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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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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说着,又移开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宁春草的眉头不由皱紧,一个五六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面对自己的母亲病故的消息时,都会痛苦的难以忍受的吧?他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可我后来才知道,我娘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他害死的!”景珏目光骤然变冷,玉面之上一层寒霜。

宁春草听得一愣,错愕瞪眼,“不可能……”

她下意识的开口道。

景珏转过脸来看着她,“你也觉得不可能吧?是啊,我也这么想,我的爹,怎么会害死我的娘呢?我去问他,我说,你骗我,我娘她根本不是病死的!”

宁春草不知怎的,竟微微紧张起来,纵然他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在多年前的事。可她竟在此时此刻无比的紧张。

“他竟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朝我吼,说我娘就是病死的!”景珏嗤笑一声,“你看,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宁春草回忆起睿王爷的相貌,回忆起自己两次和他相见之时的样子,怎么都没有办法将“做贼心虚”这几个字,和他联系在一起。

“被人骗,被人愚弄的感觉并不好受。”景珏笑着说。

宁春草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他平日里温热的手,这时候,却微微有些凉。掌心粗糙的硬茧,更有些扎人。

“晏侧妃也和他一起骗我。我原本以为晏侧妃和我一样,是被他欺瞒了的,后来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知情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景珏笑了笑,面庞却在这笑容里,越发显得清冷至极,“她竟比旁人都更会装!骗了我那么多年!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宁春草恍惚明白了,为什么晏侧妃会说,世子原本很听话,可是越大越不服管教,甚至故意和她对着干了。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一直信任,一直当做盟友的人,突然间才发现,她跟自己并不在一个阵营里。

这种感觉,也许就像是她安心的睡着,却在沉睡之中,被信任的人偷走了保命的天珠项链的感觉吧?被背叛,被辜负……

回忆起来,就相当气闷的感觉。

“都过去了,何至于念念不忘。”宁春草缓缓说道,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景珏嗤笑一声,“过去了?不,没过去。”

宁春草侧脸看他,“什么?”

“我娘是被人杀害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找到凶手,可毫无头绪。”景珏说道,“他骗我,我也骗他,公平得很。他不是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么?当我把杀害我娘的凶手带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宁春草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让人怎么说好呢?

“你出京城,难道是为了寻找凶手?”

景珏闻言看她,“你觉得可能么?”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反正一定不是为了我。”

景珏闻言嗤笑,“怎么就不是为了你?不为你,何必一出京城,就直奔青城山的方向?”

宁春草转过脸来,认真看着他,“我也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喜欢被人耍弄的感觉。眼下是个机会,你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离开京城,陪我上路?也好过以后知道真相,彼此不愉快。”

“什么真相?怎么不愉快?”景珏收敛笑意,暗沉的眼眸带着压迫之势,定定看着她。

“你真是为我出京城的么?”宁春草吸了一口气,问道。

景珏缓缓扬起嘴角,“对,为了你。就算不是为你,只要你到了青城山,找到了你想要寻找的答案,难道不好么?”

宁春草笑了笑,“好。”

话音落地,她就要起身。说是停车休息,可两人一直坐在车上,说了这么久的话,连口热茶都没喝到嘴里!这是什么停车休息?

她还没掀开马车帘子,手就被他猛地握住。他一用劲儿,马车猛的一晃,她又跌回道他怀中。她的膝盖撞在四脚几上,生疼生疼,疼的她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

“我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凶手,当年我才五六岁,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凶手。”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可是,或许你能呢?”

宁春草心头一跳,“我……我?”

“你的梦,不是能知晓前事后事么?”景珏颤声问道。

宁春草张了张嘴,吞吐道:“哪里有那般神奇?”

“破除蝗灾的办法,凤州城的知州本就上折子禀奏蝗灾的事,这不是前事后事?倘若不是梦中启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景珏看着她问道。

宁春草心虚,她知道,乃是因为她前世听说过啊!她的梦或许能预测危险,但绝对没有知晓前事这么大的本事啊!当时扯谎,可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质问啊?

“碰,碰巧了……”宁春草说道。

景珏笑了笑,“不着急,或许还能再碰巧一次,或者等见到了紫玄真人,一切就能明白了。”

宁春草连连点头,推开他,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飞快的跳下马车。

第92章 截杀

程颐正守在马车三步开外的地方,听闻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她点了点头。又背过身去。

宁春草揉了揉膝盖,快步走向路边的小店。

当初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沾染上睿王府!早就知道,宅子越深,水越深,她这种人趟不得,趟进去就无法脱身。可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终于明白,景珏刚才为什么要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原以为他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太久。无人诉说,她才坐着听了的。如今才知道,听得越多,陷得越深。她就不该问他,在他开口的时候,就该一早捂上耳朵!

他们一行人在路边歇脚店里打了尖,又备了些吃食,重新上路。

一路上,宁春草觉得景珏看她的目光,似乎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好似猎人看着要到手的猎物一般。

这般目光之下,她甚至连天珠项链都不敢带,只和那只黄铜铃铛藏在一起。

没有天珠项链的镇压,她梦魇不绝,如今倒是很少见到归雁楼了。如今的梦里,是各种各样的厮杀。死人。

刀光剑影,命在旦夕。简直比以往听说书人说书还要跌宕起伏,还要精彩。

倘若这种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真的会觉得很精彩,说不定还要?掌喝彩。

可那血淋淋的场面就发生在自己的梦里,自己亲眼所见,梦中更亲身经历。那感觉可就不太好了。距离青城山一日日更近,她的精神却越发的萎靡起来。

连景珏都有些看不下去,“为什么不带项链?怕我取走?”

宁春草摇头,“不是。”木贞讽号。

“如今不怕自己死在梦里了?”景珏哼道。

宁春草连连点头,“怕啊,可倘若我看到的都是将要发生之时,我怕我带上项链,就一觉睡着,再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景珏不屑的别过视线。“有爷在你身边,还能不管不顾你?”

宁春草却忽而觉得心头一惊,她立时将自己身边的小包袱紧紧抓在怀中。

那小包袱里头放着黄铜铃铛,和她保命的天珠项链。

“你怎么了?”景珏诧异看她,她的反应就像一只受惊的猫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宁春草竖着耳朵,精神紧绷,“有危险。”

景珏皱了皱眉头,“你梦里见过这情形?”

宁春草连连点头,“有人在追我们,前头还有人设下埋伏……”

“停车!”景珏喝道,“那你不早说?”

马车猛然停下来,宁春草想要解释,这几日她的梦太纷乱,太复杂,若非刚才那心中猛然浮起的危险感。她甚至想不起来这个梦。可她连解释都没机会说出口,便听到围聚而来的脚步声。

“遭了埋伏,爷坐稳!”程颐还未将马车停稳,便瞧见道旁山林中涌出的人,他立时抽着马鞭,想要冲出人群。

景瑢也在外头嗷嗷乱叫,抽打着马背。

马儿嘶鸣,马蹄乱踏,宁春草没看也能感觉到场面的混乱不堪。

她连连摇头,冲不出去的,她知道,冲不出去,“前头有障碍,还有绊马索。”

马车猛的一顿。

她险些一头栽出马车去。幸而景珏在她身边,长手一捞,将她按回到座位上。

他则提剑,起身跳出马车。

不过刹那之间,马车外头就传来了铮铮然兵器相接的声音。

宁春草皱眉,她知道自己出去也帮不上忙,只好焦急的等在马车里头。

外头的声音越发激烈。

她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外头和景珏他们交手的是一群黑衣人。这奇怪的黑衣他们见过,就在凤州的时候。

那红衣大巫身边跟着的黑衣人,就是这般着装!

他们已经离开凤州有半个月了!怎么还会遇上这些人?难道这些人竟是一路上跟着他们的么?

宁春草一时未有头绪,便觉得马车轻微震颤起来。

她抱紧了手中的小包袱,心头紧张。敌众我寡,幸而程颐和景珏的功夫都不弱,倒也未落于下乘。景瑢虽看起来贪生怕死,哇哇乱叫,但也并没有给两人添乱,旁人一时也拿不住他。

宁春草还未安心,战况瞬时间就变了。

吟唱声伴着铜铃声,乍然响起在山林之间。

“不要听——”程颐大喊一声,但分明气势已不如前,就连出招的速度都似乎慢了下来,力道也缓了。

这怎么行?

看景珏景瑢,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虽苦苦支撑,眼看已经瞬息间落于下乘。

本就对方人多势众,倘若他们在被这巫咒压制,落败也就眨眼之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有好么?

在凤州就结下的梁子,如今可没有知州来帮着他们,倘若真被大巫抓走了,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宁春草心下焦急非常,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她从自己的包袱之中迅速翻出那只铜铃铛,握着铜铃铛跳出马车。

她猛的摇晃手里的铜铃铛,回忆着当初在凤州时候,瞧见那红衣大巫跳舞吟唱的样子,站在马车车头上,胡乱蹦跳起来。

一面跳,一面猛摇铃铛。

巫咒是什么她不懂,巫咒的舞要怎么跳,她更不懂。

但由于她的猛然加入,打乱了原本的巫咒。

她手中的铜铃铛的响声,更是压过了那原本的铜铃声。

那压制景珏三人的巫咒,竟然被她歪打正着的给破除了。

景珏浑身一震,眼神立时清明起来。像是罩在身上的重担枷锁,一瞬间被破开了。他动作恢复迅速生猛。伸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纵身一跃,来到宁春草身边。将想要靠近宁春草的黑衣人隔出在外。

“塞上耳朵——”景珏吼了一声,“入林子!”

他话音一落,撕下宁春草身上的衣服布料,团成团,塞入了自己耳中。又伸手揽住宁春草,纵身几个弹跃,他们已经离了马车,进入了山林。

山林之中亦有黑衣人,但林子里较为分散,景珏几人的动作又十分敏捷,黑衣人难以聚集围追。

借着树林掩映,更方便摆脱他们。

程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景瑢速度慢,被他们甩开了些距离。

“不好,瑢郎君被拉下了。”程颐惊呼一声。

一直没有理会过他的景珏终于开口同他说话了,“你回去救他。”

程颐闻言点头,一丝犹豫都不曾有,立时又折返回去。

景珏带着宁春草,往山林深处逃去。

宁春草只感觉到风呼呼的从脸上刮过,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更不辨方向。

她抱紧了怀中的黄铜铃铛,这铃铛倒也稀奇,这般迅速的逃命,铃铛竟丁点响声也没发出来。可提在手中故意摇晃它时,它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渐渐没有追逐的声音了。

景珏谨慎,并未停留,又往深林中去了一阵,才渐渐停了下来。

回头去看。不仅黑衣人没了影子,就连程颐和景瑢都不见了。

“甩掉了。”景珏喘息了几下,侧脸看着宁春草。

宁春草虽说被他护在怀中,但这深山老林,枝桠丛生,还是免不了有树枝刮过她的衣衫她的脸,将她弄得十分狼狈。

她的深衣更是被景珏拽了个大口子,垂在脚边,此时已经脏兮兮的了。

景珏伸手从耳朵里掏出塞着的布团,揣入了怀中。

“怎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宁春草白了他一眼。

景珏咧嘴笑了笑,“你的顺手而已。”

宁春草四下看了看,不知是因为这里树林太过密集,树冠高大,还是天色确实已经晚了,四下里都十分昏暗,“这是哪儿?程管事和那谁,不会丢了吧?”

景珏听她的称呼,不由笑了笑,“那谁是谁?”

“那谁就是那谁。”宁春草翻了个白眼,摸了摸手中的黄铜铃铛,叹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而有它呢!”

他们的行礼都在马车上,逃离的匆忙,只带出了这只黄铜铃铛,和揣在怀里的天珠项链。

也幸而她一路上都带着这只铃铛,不然,如今他们说不定已经成了那大巫俎上鱼肉。

景珏闻言,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铃铛上,“你怎么知道,你能破除巫咒呢?”

宁春草一愣,“我不知道啊。”

景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才是瞎猫!”宁除草啐道。

“嘘——”景珏却突然对她比了噤声的手势,更上前一步,猛的捂上她的嘴,抱住她的腰,带着她,纵身一跃,攀着树枝,爬到了树上。

两人踩着枝桠,抱着树干,紧贴在一起。

景珏的手还捂在宁春草的嘴上呢,他手心有粗茧,却十分干燥,手指上带着淡淡血腥气。

宁春草心头紧张,虽不舒服,却也顾不得挑剔那么多。顺着他的视线,向树下看去。

第93章 落入山林

远处有两个黑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

宁春草眯眼细看,树林里天光太暗,她看不清楚那两人的身形。

可她身后的景珏明显是已经看清楚了。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拥着她的腰,攀着树干,又跳下了大树。

倒是叫那跌跌撞撞而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瞧清楚是景珏和宁春草。

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哥哥呀,累死我了……半条命都跑没了呀!”

“那你该庆幸。还留有半条命在。”景珏垂眸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景瑢道。

程颐虽也气喘吁吁,却是安定站着的,他拱手,开口十分小心道:“爷,这就是都安县的地界儿了,青城山就在都安县西南十几里的地方。”

他说完话,还忐忑的偷偷看了景珏一眼,似乎不太确定,景珏会不会理会他。

景珏倒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不必出山了,直接从这山中往西南方向去,绕进青城山,免得再遇上那些人。”

他开口语气认真,神态却十分随意。好似他和程颐之间,从来没有过不愉快。从来没有过僵持一般。

一向持重不苟言笑的程颐,竟有些窃喜的笑了笑。不过笑意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宁春草听到他嘟囔了句,“王爷定欣慰……”

地上坐着的景瑢却不满开口道:“从山上绕过去?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行李干粮全都在车上,走外头十几里,翻山还不知道有多远呢!我不走!”

景珏冷笑了笑,“不走你就回去。”

“你!”景瑢抬头,满面怨气的看着他,“景珏你有没有心啊?”

景珏抬手摸了摸胸口,点头道,“有啊。”

景瑢翻了个白眼,“那真是白长了!”

“这里是巴蜀。”程颐缓缓开口道,“凤州的知州说过,大巫是从巴蜀被请去的。大巫在巴蜀很有威望,那这里就是那大巫的地盘。”

景瑢闻言一愣。“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咱们如果不从山上,躲着他们绕到青城山上去,就等着出了林子就被那大巫抓去吧!”宁春草在一旁补充道,“都是一路走来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景瑢被嫌弃,顿时暴跳如雷,“我笨,你敢说我笨?也不看看我们如今的情形是被谁害的?我们怎么就落到这山林里?我们怎么就弄得这样狼狈?是谁害的?”

宁春草哼了一声,不欲理会他。

景珏面上也有些不耐。

景瑢却毫无收敛之意,跳脚骂道:“都是你这害人精,扫把星!若不是因为你,小爷们现在还在京城喝花酒呢!用得着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头,受这般罪?”

“说够了没有?”景珏打断他问道。

景瑢这才抬眼去看景珏的面色,这么一看。舌头恍如打了结一般,再也骂不出口了。

景珏面上,太过明显的不满像是铺了一层寒霜。他伸手揽住宁春草的肩头,又分明是维护的意味。

景瑢抿住嘴,转身蹭到程颐身边,嘀咕道:“不说了总行了吧?”

程颐辨明了方向,一行人在山林之中往西南方向行去。

景珏和景瑢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倒是景瑢几次想要往景珏身边凑,都被景珏躲开。

宁春草听到他向程颐小声抱怨,“看看,我不过多说两句,他就心疼成那个样子,以后还让不让人说话了?不过是个小妾而已,还真捧进手心里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世子是这般重色轻友之人?”

程颐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小声开口道:“世子爷的听力很好。”

景瑢一愣,再抬头时,程颐已经越过他两三步了。

景珏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宁春草在心里窃笑,莫说景珏听力好了,就是她这听力一般的人,在这幽寂的密林里,也听到了他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走不动了。”景瑢垮在地上说道。

四人在林中难以辨别时间,宁春草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已经走得饥肠辘辘,浑身乏力。

山林中也彻底黑下来,密密匝匝的树枝,将夜晚的天幕遮挡的严严实实,星光月光,皆漏不进来。

景珏看了宁春草一眼,又看景瑢,“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又有什么理由整日抱怨?”

景瑢闻言,也抬头去看宁春草。见她虽面色疲累,却只是扶着树干,喘气休息,一路上不曾抱怨一句,如今更不像他这般瘫坐在地上,耍赖不走。

一个小娘子,能在这般艰苦的深山密林之中,这么能忍,委实不易。

“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咱们落得这步田地不都是拜她所赐么?她又怎么好意思开抱怨的口?”景瑢哼了一声。

景珏索性转开视线,连看都懒得再看他,跟这种厚颜无耻耍赖撒泼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天色暗了,夜深什么都看不见,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咱们还是停下来歇息下吧?也好打些猎物来果腹。”程颐小心向景珏说道。

景珏嗯了一声,“春草和景瑢在附近拾柴,切莫走远。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回来。”

“属下一人去打猎就行……”程颐的话还没说完,景珏已经迈步离开了。

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叮嘱了景瑢一句“小心”,便提步跟上景珏。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宁春草弯身摸索着捡着枯枝断木,景瑢仍旧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春草也不催他,只兀自弯身捡着。

“你不是有力气么,将我那份儿也一并捡了吧!我可是没有一点力气了!”景瑢冲她说道。

宁春草没有理会,低头摸索树枝。这深山密林之中,最是不缺枯枝断木,不多时就能捡回不少来。只是此时树林掩映,月光照不进来,也没个火把,徒手在地上摸索有些骇人。如今已经是暮春初夏,虫蚁复苏,万一遇上什么蛇虫的,最是吓人。

宁春草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不会那么倒霉的,默念着她倒是越发加快了捡拾的速度。

忽而,触手冰凉——

她手触摸之下,那节“枯木”似乎还动了一动。

宁春草猛的缩手回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耳边也突然传来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游走在枯枝败叶上的声响。

她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蹭了好几步。

还未从地上爬起,耳边传来更多的沙沙声。

这声音,在宁静无声的夜里,听的人心骇然。宁春草的心更是恍如掉入冰窟之中,她该不会是掉了蛇窝了吧?怎么这沙沙声越来越大了呢?

想要喊,却又不敢喊,生怕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她瞪大眼睛看,黑漆漆的,目极之处,不足两步远。

“景瑢……景瑢?”她小声唤道。

刚才捡拾枯枝,她是背对着景瑢的方向往前的,她没走出多远,现在里景瑢应该也不会太远吧?

可唤了两声都没有听到景瑢的回应。

他不会也遇上蛇了吧?不会不会,宁春草连忙摇头,按着他的秉性,倘若真的遇上,定然早就开口大叫了。

宁春草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稳住心神,侧耳细听,这才发觉那沙沙声的不同。

先前她可能确实摸到了一条蜷曲的蛇,蛇把她吓了一跳,她也把蛇给吓走了。那沙沙的游走声,是蛇飞快离开的声音。可后来越来越多的沙沙声。

听!

就是现在!

沙沙——沙沙——

像是什么东西快速的在树枝密叶见穿梭的声音。木贞岁弟。

宁春草将捡到的枯枝放在一旁,竖着耳朵,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靠近。

遮天蔽月的密林中,还是有些地方遮蔽不严,让月光漏了下来。

宁春草瞧见几个黑影,在月光下,簌簌穿过。

似有什么东西,在前头引着他们,不断的在林间穿梭。

第94章 陌生男子

“他们在追什么?”突然有个声音伏在她耳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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