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衣之下-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广湛摇头道:“人数不够,便是算上你和老四,我们这边也只有十五人。”

今夏忙道:“我也可以算一个,而且我还有同伴,武功不弱。”她想着是丐叔,估摸以丐叔的功夫,一对二都不成问题。

“还有我。”阿锐闷声道。

“阿金是吧……”广湛方才已看出他行走不便利,“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勉强涉险。”

“我可以的。”阿锐伸出一直隐在衣袖中的手,手背上赫然就有数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他缓缓收拢手指,沉声道,“我的手已经恢复知觉,我能握刀。”

周遭陷入短暂的静默,不知是由于他的伤,还是他的话。

“大师兄,我正好担心自己无法单独对付倭寇,让他帮我吧。”上官曦开口道,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某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的原因,不知怎得,她没由来地特别想帮助他。

广湛点头:“如此也好。”

谢霄看向今夏:“你那两三下花拳绣腿,就别让倭寇捡便宜了,帮我搭把手吧。”

“哥哥,你……”

今夏心中也知晓自己的功夫比不得他们,加上腿上还有伤,虽行走无碍,但与人动起手来还是不利索,所以也不再争辩。

谢霄朝广湛道:“我这边还有老沙,他的功夫不弱,可以算作一个人手。”

今夏和阿金不能算在内,广湛数了数人头,摇头道:“还差两人。”

“我把我叔和大杨唤过来。”今夏道。

谢霄先反对道:“杨岳的功夫也就比你好那么一点点,不行。你叔,就那个老乞丐?他会武功?”

“我叔的功夫,一个就能顶两,你可莫小瞧他。”今夏转头去看,正巧看见岑寿折返回来,面露喜色,“还有一位高手,你们且等等,我去把他唤过来。”

马车没卖出什么好价钱,几乎是半卖半送地处理掉,岑寿正自懊恼,又看见今夏不好好呆在树下,反而到处溜达,不由更加恼火。待今夏至他面前,不等今夏开口,他便先道:“不是让你们在树下等我,你这样到处转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大公子交代!”

今夏看出他气不顺,若在寻常,她必定三言两语顶回去,堵得他说不出话来,但眼下有求于他,少不得陪着笑脸。

“说得是,是我太鲁莽了。”她一脸诚恳道。

岑寿愣住,自与她相识以来,还没见过她这么好说话的模样:“你……中邪了?”

“哥哥说得那里话……”今夏拉着他就走,“南少林寺的广湛大师兄对哥哥仰慕得很,让我请你过去一见。”她没忘记把丐叔也一块拉上。

“仰慕我?不能够吧。”

岑寿倒是看见了南少林的那群武僧,只是想不明白他们怎得会想见自己。

待将岑寿和丐叔带到广湛面前,确定倭寇听不见,今夏才将事情缘由向他们说了一遍。

丐叔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推诿,笑呵呵朝今夏道:“我就知晓你这丫头鬼鬼祟祟准没好事。”

“此事……”

岑寿有点犹豫,临走前大公子再三要他保护好众人的安全,莫要节外生枝。

“你的功夫那么好,独自对付一个倭寇,应该不成问题吧?”今夏误以为岑寿的犹豫是担心对抗倭寇。

谢霄在旁,冷哼道:“锦衣卫就是锦衣卫,他们只管抓朝廷的叛党,倭乱于他们又有何相干。”

“老四,不可胡言。”广湛看出岑寿为难之色:“想是施主有为难之事,不要紧……”

此时,一直负责警戒的一名武僧匆匆赶来道:“大师兄,河面上又多了几条渡船。”

广湛极目望去,果然又多了二、三条渡船,但也都是小船,想是官府知晓此地难民甚多,特地调派渔船帮忙摆渡。

谢霄急道:“大师兄,不能再等了!”

上官曦也皱眉道:“万一让他们过了河,失了踪迹,且不知晓要祸害多少百姓!”

“不行,眼下人手不够,动起手来会连累无辜百姓。”广湛仍是摇头,“老人孩子太多,若无速战速决的把握,不能动手!”

“大师兄!”谢霄望着河面上的船,急得不行。

岑寿在旁,众人模样皆落入眼中,踌躇片刻,决然道:“算我一份!”

今夏喜道:“多谢你了!”

广湛朝他拱手道:“多谢施主相助!”

杨岳得知后,二话没说,让今夏老实在树下呆着,由他来替她。

“大杨,我……”

今夏试图争取,沈夫人在旁不容置疑道:“腿还没好利索,你再胡闹,信不信我让你下不了地。”

“姨……”今夏拗不过他们俩,只得妥协,“好好好,我老实呆着。”

一时间诸事安排妥当,约定好以广湛哨音为号,众人齐齐动手,制服倭寇。

今夏不能动手,只得靠在树上,佯作用衣袖抹汗,实则在观察几路人马的状况——谢霄、杨岳、丐叔并几名武僧为一路,慢腾腾地往距离河边最近的倭寇行去,其中丐叔最为神态自若,边行边与杨岳说说笑笑;上官曦、阿锐和广湛大师兄率的师兄弟们为一路,阿锐始终沉默着,与上官曦保持着一定距离,朝东边树下的倭寇行去;最后一路由岑寿和其余武僧,他们负责西面的倭寇。

不消半盏茶功夫,丐叔一路皆已就位,每人都与自己所盯的倭寇相距甚近,确保两三招内可以克敌制胜。

丐叔悠闲地靠着树,望着河面,颇有心情地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嗯嗯……”他示意杨岳接词。

杨岳楞了楞,压根就是不过脑地往下念:“……人、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丐叔很陶醉地听着,接着用手点了点谢霄,示意他接下去。

当下谢霄全身如紧绷的弓弦,那里有心境来吟诗,皱紧眉头摆了摆手:“这里又不是长江,吟什么诗呀。”

丐叔嗔怪道:“你这孩子,忒得扫兴……”

大事当前,怎么摊上这么个絮絮叨叨的老头子,谢霄头疼之极。

这幅情景落在今夏眼中,倒是放心得很,丐叔如此这般打岔,想必近旁的倭寇不会发觉他们的真正用意。

让人担忧得是西路,其中有几名年轻武僧不甚会掩饰,目光犀利,时不时就盯一眼伪装的樵夫。今夏看着西面的樵夫已有些坐立不安,有人暗暗将手伸向捆扎好的柴禾堆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拔刀相向。

她担忧地看向广湛一路,总算他们这路也已就位。

广湛毫不拖延,一手紧攥住长棍,另一手以指嘬口,柔和悠长如鸟鸣的哨音响起。

上一瞬还靠着树,闲吟诗词的丐叔已经一脚将樵夫身侧的柴禾堆踢飞出去,柴禾散开,一柄东洋刀从空中沉甸甸地落下来。倭寇正欲起身发难,他一拳击在倭寇喉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倭寇喉间格格作响,不可置信地倒地。

上官曦原本为了降低倭寇的戒心,背向而站,当下猛然转身,亮出隐在两胁的双刀,对方尚被刀光晃眼,性命已经被取走。

岑寿的绣春刀仍在腰间,手中却多了柄三寸来长的短匕首,无声无息地捅进倭寇背心,那倭寇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栽倒在地。

谢霄与杨岳这边也干脆利索地制服了最近的倭寇。

出意外的正是西面的倭寇,因那几名年轻武僧的眼神让他们有了戒备之心,动手之后,四名倭寇很快闪过武僧攻击,并且抽出了刀来,边打边退。

人群骚动,这些百姓深受倭害,对东洋人恐惧莫名,见状纷纷四下逃窜,混乱不堪。广湛等人便是要赶过去相助,一时间却被百姓所阻碍。

南少林的武僧这阵子因接连大胜倭寇,在沿海名头甚是响亮,这些倭寇深受其苦,知晓不是他们的对手,交手之时也一直在伺机逃走。眼看百姓慌乱,正中他们的下怀,随手抓过一名妇人,将东洋刀架到她脖颈上,逼着武僧退开……

生怕他们伤着妇人,武僧一时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架着妇人退去。

距离他们不远处,便是今夏他们歇息的地方,旁边还拴着三匹马。那倭寇看中马匹,拖着妇人快步往这边来。

今夏猜出他们的用意,飞快解开马匹的缰绳,狠抽几下,马匹受惊,飞奔而去。

近旁再无马匹,倭寇见状大怒,推开妇人,疾步去追马匹。不巧淳于敏与丫鬟原本躲在树后,不想与倭寇撞了正着,倭寇想都不想,挥刀就砍。雪亮的刀光闪过,淳于敏与丫鬟两人皆倒在地。

第一百零五章

今夏大惊;就要冲上前,却被沈夫人死死拽住。

此时武僧从后头追赶而来;上官曦和广湛也从另一方向赶来,正挡在倭寇的去路。

眼见无路可走,倭寇狂怒地挥舞着东洋刀冲向上官曦,想从最薄弱之处突围。阿锐冲上去挡刀,却不慎被东洋刀挑开斗笠;露出布满疤痕的面容……

乍然看见他的脸;饶得是见多识广;上官曦也不由心惊;楞在当地,一时没顾得上倭寇;腿上吃了一刀。伤口疼痛;疼得她半跪在地,阿锐见她受伤,又怒又悔恨,明知自己功力未恢复,抵不过倭寇,却以不要命的架势挡在她身前。

见上官曦与淳于敏都受伤了,今夏腿上伤势初愈,使不得劲,挣不开沈夫人,又不知沈夫人从何而来那么大股劲道,看上去就算把她胳膊拽断都不会松手的架势。她急得不行,朝沈夫人急道:“你快松开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再去送死!”

幸而阿锐因模样骇人,加上他盛怒之下,东洋人望之心悸,竟也占不了他的上风。

广湛独立挑开两名倭寇,腾出手去帮阿锐,正好师弟们也赶到,乱棍之下,倭寇再无处可逃,伤的伤,死的死,乖乖束手就擒。

直至此时,沈夫人方才松开今夏,她连忙奔出去。

“上官姐姐,你怎么样?”她焦切问道。

谢霄也总算赶了过来,急道:“姐!”

广湛已先替上官曦点了止血的穴道,上官曦面色苍白,勉强笑道:“不过是皮外伤,老四,你不必大惊小怪。”

今夏却方才却看得分明,这伤深可见骨,绝对不是什么皮外伤,而刀上有没有抹毒还不知晓。

“姨,姨……你来帮上官姐姐看一看吧。”她转头恳求沈夫人。

此时,沈夫人并未推辞,带着医包过来,蹲□子查看上官曦的伤口。上官曦虽是师妹,但毕竟是女子,广湛等武僧都避嫌地背过身去。独独谢霄后知后觉,还关切地盯着看,直至被广湛拽开才醒悟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阿锐不敢再近前,默默将斗笠捡起来戴好,静静侯在稍远处。

“袁姑娘,这边!”岑寿高声喊今夏。

今夏快步奔过去,看见他正扶起淳于敏的丫鬟,而淳于敏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是人事不省。

“她已经没气了。”岑寿按在丫鬟的颈部,已无脉搏跳动。

“那她呢?”

今夏紧张地看着血泊中的淳于敏,弄不清她究竟伤在何处,根本不敢下手碰她。

若是淳于敏出了事,大公子那边如何交代得过去,岑寿皱紧眉头,先探了探淳于敏的脉搏,顿松了口气:“还活着。”

今夏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淳于敏虽娇气些,人却甚好;再说她还是陆绎的表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将淳于敏照料好才对。

“你看看她哪里受伤了?”

岑寿不好动手检查,起来背过身去。

今夏把淳于敏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诧异道:“她身上没伤口,连衣衫都没破。她身上的血应该都是丫鬟的血。”

“那她怎么……”

岑寿回过身来,话才说了一半,他与今夏已经同时明白过来。

淳于敏有晕血的病症,加上惊吓过度,应该是厥过去了。

两人同时暗松口气。

“掐人中就能醒了。”岑寿示意今夏。

今夏犹豫了下,看了看旁边丫鬟的尸首,叹口气与岑寿商量道:“这会儿把她弄醒了,估计她还得厥过去,还是让她再晕一会儿吧。”

“你……”

岑寿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也不得不承认今夏说得是大实话。

此时渡口的百姓已经逃得七七八八,原先几乎挤得水泄不通的渡口此时反而显得空空荡荡。南少林的武僧们包扎伤者,掩埋死者,有条不紊,连倭寇的尸首也同样掩埋妥当。待埋好之后,广湛领着师兄们在坟前念经祝祷。

“连倭寇,都要为他们诵经?”今夏不解道。

谢霄耸肩道:“大师兄说众生皆有佛性,算了……我也不懂。”

沈夫人已经替上官曦包扎妥当,嘱咐道:“伤口颇深,这些日子都需静养,不可下地,经脉才能慢慢复原。”

上官曦皱眉道:“可是我……”

此时广湛已念诵完毕,行过来道:“上官师妹,我们送你回寺里,还是你想回扬州?”

“我一人受伤,怎能拖累师兄们。”上官曦咬牙道,“倭乱未平,我暂时还不想回扬州。我可以自己在附近住下,待养好伤就去寻你们。”

今夏提议道:“上官姐姐,过了河就是新河城了,不如你与我们一道去新河城,你师兄们也放心是不是?”

广湛点头道:“如此甚好,新河城是戚将军驻兵之地,听说训教有方,城中秩序井然,师妹你可以留在那里养伤,过些日子我们也可以来寻你。”

思前想后,这确实是最妥当的作法,也不至于拖累师兄们来照顾自己,上官曦点点头。

谢霄思量片刻,朝广湛道:“大师兄,我陪她留在新河城,也好有个照应。”

“老四……”

上官曦没想到他会留下,毕竟谢霄性如烈火,又好行侠仗义,这些日子跟着师兄们扫荡倭寇,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我得把你看好了,若出了差池,我爹爹肯定得把我腿打折了。”谢霄拦了她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原来是担心老爷子责骂,上官曦微微一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淳于敏悠悠转醒之时,发觉自己靠坐在树干上,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她抬眼望去,周遭甚是平静,没有了那么多逃难的百姓,连武僧也不见了,今夏等人正往渡船上搬运行装。

莫非方才只是南柯一梦,她缓缓站直身子,茫茫然地想着……

“淳于姑娘,你醒了,正好上船吧。”杨岳温和道。

“杨大哥……”淳于敏左顾右盼,想找自己的丫鬟和嬷嬷,“她们,人呢?”

杨岳为难地叹了口气:“那个……姑娘的丫鬟已被倭寇所杀,姑娘的嬷嬷我们也没找到,想是方才混乱之时走失了。”

“被倭寇所杀?!”

淳于敏脑子还有点蒙:那么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倭寇冲过来是真的,刀砍下来也是真的,丫鬟碧儿身上溅开血花,倒在她身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碧儿死了……”

见她身子摇摇欲坠,杨岳不得不伸手扶了她一下,迅速缩回手来:“我们已经把她好好埋了,就在树林边上,作了标记的,以后她家人想接她回去也寻得到……今夏,快过来!”后一句是冲着船边的今夏所喊。

今夏转头看见淳于敏醒了,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淳于姑娘,你醒了。”

淳于敏眼中有泪,凄声道:“能带我去看看碧儿葬在何处么?”

“行。”

今夏扶着她往树林边走,没多远便停下来,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坟头道:“就葬在这里了,旁边的树上刻了记号。南少林的师兄们还给她念经超度。”

“多谢你们想得周全。”

淳于敏谢过今夏,便朝坟头跪下来,端端正正磕了头。今夏怔了怔,便是稍远处的杨岳也怔了怔……论理,淳于敏是主,丫鬟碧儿是仆,纵使碧儿死了,主人家念其情分,可以厚赏其家人,但倒没听说过主人家亲自到坟前磕头之事。

“她是为了我才会命丧倭寇之手。”

生死关头,淳于敏记得清清楚楚,碧儿用自己的身子掩住她的。

今夏也在坟前拜了拜:“想不到碧儿姑娘小小女子,竟有这般义气,在下钦佩得很。”

淳于敏缓缓起身,再次看了一遍周围,都没有嬷嬷的身影。

虽然不是时候,今夏觉得还是应该让淳于敏知晓:“嬷嬷不见了,我们四下找过也没找到她的踪影。若我没记错的话,姑娘随身细软的包裹在嬷嬷那里,想是她以为你们出了事,当时又乱得很,所以……”

嬷嬷带着细软独自逃走了,淳于敏静默片刻,面上并无责备之色,只道:“她人没事就好,东西都是小事。”

逢此大乱,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胸襟,今夏之前以为她不过是个好脾性的千金小姐,现下则真真对她另眼相看。

坐上渡船,看着船缓缓离开渡口,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

“想什么?”

岑寿见今夏独自一人坐在船尾,衣袍被溅湿也不理,径直出神。

今夏叹道:“我只希望,陆大人和你哥别碰上这样的事儿。”

“放心吧,没你,他们碰不上。”岑寿调侃道。

今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懊恼道:“丢了多少东西,你清点过了?还剩多少银子?”

方才那一阵大乱,他们原来摆放在树下的包袱银两也不翼而飞,一并连同岑寿卖马车刚刚得来的银子也没了,想是有人浑水摸鱼,趁乱摸走了,难民那么多也无从寻找。

岑寿却不说还剩多少银子,只面无表情道:“淳于姑娘的伯父就在新河城内,也是大户人家,不会不招待我们……等到大公子和我哥来了,就好了。”

“蹭吃蹭喝?”今夏倒是不以为耻,可还是担心,“咱们这里还有两个受伤的,阿……那模样,人家未必肯让咱们住长久。”

“实在不行就去官驿。”

“我叔和姨都不是官家,上官姐姐和谢家哥哥也不是官家,官驿怎肯让他们住?”今夏觉得不妥。

岑寿哼了一声:“锦衣卫办事,谁敢多问一句。”

“霸气啊哥哥。”今夏啧啧道,“我们六扇门行事就不敢这般不讲理。”

日头缓缓落下,河面上,浊浪一波一波涌来,拍打着船舷。

过了河,前方不远便是新河城,今夏一行人入城后,便先送淳于敏去她伯父家中。

岑寿他知晓今夏与杨岳两人是穷得叮当响,至于其他人他又不好问,而他身上所剩银两有限。若是这么一大群人住客栈的话,开销实在太大;住官驿,因为阿锐的缘故又不方便,所以想着在淳于敏伯父家蹭些日子,等大公子和岑寿回来。

此时天色已晚,拐过好几条街才到达她伯父的宅子,杨岳上前叩门,等了许久,才有一位老伯出来应门。

“徐伯。”淳于敏上前有礼唤道。

今夏从半开的门往里头张望,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并不似有家眷住在此间,心中暗叫不妙。

徐伯老眼昏花,举着灯笼打量淳于敏半晌,才后知后觉道:“你……你是二姑娘吧?”

“是啊,老祖宗让我回来祭祖,大伯和大伯母可在家中?”淳于敏问道。

“姑娘来得不巧了,如今比不得往年,到处都在闹倭寇,前些日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是倭寇要进攻新河城。老爷觉得此地实在不安稳,所以举家前往常山住些日子,等太平了再回来。”

伯父一家已经搬走!淳于敏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说新河城由戚将军驻守,城中秩序井然么?怎么也逃难去了?”今夏诧异问道。

“从去年汪直被捕入狱后就不行了,倭寇闹得厉害,隔三差五就听说倭寇要攻来,叫人提心吊胆的。老爷也是没法子啊。”

徐伯看今夏无论如何也不像个丫鬟,杨岳与岑寿自然是武夫模样,又往台阶下面看了看,见谢霄背着上官曦,见阿锐黑纱蒙面,见丐叔邋里邋遢却与沈夫人站在一块儿,对于这么一行人心下泛起了嘀咕,忍不住问道:

“二姑娘,你没带丫鬟么?嬷嬷呢?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淳于敏只能道途中遇上倭寇,丫鬟遇难,嬷嬷走失,至于今夏杨岳等人的身份也如实告诉了他。岑寿担心这老伯将他们拒之门外,上前亮了锦衣卫的腰牌,又特别提到是陆绎奉了老夫人的吩咐送淳于敏回乡。

听闻他们是官家,且还有锦衣卫,徐伯顿时热络了许多,想了想道:“如今老爷虽不在家,姑娘不便住这里,但往西面还有一处别院,姑娘若不嫌弃,收拾收拾可以先让诸位住下。只是那处别院空置了些日子,物件倒都还齐全,只是没有人使唤,等明日我就替姑娘招些人来。”

“不用不用……”岑寿连忙制止,“我们不习惯有闲杂人等,不必忙活,我们自己住下就行了。”招仆人就得花银子,眼下这档口,能省就得省着点。

徐伯连忙道:“对不住,我不知晓你们官家的忌讳。我现下就去拿别院的钥匙,诸位稍等片刻。”说着,他便回身去宅内取钥匙。

大门外,今夏瞥了岑寿一眼:“你会洗衣裳还是做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情明摆着,别院没有仆人,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干,小到烧水倒茶,大到洗衣做饭,咱们都得有人做才行。”今夏侃侃而谈,“我姨和叔那是咱们请来的贵客,肯定不能让他们干活,还有两个身上有伤,也不能干活。剩下的就是我们几个,你还是个男人,总得分担点活儿吧。”

“你们六扇门能不能有点出息,怎得整日想的都是这些鸡零狗碎的……”

岑寿话未说完,淳于敏已怯生生道:“袁姑娘,你看我做点什么才好?”

今夏一怔,紧接着便被岑寿狠狠瞪了一记。

“淳于姑娘,您别听她瞎说,哪里能要您干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