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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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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很快就又担心起来。
“这事情,若是叫那母女知道,再传扬出去,当初压下来的对娘子不利的流言,只怕会卷土重来啊!”
宁春草摇了摇头,“没事,这你不用担心。”
她说的平静,脸色也淡淡的,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绿芜舒了口气,“那娘子在想什么?”
宁春草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他家里那么困窘,他又一心为了自己的老母。妹妹,甚至连妻都不娶。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了吧?”
绿芜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是不错,换做旁人。多半都丢下妹妹不管了。他还专门在城北租了宅子,定然是为了方便回家探望老母妹妹的。”
“那一条命,应该值多少钱呢?”宁春草喃喃说道。
绿芜闻言一愣,一条命?哦是了,娘子若是治好了翠翠脸上的病,那无疑就是救了翠翠一条命啊!何止是她自己的一条命?更是救了鸿喜一家人啊!这是应该想想,收他们多少钱合适!不过,既然要收他们的钱,娘子为何还要留钱给他们?是打算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么?
绿芜想了想,想不通就笑笑,未再深究下去。
过了几日,趁着景珏不在府上,也没人拘着她的时候,宁春草又带着绿芜去了城北鸿喜家那个窄仄的小小院落。只不过。这次,她是带着黄铜铃铛来的。
院子里翠翠正蒙着脸,拿着个扫帚在打扫。
一尘不染的小院落,干净的阳光倾泻下来,透出静好之感。
“翠翠!我家娘子来看你了!”绿芜在院子外头,熟稔的打招呼。
正在扫地的翠翠,却恍如电击一般,猛的一震,回过头来,瞪眼看着院子外头站着的两个纤长身影。
她啪的扔了扫帚,恍惚受了惊吓一般,捂着脸疾奔进堂屋。
宁春草和绿芜面面相觑。
第155章 施恩
“她这是怎么了?娘子有那么可怕么?”绿芜笑问道。
宁春草摇头,“怎么不说是你可怕?”
绿芜嘻嘻一笑,还未开口,就见翠翠又汲汲皇皇的跑了出来。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齐齐的钱袋子,正是上次绿芜留下的那只。
她拉开竹木小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钱袋子,奉到宁春草面前,“我不要娘子的钱,娘子请收回去吧,只求……只求娘子医治好我的脸,我……我做牛做马回报娘子恩情!”
宁春草和绿芜对视一眼。
绿芜连忙上前,搀扶翠翠起来。翠翠却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钱你拿着,你的脸,我也会为你医治的。我不求你回报我。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大约是缘分吧。”宁春草喃喃说道。
翠翠自然听不太懂,但这莫大的恩情,她却不敢贸然领受。双手仍旧将钱袋子奉过头顶,“钱还请娘子收回去吧!娘子肯为我医治,我一家人都已经感激不尽了!”
宁春草微微摇了摇头,“你觉得,是你的脸重要,还是钱财重要?”
翠翠跪着说:“这……自然是脸……”
“那你的脸我都肯为你医治,这点钱,又算什么呢?”宁春草笑了。
这话听来也有道理,翠翠一时有些听愣住了。
宁春草冲绿芜点了点头,绿芜一把将翠翠强行从地上拽起,“娘子百忙来一趟,你也不请娘子到屋里坐么?”
翠翠懵懵懂懂的点头,“失,失礼了,娘子屋里请!”
她怀中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压的她脚步都有些踉跄。
见到宁春草主仆进屋,坐在床榻上的老妇人也瞪大了眼,她虽腿脚不灵便,却也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膝盖一弯,扶着床就要冲宁春草磕头行礼。
宁春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强行缠住老妇人,“您是长辈,您跪我,不是要折我的寿么?”
老妇人听闻宁春草这般言重,不敢勉强跪她,直连连向她躬身点头,口中还喃喃不休的说着,“真是仙女下凡,来救我这可怜的闺女,更是救了我一家人,喜子也不用被我们二人拖累一辈子了,是我一家的大恩人啊!姑娘大恩大德,做牛做马,我一家人也要报答……”
人老了可能就格外的絮叨,老夫人说个不停。宁春草摇头轻笑。
翠翠上前,将宁春草的手从老妇人手中拯救出来,扶着自己的母亲在床上坐下,“娘,娘子刚来,还未坐下歇歇,您别拖着娘子说话了!”
老妇人许是没听清,翠翠又在她耳边大声说了一遍,她才连连点头,自己慌忙在床边做了下来。恭敬的姿态,倒像是唯恐得罪了宁春草似的。
宁春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回到屋里唯一的圆桌边坐了下来。
翠翠恭恭敬敬的奉上茶,露在面纱外头的一双眼睛含着期许,又含忐忑的看着宁春草。似乎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宁春草笑着朝她点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医治的病而来。”
翠翠一听,又要下跪。宁春草连忙伸手拦住她,“你听我把话说完。只是让我治病。你就一切都得听我的,且我治病的时候是要避着旁人的,你可能信我?”
翠翠吞了口唾沫,似乎有些紧张,她连连点头,“信,我信娘子!”
有什么可不信的呢?这娘子看面相就是好人,又给钱又出力,这娘子气质高贵,衣着又那般华丽。他们家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这位娘子图谋的吧?
宁春草点点头,“好,既然你信我,那先告诉我,你这病。是只生在脸上,还是浑身皆有?”
翠翠僵了一瞬,口舌好似都被问的有些麻木,她似乎是咬了咬牙,才艰难的说道:“浑身都有。”
这声音小的。绿芜竖起了耳朵,才听清。
翠翠以为,这位娘子定要露出为难表情,以前的大夫就是,一听闻她浑身都有,很多二话不说,夹了药箱就走了,这娘子也会被吓怕吧?
可见宁春草只是哦了一声,点点头,“那怕是要多费些时辰功夫了。不过你别怕,不会太辛苦的。”
娘子倒先笑着安慰起她来了?翠翠受宠若惊,连忙摇头,“我不怕苦,也不怕疼,娘子叫我做什么,我都肯!”
宁春草笑了笑,从圆桌旁站起,“那好,既然话都说清楚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翠翠啊了一声,嘴巴微张,一脸的莫名,“开,开始?怎么开始?在。在哪儿?”
是要给她抹药?还是要如何医治?翠翠有些不明所以。以往的大夫看诊的时候,还会切脉,看舌苔,这位娘子却是什么都没做,就说要开始。同以往都不一样呢?
“哪里是你住的地方?”宁春草四下看了看,这堂屋里只有一张床,正是老妇人坐着的那张。
翠翠哦了一声,“我在西侧耳房里住着,娘子请随我来。”
宁春草同她出了屋子,两个门口离着没有两步的距离。莫说同王府的深宅大院不能比,就连宽敞的宁家也是万万比不了的。
绿芜也跟着上前,宁春草却停住脚步,伸手挡住绿芜,“你守在外头。”
绿芜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娘子……”
宁春草冲她一笑,“你亲眼见过,更当放心才是。”
亲眼见过,她是亲眼见过娘子用了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将自己脸上被划得面目全非的伤口医治的完全愈合,一丝一毫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可如今这是病,不是伤,能有那般奇效么?
这家的一对母女,看来实在是被这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倘若娘子给了她们希望,最后却又叫她们失望。她们怕是会彻底绝望,跌倒泥泞之中,再也爬不起来吧?
绿芜心中乃是怀着对这对母女的怜悯和不忍而担忧,可这话,又不好说的太明了。
她只好目光幽深的朝宁春草点点头,“娘子放心。我一定守好了院子。”
这么小的院子,实在没什么可守的。
可宁春草却郑重其事的点头,“好,一定守好了!”
宁春草同翠翠进了耳房,耳房更小。只容下一张不大的床,和一个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床头小柜,小柜上头的红漆都有些斑驳了,却被擦拭的十分干净。
整个耳房,却还没有景珏的一张床地方大。
宁春草心下唏嘘,面上却带着温润的笑意,眼中一点嫌弃的神色都没有。她知道,像翠翠这般不同于常人之人,会比常人更加敏感脆弱。
见她表情温润,翠翠果然松了一口气,眼中的紧张也松缓了些许,“娘子莫嫌弃。”
宁春草摇了摇头,反手将门关上,并且栓上了门闩。
“你将衣服全都除去,在床上躺好。”
她说完。乃是背对着翠翠的,脱衣服的动作,叫旁人看着,不免有些尴尬。
可等了好一阵功夫,却不听后头有声音传来,宁春草忍不住回过头去,果然见翠翠还衣着整齐的站着。
“你放心,刚开始会冷,一会儿就觉不出冷来了。”她笑着安抚道。
翠翠揪着自己的手指头,头埋得低低的,仍旧不动。
宁春草看了她一眼,有些明白她的心思,“在此时,我不是娘子,我是大夫,你是需要大夫救治的病人。我不会嫌弃自己的病人,不管你身上是个何种境况,我所要思量的就是如何尽最大的努力来医治好你,断然不会作他想。你也不要有多余的想法。讳疾忌医,什么时候才能将病治好呢?”
见翠翠还在犹豫,宁春草下一剂猛药,“你若想不通,那么,医治的事情,咱们还是下次再说吧。”
说完,她就伸手去开门,作势要往外走。
“我想通了,想通了!”翠翠慌忙叫道,也不等她再吩咐,手脚麻利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离。
“好了。”
宁春草闻言转过身来的时候,不免吃了一惊。
第156章 医治
翠翠果真是全身都布满了鱼鳞状的鳞屑,叫人看着都觉不舒服。且随着她脱衣服的动作,她扔在一旁的衣服上,地上,都或多或少掉落了许多的皮屑。
宁春草尽量隐藏起自己眼中的惊讶,冲她点点头,“躺床上去吧。”
翠翠脸上的面纱还未摘下,看不到她此时的脸是否已经尴尬窘迫的红透。
宁春草显得十分平静,从腰间取下那只黄铜铃铛。
在翠翠躺好以后,她轻晃着铃铛,口中喃喃轻唱,这不像是巫咒,倒像是哄孩子睡觉的小曲儿一般。
翠翠露在外头的眼睛里尽是好奇诧异,但不多时,她的眼皮就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酸……
渐渐的,她合上了眼,呼吸也变得平缓悠长。
“翠翠?”宁春草停下吟唱。轻唤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宁春草从袖中取出她那锋利的短剑,走上前来,伸手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新鲜的血液滴落在翠翠的身上,又摘去她的面颊,将血滴在她脸上。
这面积太大。她并未滴落太多的血,否则莫说救人,她只怕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鸿喜,前世你害我性命,今世我取你命来,本是应当。但我念你家中有老母病妹,着实可怜,如此救你家人,你也当死而无憾了。”宁春草低声的嘀咕道。
这话似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以安抚她自己略有不忍的心。
看了看翠翠身上的血迹,她含住自己的手指。闭目感受自然之中涌动的力量,手中轻轻摇晃起黄铜铃铛。
铃铛声起,清脆叮当。
仿佛搅动了屋里凝滞的空气,似有风动,引领着铃铛,引领着她,随着自然之力,舞动。跳跃,吟唱。
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温暖大手,抚摸着她,抚摸着床上安然静眠的翠翠。
房门紧闭,并没有窗,宁静的小屋里,却像是从外头吹来了一阵阵清爽甘甜的气息。
空气里有铃兰花恬淡的香气,有夏日荷塘的清爽,有秋菊微苦的氛围,渐渐又有冬日落雪的宁静之感。
眨眼间四季变换,神奇的自然之力涌动在这小小的房舍之内。
宁春草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可她闭着眼睛却仿佛能看到一般,跳跃舞动之中,既不会磕碰了床头,亦不会被绊了脚。
她动作灵巧,身姿敏捷,恍如摇着铃铛舞动的精灵。
妩媚的动作,像是在向天地献上虔诚的敬拜,美好的叫人目眩神迷。
只是能欣赏她这动作的,也唯有天地,并没有旁人能看见。
她舞动之中仿佛不知疲倦,就连呼吸都不曾乱了步调。
铃铛声停,她也在旋转中渐渐停下,风止,周围都安静的像是时间都停止了。
宁春草缓缓睁开眼睛来,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肉身有些疲惫。
她勾着嘴角向床上看去,翠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可她的身上,却仿佛剥下了一层粗糙的皮来,露出细腻粉嫩的皮肉。
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看不出曾经布满鱼鳞状皮屑的模样,光洁滑嫩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
只是她身上还未完全痊愈,有些地方,还有未退的鳞屑。
宁春草对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满意,她点点头,轻喃道:“再有一次。应当就可以痊愈。我治你病,留给你钱财,并非没有图。一命换一命,也算公平了吧?”
只是不知道倘若翠翠知道,拿自己的病,换哥哥的命。她能不能甘心?
“翠翠,翠翠?”宁春草上前,摇晃着翠翠的肩膀,她手中的铃铛脆响一声,床上熟睡的人,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娘子,我,我怎么睡着了?”翠翠惊坐起。
宁春草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医治之时,就是这样的。”
翠翠瞪眼,“医治之时?那如今,已经……医治完了?”
她问话之时,伸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脸颊,却似乎又有些畏惧,不敢触碰到。
宁春草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她低头掀开宁春草为她盖上的薄毯。这一看之下,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
未吓到宁春草,倒是将院中的绿芜吓了一跳。
“怎么了,娘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宁春草笑着应了一声,“是好事。”
绿芜皱了皱眉,退开两步。
翠翠伸手触摸自己的身体。她从儿时就开始犯病,自己已经记不清这病得了多少年,每逢秋冬,这病都更加严重,她几乎看不到自己的皮肉,她已经忘了皮屑下头的肌肤应该是何种样子。
可此时此刻。她看到了什么?
退去鳞屑的皮肉,竟那般细滑,粉嫩的颜色,如初春绽放的娇花。
她手指轻轻去触碰,小心翼翼的像是触碰易碎的梦。
“是真的……”她激动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抬眼,双目含泪的看着宁春草,“娘子,是真的!”
宁春草缓缓点头,“是呀,难道我会骗你么?”
“娘……我去给娘看!”翠翠翻身就要跳下床。
宁春草拦住她,“且等一等!”
翠翠不明所以。宁春草朝外吩咐道:“绿芜,早上叫你准备的衣裙带来了么?”
绿芜在门外应道:“带着,在马车上。婢子这就去取来。”
不多时,绿芜在外头叩门。
宁春草将门拉开一条缝,从绿芜手中接过小小的包袱。
翠翠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又转过目光,看着自己脱下,被扔在一旁的衣服,脸上有几许尴尬。
“娘子,我这病……是会过病气的么?”翠翠心头忐忑难安。
宁春草仰头冲她笑,“你别多想,不会的。这病不会过了病气给旁人。你同老夫人一起生活这么久,朝夕相处,可曾把病气过给老夫人?”
翠翠慌忙摇头,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着宁春草正在打开的包袱。
宁春草笑着挑出一套衣裙来,“这是专门让绿芜照着你的身段儿挑的衣服,都是很新的。你别嫌弃。”
翠翠连忙摇头,这衣服看着就漂亮,她连上手摸摸都觉糟践了衣服,如何会嫌弃?
“我瞧你的衣服都洗的发白,且颜色老旧,并不适合你这年纪的小娘子穿着,所以才特地从家中带了衣服来。你且试试,看看喜不喜欢?”宁春草说着,将挑出的衣服递给翠翠。
这衣服多少有些繁复,翠翠哪里穿过在这般复杂的衣着。
宁春草也不习惯伺候人,只好将门外的绿芜唤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鳞屑已经退去了许多,皮肤较之以前已经大为改观。翠翠倒是不似以往那般怕人羞怯。
绿芜上前帮她的时候,她只略微羞涩,推拒了几下,便也就顺从了。
待她穿戴好,绿芜又重新为她绾了发。
宁春草递上一面铜镜,让她揽镜自窥之时。她捧着镜子,竟然看痴了。
绿芜看着她光洁的面颊,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娘子好厉害!”
宁春草默不作声,心中想的却是当母女两人得知鸿喜不在之后,会有何反应呢?翠翠的病好,会不会减轻他们丧失亲人的痛苦?
翠翠抬手,小心翼翼的触碰自己的脸颊,一点点,一寸寸,好似触碰着完美无瑕的碧玉一般。
她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抬起头看人过了,便是蒙着面纱,出门买菜之时,她都恨不得将自己掩埋起来,不叫任何人注意到她。
她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敢好好照过镜子了,唯恐看到镜子里那恐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如今,她的脸……退去鳞屑之后,竟然也这般好看。不会输给这个年纪的任何小娘子吧!
她激动的站都站不稳,似乎想笑,又似乎更想哭。
绿芜搀扶着她,来到堂屋里,给那老妇人看。
老妇人看了看绿芜,又看了看自己的闺女。竟颤颤巍巍的扶着床,缓缓的站起了身,尴尬的笑了笑,扯着嗓门儿道:“这是又来了一位小娘子?瞧着,不是原先那位贵人了?坐吧,坐吧?翠翠,给客人倒茶呀!”
耳背的人,会无端的以为旁人和她一样听不清,所以老妇人的话,在几个年轻人听来,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绿芜还未笑出口,她扶着那小娘子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笑完,又呜呜大哭起来,哭声叫人听来都觉得心酸不已。
她匍匐到老妇人膝头,呜呜哭的抬不起头来。
叫那老妇人弄得十分莫名,“这位娘子是遇见什么事儿了?你,你们快劝劝她?孩子,孩子?你莫哭啊!你起来啊!”
“娘……是我啊。我是翠翠啊……”她一面哭,一面抬起头来,叫老妇人看她的脸。
第157章 治愈
老妇人讶异的张了张嘴,“你说啥?你是谁?”
“翠翠啊娘!我是翠翠啊!”她哭的更痛了,一面哭,一面却又抹着眼泪,想要笑。
这表情,真是又哭又笑,复杂的叫人不知如何描述得好。
“你……”老妇人眯眼,仔细打量她,又伸手似乎想摸一摸,“你真是翠翠?”
立在门口的宁春草,听闻此言,无端心中酸痛。
朝夕相处的母女,竟然因为脸上的病好了,就不敢相认。可见这病痛给她们带来的伤害伤痛有多深,有多么巨大的影响。
“是,是我,娘,我的脸好了!娘子给我治好了!身上也好了!我的病。真的好了!”翠翠絮絮叨叨的说着。
老妇人张着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么多年了,从焦急,到期待,再到绝望。她早就不敢盼了,若不是儿子还在坚持。坚持要治好他的妹妹,她甚至都不想活了。
“好了,是好了!”老人低头,眼泪滚滚而落,声音哽咽,带着不敢置信的狂喜。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宁春草给绿芜打了手势,叫绿芜给她们留下更多的银钱来,两人打算悄悄的离开。
老妇人却恍然回过神来,拍着翠翠的肩头道:“快,快扶我给恩人磕头!”
翠翠慌忙擦去脸上泪水,毫不犹豫,扶着母亲就起身。原本腿脚不麻利的老妇人,这会儿却像是充满了力量,疾步奔向要离开的宁春草。
“恩人,救了我闺女,更是救了我一家!给恩人磕头了!上次恩人来的时候,还怀疑恩人是拿我们打趣……实在不该!该死该死!”老妇人说道。
绿芜和宁春草一边一个,搀扶着两人。不叫两人跪下。
那老妇人却是不肯,执意要跪,“只求恩人留下姓名,我定要为恩人立位,烧香供奉,日日叩拜!”
宁春草一时哭笑不得,“您快起来,快起来。当不得的!”
“如何当不得?理所应当呀!恩人不知道,这病对这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翠翠这病,是这家里的一个无底洞啊,将这两个孩子的一辈子都得填进去,也是填不满的……”
老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感激不尽的话,至诚至真。
宁春草心下却有些愧疚,她并不是无端要做这些的。倘若不是为了抹平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的不忍,她也许根本不会理会翠翠的病。
她病不病,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母女两人这般感恩戴德的感念之时,她差点脱口而出心底的话,她并不是没有条件来帮她们的!她要的乃是鸿喜的命!所以她们不用感激她,甚至连感谢都不用。
只怕她这话说出来,这母女两人会恨死她。
她终是抿着嘴,摇了摇头,让绿芜拦着两人,她向外走去,临到院门口,又回过头来说,“最近饮食清淡些,还需一次,你身上的病就能全好了。绿芜带来的衣服不少,都是适合年轻小娘子穿的,将你以前的衣服,都扔了吧。”
说完,宁春草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上了马车。
绿芜又安抚两人几句,也匆匆忙忙的上车离开。
马车上,绿芜一直在嘻嘻的笑。十分开心的模样。
宁春草却是闭着眼睛,仰面靠在枕囊上,一语不发。
“怎么,娘子不开心么?”绿芜不解问道。
宁春草没有回应。
绿芜终于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的看着她,“娘子真的不开心呀?救人的感觉。难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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