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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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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不似睿王优柔仁善,雷厉风行,手腕又硬又快。

几乎没有给这些人喘息的时间,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或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这一场战役,开始的迅猛,似乎毫无预兆。

结束的更快,好似朝夕之间,尘埃落定。

京城里的百姓还懵懵懂懂议论纷纷之时,皇城龙椅之上,就已经易了主。

景珏已经称帝,不过郑重的登基大典还未开始。

有六部操心此事,他自己倒是毫不着急,也不关心。他只交代了一条,便是登基大典之时,皇后的凤冕朝服也必定要一同制好。他要在登基大典之上。迎娶册封皇后。

他此时正微服坐在宁府的后院儿之中,同宁春草说话。

“李家的人也流放了么?”宁春草那日为救他,耗尽力气,整整昏迷了四天四夜。

醒来之后,直呼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巫女倒也实诚,竟真的给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味。

两个人都有点儿轴,竟生生叫宁春草吃撑了,当晚就吐得昏天黑地。

这两下的折磨,宁春草如今还有些蔫蔫的。

中毒的景珏生龙活虎,精神饱满,她倒绵软无力,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这便叫景珏看着她的时候。越发心疼愧疚,只觉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想方设法,也要补偿回来。

连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带着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惹了她不如意。

“你说要留着李家的女眷,便都还留着呢,不待你见过,怎会有人敢动她们?”景珏笑着说道。

第297章 报复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那盘晶莹剔透的樱桃。

景珏连忙捏了樱桃,送入她口中,还笑嘻嘻的问,“甜吧?”

宁春草点头,“甜。”

若是叫景珏身边的人,看到高高在上的当今圣上,竟然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如此大献殷勤,谄媚而笑,定要惊掉下巴,自戳双眼。

宁春草叹息一声,“若是常常生病就好了。”

“呸,屁话!”景珏立时叱道,见宁春草斜眼看他,他这才又收起自己一身凌厉之气,温柔道,“你怎么能这么咒自己,我不许。”

宁春草笑了笑,又指了指樱桃。

景珏连忙再送上一颗。

“你瞧,如今我生病了。你便如此温柔小意,体贴关怀无微不至。所以我才愿常常生病呀!”宁春草笑着说道。

景珏哼了一声,白她一眼,“不用,你喜欢我如此。我常常如此就是了,还用你生病?”

“真的?”宁春草嬉笑看他。

景珏收敛神色,缓缓点头,“朕的话,岂有儿戏。”

宁春草看他故作严肃的样子。不由笑倒在她怀中。

景珏心头也溢满了幸福甜腻,如今真好,再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她。再没有人能威胁她。

她既有母仪天下的命格,他就帮她实现这命格就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幸福安康,便一切都值得。

“我想见见李家的女眷。”宁春草收敛笑意,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发酸。

景珏低头看她,“好,什么时候?我叫人将他们从牢中提出来。”

宁春草摇了摇头,“不用提出来,我去牢中见她们就是。”

“牢里污秽,你不许去。”景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宁春草瞪眼看他,“怎么如今,你的不许一个接一个,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管你,管谁?”景珏挑着眉梢,一副理所当然必然如此的样子。

宁春草无奈,只好妥协道:“那便明日吧,我要见见李夫人,杨氏女,还有……孩子。”

景珏垂眸应了。

宁春草的事儿,便是再怎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他也都会亲自吩咐交代下去。

圣上亲自叮咛过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次日一早,大牢里便办妥了一应的手续,将李家的女眷。李夫人及李布的妾杨氏女给带了出来,还有两个孩子,抱在狱卒的手中,一道押送着,来到了宁府之上。

宁春草彼时正在园子里喝姜伯毅给她调配的花草茶。

这花草茶不知有什么讲究。味道怪怪的,嗅起来,满是花香气,可是喝到嘴里却是又苦又涩。

她不肯喝,姜伯毅却威胁她说,不喝,日后就再不见她,也不要叫他姜大哥。

宁春草见他说得认真,又深知他不会害她,便只好日日都喝。

巫女甚至还会监督她。发现她偷偷倒了两次,就沉着脸说,再发现就要告诉姜伯毅。

她这才不敢耍花招了,日日都老实喝这花草茶。喝的多了,倒也习惯这古怪的味道了。

李夫人同杨氏女,一前一后走来的时候,颇有些胆战心惊。

这宁府的规格,竟比当初李家没有败落的时候,还要高一些。

可这宁府的主人,却是当初他们家根本看不上的宁家庶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无常。

今日再见,她们是阶下囚。

她是自在吃茶的准皇后。

虽册封大典未行,但京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圣上,对她的宠爱至极。

册封大殿更要跟圣上的登基大殿同时进行,这是多么无上的荣耀,这世间能有几个女子可以奢望,可以企及?

眼前这女子,竟就真的一步步做到了。

李夫人被人引到园子中的时候。甚至脊背都不敢挺直,弓着身,埋着头,看都不敢看她。

只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她的裙裾,都有些心惊胆战。

杨氏女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瑟缩躲在李夫人身后。

狱卒们将怀抱的两个孩子交给园子里的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

园子里一时寂静的只有鸟语,只有花香。

宁春草放下茶盏,杯盏相撞的清脆声响,都颇有些让人震颤的味道,纵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把孩子带过来让我看看。”宁春草说道。

丫鬟连忙抱着孩子上前,送到宁春草面前。

李夫人大为紧张,顾不得害怕,抬起头来,“孩子。孩子无辜……”

宁春草的目光落在两个尚幼的孩子身上,这两个孩子相差不大,个头如今也几乎一般大。

不过一个已经能被丫鬟牵着手,稳稳当当的行走。一个却有些腿脚发软,踉踉跄跄。

李布也算是美男子一个。宁玉婠和杨氏女都五官精致。

这两个小男孩儿,虽还未长开,却也能瞧出眉清目秀的雏形了。

宁春草蹲下身来,冲他们笑了笑,“叫姨母。”

两小孩儿刚从狱中被提出来,似乎还有些胆怯,他们虽不明白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生活环境的巨变,还是叫他们稚嫩的内心,受到了影响波动。

那个孱弱的孩子,瘪瘪嘴想哭。

宁春草立时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颗溜圆红润的果脯。

两个男孩儿看着她的手心,舔了舔嘴唇。

走路更稳当的孩子,已经率先伸出手去抓那果腹。

杨氏女惊叫一声,“怀儿别……”

宁春草抬头向杨氏女看去。

那小小的孩子也迟疑的转过头,看着杨氏女。

杨氏女面上刷的一白。嘴唇微微发颤,她的手却捏着李夫人的衣角,轻拽了拽。

李夫人带着些颤抖的说道:“宁小姐,孩子……孩子没有错,求您。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孩子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觑了觑宁春草的脸色。见宁春草正淡淡的望着她,她不知是心虚,还是腿软,竟噗通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布儿已经不在了,老爷也被流放千里之外,这是我们李家最后的骨肉了呀……求宁小姐放过他们吧!是我对不起你,是布儿对不起你,可还是孩子并没有得罪过你呀!你有气,都冲着我来吧,饶孩子一命。”

宁春草看着李夫人,轻啧了一声,“你是对不起我,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是现在的我呢?”

若没有李夫人,前世她不会死,她不会背负着害死嫡姐的罪名,从归雁楼上被人推下,不会含冤而死,不会心有不甘,不会重生……

宁春草笑了笑,倘若没有这一切。自己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你们李家的骨肉,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李家,害死我的姐姐,还将这罪名按在我的头上,陷害我入狱,叫我被娘家厌弃,被世人误解。如今却要我放过你们李家的骨肉?这是何道理?”宁春草笑着说道。

李夫人吓了一跳,这是真的要对两个孩子下手了么?

她急的脑门儿上都冒出汗来,手脚都微微打着哆嗦。

忽而她灵机一动,扬声说道:“虽跟你没有关系。但布儿的孩子,也是你姐姐的骨肉啊!也是有你宁家一半骨血的啊!当初玉婠不管究竟因何而死,这毕竟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呀!你真的忍心,连她的血脉也不放过么?”

宁春草眯眼看着李夫人,嘴角微微上翘,看她分明是在笑,可李夫人却偏偏觉出冰冷的味道。

“哪一个?”宁春草问道。

李夫人舔了舔嘴唇。

杨氏女在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袖。

李夫人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孩子,心头一时跳的又急又快,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两个孩子都是布儿的孩子,是他们李家如今仅留下未被流放的骨血了呀!她哪个也不想放弃,可宁春草的心思她又完全猜不透。

看着宁春草莹白的手心里躺着的那颗红润润的果脯,好似看着一颗剧毒的毒药一般。

如今,仿佛是她指了哪个孩子,就要有一个孩子,被这剧毒的果腹给毒害了。

“娘……”杨氏女见李夫人迟迟没有指出那个是宁玉婠留下的孩子,不由有些焦急的轻唤了她一声。

李夫人抬手扯开杨氏女拽在她衣袖上的手。

杨氏女面上焦急,目光也在两个孩子间徘徊。

“是他。”李夫人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抬手指着那个孱弱,尚不能稳稳当当走路的孩子。

宁春草笑了笑,点头“哦。”了一声。

她下身来,伸手将手中的果腹递给另一个孩子。

那被杨氏女称为“怀儿”的孩子,看了杨氏女一眼,伸手抓过她手心里的果腹,就要往口中放。

“不要!怀儿!”杨氏女凄厉的大叫了一声,立时扑向院中花亭。

第298章 甘心赴死

一旁的丫鬟麻利上前,左右擒住杨氏女,将她按到在地。

杨氏女的眼睛都红了,瞪着宁春草道:“你这个恶妇!你这毒妇!你这妖女!你连个孩子都不能放过!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毒药沁出的么?宁玉婠是谁害死的?是你!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你有什么理由怪罪到旁人的头上?你凭什么恨李家?凭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幽静舒适的花园子,此时尽都被杨氏女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斥了。

原本怡人的鸟语花香,也尽都被破坏。

空气里充满怨恨的味道,连花香似乎都变得酸涩起来。

那怀儿像是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旁那孱弱的孩子,瞧见自己的兄弟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

舒适的花亭,立时叫人心生焦躁。

宁春草却是轻笑着,从怀儿手中拿过那颗红色的果脯,放在眼前看了看,淡淡说道:“不就是一颗果脯么?你们为何这般紧张?”

说完,她信手一丢,将那颗果脯丢进了自己的口中。

甜甜的口感溢满唇默,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舒缓甜腻起来。

杨氏女一愣。

李夫人也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们以为我要毒死孩子?”宁春草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有话常说,心中有佛。看人即佛。你们这般误解我,由此可见,你们的心是如何。倘若彼此换位处之,李夫人一定不会留下我和我姐姐的命了。”

李夫人连忙摇头。

宁春草却轻轻喃道:“你不用否认,你已经如此做了。你害了我姐姐,还将罪责诬陷到我的身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道公证,从来都是如此。”

李夫人没听清。便是听清了,她也听不懂。

她一遍一遍的磕头,“是拙妇误会了宁小姐,拙妇心思狭小,求宁小姐饶过两个孩子。求宁小姐饶过两个孩子……”

宁春草笑了笑,看着那孱弱的孩子道:“他叫什么?”

李夫人抬头看了那孩子一眼,低声回道:“李恩念,他是玉婠的孩子,是你嫡亲的外甥啊!”

宁春草点了点头,“恩念,这名字好。日后不必姓李了,改姓宁吧。”

李夫人面上一白,嘴唇微微动了下,却并没有开口。

一脸呆滞的杨氏女,看着怀儿,表情有些僵硬。

李夫人尚未开口,她忽然叩了头,“求……求宁小姐叫怀儿也改姓宁吧,他叫恩怀,只比恩念大三个月。兄弟两个长在一起,也彼此有个伴儿!”

说完,她俯下身去,叩首直至脸面贴地。

李夫人张了张嘴,回头看着杨氏女,眉宇紧蹙,好似要斥骂她,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还能说什么呢?若是改了姓能叫自家的孩子活下去,那便应当庆幸了。

哪个做母亲的。不想叫自己的骨肉好好的活着?

她转过脸来,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抬手用脏兮兮的袖子沾了沾眼角。

宁春草笑了笑,“好,既是你主动提出。那便叫他也姓宁吧。纵然跟我没有半点血亲,但毕竟孩子无辜,我会想对待恩念一样对待恩怀的。”

宁春草将一盘点心推给丫鬟,叫两个丫鬟拿了点心去哄孩子。

孩子被丫鬟拿点心哄走。

李夫人和杨氏女的目光一直牢牢的粘在孩子的身上,直到他们都转出了院子,再也看不见。

“李家的男丁皆被流放,只留下你们两个正待处决,你们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改为贱籍,做个粗使仆役。差一点嘛,”宁春草的目光落在杨氏女身上。轻笑了下,“只怕要被送入官窑为妓。”

杨氏惊恐看她,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所以,孩子跟着你们,是没有前途,只怕活不下去的。”宁春草继续说道,“看在我二姐姐的份儿上,这两个孩子。我收养了。从此他们便跟你们再无关系,他们会好好的活着,你们不用惦念了。”

李夫人猛然抬头看着宁春草,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啊了一声,“宁小姐,是叫我们……叫我们……”

宁春草淡笑看着她,“李夫人,是聪明人。”

李夫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只觉整个人从头顶冷到了脚尖。

杨氏女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又狐疑看向宁春草,不甚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娘……”

她伸手去握李夫人的手。

却被李夫人抽手躲开。

李夫人抬头直直看着宁春草,“宁小姐,你说的话。可算数?你可会真心待这两个孩子?对他们视如己出?”

宁春草垂眸轻笑,“你没有资格同我谈这些。”

李夫人吸了一口凉气。

是了,如今她是阶下囚,对方甚至不用抬手,只一个不满的眼神,就多的是人愿意为讨好她,而碾死她们。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什么李夫人,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主母,她有什么资格同她谈条件?

李夫人白着一张脸,默默接受了如今的现实。双目涣散无神。

她推开半倚在她身上的杨氏女,踉踉跄跄站起身。

“我知道了,宁小姐放心,日后……日后这两个孩子,都是宁家的孩子。不……都是宁小姐收养的孩子,同李家,同我们都没有半分关系了!”李夫人喃喃的说完,忽而转身,猛的向花亭的石头柱子上一头撞去。

杨氏女不防备她这般动作,吓了一跳,惊叫脱口而出。

只听砰的一声。

李夫人跌坐在地,她却没能触柱而死。

立在亭子石柱前头的巫女揉着被她撞疼的胸口,表情夸张道:“劲儿还真大!疼死我了!”

李夫人愣了一愣。

巫女轻嗤道:“这是我家圣女的地方,我家圣女最喜欢的凉亭,莫叫你卑贱的血,污了这花园子,弄脏了这精巧凉亭,倒是坏了我家圣女的兴致。来人呀,带下去。白绫鸠酒随她们选。”

巫女话音落地,立时有黑衣人上前待命。

杨氏女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砰砰朝宁春草叩头,“饶命。饶命,宁小姐饶命啊,孩子归你,我绝对不惦念,也绝不会再招惹孩子,日后也不会寻他相认,绝不会啊……小姐饶命吧!”

宁春草对黑衣人微微点头。

黑衣人立时上前,将李夫人和杨氏女都带了下去。

巫女略有些意外的看了宁春草一眼,笑了笑,撩着衣摆,走进花亭,坐在了她下手。

杨氏女的哭叫声,李夫人的斥骂声,都渐渐远了,完全听不见了,巫女才缓缓开口,“一直以为圣女是心软之人,不曾想,圣女也有内心刚硬冷漠的时候。”

宁春草看了看两人被带离的方向,“我刚硬冷漠么?”

“两个妇人而已,圣女却连个活口头不肯留下,一定要让她们死,这不是冷漠么?”巫女笑着问道。

宁春草点了点头,“你说是,便是吧。”

前世。二姐姐未足月,便和孩子一同惨死。

她亲眼看到姐姐死在了产床上,死在了她的面前。亲眼看到李夫人面对姐姐一命呜呼时的冷漠,看到杨氏女隔着帘子得意地笑。

她从归雁楼上被推下的时候,就恨透了这两个人。

那时候,她除了对自己的失望意外,大约最是希望这两个人,这两个狠心的女人万万要不得好死!

但如今,她已经看淡了这些。重生一遭,二姐姐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纵然那时候乃是巫女的计策,她是被人暗算利用。但也许这就是命里注定。

她已经不恨李夫人,也不恨杨氏女了。每个人心中都有私欲,人天生自私。只是有些人能克制,有些人欲壑难填罢了。

“我要她们死,不是因为我恨她们,不肯放过她们。”宁春草语气很淡的说道,“若说恨,我难道不应该恨你么?那时候,若不是你用巫咒控制我,我怎会失手杀了自己的姐姐?”

巫女面上一阵尴尬,“呃……都过去了,过去了……”

“叫她们死,乃是为了两个孩子。”宁春草低头淡淡的笑了笑,“他们乃是谋逆罪臣的孩子,有这样的亲眷在世,就永远洗不去,抹不平他们是罪臣后人的身世。而她们死了,两个孩子就是我所收养之人,是我宁春草的养子。再没有人能拿他们的身世来攻击他们。”

巫女深深点了点头,难怪李夫人甘心赴死,甚至当即以头触柱,力道之大,真乃一心求死。

杨氏女还是太年轻,竟没有看透宁春草的一番深意。

“原来圣女心还是软的。”巫女叹道。

宁春草摇了摇头,“几番杀戮中走过的人,心怎么可能还是软的,我不过是选择最有利的结果罢了。”

第299章 登基

李布的两个儿子,被宁春草改名为宁怀,宁念。中间的恩字也去掉了,她不觉得自己对他们有恩,免得有个恩字夹在中间,叫自己日子久了会心生高傲自满。

她收养这两个孩子,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一些遗憾,为了填补未能救了二姐姐,却仍叫二姐姐死在自己手中的愧疚。

李夫人和杨氏女被埋在城外的荒山上。

宁怀和宁念哭了几日,蔫了几日,但因着伺候他们的小丫鬟十分的体贴,宁春草又叫景珏寻了好的奶娘来照顾。

小孩子忘性好,两个孩子又能常常相伴一处,七八日之后,也就熟悉了新环境,熟悉了身边的新面孔,倒也常常有笑声可闻。

登基大典的日子临近,京城内外戒备格外森严。

姜伯毅和景珏都越发忙碌起来,这重要的日子,决不能出任何的偏差。

宁春草也将自己和巫女关在宁府之上。不知秘密商议着什么。

两人还一道研究巫术咒法。

景珏偶尔得了空,前来探望宁春草的时候,倒是宁春草忙的连见他都顾不上。

“她和巫女在捣默什么?连我都不见了?”景珏气恼的朝姜伯毅抱怨。

姜伯毅摇头,“你都见不着人,更不要说我了。我已多日没有见过她了。”

景珏眯了眯眼睛,“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姜伯毅闻言好笑的看着景珏,轻嗤道:“是不是坐上帝王位置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变得多疑?你景珏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小心眼儿的人了?”

见姜伯毅不肯说,反倒同他打哈哈。景珏抬手在他肩头捶了一拳,并未多言,离开宁府。

他到不曾料到,原来宁春草同巫女这般忙碌,乃是为他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登基大殿之日。

晴空万里。湛蓝的天幕上,甚至不见一丝云影。

阳光耀眼,给宫门殿宇都镀上了一层灿灿金光。

景珏的龙袍熠熠生辉,明媚的叫人不敢直视。宁春草的凤服更是华丽非凡,宛若天宫上仙。

朱红的地毯,一直从金殿铺展道东朝门。

京城所有文武官员,尽都衣冠楚楚,从东朝门行到金殿瞻仰观礼。

景珏龙袍加身,一步步走盘龙阶登上帝位,钟默声默鸣,只叫整个京城都为之震颤。

待景珏坐稳了龙椅,叫身边宦官唱和册封皇后之时。

忽有铃声大作,这铃声清脆至极,随风一扬,好似瞬间被风扩大了声响,萦绕在金殿之上,更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忽有金龙,从远处无端飞出。

盘旋划过天幕,湛蓝的天空上,五彩的金龙耀眼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耀眼的光芒,似乎能与阳光匹敌。

不知是谁先发现,忍不住惊呼道:“有龙在天!”

“有龙!”

“又出现龙了!”

“果真如今的圣上,才是真龙天子!”

“真龙天子!”

……

这议论声恍如潮水一般,从龙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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