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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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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著去处理,过几日才能回来。王爷临走前交代,上君这几日便随意在庄内四处逛逛散心吧,有什麽需求尽管吩咐。”

云纵心下一愣,昨晚闹出那麽大的乱子,贺兰羽竟然一早就出门去了,究竟是发生了什麽大事?转念一想,贺兰羽不在了才好。他受命要找之物还没找到,从容几日,倒是方便了他。

用完早点,云纵回房打坐练功了两个时辰後,便出了房门,在庄内随意闲转。赫阳山庄上下诸人皆知他身份,既然是王爷请了来看风水,那自然是要四处走动的,所以也无人敢去打扰他。云纵漫步而行,不知不觉之间,便走到了一座院子面前。

赫阳山庄四处皆布满守卫,唯独此处,异常冷清,孤零零的单门独院,连个伺候之人都没有。云纵回忆了一下,贺兰羽给他的那张图纸之上,似乎也没有此处的标志。云纵心头微微一动,便缓缓走了过去。

大门虚掩,云纵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敢问此处有人麽?”

半晌,无人应声。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院内几棵葱郁的杏树,几只雀鸟在树枝间飞跳鸣叫,增添了一丝热闹。他随意看了看四周,忽然一愣,却见树下原来坐著一个人。

那人正靠在树干上,仰头瞅著天空发呆。许久,慢慢转过头来,望著云纵。

“阁下何人,为何会来这里?”

云纵微微一愣,只见此人神情温厚,面目清朗,真正当得上“温润如玉”四字,使人一见便不由生出几分亲近感来。

他是擅自走入来的,失礼在先,便微笑道:“贫道云纵,受王爷之邀来为贵庄相看风水,不知兄台在此小憩,冒昧打扰,见谅。”

那人盯著他看了两眼,轻轻一笑:“原来是云上君,失礼。”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向著云纵拱了拱手。

云纵忙也还了一礼,那人笑道:“上君来看风水,不知此处如何?”

云纵微微笑道:“风水之说,讲究气、数、象三者结合。公子所居之处,隐於万树丛中,一楼独峙西南,得自然之灵气,受日月之光华,颐身养气,实为上吉之宅。”

那人神情微微一动,喃喃道:“上吉之宅麽?”片刻,淡淡一笑:“上君高见,在下受益了。若不嫌弃,进来喝杯茶如何?”

云纵笑道:“多谢兄台厚爱,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随意一笑:“在下姓苏,不过是王爷身边一介幕僚。”

云纵见他不肯透露具体姓名,也不好追问,便随著他进了房,但见房内古朴雅致,倒与此人十分相称。

他心头有个淡淡的疑惑──怎生此人总给他一种面熟的感觉?

第23章

这一日,云纵在那位苏公子的住处消磨了大半天时光,二人畅谈古今,倒也十分相投。直到将近日落时分,云纵才告辞离去。

一路上,云纵回想那人谈吐不俗,心想此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却在贺兰羽手下只做了个小小的幕僚,不知这寿王爷手下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能人。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温厚的脸庞,明明觉得眼熟,却怎麽也想不起是否曾在何处见过此人。

想不通透,也就罢了。云纵慢慢走回到房中,点燃了烛火,将赫阳山庄的建构图拿出,又细细看了一番。昨晚潜进贺兰羽书房内,已经打草惊蛇,今晚是不能再去了,等过了明日再说吧。

片刻,房内烛火吹熄,一片寂静。窗外树影微动,似乎有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传来。

一连两日,贺兰羽竟是不曾回庄。是夜,云纵换了深色夜行衣裳,准备再探赫阳山庄。刚跳出窗外,却是一怔,月色下一条人影坐於院内树枝之上,不是秦扣枕又是谁。

云纵愣住了。

见他跳出,秦扣枕从树枝上落了下来,毫无声息的著地,微微一笑道:“上君,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既然你我目的相同,不如一起行动?”

云纵愕然道:“你怎知我今晚要再探赫阳山庄?”

秦扣枕面色忽然一黯,半晌,只是轻声一笑:“我猜的。”

云纵见他的发梢,已经被露水沾湿,映著身後一轮残月,也不知在这树枝上等了多久。忽然有个念头浮上来……这人,怕是一连三个晚上,都等在外面吧?随即又自觉可笑,秦扣枕怎会做出这种蠢事。

他沈默了半晌,开口道:“教主此举何意?若你我所寻之物到手,难道一人一半麽?”

两人目的相同,却也仅止於目的相同罢了。要的东西只有一件,落在谁手中便是谁的,他不明白秦扣枕有这个时间在外面等他,为何不自行先去寻找。

谁知秦扣枕竟是微微一笑:“若是上君先得手,秦某绝不相夺,必定拱手相让。若是在下先得手──”顿了顿,他低声笑道,“上君亦可夺之。多日未见,或许在下已不敌上君,也未可知。”

云纵闻言愣住了。秦扣枕此语,分明是句句相让,存心讨好。他不明白这人究竟是什麽意思,不明白他为什麽非要和自己一起行动。然而秦扣枕的表情,却是再自然不过,双目含笑,正静静的望著自己。

知道此人惯於笑里藏刀,面上一套,背後又是另一套。云纵再不敢轻信他半分言辞。但是如今已被他缠住,不可能撇开他独自行动,更不可能大方相让,实在无计可施,微一犹豫,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走吧。”

秦扣枕面上顿露喜色,随即追上,两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中。

云纵这两日来已将赫阳山庄的地势摸熟,此庄虽防卫甚严,四处布满机关陷阱,但是只要清楚内部结构,便不足为惧。两人刚摸至假山後,忽然看到一行人等经过,为首之人正是贺兰羽,行色匆匆,一身明黄披风还未脱下,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什麽事这麽要紧,半夜也要赶回来。”秦扣枕在他身後低声说,“你看他身边那人。”

云纵闻言一细瞧,不由大惊。只见贺兰羽身边之人,年近四十,面白无须,衣饰华贵,云纵认得他,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大太监,姓刘。云纵时常入宫,有几次便是他领的路。

“瞧这样子,恐怕是宫里的太监吧?”秦扣枕低笑一声,“怎会半夜出现在此?”

云纵只说了三个字:“跟上去。”

两人悄悄尾随贺兰羽一行人,入了一座小院,云纵心下更是惊讶,这不是那日与他畅谈良久的苏公子之居处麽?

只见贺兰羽走到一间房门前,拍了拍门,木门随即开了。一行人等随即走了进去。云纵和秦扣枕便偷偷藏身於院内的杏树之後,探头去看。只见房内透出隐约的烛光,却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些什麽。云纵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秦扣枕一眼,两人便潜至了窗下,云纵伸指沾湿了窗户纸,往屋内一瞧。只见屋内数人,贺兰羽坐在中间,刘公公坐在他对面,其余人均站在贺兰羽身後。

云纵认出了那位苏公子,他正低头伏在贺兰羽耳边,不知说些什麽。云纵正要再凑近些细听,只觉背後呼吸一暖,却是秦扣枕挨了过来。他正准备稍稍挪出点位置给秦扣枕,忽然听到他发出一声惊呼:“啊!”

“什麽人?!!”

屋内立即传出一声厉喝,云纵急忙扯过秦扣枕的身子,两人刚奔出数步,身後已有剑气逼近。

两人均是大惊,片刻之间已被团团围住。秦扣枕一掌抵开砍至身前的刀刃,飞身跃出数丈,却又忽然顿住,返身回来想带著云纵一起逃走。此时云纵已被四、五人缠住,脱身不能。见秦扣枕去而复返,厉声道:“你快走!”

秦扣枕一愣,云纵手中长剑已被击落在地,脖子上明晃晃架上了两把利刃。

云纵见秦扣枕表情蓦然一阴,身形一动,便要过来救人。此刻贺兰羽也已经率人追了出来,云纵深知他身边之人,包括那刘公公,皆非寻常之辈,秦扣枕若想救他,只怕自己也难脱身,便急喝道:“快走!难道要留下来陪葬麽?”

秦扣枕双眉紧皱,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於掉头飞身而去。

云纵被擒,听到身後脚步声缓缓逼近,不由面露苦笑。

“上君真是好雅兴。”贺兰羽阴沈的看著他,“深夜来看风水麽?”

云纵淡淡一笑:“比不上王爷与刘公公半夜密室相会的雅兴。”

贺兰羽神色一历,冷声道:“带走!”语毕,转身便走。

第24章

云纵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犹是神情自若的微笑:“我也跑不掉,王爷可否叫他们将刀放下?”

贺兰羽转头,盯著他看了半晌,沈声吩咐道:“你们把刀放下。”

两名侍卫应声放下了刀,云纵笑了笑:“多谢王爷。”

贺兰羽冷哼一声,径直前行,直走到一座院子门口,两个下人恭恭敬敬将他们领进去,开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锁。

贺兰羽开口道:“上君从今晚起,便住在此处吧。”

云纵放眼一瞧,只见此处布置清雅,分明是间客房,不由微笑道:“原来王爷不是要把贫道关进地牢麽?”

贺兰羽忽然笑起来,紧紧盯著云纵的双眼道:“上君是本王的贵客,怎可住地牢呢?”

云纵毫不闪避的直视著贺兰羽,面上仍是带著笑意:“王爷果然心胸宽大。”

二人对视片刻,终究是贺兰羽先转开了视线。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面色越发阴情不定。半晌,贺兰羽拂袖道:“本王对上君一片敬意,不料上君竟如此回报本王。那逃掉的蒙面人是谁?”

云纵轻叹一声:“抱歉,贫道也不知那人是谁。”

贺兰羽双眸猛然一沈:“上君不认识?那为何会与那人一起行动?”

云纵笑道:“许是路过的恰好碰到?看来关心王爷的,不止贫道一人啊。”

贺兰羽自忖云纵不会在他面前轻易说出实情,身後一人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贺兰羽面色稍变,转头对著云纵道:“上君今夜就请好好休息吧,本王明日再来看你。”顿了顿,露出个冷冷的笑,“为了上君的安全,本王多安排了几名守卫在门外。这几日,上君就呆在房内,休要出去了。”

此意分明是将云纵软禁了起来。云纵只是淡淡一笑:“有劳王爷费心。”

贺兰羽离开後,云纵左右看了看。房内放著一张床,一张竹桌,几条椅凳,倒也舒适。他知道贺兰羽顾忌著他的身份,不敢以犯人相待,将他关入地牢,却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上曾经千叮万嘱,要他小心行事,不可露了行迹。谁知他才入庄的第四日,便失手被擒了。

到底是自己操之过急啊……云纵叹息一声,起身走至窗边,只听到外面脚步声来回走动,想是贺兰羽已吩咐下去,著人昼夜看守。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他却也并不期待有人来救。

虽然两次坏事,皆拜那人所赐。但云纵心里清楚,他和秦扣枕之间,绝无值得他冒险前来搭救的交情。说得难听点,他们之间除了那段孽缘,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而他方才要秦扣枕自顾逃走,也是不想他白白遭险,同自已一起被擒罢了。

只是不知……秦扣枕却是受何人所示,也要来寻那样东西呢?

云纵缓缓合上眼,和衣躺在了床上,一宿无眠。

第二日一早,云纵正盘膝坐於床上打坐,忽听房门外传来开锁之声,随即便有人走了进来。他睁开眼一瞧,不由一愣。

来人竟是那位苏公子。

“在下冒昧而来,是否打扰了上君清修?”苏公子微笑著望著他道。

云纵笑了笑:“不敢。”一面调息吐纳,缓缓收了功,起身下床,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苏公子请坐。”

苏公子在他对面坐下,也不急著说话,只是伸手倒了杯茶递与云纵,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

一时之间,屋子内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喝茶之声。半晌,苏公子终於开口道:“上君,可知在下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云纵微笑道:“恐是效仿苏秦而来吧?”

苏公子笑起来:“不敢,在下不才,担不起这说客之名。只是前些日与上君畅谈一番,甚为敬重。昨晚得知上君与王爷之间似乎有点误会,所以今早过来看看,希望能与上君谈谈,解开了这些误会才好。”

云纵淡淡一笑,心道他岂是与贺兰羽之间有点误会──这误会可是杀头的大事啊!

心里虽这麽想,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公子有话,但请直言。”

苏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了:“上君,王爷在你心目中,是怎样一个人呢?”

云纵微微一愣,那贺兰羽天生聪颖,饱读史书,自被册封为寿王後,更是曾经立下显赫战功,在朝中颇有威望。如今皇上诸位皇子之中,犹以寿王贺兰羽、修王贺兰凌,以及齐王贺兰楚最为出类拔萃,皆有希望被立为太子。贺兰羽在三人之中最为年长,若论资历,也比另两人来得高些。只是他并非皇後所出,母妃只是个不得宠的妃子,是以皇上虽然欣赏他,却仍不肯下决心立他为储君。

沈吟片刻,云纵回道:“王爷气度不凡,实乃人中龙凤。”

苏公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上君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

云纵神色微变,很快便恢复了常色,淡笑道:“贫道不问俗事,不知苏公子此言何意?”

苏公子看了他一眼,终於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声音沈了下来:“上君,此时你我就不必兜圈子了。王爷惜才,不敢怠慢上君,上君又何必与王爷为难呢?”

云纵慢慢端起了茶杯,只是饮下一口茶的时间,心下却已转过无数个念头。他此刻落在贺兰羽手中,虽未受酷刑,反而被以礼相待,却深知贺兰羽只是为了探他口风,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性命不保。唯一沈思,便缓缓笑道:“苏公子多虑了,劳烦转告王爷一声,贫道愿意常留此处,为王爷详观风水,请王爷放心。”

此言之意,分明是心甘情愿被贺兰羽软禁起来,再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了。

苏公子神情大悦,笑道:“上君请放心,在下必会转告王爷。”

语毕,推门而出。云纵默默的坐於原处,双眸暗了一下,将叹息掩在了心底。

第25章

入夜,云纵依然毫无睡意,睁著双眼靠在床上,默默凝视著床顶。忽然,一股淡淡的暗香飘了进来,钻入了他的鼻端。云纵双眉猛然一皱──这种香味他太熟悉了……那是安魂香!

他猛然站起身子,却是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栽倒在床上。这的确是安魂香独有的气味,可是,比起之前秦扣枕在他房内燃的安魂香,却显然效果强烈了百倍不止。应该是还混合了其他迷香在内……云纵立即咬破了舌尖,痛感使得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刚从床上下来,还未走到门口,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撬开了,一条人影随即跃了进来。

淡淡的月光下,云纵愣愣的望著眼前之人:“你……”

秦扣枕微微一笑,伸手向他道:“跟我走。”

云纵万万没料到秦扣枕竟会来救他。微一迟疑,终於还是伸出了手。秦扣枕握住他的手,略一施力,便带著他跃出了窗外。云纵只看到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躺著好几个人,想是中了迷香,动弹不得。

风声啸耳,两人在黑夜中凭借轻功飞跃而行。云纵功力不济,几乎完全被秦扣枕带著飞奔。行不过数丈,身後已有大片呼声响起,追兵纷纷追至而来。秦扣枕在云纵耳边道:“只要出了庄,你我便安全了,放心吧。”

云纵眉一皱,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向著赫阳山庄的後门奔去,眼见只要越过围墙,便可逃出生天,忽听身後传来一声历喝:“绝不能让他们逃了,给我放箭!”

秦扣枕提气猛然一跃,上了墙头,察觉到利箭破空之声急追而来,急忙转身护住云纵,挽开剑花,将大半利箭挡开,却仍是被射中了数箭,闷哼一声,身子差点便往下面栽去。云纵立即伸手抱住了他,纵身一跃,背後一阵剧痛袭来,却也是被射中了一箭。身子一晃,两人便双双自墙头落了下去。

贺兰羽急声道:“快打开大门追!”

数名侍卫纷涌而出,追至门外,却见大门外一条河流,波涛汹涌的河面上泛著血红,早已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贺兰羽赶至门外,望著河面,面色阴沈。原来这赫阳山庄前门外是一座小山丘,後门之外便是一条河流,当初选在此处建庄,便是靠了“坐南朝北,依山傍水”八字风水箴言。那两人从墙头跌落,必是掉进了水中。

“给我下去找人。”贺兰羽声如寒冰,一字一句的道,“本王不信,他们能被冲到哪里去!”

侍卫们不敢迟疑,会水性的都跳了下去,却是寻了大半夜,一无所获。

贺兰羽立在岸边,直到拂晓,终於转身,冷冷丢下一句:“方圆百里之内,严加搜查,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山洞里燃著一堆篝火,枯木枝烧得“劈啪”做响。秦扣枕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火堆里添著树枝。

“云纵?”他有些迷惑的唤了一声,怎麽他们会在这种地方?

云纵转过身来,神情没什麽变化,望著他道:“你身上中了三箭,好在都没射在要害处。我已经帮你将箭都拔出了,只是伤口进了水,若不及时疗伤,恐怕会溃烂。你身上应该带著金枪药之类的疗伤之物吧?”

秦扣枕闻言,动了动身子,费力的想伸手往衣襟内摸。只是身上伤处甚多,稍微一动,便是钻心般的疼痛。云纵见状,皱了皱眉,走过去伸手至他衣襟内,摸了一阵,找到个小瓷瓶,掏出来道:“是这个麽?”

秦扣枕微微的喘著气,轻轻点头。云纵将他的衣服拉开,寻找伤口,将瓶中的药粉倒出,用手抹在他的箭伤处。火辣辣的刺痛伴随著那人手掌的温暖一起袭来,秦扣枕紧紧闭著眼睛,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一阵一阵粗重的喘气。

好容易处里完伤口,云纵抬头,见秦扣枕面上一阵不自然的潮红,心下一惊,抬手便抚上了他的额头。秦扣枕下意识的往後一闪,云纵已经收回了手,皱起眉说了一句:“莫非发烧了……”

一面说,一面起身,向著山洞深处走去了。

秦扣枕浑身无力,伤口又痛,只能靠在洞壁上,不住的喘气。疼痛依旧,可是身上被那人手指碰触过的地方,仿佛又燃烧著另一种火焰,异常的刺痛和酥麻。

片刻,脚步声又回来了。云纵走到秦扣枕身边,将一块湿淋淋的布贴在了他额头上。秦扣枕微微呻吟了一声,看清楚云纵的衣袖短了一截。再仔细一看,他的肩上竟然已是一片暗红。

“你……”他费力的直起身子,哑声道,“你受伤了?”

云纵的手从他额头上离开,淡淡道:“不碍事。”

秦扣枕还想说些什麽,却觉得一阵阵针扎般的头痛袭来,再也睁不开眼睛,头一歪,昏睡过去了。

云纵走到火堆的另一侧坐下,火光在他双眸内跳跃著,他费力的挑开衣服,将药瓶中的粉末洒到自己肩头的伤口处。

当他与秦扣枕二人双双落水时,仗著自己深谙水性,硬是一口气潜到了对岸,费尽力气将秦扣枕拖到了一处山洞中。幸好他身上藏了火折,装在鲨鱼皮所制的防水囊袋中,未被沾湿,才能燃起篝火,将匕首火烤消毒,拔出了秦扣枕身上的利箭。

只是二人如今都已是强弩之末,万一贺兰羽手下的追兵搜来,绝无能力反抗。

趁著天还未亮,要尽快离开这里,另寻藏身处才是。

回头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秦扣枕,云纵长长吁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人也是为了救他才落到这种地步,他不能将他丢下等死。

第26章

秦扣枕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被轻轻推醒,睁开眼,山洞内的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云纵站在他面前,说了一个字:“走。”

秦扣枕动了动身子,伤口处的疼痛已减轻了多半。他随身携带的药瓶中,装的是瞑华圣教独有的疗伤之药,绝非普通金枪药可比,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痂,但举动之间,仍会传来一阵阵的波痛。

云纵见他行动艰难,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山洞内一团漆黑,只有洞口透进来的一丝星光。秦扣枕尚未完全清醒,也不知自己是昏睡了片刻,还是已经又过去了一天。他原以为云纵要带他出洞,谁知却被他扶著往反方向而行。洞口越来越远,连那一丝星光渐渐也消失了。

“你,你这是要去哪里?”秦扣枕有些吃惊,云纵为何要一直往洞内深处走?

“贺兰羽绝不会放过我们,必然已下令四处搜寻。天已经快亮了,出洞只怕是死路一条。”云纵一面拖著他前行,一面回答道,“这山洞我察探过,内里极深,且里面还有一处水潭,必有源头。我们找到源头处,寻到後面的出口,或许就能有一线生机了。”

秦扣枕愣了愣,他自幼养尊处优,对於这些野外求生之道一窍不通。而云纵却是从少年时起,便随著师傅经常云游在外,餐风露宿惯了的,懂得的自然要比秦扣枕多得多。

两人摸索著洞壁前行著,秦扣枕身上带伤,体力不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云纵肩上。两人的呼吸轻轻浅浅的互相交错,闻得到彼此身上的气味。秦扣枕忽然开口道:“为何要救我?”

云纵淡淡道:“难道看著你死在这里麽?”

秦扣枕微微一笑:“若能死在你身边,也无妨。”

云纵稍一皱眉,心想这人已落到如此境地了,居然还有力气说这些轻薄话。不想浪费力气在废话上,云纵沈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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