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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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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隐藏光华。如此才可一生平安。”

小忘忧似懂非懂。

她的母后放下了她,然后攀上了高高的城墙。远处一柄利箭破空,正中孟良国国君的胸膛。她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温柔缱绻。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城楼上飞了下来。

萧羽彦想要伸手去捂住小忘忧的眼睛,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小忘忧伏在城楼上,看着母亲破碎的身躯,依旧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嫣红的血染红了蓝色的鲛人泪。它们发出了红色的光满,然后慢慢暗淡了下去,最后埋没进了尘土里。

一场杀戮以孟良国覆灭告终,国君和皇后身死。但稚子无辜,周王室并没有连同小忘忧一起斩草除根,而是将她和宗室一同软禁在了周王宫里。

那样暗无天日的软禁之中,小忘忧却仿佛从来不会悲伤。每一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像真的可以忘记所有忧愁。尽管生活艰辛,她依旧高傲地活着。从不自怜自艾,也从不怨天尤人。只是简单地活着。

但她一天天长大,就出落得越发惊为天人。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也继承了父亲的赤忱。于是在十六岁那年,她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周天子。

从那一日起,小忘忧开始梳洗打扮。每一次与他相见,都会让他久久难以忘怀。她谨记着娘亲的教诲,此外的时间里永远是灰头土脸,谨小慎微。

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一年,终于周天子力排众议,将她纳入了后宫之中。小忘忧觉得,她找到了世界上最值得依靠的人。这个人是天下人的君主,诸侯国都要前来朝拜。他一定能一生一世保护着她。

起初的时光确实是甜蜜而美好的。小忘忧足不出户,每日怀着期待等着周天子的到来。他夜夜宿在她这里,闻着她发间特别的香气,和她讲许多外面的故事。

小忘忧心不在焉地听着,却从不期待外面的世界。那一场血雨腥风让她对外面始终怀着恐惧,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盛宠之下,无处仇恨滋生。开始有人提出,她是亡国公主,如此接近陛下用心险恶。宫中的其他妃嫔也开始了明枪暗箭。

小忘忧不知所措,只能向她的夫君寻求帮助。他保护着她,就想父亲保护着母亲一般。可是时间久了,他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一年年过去,她长大了。开始可以保护自己了,面对那些明枪暗箭也能从容应对。

后来,她有了身孕。为了逗她开心,周天子不知道从何处寻回了那两滴鲛人泪。灾难再一次降临,朝臣们反对她诞下子嗣的声音愈演愈烈。

就在这个时候,黎国和齐国来了一群客人。小忘忧发现,齐国和黎国的两位皇后都即将临盆。而她的小腹还没有隆起。

看着她们抚着肚子,温柔地谈论着即将出世的孩子。而她却很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小忘忧心中滋味莫名。她辗转反侧了几日,终于想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方法。

第88章 寡人有喜了

萧羽彦不知道这段梦境的意义,但她更想看看年轻时候的母后。她的目光追随着她,萧羽彦想要跟着母后去见见父皇。

可是她再怎么去追随,母后还是越走越远。仿佛有一股力道将她拖拽着,让她无法远离。萧羽彦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清楚地知道是因为这滴鲛人泪。

这世上有许多的珍宝,人们只知道它宝贵,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宝贵。萧羽彦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了小忘忧。

她如今已经出落得风华绝代,像是一朵花彻底绽放开来,向世间展露出她所有的美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了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周天子待她极好,她很感激他。却也渐渐明白,即便是这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君王,也不能保护她。而她的孩子,终有一天也很可能要重复受到她所受的苦。

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界上。走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这个孩子。

萧羽彦心头隐约涌起了不详的预感,她想要醒过来,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可是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她陷在了这一段回忆之中无法抽身。

时空不断变幻,她闻到了阵阵血腥的味道。周王宫的一处别苑内,宫人来来回回走动。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门外,面容焦急。

萧羽彦看到他的刹那,不由得僵住了。眼前这个人,眼角少了许多的细纹。正是意气风发时的父皇!他还那么年轻,也不似萧羽彦印象中的不苟言笑。

能再一次见到父皇,萧羽彦只觉得眼眶湿润。她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的脸,但父皇却低了头,背着手焦急地踱来踱去。

她明白过来,这是母后在分娩!她竟可以亲眼见到自己出生时候的情形!萧羽彦快步走了进去,却发现忘忧正坐在她母后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姐姐坚持住!再用力一些,孩子就能出来了!”

萧羽彦闻着血腥的味道,看到母亲为了她的出生所受到的苦楚。平日里那么雍容的一个女人,如今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头发,黏在脸上。整张脸都因为痛苦皱在了一起。

亲眼见到,她还是觉得震撼。醒来后,她一定要更加努力,好好孝顺母亲。萧羽彦暗自下着决心,手轻轻覆盖在了母亲的手上。

忘忧的肚子也足五个月了,看起来颇有些疲惫。

萧羽彦亲眼看着婴儿的头从母体中探了出来,忘忧亲自去接生。巫医和稳婆忙前忙后,稳婆正帮助母后推挤着腹部。孩子慢慢地伸出了整个脑袋。

柔软的小小的身躯从母体中被推挤了出来,忘忧欢喜地抱在了怀中。婴儿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萧羽彦虽然早知道结果,却还是松了口气。忍不住想去看看初生的自己。

她背着手踮起脚尖去看,失望地发现自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身躯也很小,非常孱弱地落在忘忧的怀中。忽然,萧羽彦目光落在了那小婴儿身上,惊愕地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这——这婴儿竟然——竟然是个男婴!

萧羽彦猛地一惊,竟睁开了眼睛。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她身上的被褥被裹得很紧。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却又恍如隔世。

萧羽彦抬起手,掌心里的那滴鲛人泪又重新透着有蓝色的光。梦中的一切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最后的那一刹那让萧羽彦几乎颠覆了之前自己所有的认知。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个男婴是谁?自己又是谁?

“羽儿,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羽彦转过头,看着穆顷白的眼眸。梦魇里的一切渐渐消散,她舒了口气。他走过来将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温柔:“好了,没事了。醒了就好。”

“我……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穆顷白坐到她身旁,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一切都过去了。墨门中的叛徒我已经尽数清理,今后不会再有人可以随意出入你的皇宫。锦乡侯在朝廷中的余党也由韩云牧和萧若水在处理。以后的黎国,都是你的了。”

是她的么?萧羽彦恍惚间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来所坚持的信念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然,你是我的。”穆顷白笑了笑,手轻轻覆在了她的肚子上,“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

萧羽彦一怔,低头看着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你……你说什么?”

“你晕过去的时候,老荀替你把了脉。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穆顷白揉了揉她的头,“从今天开始,你的一日三餐都要更加讲究。”

“我……我有了身孕?”萧羽彦的手抬了起来,穆顷白便握着她的手,一起覆在了她的小腹上。那里现在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生长。

此前种种都仿佛烟消云散,萧羽彦转头抱住了穆顷白,眉眼都舒展了开来:“小白白,我要给你生孩子了。”

“是啊。”穆顷白小心地抱着她,“这可都是我这些时日来努力的结果。”

“那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主要功劳还是在我,你其实没有出什么力。”穆顷白幽怨道,“唯一的遗憾是,这些时日可能就……就不能再让你享受闺房之乐了。”

萧羽彦闻言,心情更是大好。她总算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不必再腰酸背痛两腿打颤了。

脱离了穆顷白的魔掌,这些时日,他变着花样给她做各色珍馐美味。萧羽彦吃得不亦乐乎,闻着饭菜的香气都觉得幸福得要溢出来。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禀报母后,好让她也高兴高兴。于是萧羽彦身子好转了一些,便准备起驾去母后宫中。沁弦好几日没见她,乍看到萧羽彦,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萧羽彦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寡人就哭?”

沁弦抹着眼泪道:“都怪那个穆顷白,成日里拦着不让见陛下。奴才什么时候和陛下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可担心死奴才了。”

“不必担心,我好着呢。”

“陛下都消瘦这么多了,还说好。还有就是……陛下……陛下真的……有喜了?”沁弦说着斗胆将目光落在了萧羽彦的肚子上。

她连忙伸手挡住:“不要看它。婴儿三个月的时候小气,不可多说多提。”

沁弦点了点头,高兴道:“不提不提。陛下如今心愿达成,是不是意味着姓穆那个小子可以赶紧走了?”

“走?”萧羽彦停下了脚步,“为何要走?”

“陛下留他在身边,不就是想要求子。如今得偿所愿了,还要留他做什么?”

萧羽彦拧了沁弦一把,怒目瞪着他:“不许提这件事,他不会走的!”

沁弦撇了撇嘴,嘀嘀咕咕小声嘟嚷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萧羽彦缓步走在前方,已经是凛冬。过几日就是年关了,除掉了锦乡侯这个心腹大患,照理说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了。

可是沁弦的话却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她现在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也无法掌控,她想一一弄明白。

来到母后的寝宫,萧羽彦大步走了进去。听宫人说,母后染的风寒一直没好。太医来看了,说是此前因为太过神伤,导致体虚。所以染了风寒就不易好,需要好好将养。

这个时候,母后应该是醒着的。进来寝宫,重重帷幔之中隐约可见她的身影。宫人都退下了,萧羽彦慢慢走了过去。

母后却还在睡,手托着额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萧羽彦坐在她身旁,轻轻唤了一声:“母后。”

黎国的太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见是萧羽彦,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是你啊,羽儿。”

“母后身体可还好?”

太后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不碍事。只是人老了,生了病不大容易好。太医说了,没有大碍。倒是你,此前昏迷了许久。穆顷白那小子拦着宫门,谁也不让进。若水气得差点和他打起来。”

萧羽彦抿唇笑了笑:“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母后,我昏迷的饿时候,荀夫子替我把了脉。我——”她顿了顿,手抚摸着肚子,“你要当奶奶了!”

太后立刻坐了起来,欣喜道:“羽儿你——你这是有了?”

她点了点头。太后高兴地不能自已,一把抱住了她。又怕自己动作太剧烈,连忙松了开来,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好了!”

萧羽彦笑着看着她,不由得回想起了梦中所见的场景。她犹豫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鲛人泪:“母后,你可见过此物?”

太后瞧了一眼,目光垂了下去:“是……是锦乡侯那个叛贼拿出来要验明你身份的东西么?”

“就是此物。母后认识么?”

“把它扔了。这是个邪物!”

第89章 除夕守岁

太后的反应有些强烈,仿佛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一般。萧羽彦收回手中:“看来母后见过此物,锦乡侯说若是将我的血滴在这鲛人泪上,就能看出我的身世。他这样信誓旦旦,究竟是为什么?”

“锦乡侯早就权欲熏心,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妄想。只是这东西已经从世间消失许久了,他是怎么得到的?”太后呢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其实我曾经听说过鲛人泪的来历。孟良国虽不能说是因此而亡,但一切事情的开端却是因它而起。母后既然见过它,可知究竟为何世人将它奉为珍宝?”

太后眯起眼睛打量着萧羽彦:“你怎么对这邪物如此感兴趣?”

“我只是……只是对这件事难以释怀。朝堂之上,锦乡侯拿出这样东西说要证明我的身世,可终究没能达成,他就已经死了。但世人难免不会有所怀疑。所以我想知道,它究竟有何功效?”

萧羽彦说着话,却凝视着母后的脸庞。她的神情显然松懈了许多,温声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其实经此一役,知道无人有狼子野心,便不会有人再翻出此事。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东西保存好,任何人都不要接触到。安安心心地休养好,朝中的事情有若水替你看着,出不了乱子。”

话已至此,萧羽彦知道母后再不会多说什么。便闲话了两句家常,起身离开了她的寝宫。

回到未央宫已经是傍晚,循着鸡汤的香气,萧羽彦快步进了宫中。却见云洛正眼巴巴地坐在桌边咽着口水。

荀夫子央着穆顷白道:“就让我家洛儿喝一口嘛,反正这汤这么多。”

穆顷白挑眉道:“你不会自己做么?非要来抢羽儿的汤喝。”

云洛不满地叫道:“哥!我毕竟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讨了媳妇儿就六亲不认了?”

“六亲不认说不上,只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萧羽彦忍俊不禁,负手走了进来:“是啊。本来你要是我的皇后,我还能和你分甘同味。但是现在——”她走过去抱住了穆顷白,“他是我的,鸡汤也是我的。”

云洛瘪着嘴,幽怨的瞧着萧羽彦半晌。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嫂嫂,你就分我一些嘛。”

这一声嫂嫂叫的萧羽彦心情大好,便道:“好吧,只能分你一小碗。”

云洛高高兴兴坐会了桌边,两人眼巴巴地看着那一盅鸡汤。萧羽彦感慨道:“回想起大半年前,小白白做的菜还能吃掉人半条命。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洛闻言,瞪了眼荀夫子:“你看我哥这种杀手级的人物,都能为嫂嫂洗手作羹汤了。你呢?!”

“做做做,明天我就给你做。”荀夫子立刻乐呵呵地答道。

自从那一日荀夫子在萧羽彦面前露了一手,她就对他另眼相待。这家伙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难怪能当上墨门的护法。

穆顷白坐在她身旁,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笑意。

“对了,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云洛喝着鸡汤,顺口提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好好地在这里。”荀夫子接口道。

萧羽彦看着两人,心中有些庆幸。虽然此次宫变死伤不少,可是她最珍惜的人都还好好的。上天也算待她不薄,或许有些事情就不必太过深究。能这样过一日便是一日。

一家六口人在未央宫中其乐融融。而遥远的宫外,高墙铁窗内。凛渊啃着一块干冷的馒头,心里默默在滴血。怎么大理寺审案,到现在也不给他个痛快话。既不放他也不杀他,这究竟是为何?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凛渊躺在干草垛上,揉着肚子消化那块干馒头。他看着外面一小片星空,星辰斗转,忽然,凛渊坐直了身子。掐着手指算了起来。

指尖飞快移动,时间的一切运数都仿佛在其中变幻推演。终于,凛渊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星空,低低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一转眼,到了除夕。萧羽彦实践了她的诺言,放了妃嫔们出宫省亲。李夫人等一众妃嫔指证她,萧羽彦却并未多加责罚。而是将她们夺了封号,赶出了宫。其实也是放她们一条生路。今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宫中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但是太后将萧羽彦的六个姐姐一同召入了宫中,连带着她们的驸马。萧若水孤身一人前来,却发现韩云牧也在其中。

宫宴还未开始,她看到韩云牧正在角落里和萧羽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前萧若水听过萧羽彦提及韩云牧,颇有微词,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只是近来,韩云牧动作颇多。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毕竟离开军营许久,以前死忠的部下也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在朝中和韩云牧分庭抗礼,不过是他顾念往日情分让着她。但黎国真正掌控朝政大权的,还是韩云牧。好在朝廷当中的官员选拔,他听取了萧羽彦的意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违逆之心。

今日这样的家宴,母后却让他前来,莫非——

萧若水心中转圜了许多,多年来的等待,真到眼前的时候却少了许多的兴奋。少女时见到心上人时的雀跃,早已经被一日日的失望磨平。他心中没有她,强求也无用。何况孤身一人久了,她也并不想和什么人共度余生。

萧羽彦显然也瞥见了萧若水。她正和韩云牧谈及朝政上的事情,对于政变后的许多事情还在处理。这一次政变,锦乡侯树倒猢狲散。可萧谦中却跑了,连带着那个百里琴和红酥手。

“寡人就纳闷儿了,怎么百里琴来宫中这么久。宋晏调查了这么些时日,去一点迹象都没发觉?”

“墨门之人向来狡诈,阴阳家也是行踪诡异。你这些时日还是小心为妙。”

萧羽彦点了点头,她近来心情好,看谁都顺眼。以前对韩云牧战战兢兢,怕得不得了。如今有母后和姐姐撑腰,还有穆顷白护着。她胆子也肥了,便拍了拍韩云牧的肩膀到:“最近这些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大司马。今日宫宴结束,你想要什么赏赐,大可以直说。寡人只要能给的,都会给你。”

韩云牧一怔,瞧了眼萧羽彦搁在他肩上的手。他顿了顿,嘴角不易察觉地牵起了一丝笑意:“果真是,我想要什么你都答应么?”

萧羽彦听着这话觉得不对,连忙道:“也不是什么都行,要……要合理的,不能动摇我黎国根基的。”

他笑了笑:“好啊。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难实现,只要……”韩云牧上下打量了萧羽彦一眼,“只要你以女子的装束,明日陪我游玩一天便可。”

萧羽彦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这若是让旁人看到,我这身份不就被拆穿了么。”何况穆顷白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游玩只是明面上的,明日我要带你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告诉你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事关黎国江山。”韩云牧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

萧羽彦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直觉韩云牧是知道了什么。若是旁的事情,她大可不在意。可事关黎国江山,她便不能不去了。

于是萧羽彦颔首道:“好吧。不过此事务必保密。”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韩云牧说着转头走向了萧若水。萧羽彦则回身走到宫门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了下来。远处三道身影由远及近。

走到眼前时,她不由得绽开了笑颜:“怎么这么迟?”

穆顷白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暖袋塞进了萧羽彦的手中:“我给你灌了暖袋。”

若不是顾及着旁人在,萧羽彦真想钻进穆顷白的怀里说,有他这个大暖炉在,还要什么暖袋。他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地转身一前一后走进了宫中。

宫宴即将开始,萧羽彦入了座。太后也紧随而出,坐在她的身旁。看着一家人齐齐整整,萧羽彦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有了身孕,不能饮酒。但今日家人齐聚,外面爆竹声声。大家伙儿开心,便都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萧予柔晃晃悠悠站起来道:“今日难得齐聚,咱们不如再玩一玩小时候常玩儿的击鼓传花的游戏?”

太后立刻附议道:“好啊。你们姐妹们难得都齐全了。往年小六和小七老是因为击鼓传花打起来,今年都长大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闹起来。”

萧羽彦正色道:“母后,我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萧予柔哼哼了一声:“谁跟谁计较还不一定呢。”

“好了好了,别还没玩儿就吵起来。”太后乐呵呵道,“沁弦,你去取只鼓来。母后亲自为你们敲鼓。”

萧羽彦已经跃跃欲试,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准备和萧予柔大战三百回合。一群人围坐成一团,不分彼此。萧予柔挤了过来,想要和萧羽彦并肩坐着。却没成想穆顷白硬生生将她拨到了一侧,阻隔住了她们姐弟两。

萧予柔十分不满,这个外人怎么如此厚颜,明明是来做客的,却反客为主了?可是她一转头,却发现韩云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萧羽彦的另一侧,面色沉峻,像一座冰雕。

第90章 年关的狗粮

像今日这般其乐融融围成在一起,已经是许久未见的景象了。萧羽彦看着这一大家子人齐齐整整,忽然体会到其实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身后的鼓点声响起,一小簇花团从一双双手中传了过去。萧羽彦紧张地盯着那一小簇花团,一到手里就像烫手山芋一般塞给了坐在她下风向的韩云牧。韩云牧交给了萧若水,鼓声戛然而止。

太后转过头,见是萧若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若水,你选吧。究竟是做一件大家指派的事情,还是回答一个问题。”

萧若水想了想,简短地答道:“事情。”

萧予柔立刻叫道:“舞剑!我最想看二姐舞剑!”

萧羽彦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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