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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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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高瘦中年汉子朝她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上官曦越过今夏等诸人,一直行到陆绎面前,才翩然转身,略仰头对上他:“陆经历,你带一名囚犯到我帮,请问有何指教?”

“只是带他出来透透气,顺便看能不能找到他同伙的贼人。”陆绎轻描淡写道,“一桩小事而已,还请上官堂主不要误会才好。”

“像您这样带着人闯进来,恐怕很难不让人误会。”上官曦轻轻柔柔道。

今夏有点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在上官曦的语气听出些许嗔怪而非不满,接近着她就确定了,因为她听见了陆绎带着笑意的声音。

“若有冒犯之处,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只是眼下……”他用商量的口吻,“能不能让我手下兄弟把公事先办了?”

上官曦思量片刻,道:“也罢,我们是江湖草莽,都是粗人,但向来是你敬我一分,我让你一尺。今日大人既然好言相商,我们也不能驳大人您的面子。董叔,您陪着这几位官爷转几圈。”

“堂主,这……”

“帮内若果真有贼人藏匿,别说国法难容,我帮就断断容不得他。只是,若找不到贼人,又该如何是好?”她秀眉微挑,看着陆绎。

“言渊今日来已是冒犯,倘若如此,听凭上官堂主发落便是。你要罚我一坛,我绝不敢只喝三杯。”陆绎笑道。

“这话当真才好。”

上官曦抿嘴一笑,示意董叔带锦衣卫去。

当下,高庆等锦衣卫押着沙修竹,一个饭庄一个饭庄地看过去,而上官曦就陪着陆绎立在外头。

今夏在旁,几番偷眼看上官曦神情,都看不出端倪,心下只是暗暗诧异。

过了好一会儿,高庆押着沙修竹回来,朝陆绎禀道:“启禀大人,这厮低头垂目,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并不曾认出人来。”

陆绎冷眼看沙修竹:“如此,罢了,将他仍押回去吧。”

众人欲走,上官曦却将伸臂将陆绎拦住,笑道:“大人,您刚刚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陆绎停住脚步,含笑道。

“那好,大人若不嫌弃我这里酒劣食粗,留下来吃一坛子如何?”

闻言,陆绎低首迟疑片刻,便点头笑道:“既然上官堂主开了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几人,将沙修竹仍押回牢里,就不必等我。”

“大人……”高庆似不太放心,神情迟疑。

“不妨事。”

陆绎摆摆手,令他们快上船去,自己便与上官曦一同踏入饭庄之中。

今夏看在眼中,暗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真是至理名言。陆绎那般冷傲之人,遇上上官姐姐这等风姿飒爽的女中豪杰,也不得不化为绕指柔。

月色如霜,辽阔的湖面上一片茫茫的银白。

“姑娘,外间有风,还是进来吧,仔细受了凉。”随伺的圆脸丫鬟劝道。

翟兰叶扶着舱门,极目远眺,对丫鬟的话仿若未闻。带着水汽的夜风轻轻拂动她的袄裙,色如月华,飘扬绚烂,身姿自有种说不出的曼妙。

“姑娘,有三、四里水路呢,且要一会儿功夫,还是进来等吧。”丫鬟继续劝道。

“不妨事,在家时坐的时候久了,我略站站。”

翟兰叶柔声道,目光仍望着湖面,面上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丫鬟只得不再相劝,进舱取了件披风,替她披上。

船缓缓前行,莫约过了半个时辰,能看见一艘颇大的夜航船静静停在距离浅滩不远的地方,隐约可见灯火……

三年了,终是又能见着他了!

她握帕子的手紧紧按在心口上,心跳之快几乎让自己受不住。

“姑娘,从这边上船。”

丫鬟来搀扶她,她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步上架起的踏板,登上那艘夜航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大抽的缘故,接连两、三章的留言都少得可怜,周末如果再抽,偶就不更了,抓狂!!!

第四十四章

才登上船,翟兰叶便怔了怔;她的脚下不是木板;而是整张柔软雪白的羊皮。不仅仅是她的脚下,甲板上竟用羊皮铺成了供人行走的路。

“姑娘来了……”一名船上的侍女迎上前;“主人吩咐,请姑娘脱了鞋袜入内。”

翟兰叶又是一怔:“脱了鞋袜?”她看见这侍女竟也是赤足。

“是的,这是主人的吩咐。”

尽管是他的吩咐;可女子的脚岂是能随便让人看见,翟兰叶不安地望向四周;幸而目光所及没有看到任何男子。

“姑娘?”

迟疑片刻,翟兰叶方才点了点头。

那侍女取过一张圆凳,请她坐了;俯身替她脱下鞋袜;搀扶着她站好。

赤脚踩在羊皮垫子上,顺滑柔软的羊毛从指缝间钻出来,翟兰叶不甚自在地站稳身子,望着通向船舱这条软绵绵的路,只觉似做梦般的不真实。

“姑娘请随我来。”

侍女行在前头,她深吸口气,款款跟上。

进了外舱,灯火昏暗,她只觉得脚下的触感与之前不太一样,虽然仍是毛茸茸的,却不若之前那般柔软,显得硬碴了许多。她诧异地低头望去,地上已不再是羊皮,换成了一张张狼皮垫子。

再往里头行去,愈发昏暗,侍女从舱壁上取了一盏灯捧着,她紧随其后,不敢离得太远。

侍女领着她上了楼梯,梯子上又换了一种垫子,她只能察觉出不同,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种动物的皮毛。

上了两段楼梯,再穿过一段过道,紧接着又上了一段楼梯,翟兰叶眼前方豁然开豁,竟是到了船的顶舱……

一轮明月在天,地上是一铺到底的玄狐皮,狐毛如针般铮亮。

赤足踏在黝黑发亮的狐皮上,愈发显得细嫩白皙,翟兰叶自己不经意低首看了一眼,怔了怔,竟不由自主红了脸。

“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暗处道。

原本领路的侍女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翟兰叶立在当地,微微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是你么?”

“三年不见,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得了?”男子靠在软榻上,低低轻笑道,“你过来,让我看看,莫站那么远,你知道我的眼睛不太好使。”

翟兰叶缓步走到软榻面前,一双妙目望向男子,那男子的双目却看着她那双纤足。

他慢慢伸出手,用手背轻轻靠上她的脚踝,肌肤相触的那瞬,翟兰叶全身猛地一颤,缩了缩脚。

“你坐下来,咱们俩说说话。”男子也不恼,指着狐裘低声道。

翟兰叶曲膝坐在玄狐皮上,用裙子把粉足规规矩矩地掩起来,然后含羞带怯地垂目而坐。

男子望了她片刻,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来,在掌中轻轻摩挲着,笑着问道:“听说你爱吃鲜鱼汤,是不是?”

翟兰叶轻轻点了点头。

“我在京城也常吃。”他又道。

接着,两人之间陷入一阵静默之中。

她偷眼望了他几次,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这次来,会带我走么?”

男子笑了,抬手抚上她的脸,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秀美的下颌,低声道:“上一次见你,是三年前吧。”

“三年前,正好是霜降那天。”

男子长叹了口气:“我在京城脱不得身,若不是为我娘守孝,我恐怕也来不了这趟。”

“你娘她……”翟兰叶抬首望向他,目光带着心疼,“你一定很难过吧?”

“她老人家登西方极乐净土,我为何要难过。”男人仍是笑道,“我爹倒是挺伤心,我劝他庄子丧妻鼓盆而歌,可惜他听不进去。我索性还是出来躲清净,顺道还可以来看看你。”

“……”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复问道,“是来带我走么?”

男子仍不回答,抚着她的脸,轻声叹道:“听说那晚,周显已把你吓着了?连那屋子都不敢住了?”

闻言,翟兰叶惶恐地低下头:“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突然就……就上吊自尽?我照着你的吩咐做,以为他最多就伤情几日,怎么会、怎么会……是不是我害死了他?”

“傻姑娘,这是他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男子的声音愈发轻柔,手滑落到她耳边,摩挲着耳垂,“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在京城里,每次接到你的信,心里都欢喜得很。”

“为何不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也会做得很好。”她急切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你见过陆绎了吧?觉得他为人如何?”

他安慰着她,目光随着手慢慢滑下,慢条斯理地撩起些许她的裙摆,端详着她如玉雕的双足……

“只见过一次,刚见时他问起周显已之事,我便有点恼了,后来他就不再问了,只闲谈些琐事。后来他还派人送了些香料和小点心与我。”

“小点心?”男子微微侧头。

“是小米糕,我也奇怪,怎么会送点心,后来听说他闲暇时喜好自己下厨。”

男子不由大笑:“你被人耍了,他岂会做这等事情,定是有人从中捣乱……但如此说来,他对你并未上心,不过是敷衍而已,否则怎会让旁人这般戏弄你。“

“是兰叶无能。”

男子笑道:“不相干,我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被你所惑。”

“公子不怪兰叶?”

“当然。”他心不在焉答道,专注地在她脚心轻轻划着圈圈。

翟兰叶羞涩而局促地缩了缩脚,却反而被他握住。早春风寒,足踝□在外,冻得冰冷,而他的手带着某种奇异的热度,瞬间让她打了个激灵。

“公子……”她不自在地轻唤道。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它才六寸二。”

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沿着纤足的轮廓摩挲,仿佛在观赏一件精雕细琢的绝世真品。翟兰叶脸羞得通红,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只担心会有人突然闯上来。

直过了半晌,只听到他一声叹息,无比惋惜道:“现在是六寸七吧。”

翟兰叶惊讶于他的精准,点头道:“是的。”

“可惜了、可惜了……”男子遗憾地放下她的脚,温柔望着她,“能跟我回京城的,足长不能超过六寸六。”

“什、什么……”翟兰叶怔怔的,压根没听明白。

“这是我早些年就立的规矩,你看,我也没法子,是不是?”

他仍是微微笑着,语气温柔地简直能滴出水来。

“这些年,我、我……我一直等着您……”翟兰叶双目尽力睁大,也不敢眨眼,却仍是无法阻止眼泪成串成串地落下来,“我心里只想着您,您的吩咐我从来没有违背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爱怜地看着她的眼泪滑落,一滴一滴如珍珠般渗入玄狐毛中。

离开渡口已有一盏茶功夫,长桨一下一下地划着,水波映着月光,粼粼闪闪。

今夏立于船尾,环视周遭,原本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两、三条船儿,不知何时隐没入黑暗之中,再侧耳细听,除了水声,竟是一片静谧。

船头处的高庆也察觉到周围安静得出奇,带着几分蹊跷,本能地将手按在绣春刀刀柄上,一双厉目毫不放松的扫视着四周……

“此处水道复杂,划快点,快些进入城的水道。”他吩咐船夫。

船夫不敢违逆,加快手中的动作,船桨哗哗地激起水花无数。船飞快地向前驶去,却不料才片刻功夫,只听得“咚”得一声,船身大震,像是在水底撞上了什么硬物。

今夏踉跄着扶住船蓬,方才站稳身子。

高庆也是差点跌入水中,朝船夫怒道:“怎么回事?!”

船夫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可能是撞着什么了。”

“还不快划!”

“是、是、是。”

船夫连声应道,操起船桨欲划。船桨刚入水,就如插入石缝一般,半分动摇不得,船夫大惊之下,用力去拔。

“怎么回事?”高庆心知有异,他水性不佳,在陆上尚能冷静,但在船上遇险却难免心浮气躁。

船夫还来不及回答他的话,整个人反倒被船桨拽下水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咕咚咕咚冒了几个泡后便再无动静。

周遭复回复初始的静谧,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水底有人!

今夏全身绷紧,缓缓蹲下,直至低伏在船板上,一手已经抽出朴刀,静静地等待着……

原本在舱内看守沙修竹的两名锦衣卫也抽出绣春刀,紧张唤道:“校尉大人!校尉大人!”

“怎么了?”高庆又是紧张又是恼火,不放心地环顾周围,然后抽空往里看了眼,口中骂道,“大呼小叫地作甚?”

“大人……”

一名锦衣卫指着船舱底部,他们的皂皮靴已经湿透,不知什么时候,船底同时多了好几个缝隙,而水正在往上冒。

高庆一个箭步抢进来,伸手就割了方衣角去堵缝隙:“愣着作甚,快堵上!”

“水是莫名其妙就突然涌出来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大人……会不会有鬼魅作祟?”在水边的人几乎都曾听说过水鬼索命的故事。

反手给了说话者一个清脆的耳光,高庆冷冷道:“去船头守着,只要有东西冒头就杀了他!管他是人是鬼!”

那名锦衣卫什么都不敢再说,快步行至船头,抽刀警惕地守着。

今夏低伏着身体,借着月光瞥了眼沙修竹,想从他神情中看出些许端倪,但看起来沙修竹垂目低首,加上船舱内昏暗一片,压根看不清他神情。

船头处有水花溅开的声音,高庆飞快地转头,刚刚还在船头的那名锦衣卫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校尉大人……”

余下的另一名锦衣卫明显声音有点发哑。

高庆狠狠塞好另外一处缝隙,粗声道:“你把剩下几处堵上,看好他!……还有你!趴着作甚,六扇门怎么尽是你这样的废物!”

“你不是废物你下水去啊!”

今夏恼怒道,她最烦这种没法解决事情就知道骂人的主儿。话音才落,忽然瞥见身侧水面上有物件缓缓浮上来,一丝丝、一缕缕,黑得让人心悸,凝神定睛望去,竟是长长的乌黑头发随着水波荡漾……

究竟是人是鬼?!她倒吸一口冷气,顾不得多想,挥刀就往水中劈砍,水花哗哗溅了她一身,却是刀刀落空,水面之下仿佛并无任何实体,只有纠纠缠缠的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从月榜上下来了,文文开始冲季榜的艰辛道路,嗷嗷嗷!

要留言~~要补分~~要长评~~~嗷嗷嗷~~~狮子拼命码字~~~~

第四十五章

高庆赶过来,见状;攥紧刀柄;运足了劲道砍向水面,正值他挥砍之际;一只惨白的手破水而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手擒住他持刀的手腕;顷刻间一拉一拽,他随即跌入水中。

今夏扑过去想去拉他;却已是来不及,水面上漂浮着长发,层层叠叠;没入水中的高庆踪影难寻。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仅剩下的锦衣卫见连高庆都被扯入水中;慌张道,“这是水鬼索命,一定是了!”

“管他什么索命,反正小爷要活!”

今夏紧咬牙关,紧紧握住刀柄,紧盯住水面,那只手若敢再伸上来,管他是人是鬼,非得剁下来看看不可……

船尾却再无动静,连同水面上漂浮的头发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正自诧异,忽得听船舱内传来闷响,转头看去,沙修竹手脚虽有镣铐,头却未曾上木枷,竟用头将那锦衣卫撞晕了过去。若在平日里,他断然没有这般容易得手,只是当下那锦衣卫被水鬼骇得慌了神,压根想到还要戒备他。

沙修竹这一出手,今夏反倒定了心神——水中是人,而非鬼!

船头处,水声大作,自水中跃上来四条人影。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厚实,大踏步抢入船舱中,先把那名晕厥的锦衣卫拎起来交给外头的人,紧接着搀扶起沙修竹道:“我来迟了,叫哥哥受了好些苦。”

“好兄弟……”

沙修竹正欲按上他肩膀,无奈手中镣铐叮当作响。

“哥哥你退开,我把这劳什子劈开来。”

沙修竹稍稍退开一步,却听身后有人高声喝止:“慢着!”

“慢着!”话音才落,今夏已将一柄朴刀架上谢霄的脖颈,明晃晃的刀光映着她的怒容,“谢霄,那三人的性命可是被你害了?!”

“丫头,你……”

“说!是不是?”今夏厉声问道。

谢霄无奈如实道:“没有,我就小小惩戒了他们一下,都在岸上躺着呢,一个都没死。”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骗你作甚。”谢霄没好气道,“你啊,口口声声哥哥哥哥地叫,骨子里还是个官差。”

今夏这才搁下刀来,沉声道:“你若害了他们性命,我自是不能饶你。还有那船夫,是无辜百姓,你切莫伤了他。”

听了这话,谢霄反倒笑起来:“他可不是无辜百姓,我实话跟你说吧,他压根就是我的人。”

“你们早就筹划好了?”

“那是。”

“船漏水怎么回事?”

“原本就凿出缝来,用蜡封上,用刀轻轻一划就行。”

“那些头发?”

“那是马尾,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船头放风的人唤他:“少帮主,此地不宜久留。”

谢霄应了,使刀劈开沙修竹的枷锁,架起他来,又朝今夏道:“待会儿就会有条打渔船路过此地,你只管上船去,他会带你到安全所在。”

“哥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今夏喊住他,皱眉道,“……你砍我一刀。”

“……丫头。”谢霄愣住。

“砍胳膊就好了,别伤着我经脉啊。”今夏也是无可奈何,“快点!莫害我在陆大人那里交不得差,砸了我的饭碗。”

“你这破差事砸了就砸了,有甚了不起。”谢霄气恼道。

“别扯,差事砸了我喝西北风去啊。你快点!我自己砍的话,刀口深浅有异,会被陆大人看出破绽来……”

谢霄没多想,打断她冲口而出:“差事砸了我养你!”

闻言,今夏怔在当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外间船头放风的人不免心焦,再次催促道:“少帮主,咱们得快点!”

今夏回过神来:“这事……咱们回头再议,现下你麻利点,赶紧砍我一刀。”

手上虽持着短刀,但谢霄何尝作过这等事,他原就对女子下不了手,更何况是要对今夏挥刀。等了片刻,旁边的沙修竹叹口气道:“冒犯了。”

他夺过谢霄的短刀,闪电般一划,今夏左臂自上而下被划出一道口子,迅速涌出鲜血。

“多谢。”她吃疼抱臂道,“你们快走吧!”

“我没想到……”谢霄既不忍又不舍,定定地看着她,“丫头,算我欠你的!”

“赶紧走吧,哥哥。”

今夏吃力地摆摆右手,要他们快走。

谢霄一行人走后,果然马上有一条渔船划过来,船夫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

明知道他是谢霄派来的,今夏只能佯装作不知情,扶着左臂,艰难唤道:“这位大哥,救命啊!船要沉了。”

打渔船将她接上船去,四下里一片昏暗,今夏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寻高庆和其他人,只得请船夫将船划去渡口,先向陆绎禀报此事要紧。

船行至渡口,今夏踉跄上岸,众人见她看她衣裳半湿,左臂浸在血水里,都骇了一跳。不待她开口表明,早有人去通报,陆绎与上官曦匆匆行出来。

“启禀大人,船行至途中被袭,一伙贼人上船将沙修竹劫走,其他人下落不明。”她向陆绎禀道。

陆绎看着她的左臂,眉头紧皱,神情阴沉不定,片刻后才冷冷道:“四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一群废物!”

“……卑职该死。”

今夏咬牙将头埋得更低。为免连累她,沙修竹在她左臂那刀划得颇深,从方才到现下,血淌了不少,她不免感到一阵阵眩晕。

上官曦在旁拱手道:“陆大人,这附近我帮兄弟甚是熟悉,不如让他们先去寻那几位官爷,万一他们也受了伤,时候越长越危险。”

“如此甚好,劳烦上官堂主。”陆绎点头,目光却仍盯在今夏身上。

上官曦转身吩咐下去,又望向今夏,柔声道:“你伤得不轻,我先替你包扎伤口如何?”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陆绎不发话,今夏不敢点头,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陆绎冷冷道:“先去包扎伤口吧……有劳上官堂主。”

上官曦温婉一笑,伸出手来扶过今夏,带着她进到饭庄里面的小间。

半边袖子又是血又是水,湿漉漉的殷红一片,若要往下脱,湿布粘着伤处,疼得今夏呲牙咧嘴。上官曦只得拿了剪刀,将衣袖齐肩剪下,再替她清理伤口。

“那个……别丢,回头我洗干净了还能再缝上去。”今夏一边忍着疼,一边阻止她。

上官曦怔了下,点头道:“你身上都湿了,待会先换我的衣裳,这件就摆在这里,我漂洗干净缝补好再给你送去。”

“这怎么好劳烦你……”

未等她说完,上官曦在她耳边低声道:“此番让你受了委屈,我和老四都感激你得很。”

她也知情,说不定就是她筹划了这趟劫囚,今夏一点都不惊讶,低着头轻声道:“他说没死人,是真的么?”

“是真的,待会你就知道。”

将她伤口清洗干净,上官曦正欲上药,只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绎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上官曦赶忙用自己的披风将今夏的半边胳膊遮了,嗔怪道:“大人,还未包扎妥当呢。”

“让我看看伤口。”陆绎冷冷道。

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定会来查验伤口,幸而这刀不是自己砍的,今夏暗暗庆幸。

“大人,袁捕快怎么说也是姑娘家,这个……”上官曦手按在披风上,丝毫不肯让今夏的胳膊露出来。

“姐姐,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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