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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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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水想了想,简短地答道:“事情。”

萧予柔立刻叫道:“舞剑!我最想看二姐舞剑!”

萧羽彦撇了撇嘴道:“二姐一杆红缨枪刷的才是最好的。但你不觉得若是能看到二姐跳舞,才是最有趣的吗?”

这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萧若水顿时窘迫地看着她:“陛下,我……我实在是不会跳啊。”

萧予柔瞥见了一旁的韩云牧,忽然明白了萧羽彦的用心良苦。她叫道:“二姐会跳的,小时候我和小七见过呢。对了,母后那里是不是有一件舞衣?”

太后笑着颔首道:“不错,那一件舞衣还是当年你们的父皇赠的。只是不知道若水穿不穿的上。”

萧若水见推拒不得,大家也都期盼着。索性就答应了,她跟随着母后一同去换衣裳。沁弦便接了鼓敲了起来,花球继续传下去。忽然落在了萧予柔的手中,她捏着不肯放。但就在鼓声停止的一刹那,却忽然塞给了穆顷白。

穆顷白握着花球,神情自若。萧羽彦顿时来了精神,虽然穆顷白的脸皮奇厚,世上又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但是她就不信,一个人会没有弱点。

“我选择回答问题。”

萧羽彦其实早就想好了,她想问,如果她和他的母妃一同掉进了水中。这时候云洛在岸边上遇到了刺客。然后他有属下来传报。说他要夺得天下的大业遇到了强敌,如果他不立刻离开,就可能毁于一旦。他会选择做哪一件?

然而没等萧羽彦有机会问出口,萧予柔便直起了身,气势汹汹道:“我早就想问了。公子顷白,你在五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这么自甘堕落,成日里儿女情长黏在我七弟身边。且不说你们齐国传宗接代的事情,我们黎国这可是根独苗苗。你这么做,居心何在?”

萧羽彦忍俊不禁,觑着穆顷白,想看看他怎么回应。

穆顷白淡然道:“我确实居心不良。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奈何你家七弟,你们黎国的国君偏偏就好这一口。羽儿,你说是不是?”

一屋子姐姐和姐夫纷纷向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萧羽彦顿时涨红了脸,这分明是刁难穆顷白的,怎么平白就挨了一刀。

“我……我……”萧羽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觉得不能丢了国君的尊严,便道,“身身为一国之君,有些特殊的癖好也实属寻常。何况现在是齐国公子进了我的后宫,也不亏。”

萧予柔嗤笑了一声:“就你这小身子板,背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我看呐,我们萧家出耙耳朵。”

萧予柔一语中的,萧羽彦顿时委顿了下去,丧眉搭眼地瞧了穆顷白一眼。穆顷白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一旁韩云牧黑着听得他们这一番对话。

良久,他忽然道:“二公主,虽说是游戏。但有些话还是不可乱说。”

萧予柔正要分辨两句,但瞧见韩云牧的神情,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惧意。连忙打着哈哈要将这一轮过去。穆顷白瞧见萧羽彦落了下风,正暗自失落,便道:“其实平日里,陛下在未央宫还是说一不二的。只是人前总是要给我一些面子。”

萧羽彦立刻顺杆子上爬:“可不是么,小白最听话了。后宫这么多美人,寡人最宠幸的还是他。”

萧予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穆顷白,只觉得这人的脸皮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敌了。

这一轮结束,鼓声继续。这一次是穆顷白学了萧予柔的样子,握着捧花,直到最后一刻才塞进了萧羽彦的手中。她瞪着他,小声道:“你怎么害我?”

穆顷白不答,只是问她:“你选择什么?”

萧羽彦想了想:“做事情吧。”

穆顷白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觉得选择回答问题更好一些。”

萧羽彦立刻结结巴巴道:“我……我也觉得回答问题更好一些。”

一旁萧予柔哼哼了一声,就这还敢说自己在未央宫说一不二?分明是惧内,而且惧的还是个男人。她本以为云洛公主已经算是厉害了,没想到来了个哥哥更厉害。把他们黎国的国君吃的死死的。

韩云牧冷声道:“既然陛下已经选择了做事,君无戏言,怎可轻易更改?”

萧羽彦听到韩云牧的熟悉的冰冷的语气,顿时心下一颤。连忙道:“说的也对,那就——”

“羽儿,我可是特意准备了一个问题要问你。”穆顷白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萧羽彦惊恐地看着他,每当他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必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转头再看韩云牧,这神情也十分骇人。萧羽彦两头夹击,抖抖索索道:“那……那就两个都做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萧予柔吐出一个字:“怂!”

怂便怂了。敢情被夹击的不是她,不知道这其中的苦。

穆顷白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韩云牧也是。但萧羽彦如今已经这般退让,他们也不忍再为难她。

“先来回答我的问题。”穆顷白嘴角带了一丝坏笑,“你究竟从何时开始思慕我?”

这句话若是在未央宫中问,萧羽彦可以如数家珍说上三天三夜。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到底是脸皮比不得他厚。便涨红了脸低头道:“大约……大约是初见面的时候。”

萧予柔恨铁不成钢道:“小七,姐姐早苦口婆心地劝过你,不要见色起意。你呢?非要反其道而行。”

这句话从萧予柔的口中说出口,众人不由得发出了“噫”的鄙夷声。

穆顷白温柔地看着她:“从你我相识起,你为我画了一百一十七幅画。我虽然迟钝了一些,可是细水长流。从今日起,我也要为你画画。你说,画一生可好?”

萧羽彦的心一震,顿时觉得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她高兴地重重点了点头。一旁四姐掐指指头算了起来,然后叫道:“天呐,这得是多少黄金啊!”

外面都说穆顷白的画,千金难求。萧羽彦暗暗算了算,觉得以后黎国遇上灾年,应该也不用害怕了。

这狗粮一发,其他姐姐都成双成对的,尚且能承受。萧予柔孤身一人前来,不由得后悔没多带两个男宠。再看远处敲鼓沁弦,他已经是一脸习以为常。

“问题回答完了,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韩云牧不疾不徐道,“陛下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萧羽彦还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心情愉悦地答道。

韩云牧顺手取来了一碟酱,醋,生姜和蒜,倒进了一杯酒中,还贴心地搅匀了。萧羽彦变了脸色,难道……难道韩云牧想要她喝这杯酒?

果然她一直没有看错他,他就是狼子野心想要篡位。今日终于暴露了他的野心,竟然想毒死她!

“端着这杯酒,喂这席间任意一名男子喝下去。”

萧羽彦松了口气,坏笑着端起了酒杯。她扫了眼众人,姐夫们自然不好这么做了。穆顷白……萧羽彦瞧了他一眼,又舍不得。

忽然她想到,韩云牧并没有说自己排除在外。于是她直起身面向韩云牧,捧着酒杯就要喂她喝下。韩云牧本想教训一下穆顷白,却没想到引火烧身。只能皱着眉头准备喝下这杯酒。

就在酒杯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一刹那,萧羽彦的手腕忽然被捉住了。穆顷白从她的身后捉住了她的手腕,慢慢拉向自己,就着她的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萧羽彦惊叫道:“你做什么?!”

穆顷白努力咽下了那杯苦酒,被酸的说不出话来。即便如此,这杯酒他也一定会喝。因为萧羽彦今生今世只能喂他一人吃东西,哪怕是□□,只要是她喂的,他也会吃下去。

萧予柔看热闹不怕事大道:“公子顷白,你这番举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上了咱们的大司马呢。”

萧羽彦撇了撇嘴:“你这脑袋瓜子里成天想的是什么!”小白白是她的!

“罢了罢了,他们说是闹你。其实根本不肯下狠手。没趣儿,咱们还是继续下一轮吧。”萧予柔吃够了狗粮,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鼓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大家都传得极其缓慢,沁弦的鼓声也拖得很长。

忽然,萧羽彦瞥见不远处两道明媚的身影,顿时振奋了起来。那花球立刻飞快传到了她手中。鼓声停止,她连忙在最后一刻塞给了韩云牧。

众人都舒了口气。时间掐的正好,萧若水一袭水蓝色舞衣翩然而至。习惯了她的英姿飒爽,今日竟这般柔美,让人眼前一亮。萧羽彦私心觉得,若是二姐能一直这样打扮,或许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欣赏自己的妻子一刀砍下去能劈断一人粗的树的。

太后笑意盈盈地走来,对众人惊艳的神情十分满意:“到了谁了?”

“到大司马了。”萧羽彦立刻答道。

太后其实早就看到了韩云牧手中的花球,却还是故作惊讶:“这么巧!那不如两人一起来。我听闻大司马会吹埙,若水就在一旁伴舞吧。”

一屋子人都紧张地看着韩云牧。这个人是军旅出身,行事不知道转圜。如今又掌了大权,平日里十分专横。萧羽彦有些担心,生怕韩云牧会拂了母后的面子。更重要是,她害怕二姐会因此受到伤害。

第91章 解除婚约

韩云牧看着一袭羽衣,清丽绝伦的萧若水。他握着那只花球半晌,终于颔首同意了。

两人走到一处,不知在商议什么。萧羽彦和六姐隔着穆顷白探出脑袋嘀咕了起来:“你说母后这主意能行么?”

“我看够呛的。这么多年俩人都过来了,怎么会轻易改变呢?”萧予柔摇了摇头,又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萧羽彦,没有多说。

萧羽彦指了指穆顷白:“那可不一定,我这不也是这么多年修成正果了么?”

穆顷白低头看着她,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萧羽彦抬头看着他,露出了甜笑。萧予柔不由得叹了口气,人生在世,喜欢上谁都不可悲。可悲的是喜欢上一个傻子。

此刻,傻子正和她的小情郎情意绵绵。韩云牧和萧若水便商议好了,要吹奏一曲出塞曲。

往年的出塞曲上,都会有女子舞蹈为将士们壮行。萧若水幼时学过舞蹈,但当时觉得这种东西太过娇气,不愿意学。后来学了剑法,她的师父也就是萧羽彦的师父。

韩云牧今日除去了一身盔甲,颇有些白衣文士的气度。但身上的煞气却依旧存在,让人不敢接近。

他捧着一只埙,苍凉的声音传出。刹那间,萧羽彦想起了她以为已经遗忘许久的事情。

那年早春,乱花迷人。她在离京百里外的郾城迎接凯旋的大军。那一日在城中的市集上,她买到了一只埙。于是在城楼上等待韩云牧归来的时候,百无聊赖中吹了起来。

当时她吹的是一曲欢快的曲调,具体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她心情很好,所以曲调也很愉悦。周围的士兵们看着她,似乎也沉浸在这喜悦之中。

那时候她是很敬重和崇拜韩云牧的,觉得他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后来韩云牧大军抵达,从沙场归来的将士们虽然是满脸疲惫,却依旧心情激昂。她到如今都记得所有人看韩云牧的眼神,像是在看天上的神明。

他骑着马来到城楼下。萧羽彦代表父皇出城迎接,亲手宣了父皇加封的旨意。韩云牧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听着封赏却毫无波澜。但就在他接旨起身的刹那,萧羽彦忍不住轻声道:“韩将军真厉害。”

韩云牧抬头看着萧羽彦,看到了满眼的崇拜。连年征战,边关苦不堪言。所见都是仇恨和痛苦,但当他凯旋之时,第一眼见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俊秀的少年。韩云牧忽然明白了他所有努力的意义。

一曲终了,萧羽彦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沉浸在旧事里。竟然错过了二姐难得的舞蹈,只看到了一个收势。惊鸿一瞥,已经是美不胜收。温柔中又透着些许刚强,萧若水的骨子里就和那些伤春悲秋的女人不同。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总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份完整的爱。

萧羽彦悄声问穆顷白:“小白白,你觉得他们俩能成么?”

穆顷白蹙眉道:“先不论成不成。我不明白,既然先帝时候给两人指了婚。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就兑现,反而要这样大费周章?”

“他俩的脾气都是宁折不屈的,我和母后怕向韩云牧提及,会被他一口回绝。如此一来,损了二姐的颜面,她一定不开心。所以今日想确定一下,韩云牧对我二姐究竟是什么想法?”

“方才两人倒是配合默契,只是——”穆顷白顿了顿,将萧羽彦往怀中拢了拢,“只是我也曾领兵打仗,知道在军中,许多人之间的感情虽然深厚,却并非男女之情。韩云牧和你二姐恐怕……兄弟情多一些……”

“就是英雄惜英雄?”

穆顷白颔首:“而且过刚易折,其实两人在一起未必是好。”

萧羽彦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俩的事情,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萧若水款款向韩云牧施了一礼,韩云牧起身还礼。萧予柔忽然叫道:“大司马,你觉得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跳得好看么?”

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开始起哄。萧羽彦和穆顷白交换了一个眼神,穆顷白知道她担忧,便握住了她的手。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两人。韩云牧向来沉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常以为若水只会舞刀弄枪,如今看来二公主也是真人不露相——”

闻言,萧羽彦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太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萧羽彦瞧了瞧二姐,她面色上也是一抹飞红。

“——若是旁人看了若水这一舞,不知道世间又有多少好男儿要折在二公主的石榴裙下了。”

萧若水面色一僵。韩云牧将埙轻轻放在一旁。起身走到太后身前,单膝跪地:“太后,臣今日有一不情之请。”

太后的面色冷了下来:“既然是不情之请,便不必在除夕之夜说出来。”

“除夕之意,正是在于除旧立新。臣与二公主的婚约,多年前便是一个错误。平白耽误了二公主这许多的青春韶华,臣多年来都是心有不安。时常辗转反侧。过了今宵,臣与二公主相识便要满十五年了。隔断了臣这个旧友,二公主将来才会遇到新的人。臣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将二公主奉若珍宝。”

太后声音冰冷,她的拳头攥紧,指节发白。良久才咬着牙根冷冷道:“你可知这是先帝的旨意,若是抗旨有什么样的后果?韩云牧,你不要以为自己手握重兵,便可为所欲为。大丈夫,不能信守承诺。即便是你最忠心的属下,也会不齿你的行径!”

“臣若是让若水悔恨终生,虽是万死也于心难安。”

话说到这里,萧予柔忽然站起来,指着韩云牧怒道:“你若是当初对我二姐无意,为何又要答应这桩婚事?你说不想耽误她多年,到如今不还是耽误了我二姐!你——你——”

“不必再说了。”萧若水出言制止了萧予柔,她的面色又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们今日的种种行径,我心知肚明。母后和妹妹们对我的关心,若水明白。只是你们也该问问我的心意。”

她走到韩云牧的身旁,露出了一丝微笑:“其实这一切都不能怪大司马。父皇在世的时候,身子骨一直不好。他总是担心有朝一日离开人世之时,七弟尚且年幼。担负不起朝廷的重任。所以他一直在物色可靠的人选,来为七弟保驾护航。可是这个人的身份必须足够服众。单单是军功,并不足以震慑朝臣。所以父皇为我和大司马指了婚。其实这些年来,大司马也是苦心孤诣,孑然一身。要说耽误,耽误的其实是我们两个人。”

她顿了顿,缓缓跪了下来:“母后。如今大司马在朝中地位稳固,小七也已经渐渐能独当一面。这一纸婚约,再也不能影响到如今的朝政。所以若水恳求母后,解除婚约。从此婚丧嫁娶,再不相干。”

萧若水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波澜不惊。但萧羽彦却觉得无比刺痛,旁人不知,她们这些亲人又如何不知?只是她这一番话,既全了自己的颜面,又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

太后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好吧。哀家并不知其中的隐情。既然如此,哀家宣布,大司马韩云牧与——”她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与二公主萧若水,婚约解除——”

话音落下,那一刹那,周围爆竹声起。新的一年到来了,宫人推开了四周的窗户。夜空之中,无数焰火次第绽放,像是一场灿烂的星雨。

萧羽彦看着萧若水,她和韩云牧对视了一眼,竟齐齐绽开了笑颜。那是一种彼此放手,如释重负的解脱。原来除了□□,有些爱和被爱也都是枷锁。

诚如韩云牧所言,辞旧迎新。新的一年到来了,一切又将是崭新的开始……

除夕宫宴最后在一片温情之中结束。穆顷白揽着萧羽彦一步步走向未央宫。穆顷白担心她着凉,便敞开了自己的大氅,将她拢进了怀中。忽然,沁弦叫道:“下雪了!”

两人站住了脚步,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萧羽彦伸出手来,一片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又慢慢融化。雪花落在他们的发间和眉梢。

萧羽彦仰起头,看着自己落在穆顷白眼中的倒影,轻声道:“小白白。在学宫的那几年,每当临近过年,我都很不开心。因为学宫又要年休,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国家。远隔千里。每当除夕的时候,我都在想,在齐国的你此刻在做什么?”

穆顷白捧住了她的脸:“羽儿,以往我未能陪你度过除夕。但从今年开始,以后的每一年除夕我都陪着你一起守岁。”

萧羽彦扑进了他的怀中,闷声道:“你知道吗,方才看到韩云牧和二姐的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我不知道二姐是如何这样坚强面对一切的。可我完全无法想象,倘若你对我也是那样。那样一片痴心付出,却永远得不到回应。想想都觉得无比孤独和绝望。”

穆顷白将她抱了起来,一面朝着未央宫走去一面道:“没有倘若。在我对你动心之前,或许还存在这样的倘若。可是这之后,便只有一种结果。羽儿,喜欢上你,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萧羽彦重重点了点头,她将头靠在他的怀中,手覆在小腹上。他抱着她,像是抱着全世界……

回到未央宫的门口,穆顷白忽然停下了脚步。萧羽彦转头看去。只见未央宫的门口瑟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惊愕地叫道:“小葵?”

第92章 帝后虐汪

小葵的身形很瘦弱,此刻更是身上落满了雪花。一张小脸冻得发白,楚楚可怜。她站起身,看到这样景象,顿时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愕然。

萧羽彦连忙要下地,穆顷白却稳稳地抱着她,冰冷道:“你在此做什么?”

小葵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但一双眼睛却紧盯着萧羽彦:“奴婢……奴婢是来感谢陛下的救命收容之恩。还……还为陛下准备了一样礼物。”

萧羽彦笑了笑,温声道:“哦?是何礼物?”

小葵伸出指节发白的手,抖抖索索向怀中探去。萧羽彦于心不忍,便挣扎着站在了地上。攥住了小葵的手腕:“先随寡人进宫中烤烤火。”

两人跨进了未央宫,穆顷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未央宫的火炉一直生着,所以很暖和。小葵站在火炉旁,却依旧瑟瑟发抖。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萧羽彦。

“今日是节庆,不必拘礼。坐吧。”

“奴婢不敢。”小葵拘禁地绞着手指。

穆顷白本想着今日要和萧羽彦一起过个年,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他不悦道:“你说有礼物送给陛下,是什么?”

萧羽彦也很好奇,不知道小葵冒着寒风等她许久是要送什么。

小葵感觉暖和了一下,冻僵的手指也能活动了。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布包,一层层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捧出了一条腰带,上面针脚细密,是一条绣了金龙的腰带。

以国君的身份来说,萧羽彦并不缺这样的东西。但是当她看到小葵异常的手指的时候,顿时心中蓦地一动。她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摊开来。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伤口,新伤覆盖着旧伤。

“你——你这是——”

小葵连忙将手藏进了背后:“奴婢手笨,绣的腰带也很拙劣。还望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萧羽彦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寡人怎么会嫌弃呢。只是你这手——”

“奴婢……奴婢没事的。不会影响到干活。”

这一句话让萧羽彦觉得有些心疼。她的二姐又何尝不是这样,即使遍体鳞伤,心中所想也依旧是旁人的感受。

“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干什么活。这样,明日你到未央宫来。姑且先休息上一些时日,不要做粗重的活。以后跟着沁弦,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多谢陛下怜悯。”

萧羽彦顿了顿,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佩。那是前些时日朝堂上大臣送的年礼之中,她见好看,顺手拿来的。

“既然是过年,寡人也应该赏赐你。这玉佩你的拿着,若是出去当了,也能换不少银两。”若是等她年满出宫,以后安身立命应该也是够了。

小葵接过这玉佩,连连谢恩,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她一路退出去,一路看到陛下将那腰带欢喜地围在了腰上。她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但是下一刻,她看到国君转向了那个男人,声音里透着喜悦:“小白白你看,好不好看?”

那个男人走了过去,一手揽住了国君的腰,一手握住了那腰带:“你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和这些身外物无关——”说着轻轻一丢,那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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