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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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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见她此时还惦记着孩子,大是感动,只说:“耶律娘子煞是贤德。唉,南人多狡诈,还是我女真、契丹人更淳朴。”

金兀术收养陆文龙,但这毕竟跟目睹自己的骨血出生,还是有些差别,那种喜悦之情,自不必言说,只扶住耶律观音,沉吟一下:“天薇妒忌于你,我真怕她再生事端……”

“四太子,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

金兀术冷笑一声:“她的儿子?她这种狠毒的女人也配?”

耶律观音一惊,这难道不是天薇的儿子?那是谁生的?

金兀术却不再说下去,立刻转口:“文龙聪明伶俐,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却越来越娇纵,都是天薇品行不端,教坏的。孩子可不能被她毁了,不行,我得另找一个人教导……”

耶律观音眼睛一亮:“若四太子不弃,奴家可代为管教。”

“你?”金兀术迟疑一下:“你怀有身孕,太辛苦了……”

“四太子有所不知,奴家一见到文龙这孩子,就打心眼里疼爱。可是,相处时间不长,孩子跟奴就不亲近,若是由奴抚养,天长日久,一定母子连心……”

金兀术大喜:“娘子如此贤德,真是文龙孩儿之福。我正担心他跟着天薇,日后变得狠毒,跟兄弟不睦。若跟了你,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娘子且费心教导,本太子必不亏负……”

“谢四太子。奴家必不辜负四太子厚望。”

………………………………………………

金兀术又安抚耶律观音一番,才回房休息。耶律观音待他一走,才躺下,嘴角挂了一丝甜蜜的笑意,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既阻止了天薇回上京,又将小陆文龙揽在自己手心。她深知金兀术出征的日子多,在家的日子少,只要陆文龙跟着自己,以后,岂不是任自己搓圆捏扁?这小孽种,再也威胁不了自己儿子的地位了。

她手扶着肚子,咯咯笑一声:“儿子,你真是妈妈的福星。以后,妈妈只要仗着你,我们母子这一生的荣华富贵,算是稳稳当当了!”

因得这番风波,金兀术对耶律观音便更是宠爱。第二日一早起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又加了两名侍女,所以,一路上,已有八名侍女服侍耶律观音。端茶倒水的、专门扇风的、削果子的、为她捏肩捶腿的……应有尽有。耶律观音就算在辽国未亡,自己还是贵族小姐时,也不曾这般享受,这般排场。

金兀术的其他七八名随同去上京的侍妾,见第二娘子如此,又嫉妒又羡慕,但不敢表露出来,只可着劲地恭维她,讨好她,因为,众人皆知,只要孩子一出世,耶律观音便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娘子。虽然辽人的儿子一般不能继承金人贵族地位,但耶律观音的声势跟天薇不是一个档次,她的儿子超过小陆文龙也是寻常事。以前,大家都讨好小陆文龙,现在察言观色,女人更明白女人,知道耶律观音其实视孩子为眼中钉,自然小心翼翼地避开。

其中一些年龄稍长的女子,看耶律观音“怀孕”不久,但身形明显跟“月份”不符,暗地里存了揣测,却哪里敢说出半个字?

金兀术武夫,自然察觉不出这些细节,而耶律观音则是自称自己在四太子府生活舒适,怀孕心宽体胖,她的确也是每天大吃大喝,长得越来越胖。因此,众人即便有所疑忌,但见耶律观音如此手段,也不敢吭声,怕招来祸害。

耶律观音见众侍妾如此,很是自得。她掀开帘子,见前面金兀术站在乌骓马前,一身女真贵族男子装束,也可谓一表人才,不禁暗叹: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金国,唯皇后之下,第一尊荣的女人。此也是前世之福分,不枉自己有所牺牲。

正畅想愉快时,却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不,我要妈妈,要妈妈同去……”

“小公子……”

乳娘抱住陆文龙,孩子却一下挣脱身跳下去,紧紧抱着天薇的腿:“妈妈跟我一起去……”

天薇泪流满面,这些日子,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真是待他比亲生儿子,比最亲的人更要亲几分,如今分别在即,想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燕京,真可谓再无出头之日,再无一点值得安慰的东西,更是悲哀恸哭。

“孩儿,你以后要听乳娘的话……”

“妈妈,你不去,我也不去……”

“孩儿……”

耶律观音听得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冷笑一声,依旧安稳地躺在马车的软垫上,十分舒适地吃一块夏日的鲜果。

金兀术正要上马,但见儿子哭闹不止,眉头一皱,上前说:“天薇,谁叫你出来送别的?”

天薇此时已经顾不得害怕,只紧紧抱着孩子,失声痛哭,忽然一下就跪了下去:“四太子,奴求您了,让奴一起去上京吧,奴离不开孩子……奴一定对耶律娘子尽心侍奉,教导孩儿孝敬耶律娘子……”

她磕头,磕得头上碰出血来。

乳娘也跪下去:“求四太子开恩,让天薇公主一起去吧。”

金兀术楞了一下,从未见天薇如此恳求,忽然想起花溶送的那份“婚礼”,王安石文集里的那句话:

四太子,请善待天薇公主,不胜感激!

这一刻,不知为何会想起花溶,事实上,自从耶律观音受宠以来,他基本不再想起花溶,也不知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强迫自己忘了。只想,其实,女人都差不多,花溶不好,自然有更好的女人。好的女人,要懂得服侍男人。花溶显然是不合格的,她这样的性子,几乎完全超越了他对女人的了解和认知。在侍奉男人上,耶律观音显然比她合格。既然如此,自己何苦再去受她的气?

虽然如此,可是,看天薇额头上的血,也狠不下心去,犹豫一下,正要开口答应,只听得一声温柔而威严的声音:“孩儿,跟着妈妈走……”

却是耶律观音下车来,伸手去抱陆文龙。

陆文龙双脚乱蹬,嚎啕大哭:“不,我只要妈妈……你不是我妈妈……”

金兀术见儿子如此,立刻硬了心肠,一把抱过他,紧紧锢住:“耶律娘子,你且回车上坐卧,不可动了胎气……”

他见天薇还跪地哀求,也不看她,只对乳娘冷声说:“快带了孩子上马车!”

乳娘不敢再恳求,只得接过孩子,用力抱了他,强行带到马车上。

孩子从马车里,还探出头来,金兀术一怒,上前砰地一声关上马车门,大喝一声:“启程。”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上路,只剩下天薇公主跪伏在地,嚎啕痛哭。从此,这燕京的天空,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坟墓,只得在异乡做一名孤魂野鬼。

金兀术等赶到上京,第一件事,便是去参见老狼主。此次要议的是狼主的皇储继位人选问题。

按照女真贵族“兄终弟继”的原则,狼主是立的自己的兄弟为皇储,可这皇储不小心病死了,所以,狼主就想立自己的嫡长子蒲鲁虎为皇储。这在汉人看来,本是理所应当,但在部落联盟成立起来,有着深厚的贵族民主权的女真人那里,却是难上加难,虽然狼主日前铲除了宗隽、宗贤等人,但反对者的根基却依然雄厚。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文龙病了

反对者主要是三人联盟。

比金兀术先到上京的,还有宗翰和另一大元帅鄂里朵,以及金太祖的庶长子宗干。这三人都是实权人物,也是牢固反对蒲鲁虎继位的铁杆联盟。这也是狼主在事变后,也不敢对宗翰下手的原因。

宗翰此次前来,自然有夺回军权之意。因此,待金兀术一到,女真贵族聚集议事开始,众人来到上京皇宫的乾元殿里,狼主和众贵族围坐在大土炕上,开始议政。

宗翰精明,先不忙于讨论皇储问题,而是首先从狼主私用国库过度进入议题。宗翰高声说:“狼主私用国库过当,公然违反国初太祖誓约,须下炕受杖……”

然后,根本不容狼主分辨,就和鄂里朵、宗干等人一拥而上,将狼主拉下土炕,按倒在地,金兀术手持木棍,不管狼主如何叫喊和挣扎,在他臀部重打二十下。

女真当时的皇权,远远不如汉人皇帝那么强大,灭辽宋搜刮的大量金银,按照太祖誓约,是跟各部族共享,充入国库,再行征战用作军费。但这一年来,狼主宠信妃嫔增多,大肆赏赐,挥霍无度,宗翰等人就此打他,倒不完全是借口。金兀术虽然跟狼主亲厚,但在这事情上,自然也觉得无所谓,只按照规矩鞭笞。

打完二十下,群臣接着又把狼主扶上土炕,然后集体跪下去行礼,说:“郎君们谢罪!”

然后,每人轮流向狼主进献一盏酒,算是为狼主压惊。狼主忍着臀部的疼痛,坐在兽皮上,按照习俗,把群臣进献的每一盏酒一饮而尽,到后来,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自然再也没法和群臣议政。

奴仆上来将狼主扶回去休养,宗翰一瞪眼,看着金兀术,今天,除了狼主,更大的威胁自然是金兀术,因为按照规矩,他很有可能会坐上金国第一元帅——都元帅的高位。

这是宗翰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金兀术回瞪他一眼,淡淡一笑,他心思深沉,决不再这个时候跟宗翰再起争执,立刻说:“狼主酒醉,不妨改日再议。”

众人只得散去。

金兀术走在后面,一名仆役忽然低声叫他:“四太子留步。”

他一回头,只见是狼主的儿子蒲鲁虎的一名仆役。

他会意,立刻跟仆役进了一座屋子。

蒲鲁虎年少气盛,脾气暴躁,探知宗翰等人阻挠自己继位,就说:“宗翰凶狠,终是祸害。他们这次在上京御寨会停留半月,待我率五百儿郎,趁机将他们剿杀,以绝后患。”

金兀术忙说:“不可。他们皆有大功,又没有明显的谋反证据,狼主必然不允处死。依我的意思,不妨等来年,将宗翰等升迁,教他们去别地,他们掌不得军权,便无祸患。”

蒲鲁虎还是怒气冲冲:“我立刻叫阿爹做。他们不要我做储君,真是气恼。”

金兀术安慰他:“此事未定,待日后罢免了宗翰等,再行商议,机会也还有。”

蒲鲁虎忙说:“待我日后做了狼主,自当彻底罢免宗翰、鄂里朵等人,叫您做都元帅,执掌天下兵马。”

自此,金兀术和蒲鲁虎结成巩固联盟。

金兀术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四下张望,却见这老头的的确确是个女真人,且耳聋眼瞎,他心下狐疑,紧走几步,可是,这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四太子……”

这时,后面的侍卫冲了上来“护驾”,老头一听是“四太子”,吓得赶紧行礼:“小人多有得罪,不慎掉下了草帽,四太子恕罪,请恕罪……四太子,小人将这绿帽送给您吧……啊……”

一般女真人,并不知道“绿帽子”是什么意思,金兀术已知老头并非恶意,又当着一众侍卫的面,真是有苦难言,更没法跟这老头儿计较,气得将那绿帽子一脚跺扁,冲下楼,转身上马就跑了。

老头儿被这一扰攘,心疼地赶紧捡起地上的帽子,心想,自己刚打了一个盹,这帽子就换了种颜色,自己以前不曾编织过这种帽子呀?昏花老眼一看,自言自语道:“还挺好看呢,四太子为什么不要?”又看这帽子被蹂躏得差不多了,只好扔掉,

等马蹄声彻底消失,一干人走得一点都看不见踪影了,对面转角处,一个大汉提着酒壶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自言自语说:“金兀术,天气炎热,老子好意送你绿帽,你还不要,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马苏这些日子跟随他,每天见他都阴沉着脸,许久也不曾这样大笑,立刻低声说:“四太子恁地可恶,以后自家们多多捉弄他。”

“哈哈哈,也好,免得在这鬼地方呆着毫无乐趣。”

金兀术快马加鞭回到府邸。

虽然是金国都城上京,但女真的文明层次低于亡了的辽国,即便四太子府也远远不如燕京金兀术占据的原契丹贵族的行宫。

耶律观音满怀希望而来,一见如此,心里就凉了半截,但她立刻下令奴仆们动手,按照她的兴趣和品味进行布置。好在四太子府藏品甚丰,仆役又多,一起动手,不几日,便旧貌换新颜。

这一日,四太子进宫议政,耶律观音为给他一个惊喜,便在家召集女真各贵族妇女,举行家宴。她很有交际手腕,可以巴结,几名重要权臣的嫡妻和宠妾,各自准备了大量的礼物,是以这些女人先对她就有了好感。

为了显示自己在四太子府的第一女主人地位,耶律观音特意在上菜的人选上做了一番精心安排。金兀术带来上京的有七八名侍妾,这几天,又有狼主,其他贵族送给他的十几名侍妾,加上四太子府原有的十几人,金兀术的娘子团几乎已达到了三四十人。

如何在三四十个娘子中凸显自家地位,耶律观音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她在盛宴上,将娘子们分为三队,一队负责上饮料、一队负责上菜品,而另一队则负责上茶果。

宾主坐定,女真贵族妇女们的妻妾界限并不太分明,哪里见过这般出类拔萃的威赫女主人,无不恭维她几句。耶律观音更是得意,一杯一杯地劝众人饮酒。

正热闹时,听得使女回报,四太子回来了。

女眷们见四太子进来,立刻按照礼仪行礼,金兀术见自己的娘子们全部花蝴蝶一般穿梭上菜,心想,太子府奴婢成群,干么叫娘子们上茶上菜?但他从不在家务事上插手,便也不过问耶律观音的安排,只坐在她身边,接过耶律观音递过来的酒,满饮一杯。

一干客人向来得知四太子凶恶,但见他坐在耶律观音身边,如一只绵羊一般,更是心里明白,这女人的确是四太子府的超级主人了。

金兀术喝了几杯,借口头晕,先去休息,耶律观音却随女眷们尽欢,直到半夜,才散去宴会。

金兀术郁闷地坐在书房里,随意翻翻书,不期然又想起那顶绿帽子。他虽然当时无法追究那半瞎老头,但终究越想越不对劲,一定是有人在捉弄自己。可是,思来想去,究竟是谁会捉弄自己呢?

而且,这捉弄者意图何在?王君华已经随秦桧返宋,自己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是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他心里一凛,忽发奇想,难道是自己离开上京不在家的时候,侍妾们谁红杏出墙了?可是,侍妾几十人,却是谁呢?

他将自己稍微宠信的五六名侍妾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谁都不可能,又觉得谁都可能,唯独一点也没有想到耶律观音。因为耶律观音已经怀孕,在他心目中,地位基本是如同正妻。古往今来,男人的观念都差不多,一提到红杏出墙,总是先从小妾等怀疑起,一般不会先想到正妻,何况,耶律观音自嫁给他之后,就一直在一起,很快又怀孕,他饶是想来想去,做梦也不会想到耶律观音身上。

这些日子,政局漩涡,斗争越来越激烈,他虽然得到狼主信任,又和蒲鲁虎结为一党,但毕竟鄂里朵、宗干、宗翰三人的联盟,势力依旧强大,连狼主也对他们不可小觑。

坐了半日,忽然想起自来上京,自己还不曾见过儿子,今天的家宴上,也不曾见到儿子,就去乳母房间看望。

乳母带着小陆文龙单住后院一间小屋,金兀术一进去,但见这屋子还算干净,只十分冷清。他老远叫一声,却无人应答。

他更是不悦,大喝一声:“乳娘……”

连叫三声也无人应答,推开门进去,却见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他点燃一支蜡烛,见儿子躺在炕上,闭着双眼,脸颊通红。他伸手一摸,只觉孩子小脸滚烫,竟是发起烧来。

他又惊又怒,大喝:“来人,快来人……”

好一会儿,才知乳娘正在厨房里洗一大堆碗碟,闻声跑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尚未洗净的碗碟,叉手而立,神情惊惶:“见过四太子……”

“你在干什么?儿子发烧成这样,你也不管?”

乳娘急忙说:“奴去厨房帮忙……”

“厨房有下人,谁让你去的?”

乳娘根本不敢说是耶律观音大发雌威,实际上,自从来到上京,乳娘基本就相当于粗使仆妇,照料孩子的时候少,做各种粗活的时候多,见金兀术问起,也不敢分辨,只惊惶地看着孩子,嗫嚅说:“奴这就去照料小公子……”

金兀术怒气未消,见乳娘赶紧去熬姜汤,他自来不信汉人的医官,但那次生病得花溶用药救治,心里慢慢地敬畏了汉人的医术,也不阻止,只吩咐众人好好照顾孩子。

乳娘端了姜汤进来,却听得一个温柔和善的声音:“孩儿病了啊?今天事情忙,来不及照料孩儿,真是奴家的过失……”

章节目录 第192章 千年灵芝

金兀术见她惦记孩子,心里有几分安慰,和颜悦色说:“多劳娘子费心了。”

“夜已深,这等事,不劳四太子,四太子且去休息,奴家理会得。”耶律观音亲手接过姜汤,拿了勺子,心疼地说:“孩儿发烧,多可怜呀……来,妈妈照顾你,很快就好了……”

金兀术见她如此,郁闷半天的心情终于好转,才慢慢回房休息。

金兀术刚一走,耶律观音立刻挥退下人,屋里只剩下乳娘。

她走到门口,将一碗姜汤泼倒在地,乳娘大吃一惊,急忙说:“耶律娘子,小公子还没服药……”

“服药,服什么药?我们大金国,生病了向来请巫医做法,很快就好了,你这是什么东西?可不要害了我的孩儿……”她边说,还边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再等几天,不好起来,妈妈就去给你请巫医做法……”

其实,耶律观音是契丹人,也早就开始用药,但她见陆文龙生病,立刻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小孽种如果病死了,还不劳自己亲自动手,以免日后祸患。因此,哪里肯给他服药?

乳娘这两年也知一些女真人的习俗,耶律观音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她无法反驳,只跪下:“耶律娘子,小公子必须服药……”

耶律观音大怒,一脚就踢在她身上:“这厮贱妇,你懂得什么?儿子是四太子和自家的心肝宝贝,不容丝毫闪失,你以后若敢再偷偷用药毒害儿子,自家一定饶不了你的狗命……”

乳娘听她凶狠威胁,更是害怕,只一个劲地叩头:“奴不敢,奴不敢……”

耶律观音这才施施然地出门,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搀扶住她,她走几步,想起什么,对外面的两名仆人说:“你二人就日夜在此看着小公子,不许那厮老贱妇用那汤汁毒害他,老贱妇若有差池,你二人尽管打……”

“是!”

乳娘屏住哭声,耶律观音十分愉快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慢慢回到了房里,看看一屋子陈设的四太子赏赐的奇珍异宝,大炕上从宋国抢来的蜀锦垫子,钧窑的蜡烛台,真是心旷神怡,躺下去,很快就酣然入睡了。

狼主休养几日,再行召集议政。

这次,宗翰等再无理由棒打狼主,而狼主也做出让步,让宗翰重新执掌兵权,更得到升迁。狼主环顾一眼众臣,缓缓说:“这次召集大家,是关于皇储的问题……”

宗翰立刻接口:“皇太弟死了,按照祖宗规矩,就该立太祖的嫡长孙合刺为皇储。”

蒲鲁虎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说:“合刺不过十来岁小孩,能做得什么皇储?”

宗翰以更高的声调压倒了他:“别说十岁,就是三岁小孩也做得。”

蒲鲁虎拔出腰间佩刀,就要动手,鄂里朵一把揪住他:“蒲鲁虎,你敢行凶?你需不是我对手……”

蒲鲁虎被掀得做倒在土炕上,狼主也无可奈何,只气得脸青面黑。

金兀术这时才不阴不阳地开口:“依自家的意思,合刺的确不适合做皇储。”

宗翰讪笑一声:“宋国、辽国,几个月孩儿都做得天子,合刺甚么做不得?”

金兀术依旧不阴不阳地:“所以辽国宋国,才被我们大金灭掉了……”

他这话委实不好辩驳,宗翰、鄂里朵等人对视一眼,无言可答,的确,在女真各部落,历来是有能有德者居之,没有幼童继位的先例。

蒲鲁虎大喜,感激地看金兀术一眼,鄂里朵见机不妙,立刻拿出一封书信:“这是昏德公写给九王赵德基的,命九王以淮南土地换取回归。”

宗干说:“昏德公老迈无用,可将他换取淮南的土地,但重昏侯可以留下,若赵德基稍有不轨,就让重昏侯坐镇汴京,与之对抗,宋国自然内乱。”

宗翰却一把抢过书信,大声说:“宋国的使节宇文虚中,我观之大有可为,是个用得上的人,如今对宋,需一边战一边和,方显我大金国威。”他策划棒打狼主一顿,夺回兵权,现在忽然提议主和,此举之意图,不论对宋是和是战,必须由自己执掌主导权。

金兀术上次败在吴阶和岳鹏举手里,心怀怨恨,一心要主战复仇,就冷冷说:“要攻宋,自家看来,必须改变策略,先取关中尚原,从腹心包围宋国,灭了吴阶才能奏效,然后换取淮南土地。”

狼主虽然更亲信金兀术,但在对宋的和议问题上,并无定见,只说:“此事,就依宗翰、宗干的……”

金人的议政,不如宋国那么啰嗦,三两下解决问题,各自退朝。

蒲鲁虎今日得金兀术鼎力相助,虽然尚未确定自己皇储的地位,但也间接否定了合刺的继承权利,很是高兴,又见金兀术的主战意图被父亲驳回,就想安慰他,第二日,就派亲密侍卫,将金兀术请到自己的行宫宴饮。

蒲鲁虎召了七八名宋国、契丹等国的美女歌舞,亲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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