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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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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可能轻得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放到近处一块大石旁,然后自己翻身跃上旁边的树,藏身于茂密的枝叶之间。

从他这个方位,可以清楚地看见今夏,若是谢霄欲对她不利,他也可及时出手。

谢霄很快就上了山,看见今夏在林外大石旁,面上似松了口气,急急赶到她身旁。

“今夏!今夏!丫头!……这丫头!今夏!……快醒醒!”

陆绎皱着眉头,看着谢霄左右开弓在今夏脸颊上一阵拍打,暗叹了口气。谢霄的紧张模样不似伪装,眼看着今夏的脸都快被他打肿了,看来此事是有人假借谢霄的名号而行。

远处又有马蹄声响,他极目望去,辨认出马背上的人正是杨岳,再低头看去,今夏已能微微睁开眼睛。

“是你?”

她认出了面前的谢霄,同时用手揪在谢霄的衣袖。陆绎看着,忽想到刚才抱她时,她也是这样,虽在昏迷之中,手指却本能地紧紧揪住他。

见她醒来,谢霄这才松了口气,又去握她的手,似在探脉搏。

陆绎皱皱眉头:这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探脉搏,这个少帮主做事还真是少根筋。

“还好,你中的瘴气较轻。我说你也是,傻呀还是呆呀,这桃花林年年都有人死在里头,你也敢闯……”谢霄径直拿了她的手往肩上一搭,稳稳将她背了起来,往山下行去。

山下,还有杨岳接应,今夏已无危险。

直至他们走远,陆绎才从树上跃下,趁着紫炎的药效未过,他又进了一趟桃花林,但之前那人显然已经离开,林中再未见到其他人影。

究竟是什么人?他也没有头绪,直至他过后回到官驿,见到高庆等人时,他才发觉了有点不对劲。

高庆一身锦衣卫青绿外袍加长身式罩甲,正在后院与手下另一名锦衣卫切磋功夫。两人使得都是绣春刀,刀光闪闪,打得十分专注。待旁人发觉陆绎施礼时,高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连忙停手转向陆绎欲施礼,不料对手却来不及刹住刀势,刀锋堪堪自高庆耳畔劈过。

立时,他的耳廓上鲜血流出。

那锦衣卫十分惶恐,单膝跪下道:“卑职该死,大人恕罪!”

“小伤而已,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妨事,下去吧。”高庆不在意地摸了下,转向陆绎歉然道,“卑职鲁钝,让大人看笑话了。”

陆绎不做痕迹地瞥了眼他的耳朵,叹道:“便是寻常切磋,也该小心点才是。”

“大人说得是,是卑职大意了。”高庆连忙应了。

“去上点药,晚些时候到我房中来,我还有事要吩咐。”陆绎道。

“明白了,卑职告退。”

高庆退下,陆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若有所思地看向比试场。

方才比试的青石板上,经过一夜雨水的冲洗,连表面细微处的凹凸都很干净,即便高庆等人在上面比试过,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陆绎的目光渐冷……

方才他留意过,高庆的皂皮靴面上刚刚才刷过,刷得十分干净,而从青石板上来看,他不仅刷了鞋面,连鞋底都刷过了。

显然,出于某种原因,他非常细致地整理过自己。

桃花林薄雾之中,那截激射而出的桃枝,正是擦过那人的耳畔,而偏偏如此巧合,高庆就在他眼前,耳朵被不甚弄伤,位置同样是左耳。

他想遮掩什么,对于陆绎来说,已经很明显。

高庆知道今日杨程万在医馆治疗腿伤,所以卖鱼的小哥知道在何处可以找到杨岳。这几日,与今夏杨岳的同进同出,加上两人言行间心无城府未有掩饰,高庆能够很清楚地推断出杨程万在疗伤,杨岳走不开,今夏会替他去。

可他究竟为何要将今夏骗至桃花林中?

若是想杀她,原因又是什么?

陆绎一时不能得出答案。

当擦过药的高庆复回到他面前时,陆绎收敛起目中的怀疑,仍旧如寻常一般,毫不隐瞒地将桃花林之事说了一遍,并且要求他们尽力将那位卖鱼小哥寻出来。

“大人是觉得此事与本案有关?”高庆问道。

陆绎点了点头:“袁捕快初来乍来,在本地不会有什么仇家,若有人想加害于她,应该是因为本案的缘故。你以为呢?”

“卑职以为大人说得是,只是袁捕快还与乌安帮少帮主从往过密,那人又是冒谢霄的名号,说不定此事与乌安帮也有牵扯。”

陆绎看着他,接着道:“有此可能,到医馆处传话的卖鱼小哥,街上人多,应该有人见到过他,你们就从此处着手。至于桃花林的那人,我并未看清面目,身量上……倒是与你差不多,轻功不错,你也留意一下。”

“卑职明白。”

“还有,若是冲着本案而来,你们自己也都小心着点,别跟六扇门那些人似的,傻乎乎地被人骗。”陆绎淡淡道,“锦衣卫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卑职明白。”

“去吧……等等,听说扬州雪酒颇为出名,你让灶间的人送一壶过来,”陆绎自袖中取了银两递过去,“我昨夜没睡好,喝点酒安安神,想早点歇下,夜里你们就不必再过来了。”

高庆不接银子,笑着推辞道:“一坛子雪酒而已,大人您也太和我们见外了,哪里还使得着您的银子。不过,恕卑职多句嘴,若要安神,还是果酒的效验更好。我自家存了一坛子,没启封的,您若不嫌弃,我就拿来给您尝尝。”

陆绎也不与他多客套,笑道:“如此,甚好,偏劳你了。”

“大人哪里话,早就想孝敬您,只愁平日里没机会。”

高庆笑着退了出去,不多时果然取了两坛子酒来,一坛子果酒,还有一坛子雪酒。

“这酒只怕没法和京城里头的好酒比,您就当个玩意儿,不爱喝就扔了它。我另备了雪酒,算是扬州这儿的风味。”他道。

另外,灶间的人也将酒食都送了来,比平日精致了许多,一看便知是高庆特地吩咐过的,弄不好还是他特地让外头酒楼做好送的菜。

陆绎看着,微笑道:“劳烦你了。”

“扬州这地界,小曲儿也颇有风味,大人若想听,卑职可以寻个人来给您唱曲解闷。”他意有所指道。

“唱曲就算了,我不好这口儿。”陆绎淡淡一笑。

“那大人您慢用,卑职告退。”

高庆退了出去,颇周到地自外把门拢上。

陆绎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落座,举箸挟菜,随意吃了几口。酒坛子在旁边,他并没有启封,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喝酒。

外间天色阴沉,可以预想到夜间将会有场大雨,而他将在房中熟睡。

若高庆还想对今夏下手的话,今夜将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今夏讶异地“啊”了一声。

“那夜你闯进我房中,是因为你以为高庆会对我下手。”她瞪圆了眼睛。

陆绎淡淡“嗯”了一声:“锦衣卫做事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事实上,雷声初起时,我就已经在等他。”

今夏回想那夜,除了自己的噩梦之后,并无其他异常:“他来了么?”

“没有。”

“所以,”今夏犯疑地皱起眉头,“他那晚也喝多了?或者他改主意,不想杀我?”

“不,当时是我判断错误,他根本不想杀你,否则他就不会喂你吃紫炎。”陆绎道。

闻言,今夏愈发一头雾水:“你是说,在桃花林里喂我吃紫炎的人,是他?那骗我去桃花林的人又是谁?”

陆绎慢吞吞道:“也是他。”

今夏楞了好半晌,才道:“哥哥,你逗我呢?”

“不是我逗你,是有人在逗你玩。”陆绎顿了片刻,“你在七分阁的窗下,在桃花林里看见爱别离,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地让你看见它。”

“为什么?”今夏一肚子疑惑。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逗你玩。”陆绎平淡道。

今夏恼怒道:“谁?高庆?弄个刑具,再弄几具尸首,就是为了逗我玩?……他脑子有病吧!还是幕后有人主使他?”

“有一个人,自视极高,他认为天底人都在他股掌之间,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他而言,能杀人并算不得什么,只有玩弄才有意思,就像猫抓到耗子,并不急着吃掉,而是尽情嬉戏。”陆绎语气透着不加掩饰地厌恶之情,“还记得那艘船么?这个人就在船上。”

今夏怔了下:“就是你所说的,那位想把你踩在脚下的人。”

陆绎点了点头。

“他的目标既然是你,为何还要来惹我?”

“你是说,他应该来逗我玩?”陆绎斜睇她。

今夏语塞,只得赶紧表述忠心:“当然不是,能替大人分忧,是卑职的荣幸。”

听了她的话,陆绎的神情倒看不出有几分欢喜,只道:“说老实话,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何想逗你玩,也许高庆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让他觉得逗你会是件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是那只耗子?”今夏皱皱鼻子。

陆绎看着她,似想到了什么,面上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高庆是他的手下,弄不好就是来盯着你的,现下他受了重伤……”今夏狐疑地看向他,“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你以为他受重伤是凑巧?”陆绎冷哼一声。

这下子,今夏盯着他足足楞了好半晌,才道:“他受伤,莫非是你安排的?”

陆绎冷冷道:“近身盯我的行踪,本就合规矩,我没杀高庆,已经是留了情面给他。”

“他……”今夏脑子有点乱,“这么说,劫沙修竹一事,你是知情的?你知晓多少?”

“整件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你说我知道多少。”

陆绎淡淡然。

今夏顿时如遭雷击。

“你、你、你……”她结巴了半晌也没说下去。

陆绎解释道:“上官堂主帮了我一些忙,我放了沙修竹,就算是报酬吧。”

“怎得不早说呢?!”今夏总算顺过气来,又是懊恼又是沮丧,“我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刀!”

“我怎知你竟然会对那位少帮主如此情深意重,居然肯为他挨一刀。”陆绎道。

“怎么是为了他!我明明是……我是怕被你责罚,早知如此,我、我……”被人蒙在鼓里耍着玩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今夏闷闷不乐,忽得想到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将怎么下,持子的人又怎么会告诉棋子。

第69章

见她低垂着头;静默许久;陆绎勾头细察她神情;片刻后问道:“你现下,莫非是在心里抱怨我早先未说出实情?”

今夏闷声道:“卑职不敢。”

瞧她这般模样;自然是口不对心;陆绎也不劝解;只道:“既然不是抱怨;那就是懊恼了。先前你以为是你戏耍了我,未料到我早已知情,故而你心有不甘。”

“卑职怎敢戏耍大人。”

“你为了放走沙修竹,假意受伤;试图瞒天过海,说到底;戏弄的人不就是我么?”陆绎慢条斯理道,“我不与你计较便罢了,没想到你反倒与我斤斤计较起来。”

今夏怔了怔,觉得他说得倒也有理,这事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

“大人言重了,卑职岂敢与您计较。”

陆绎颇有风度:“如此,你戏弄了我一次,我也戏弄了你一次,就算扯平了吧。”

今夏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既然陆绎没打算追究她弄虚作假一事,她也就顺坡下驴,点了点头:“扯平了。”

“那么……”陆绎将身子欺近了些,“现下,你可以说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今夏往后退了退,还是不甚自在,干脆起身坐到桌旁,先倒了一大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了半晌,忽然道,“六扇门中人行事一向是扶危救困、救死扶伤,大人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没听说过。”陆绎答得很干脆。

“没听说过也没事,现下我告诉您,您就知道了。”今夏把杯子拿在手上,不停地摩挲着,脑中似在思量该怎么说,“昨天您中东洋人镖上的毒,这事您肯定是知道的,沈夫人想了个疗伤的法子,外敷的同时,若发现异常,就得赶紧喂汤药。当然沈夫人的医术是没话说,您看您现在都好了六七成了。”

“嗯?”陆绎等着她往下说。

今夏只得接着道:“当时外敷的药里头掺了蛇毒,应该就跟拿刀子剐肉一样疼,您虽然是条铮铮铁汉,没怎么叫唤,但牙根咬得紧紧的,汤药怎么也喂不进去。所以我就让我叔,嘴对嘴喂你……”

陆绎皱了皱眉头:“嗯?”

“没想到我叔视贞操重于生命,当然,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命,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后面的话,今夏说得飞快,“当时情况危急,稍有差池,大人您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于是我想起了我娘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想起我爹爹说过能帮一把是一把;头儿说见死不救枉自为人、扶危救困、救死扶伤、人人有责……”

“我都快死了,你还有空想这么多?”

“嗯,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我真的不是想冒犯您……”今夏咬着嘴唇看他,“是我给您喂的药。”

似乎未料到她这么痛快就承认了,陆绎望了她半晌,才幽幽道:“你,是用嘴喂我喝药?”

“大人您千万别误会,真的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今夏犯愁地扶了扶额头,“……您得想想,我是个姑娘家,论理,我更吃亏些,对吧?”

陆绎慢吞吞道:“理是这么个理没错……若是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我娶你过门,我也可以考虑下。”

今夏连忙举手制止:“您千万别考虑,我压根就没想过要高攀您。这事儿,我原本就不打算让您知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要是因此逼着您娶我,那这种行为简直等同于讹诈!”

极为难得的,陆绎被她说愣住了。

今夏继续义正言辞道:“我身为六扇门捕快,出门在外,岂能见死不救,岂能挟恩图报!对吧,咱们都是公门中人,这点上,您肯定和我是一样的。”

“你高看我了……”陆绎斜靠在竹榻上,手撑着头,“你真不要我负责?”

“真的不要。当然,这事您也不能讹我,什么我趁您受伤占便宜之类的话您可不能瞎传。”今夏不放心地叮嘱道,“若传到我娘耳朵里,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陆绎哼了一声,也不应答,瞥了眼她的嘴唇问道:“你那伤,是我咬的?”

“是啊,当时疼得我……算了,小事一桩!”

她摆摆手,不欲再谈论下去。

“昨夜里,若受伤的人不是我,而是旁人,你也会这么做?”陆绎最后问道。

她怔了下,思量片刻,颦眉道:“必须的呀!既然是救人,就不应分高低贵贱亲近远疏……”话未说完,就被陆绎打断。

“行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歇会儿。”

今夏歪头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您恼了?所以我不想把这事儿告诉您,徒增烦恼,是不是?其实您没吃多大亏……”

“出去!”

“……那你歇着,想开点……”

今夏一步三回头地安慰他。

直至她完全出了屋子,掩上门,陆绎才忍无可忍地长长呼出口气。

竹笋的鲜味渗入咸肉之中,浓郁的肉汁同样渗入鲜笋之中,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正是最好的搭档。

今夏挟了片咸肉,咬一小口,紧接着便扒拉一大口饭,仿佛这样方才不至于糟蹋着天赐美食。

“你怎得不给他盛点饭,端过去?”丐叔边吃边问道。

今夏摇摇头:“我方才问过了,他说没胃口,不吃。他现下还在气头上,还是躲着点得好。”

“他恼什么?”丐叔莫名其妙。

“昨晚的事,他非追着我问,我只好告诉他了。”今夏叹气之余,菜倒是一口都没少吃,“他果然就不舒服了。”

丐叔还是不明白:“他占你那么大一便宜,他该偷着乐才对,为何要恼?”

“叔,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肯定觉得我占了他那么大一便宜,我该偷着乐才对。”今夏唉声叹气。

沈夫人颇诧异地看着今夏,问丐叔道:“外头的世道,成这样了?”

丐叔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丫头脑子有问题,你别理她……你真偷着乐了?”后一句问得是今夏。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可乐的,嘴还被咬成这样。”今夏面上可疑地浮起两片红云。

“说实话!”

今夏又扒了一大口饭,才支支吾吾道:“真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我也没吃什么亏。”

闻言,饶得是沈夫人那般端庄持重,也忍俊不禁,轻捂着嘴笑出来。

“丫头!这么想就对了!”丐叔重重一掌拍她的肩上,“那孙子虽然比我差点,可也勉强算是一表人材,你不吃亏。”

今夏被他拍得差点一头栽到桌子上,艰难地抬起身来继续吃饭。

“姨,我会作豆腐,赶明儿得了空,我来做豆腐给你尝尝。”今夏朝沈夫人殷勤道,“我家有独门秘法,做出来的豆腐可香了。”

沈夫人并未立刻答话,顿了顿才道:“你不必再来,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啊……”

“……”

今夏一惊,而丐叔则是大吃一惊。

“你要去哪里?”他急急问道。

沈夫人搁下竹箸,用帕子轻轻抹了抹嘴,看向丐叔道:“我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现下他们来了,又是官家人,将来难保清净……”

“不会的,我可以担保……”今夏连忙道。

“我不是怪你们,”沈夫人截住她的话头,不让她再说下去,“既然陆大哥带你们来,说明咱们之前有缘分。但我有我自己的规矩,这里我是不会再住下去了。”

知道沈夫人的性情,丐叔懊恼不已:“都是我的错,我实在不该……你要去何处?”

“许多年都没回老家,我想是时候该回去了。”沈夫人目光落在今夏身上,似想起无限往事,“这衣衫领上的云纹还是姐姐绣的呢……”

丐叔皱眉道:“可是你老家还有人么?再说这些年那里都不太平,你一个妇道人家……”

“陆大哥,你说,哪里有真正太平的地方,”沈夫人微微一笑,“我反正是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闻言,丐叔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静默不语,面上满是焦切。

今夏在桌子下连踹了他好几脚,竟像踹在泥塑木像上一般,他丝毫未有反应。

“吃过这顿饭,你们就走吧,我需要收拾东西了。”沈夫人朝今夏道,“我会再开个方子给你,以后他发烧时,可以煎汤药给他喝。”

今夏只好点点头,想到周遭的蛇,不由担心道:“您走了,那些蛇怎么办?”

“周遭村民每年定期会赶野兽入林中给它们吃,而且我也会把制蛇药的方子分发给他们,可以驱蛇,也可以解蛇毒。”

此事沈夫人已经考虑颇周全,显然是去意已绝,今夏又不好问她究竟为何一定要走,只得默默低头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她说了、说了、说了……

第70章

今夏再次回到陆绎房中时;木托盘盛着粥和两盘小菜。

“大人;起来吃点吧。”她在桌上放下托盘;朝他道,“您先慢慢吃着;我回城里雇辆马车来接您。”

陆绎原是闷闷不乐的;抬眼见今夏神色倒比自己还要忧郁几分;不由开口问道:“怎得?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不是……”今夏踌躇了片刻;还是照实道,“沈夫人要搬走了,应该就在这几天。”

陆绎很敏锐:“是我们的缘故?”

今夏点了点头,揣测地看着他:“她一个人隐居在此;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现下我们闯了进来,又是官家人;她……其实,我才不会去查她的底细。大人,你也不会吧?”

陆绎沉吟片刻,沉声道:“我会。”

“你……”今夏懊恼地叹了口气,“难怪她执意非走不可,我叔都后悔得快把自己埋地里去了。”

“即便她走了,我也还是可以查明她的真实身份。”陆绎淡淡道。

“大人,你!你为何一定要这样紧紧相逼?”今夏有点恼怒,“无论如何,她也救了你一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查明白她的底细,这样将来她若当真碰上坎,我也可尽点绵薄之力。”陆绎道。

闻言,今夏怔住了:“……还是您想得周全。”说着,她也似想到什么,掏出腰间的钱袋,用手掏了又掏,总共也才掉出四、五个铜板来,不由懊恼地皱了皱眉头。

看到她这般穷,陆绎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调侃道:“你打算拿这几个铜板去雇马车?”

“马车找官驿安排,不用花钱的,”今夏一枚一枚地数铜板,“沈夫人这一路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我是想……”

“几个铜板你也拿得出手?”陆绎哼道。

今夏也十分懊恼:“唉,早知道就在身上留点银子了……”

“我这里有。”陆绎示意她去拿自己的外袍,薄责道,“身上就摆几个铜板,若遇到事儿需要应急的时候怎么办?连顿饭钱都不够。”

被训得没法回嘴,今夏讪讪应了,把外袍递给他。

陆绎掏了些碎银两并几张银票出来,思量片刻,挑出一张银票递给今夏:“拿去给沈夫人吧。”

银票上的数额,让今夏啧啧了好一会儿,不忘称赞陆绎:“大人!太仗义了!……真好!有钱……”出去的时候她口中尚咕哝着。

陆绎不知道今夏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沈夫人把银票收下,只看到她笑逐颜开地回来,知道要拒绝她大概是件不太容易的事儿。

眼下他行走无碍,也不要今夏再去雇车,起身穿好外袍,吃过粥后,便辞过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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