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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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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爷挑了挑眉梢,“救珏儿?那你倒说说,你要报的是什么信?如何就能救得珏儿?”

“我二姐姐,也就是李布的嫡妻,临死之前,曾告诉我,”宁春草微微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忐忑看着睿王爷,“告诉我,李家想要谋害她,因为她得知李家和弘农杨氏勾结,密谋……造反。”

造反两字,宁春草说的很轻,但后半夜本就安静,书房里又只有她和睿王爷两人,更是静的落针可闻。

这两个字一吐口,颇有些叫人心头一震的效果。

睿王爷眯眼看着她,她忐忑回望着睿王爷。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气氛凝滞的叫人呼吸都觉不顺畅起来。

睿王爷突然摇了摇头,“宁姑娘,这话,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宁春草连忙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深夜潜入,悄悄告诉睿王爷,我没有乱说……”

“可是据本王知道,你那二姐姐并非死在李家人手中,反倒是,”他看了宁春草一眼,缓缓说道,“死在了你的手里。”

宁春草皱眉叹气,“是这样……可是事情很复杂,我一时也同王爷解释不清楚。恳求王爷信我。倘若是叫圣上知道,李家人的狼子野心,世子爷失手打死李布的事情,不就可以不用再追究了么?如今弹劾世子爷的李家人,更是自身难保。且早些叫圣上知道这件事,也好防患未然,趁他们未成气候之时,就将他们的阴谋揭穿……”

“你想的太简单了。”睿王爷打断她的话说到,“倘若真如你所说,那必然事关重大。无凭无据,本王如何向圣上禀奏?李家什么身份?弘农杨氏什么身份?一个是朝廷中品官员,一个是中坚势力并不在京城的门阀大族,他们即便联合起来,造反?!能有几成的胜算?即便真的举事成功,名不正言不顺……这皇位,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啊。宁姑娘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宁春草有些着急,“这些事自有王爷圣上操心,小女子只说自己知道的。小女子以为,这件事若是叫圣上知道了。必然会从轻发落世子爷,旁的小女子不关心,也没有能力关心。”

“可谁又能证明,你所说的话就是真的呢?”睿王爷眯眼看着宁春草。

宁春草心里头焦急,当时二姐姐说话时。旁边只有绿芜在,可绿芜作为她的婢女,并不能为她作证,且二姐姐说话,是挨近了她,低声私语的。便是绿芜,也未必听得。

宁春草摇头,“没有人能证明……”

“你如今身上还背负着杀死嫡姐的罪名,你说你嫡姐临死前对你说了这话,实在是叫人很难相信。”睿王爷摇头叹气。

宁春草急的顾不得礼数。立时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要能救世子爷,要什么证据?造反这等大罪,只要圣上知道了,必然严查。严查之下,不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么?”

“放肆!”睿王爷突然猛拍了一下案几。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再次安静下来。

睿王爷瞪眼看着宁春草,他一双桃花眸中,尽是隐忍的怒气。他握紧的拳头甚至都在微微的颤抖。

宁春草轻咬下唇,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对世子爷有利的消息,为何睿王爷会如此推三阻四?如此怀疑与她?

“十年前……”睿王爷看着她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本王奉命密查谋反之事……此等大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就会有无辜忠臣沾染上腥风血雨……可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不服气,凡事喜欢追根究底,钻牛角尖……不知得罪了谁,竟害的……睿王妃,早早离世。”

宁春草错愕的看着睿王爷。

睿王爷低下头。不再看她,瞧不见他脸上神情,只能听得他的声音,好似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王爷……”

“是我害死了她,若是我不那般执意,不那般张狂……”睿王爷连连摇头叹息,放在膝头上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不住的颤抖,“造反是大事,天大的事情,一旦叫圣上听闻这般风声……圣上身居高位,最恼恨的就是旁人惦记他的位置,有此传言,不管是空穴来分还是确有其事,都会掀起朝堂动荡,会引发新的腥风血雨……”

宁春草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心中仍旧不太懂,但听闻睿王爷的声音十分的郑重其事,她不好以自己的无知来胡乱辩驳。

“我想救珏儿,比谁都想,那是我的儿子啊,本王唯一的儿子。”睿王爷叹了口气,“可是造反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宣之于口。更不能随便禀奏与圣上。倘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倘若并非真的,圣上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一旦查起来,就会牵连甚广,不知有多少无辜忠良都会凭白受其害……”

宁春草咬着下唇,看着睿王爷叹息,她不由急道:“那世子爷怎么办?”

睿王爷哼了一声,“本王岂会不管他,只是他长了这么大。却从不知收敛,也是该叫他吃些苦头好长些记性了!”

宁春草心头有些不甘,他为旁的事情受教训也就罢了,可这次乃是因为李布,说白了是因为她而吃亏受教训,叫她心中如何能平静?

她正待开口再劝,却突然砰的一声,有风拂面。她侧脸向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紧闭的扇窗猛的被打开,撞在窗棂上。

一条高大的黑影,随清风一道,灵敏的跃窗而入。

一道冰冷的寒光,直直指向坐在椅子上的睿王爷。

“有刺客——”宁春草本能的大喊一声。

那黑影瞥了她一眼,又极快的收回视线。

宁春草心头有些莫名的感觉,口中高唤有刺客的声音,也不由戛然而止。

第214章 为什么是你?

王爷翻身而起,躲过长剑,并顺势取下墙上装饰的挂剑。

铮铮然的兵齐声,响彻原本安静的书房。

书房外头原本应当守了王府守卫的,可这会儿却像是全都睡着了一般,竟没有人近前帮忙。

那高大的黑影将王爷的招式尽数笼罩在他寒光闪烁的长剑之下。

宁春草不甚懂武功,却也能看得出来,王爷在黑衣人的逼迫之下,越发显得狼狈,疲于应对,力不从心。

她向后退到墙根,心头紧张不已,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黑衣人步步紧逼,王爷节节败退。

书房里充斥着兵器之声,压抑至极之时。只听得王爷的声音忽而染上了恼怒非常的意味,“是你!”

宁春草闻言一愣,向那黑衣人看去,怎么,王爷认识他?

那黑衣人点点头,“我来取你的命了!”

“是你!十年前……就是你!”睿王爷面色涨红。目眦欲裂,浑身如爆发了一团毁天灭地的愤恨之火,“我寻了你十年了!你终于又出现了!今日,我必定要你的命,为雪娘报仇!”

“我本就是要你的命。十年前,叫无辜妇人替你而死,我亦恼恨了十年。”黑衣人沉声说道。

宁春草靠着墙壁向后缩,她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好似跳到了嗓子眼儿,她不敢开口,恐怕一张嘴,心都会跳出来。

两人都爆发了强烈的怒意和杀机。

原本奢华舒适的书房却是遭了秧,黄花梨木的椅子。紫檀木的屏风,柚木的博古架……在两人兵器之下,倒得倒毁的毁,木屑乱飞。

宁春草的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闪烁的寒光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叫她眼花缭乱,目不能视。

忽而耳边只听一声闷哼,寒光似乎停滞了一瞬。

宁春草眯眼看去,只见睿王爷胸前绽开一片妖艳的红色,宛如盛开的芍药花。

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什么花,那是血啊!睿王爷受伤了!她大叫一声,“住手,你不能杀他!”

睿王爷和那黑衣人仿佛都已经忘了屋里头还有一个人,听闻此言,皆扭头向宁春草看过来。

宁春草一把拽下自己腰间挂着的黄铜铃铛,“你快走,不然我有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睿王爷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宁姑娘快走吧,我同他的仇,乃是十年前就结下的,与你无关,不要牵扯进来。快走!”

说完,他不顾胸前之伤,硬是提剑而上。同那黑衣人斗在一处。

宁春草见状。咬牙,猛的晃动手中的黄铜铃铛,皱眉闭目,领会着自然之力。

她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黄铜铃铛的力量,每次使用都有些侥幸的意味在。多半是蒙的。

不知是该说她运气特别好,还是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她,她内心之中,真的感受到自然的召唤。

只要她沉静下来,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这自然之力,就好似能够为她所用。

“停,快停下来……”宁春草闭目摇铃,似乎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挣扎喊道。

她猛然睁开眼。瞧见睿王爷和黑衣人都面色煞白的扶着墙而立,两人气息紊乱,喘息不已。

睿王爷的手还有些抖,胸口的伤痛似乎牵扯着他,连剑都抓不稳了。

宁春草停下摇铃,那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

宁春草以为他又要朝睿王爷动手之时,却见他猛然间提步,向自己飞掠而来。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黑衣人钳在怀中,提起跃出了书房。

“宁姑娘——”

风擦过耳畔。她只听到睿王爷中气不足的呼唤。

夜风很凉,黑衣人携着她,在房顶屋脊之上飞掠而过,速度快的叫人心惊。

宁春草嘴巴紧闭,没有开口说话,唯恐一张嘴,就要喝上一肚子的冷风。

黑衣人的脚步也不停,远离睿王府之后,倒是越发的快了起来。

宁春草吸了吸鼻子,风吹的她很有些冷。

黑衣人立时就发觉了。反倒将抱着她的手臂拥得更紧了些,似乎想要给她些许的温暖。

他终于在一个院中停下来的时候,宁春草的头发都被夜风吹得乱如鸡窝了。

她并没有怕,心底除了惊讶之外,倒是异常的平静。

黑衣人放开怀抱。退离她两步,垂眸静默的看着她。

月亮已经偏西,两个人面对面而立,谁都没有说话,偏西的月亮,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宁春草忽而抱着膝盖,蹲了下来,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颇有些孤独可怜。

那黑衣人皱眉。叹了口气,也在她面前半蹲下,“春草……”

“别说话。”宁春草开口道,“我心里有有些接受不了,你叫我一个人静静。”

那黑衣人闻言。果然闭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瞧她缩得很紧,他又起身将自己的深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衣服拉着地,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宁春草只垂眸看着地面,没有抗拒,亦没有挣扎,安静的像是困顿在适才的情景之中,困顿在自己的惊讶里,还不能自拔。

“其实,我……”

“是你在十年前杀了睿王妃?”宁春草打断黑衣人的话,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黑衣人也回看着她。

静谧的月光之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怪。

黑衣人的眉宇微微的蹙起。他很想摇头,可在她这般注视的目光之下,他却只能缓缓的点了点头,“是。”

宁春草忽而伸手,猛的拽下了他脸上蒙着的面巾。“姜大哥!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姜伯毅不妨她的举动,面上有些僵硬的看着她,他线条硬朗,嘴唇轻抿在一起的时候,更显得五官如刀削雕琢一般刚毅生硬。

宁春草眯眼看他,“我一直当姜大哥是亲人一般,一直信赖,依赖……今日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傻的可以……你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对我关怀备至?为什么这般照顾我?真的是因为我这个人么?”

姜伯毅的表情恍如心头被人打了一击闷拳,疼却说不出口的那种。

“姜大哥,你说话啊?你告诉我?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像个小丑,像个傻子一般?”宁春草扯着嘴角,似乎本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姜伯毅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拉她起来。

她却挥开他的手,脚蹲得有些麻,这么一晃,重心不稳,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姜伯毅想要扶他,却被她躲开,碰都不叫他碰。

他眼中分明有受伤的神色,她却侧脸,视而不见,“为什么?”

“要解释的为什么很多。能不能进屋慢慢说?外头冷,地上凉……”

“不用你关心我。”宁春草梗着脖子冷笑道,“反正也不知你这关心背后都藏了什么。”

姜伯毅闻言,仰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他早该想到有今日,也许当初就不该瞒着她,可是他并非有意欺瞒,不过是觉得时机未到而已。

“也许姜大哥是觉得,没有必要同我说那么多,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宁春草连连点头。“是,是没有必要。我有什么资格知道呢?有什么立场问你呢?叫你一声姜大哥,还真将自己当做你的亲人了不成?真是自不量力。”

“春草,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么?”姜伯毅忽而上前,不管不顾的将宁春草从地上拽了起来,扳着她的肩膀,垂眸盯着她。

宁春草在他瞩目之下,咬牙切齐,“那你说啊,你解释啊?”

“是,没错,十年前,是我杀了睿王妃。可那只是失手,我并不想杀她的,为此,我也愧疚了十年的时间!十年中,我从来不曾忘记过那晚,从来不曾真正安眠!我从不向女人和孩子动手!那是唯一的一次破例,并非我要杀她,乃是不防备她会突然扑上来,挡住我的剑!”姜伯毅看着她的眼,皱眉认真说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睿王爷?你究竟是什么人?”宁春草狐疑问道。

第215章 十年,过往

“我是凌烟阁的人,是阁主不错,也是凌烟阁的头号杀手。”姜伯毅无奈的笑了笑,“你当知道,凌烟阁除了正当市面上的营生以外,也会做些替人解决矛盾纷争的事吧?”

这话说的真是够轻描淡写了,解决矛盾纷争,不至于要杀手吧?分明就是也做那拿钱买命的勾当。

宁春草点了点头,“我当只是谣传。”

“不是谣传。”姜伯毅说道,“是真的。十年前,我出师,这是我所接的第一单活计。凌烟阁所接任务,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只要人在,任务在,就一定要完成。我当年误杀了睿王妃,却叫睿王苟活至今,如今我重返京城,就是为了要完成当年的使命,就是要取他的性命,好给当年的任务做个了结。”

“为什么隔了十年你还不肯放弃?”宁春草皱眉。

“凌烟阁的杀手,没有放弃一说,要么死,要么完成任务。”姜伯毅面色持重。

“是谁?”宁春草皱眉问道,“谁向你买了睿王爷的命?”

姜伯毅闻言,抿口不语。

“不能说?隔了十年也不能说?”宁春草挑了挑眉梢。

姜伯毅却是摇了摇头,“当时我并非阁主,乃是师父掌管一切。当年的凌烟阁也没有今日气候,不过是个隐秘的杀手组织。师父接了活计,分派给我们。我们不问雇主,只拿钱取命。”

宁春草张了张嘴,“那你师父呢?你就没有问过他?你没有完成任务,你师父就没有派出其他人来继续完成,就叫这任务耽搁十年之久?”

见宁春草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姜伯毅不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的事情有些复杂,且我当年年纪尚小,有些事情,是到后来才隐隐约约想明白。当年刺杀一事,同怀王造反一事,应当有关。我刺杀失败之后。怀王举事也失败了。怀王被抓,亲族皆被圣上诛灭。师父闻讯,立时带着师门众人南下,在南境隐姓埋名,定居起来。如今师父已经不在了……”

宁春草皱着眉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十年前。怀王谋反……十年后,李家勾结弘农杨氏谋反……可是如今已经没有怀王了呀?难道当年,还有同怀王一起谋反的余孽未被肃清?”

“当今圣上的手段,铁血无情,但凡同怀王有所牵扯的人,皆被诛杀,听闻当时京城血流成河,阴云笼罩,整整两个月不见日光。”姜伯毅摇了摇头,“那般屠杀之下,想来不会有余孽还侥幸存在,便是在,也难成气候了。”

宁春草哦了一声。

“你说谁造反?”姜伯毅忽而又问道。

宁春草摇了摇头,“也许二姐姐只是糊涂了,她被下了药,看到幻想,脑子也许都不清醒了吧?”

姜伯毅却微微蹙起眉头。

“哦,对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倒差点忘了!”宁春草忽而伸手抓住姜伯毅的臂上衣袖,“姜大哥,姜二爷,姜维,他要杀你!欲取你而代之!他要做阁主!”

姜伯毅闻言,诧异的看着宁春草,眼神里没有一丝的信以为真。

“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宁春草着急的跺脚,“你不相信我?”

“这里头,必然有误会。”姜伯毅缓缓说道。

“你真的不信我!”宁春草气恼,“对了,你见到绿芜了么?今日见到绿芜了么?”

姜伯毅微微摇了摇头,“怎么了?绿芜怎么了?”

“我叫绿芜状告知你,我要见你,要快。”宁春草垂眸说道,“你没有见到她,说明她并没有听我的嘱咐,将这话告诉你知道。”

姜伯毅微微皱眉。“你在怀疑绿芜?”

“我一直很奇怪,鸿喜为什么会那么巧的死在你的手里,而后绿芜有意无意的就在我耳边强调一些话,姜二爷更是着重的说,一定要我杀了杀死我仇人之人,方得解脱。倘若绿芜早就归附与他,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知道我要杀的人是谁。知道我的行踪,他又颇有些异能,计划叫你出现在我要杀人的地方……而后叫我杀你,就顺理成章了。”宁春草喃喃说道。

姜伯毅忍不住轻笑,抬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你忧思过重了,想要计划做到这些,太难,几乎不可能。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当时乃是在追逐探知凌烟阁秘密之人,并非他引我去那儿,我射箭,乃是为伤那黑衣人,也并非为了伤鸿喜。这只能是巧合!”

宁春草却是摇头。她不信巧合,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是姜维在搞鬼。说她忧思太重也罢,说她想得太多也好,姜维此人,不得不防。

“就算是巧合,他想借我的手杀你,却是真的,他想要你的命,取你而代之也是真的!你得防着他啊!”宁春草急道。

见她面色如此焦急,姜伯毅只好连连点头,“好好,你别急,我从来不会全心相信一个人。便是对着他,也是有防备的,不会叫他那么容易就害了我去。”

说完,他目光温润的看着她。

恰在此时,朝阳从东方云层间一跃而出。

晨光普照,院中景致瞬间清晰起来。

他的眼眸染上了晨光,灼灼艳艳,明媚的不像话。

竟叫她心瞬间好似凝滞,连呼吸都忘了,沉溺在他专注的视线里,不得自拔。

若是敷衍,若是没有动真情,如何能有这般眼神,如何能有这般专注而明丽的华彩。

宁春草恍惚间明白了。为何姜维要利用她杀姜伯毅了。

他是姜伯毅的弟弟,在他身边良久,自然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姜伯毅为人慎重,多有防备。且武功高强,医术不俗。想要害他,可谓难上加难。

可是若利用自己的手。就不一样了。

他说,他对身边的人都有防备。可他的眼睛里,分明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对她,没有防备。

宁春草知道,倘若自己当初真的听信了姜维的话,真的为了摆脱自己的宿命,而向姜伯毅伸出杀手的话,多半,都能成吧……

他的眼睛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她……

宁春草慌忙别过视线,“你记住了就好。”

姜伯毅笑着点头,“记住了,我会小心防备他的。”

“那你还要杀睿王爷么?你已经夺走景珏的母亲了,他这十年,没有母亲的日子。你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么?”宁春草仰头看着姜伯毅,又问道。

这次却是姜伯毅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看向一旁的一株木兰树,“没有母亲,他至少还有父亲,还有照顾他的众多家仆,还有父亲的侧室看顾他。”

“那怎么能取代一个母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呢?那是不一样的啊。你不明白么?”宁春草微微提高了音量。

姜伯毅却勾了勾嘴角,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很清冷的笑,“我不明白?是,我当然不明白,因为我不止没有母亲,我也没有父亲,没有照顾我的人,我只有师父,只有师兄弟。”

宁春草闻言一僵,半晌,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对不起……我……”

姜伯毅笑了,“说什么对不起?过往,并没有什么不能提及。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都是老实人,合家被人欺辱,日子本就不好过。乡绅家的儿子……呵,乡绅怎么就教出那样的儿子呢?那般侮辱人……我受不住,不知哪里钻出的勇气,竟然能在他欺辱之下,奋起反抗。可惜反抗过了头,将乡绅家的儿子给打死了。于是就被投到大牢里。”

宁春草第一次听闻姜伯毅的过往,听他描述他幼年时候的事情,从不曾想到,在凌烟阁备受尊崇,身高马大,恍若神祗般的他。会有这般受尽凌辱,不堪负重的童年时光。

“爹娘被恶奴打死,我脖子上被套上绳子,拉到乡绅家中,被凌辱之时,恰逢我师父路过。师父听闻我年仅七岁,就敢杀人,觉得我是可塑之才,便将我从乡绅手中救走。”姜伯毅笑了笑,“是师父改变了我的宿命,不然,现在我不知在哪儿化作了一杯黄土呢。”

他语气很轻松,并没有提及过往的沉痛,即便提及“凌辱”两字,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似说的都是旁人的事。

是真的看开了,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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