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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娇女不当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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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卿卿生病,孙儿把她放到外面养病去了。”宋濯走进来。

“这么娇气。”敬仁太后脸上略有不满。

我家卿卿就是这么娇气,我也最喜欢娇气的卿卿了。宋濯心中暗笑,“她规距也学好了,佛经也抄一个月了,皇祖母既然不喜她,没得让她再进宫烦你的眼。”

“你!”敬仁太后笑骂一声。突见宋濯含笑站在她面前,一身淡青彩晕锦蟒袍,银冠墨发,英姿飒飒,风华无双。

敬仁太后双眼眯了眯。自从去年十一月玉华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阴郁,整个人都似罩着一层黑雾一般,敬仁太后知道,都是那个小商女闹的。

而现在,身上的阴郁之气散了,清风绝雅,气度昭然。

敬仁太后又想到宁卿生病,宋濯请假之事,再加上他的变化,敬仁太后就知道宋濯与宁卿怕是已经成事了。

敬仁太后虽然不喜宁卿,但到底还是孙子重要,见宁卿让宋濯恢复心情,也就不那么计较了,随她去吧,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宋濯与敬仁太后告辞后就去了见元德帝,因为那边已经开始闹着迎接天水八皇子之事。

程玉华在走廊看着宋濯离去的身影,小脸冷冷的。

“那个小商女难道没有闹。”可心道。

程玉华小脸一沉。经过一连串的事情,她看出了宁卿的性格,那是个极高傲的人,是不甘为人妾的,宁愿嫁个破落户也不做妾的人。

所以,她才用自己的往事去刺她,希望她为了自尊心而放弃。

那天,她明明见宁卿已经放弃了,为何,今天表哥的神情没有一点忧色,难道,真的没有闹事吗?

“这,可如何是好?”可心极为担忧。

“急什么,咱们慢慢等。先去瞧一瞧太后娘娘。”

……

直到午时,元德帝重新上了朝,派出勇武大将军和当朝尚书亲自去迎。虽然天盛与天水不交好,但天水是与天盛并肩的大国,所以也极为重视。

水经年被迎进城,长胜街被戒严清道,百姓在两边围观。钟离优刚好烩味天下的雅间里,往下一看,不禁诧异,这不就是去年那个堵了他好几次,不男不女,对宁卿有不轨之心的二货?居然是个皇子来着。

水经年又想到宁卿,虽然他没见到人,但他已经知道宁卿已经被宋濯带回来了,眉头不禁皱了皱。

周围的百姓俱是好奇地看着,因为天水与天盛不交好,这外交真是三年来第一次!记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天国的太子带着公主过来说是贺寿,却是想给天盛打脸。

那个在天水公主极为嚣张,武得一手好剑,说天盛的女子个个都是废物,要是不小心在外面丢了,必定惨死。这时程玉华上台,十招之内就将这个天水公主扫了下台,狠狠地打了天水的脸面。

接受着周围热情的目光,水经年很亲民地一路挥着手。

“天水国虽然讨厌,但这个天水皇子,瞧着挺好的。”

“对,瞧着挺顺眼的。”

“这确定是皇子不是公主?”

水经年高举的手僵了僵,一脸美艳逼人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再也没有激情挥手了。

天水一行人进了宫,水经年领着一同来访的金尚书和刘侍郎一同进殿拜见。

水经年一进殿,众人都好奇和诧异地看着他,宋科笑道:“这次天水又派公主来比武?”

卧槽!水经年气得一个倒仰,直要把宋科给瞪死过去,不过他虽然抽风,但这种作死的事情还不会做的,干咳一声呵呵哒:“本皇子是个皇子!不比武,哈哈哈。”

“天水,八皇子水经年,见过天盛帝。”水经年行了个礼。

元德帝抬了抬手免了:“听说八皇子早就在一个月前就抵达上京外的一个小镇,为何不进京。”

一个外国皇子带着这么一大批人马前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早就在一个月前,水经年来到上京附近就知道了,只是见他没有异动,居然光明正大地逗留在小白镇,就没有主动去宣。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小心掉沟里了,现在才爬起来。”

龙椅上的元德帝嘴角抽了一下,这天水,突然派一个这么抽风的皇子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莫非是要布置什么天大阴谋吗?

“八皇子为何突然造访天盛。”宋玄冷着脸说。

“当然是给天盛帝贺寿!”水经年说。“咱们天水与天盛很久没建交了,我父皇特地派我来给您贺寿。”

元德帝嘴角又抽了一下:“朕的万寿节还有三个月。”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件私事。”水经年说:“其实是想找本皇子的救命恩人。”

一边的宋濯眼里掠过一抹嘲讽,居然用这种手段找吗?但找到了又怎样,卿卿早就是他的人了,找到,也抢不走!

虽然宋濯很想把宁卿带出来,刺一刺情敌,但不知为何,一股子危机意识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这个水经年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

“哦,我们天盛居然有八皇子的救命恩人?”元德帝道,“不知是谁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水经年说:“去年中秋左右,我四处游历,来到贵国小白镇,那是本皇子第一次掉沟里。”

众人嘴角又抽了一下,这掉沟里原来还有前科。

“那时只带了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身上的钱不知什么时候被扒了,这时,一名少女走来,扔给本皇子一个钱袋。否则,本皇子身无分文,就没钱请医问药,到时真是要客死异乡了。”

“那是名女子?”元德帝眉头一挑。“是谁,是哪家的?”

“要是本皇子知道就不用千辛万苦地找了。”

“总得有个模样。”宋玄说。

“她叫宁儿,长得貌若天仙……反正就是一见难忘的绝色美人!”水经年肚子里的墨水真有限,形容不出个所以然。

貌若天仙?绝色美人?众人全都鄙视地盯着水经年,原来这才是重点!其实该不会掉沟里是假的,突然在街头盯上了美人才是真的吧!还这么恬不知耻地在皇帝跟前找!

元德帝干咳一声:“可有画象。”

“没有。”

“八皇子可否绘图一张?”

“本皇子不会画画。”

“那八皇子细细描述一下,让画师来画。对了,这位宸王世子画技超群,要不你说,让他画,就算没画出十分,也能画出八分的。”天盛的李丞相道。

“这真是好主意,怎么本皇子没想过这么好的方法。”水经年望向宋濯,开心了:“哎呀,哥们,原来是你呀,这次可真要帮大忙啊!”

宋濯笑了笑:“好呀,准备笔墨。”

这虽然是水经年的私事,但众官员都听出了趣味,倒想瞧一瞧能让水经年不远千里而寻的究竟会是怎样的绝色美人,都兴致勃勃地等着,倒没有人反对。

不一会儿,文房四宝就上了,宋濯提了笔:“你说。”

“好。”水经年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张着嘴,就怔住了!因为他向来不精于文学,不知如何去形容,想了好久才道:“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儿,鸭蛋脸。”

宋濯噗嗤一声笑了,他家卿卿如此惊为天人的相貌,到了他嘴里就成了这样平庸的东西了!他早就料定水经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神经大条,又怎么可能细细形容出那种绝色容貌。

随手刷刷两笔,纸上就跃现一个美貌女子。

“不是。”水经年摇头,“宁儿比这好看多了。”

“那你形容好点。”宋濯说。

“我只会这样,算了,不画了。”水经年只好作罢,“她姓宁,是一名贵族少女,十三、四岁上下。我看她衣饰华贵,该是上京流行的,所以她是上京的贵族少女。”

“姓宁的?我们上京有三个宁家大族的。”沈成恭道:“八皇子要是想找,可直接问那三个大族。对了,咱们陪都重花城也有两个宁家大族,那里离小白镇也近,要不八皇子也去问一下。”

“嗯。”水经年向元德帝行了个礼:“在此先谢过天盛帝了。”

他其实早就想拜访那几家,但他一个外国皇子又怎可随意拜访人家天盛的贵族,否则人家还以为他与那几个贵族在密谋什么,所以他先得过一过明路。

“对了。”沈成恭又说:“你确定是姓宁吗?说不定是姓林还是姓凌的,咱们天盛也有这样姓氏的贵族。”

水经年摸了摸下巴,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听错的可能:“那本皇子都去拜访拜访。”

元德帝又问了水经年几句,就退朝了。

宋濯与沈成恭一同出去,沈成恭双眼微眯:“他找的是你家娇客?”

“嗯。”宋濯脸色一沉。

“可要让人去敲打敲打那几个宁家和林家,不让水经年轻易见着那里的小姐。”

“不用敲打也不会让见。”宋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个外国皇子,又是敌国的,哪个愿意与他有牵扯!要是有了牵扯,将来万一开战,皇伯父就先拿这家开刀。”

沈成恭呵呵笑了起来:“就不怕他打听到你家娇客的事情?”

“就让他探。”宋濯冷哼,“就算真被他见着了,又怎样。”

“这也是。那你干嘛不干脆带出来,让他见了,好快死心了,没得要真到时查到你身上,弄得满城风雨的,名节也不好听。”

宋濯俊脸一沉:“就是不让见。”他怎么可能说,他是有很重的危机感?

“对了,今天陆太傅没上朝。”沈成恭道。

“为何,病了?”

“好像是气病的。”沈成恭玩味地笑了笑:“听说他的一个六岁的孙子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已经失踪有五天了。不知是不是遇到人贩子了。”

“哪个人贩子这么不长心,居然连太傅的孙子都绑。”宋濯墨眉一挑。

“谁知道呢。”

☆、第八十九章、有本事开门呐

陆太傅家的六岁孙子失踪,成了上京贵族饭后茶余谈论的一件新闻。

陆太傅是元德帝的老师,极受元德帝的器重。陆太博已经七十多岁,因为身体每况愈下,太傅一职已经没了多少职权,只担了一个虚名。但即使如此,他仍是元德帝敬重的老师。

陆太傅家人丁单薄,他四十岁才得一个儿子,但他这儿子却是个病秧子,三十岁就归西了,却留下了遗腹子,这个遗腹子名叫陆学海,那可是陆家一根独苗,现在居然失踪了!

陆太傅一下子气病了过去,陆老夫人也是气晕了,陆学海的娘韦氏哭得死去活来。

一开始失踪,陆太傅把府里的人都派了出去,一找就找了五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能是遇到人贩子了!

上京的府尹陈府尹接到陆太傅家的案子,哪敢马虎,立刻调了所有捕快和官差去追查。

靖国公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现在除了三餐和睡觉,几乎都在佛堂里度过,她身边的得力仆妇甘嬷嬷陪在一边。

“那几个……”靖国公夫人顿了顿,微微一叹:“都安放好了吧。”

“都安放好了。”甘嬷嬷说。

“自从应了普慧的要求,我没一晚睡得好的。”靖国夫人神色很愧疚。“这一年得二十四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真是后悔!”

靖国夫人确实后悔了!虽然在靖国公府这样的大族后院中屹立到现在,成为靖国公府最高的主母,手中的人命不少,但那都是奴婢或是该死的贱人贱种,是犯了什么事,或是触犯到她的利益的,杀了她一点愧疚都没有。

现在,无端端地弄死这么多孩子。两三个也就罢了,但这样一年二十四个,那十年不就得两百十四个?这么多人命累在一起,而且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就算再铁石心肠,靖国公夫人也受不了这种罪孽与煎熬。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那些孩子没了后,用火烧了,放到普慧寺里让普慧大师亲自超度,而她自己也在小佛堂里替那些孩子念往生咒,花钱为他们备百家饭百家衣,好让他们来生投到大富大贵的人家。

“如果,当时得知玉华要用人命来压住命格,我清醒点,立刻拒绝,就不会惹上这么多人命。”靖国公夫人一脸悔恨。

“这都是普慧方丈的错,不怪老夫人。”甘嬷嬷道:“当时普慧方丈说是一年一个的,就算郡主活到八十岁,也就六十多个而已。谁知道那是个坑,等老夫人你跳进去了,才说一个月一对,这不是坑死人?所以,这份罪孽该是那个老秃驴去受!”

“再说,老夫人你让找的,都是些贫苦人家的,你现在花重金为他们备百家饭百家米,来生都当官家少爷贵族小姐,可比现在幸福多了。”

靖国公夫人无奈地笑了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老夫人,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可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子,不要总是憋在这人小佛堂,出去走走。”

靖国公夫人点点头,扶着甘嬷嬷的手起来,才出了佛堂,四外走走。

走到邹氏的荣锦堂,邹氏正跟几名交好的夫人打马吊,靖国公夫人就进去坐,笑看她们一边打马吊一边八卦上京的新闻。

“昨儿个有了个天水八皇子,长得像个女人一样,听说要找救命恩人。”永昌侯夫人说。“你们说,找到了,是不是就娶回家?说是姓宁的还是姓林的贵族女子。”

“谁知道呢。”安国公夫人说。

“你怎么不紧张?”邹氏一边摸牌一边说:“你们安国公府可是姓林的。听说你们家庶三姑娘可是个绝色美人。”

安国公夫人脸僵了僵,她最恨那个庶女,小婊砸,经常自以为美貌而压她的女儿一头!只笑:“说什么绝色美人,比起赵丞相府的二姑娘还差一筹。说到绝色美人,你家女婿屋里的那位娇客才叫人间绝色!上次在宸王府见过一面,可把我惊得,那赵丞相府的二姑娘与人家一比,都成地底泥了!这可不姓宁吗?”

提到宁卿,邹氏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个安国公夫人还一口一个“你家女婿”的形容,这刺得她直想把手中的马吊扔安国公夫人一脸。

“怎么可能是她。”邹氏僵笑道:“人家找的是贵族女子,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小商女,是贵女吗?天下美人何其多,只是没她作得全上京都知道而已。”

“不是又怎样,人家早就找到好归宿了。”安国公夫人笑。

这好归宿自然是她的未来女婿了。邹氏一噎,脸一阵青一阵白。

安国公夫人呵呵哒,谁叫她嘴贱没事提那个庶女恶心她,真是自找没脸!安国公夫人心情大畅,手中的牌一翻:“糊了!呵呵。”

邹氏僵着脸给钱。

武昌侯夫人见二人明讥暗讽的,很是不好意思,都是她起的话头,立刻转个话题:“对了,听说陆太傅家的小孙子失踪了。”

“我也听说过。”安国公夫人叹道:“真真可怜,不知是被害了还是被掳了,人家一脉单传,养了这么久才养到六岁!”

“哪个人贩子这么缺心眼,居然连太傅的孙子都掳!”邹氏呵呵笑得幸灾落祸!“被抓到了可是被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几个夫人谈得正起劲,一边坐着听她们闲话的靖国公夫人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太傅家的孙子,六岁!

这段时间她对小孩的事情特别敏感,特别是六岁的小孩!

靖国公夫人青着脸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扶着甘嬷嬷的手出去。

“哎,老夫人怎么走了?”武昌侯夫人道。

邹氏笑着追出去:“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闷,要不跟我们一起玩。”

“不用,我是累了,回去歇歇。”靖国公夫人摆了摆手,柱着拐杖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屋子,摒退下人,靖国公夫人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甘嬷嬷脸色发白,卟嗵一声跪下:“老夫人,说不定是弄错了!不可能是陆太傅的孙子的!”

这次用人命压命格的事情事关重大,只有靖国公夫人、普慧方丈和甘嬷嬷知道,本想多两个可靠得力之人,但邹氏太蠢,程玉致完全继承了邹氏的脑子,所以只好自己谋划。

幸好甘嬷嬷的儿子高顺精明可靠,又有武功在身,以前就为她做过很多事情,所以,靖国公夫人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高顺。

每个月普慧方丈十五做的法,所以十三号就要把人送过去。

从去年开始,高顺掳了三次孩子。第一次是去年宋濯在焰火铺子受刀伤那次,掳了一个男童。第二次是二月份因宋濯对邹氏一翻指摘,普慧方丈说要一个月一双,所以高顺当晚就掳了一双。现在这次是掳第三次,准备三月十五作法用的。

“高顺是个精明之人,又怎么可能蠢到去掳一个官家子弟!”甘嬷嬷。

“住嘴!”靖国公夫人冷喝一声:“现在不是解释推卸责任的时候!快叫高顺进来!我要亲自见他!”

甘嬷嬷青着脸,急匆匆地走出去,一刻钟左右,与一名四十多岁的小眉小眼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因为靖国公夫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见这些外男倒是不忌的。

“奴才高顺,见过老夫人!”高顺磕头行了个大礼。

“我问你,你掳……咳,你找人时真的只找了贫苦百姓家的?有没有拿了官家子弟?”靖国公夫人阴沉着脸。

“没有!奴才又不是傻子!当然只找贫苦的。”因为贫苦百姓没钱没权,没人力物力,想找也难找回来,报官官府懒得理会,丢了也就丢了。“别说是官家子弟,就是有点钱的,奴才也不敢找。”

“你是五天前找的人吧?”

“对。”

“五天前,陆太傅家的小孙子失踪了!你认真想想,可是巧合吗?”

高顺脸色一变,五天前,他掳了一男一女,女孩是某个穷打铁家的,男的是街上随手抓的。

他记得那个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穿着一身很旧的布衣,拿着一个铜板递给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奶声奶气地说:“叔叔,给我串糖葫芦,今儿个我六岁生日。我买这个当生日礼物。”

高顺一听就高兴了,真是瞌睡碰着枕头啊,可知道他每次掳人都得打听清楚那小孩是不是六岁,小一岁不行,大半岁又不行,可真麻烦!

而且今天他有急事,可不能耽误了!

“滚犊子!不卖不卖,我的糖葫芦要两个铜板一串的!穷鬼快滚!”小贩很是不悦。

小男孩很失望,高顺走过去:“老板,给我一串。”

“好咧!”小贩微开眼笑,摘下一串送给他,然后一路吆喝着走了。

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高顺,高顺压低声音说:“小弟弟,想吃吗?想吃就到前面的巷子里等着!到时叔叔给你吃更好吃的!”

眼前这个怪叔叔笑得实在太猥琐了,但小男孩最终还是敌不过糖葫芦的诱惑,很听话地跑到前面无人的小巷等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男孩眼前一黑,就被套进了麻袋,扛走了!

“真的没有官家子弟吗?”靖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

那个男孩子也就长得漂亮点,穿的都是布衣,还一串糖葫芦都买不起,可知道穷人家有时候也是有漂亮娃儿的!怎么可能是太傅的孙子!再说,这样的高门大户的金孙,不是仆众一大群的吗,怎么可能让他自己一个跑到大街上!

“没有!”高顺摇了摇头。

见他回答得坚定,靖国公夫人松了口气,可能真的是巧合和多心吧!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陆太傅家的人过来闹事!说我们靖国公府绑了他们家的孙子!”一名丫鬟跑进来。

靖国公夫人只觉眼前一黑,颤抖着手指着高顺。

“老夫人,快出去吧!陆老夫人在大门外叫骂!骂得好难听啊!周围百姓都围在大门口呢!”那丫鬟道。

靖国公夫人忍着喉咙那口血,立刻与人跑去正门。途中碰到邹氏、温氏、程玉华、程玉丹几姐妹,还有二房的人都来了。除此之外,与邹氏一起打马吊的三位夫人也暗暗或幸灾落祸,或好奇地跟着出来。

一群人立刻跑到大门,还没走到,就隔着门听到陆老夫人的叫骂声——

“陈文雪!你这个老贱人快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绑人家孙子,怎么没本事开门!你个老贱人当年抢不过我,嫁不成我家老头,现在就来绑我孙子报仇?”

陆老夫人一个倒仰,气得浑身颤抖,都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这个老贱人居然还拿出来说!

“母亲……要开门吗?”邹氏怯怯地看着陆夫人。

“开!怎么不开!”靖国公夫人怒瞪邹氏一眼,真是没脑子的货色!她要真不出来,还以为她心虚呢!

靖国公府的大门打开,只见陆老夫人带着儿媳韦氏,身边还有一群人,都是陆家傍支的。

陆老夫人出嫁前是将军家的小姐,性格为泼辣,虽然年老有所收敛,但现在遇到孙子失踪的事情,就如爆竹扔进火堆里一样,噼里啪啦地爆了开来。

“陈文雪,你这老贱人终于敢出来了!”陆老夫人大吼,虽然银丝白发的,但却中气十足,威风不减当年。

“怎么回事!”一声怒喝声响起,却是靖国公带着几个儿子孙子出来了。

“这要问你媳妇!”陆老夫人大吼:“陈文雪这个不要脸的,记恨当年嫁不成我家老头,就掳走我家孙子!”

“嗷,海儿!海儿啊——”韦氏不顾形象地捶地大哭。

靖国公夫人气得差点吐血了,又扯上这桩遭瘟事!跟本就不关什么嫁不成老头好吗,真是脑洞大开啊!

镇国公觉得头顶一下子绿了,虽然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都几十年了,六七十岁的人的了,怎么还玩这一套!但当年确实有这一桩事儿,陆老夫人这么叫骂出来,他的头顶不绿才怪。

“老爷,她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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