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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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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行同禽兽,自然是因为得了李大人的真传。”王素和既然敢捅李家的马蜂窝,一出手便不会留给对方任何喘息的余地,因此话也说得刻毒无比。

李嗣同脸上青白交加,当即辩道:“你,你含血喷人!”他这一声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想来是最近没少受王素和的气。

“哦,难道李桐不是李大人的亲子?”王素和一顿之下微微一笑,接着道:“那我就放心了。原本看在李大人为国为民操劳多年的份上,李桐才从斩立决被改判为流放的。如果李桐的身世另有隐情,那……”

这轻飘飘的一句仿若炸雷一般,炸得李嗣同耳际嗡嗡作响。他当即明了,如果今日他不去了这身幞头、绯袍,那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就得身首异处。

长流将手抬起,懒洋洋一伸:“李嗣同,你尽可以自辩。”

李嗣同也知道自己骑虎难下,这身官袍早晚保不住,只得捶胸顿足泣道:“臣有罪。”

有这一句便够了。

下了朝,长流觉得自己头重得很,坐在御辇上便有些东倒西歪,回到寝宫更想倒头补眠,无奈回头一望,奏折堆积如山。她轻轻叹了口气,在御案前坐下,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旺财端上一盏茶,轻声劝道:“陛下,您要不先小睡片刻。”

“楼相若是求见,让他进来便是。”

旺财听陛下如此说,也不好再劝,心下一叹,便悄悄退至殿外,在门口守着。

楼凤棠进殿的时候看见殿内轻烟袅袅,女皇陛下趴在御案上,一颗小脑袋微微垂着,白皙蜷曲的手指虚握着同色的朱笔象牙杆。

一旁的朱窗斜斜支起,露出半树红梅,半窗落雪。风轻轻拂着长流额前的乌发,遮住了她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此刻的她显得异常安静、娇小。

不过片刻,长流便已惊醒过来,肩上披风滑落,她也并未在意,只觉视线有几分模糊,应是方才不小心压到了眼睛,她边下意识地用手去揉,边轻声道:“楼卿来了,坐。”

楼凤棠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迷糊的神情,许是觉得这才像一个豆蔻少女该有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哂,一开口却仍是嘲讽的语气:“陛下倒是将臣卖了个好价钱。”

“哦,是不错。”王素和还是有些歪门邪道的,果然昔日的盟友才是最适合捅刀子的人。

“敢问陛下是如何答复王大人的?”

“朕对王素和讲,楼卿旷得久了,因此对这桩婚事很是欢喜。”

“……”怪不得下朝的时候王素和看他的眼神满是“饥渴”。

“楼卿来得正好,李嗣同如今已经除去,朕想着整顿盐务是时候了。”那些盐商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是该出点血了。

楼凤棠听长流说起正事,不由亦正色道:“臣想陛下梳理完盐税,接下来必是要整肃江南的工商业。”江南几大商号背后都是世家大族。这几年,这些门阀世家仗着朝中有人,每每以“藏富于民”,“不与民争利”为由极力反对征收工商税,与此相反的是,他们大力提倡增加农赋,以便吞并土地。

“不错!楼卿有何想法?”

“臣想废去官绅不纳粮的制度。”征收工商税只是第一步打算,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这一句无异于石破天惊。长流闻言不由诧异地抬头静静凝视楼凤棠,片刻之后才轻声道:“倘若此制一经推行,必然千夫所指。”

历朝历代的皇帝为了笼络读书人,无一不实行读书人和官员一样不纳税的制度。凡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哪怕只是个小小的秀才,都可以不纳粮。这样的制度造成了许多地主钻漏子,将土地投充给可免税的士子以偷逃税银,造成国家税收大量流失。官绅一旦也需要纳税,自然彻底杜绝了投机取巧的可能,更重要的是,这项举措从根本上打击了世家门阀。但是,舆论从来都掌握在读书人的笔端,一旦开始实行这种制度,必然会被口诛笔伐,极尽诋毁。

“陛下以女子之身当政,自然得爱惜羽翼。臣孑然一身,却无所顾忌。”这一句楼凤棠说得平静而郑重,说罢便屈膝跪了下去。

“朕既然敢以女子之身称帝,就从未怕过人言。楼卿不必激将。”她要的不是流芳百世,她只想国泰民安。至于史书上白纸黑字会怎么写,读书人会如何摇动笔杆宣泄不满,她并不在意。

长流忽然看进楼凤棠眸光闪动的双眼,心道:他揽权是不是为了做成这件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不敢做的事呢?

楼凤棠见长流出神,以为她还有所顾忌,便道:“陛下不必担忧。陛下今日可以让王素和到处咬人,他日便可将他推出去平息众怒。臣也是一样的。”

长流忽然快步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腕,猛一灌力将他拉起来,道:“朕想保住的人,看谁敢动!”

楼凤棠不由一怔。他今日的本意并非推心置腹,而是想试探一二,谁知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君臣二人这一谈便谈到了午膳时分,长流极大方地赐了宴。楼凤棠有一个好处,与她相处不若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的,再加上他见识广博,一顿饭吃得倒也颇为愉快。

吃罢饭,楼凤棠告退离去。

楼家的管事因今日雪实在下得太大,见家主人还未归家,便亲自寻到了宫门口迎候。他一见楼凤棠一身绯色官袍便奇怪道:“相爷平日里穿的大氅呢?这么一路走出来可要着凉咯,快快,上轿暖暖。”

很快,一顶蓝尼大轿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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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诸位大臣现在都跪在勤政殿外头呢。您看……”

“朕不想见他们,让他们都散了。”

“皇上,奴婢只能出去劝劝,这成与不成;奴婢也说不好。”

洛轻恒挥挥手;随即瞥了一眼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无一不是劝说他广纳后宫的。早朝时群臣又因为此事长跪不起;为了让他改变心意;轮番游说之余;更是将祖宗家法搬出来压他。

他伸手打开御案上的一只红玛瑙镶嵌的红木雕花龙凤盒;取出那一卷婚书;刷地一下展开;用指尖轻轻摩挲上面的名字,而后自嘲般地一笑:洛轻恒,你也有今日。

掌印太监花了老大功夫才进来,见御座上年轻的帝王正在闭目养神,遂轻声禀报道:“皇上,诸位大人暂时散了。不过……”

“不过什么?”

皇帝睁眼的一瞬间,掌印太监的心中蓦然一惊,皇上才刚弱冠,帝王威势却更胜其父。

“不过诸位大人却不是因为听了奴婢的劝才散的,而是奴婢进来的时候正巧撞见太后跟前的汪公公,说太后娘娘请皇上过去呢。”

“知道了,朕这就去。不必准备御辇,朕想走着去。”

掌印太监心念一转已知皇帝心意。若是坐辇便只能走大路,但若是步行,穿过莲池便可经过不日便要修缮一新的玉衡宫。

冬日的莲池池面冻结,上头落满了白雪,倒像是平地一般。站在九曲平桥上便可正对金碧辉煌的玉衡宫。

“皇上,奴婢斗胆多一句嘴,您这样跟大臣们顶着不纳妃终究不是个事儿啊。更何况这禹国女皇陛下如今也是皇上,她能嫁过来吗……”哪有人好好的皇帝不当,却愿意远嫁敌国当皇后的。再者说了,当皇帝的可以广纳后宫,当皇后却要与人共事一夫,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天差地远。

洛轻恒轻声道:“朕知道。”上一世她就是住在这里,不过前世这地方叫栖枫宫。有一年收成特别好,他一高兴也曾提议给她修宫,却被她婉拒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宫里头其他嫔妃陆续也都有了孩子,她心里只怕渐渐明白自己是不会有孩子了,只是不曾挑明罢了。因了这件事,她平日里对着他也越来越客气有礼,除了去太后处晨昏定省再不踏出栖枫宫半步,更不用说主动去寻他。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洛轻恒前世答应过君长流许多事,比如一起抚养孩子,比如带她出帝都看一看玳国的山山水水,再比如白头偕老。可是到头来,他一件都未曾做到。他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想要重新来过的人不止他一个。而她重活一次为的是将他从生命中完完全全地抹去。

“皇上,您吩咐的,玉衡宫前头需得种满梨花。不过,奴婢听匠人们说,从禹国买来的树种极难存活。”

“叫他们多试试。”如果树都移不过来,人就更不能了。

“是。”

“走吧。”

一路行到了太后宫里。洛轻恒进去的时候,太后正拉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手在说话。看见他走近,太后遂喜笑颜开道:“皇帝来得倒快。只是大雪天的怎么都不坐御辇,这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太后放心,朕身子骨结实着呢。”

“皇儿,过来看看这是谁,还认不认得?你小时候母后接进宫来玩过的。”

“参见皇上。”

“表妹不必多礼。”眼前之人眉如远山黛,目似秋波横,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太后在一旁窥见皇帝略有所动的样子,不禁心下一喜,再瞧他似乎盯着阿黛的皓腕看,遂笑道:“这枚镯子还是去年皇帝给哀家贺寿的呢。哀家老了,配这么水葱的颜色倒越发显得人老珠黄,便给了黛儿。皇帝瞧瞧,可相配?”

“太后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前世,长流从禹国带来的贴身侍女被诬偷了这枚镯子,因恰逢太后生辰,他不欲节外生枝惹她老人家不快,便任凭那名侍女让慎刑司的人给生生打死了。从那以后,长流看他的目光变得小心戒备。此事过后,长流在宫中威望大损,而晨贵妃的地位却日渐水涨船高。

“皇上,您看黛儿可好?”

“原来母后是让朕给表妹做媒。朕看安郡王与表妹年龄相当,甚为匹配,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顿时面上一僵,勉强笑道:“黛儿,你先去御花园走走,一切有哀家给你做主。”

“是。”阿黛偷偷看了一眼皇帝英俊的侧脸,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太后听脚步声渐渐远了,遂轻声叹道:“皇上,你便是为了不战而能屈人之兵,将后位虚悬做个样子也就是了。朝臣们见你纳妃,也好安心。依哀家看,人家已经贵为一国之君,是万万不肯嫁过来的。”太后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为了她大肆修建玉衡宫,朝臣们早就议论纷纷,说这是要金屋藏娇。按理说,她身份高贵,原也当得起。可你为了她不肯纳妃,老这么僵持着,你连个孩儿都没有,社稷不稳哪!”

“母后,请恕儿臣不孝。”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听!”一顿,太后语气忽然软化道:“也罢,黛儿难得来宫里一趟,你替母后好好招待她就是了。”

“是。”

待皇帝去得远了,太后才叹道:“皇上现在正在兴头上,或是出于别的考量才处处优待容让,人要是真的嫁过来,保不住皇上还会似如今这般放在心尖上。哀家是过来人,心里有数。只是这人身份特殊,皇帝得不到,才越发铁了心。唉……”

汪柱笑道:“太后无需多虑。依奴婢看,咱皇上是个有能为的,想要办成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

见皇帝快步走在前头,掌印太监不由轻声提醒道:“皇上,这大雪天,御花园也无甚景致可瞧,要不要奴婢去寻黛姑娘回去?”

“不必。”

掌印太监见皇帝当真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无,不由立刻噤了声。

洛轻恒一路踏雪回到勤政殿,忽然转头吩咐道:“去叫田蒙来。”

“是。”掌印太监见皇帝的表情里透着一股异样的冷肃果决,遂丝毫不敢怠慢,忙忙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猫觉得家里太热,怎么都定不下心写文,不过烧倒是退了。

又来一个刷负的,不过大家不必理会,也不要骂人,随她去吧。

☆、最新更新

冬暖阁。

“皇上;青州来的八百里加急秘折到了。”

“快呈上来。”

“是。”

长流急急展开秘折一目十行地读过去,越读面色越凝重。旺财见陛下如此,不由心中一沉。

“去找江淮过来。”

“是。”

江淮进殿的时候看见长流坐着垂目沉思,一时不敢惊扰;只默默地跪下去侯着。

“存瓒来了。坐。”

“不知陛下传召微臣……”今时不同往日;长流得登大宝之后;君臣二人反不似往日亲厚。江淮碍于身份也不好过多参与政事;因而此刻心下不免疑惑。

长流轻声道:“朕刚刚接到林飞飞写给朕的秘折。原焕、林飞飞二人在青州遇袭;林飞飞侥幸逃了出来;连夜写了这道秘折发往京中;原焕则至今生死不明。聂湛一边以抗击邺为名;请旨向朝廷索要钱粮;一面在西凉招兵买马,根本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青州如今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卫所的军士早就逃到了西凉,以至田地荒芜。倘若朝廷真要出兵征讨,青州无兵可派,无粮可调。眼看着西凉形势一触即发,朕怎能不忧心忡忡。”

“皇上这是打算松口答应聂湛封王的事,以求暂时稳住他?”

长流冷笑道:“他请旨求封又何尝不是假意求和好暂时稳住朕呢。”

“陛下,西凉不平,西北终究无法安定。只是,朝廷一旦发兵西凉平乱,邺一定会趁火打劫。”

“邺的骑兵便是长驱直入,他们人马也有限。朕怕的是玳国。光是西北一线战起,朕还不至于慌了手脚,但若是玳国趁乱起兵,只怕会直取慕云。”眼下门阀工商那一摊子事已经有了起色,大不了她背一个抄家皇帝的骂名,用雷霆手段将那些盐商巨贾都给抄没了,朝廷也就有了军费。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若与西凉、邺、玳三股兵力同时相抗,断无胜算。

“陛下,小王爷那儿就真的无法招安了么?”

长流叹了口气,道:“从前朝廷为了安抚藩王,除了封赏之外都是下嫁公主的,却叫朕如何效仿。”

江淮见她笑得似苦中作乐一般,不由心道:人人都以为陛下小小年纪便富有四海,却不知偌大的国家都压在她一人身上,怕是从未有过一刻安定。然而作为一个帝王,最不需要的便是怜悯。江淮遂肃然道:“微臣以为,到了眼下这个地步,陛下不若下明旨派人去西凉安抚谈判。”

“朕也是这么想的。”长流给林飞飞的秘旨已经送出去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轻易开战。

江淮听她如此说,便知晓陛下宣召他前来并不是真的想听他的意见,只是心中烦闷想找人说说话罢了。一方面,陛下仍视他为心腹,江淮心中不由一喜;另一方面,陛下此举可见真的是烦心到了极处,他想宽慰几句,终究也无从开口。

江淮告退后,长流忽觉心中烦闷难当,遂道:“旺财,取了朕的沉渊剑。让叶行云跟着,随朕去梅林走走。”

“是。”

长流一路踏雪走到梅林深处。此处植满白梅,远远望去与天地同色,虽是园林景致,倒别有一番苍茫气象。

长流忽道:“你二人侯在此处。”话音刚落,她便一个纵身掠开丈余,拔剑出鞘。

叶行云只见一道紫金色的身影在苍茫天地间追风逐雪。棉絮般大的皑皑雪团似被粘附于剑身周围,随着剑气时缓时疾地飘坠飞旋,最终在还剑入鞘的瞬间归于自然。

长流收势完毕,忽然回头道:“叶行云,你说说朕的不足之处。”

叶行云一个箭步上前下跪道:“臣不敢。”

“但说无妨。”

“是。臣斗胆,陛下是否心怀戾气?”

长流露出一副感兴趣的神情,笑问道:“何以见得?”

“御剑讲究天人合一、融于自然,陛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长流突然打断道:“没错!朕偏偏要逆天改命!”说罢再不理会,径自往东暖阁的方向去了。

大殿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长流穿着单薄,乍然一暖反倒打了个寒颤。

旺财见了忙端上一碗参汤,道:“陛下先喝着暖暖身。”

长流饮了一口参茶,便搁在御案上。

“陛下,您方才出去,顾小将军的奏折刚好送到。”

旺财见长流面上果然一亮,忙将奏疏递上。

奏疏写得十分简明扼要。顾非只说已经顺利接应到了凌照的人,在嘉陵关一带开辟了马场,用以培育从玳国买来的新品种。其余的则一字未提。

长流将牛皮信封口对准掌心,霎时落了一样东西出来。一枚鲜亮圆润的红豆在她雪白的掌心滴溜溜地一滚,叫人见之心喜。

站在长流身后的叶行云注意到女皇在合上嘉陵关来的奏折时侧脸隐有笑意。却未看见她将手指轻轻合拢,将那一颗红豆安然攥于掌心。

顾非的奏折言辞谦恭,半点旖旎都无,不想却有此玄机。长流又是一笑,随手将手中的红豆放入挂在腰间的蜀锦平安荷包里。

李婉见长流坐下开始批阅奏折,上前轻声道:“陛下用些糕点吧。奴婢知道陛下不喜食红枣,只是这枣泥糕入了白梅香气,格外清甜可口,陛下可要尝尝?”

“也罢。朕就试试。”

长流尝了一口,果然清香不腻,遂道:“朕吃着不像是御膳房能做出来的东西。是你做的吧?”

“是。”

“你可有什么话说?”李家三番四次打发人来宫里,长流自然有所耳闻。

李婉忽然跪下道:“奴婢得蒙陛下垂青,能侍奉御前已是天大的造化。奴婢家人犯了事,奴婢万万不敢求情。皇上要如何做都是为了社稷江山,断没有奴婢可置喙的地方。奴婢是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你说。”李婉倒是颇为得用,难得又知道轻重。长流听她如此说便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枣泥糕也吃了下去。

“陛下可否下令李家的外命妇不得入宫。”李婉虽打定主意明哲保身,却也因李家派人轮番游说,想让她在陛下跟前为李嗣同陈情而不胜其扰。

“她们来得勤倒也不全是冲着你。朕看她们去太妃处更勤快。”一顿,长流笑道:“朕开春就要及笄了,她们这是在替朕打算。”

李婉亦是一笑,恍然大悟道:“原是奴婢驽钝。怪不得如今各宫太妃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想来都在打陛下的主意。”这次世家大族眼看着就要伤筋动骨,如何能放过这样的捷径。

“诸事烦心,朕只当瞧个热闹。”这后宫里,太上皇的妃嫔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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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望着雪地里静静伫立的单薄身影;心中不由焦虑万分。陛下自方才看了一封奏报之后便站在丹墀上一动不动,足足立了小半个时辰。虽说如今快要开春,雪下得并不算大,可到底老这么在外头冻着也不是个事啊。

“皇上;您那天夜里找韩大人下棋的事如今都传开了。那话可说得不好听呢。”陛下诶;不是奴婢要嘴碎;您心思挪开些;奴婢也就不必跟着担惊受怕。

“哦;朕的这些臣工是嫉妒了。这样吧;传朕的旨意;凡是三品以上官员;今日都在值房留宿一夜;以示皇恩。”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陛下,您是不是该进殿去了……”旺财越说越小声,仿佛一肚子委屈无处诉。

“慢着,去把江淮叫来。”

江淮进殿的时候,看见女皇陛下神色平静地在批阅奏折。

“平身吧。坐。”长流搁下朱笔,轻声道:“青州按察使和布政使都在府衙被害。”

江淮神情大为惊讶,道:“聂湛抢先动手了?”原本陛下已经下了明旨,对这二人明刑重典,只是没想到旨意还没送到青州已经出了这样的事。

长流递过奏报,道:“存瓒对着烛火,再看看这份奏报。”

江淮将信笺凑近烛台一照,讶异地道:“陛下,这上面的手印……”

“没错。朕身边确实有奸细。”

“陛下怀疑叶侍卫?”不然怎会故意将他支开。

“是他。不过朕方才一直在想,叶行云种种所为倒像是生怕朕不怀疑他似的。”

江淮凝神静思片刻,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叶侍卫参加武举时所报籍贯是青州。后来宫中行刺,他又刚好及时护驾。”

“还有这次,朕故意给他机会,让他接近奏报。他也确实看过了。”

“叶行云是聂湛的人?”

长流轻声道:“朕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是聂湛派来的,以叶行云的武功,他大可以直接行刺朕。一旦得手,聂湛即刻就可以起兵。”

“如此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顿,江淮道:“陛下是否疑心这些都是邺在从中捣鬼,致使陛下与小王爷之间相互猜忌,最终不得不战?”

“朕是这么想。但是这其中错综复杂,朕也举棋不定。”如今局势纷乱,长流总觉得前方大雾弥漫,怎么都无法看个通透。

“不如把叶行云抓起来严加拷问。”

长流摇摇头,轻声道:“即便如此,他说的话能信吗?”像叶行云这样的人,多半是死士,从他嘴里撬出来的未必就是实情。

长流凝视着案几上的奏报出神,片刻后决断道:“不如这样……”

君臣二人又密谈片刻,江淮才告退出去。

是夜。

叶行云递上令牌,道:“御前侍卫叶行云特来求见陛下。”

旺财早已在通向冬暖阁的锦翠门处恭候多时,见到叶行云忙上前凑近低声道:“叶侍卫,陛下让奴婢等着您呢。陛下现在湖心岛,让您即刻前往。”

“有劳旺公公了。”叶行云望向不远处的冬暖阁,果见夜色中烛火远不及往日陛下在时明亮辉煌。

旺财径直将叶行云带到湖边一处泊船的地方,道:“奴婢还要到御膳房给陛下取宵夜,叶侍卫快去向陛下复命吧。”

“前几日路过此处,湖面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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