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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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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贵胄,根本不像平民百姓那样在意钱财。母后的兄弟不多,很疼爱这个外甥。时常会赏赐他一些财帛。但谢应宗每次得了好东西,总是随手就分发给了姐妹和下人。摔碎几个玉如意更是常有的事情。

可老百姓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几千两,几万两乃是天大的数字,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萧羽彦将心比心,换算了一下。大约可以够全城的百姓吃一年的白糖糕,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的指控可有根据?”大理寺卿问道。

“草民有人证。”

“传上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绯衣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上前来。那女子烟视媚行,一看便知不是良家女子。但见到这样的阵仗,也是两股战战,不敢抬头。

相比起来,这段毅就见过世面多了。

大理寺卿问道:“堂下何人?”

女子细声道:“贱婢……贱婢绯红,是……是江淮的一名官妓。”

“你可见过你身边这人?”

绯红瞧了瞧谢应宗,又看了眼段毅。颔首道:“奴婢见过。还伺候过这位大人。那日这位大人与当地的几位大人一同饮酒寻欢。贱婢歌舞助兴之后,还陪大人饮了酒。之后……”

萧羽彦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心中担忧。可是再看谢应宗,他却侧目看向了一旁。只见他家内子正两眼冒着火光,额头青筋爆出。方才还一派坦然的谢应宗,此刻冷汗涔涔而下。

没想到表哥那般风流人物,当初讨了多少女孩子芳心。如今却成了个耙耳朵,而且惧内到如此地步。可见她这位表嫂手段非比寻常。

“你说,他和几位大人一同饮酒,可知是哪几位?”

“当地郡守李保,太仓令章添……还有郡丞王嵩,以及……”绯红思忖了片刻,补充道,“一位贱婢不知身份的大人,但大家都叫他蓝大人。”

提及这姓氏,萧羽彦只觉得异常耳熟。被斩杀的是除了王嵩之外的三人,而谢应宗错杀的便是这蓝大人。他父亲是一位子爵,祖先曾是黎国开国国君的一名食客。不久前蓝庆的父亲去世,他便承袭了爵位。

这姓氏特别,听闻是蓝氏的祖先酷爱着蓝衣。黎国开国国君便戏称他为小蓝,蓝氏便以此为姓氏。后来分封为侯。子子代代承袭下去,一支留在了王都,其余的都留在封地。

蓝氏这一族并不是望族,但在黎国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萧羽彦忽然想起来,令尹武子都的岳丈似乎……姓蓝?

此前宋提刑留下的那句话,衣锦还乡,旧梦依稀。曾记饮酒江都,伊人舞翩跹,眸若星子。后面一句,便是暗含了武子都三个字。

所以他早就调查到了此事和武子都有关。可今日武子都并未到场,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避而不见。

“贱婢还听闻……”绯红瞧了谢应宗一眼,欲言又止。

大理寺卿沉声道:“但说无妨!”

“酒宴之上,几位大人便奉上了一些宝贝。谢大人很高兴,尽数收下了。但是回头在帐中,却对贱婢抱怨,说蓝大人不懂得为官之道。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蓝大人。”

谢应宗其他话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帐中”二字。他感觉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根本不敢去看家中河东狮的脸色。

萧羽彦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找了个人来陷害谢应宗。这大理寺卿恐怕也是沆瀣一气,摆明了步步引导。

果然,他问道:“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绯红从抬起手臂来,撩起了袖子。一只青翠欲滴的镯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阳光下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谢应宗面如死灰。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但这惊叹声中又夹杂了一声破裂声。萧羽彦转头看去,只见那用来阻拦百姓的木栅栏,已经缺了一条腿。而那一条腿正握在谢应宗的老婆手上。

她默默为谢应宗哀悼了片刻。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谢应宗,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话音刚落,萧羽彦冷哼了一声:“程大人,你这大理寺卿是买官买来的么?”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的手顿了顿,胆战心惊地瞧着萧羽彦。平日里国君在朝堂上并没有什么威严,虽然不苟言笑。但人人都知她是纸糊的老虎。可今日她一开口,他竟觉得遍体生寒。

“陛下……陛下何出此言?”

“人证物证具在?”萧羽彦嗤笑了一声,“此案的关键是什么?谢大人是否受贿?赃款何在?蓝庆又可曾中饱私囊?这些都没有审问清楚,你便敢说人证物证具在?寡人看你这大理寺卿,也是当到头了!”

闻言,大理寺卿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战战兢兢道:“是……是微臣疏忽。微臣一定审理清楚。”

说罢他转头看向宋提刑身边的那小厮:“段毅,你可还有证据?”

“谢大人收受的贿赂,宋大人早已经查明。赃款就是在他入住的驿馆内发现的!”

“呈上来!”

萧羽彦心一沉,没想到此人心思缜密,还真的准备了谢应宗收受的赃款。

第三十七章 入V二更

不一会儿,一只木盒被带了上来。打开木盒,萧羽彦看到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

一直一言不发的韩云牧觑了眼萧羽彦,问道:“陛下笑什么?”

“这些财物就能收买谢大人?段毅,莫非你是以己度人?”

话音刚落,一旁谢应宗的妻子大声道:“真是可笑。上个月夫君与我吵架时,我摔烂的东西是这十倍有余。这些东西便想要收买我夫君,简直异想天开!”

谢应宗感动地看向他家中的母老虎。事到临头才能看出谁是真心。但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那根被硬生生掰下来的木条上。心中又觉得生无可恋。

“无论财物多少,谢大人居所搜出受贿的财物是不争的事实。”段毅冷声道,“黎国律法,疑犯近亲之言不可作证。陛下应该知晓吧?”

萧羽彦看着段毅,没想到这人其貌不扬,胆子却不小。而且处事冷静,行事果决狠辣。倘若不是身份限制,倒是个人物。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眼看着这一步步的,谢应宗就要被定罪。萧羽彦心下焦急,也不知这宋提刑怎么还未到来。

忽然,韩云牧清了清喉咙,高声道:“我看此事已经明了。谢应宗虽然赈灾有功,但收受贿赂不成。有意杀害无辜大臣,其心可诛。功过不可相抵,法外不能容情。程大人,判决吧!”

萧羽彦急了,一拍案子,起身便要为谢应宗辩解。

就在此时,百姓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众人目光所及,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之高空翩然而落。面上戴着一只白玉面具,风姿绰约。男子身旁还有一人,穿着奴仆的布衣,面容看起来颇为憔悴。

就在其他官员脱口而出“宋大人”的时候,萧羽彦却低唤了一声“小白”。韩云牧转头看着她,萧羽彦连忙收敛了神情,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他果然把人给带来了。同时也证明黎国皇宫的御林军,简直形同虚设。

原本公堂之上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百姓们已经是议论纷纷。可穆顷白一到来,生生是把这话题给拉偏了。

两旁原本嗑着瓜子,啃着瓜的黎国妇女们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刻正激动地发出一阵阵惊叫。彼此交头接耳,问道:“是谁?这人是谁?”

萧羽彦咬牙切齿,方才还说要支持她们的国君。这一眨眼就变了心!她觉得自己宫中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禁1脔。

忽然,韩云牧按着腰间的剑,大步走上前来:“此人身份不明,来人,将他拿下——”两旁的御林军立刻围了上来。

萧羽彦连忙断喝道:“住手!”

那些御林军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了大司马。

“这是寡人的琴师祁墨。此次是听从了寡人的命令,前去请回宋提刑。”萧羽彦起身道,“宋爱卿,既然你来了。这越俎代庖的事情,你的亲随也不必做了!”

段毅瞧了一眼宋晏,顿时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旁。宋晏虽然身着仆从的衣服,但一双眼睛寒光迸射,令人不寒而栗。他深瞧了段毅一眼,转身向穆顷白施礼道:“多谢祁先生相救。”

穆顷白挥了挥衣袖:“举手之劳。”言罢大步走向了萧羽彦,路过韩云牧身边时,亦是心无旁骛。

他这一番举动。仿佛是千军万马之中取了上将首级,却又轻描淡写似乎不值一提。顿时引得周围的妇孺又是一阵惊叫。萧羽彦重新落座,穆顷白立在了她的身侧。韩云牧回身看着穆顷白,微微眯起了眼睛,沉着脸回到他的位子上。

宋晏拱手道:“陛下,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萧羽彦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此案原本就是交由宋大人办理,既然宋大人来了。那么某些满腹稻草忝居高位的草包,自然也当不起这重任了!”

大理寺卿抹了把汗,连忙起身站到了一旁。宋晏却并未落座,而是转身走向了那一盒证物,朗声道:“此物确实是本官于查案过程中,在谢大人下榻的驿馆寻获。”

萧羽彦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宋晏取出了一只红色的珊瑚,“在场大臣应该见过,此物乃是王都近两个月盛行之物。由东海传来,只在王都和附近盛行。而江淮以北恰逢灾害,这等奢侈之物并未流传过去。但它却出现在了谢大人的驿馆之中,又被称为赃物。唯一可得的结论便是——”

宋晏看着段毅,一字一句道:“有人栽赃陷害!”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萧羽彦耳朵灵敏,听到百姓们纷纷议论此事。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琴师大人虽然遮了面容,可是他坐在陛下身旁,气度却丝毫不逊色呢。”

“是啊。虽然我们陛下也是俊美不凡。可是琴师大人好像《醉胭脂》里的那位琴师哦。”

“听说那琴师是以公子顷白为原型写的。如今看来,比起我们黎国的琴师来,什么公子顷白,都是浮云。”

“都别争了,我觉得琴师和国君看起来好登对!你们说,陛下是不是好男风?”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片惊呼。得到了黎国一众女子的一致赞同。

然而,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站大司马。”

方才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女子们纷纷侧目,正准备一拥而上争辩几句。瞥见女子戴着斗笠遮住了半张脸,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周身透出肃杀的气息。顿时偃旗息鼓,让到了一旁。

然后一撮骑墙派仔细瞧了瞧大司马,又站到了大司马阵营。片刻之间,黎国的女子已经分裂成了数个派别。有国君唯,琴师唯,大司马唯,还有摸鱼(墨羽)派,*(云羽)派,甚至出了墨云派和云墨派。各自争论不休。

萧羽彦看着那一片乌烟瘴气,不由得有些后悔提议公审。

宋晏将此前段毅所提出的证据一一推翻,抽丝剥茧地分析起了案情。

“诚如陛下所言,此事的关键在于蓝庆是否有份侵吞赈灾的巨款。此前谢大人为了平定灾情,也有调查过此事。并且得到了一本账目——”宋晏从袖中抽出了一本书,高高举过头顶,“这一本便是当地的官员用来敷衍谢大人的假账目,本官前往调查的时候,甚至还有人故技重施,又将它拿了出来。”

一旁的寺正忍不住询问道:“宋大人,那真的名册在何处?”

宋晏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上面沾满了泥土。他举着两本账目,从封面来看一模一样。

“这一本是真正的赈灾款的账目,又太仓令自王都携带去的江淮。”宋晏顿了顿,抬头对萧羽彦道,“陛下可知,这一本账目是臣从何处得来的?”

“太仓令章添的遗物中?”

萧羽彦这般猜测,是因为章添被谢应宗斩杀在城门口。他是负责此次赈灾的。这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让萧羽彦颇为意外。

宋晏摇了摇头,沉声道:“此物,是臣从屠羊靳家中的泥墙里挖出来的。”

“里面可有记载蓝庆的罪证?!”萧羽彦连忙问道。

宋晏长叹了一口气:“蓝大人死的冤枉。”

此言一出,萧羽彦和谢应宗对视了一眼。她的手一片冰凉,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下去。这岂不是意味着……谢应宗是真的杀错了人?

忽然,一只手轻轻覆在了萧羽彦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传来,萧羽彦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穆顷白在安慰她,心中微微有了些暖意。

“但谢大人也是无辜受害。”宋晏继续道,“臣在调查屠羊靳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他提高了声音,“来人,将物证抬上来——”

话音落下,百姓让开了一条道。数十名名身着墨衣的男子抬着五具尸体大步走了进来。

大理寺卿高声喝道:“宋晏,你这是做什么?这等晦气,惊扰了陛下和大司马,该当何罪?!”

宋晏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晦气?江淮以北饿殍遍野,路边尽数都是尸骨。大人中饱私囊蛇鼠一窝的时候可曾想过晦气?!”

“你——你——你胡说!”大理寺卿额头和鼻尖沁出汗珠来,指着宋晏抖抖索索道。

萧羽彦冷声道:“闭嘴,跪下!”

大理寺卿连滚带爬走到谢应宗身旁,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宋爱卿,继续吧。”

宋晏走到那几具尸体旁边,揭开第一个,尸首和头颅已经分离:“这是屠羊靳。”又接连揭开了下面的四具尸体,老老少少都有。都已经腐烂,但身上凌乱可怖的刀口深可见骨。

“这是屠羊靳的妻子,这是他五岁的儿子。这是他行动不便的兄长,这是他年过半百的母亲。”宋晏指着那些尸体道,“除却屠羊靳自刎而死,死后被枭首示众。其余的家人都是被乱刀砍到半死,之后活埋身亡。”

“何人如此歹毒?”

在场的百姓见到如此惨状,也是不忍多看。

“屠羊靳带领灾民暴1动,为的不过是活命。他所求的是他一家老小能够活下去。可有人绑走了他的家人,威逼他向谢大人说了假话。并要他在暴1动平定之后自刎,才能保证一家老小的安全。”宋晏咬牙切齿道,“可他至死都不知道,他的一家老小早已经被人活埋!化为了四具枯骨!”

“那幕后主谋是谁,为何要诬陷蓝庆?”

第三十八章 入V三更

宋晏没有回答。一旁谢应宗缓缓道:“因为蓝大人不愿意同流合污。”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谢应宗的身上。他声音颤抖:“当日郡守邀约,为了讨要账目,我确实曾经前往。当日蓝大人的神情便有异样。那日宴席间上了一道蒸羊羔。他忽然说了一句,连羊羔都宰了,那公羊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恨我们这些吃羊羔的人?”

这一番话如今想来,让人脊背发凉。原来蓝庆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阴谋,那么他的死很有可能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可惜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谢应宗哽咽道。

宋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谢应宗颤抖的肩膀:“好在天理昭彰,真相来的虽然晚了,但终究还是会来。”说罢他拱手对萧羽彦道,“陛下,臣还想请一位证人。以及,请陛下传召一位当朝重臣。”

“何人?”

宋晏没有立刻回答萧羽彦,而是命人取来了他的乌纱,上前一步摆在了台阶上:“臣要请的这位证人,乃是蓝庆的长姐,当今的一品夫人蓝善。而这位当朝重臣,便是令尹武子都,武大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百姓们甚至连窃窃私语也忘记了,屏息凝神看着国君。

原本他们以为只会看到一位王宫贵胄受审,却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当朝令尹。人人都知,除了大司马之外,这令尹便是朝中最大的官了。

天大的官要被审了,简直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一回。这可是朝政动荡的大事,可这个说书先生口中昏庸的国君,真的敢召来当朝重臣么?

萧羽彦心中不无担忧。但事到如今,要么孤注一掷赌一场,要么民心尽失。原本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继续成为说书先生口中的昏庸黎绿公。何况宋晏如今赌上了他的仕途,若是退缩,又如何对得起这样的忠臣?

“传寡人的命令,召令尹觐见——”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人高声道:“不必了!”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令尹武子都在几名朝臣的簇拥下大步穿过人群走到了广场的正中央。大理寺卿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叫道:“令尹大人,救命啊。”

“内子身体有恙,今日恐怕不能来了。”

武子都能走到令尹这个位置,一来是他深谙官场之道,二来也是因为蓝家这一层关系。平日里,他在朝臣中口碑不错。算是个官场老泥鳅,见人总是乐呵呵的。

今日却难得冷下了脸来。一个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的人,忽然严肃下来,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揭下了一层面具。

萧羽彦一直觉得自己因为这身份,总是戴着面具示人。可如今看来,她和穆顷白所戴的面具又算什么?这朝廷之中,哪一个又是以真面目示人?

武子都看着宋晏,负手居高临下道:“宋大人,你对本官有何指控,直说吧。”

宋晏冷笑:“昨日夫人还气色红润,怎么今日就病倒了?”

“可能是受了惊吓,突发急病吧。毕竟一个乞丐一样的人忽然闯进本官的花园,冲撞到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萧羽彦一直以为武子都是个不善言辞的官场老泥鳅,没想到他反唇相讥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宋晏负手踱了几步,眉头紧锁了起来。萧羽彦看得出他是在想办法,可是武子都来了这么一招,没有了人证。这指控要如何进行下去?

而且,武子都在这件事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萧羽彦抬头看向了穆顷白,他轻声道:“放心吧,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萧羽彦点了点头,握住了穆顷白放在她肩上的手。这一举动落在了韩云牧的眼中,他的手握紧了面前的案子。再挪开的时候,赫然多了几根指印。

良久,韩云牧忽然高声道:“武大人,既然是国君传召。夫人就算是病了,抬也得抬来。否则便是抗旨不尊,乃是死罪!”

武子都一怔,萧羽彦也愣住了。韩云牧竟然在为她说话?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羽彦的话对武子都向来作用不大,但大司马这样说,意义便不同了。他为难地看着韩云牧,终于点了点头,气焰也消散了许多:“大司马所言甚是。是下官失言。”说罢对自己的仆从道,“去,请夫人来。”

最后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围观的百姓后方又是一阵骚动。他们自觉让开了一条道,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在几名黑衣男子的护送下大步上了前来。

妇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虽然不再年轻。但从容淡定的气度却将她衬托得别有风采。

她走到武子都的身侧,一眼也没有多看他,向萧羽彦福身道:“妾身武蓝氏见过陛下,大司马,还有诸位大人。”

“你怎么——”武子都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人群中一人挤到了最前方,高声叫骂道:“武子都,你这衣冠禽兽!害死我弟弟!我们蓝家与你从此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萧羽彦抬眼看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上前说话。”

那人走上前来,向萧羽彦施礼道:“陛下,在下蓝积。武蓝氏乃是舍妹。”

一旁穆顷白闻言,忽然低声道:“积善余庆。”

蓝积抬眼瞧了瞧国君身旁那名白衣男子,颔首道:“不错,积善余庆乃我蓝家的家训。父亲以此为我兄妹四人之名,就是希望我们能谨记行善积德,切莫为恶。可恨我们未能早些看清楚此恶贼的真面目!”

武子都冷着脸看着蓝积,一言不发。但一口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

宋晏走上前来,对蓝善道:“夫人,将你所知的一切以及证物一起呈上吧。”

“阿善,你不要听信奸人谗言。你我才是夫妻!”武子都慌忙道。

蓝善回头看了武子都一眼,双目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夫妻?我就是错信了你,才会让阿庆在你的手下办事!”她言谈间太过激动,身形也在颤抖着。良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布包,双手捧起。

“陛下,这是舍弟蓝庆的遗物,还有武子都与郡丞王嵩勾结的证据。”

沁弦快步走下去,将那两样东西取来递给了萧羽彦。蓝善所说的武子都和王嵩勾结的证据,便是一封书信。上面的四个大字触目惊心——大义灭亲。

萧羽彦冷笑:“好一个大义灭亲。原来你一直以为自己行的是大义。”

武子都沉着道:“陛下,单单凭这四个字便能判臣的罪了么?”

“当然不是。”萧羽彦从那布包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武子都顿时面色大变。

“这……这是……”

“不错,武大人应该很熟悉这样东西。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武大人的腰牌的。”宋晏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来人,将王嵩押上来!”

宋晏走到王嵩的身边,一名墨衣男子递了张宣纸给宋晏。他铺展开来,缓缓道:“武大人,你的同党就在方才签字画押了。这腰牌就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

武子都额头的汗水涔涔流了下来,一时间静默无语。

萧羽彦看着武子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多年前,他刚入朝为官的时候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当时父皇曾经称赞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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