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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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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案子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起无头公案,被人抛之脑后。”说到这里,秦楚衣便是陷入了好一阵神伤之中,想到那些无辜可怜的女子,一个个都死得那么惨,她的心就如刀绞一般的痛。

那般伤感的模样落入了谢小桃的眼中,她便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不管怎样,我们始终都要坚信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那些惨死的女子也不会就那么轻易妥协的,她们也一定希望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不管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怪神明,她都一定会想办法帮她们报仇的,不,确切的说是帮采莲报仇!

秦楚衣忧伤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如今王爷都已经不再插手管那案子了,难不成我们要指望那个糊涂的县太爷吗?”想到县老爷那张谄媚的小人嘴脸,她便是已经认定对方是不可能彻查此事的。

“他可是戚川的父母官,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呢?”谢小桃嬉笑着说着反话,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县老爷想和稀泥就和的成的,在他想舒舒坦坦过自己的小日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出来向他施压的!

“好了,不说他了。”秦楚衣可不愿意再继续把县老爷挂在嘴边。她顿了顿,主动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我们刚刚上街买菜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谢小桃将整理好的那一竹簸箕的枸杞收入了瓷罐中,然后带着几分好奇地看向秦楚衣,“听说了什么?”

“昨日,有一村妇敲响了县衙的惊堂鼓……”秦楚衣缓缓开了口,将自己从街上听来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说给了谢小桃听,越说越是激动,特别是说到那一山洞的金银珠宝的时候。

伴着那柔顺婉约的声音,琅少和连翘也已经从灶房折了回来。

琅少手托着一壶清茶朝着她们走来,倒了一杯,举到了秦楚衣面前,“走了那么久,先喝些水吧。”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秦楚衣倒也真是觉得口干舌燥了。刚刚走了那么一大段路,加上又说了那么多的话,说不渴是不可能的。她顺从地接过了杯子,细细地抿着。

就在她喝水之际,琅少和谢小桃的目光早已对在了一起,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好像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秦楚衣放下了手中的瓷杯,继续着自己没有说完的话,“锦儿,你说那个村妇会不会是王爷安排的人?”之前,阿夏不是说过储沂轩想要彻查那件事吗?

谢小桃轻轻摇头,以示自己不知道。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最为清楚了吧?

“一定是的。”秦楚衣笃定着,“可他要如何查出那批金银来自哪里呢?还有那突然出现的官银,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棘手。”

瞧着秦楚衣那一副认真的模样,琅少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查,那是王爷的事情。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尽管看着就是了。”他相信储沂轩一定不会叫他们任何一个人失望的。

谢小桃也是同样的坚信,甚至已经可以肯定储沂轩已经撬开了陆九爷的嘴了,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呢;她倒是颇感兴趣。

349登门试探

“小姐,可如果荣王爷到最后都没有办法查出来是谁在幕后精心布局的那一切,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和心思?”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连翘,说实话,她对储沂轩并没有多少信心,就算有那么一山洞的东西,但查不出幕后的正主,今日如此的大费周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鲜少见到连翘这样认真地想问题,琅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晚上该给你家小姐做点什么好吃的吧,瞧给她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谢小桃恶寒,她是比寻常的女孩子要显得瘦弱许多,但还不至于到皮包骨的地步吧?其实,她又何尝不想长点肉呢,但无论怎么吃就是吃不胖,她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谢小桃懒得再多说什么,端起刚刚收拾好的那一坛枸杞便向着自己存放药材的小药房走去,“好了,我先去把东西放到屋子里去。”

“我也去!”琅少立马端起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一个竹簸箕,快步跟上了谢小桃的步伐,很快就与之并驾齐驱。

很快,两人便是结伴着来到了那间药房,才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面而来,若是第一次闻的人或许会感到不适应,但对于琅少和谢小桃来说,却早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了。

琅少端着的是一竹簸箕的白芷,这药材是要放在柜子的抽屉中的。未等谢小桃说什么,他便是径自朝着正确的方向走了起来,然后拉开了那个棕红色的小抽屉,将那些已经晒干的药材放了一点一点放了进去,一边动手做着,一边好奇地问:“如今戚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谢小桃手下动作一顿,稍稍沉吟了一小会儿,复又继续着做着。她莞尔一笑,唇角便是多了两颗小小的梨涡,“有没有反应重要吗?如今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不是都说了吗,咱们只是小老百姓,除了静静围观等待外,别的就不要瞎操心了。”

琅少兀自笑笑,仿佛是在缓解谢小桃拿他的话来噎自己的尴尬,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哭笑不得地解释,“我那不过是说给楚衣听的罢了,你与她不一样。”

不一样吗?这一次谢小桃是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故意打趣道:“都是一个鼻子两眼睛,有什么不一样的?”

琅少看着她,刚好对上了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心便不经意地沉沦在了其中,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回过了神儿。他抬起手,捏了捏对方那一张白净的脸颊,“因为你比她们都聪明!”天知道,这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真正的理由是他喜欢她,所以才会希望她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埋藏在心底,如果可以,他愿意帮她一起分担,可惜这样的话,他始终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谢小桃佯装生气地拍开了琅少的手,“说话就说话,干什么总是动手动脚的?知不知道男女……”然而,还未等她说完,就被琅少用话语生生堵了回去。

“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别忘记了,我还是你的师姐哦。师姐捏捏师妹的脸颊,总不过分吧?”琅少嬉皮笑脸着,伸出手,照着谢小桃的脸颊又捏了一下,嬉笑的眼底尽是宠溺,忽然,他变得认真起来,“小桃花,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在我眼中始终都是一个需要人疼惜、爱护的小妹妹。”妹妹?对,就是妹妹!像他这种连自己的过去未来都不敢想象的人,能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守在心爱的女孩子身边就够了。

谢小桃鲜少见到琅少这般模样,只是定定地对视着那双如夜色般深沉的眼睛,是那样的深不见底,就好像琅少给她的感觉一样,虽然他一直活得都很真实,但那藏在人皮面具后面的脸却从来都没有叫外人看见过。

注视了一小会儿,谢小桃便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视线重新移回到那还没有规整完的药材上面,“你要是真的懂得疼人,就快些帮着我把这里收拾好吧。”

“好好好,这就开始收拾!”琅少妥协道,借着整理的空档,偷偷瞧了谢小桃一眼,顿时生出了几分困惑,“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阿轩打算怎么做吗?”

谢小桃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她只关心这一次能不能把瑞王爷储沂烨那个人渣扳倒,而这一点决计不会是立刻就能看出来的。

夕阳慢慢落了下去,金灿灿的光芒透过小小的窗格照了进来,刚好打在谢小桃发髻上别着的梨花簪上,将原本白净剔透的小小梨花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感,只是不知道,这样一片橙黄色的阳光会不会照耀进陆九爷的金银铺子,将那些精巧别致的首饰珠翠染上了不一样的风采。

……

金银铺子后院的一间房间。

蓝衫男子与陆九爷隔桌而坐,隔着从焚香炉里散出来的袅袅青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与他的谨慎相比较,陆九爷则是显得要淡若许多。他捧起青花茶盏,撩了撩盏盖,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

“你都听说了吗?”蓝衫男子终于是沉不住气了,纵然他的年龄要比陆九爷大上许多,但那性子却不及对方来得沉稳,抑或是没有对方耐性足。

“听说什么?”显然,陆九爷好像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呷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放回了原处,从容极了。

“街上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莫不是你想说不知道?”蓝衫男子眉峰高高地耸了起来。

“略有耳闻,想必王爷一定很生气,无端端的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财。”陆九爷道。想到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充了公,不用猜,都能想见它们主人的反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石室里莫名其妙出现了官银!”蓝衫男子纠正道,语气里也是多了几分愠怒,好像是不满意陆九爷这般不正经的态度。

蓦地,陆九爷抬起了头,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对方,面色一凛,问:“莫不是你们怀疑,那些官银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

蓝衫男子没有说话,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纵然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陆九爷还是能揣测出个大概。他兀自笑笑,笑容里尽是嘲讽之意,“别忘了,当年师父将那批官银丢进熔炉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如果你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就算我说再多的话,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见即所得,这个道理,蓝衫男子一直都知道,甚至是深信不疑。当年,是丽妃娘娘在临死前特意交代他一定要将那批官银熔了的,为了不叫她失望,他可是亲自在熔炉前盯了三天三夜的,原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了,哪曾想在十八年后的今天会生出这等离奇的事情?

“有时候眼睛也是会欺骗人,不是吗?”蓝衫男子反问,言辞里尽是戏谑之意。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开始怀疑是当年他的师父偷偷做了些什么。

陆九爷的唇角勾出一丝讥诮,“你是在怀疑我师父,还是我?”如此直白的问话,问得是那样的坦坦荡荡,全然找不到一丁点的心虚。陆九爷停顿了片刻,复又继续开了口,“如果你怀疑我师父的话,恐怕要到黄泉之下走上一遭,才能问个明明白白。或者,你要是有那摸骨算命的本事,也可以把我师父老人家的骨头从地底下抛出来,一口气问个明白。”说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被愤怒占得满满当当,言辞也是越来越不客气。

死者为大,蓝衫男子也知道陆九爷在生气什么,可他还不至于要看着这一个只会雕金画玉的穷手艺人的脸色行事,只是还未等他出言提醒,陆九爷的声音便再一次地响了起来。

“如果是我,我想你是怀疑错人了,十八年前,我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而已,还无法参与你与我师父间的那些勾当!”

“勾当?”蓝衫男子苦苦一笑,完全没有料想到陆九爷会用这么龌龊的词语,新怒加旧怨叠在了一起,却是因为主人的克制而没有爆发,“别忘了,你在和谁说话!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我的言辞怎么了?我不觉得我言辞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就是一个商人而已,说话自然没有文人来得优雅。”

“可你别忘了,在你师父死了以后,你一直都在做那些事情!”蓝衫男子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你才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我?”陆九爷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奉劝你一句,质疑别人之前,最好先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免得伤了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蓝衫男子气结,不明白这个穷手艺人有什么资格总是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他瞪了陆九爷一眼,“那件事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我定会扒了你的皮。”说完,气鼓鼓地冲出了房间。

350动手抓人

扒皮?

面对着蓝衫男子的威胁恐吓,陆九爷不但没有害怕,相反竟是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对他而言的确是可笑至极。

如果人的皮真的是那么好扒的话,在过去的这十八年里,恐怕陆九爷的皮已经不止被扒下来过一千次、一万次了,哪里会留着这一副完好的皮囊到现在?

陆九爷是打心眼里嫌弃那位穿着蓝衫的男人,说好听点,他是一个管事,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主人面前的一条狗,哪怕年纪要比他大上许多,也依然不可能得到该有的敬重!

陆九爷闲闲地瞥了那扇已经被紧紧关上的木门,端起了那盏只喝了两口的茶盏,甚是悠闲地品了起来。

随着青花瓷盏盖被撩拨开来,一股优雅的茶香便是蔓延开来,伴随着这股幽香,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内室的布帘子后面钻了出来。

阿夏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陆九爷走了过去,一袭石榴红的广袖长裙,将她那纤长的身影衬得益发婀娜。

她走到陆九爷身边,含笑夸赞道:“九爷果真是九爷,居然可以那般理直气壮的说话。”若非是亲眼所见,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呢。

她一直都以为在见到蓝衫男子来金银铺子兴师问罪时,陆九爷会主动放低姿态,以示自己的无辜,可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和想象中的是那么的不同。

陆九爷淡淡一笑,还端着方才的那股从容不迫,“你大概也是觉得我应该向他示软才对吧?”这种话问与不问,对他和阿夏的意义并不太大。他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来考虑该如何同这位聪明的婢女交谈。稍稍停顿了片刻,陆九爷的唇角便是多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这十八年来,他眼中的陆九爷也从来不会做那些掉价的事情!如果今日我真的主动示好,相反才会叫他怀疑呢。”

“你好像很讨厌他?”阿夏试探着问,一边问着,一边坐了下来。

陆九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用手拨弄起那只盏盖来。他对蓝衫男子何止是讨厌那么简单?试问一下,谁会喜欢上一个亲手杀了自己师父的人?

见着陆九爷沉默,阿夏也没有再多做逼问,而是开口绕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好吧,既然九爷不愿意说,阿夏便不再问了,只是阿夏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不知九爷能否行行好,帮着指点一二?”

“什么问题?”陆九爷垂下眼帘,专注地凝视着白底瓷器中飘落的那几根墨绿色的叶子,沉吟了一小会儿,笑着反问,“莫不是你在好奇,为何我会同意与你家王爷合作?”

果真是个聪明人啊!阿夏不由得生出好一阵感慨,对方都已经明说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毫无顾忌地点了点头,“是,这一点,阿夏一连想了好多天,却始终都没有想出答案。”特别是想打她家王爷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陆九爷归顺于自己,阿夏的心里便是觉得毛毛的,多少都会觉得不太踏实。

若是阿夏记得不错的话,她家王爷储沂轩也不过只来过这间铺子三次而已,一次是为了谢小桃,一次是来随便逛逛,最后一次则是坐下来,陪着对方喝了一杯茶,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便是派了长东请陆九爷到行馆小坐。两人躲在房间里,谈了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接下来陆九爷便是答应储沂轩弃暗投明了。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是如此之顺利,顺利到叫人觉得几乎是在做梦,也不怪乎阿夏会心存疑惑了。

面对着阿夏的质疑,陆九爷不怒反笑,“你家王爷是个聪明人,刚好知道我想要什么。”

阿夏没有说话,暗自揣测着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再过聪明的人恐怕也很难只凭着见了几次面就叫对方完完全全归顺于自己吧?

陆九爷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而我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罢了,与你家王爷合作,也仅仅是各取所需罢了。”

其实,有一件事是阿夏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

储沂轩与陆九爷之间不止是见了四次面而已,还有两次是那位如神仙般的人物趁夜闯入铺子,一次来试探虚实,而另一次则是来向他阐述利害。

直到现在,陆九爷都能清晰地想起来那一夜的每一个细节。他一直都不否认荣王爷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方的心思居然会缜密到如此地步。两次夜访,前后不过相隔了一两天而已,而第二次到访,那位拥有倾世容姿的王爷居然可以将他的过去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明确表示出自己可以帮他报仇。

报仇!多具诱惑力的字眼啊?是陆九爷心心念念,想了无数载的愿望!

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如今能帮着他达成所愿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呢?

“阿夏姑娘若是有闲心,不妨帮着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陆九爷友善地提醒道,“现在,我这一步棋算是下完了,至于他们信不信的,就不好说了。如果阿夏姑娘真的有心想要帮着你家主子,大可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才不会过早把王爷暴露出来。”他一直都知道蓝衫男子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也没有打算要怎样隐瞒,因为这种事情早晚都会暴露出来,但若是因此连着储沂轩一同都被暴露出来了,那一切的一切便都成了枉然。

这话说得在理,阿夏自然是认同的,她恭敬地道了声谢,“多谢九爷提醒。”说着,目光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咦,怎么没有见到你家伙计?”

陆九爷看了看阿夏,这时也才想到自己好像从傍晚就没有见过那个家伙了,虽然他平时话比较多,但好歹也跟着自己生活了近十年,感情自然不会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表述清楚的。

他们都已经聊了那么久,而那身着蓝衫的男人也已经从金银铺子里走出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已将自己隐没进了深巷的黑暗之中。

这时,一阵恶风扑面而来,吹飞了他额前的那两三根梳不起来发碎发,一道漆黑的身影便是伫立在了他的面前。

蓝衫男子挑起了眉梢,问:“事情都办好了?”

来人抱起拳了,复命道:“是,人已经抓住了,现在就关在郊外的小破屋子里。”

“好,去看看。”说着,蓝衫男子便是先一步迈开了步子,向着那不知关着谁的小破屋子走去。

半柱香后,他们便已经赶到了那一间小破屋子,透过已经被风霜腐蚀得脆弱的窗格,蓝衫男子能清楚地看见一个人正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椅子上,不是别人,正是金银铺子的伙计!

看着那已经被破布堵住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可怜伙计,蓝衫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凶残的目光却仍是透着那细细的缝隙露了出来。

陆老九,你不是嘴巴硬,什么都不肯说吗?今儿,我就要好好盘问盘问你的小伙计了,我就不相信他能像你一样沉得住气!

想到这里,蓝衫男子就觉得心情澎湃,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面对过一个人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佩剑,推门而入。

被绑在椅子上的伙计见着是他进来了,绝望的目光中便是多了几分璀璨。他呜呜咽咽地叫唤着,纵然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就只能发出这样的叫人无法分辨出是什么的声音。

蓝衫男子连连咋舌,好像是在心疼面前之人,“先把他嘴上的东西取下来。”

“是。”声音落下,就有人立刻走上前来,拔掉了堵在伙计嘴巴里的破烂布。

终于能说话了!一向喋喋不休的伙计竟然用这时间来喘气,一口接着一口,大口地喘着。

喘了好半晌,伙计这才想起了刚刚被自己冷落的蓝衫男子,便是没有再继续调整了。他舔了舔微微发干的下嘴唇,一脸迷惑的向对方,问道:“喂喂,是你把我抓过来的?”

蓝衫男子只是笑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该想到了吧?

方才是蓝衫男子命人将用来堵住自己嘴巴的破布取下来的,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也应该能明白,这荒山野岭的,除了那些家奴外,谁还能这般听蓝衫男子的话?

“你不说话,我就权当你是默认了。为什么要抓我?”伙计不明就里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你觉得会是怎样的误会呢?”蓝衫男子保持着刚刚的笑容,试探着问。

“我……”伙计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有什么误会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不管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也一样能解决问题的,没有道理以这样的方式谈啊。”

“那你就同我说说,官银是怎么会出现在石室里的事情吧!”蓝衫男子戏谑道,揪住伙计的衣襟,“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351冲动而为

登时,那名伙计的脑海里便是闪出了四个大字——凶残成性!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蓝衫男子如此暴戾的一面。以前,就是陆九爷再如何拿话激将,对反也不可能这样失态。

看着那双充满了怨愤的眼睛,伙计不由得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尽量叫自己的声音不会显得抖动得太古厉害。“你……你先别……别激动……”

要知道对方可是专门舞刀弄枪的主儿,若是一个不留神儿惹怒了他,可是真的会出人命的。伙计可没有那个胆量尝试。

“什么……什么官银啊?我……我不知道啊……”伙计吞吞吐吐的继续着。

然而这样说的结果却是导致了蓝衫男子更为气愤了,揪着伙计衣襟的手也是又加大了五成力气。

很快,伙计就觉得呼吸困难,可那股力道却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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