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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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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爷竟有些不舍又不忍,他眼神垂了垂,又抬眼看着她道:“也许入宫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苏姨娘一愣,她也要死在宫里么?

她只有春草一个女儿,若是春草死了,她一个人苟且在世又有什么意义?不若母女共赴黄泉路,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苏姨娘想到这些,不由悲凉的笑了笑,“回不来是命,人在天子面前,如何能不认命呢?”

她这话,叫睿王爷心中不忍,“我可以……”

“多谢王爷。”苏姨娘果断打断了睿王爷的话。躬身退下,去更衣了。

睿王爷呆怔的坐着,看着落下的帘笼隔绝了她的身影。

十年前的一幕幕和适才的身影重重叠叠的映在一起,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不宁静的夜。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睿王爷勾着嘴角,脸上绽放了冰冷的笑。

他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知道心痛的感觉,原来。并没有死啊,那里还是会痛啊!

看到她决绝的打断他的话,打破他最后一丝的妄想,他的心还是会疼的窒息啊。

一次留不住。再来一次,仍旧留不住。

人在天子面前,如何能不认命呢?

他如何能不认命呢?早该认了!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宁家。

宁家上下已经被叮嘱封口。宁老爷不傻。宁夫人更是聪明,瞧见这势头,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他们能够搀和的。他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方还能好好的活命。

倘若心里头还揣着什么想法,那顶上的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无声无息的摁死他们。

宁家安安静静的飘着雪。宁静的冬日里,除了院子里的车辙印子以外,好似并没有来过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离开。倒比平日里更加宁静。

两架马车行驶在京城平坦宽阔的大道上。纵然雪大路滑。可这路畅通得很。马车绝不至于跑的这么慢。

不知是什么原因,两架马车,好似在雪中散步一般。

睿王爷仰面躺在前头那驾马车上,调头就走。不顾一切的带着她离开京城的想法时不时的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想法压制回去。

“跑慢点儿……”他隔断时间,便冲外头叮嘱一句。

外头驾着马车的车夫甚至冒了汗,不能再慢了,再慢干脆停下来得了!

纵然磨磨蹭蹭,可路途也终有尽头。

马车终于驶进了宫门。

在内宫门口停下来的时候,睿王爷感觉到心揪在一起的酸涩痛楚。

他伸手挑开车窗帘子,瞧见她的身影从马车上,被人搀扶着慢慢走下。

他多想开口。唤住她,多想叫她的名字。可他痛苦的发现,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不是雪娘,不论多像——都不是!

她披着一件银蓝色的狐裘披风,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宛若一只轻盈的精灵一般,纯美灵动。

她被宫人搀扶着,走向一顶软轿。一步步,越走越远。

飘飘洒洒的大雪,似乎要隔绝了他的视线。

她突然停了下来。

睿王爷的心都跳快了几分,呼吸甚至不由屏住。

她缓缓回过头来。朝他的马车望了过来。

睿王爷的心提到了半空中,像是被人紧紧的揪住一般,乱跳如脱兔。

她却只是轻笑了笑,微微颔首,似是道谢。继而,转身上了轿子。

从此,缘尽,再不能见了吧……

那顶朱红的小轿。吱呀吱呀的在大雪纷飞中渐行渐远,远的再也看不见。

睿王爷收回手,车窗帘子无力垂落下,隔绝了视线。

“走吧。出宫。”他的声音透出恍如喝醉后的疲惫无力。

天子面前,只能认命呀,谁人也没有特殊的权利。

宁春草老老实实的站在御案边研磨,左脚站累了就换成右脚,右脚累了,又移向左脚。

单是这么站着研墨,也叫人觉得疲惫不堪。

圣上一直坐在那看起来宽大,却叫人警醒并不舒适的龙椅上批阅着奏章,想来是更累的吧?这么久了,圣上连姿势都没换几个,他不觉得辛苦么?

宁春草正思量着看来做皇帝也不是个轻松活儿的时候,忽而有内侍小跑而入。

内侍在圣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宁春草瞧见圣上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

内侍禀报完,连忙躬身退了一步。

圣上表情似乎有细微的变化,宁春草却是看不出这变化背后隐藏的意义。

她小心翼翼的站的更工整笔直些。

圣上搁下朱笔,回头看着她。

宁春草在圣上目光之下。微微有些紧张。

“你下去吧,站了这么久,又累又饿了吧?”圣上笑意盈盈,似乎对她十分慈祥,便是先前提了流言之事,也一直没有提过要如何惩处于她。

宁春草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不敢表露,连忙福身应是,往外退走。

“朕叫他们备了些点心吃食,你还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御膳房去做。”圣上又叮嘱道。

宁春草恍惚以为,如今又回到了前两次进宫的时候。在流言蜚语风行起来之前的时候。那时候,圣上对她,就是这般的慈爱的。

可如今,还有可能么?

宁春草忐忑的退出了金殿之外,外头自有小宫人为她引路。

宫人不卑不亢,没有过分热情,却也不显冷漠,恰当的距离,叫人感觉十分舒服。

“姑娘您在偏殿里坐了,好好歇会儿,热点心马上就到。”宫人颔首说着,退出偏殿。

不多时,果然有冒着热气,香喷喷卖相玲珑可爱的小点心被奉了上来。

宁春草捏着点心放入口中,心中琢磨着,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出了金殿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苏姨娘就被带到了。

苏姨娘平生第一次入宫,先前没有任何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从不曾预见过,自己这人生还能有这般际遇。

本是零落入尘入泥的卑微之人,竟有这么一日,能进得这世人皆需仰望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她仰头往上看了看,纷纷扬扬的大雪在这金瓦红墙的映衬之下,都显得更为高洁了!

“小心门槛。”宫人适时提醒道。

苏姨娘一路忐忑,但脚下步子却颇为从容。

第182章 逼迫

这引路的宫人也是常常接待命妇入宫请安的,来往见过的人很多,今日对这并非命妇的小妇人,到颇为敬佩。

入得宫中的命妇,要么就趾高气扬,好似要彰显自己并不比这宫中的贵人主子们差到哪儿去,这种多半出身书快电子书论坛,文人清流一派。要么就恭恭敬敬,谨小慎微,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出喘,唯恐得罪了谁,见了谁都笑脸相迎的,输了气质。当然也有那不卑不亢的,却是少了几分温情,冷冰冰的,跟着皇宫大内的石头柱子一般,叫人觉不出人情味儿。

宫中最不乏的就是这最后一种人。

这位小妇人倒是不同。先是有些忐忑,却也不遮掩自己的忐忑,还悄悄的告诉她,她有些紧张,叫她走慢点。

不多时,她便适应过来。在这一片白雪茫茫之中,冲她温婉的笑,冲她道谢,说自己刚才紧张的都快抽筋了,多亏她走得慢,照顾了她的情绪。

她的笑容仿佛划破冬日灰蒙蒙天空的阳光,叫人打心眼儿里不由自主的喜欢她。

“前头就是圣上处理政务,私下召见朝臣的金殿了,里头规矩大,戒备严,您多留神。”宫人叮嘱苏姨娘道。

苏姨娘再三道谢,提着裙裾,缓步上前。

有宫人唱和,里头传来召见之声。

她被人指引着,垂着头,迈步进了金殿。

反正是将死之人,反正能同女儿作伴,也不算孤单。无甚好怕的。横竖不就是一条命么!苏姨娘安慰自己,止住了打颤的腿肚子,跪地叩首,“贱妾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殿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她的声音在回荡。

苏姨娘有些诧异,圣上不在么?能不能抬头看一眼?

旁边的宫人也不提示她起来,苏姨娘心里没底,便缓缓的,微微抬头,向上方看去。

突然间,一截明黄的衣摆挡住了她的视线,金线绣金齐的衣袍,华贵明丽的叫人睁不开眼来。

苏姨娘一愣,慌忙低头。

可头还没低下去,下巴却被人给勾住了。

她心跳骤然加快,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鼻尖。

“罗琦儿!真是你!”耳边骤然响起的声音,叫她吓了一跳。

她抬眼向面前人看去。

威严肃穆的脸上,带着几许笑意,眼神悠远的亦如多年前。

“黄……黄公子?”苏姨娘诧异道,话一出口,她才知道错了,连忙请罪,“贱妾失言,请圣上责罚!”

“你还记得啊?”圣上半蹲着身子,视线和她相平,脸上没有怒意,反倒笑看着她,“见到你之前,朕甚至有些紧张呢,真怕你会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苏姨娘咽了口唾沫,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当年的事情,她是决定忘了的,这么多年,也确实埋在记忆的最深处。让她错以为,她已经都忘了。

可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一切的一切又都回来了。

“圣上……您……”

“都下去。”圣上沉声吩咐道。

殿中伺候的人连忙低垂着脑袋,恭敬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金殿之中,只有一蹲一跪的两人。

圣上携着她的手,亲自将她拽了起来。

苏姨娘腿软。险些又跪回地上,圣上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两人呼吸,瞬间就乱了。

圣上还未待反应之时,苏姨娘却一把推开圣上的手,撤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太过暧昧的距离。

圣上停在原地。负手而立,静静看她。

苏姨娘垂眸,低声说道:“当年不知圣上身份,多有冒犯,如今已经知道,您不是简简单单的黄公子,再不敢不知尊卑轻重。”

圣上轻笑一声,“琦儿,你还是没变,和当年一样,叫人想靠近,又怕靠的太近。”

苏姨娘躬身。不说话。

大殿里安静的像是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圣上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好似透过故人,看到了昔日自己年轻气盛的模样。

“当年的事,你怪朕么?”

苏姨娘闻言,猛的抬头,“圣上想多了。”

圣上眯眼。“为什么这么说?”

苏姨娘皱眉,不知该如何解释。

“朕说要为你赎身,要带你走,要给你个安定的生活,要给你个家。”圣上苦笑,“朕堂堂天子。竟食言而肥,一样也没有做到,你……不怪朕么?”

苏姨娘无声摇头。

花楼之中,每天说这话的人,多不胜数,人人都相信,人人都做到,那花楼也就开不下去。她不论是罗琦儿,还是苏荷,都没有那么傻,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既然不信,那又何怪之有?

圣上紧盯着她看。“真的不怪?”

苏姨娘嗯了一声。

圣上忽而面色转冷,“不怪,就是说,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是也不是?若是信,心中必有期待,若有期待,如何能不怪?”

这话一出口,温暖如春的金殿之中,都倏尔冷了许多。

苏姨娘无奈了,不怪,倒也成错了?

“倘若念念不忘,必定日日以泪洗面。贱妾,只怕熬不到再见到黄公子的时候呢!”

圣上闻言,如寒霜一般的面上一阵怅惘,“倒也是……”

苏姨娘垂手而立,并不多言。

“那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圣上又走近她。伸手握住她柔软娇小的手。

她手很有些凉,即便这殿内一点也不冷。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一旁的侧殿,拉着她,在软软的御榻上坐下,“你还没回答朕的话,这些年,过得可好?”

苏姨娘笑了笑,“这些年,于现在来说,已成为过去,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做什么呢?”

圣上皱了皱眉,“你总是这般冷情。”

苏姨娘笑着摇头,“不是呢,我只是想叫自己心中更轻松,更好过一些。贱妾一直以为。忘了黄公子,能叫自己心中好过,所以一直都在努力。”

“可你没有忘!你一眼就认出了朕,十几年了,你几乎无甚变化,朕却于当年很是不同了,你还是认出了朕,你怎么会忘了朕呢?”圣上握住她两只手,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热切。

苏姨娘垂眸,轻笑不语。

“留下来,给朕机会,叫朕完成当年没有兑现的诺言。”圣上轻缓说道,“当年我只是皇子,众皇子中的一个,我不能……很多事不能肆意而为,唯恐被对手抓住把柄。如今,我总算有能力,可护你周全。再不用怕,旁人中伤。”

苏姨娘垂着眼睛,看着的地毯上的花纹,交叉纠缠,纠葛中理不出头绪。

“可是,已经不是当年了啊。”

“你还是当年的你。朕记得的样子,没有变。”圣上在她耳畔,轻轻叹息说道。

苏姨娘摇头,“我是宁家妾,为宁家生养女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风花雪月吟诗作画的女子了。”

圣上看着她,半晌都没说话。

两人靠的很近,他的胸膛温暖着她的脊背。就像当年一样。

可彼此都不再年轻,不是当年的模样。

“你告诉朕,宁春草,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圣上忽而开口,声音多了几分威严的味道。

苏姨娘连犹豫都不曾,“是宁家的女儿。”

“是朕的女儿么?”

“不是,是宁家的女儿。”

两人开口都很快,颇有些不给彼此留余地的意思。

见苏姨娘态度如此坚决强硬,圣上面孔再次冷了下来。

“朕不妨明白告诉你,如今的流言蜚语,朕可以当回事儿。也可以不当回事儿。但朕绝对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坐得凤位。她若是朕的骨血,朕会设法,封她公主名号,也算是对她这么多年来,流落宁家,对她对你的补偿。”圣上勾着苏姨娘的下巴,叫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倘若她不是朕的骨血,真是宁家的种,朕——就杀了她。”

他说的很冷,语气和表情都没有温度。

苏姨娘的眸中,是他清冷的倒影,透出一个帝王的冷漠和杀伐果断。

若是他的种,自然是没有可能坐上皇后之位了。若不是,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想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孩子?”圣上垂眸,看着苏姨娘。

第183章 当年秘辛

睿王爷将苏姨娘送进宫之后,心头却一直无法平静。

他索性弃了马车,骑在马背上,在大雪纷飞之中一阵乱跑狂奔。

马蹄打滑,几次险些将他摔下马背,他倒一点也不收敛,反而愈发肆意。

大雪迷蒙了人的视线,前头路似乎都叫人看不清。睿王爷打着马,似乎是在乱跑乱奔。

可“吁——”的一声,他勒停了马的时候,喷着响齐的马,却是停在了林家金光闪闪的匾额下头。

他到了林家外头啊!

自从睿王妃过世之后,他未免触景伤情,已经多年没有登过林家的门了。

今时今日,为何会跑到林家门外?当真是无目的的乱跑么?还是心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不甘?有什么期待?

“睿王爷?”门口年迈的门房顶着个大斗笠。眯着眼睛向外张望。不知是因为雪太大,还是因为太久不见,竟一时间,不敢确定来人是不是睿王爷了。

睿王爷翻身下马,大步向林家门口走来。

这会儿那老门房才看清楚了人。“当真是睿王爷呀!王爷万安!知道您来了,大老爷,老夫人定高兴的紧!”

老门房在林家大小姐出嫁那会儿就在门上呆着了,以往可没少见过睿王爷,那时王爷和大小姐站在一处,简直一对璧人一般。

只可惜,天妒红颜,竟叫那么好的大小姐早早病逝。王爷倒是有情有义,十年来,未再续弦,虽然在京城有些不好的名声,也不曾登林家的门,可对林家明里暗里的照拂,却从来不少。

林家大老爷和老夫人都是明白人,心中还是喜欢这女婿的。

老门房叫了小厮往里通报。自己更是慌忙拿了新的斗笠为睿王爷挡雪。

睿王爷大步向里走,老门房脚步踉跄,哪里追的上。

他慌慌张张举着斗笠跑着,还是一眨眼,不见了睿王爷的身影。

睿王爷也不等那去通报的小厮回来,直接就往老夫人院中而去。

林家老夫人年长,住在林家中轴线上,最尊贵的院中。睿王爷一路横冲直撞,林家家仆见是他,拦也不敢拦,都慌慌张张的去各处报信。

是以,当睿王爷来到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老夫人也一早就得了信儿,见他倒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近十年不来,来就这般莽撞模样,当你自己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儿郎不成?”

他虽是王爷,见了老夫人,却还是恭恭敬敬的。

老夫人半认真,半玩笑的斥骂他,他也拱手应了。

“今日有一事,困顿心中,若是不想明白了,儿这心中难以平静,所以莽撞了,望母亲海涵。”睿王爷倒是格外的严肃认真。

老夫人年纪大了,心中却明白得很,当即微微阖目颔首,叫自己身边的一干仆妇丫鬟,都退了出去。

温暖的厅堂里,隔绝了外头的风雪。安静的只有漏壶滴答的声响。

“说吧,是什么事,能让你近十年不来,如今说来就来?”老夫人的话,似乎多少有些责备的意思。

睿王爷也不理会。直愣愣抬头看着林家的老夫人,“母亲,你说这世上,会有两个原本不相干,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林老妇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震,手也不由握紧,但她脸上却维持着镇定,“芸芸众生,人海茫茫,难免会有肖似之处。”

“不是,”睿王爷看着林老妇人,定定摇头,“不是肖似,是一样。一模一样!”

老夫人像是被定住了,回看着睿王爷,眼神却有些飘忽,像是落在了远处,落在了回忆之中。她口中却是喃喃说道,“不会的,便是再怎么相似,也会有不同。”

“这得是多大的机缘,才能那般一样呢?”睿王爷说道。“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毫不相干。”

老夫人摇头,“巧合,世上之大,无巧不有。”

“老夫人,您心里真的没有藏了什么秘密么?”睿王爷,忽而向前两步,靠近了老夫人,沉声问道。

老夫人立时一惊。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那么像的两个人,真的就是一点都不相干么?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么?”睿王爷眸中突然精光乍现,咄咄逼视之下,叫人无从躲藏。

老夫人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你……”

“母亲,雪儿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姐妹的,对不对?”睿王爷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紧接着逼问道。

林老妇人额上忽然有汗下来。她浑身也微微颤抖。

这屋里虽烧了地龙,摆了炭火,可也远没有热到这般程度。

“母亲在心虚么?”睿王爷轻声问道。

“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林老妇人避开他太过锐利的视线,抬手抚着胸口,“我只是气闷而已。你多年不来,来就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睿王爷叹了一声,转身在一旁的客座上坐下,手掌抚弄着雕了花的椅子扶手,目光无处落脚般飘渺。

屋里又安静下来,静的只有林老夫人或急或缓的呼吸声伴着漏壶滴答的声响。

两个人似乎在耗,似乎在等着,谁先耗不住。

“母亲,就不想见见她么?看看她究竟有多像?”睿王爷忽而开口。

林老妇人闻言,猛的转过脸来看他。“她在哪儿?”

睿王爷也看着林老妇人,缓缓道:“入宫了。”

“嗯?入宫?她今年已有三十余岁了,怎的会入宫?”林老妇人本能的说道。

睿王爷却笑了起来,“母亲怎么知道她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呢?我只说她像,却也没有说她们年纪一般大吧?”

林老妇人别过脸去。颇有些气闷又尴尬的神色。

“那老妇人您,究竟要不要见见她呢?”睿王爷问道。

林老妇人长叹一声,人在宫里,她想要见到,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若想要见,让睿王爷帮忙就是必然的。那她也就不能在隐瞒当年的事情不说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琉璃窗,琉璃窗的好处,就是既能让屋里头捂着热气十分暖和,又能隐约瞧见外头纷纷扬扬十分好看的雪景。

她的目光幽幽的望着雪景,“那年也是大雪纷飞的时候,老爷调任,我怀有九个多月的身孕,正在途中,突然发动。”

睿王爷神色颇有些紧张的听着。两只手都不由攥紧。

“路上生产不便,硬是捱到了一个寺庙之中,问僧人借了厢房。”林老妇人声音也像是染了雪花,幽幽透着清冷气,“俗话说。女子生产,恍若走了一遭鬼门关。原先这话我不信,那一日,我硬是捱了整整一日一夜,疼得死去活来,孩子却连头都没露,我觉得自己确确实实要死了,才信了这话。接生的婆子是我娘家带来的,手段也算高,可孩子就是不出来。她问我,要生下孩子,还是要保住身体?”

林老妇人回过头看了睿王爷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她告诉我,保住孩子生下来,可能身体就毁了。日后再不能生育。若是想要保住身体,孩子可能就没命了,当然,这身体也未必一定能保得住。这叫我怎么选?那是我的孩子呀!我辛苦怀胎那么久的孩子!临到生了,我怎么舍得让他送死?”林老妇人叹了口气,“我说,要孩子。”

睿王爷拳头不由攥的更紧。

“那稳婆也确实有办法,我隐约记得,她拿出银针来,给我施针,又按摩穴道,我腹中痛的像是被人挖下一块肉来……孩子总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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