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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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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草点头,“是,二姐姐知道了杨氏女的事,婢妾便不再做那个噩梦了,如今却困顿于新的噩梦之中。婢妾总是看见自己被人从高高的楼宇上推下。要摔得粉身碎骨。可下坠之时,又会惊醒。听闻老人言,若是梦中坠落触地而未醒,人便会一命呜呼在梦中。”

“都是胡言乱语!谁能证实此言?”景珏冷哼一声。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能证实的人,只怕都已经死了吧?不过她未在这细枝末节上和他纠缠,只可怜巴巴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自己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心惊了。”

“那就还去延庆观,去问那牛鼻子老道!”景珏嗤了一声,起身就要拽她。

宁春草连连点头。“婢妾去过了,就是去延庆观请教玄阳子道长的时候,遇上了周将军家的小娘子。”

景珏还将追上门来的周家仆妇给打走了,这事儿他似乎还有印象,微微蹙眉点了点头,“那牛鼻子老道同你说什么了?”

宁春草拽出脖子里的天珠项链,“世子还记得这天珠项链么?就是玄阳子道长给婢妾的。”

景珏一听,立时要上来抢夺,“爷的婢妾,怎么能带别的男人给的东西?!”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宁春草吓得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后退两三步躲开他,“世子爷还让不让婢妾将话说完了?”

“你先把项链取下来!”景珏黑着脸说道。

宁春草皱眉,心中有些不耐烦,“等婢妾将话说完再取怎样?”

“不行!”景珏冷冷说道。土扑上亡。

“世子爷。您这般不讲道理,婢妾没办法和您说下去了。”宁春草又将天珠项链塞回衣领之中。

景珏一看,更是变了脸色,“你竟然还贴身放着?!别的男人给的东西!你竟贴身放!”

他话音未落,人就冲上来,单手钳制住她,另一只手就往她脖子里摸,不将项链夺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宁春草真是烦透了,挣扎着低头猛咬在他的手上。

景珏吃痛,两人僵持下来。

“你松口,又不是狗,怎么学会咬人了?”景珏眯眼看着她,看着自己手掌上她莹白的牙?尖。

宁春草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

许是她眼睛里的控诉太多,景珏一双桃花眼定定看着她。眼眸深处不知浮起了何种情绪,竟放缓了语气,“好了,我不抢你项链,让你先把话说完。”

宁春草咬着他的手,哼问道:“真的?”

景珏皱了皱鼻子,“爷的话,你问真的?”

宁春草这才松口。

景珏倒也讲信誉,并未再夺她的项链,只往她衣领处瞟了几眼,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哼道:“说吧。”

被他这么一打岔,宁春草似乎都已经忘了自己说道哪儿了,垂眸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玄阳子道长说,这般噩梦缠身,乃是宿命里有劫。这个开了光的天珠项链,只能暂时的镇压梦魇,却不能破除劫数。若想要彻底摆脱宿命纠缠,需要到青城山,寻找道法高深的紫玄真人。紫玄真人定然会有办法的。”

“这话你也信?”景珏冷喝道。

宁春草偷偷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个小小婢妾而已,玄阳子道长德高望重,在京城颇有名望,玄阳子名号还是圣上所赐。他骗我作甚?”

景珏眯眼上下打量着她,“爷从来不相信什么宿命不宿命的!”

宁春草低着头,若不是有前世今生,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不信宿命。可如今这境况,由不得她不信。

她想活下去,想好好的活下去,青城山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会走这一趟。

“所以,你离开王府,是要去寻找紫玄真人?”景珏问道。

宁春草赶忙点头,“正是呀世子爷!婢妾不想死在梦里头!没有被梦魇夜夜纠缠之人,是不能体会到那般痛苦的!”

景珏目光清冷,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她的话。

宁春草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说道,“您还记得婢妾被您从李家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么?”

景珏怒怕了桌案,“你还好意思提!别跟爷提李家!”

宁春草被他吼的一阵头痛耳蒙,咽了口唾沫,耳朵里的嗡嗡声才消失了,“不提不提,只是那时候婢妾昏睡不醒,乃是听到了世子爷唤婢妾的名字,才从困着婢妾的梦中摆脱出来。”

景珏闻言,有些许震惊,“你不是说,天珠项链可以暂时镇压梦魇么?看来这牛鼻子老道给的东西,不好用啊!还是赶紧扔了吧!”

宁春草在心里狂翻白眼,嘴上却客客气气,“没有天珠项链,婢妾会不断在梦中惊醒,且那种坠落的感觉十分的清晰,就好像婢妾真的要在梦里摔死一般。可有天珠项链,虽然也会有梦缠身,但毕竟像是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没有那种冷风擦着耳畔,身子猛然下坠的感觉,这梦境就不是那么惊恐和难以忍受。”

景珏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对她所说,不能理解,更无法感同身受。

宁春草咬了咬下唇,思量片刻,继续道:“所以也可看出,天珠项链并非长久之计,婢妾若是想要好好活命,还是要去青城山,寻找破除宿命的契机。”

景珏十分不屑的嗤了一声,“噩梦而已,怎么就同宿命扯上关系了?爷最不耐烦听,什么命啊,宿命啊!好似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命似的!”

宁春草垂着眼眸,若非前世她本就是被人推下归雁楼摔死,她也不信这就是宿命。

许是她低头沉默的样子太过悲伤无助,让世子爷觉出了一个小女子的软弱,顿时男子气概充斥心怀,竟然未再找她不自在,也没有提要扔了她脖子里的天珠项链这一茬。

“爷昨天夜里为了寻你,操劳忙碌了一夜,现在困了,你好好伺候爷休息了,先前的过犯,爷就当你是为了保命,既往不咎了。”景珏大手一挥,十分洒脱的说道。

宁春草点头起身,什么叫就算,她本来就是为了保命!

服侍着景珏褪下衣衫,在宽大的床上躺下,宁春草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思量日后该怎么办。

这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世子爷也没有表个态,他这是信了,还是不信?他能允许自己去往青城山么?

还有那个两面之缘的王爷,那个声音温厚,会让人觉得舒服熨帖的王爷……离开之前,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宁春草低垂着眼眸,听到肚子里咕噜猛的叫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有好几顿没吃过饭了。

她趴在屏风外头,探头看了看里头熟睡的世子爷,自己离开一会儿,他不会发觉吧?

见他睡的十分安稳,宁春草打从心眼儿里羡慕!她什么时候也能这般安睡,再不用受困与前世今生?难怪人死之后,要喝下一碗孟婆汤。记得前世,也许真的只是负累,除了累赘,什么用也没有!

宁春草悄悄离开,叫丫鬟准备饭食。

丫鬟以为是世子爷要用饭,饭食准备的格外丰盛,倒是便宜了宁春草的嘴。

她吃饱喝足,歪在外间的软榻上打起了盹儿。

混混沌沌之中,她听到脚步声渐渐临近,眼前的一片迷雾渐渐散去,和她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快步向她跑来。

第62章 险境

宁春草扭头往回看,身后正是李家最高的建筑归雁楼。

那个容貌和她一般无二的女子,越过她,直直冲向归雁楼。

“宁春草,你个蠢货!上去就是死啊!你给我站住!”她站在原地大喊大叫道。

可那女子似乎根本不能听到她的话,脚步一丝停滞也没有。

她心头越发慌乱。抬头向上看去,这个位置似乎很熟悉,就是前世她被人推下归雁楼,摔死的位置。

待会儿,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宁春草是不是就要从这儿掉下来?砸在她身上?

摔死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她心头紧张又难受,她抱着头,像是愤怒的小兽一般呜呜嘶吼,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上前世死路的感觉是如此痛苦!土扑亚圾。

忽然,她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的脚往前挪动了半步!

虽然只有半步!但是也是动了呀!

她立即停下嘶吼,心跳隆隆声她似乎能听到。她屏住呼吸,抬脚向前迈了一步。

动了!动了!

她能动了!不是被困在原地!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送死!

宁春草拔腿就往归雁楼上跑,只要她快一点,再快一点,也许就能追上自己!也许就能改变她被人从上头推下来的命运!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她跑的太快,胸腔里几乎灌不进去气息。涨涨的隐隐作痛,可她的脚步一丝都不敢放慢,她要跑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拦住她!

当她蹬蹬蹬的脚步声在三楼响起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可是她看到的,只有一片寂静的冷风。

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宁春草,没有前世的她。

可是她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她急匆匆的跑上来。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这儿?

宁春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步步向栏杆处走去,小心翼翼的垂头往下看,往前世她摔死的地方看去。

果然!

那里站着一个宁春草!

宁春草站在那下头。一脸焦急,一脸无助,痛苦的嘶吼,可脚却像是在地下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她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退下归雁楼的时候,却有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春草姐,你看楼下?”

是李布身边小厮的声音。

她心中大骇,可还没来及回头,就被人猛的推在身上,一头从归雁楼上栽了下去。

腊月的寒风划过耳畔,在她耳边嘶吼着“死了,死了……”

飞速下坠的感觉。让人心头溢满惊恐。

“春草!宁春草!”她的身体似乎在晃动。

“宁春草!你快点醒过来!快醒过来呀!”耳畔的风声,被焦灼的声音替代。

宁春草猛的一惊,大口喘着粗气,在触地的前一瞬间——睁开眼来。

雕梁画栋的房间,日头偏西的暮光涂在窗棂上,洁白的菱纱都被染成了夕阳的颜色。

龟鹤铜香炉里吐出袅袅焚香,一室静谧。

只有她浑身是汗,连身下的被褥都几乎被冷汗打湿。

坐在她身边的景珏,也带着一脸惊愕和隐隐约约的惊恐,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宁春草依稀还记得,刚才将自己从梦中唤醒的,就是景珏的声音。若非他及时将她喊醒,也许她这次就真的死在梦里了!她醒过来之前,离地几乎只剩下不足一丈的距离。

“多谢世子爷,若非世子爷及时将婢妾唤醒,婢妾可能真的摔死在梦里了。也就能向世子爷证实。梦中摔死的人,是醒不过来的了。”宁春草面色苍白,却扯着嘴角,强笑着道谢。

一向霸道不近人情的世子爷,这会儿脸上却有些愧疚神色。

连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态度,此时都带着些忐忑和小心,“呃……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连脸上都在往外冒汗,牙?咬的咯咯响,像是……中邪了一样。”

景珏的形容,叫宁春草也吓了一跳,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之时,连真实的身体也会跟着有反应。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带了天珠项链以后,就一直是站在楼下好似置身事外的旁观。也从不见楼上的人摔下来,今日怎么位置调换,我自己跑到楼上去了,又再次被人推下了呢?莫非是天珠项链已经镇压不了多久了?”

宁春草嘀咕之时,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这才发觉脖子上空荡荡的,哪还有天珠项链!?

她猛的抬头,瞪眼看向景珏。

景珏抿了抿唇,有些愧色的从怀中拿出碧翠缠绕白练的天珠项链,递到她的面前。

宁春草震惊看他,劈手夺过项链,“你——你竟偷偷取走我的项链?!”

“爷……我,只是好奇,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景珏玉面微红,在她面前,竟有些气弱。

“呵呵,真好,”宁春草冷笑看着他,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肃杀,“我还谢谢你呢!我真是傻,我的命在你眼里,在你心里算得了什么?你一时好奇,就取走我保命的东西!险些将我害死在梦里!我还谢你!我真该谢谢你怎么不玩死我?”

这话着实刺耳,景珏脸色难看。

“我又不知道,真会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关乎一条人命么?你不知道这种事是不能闹着玩儿的么?你不知道这世上是不能拿命来开玩笑的么?”宁春草说完,自己先气笑了,“我真是急糊涂了,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蝼蚁!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竟会以为,你会在乎我的性命!真是可笑!真是愚蠢!”

宁春草将项链又挂回脖子上,寒着脸,再不肯开口说话。

任由景珏如何道歉认错,她都不理会他。

堂堂世子爷,横走京城,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追在一个女人身后,坐低伏小的道歉,景珏觉得,自己的脸面也是丢尽到姥姥家了。

可偏偏这小娘子还一点儿面子不卖,似乎连正眼看他都不屑了。这叫景珏无比郁闷。

这要是个男人,大不了拉出去,打一架,赢了输了事情就了了。却是个小娘子,打不得,骂不了,又是自己理亏。

景珏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家里的,外头的,从没有那个女人,让他这般手足无措的费心过。

那些女人的脾气似乎都很好,从来不会板着脸跟他生气,更不会不理他。

景珏见宁春草似乎真的生了很大的气,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原谅他了,索性也就闭嘴不再道歉了。

宁春草只当他不存在,该做什么做什么,看也不看他。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做的,不过是翻翻他屋里头的杂书,玩玩儿他收藏的永昌云子。左手跟右手打打双陆。

良久不听闻世子爷在她耳边聒噪,她心里头的怒火这才渐渐消停下来,发觉他可能只是孩子心性,一时好奇,并非真要害死她。

且自己能从李布手中逃出,还是因为他不辞辛苦前去救援。自己适才的话,似乎说的有点太重了,想要向他示好之时,一扭头,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对影成双。哪里还有景珏的影子?

嘁。

宁春草嗤了一声,还以为他真的多有诚意道歉呢!不过哄劝了几句,见她不理,也就罢了。

夕阳已经落山,夜幕渐渐降临。

他夜夜笙歌,现在也不知又跑到哪儿逍遥快活去了,管他作甚!

宁春草摸了摸脖子里的天珠项链,还有些心有余悸。

索性拨弄琴弦,弹了一首《美人吟》,以安心神。

用罢了晚饭,她正待要去床上休息之时。

门却突然开了。

第63章 逃离

能主动推门进来的,必然不是丫鬟。宁春草抬头,就瞧见景珏微微沉着的玉面。

明亮的灯烛之中,四目相对。

先前的尴尬气恼,似乎也在柔软的烛光中减缓了不少。

景珏抿着薄唇,没有开口。倒是宁春草先勾了勾嘴角。“不知道爷还回府,没等爷,婢妾自己先用了晚饭了。”

景珏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脸上,半晌都没有说话。

宁春草皱了皱眉,怎么她不生气了,他倒是又生气了么?这事儿是谁有错在先啊?

“我本就没离府。”景珏忽而说道。

“嗯?”宁春草愣了一愣,又恍然道,“哦,那爷想来也在旁的妾室那里用过晚饭了吧?”

景珏冷面之上微微有些失落,他垂下眼眸不再看她,“算了。”

宁春草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爷说不用再摆饭了么?”

景珏喘了口粗气,转身欲向外走。脚迈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三两步来到宁春草身边,伸手捏住宁春草的肩头,“爷在你心里,就是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人?嗯?”

宁春草一愣。

“如果你是这么看我,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是这么个人!”

宁春草听得一头雾水,他无情无义,怎么就成了她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我没有离府,也没有去任何小妾那里!我是去……哼!”他话说了一半,生生忍住,颇有些愤懑的伸手推开她。

宁春草踉跄两步。站稳时听到他说,“这是我的院子,我的屋子,我为什么要走?来人,摆饭!”

还真是没吃饭啊?宁春草看着喜怒无常的他,只觉男人心思海底针一般不好捉摸。

见他面色不善,唯恐夜里自己再受折磨,宁春草服软一般,跪坐在食案边,细心的为他布菜。

也不知他喜欢吃什么,只将自己喜欢吃的都挑到他面前白玉盘中。

世子爷倒是不挑食,她为他夹来的东西,他都大口吃了。一顿饭吃的寂寂无声,只偶尔听到杯盘相撞的清脆响声。

人发脾气的时候。很多情况下并不是心情不好,而是饿了。

世子爷吃饱了饭,看着放下筷子,看着乖巧跪坐一旁的宁春草,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待漱口,撤下饭食,他才缓缓开口,“适才我去安排准备了马车,明早你早些起来,我们这就起程。”

宁春草听得一愣,瞪大眼睛狐疑看他,“世子爷要去哪儿?”

景珏看她的眼神,恍如看着白痴一般,十分鄙夷的哼了一声,“笨蛋。”

宁春草皱眉,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连他突发奇想的出门,她都能猜到目的地是哪儿?

或许,是他觉得,她应该猜得到?这么说来,他是要去……

“世子爷,是要……是要带婢妾去青城山么?”宁春草的声音激动欣喜,带着微微的颤抖。那是意外之喜的兴奋颤抖。

景珏故作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多谢世子爷!拜谢世子爷!您真是大人大量,有情有义,体恤下人……婢妾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竟然还那般误解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好了。”景珏打断她的恭维,“我没把你当下人。”

他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的脸,幽暗的眼睛似乎带着格外的认真。

宁春草不知是被他满是磁性的动听声音,还是被他专注的眼神,给弄得一怔,心跳竟不由快了几分。

她脸上微微有些烫,连忙背过身去,“既然明日一早要走,那婢妾赶紧收拾些东西去。”

“不用带太多行礼,离开不方便,我叫程颐带足了钱就行。”景珏在她身后说道。

许是因为就要去往青城山,就要解开宿命的劫数,宁春草的心情格外轻松雀跃。

连带着夜里都睡的无比安稳,竟然没有一个梦来侵扰她,或许有,但是她被景珏唤醒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了。土扑以血。

她挣开迷蒙的眼睛时,外头的天还不太亮,昏昏沉沉的。她瞥了一眼漏壶,也没瞧清楚是几时了,只听景珏好听的声音道:“快些。”

连洗漱都不曾,她飞快的裹上衣服,带上昨夜收拾好的小小包袱,跟在他后头,七拐八拐的沿着小路往外走。

景珏领着她,竟然没走前门,而是从西南角的角门处,出了王府。

角门外头停着辆十分普通平常的马车,黑金色的漆在乌蒙蒙的天色下,映出沉敛的光。

马车前头坐着个二三十岁的,模样像是管事,并不像车夫的男子,瞧见景珏,就立时跳下车来,“世子!”

景珏冲他点点头,“没叫人发觉吧?”

那人拱手应声,“是,时辰还早,没惊动府里头的人。”

景珏满意的笑了笑,推着宁春草踩着马凳上了车。

他也随后跟上来。

那管事模样的人收了马凳,跳上马车,扬了扬马鞭,辫梢在空气里抽出响亮的哨音。

马蹄踢踢踏踏便动了起来。宁静的清晨,马蹄的声音能传出老远,在这尘嚣未起的街道上,似乎有隐约回声,悠远绵长。

马车外头平淡无奇,马车里头却装饰华丽,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又柔又软,仿佛踩在云朵里一般。

后头有个一人宽的矮脚榻,若是坐车累了,也能躺下,床榻前头定着一张四方几,上头放着几个提辖,还往外冒着些热气。

“若是饿了就吃些点心,程颐心细,就知道他会备上点心吃食。”景珏得意的笑了笑,躺在矮脚榻上,仰面闭目养神。

宁春草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感情她是拐带了个世子爷前往青城山啊?

这位爷离开睿王府的方法跟她有什么不同?也是这般偷偷摸摸的走。还以为跟他一起上路,能前呼后拥,车马萧萧呢!

倘若是叫睿王爷和晏侧妃知道了,世子因为她的缘故,就这么偷偷跑了……他们能饶过她么?

王爷不提,单是晏侧妃,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吧?还指望着她将世子爷往正路上引呢,正路没引上去,人都被她拐带跑了……

宁春草按了按额头,“世子爷,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婢妾一个人去青城山就行!”

矮脚榻上的景珏微微睁开眼睛,斜眼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一阵寒意,“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若是叫王爷和晏侧妃知道您偷偷离京……青城山不近,一两千里的路呢,这一路上,辛苦不说,万一遇上点什么事儿,婢妾不足惜,您可金贵得很呢!”宁春草苦口婆心。

景珏丝毫不领情,“骂人是吧?”

宁春草额角直跳,“哪句是骂人?婢妾是真心关切您呐!”

“爷还不如一个小娘子能吃苦?再者说,你是没见识过爷的功夫,爷同你一起上路,这青城山你还能到,让你自己去?下辈子你也到不了!”景珏冷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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