眼睛蒙上,随即慢慢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上旁边叠着的干净衣裳。

烛光朦胧,照见地上层层的衣裳。夜里有些寒凉,楼湛再次打了个冷颤,赶紧穿上衣裳。

外头传来青枝的声音:“怎么样?主子的脸色好点了没?”

楼湛系好腰带,俯身解开萧淮眼上的发带,将手伸进怀里捂了会儿,才伸去试探萧淮额上的温度。

再看了看他不再烧红的脸色,松了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应当无妨了。”

青枝这才放下心,一脸愁容:“让王爷知道主子这样了,我非得被胖揍一顿不可。”

他故意转移话题,楼湛只是淡淡地看着,半晌,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糊弄不了,青枝有些垂头丧气,盘坐在船头,小小声道:“你们离开那个山贼窝时,我就跟在你们身后了。”

怕楼湛再严厉发问,青枝抱头一股脑地交代出来:“主子一开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暗线那儿时我才想法子联系到了主子。船沉之前我发觉了不对,先离开回岸上找了这只小舟,幸好赶回来了。江家那个人,也是看我跟着才放心离开的……”

楼湛也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青枝:“还有呢?”

青枝装傻充愣:“啊?还有啥?就这样呀,都说完了。楼大人你看,今晚的月色真不错,嘿嘿嘿……”

想避过最重要的问题?

楼湛冷淡道:“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萧淮为何也没有告诉我?”

还装作青枝没有回来的样子,演得一手好戏。

这对主仆是在干什么?骗她好玩儿?

青枝本就心虚,现在更是几乎将头缩进衣领里了:“这个……是为了让你们独处啊……”

小心地觑了眼未来女主子的脸色,青枝声音更低了:“……主子也明白了我的心意,就没告诉你……”

楼湛气得脸瞬间就黑了。

前世被一直视为友人的左清羽背后捅刀,那伤口太痛,直到这辈子了都还在骨子里隐隐发痛。

旁人欺瞒她背叛她皆是无所谓,可她不能忍受自己看重的人的欺瞒背叛。

青枝见她脸色难看,连忙道:“你别生气,主子这样也是为了将江家派来的那个人引出来……总之,主子都是为了你,他也不容易,楼大人你就别生气了。呃,要生气也等主子醒来对他生气……”

这人黑起脸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楼湛沉默许久,抬手捂了捂额,声音低低的:“……为了我?我有那么重要吗?”

她是生气,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谁让骗她的人是萧淮。

的确,说到底,他们俩这样做也是为了她……虽然目的的方向有点怪,但是要真正动怒,她怒不起来。就这样揭过,又有点不舒服。

青枝叹了口气:“说实话,除了王爷和王妃,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主子对谁这么着紧看重过。”

楼湛不语。

青枝继续道:“其实三年前写了那封举荐信后,知道你被人猜疑,谣言遍地时,主子就不断派人将你在云京这边的消息递到业阳,时刻关注着你……”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派人来业阳时,主子才发了一场大病未痊愈,听到要回云京,他不愿耽误行程,让我快马加鞭赶路。我担忧主子身体,问他为何要如此,主子回答我,他‘迫不及待地想来见见某个人,过得如何了’,我就知道这个人是说楼大人你。”

“来到云京后,主子也一直都在帮你。你弟弟被人诬陷入狱,当夜刑部侍郎来府里请主子帮忙时,主子一口就答应了,其实他本来就想帮你一把……我想主子对你的好你都看见了,也知道主子对你的心意……”

青枝说了一大串话,舔了舔发干的唇,一脸诚恳,“生气可以,但是请你千万不要离开主子,主子不会对你不利的。”

楼湛依旧沉默。

心中却有不知名的热流缓缓淌过,连原本发寒的四肢似乎都暖和起来。秋初的风穿过江面而来,迎面扑上,湿寒湿寒的,却让她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楼大人……?”青枝小心地出声。

楼湛默默点了点头,回身钻进小舱里,借着烛光,在盆中绞了帕子,叠好放到萧淮额上。

他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呼吸也没那么困难了。暖暖的烛光洒在他脸上,精致细琢的脸庞仿若珠玉,轮廓温润而柔和。

楼湛轻轻执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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