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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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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稳婆也确实有办法,我隐约记得,她拿出银针来,给我施针,又按摩穴道,我腹中痛的像是被人挖下一块肉来……孩子总算出来了!”林老妇人苍白的笑了笑,“还是两个!接连两个孩子出生,叫我高兴坏了!可我发现,伺候在产房内的仆妇都高兴不起来。那都是我娘家的人,忠心耿耿的跟着我,我高兴,她们怎么都不高兴呢?”

第184章 帝王心

睿王爷皱眉不语,但他已经明白了,拥有一个儿子,对一个再不能生育的主母有多么的重要。

“稳婆告诉我,两个都是女儿,而我再也不能生育了。”林老妇人说道,“你知道么,这就是晴天霹雳!我本来已经要累死,痛死,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昏迷过去,那个时候却硬是咬着自己的舌头尖,让自己疼的不敢昏过去!”

睿王爷跟着微微垂眸点头。

“幸而我身边有许多信得过的人,我便叫他们到寺庙周围去寻,看看有没有也是刚出生不久的男孩子,抱来给我。也是天在帮我,临着那寺庙近旁,就有一家人家,刚刚生下个男婴。男婴长得精细,也十分健壮。他们半买半吓唬恐吓的想要抢走那男婴。”林老妇人叹了口气,“那对夫妇自然不肯,但他们只是一般百姓,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只提了一个要求,还说只要答应。便是钱也不要,他们也认了。他们的要求就是,孩子不给,只能换!”

林老妇人话音落地,良久都没有再开口。

睿王爷也安静的坐着,像是目睹了当初的痛苦挣扎,目睹当当初的无奈。

“那对夫妇抱走了一个孩子,当夜就跑了。”林老妇人摇头,“我后来不舍,又叫人偷偷寻过,人海茫茫,却哪里还能找得到?”

剩下的话,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命运弄人。”睿王爷低声说道,原本再不相干的人,竟在冥冥之中有指引。老天送了宁春草到睿王府,他每次看到宁春草的时候,都会想到雪娘,为何他没有早一点往深处去想?为何他从没有想过。宁春草的生母是不是会更像雪娘?

如今他看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可就算不晚,又能怎样?她毕竟不是雪娘,她是雪娘的姐妹……

睿王爷伸手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王爷,你说,她在宫里?她为何会入宫?我真能见她?”林老妇人隐藏起急切,表面故作平静的问道。

睿王爷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复杂,我并不知道圣上为何要诏她入宫。也许是因为流言,也许不是,圣意难测。”

“那见面?”林老妇人舔了舔嘴唇,这话是忽悠她的吧?

“母亲等我消息,若有机会,我定叫母亲见到她。”睿王爷说完,便手按着雕花的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林老妇人跟着抬头望他,“若有机会?”

“她入宫的事情还有些麻烦。”睿王爷皱眉摇了摇头,“当初狠心遗弃,今日又何必惦念?”

“你——”林老妇人抬手指了指他,又愤愤的放下指头,“罢了,只是今日之言,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旁人从不曾听闻,就连老爷走,都不知道。世杰更不知道这事儿……若叫世杰知道,他又当如何自处?”

睿王爷背对着林老妇人,站定了脚步,轻叹一声,“您放心吧,今日这话,哪儿说哪儿了,我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不会叫第三个人知道。更不会叫世杰兄知道。”

林老妇人起身颔首,“那老身谢过王爷了!”

外头的大雪依旧下的很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金殿之中很安静。也很温暖。

苏姨娘和圣上彼此距离很近,苏姨娘垂眸,怔怔的看着地毯上富丽矜贵的花纹。

圣上的目光则温情缱绻的落在她的身上。

好似刚才那句,“她若不是朕的孩子,朕就杀了她。”并非出自他口一般,他此刻眼眸之中。温柔的哪有半分杀机。

可坐在这般尊贵位置上的人,他说出口的话,便是笑着的,也叫人不敢又丝毫的轻视。

“圣上这是做什么呢?”苏姨娘缓缓轻叹了一声,“圣上是在逼迫自己,还是在逼迫贱妾?”

圣上勾了勾嘴角。“你当明白的。”

“贱妾愚钝,当年已成往事,如今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她姓宁的,生来就姓宁,配不上凤位,更配不上皇姓景这般尊贵的姓氏。”苏姨娘垂头轻缓说道,“红颜已老,往事烟消云散,我等都是在尘埃里挣扎苟且讨生之人,从没有过不切实际的妄想。莫说贱妾听到这般流言,不会当真,便是春草。也只会当做笑话,一笑了之。若是为此,丢掉性命,才真真是无妄之灾。”

圣上忽而伸手扳过她的下巴,叫她看着自己,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琦儿,你那般聪慧,那般善解人意,如今,你真的不明白朕的心意么?朕想留下你,朕想留你在宫中。朕不想再失去你了。”

苏姨娘闻言一震,眼中略显错愕的看着圣上。

圣上抿嘴,似有些不悦,“怎么,你不愿意?”

“圣上……贱妾……”

“住口!”圣上皱眉,“谁允许你这般称呼自己?”

苏姨娘顿觉口干舌燥。

“你是朕的琦儿,永远都是!”圣上抬手,轻轻抚弄着她细腻柔滑的脸颊,“不若这样,只要你心甘情愿留在宫中,朕,便饶她一命。如何?”

一个小小的宁春草,她的死活,圣上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完全不当回事儿。

对她来说,却是最最珍贵,最最重要的人。为了宁春草,为了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她还有何不心甘情愿的呢?

苏姨娘想的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她垂着眼眸,眼中酸酸得逼自己流下泪来。

无声的哭泣,一点都不聒噪。如芙蓉泣露,如梨花带雨。

她连哭,都叫人心头迷醉。

还惦记着当年青涩感情的帝王,也被她这无声的垂泪,弄得手足无措。宫中佳丽多不胜数,却从没有哪一个。能这般牵动他心弦的。

“莫哭,莫哭,怎么了?朕吓到你了?”圣上握笔太久,略有些粗茧的手,慌乱的给她擦着眼泪。

苏姨娘连连摇头,“圣上惦记当年情谊,琦儿怎配……怎配……”

“怎么不配?你始终都是朕心中无可取代的琦儿。”圣上怜惜的将她揽入怀中。

苏姨娘却连连摇头,“琦儿已经不是当年的琦儿了。当年的琦儿青涩,稚嫩,一派天真。如今的苏荷以嫁为人妇,为人生儿育女……时光易老,红颜不复当年。”

圣上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脊背。竟流露出平日里鲜有的耐心来。

他是什么人,九五之尊,老天的儿子,这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可偏偏,怀中这女子,曾经属于他。而今又并不完全属于他。他本该生气,本应厌弃。偏偏这心里就是有不甘,仿佛跟自己过不去一样,总要叫她完全变成自己的才甘心。

“过去的,我们不提了,日后,你留在宫中,只守着朕,可好?”圣上的语气,竟好似哄孩子一般温软。

若是叫旁的娘娘们听闻了,不知要惊讶成什么模样。且这般温柔的语气,还不是对着那刚入宫的,一二十岁的小姑娘,却是对着已经身为人妇的三十多岁的成熟妇人。

苏姨娘在圣上怀中,缓慢而迟疑的点头,“琦儿,想见见春草。宁家那里……”

“宁家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朕。”圣上笑着摸她的头。“春草就在偏殿,你竟惦记这女儿多过朕,朕可不允!”

这调笑的话,叫苏姨娘宛若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羞红脸低下头来,怯懦应声。

如此姿态。无疑取悦了圣上,圣上勾起食指,划过她的齐尖,“去吧,去看看她。朕始终觉得她有些肖似与朕,难道承认了,对你对她不都是一件很好的事么?”

苏姨娘将头埋得很低,叫圣上看不清她的面色,她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始终不肯承认,宁春草是圣上的骨血。

圣上唤了宫人,引苏姨娘去见宁春草,她临出殿门,圣上竟亲自为她披上又软又厚重的狐裘披风。

不是她来时那件,明黄的锦缎,一看就是御用之物。

苏姨娘躬身谢恩,不敢领受。圣上却执意拉她起来,为她系好了带子。“从今往后,朕给你什么,你都要领受。明白么?”

苏姨娘颔首谢恩。

这倒是吓坏了一干的宫人,对苏姨娘越发的恭敬客气起来。

第185章 是公主?

宁春草正坐在偏殿之中,焦躁难安,忽而瞧见一个熟悉又有些炫目的叫她不敢认的身影走了进来,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瞪眼连称呼都忘了。

“春草,你没事吧?”苏姨娘疾奔上前,握住她双手,紧张的上下打量她。

宫人知道她们关系,纷纷垂头退了出去,将偏殿留给母女二人。

宁春草点点头,又连忙摇头,“姨娘,我没事。你怎么也进宫了?哦……”

她没等苏姨娘回答,自己又连连点头,恍若自言自语一般。

“我听到了。圣上说,带来见他……我早该想到的!”

“春草,”苏姨娘扶着她的肩头,“你想要留在宫里么?”

宁春草怔怔的,恍若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回过神来,苏姨娘的话,她更没听在耳中,她看着苏姨娘,反问道:“姨娘,当初我的猜测是对的?对不对?您跟圣上……真的是旧识,对不对?当初您还那般着急忙慌的否认!您看,全让我猜中了!”

说完,她还伸手扯了扯她身上明黄的狐裘披风。

苏姨娘轻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就回答我的问题,想不想留在宫里?”

宁春草闻言,连忙摇头,小心翼翼的觑了觑外头,“宫里头看起来什么都好。却像是个华贵的牢笼一般,我才不要留在宫里!”

“那若只是一时呢?一时的不自由,却换来高贵的身份呢?”苏姨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宁春草觉得苏姨娘这眼神,别有意味,母女之间的默契,叫她立时就明白了苏姨娘的意思,“天哪,难道我真的是……公主?”

苏姨娘呸了她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却变得温柔起来,“姨娘这一辈子,也许亏欠你了很多东西,叫你儿时一直过得艰辛坎坷。却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如今倒是有这么个契机放在面前,姨娘总算有能力为你争个荣耀的名头。你可愿做公主?”

这话说的奇怪,苏姨娘没有承认她就是公主,没有肯定她是圣上的血脉。只问她,可愿意做公主?

“姨娘的话,女儿怎么不太明白呢?什么叫,愿不愿意?”宁春草瞪眼看着苏姨娘,“若并不是,姨娘却说是,那……不是欺君之罪么?”

苏姨娘垂了垂眼眸,“你别管那么多了,我只问你的心意。”

宁春草愣怔片刻,连连摇头,“我不愿,我不愿意的!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我的,强要来,有什么意思?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现在这般自在!”

苏姨娘缓缓点了点头,深深看她,“哦,这么说来,公主的名分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肯要了。”

宁春草点头,“我不要。”

苏姨娘的目光很温柔,却从温柔中透出精明睿智的光来,“那你告诉我,你不要这名分。究竟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还是觉得,有了公主的名分以后,就再也不能和睿王世子在一起了,所以不要呢?”

宁春草心中恍如被人打了一闷棍,“姨娘!姨娘说什么?!”

苏姨娘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缓缓坐下,“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宁春草咽了口唾沫,苏姨娘的目光之下。竟叫她觉得无比的紧张,“姨娘想多了,自然是……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啊!我怎能叫姨娘为我,背负欺君的罪名?!”

苏姨娘却缓缓摇头,“我为你。连牢笼都愿意住,还有什么不敢呢?”她这话说的极小声,宁春草没有听清,正待要问。

苏姨娘却又说道:“我不若讲明白了告诉你,如今。你若是愿意做公主,不论是对你还是对睿王世子都是件好事。你‘凤仪天下’的命格不攻自破。圣上也许会为你指个婚事,也许不会,但你一生都衣食无忧定然会被好好养在宫中。不过你同睿王世子,便在再无可能。你若不是公主,你这命格,就算圣上不忌惮,饶你一命,但有心之人,也许还会拿起做文章。睿王府。你也是断然回不去了。”

苏姨娘说的很明白。

宁春草脊背有些僵硬,目光也显得呆板。

苏姨娘看着她,并没有催促,只安静的等她自己想明白。

“那我究竟——是不是呢?”宁春草貌似无意识的问道。

“这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希望你再问我第三遍,”苏姨娘语气有些冷,“记住了么?”

宁春草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姨娘。我记住了。”

“所以,你也想清楚了么?”苏姨娘看她。

宁春草点头,“是,我也还是那句话,不是我的东西。再显贵,我也不要。”

苏姨娘轻笑颔首,“好,你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的路,不管未来怎样,也要硬着头皮走完。”

宁春草轻轻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姨娘。”

圣上终于从一摞高高的公文中抬起头来,颈背都有些酸痛了。

一旁的内侍连忙奉上一个匣子。圣上取出一枚药丸来,含在口中。

“她们母女二人,可说完话了?”圣上问道。

内侍连忙躬身,“许是说完了,唤了宫女进去伺候呢。”

圣上点点头。正待要吩咐什么,却又小宫人匆匆进的殿中,小声向圣上禀报,“睿王爷求见。”

“睿王?”圣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他来的倒是时候,朕也正想要见他呢!”

小宫人连忙退下,快步去宣睿王爷觐见。

“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睿王爷跪地请安。

圣上摆摆手,“你总这般客气,朕不是多次说过你,亲兄弟之间,不要这般客套疏离。朕身边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最是信得过的人,你还真要叫朕做孤家寡人么?”

睿王恭恭敬敬的待礼毕,才起身。“臣不敢。”

圣上笑看着他,默不作声的上下打量。

睿王被他看的颇为不自在,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衣着佩饰哪里有不妥?有失礼之处?若是叫御史看到了,又要弹劾他衣冠不整了吧?

但上下自查一番,也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当啊?

睿王正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圣上却是开口了,“朕果然没有信错你。”

听闻此言,睿王心中一顿。

“十年前,睿王妃遇害,你颓废了好长时间,甚至一再跟朕请辞,说你不能再为朕效力,唯恐辜负朕的使命信任。”圣上缓缓说道,“那时候,朕一度认为,在你心中,睿王妃是比朕更重要的存在。”

提及十年前,提及睿王妃,叫睿王心中宛如被一把钝刀子磨着一般痛。

他后来之所以能振作起来,能重新回到暗中为圣上效力的使命上来。乃是因为晏侧妃劝他说,倘若离开他的职位,他想要查清凶手,为雪娘报仇,就更为困难。唯有坚守,方能查出真相,手刃凶手,为雪娘报仇。

他就是凭着这个信念,才坚持下来的。

“今日,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圣上笑着说道,“朕很欣慰,你没有叫朕失望。”

睿王爷闻言,惊讶的抬头看向圣上。

一瞬间,他才恍惚明白过来。

圣上之所以叫他去接苏姨娘入宫,乃是因为圣上知道他心中还记挂着雪娘。而圣上当年是见过雪娘的,自然知道雪娘与苏姨娘容貌相似……

他险些,就要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了!

倘若不是苏姨娘拒绝,苏姨娘冷静果断的将他从幻想之中拉出来。今日,他怕是就真的要让圣上失望了。圣上失望,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睿王爷从心底,不由有些感激那个冷静的女子。顺势,他也念及自己进宫的真正目的来,如今,不正是说出口的好机会么?

“启禀圣上。”睿王爷躬身道,“臣有一事,不敢隐瞒圣上。臣适才离宫之后,去了林家。”

第186章 求你了

圣上闻言,微微眯眼,“林学士家中?”

睿王爷颔首,“正是,因为宁家这姨娘,同睿王妃实在太过肖似,臣着实震惊,所以便去了林家。见过了林家老夫人,林老夫人年迈,听闻此言。竟潸然泪下,恳求圣上,叫她见一见这位宁家的姨娘。”

圣上轻笑一声,“林家要见?见见也好,这宁家姨娘的称呼,实在刺耳得很呢!”

睿王闻言,心头不由一阵紧张,说错话了么?

圣上却好似忽然间,心情大好,挥手道,“若没有旁的事情回禀,你且下去吧,明日就安排林家那老夫人入宫。”

睿王爷连忙退走。

他离开之时,恰瞧见偏殿之中携手走出二人。一个年轻明媚,一个成熟妩媚。

虽只是遥遥相望。匆匆一瞥,那身影,却像是刻在他心头的一般。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今日再见她。她却不是她。

睿王爷转过头来,长叹一声,大步走远。

睿王爷回到府上,才晓得府上今日真是大乱。

景珏要出府,晏侧妃不许。动用王府守卫。景珏自然不能服气,和自家兵丁动起手来,真是鸡飞狗跳,睿王府乱成一锅粥。

“你胡闹什么?”睿王爷回来的时候,景珏已经打累了,正坐在青石凳上休息。

他面前还站着一堆挂了彩,却丝毫不敢放松戒备的守卫。

睿王爷挥手,叫自家兵丁都退下。

景珏立时一跃而起,直奔外院。

“你若此时入宫,必定会害死她。”睿王爷在他身后冷冷说道。

景珏的疾奔的脚步,霎时间僵在原地。他迟缓回头,怒目而视,眼珠子的红血丝都迸了出来,“你说什么?”

“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像你往常胡闹一般,去到圣上面前闹一闹。看看圣上会不会如往常一般纵容你?”睿王爷声音清冷至极,“只是圣上如何惩罚你,如何惩罚睿王府倒还在其次,圣上会不会当即令下,要了她性命,才是关键。”

景珏恼怒之下,鼻翼煽动,手握成拳,喘气粗重。

睿王爷冷静的回过头来看他,指了指门外道,“去呀,你怎么不去了?我的马还在外头,你现下就去,说不能还能赶在宫门落锁以前。赶入东皇门。”

景珏愤愤的哼了一声,“你休要吓唬我!”

睿王爷点点头,“你长大了,我如今还能吓唬得了你么?”

景珏额上青筋都爆露出来。

一直躲了起来,不同景珏发生正面冲突的晏侧妃,在这时候,适时地出现,叫人上前,哄劝景珏回自己的院子。

景珏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老爹,“你有办法么?”

睿王爷抬头看他。

“你有办法救她么?”景珏忽而压低了声音,视线也垂落在脚下,用从来没有过的卑微声调道,“算我求你了,帮帮她。”

这声音小的,恍如蚊哼一般。

睿王爷却浑身一颤。

一直视他为仇人一般的儿子,多少年,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了?多少年宁愿在外头撞得头破血流,也绝对不会在他面前低头服软了?

今日。竟为了一个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说,“算我求你……”

睿王定定的看着儿子,看着这高大健硕,几乎已经和他视线向平的儿子,他长大了,有少年儿郎的青涩心思了,“我会尽力。”

景珏僵硬的点点头,“多谢。”

他说完,大步就走,匆匆的像是逃离一般,直奔向自己的院子。

圣上给苏姨娘指了殿宇,宁春草也被留在宫中过夜,圣上原本预备临幸苏姨娘殿中。

苏姨娘却硬是将圣上给劝走了,留了宁春草同宿一张榻上。

宫中各种器物用具,不知比外头精致华贵上多少。可偏偏就叫心不属于这里的人,觉得处处都看着清冷压抑。

尽管门庭高扩,朗宇巍峨,还是叫人心头发闷。

“姨娘真的要在宫里留下来啊?”宁春草侧身躺着。借着窗外长明宫灯的光亮,看着苏姨娘的侧脸。

苏姨娘轻笑了笑,“和家里,也没什么不同啊,不过是换了更大的院子,有更多的人罢了。吃的更精致,用的更华贵,有什么不好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宁春草摇头,“姨娘你在意的又不是这些。”

“姨娘什么都不在意,你过得好就成了。”苏姨娘轻叹了一声,“日后,你还能过得好么?”

“能的,姨娘,我一定能,您不用担心我!”宁春草慌忙保证道。

母女两人依偎在一处,恬淡安静的夜晚,却好似说着生离死别的话。

他们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宁春草若能活着离宫,今晚怕也是她们最后见面的光景了。

日后,宁春草必然不能再入宫闱。苏姨娘也不可能离开这层层宫墙了。

虽然依旧是在京城,却是咫尺天涯,再不能相见了。

原本以为,睿王府就已经是高不可攀了,如今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高处不胜寒。

宁春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她睡着之后又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有前世,有今朝。纷繁错杂,来来往往了许多人。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谁也没有留下来,和她呆在一处。

宁春草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懵懵的疼,可一旁的枕榻却已经凉了。

有小宫女听闻动静。快步进来,“姑娘要起什么?”

“姨娘呢?”宁春草有些紧张的问道。

“娘子用罢了早膳,就被召走了。”宫女低声回道。

“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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