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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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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当然不信他的,闻言蹙眉道:“刚才你拾起来的是什么?”

他竟大方从袖中取出卷轴,递了过来。

长流狐疑接过,展开卷轴。画中女子身穿杏色梨花曲裾裙,在花海之中回眸而笑。看纸张微有些泛黄,像是有些年岁了,落款上的日期却是曦和十一年。

那上头用行书提了一句词——“长沟流月去无声。”前几个字皆如风舞琼花,泉鸣竹涧,笔格遒劲气势纵横,唯独到了“无声”二字,气韵却徒然断绝,倒像是笔力不济难以为继。

长流看罢掩卷轻叹:“你也说长沟流月去无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做旧了拿来打动她的道具,即便真是他前世作的,又如何?明月随水流,往事尘埃落。

前世,他替她庆生,九重宫厥飘落了一整夜的笛声。后来她作了一幅画,画中男子站在晨曦微光淡淡映照下的杏花树下吹笛,玄色衣袍上落满了粉白香雪。画上也曾提着一句词——“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洛轻恒见她眉宇之间划过一抹绝决厉色,跟前世跃下宫墙之前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待他飞身去夺画,已然来不及了。画卷顷刻间散作纷扬雪片,如同前世那一纸婚书,落了满地残碎。

下一刻,他听到她冰冷讥讽的声音:“洛轻恒,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便是做戏也该像样些。”从前她死在他面前,他都无一丝动容,现如今倒来抢这一幅画。天大的笑话!

“江淮,替本王送三皇子一程。”长流不欲再同洛轻恒纠缠,足下灌力,两个起落,已经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洛轻恒望着那一抹飞速流去的彤云,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洗白,也不是虐恋情深。洛渣渣这人具有多重属性。嘿嘿,很多童鞋已经猜到了,他也是重生的。

“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陈与义《临江仙》整首词的意境和背景都跟故事很合啊。

“风舞琼花,泉鸣竹涧”八个字是世人用来称赞文徵明写的《咏花诗》的。

终于把洛渣渣送走了,下章正式开始逼宫。哇咔咔。猫猫的电脑中毒,企鹅被盗,msn装不上,惨绝人寰了有木有。求安慰。真是欲哭无泪啊。坑爹的腾讯还申诉不成功。

☆、最新更新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马车外的熙攘热闹恰好掩去了长流和顾非二人的轻声交谈。

“伤好了吗?”那天顾非为了掩人耳目,天不亮就悄悄走了。为此,长流极领情。

“已无碍了,多谢殿下记挂。”一顿;顾非又道:“家父同江伯父已经商量妥当。”这两人身份都太敏感;不方便见面;传话的自然是顾非和江淮。

长流点点头。顾涛和江正澜是她手中最大的两张牌;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她正要说话;马车忽然一停。

“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有一名女子冲出来拦车。”幸而这条街上人多;齐王殿下又素来不扰民;从不让他当街疾驰;不然的话,这名突然冲出来的女子只怕轻则受伤,重则被马踢死。

妙龄少女当街拦车,加上她一身十分抢眼的华丽橘色衣裙,又生得花容月貌,一时间引了不少人驻足,等着瞧热闹。

“敢问车中可是齐王殿下?”

长流不禁皱了皱眉。她的马车外表并不华丽,也没有挂齐王府的木牌,不知是如何被人认出来的。

顾非却听出了何澄空的声音,轻声对长流道:“是何统领的女儿。”

长流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齐王殿下使的好手段。不但自行与顾将军的次子解除婚约,还毁了他的名声。世人只以为是顾轩辜负了殿下,却不知殿下才是恶人先告状……”

长流听她越说越不像,忽然手一扬,掀开帘子,冷冷打断道:“还请这位姑娘上车一叙。”

何澄空却根本不理,又接着大声道:“殿下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半年后就要远嫁玳国,却还一味纠缠别的男子。”她不愿当众宣扬顾非的名字,是以隐去未说。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从这位何姑娘口中再说出什么好听的来,难保不会横生枝节。是以长流果断跳下马车,向车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顾非离开。她自己身边只留楚玉凤跟着。

马车又行,顾非这才从车厢中的隔帘后钻出,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起来,却也深知此刻他自己万万不能露面。

长流看向何澄空,道:“何姑娘可否赏光与本王一道饮茶?”

何澄空一咬唇,点头道:“好,我还有话对你说。”

众人见再无戏看,便私下议论着散了开去。

楚玉凤这辈子可瞧过不少二女争夫的戏码,眼前这位何姑娘虽无礼,却也不乏胆识。何况长流又一向少女老成,如今有人为了争风吃醋打上门来,楚玉凤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二人在和记一处轩舍坐了。长流亲自执壶为何澄空倒了一杯白菊茶,笑问:“何姑娘怎知车中是本王?”

“我认得你的车把式。”

长流温言道:“何姑娘有话请讲。”她经常进出王府,家仆被人记下形貌倒也不奇怪。

“请齐王殿下不要再纠缠顾非。”她既然当街就敢这么说,当面自然也不怕。一顿,何澄空又道:“殿下即将远嫁,该当顾着些女孩儿家的名声脸面。”

长流不动声色道:“姑娘何出此言?”她该不会是看见了什么?

何澄空冷哼一声,道:“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水性杨花。周旋于顾家兄弟之间倒也罢了,你既喜欢了顾非,就该从一而终,怎可允婚玳国三皇子。你既允婚,不日便要远嫁,怎可再去纠缠顾非?”

长流闻言向楚玉凤使了个眼色。楚玉凤会意,当即见缝插针道:“何姑娘说话如此咄咄逼人。说我们殿下纠缠顾公子,你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休得血口喷人。”

何澄空不甘示弱地道:“我自然是看见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她径自起身拂袖而去。

长流与楚玉凤对视一眼,皆皱了皱眉。

楚玉凤道:“殿下,属下怕她会生出事来。不如咱们先将她软禁起来,以防万一。”如今可是一丝都错不得的。

长流摇头道:“不可。她当街说了这番话,街上许多人都看见她跟本王走了。如果她出了事,多半会惊动何辰,到时只怕越发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又不能将她那张多管闲事的嘴缝起来。”

“反正就在这两天了。先派人盯着她,切莫轻举妄动。”

楚玉凤忽然噗嗤笑道:“想不到顾非这小子这么招人喜欢。弄得何姑娘敢当街向殿下叫板。”

长流不禁轻叹一声。无论逼宫成败与否,此事过后,何澄空与顾非之间更无可能,除非何辰临时倒戈。

何澄空见了长流,只觉她小小年纪行止之间便已灼灼风华耀眼,难怪顾非明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亦对其念念不忘,一时又觉得便是这样才更可恨,齐王身份高贵,行事却如此不知廉耻。何澄空有些魂不守舍地进了家门,猛听一声喝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又去哪里了?!跟我进来跪下说清楚。”

何辰一见这个女儿便气不打一处来。早有宠妾将何澄空这个嫡长女当街拦阻齐王的事说给了何辰知道。

“你如今胆子越来越大,越发出息了。你爹爹我是什么身份?顾家是什么身份?你从小没了娘亲教养,却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不晓得轻重。早就同你说过,你那个想头要不得!”何辰想坐下喝口茶缓缓,看了一眼跪在地下却一脸倔强的何澄空,又呯地一声将茶盏放下,继续教训道:“你把我们何家,把你故去的娘亲的脸都丢尽了!”

何澄空听何辰提及母亲,不由轻声辩道:“爹爹息怒。女儿晓得自己身份,早已不做痴想。只是看不过齐王殿下已有婚约在身,却还去纠缠他罢了。”遂将那日在街上亲眼目睹长流与顾非一道买糖人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何辰听罢,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拧眉沉思片刻,又将齐王的言行举止自顾轩被当众退亲起细细回想串联了一遍,当即猛然站起。

齐王府。

长流独自坐在书房中,将整件事的细节在脑中再三过滤,生怕哪个环节有所疏漏。忽听外头楚玉凤通报,便扬声让她进来。

“殿下,咱们的人跟着何小姐到了何家。因何家禁卫森严,我们的人不敢造次,并未打探到何小姐回家之后的情形。不过,何统领今晚跟平日一般无二,到了时辰才去宫中换防,且行止之间看不出半点异常的地方,半道上还到酒娘子那里沽了些酒。”

长流点点头,道:“继续派人盯着。切忌惊动何辰。”饶是她一向动心忍性,此刻亦不由腹诽起来:顾非啊顾非,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是她。

此刻,禁宫之中,何辰一入宫门便手持金牌纵马疾驰,一路奔至皇帝寝宫。

庆帝正在教随波批阅奏折,听到外边动静,不禁问道:“是谁在殿外喧哗?”

“启禀殿下,是何统领,说有要事禀报。”

庆帝正说得兴起,忽然被人打断,虽略有不悦,却仍道:“叫他进来。”

何辰一入殿便跪拜道:“臣听闻齐王近日同顾家庶子过从甚密。加上齐王的贴身侍卫江淮乃是九门提督江正澜的嫡子。臣以为,陛下应当早作防范!”

庆帝一时有些怔愣,不置可否道:“何爱卿是否有些小题大做?齐王不日便要远嫁玳国。何况她不过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难道会包藏祸心?”

何辰跪爬几步,苦苦劝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陛下,臣请您务必当机立断,派兵包围齐王府。擒贼先擒王,便是齐王殿下并未心怀不轨,亦可将其软禁在宫中,直到她远嫁玳国。陛下!”

一旁随波早已吓得脸孔煞白,带着哭腔道:“父皇,何统领说的要是真的,只怕皇姐第一个饶不过的便是儿臣。父皇……”

庆帝被闹得无法,只得道:“罢了。何爱卿,你就带上一千弓弩手,将齐王带来宫中见朕。”

“陛下圣明!”何辰得令即刻转身领命而去。

庆帝却并未如何将此事放在心上,待何辰走了便将随波叫到近前,继续讲习。

一旁高胜早已心急如焚,见此情景,一闪身便悄悄退了出去。

何辰冲下玉阶,跳上马背,飞骑奔到侍卫所,即刻命令结队。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千弓弩手,外加一千骑兵便已列队完毕。

何辰一马当先,手执金牌令箭敲开道道宫门,一路畅通无阻,带着两队人马向宫外齐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路子眼看前头明亮如星河蜿蜒一般的火炬在黑幕中渐行渐远,一颗心便要跳出胸腔,一边奋力扬鞭催马,一边心生绝望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洛渣渣肿么会死在随波手中呢,如果随波都能搞定他,洛渣渣岂不是弱爆了。

粽子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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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凤忽然一蹙眉;趴在地上又细细听了片刻,忽然一个激灵跳将起来:“不好!有大队人马朝着王府来了。殿下!”

长流正要说话,却见楚玉凤派去盯着何辰的手下闯了进来:“殿下,大当家的;何辰带着大批弓弩手和骑兵向王府的方向来了。”

长流果断道:“动手!”又转头对楚玉凤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有一点;本王没有带人包围禁宫之前;切勿打草惊蛇!”否则不但楚玉凤有去无回;如果惊动了庆帝;只怕会立刻派人去京营调兵。

“是!”

“旺财;你带王府的下人还有韩毓从密道出去。”长流自己要骑马;不能从密道走。韩毓这个书呆子;本想安排他出府;哪知他已经猜了出来,却不肯走,偏要蹚这趟浑水。文人意气当真要不得!

“奴婢醒得。”殿下,奴婢领的可是九死一生的差事。您可千万要争一口气,事后厚葬奴婢。

“传令,所有私卫立刻结队!”

长流走到院中,点燃手中的信号弹。三枚明亮似星辰的烟花相继在漆黑的夜空中升起。这本就是为以防万一才安排的用来提前举事的信号,只盼城中的几个关键人物能看见。至于京营,因实在离得太远,需得长流亲自去调兵。

负责通知江正澜等人的影卫皆是轻功和反追踪能力一等一的高手,不待长流另行吩咐,早已似几道轻烟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连日来,王府私卫人人就寝都衣不解带,因此集结得十分迅速。

长流不等他们列队完毕,便已开始下达一连串命令:“女子跟着本王突围,男子掩护。包围王府的,一律格杀勿论。杀了为首之人的,本王重赏。所有人,现在跟我走!从后门突围出去!”刚才的三枚信号弹,何辰一定也瞧见了。你死我活的当口,根本不必同他多啰嗦,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何辰大致判断了一下目前的情势。事出突然,齐王要去调兵,必然得从西华门出皇城才能到西郊京营通知顾涛。王府占地巨大,从西面或是北面出去才是最快的捷径。因而他当即分别吩咐落后半个马身的左右副将:“你去扣大门。如无人相应,即刻绕道西侧,跟我配合包围,一定不能让齐王突围离开!”“你,立刻回宫,禀告皇上,齐王已经起兵谋逆,请陛下手谕去东郊大营调兵护驾。”

“是。”一左一右两队人马迅速从向前流动的方阵中分散出来,黑夜中远远看去似四溢流窜的大火。

何辰赶到王府后门的时候,正撞上府门大开。火光映天中,红衣少女手中长剑指天,挥臂之间划出一道雪亮光芒,照耀她漆黑无波的眼眸:“何统领何不顺应天命,就此归顺本王?”这样坚定誓要冲破一切障碍的神情,何辰曾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先帝爷。因而此刻他不由迟疑了,何况庆帝只让他带回齐王,并未下令缉杀。

只一个恍惚,他却已经挥手下令。无论如何,身为禁卫军统领,永远只能忠于皇帝一人。熟料,对方已然先发制人。一排密集的流矢带着耀眼的颗颗火球铺天盖地而来。火箭激射而出,染亮低空的一刹那,可以隐隐看见王府的碧色琉璃瓦上居高临下伏着一排弓弩手。

中箭落马的禁卫军顿时响起一片哀号。

女子亲卫队乘此机会,迅速结成锥状队形,将长流护在正中。左右两翼的女子皆侧身伏在马背上,左手持盾挡去箭矢,右手手执长矛,一路冲杀疾刺,在流矢的掩护下破开重重包围,终于逐渐撕开一道口子。

长流双腿夹紧马腹,侧身伏在马背上,一边挥剑而刺,一边指挥众人保持队形。两辈子加起来,她才第一次亲手杀人。温热粘稠的血液溅到手背上,长流将掌心中的剑柄牢牢紧握,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剑下亡魂也是她的同胞手足,是大禹子民。

眼看就要杀出重围,不料前方又浮起一片流动的火光,迎面迅疾而来,须臾之间便要形成前后夹击的包围之势。

何辰的左副将被从西侧门出去,试图声东击西引开他注意力的一小队人马稍稍拦阻了片刻,立刻分辨出齐王不在其中,便按照何辰事先的命令包抄合围而来。

而长流这边,冲在左右两翼的人手不断有人中箭坠马,亦不断有内侧的人手迅速上前替补,虽然锥子阵型不变,但已在冲杀突围中损耗了将近三成人手,显然薄弱了许多。

一定不能让他们合围!长流运了五分内力,转头喊道:“布线!”

清脆长音霎时划破冲天喊杀和凌乱马蹄,远远传到阵尾。

锥状队形的最后几对人马立刻纷纷并为两列,又迅疾拉开距离。

火把光照的距离有限,何辰只能瞧见变动的阵型,却并不知对方意欲何为。直到前方的骑兵相继坠马惨呼。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道:“小心!是铁蒺藜。”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前头的骑兵冲得太快,倒下之后又被紧跟而来,不及控马的骑兵撞上,顿时落马的落马,被自己人踩踏的踩踏,乱成一片。与此同时,齐王府中冲出大约两百人,几乎个个手底下都有真功夫,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批人冲杀在骑兵阵中,将整个队伍冲得七零八落,死死拖住了何辰的后腿。

当长流再一次突围而出之时,她借着头顶的月光,看向身侧。五百人的队伍大概只剩下两百人不到。空气里的血腥,身后的火光,皆提醒着她方才突围的惨烈。然而,此刻她已经不敢也无暇去想死守齐王府的那些私卫的下场。如今胜负未分,而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黑夜中忽然从远处的暗巷传来马蹄阵阵,长流弓紧了背警戒地凝神倾听。

“殿下!”

江淮的声音由远及近。长流顿时松了一口气。

“殿下,卑职一路上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按照您事前吩咐的,实行全城宵禁。家父亦已带人镇守九门,严禁所有闲杂人等出入。”江淮奔至近前,见到长流安然无恙,心潮澎湃之下,不禁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今晚并没有看见信号弹,当王府影卫向他出示令牌的时候,江淮立时心急如焚,就怕赶不及。而后他即刻带着一千人,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援,不想长流已经先行突围出来。他方才口中所谓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除了长流的人马以外的所有兵马。

“做得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去西华门。”计划临时有变,顾非不在皇城内,只怕除非她本人亲临,派谁前去也调不动西郊大营。何况按照眼下的情势,待在皇城中才是最危险的,只有跟顾涛的人马汇合,她才有七分胜算。

“是。家父应该已经调集了两千人手在西华门恭候殿下。”其余人则分守九门,而离东郊大营最近的东直门,和稍远些的南昌门则是需要严防死守的两处重中之重。

长流一路在暗巷中疾驰。晚风带着初秋诡异的肃杀之气,迎面袭来。时间仿佛粘稠的血液一般凝滞不动。暗夜中,她感到马蹄声声踏在自己心上。

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一直远远近近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让她始终悬着心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口气冲到了西华门。远远就依稀看见江正澜命人点了火把,率众跪迎。

长流并不下马,而是挺直了背脊,扬起手中雪亮长剑高声道:“江大人请起。其余人,跟我来!”

沉重的城门在暗夜中缓缓开启。长流率众飞骑而出。等候在西华门的两千骑兵迅速跟上,护送着领头的少女,潮水一般向西郊京营涌去。

一出城门,长流不禁暗忖,不知派去通知童镇控住东郊大营的影卫能不能顺利把话带到。京营都是大禹的精锐部队,她并不想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面,将人都耗死在内斗上绝非她之所愿。大禹将士即使要流血也应该流在疆场,即便要马革裹尸也应该拉着玳国人一道,而非命丧自己同胞之手!

等何辰追至西华门的时候,城门已然归于一派沉寂。方才骑兵手执火把,夹道而列的景象仿佛只是暗夜中臆想出的幻景。

“金牌令箭在此,守门的将士是何人?报上名来!”何辰将人追丢,心下已知齐王只怕已经出了皇城,而江正澜十有八|九也反了。因而他此刻叫阵,并不敢太靠近城墙。

果然,城墙上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突然,一阵流矢在黑暗的掩护下,嗖嗖破空疾射而来,瞬间又夺去了数十位将官的性命。何辰心知大势已去,连忙调转马头,带领残兵剩将赶回禁宫。他心中雪亮,怕是带着陛下手谕去东郊大营调兵的副将亦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童鞋留评,说猫写文中上水准,大场面笔力不够。这章我尽力了。

☆、最新更新

西郊营辕。瞭望台上的灯火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暗淡。负责守夜的小兵忽然看见黑丝绒一般的夜幕中;一条星河蜿蜒流淌而来,忙闭了闭眼睛,又疑似梦中一般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待他发现确有一队人马以急行军的速度朝营辕逼近,连忙俯首冲台下的守卫嚷道:“快去禀报将军;有一队人打皇城方向过来了;看样子足有一两千人!”

底下的守卫一惊;本能地觉得要出大事;几乎撒腿就跑。

顾非正在顾涛主帐内最后一遍梳理动手时的细节;忽听帐外侦察兵来报;有人马朝着京营来了。二人心知这绝非寻常;不由对视一眼。

顾涛到底沉稳;“别慌;无论发生什么变故,只要殿下安好,咱们就有胜算。”

顾非强自按耐心焦,道:“即便东窗事发,大不了不交兵符。我先出去看看。”

“也好。切勿急躁鲁莽。”

“是。”

待营辕还有百丈距离,江淮道:“殿下,卑职先去叫门。”

长流一点头,江淮的马便如黑暗中的流星一般射了出去。他一人一骑奔至营辕之前,果被木栅栏所挡。不等江淮亮出侍卫令牌硬闯,顾非焦急的声音已经响起:“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殿下!”

江淮见到顾非,心中一定,笑道:“你倒来得快。殿下就在后头。”

顾非忙命守卫撤去栅栏。江淮跳下马,道:“宫里已经知道了,咱们现在就动手!”方才的形势虽然危急,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眼下提前发难才是当务之急。

顾非闻听长流安好,心中大定,点了点头,拉过身旁的亲卫耳语几句。那亲卫一路飞跑着去通知顾涛。

“集合!”顾非一声令下,顷刻号角连营。宁静的夜风中集结号显得格外嘹亮高亢。

顾非再一转身,马蹄哒哒中,火红色的身影已然近在眼前。

长流的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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